首席欠扁總裁 12
托鎮定劑的福,一夜好眠,這一年中,難得的睡到下午,貝貝才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海安,你怎麼在這里啊?」他不是被調走了嗎,難道輪到他?
海安瞪著一雙眼楮,不解的問道︰「夫人,不是你讓我回來的嗎?」
「恩?」怎麼不記得,我有說過嗎?習慣性的,抬起手,想撓頭,可--一雙被白紗裹住的手臂,奇怪的出現在她的眼前,「我怎麼了,為什麼纏住我的手?」
「小心,夫人,傷口還沒有好。」怕她再弄傷自己,海安立即輕拉住她。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感覺好像發生了很多,還有,身上的被子,怎麼是海藍色的,明明睡著的時候,是粉紅色的,難道又發生上一次的事情,被綁架了?
海安安靜的看著她,她的目光中,很明顯的,寫上了困惑,「夫人,你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了嗎?」
「海安,是不是又像上次,我被人家給綁走了?」真的記不起來,一點也記不起來,好困惑,為什麼總會發生這種奇怪的事情啊?
「沒有。」海安輕聲回答,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了,可能是夫人在夢游吧,不小心擦傷了自己。」
「夢游?」貝貝眨著一雙無辜的雙眸,不敢相信她會夢游,不過,事情好像又是真的。
「夫人,先喝一點粥吧,我已經通知少爺了。」理所當然的,海安在得知所有情況之後,第一時間通知了柏文堇。
「啊--!真的。」心,‘怦、怦、怦’的跳著,他會回來嗎,會,還是不會,好緊張,「海安,你看我是不是找人先化個妝,還有,我穿什麼好呢?」
「呵呵……」女人永遠是女人,都傷成這樣了,居然想到的還是這些,「夫人,你現在這樣子,已經很漂亮了,等一下,讓人幫你洗個澡,一定會迷死很多人的。」
「真的、真的嗎,我不要迷死很多人,只要一個就可以了。」小女人的心態,羞紅了臉,頭都快要埋進胸口里了。
「所以呀,少夫人先要吃一東西,臉色才會更好,再睡一會兒,少爺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很久,已經沒有看到這麼單純的人了,真想讓她變得更快樂。
「好,那,我想多吃一點。」快樂的鳥兒,又回來了,其實做駝鳥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這樣可以看到堇哥哥。
******?
飛翔的螺旋漿聲,劃過草坪的平靜,也打破了一年來,H市柏宅的平靜,整整一年,他又回到了這里,人是回來了,可所有的事情,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原點。
「少爺,回來了。」海安立即迎了上去,看來,少夫人不是一點份量都沒有。
「恩。」柏文堇點了點頭,拉上的風衣,向別墅里走去,「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找醫生處理,有沒有吃東西?」一連串的問題,隨著他的腳步響起。
「少夫人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只需要靜養一點時間,廚房熬了一點粥,少夫人吃了之後就睡了。」海安回答得毫不含糊,末了,反問道︰「少爺,要不要叫醒少夫人呢?」
腳下,頓了一下,隨即,冷冷的說道︰「不用了,等她睡醒吧,幫我準備晚餐。」
「是,少爺。」
目送著柏文堇輕聲拉開臥室的房門,海安的嘴角,扯出滿意的笑,比起約瑟夫來,他對柏文堇的兒時,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少爺,並不是真正冷情的男人。
已經很久,沒有踏進這個房間,輕輕的坐在海藍色的大床上,兩條被綁得跟木乃伊似的胳膊,配合著可愛的小臉,還真的有點可笑。
記憶里,他們每一次見面,都是在這種情況下,不知道,是他衰,還是,她更衰。
「文堇,你回來了?」果然,海安沒有騙她,一睜開眼楮,就看到了堇哥哥咦,不會是在夢里吧?
「呵……」輕笑了一聲,抬手,捏了捏她可愛的小鼻子,「恩,我回來了,要起來嗎?」就這樣吧,好好的對她,好好的過日子。
「好。」如果這是夢,請上帝保佑,不要讓她醒過來。
「怎麼,很久不見,這麼想我嗎,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放下一切,他還真的很難對她設防,那笑,實在是太單純了。
被他這麼一說,她立即羞羞的低下頭,紅了耳根,自己總是這麼笨笨的,大手,捧起她的小臉,輕輕的吻,落下,但很快,就又分開。
「想吃點什麼嗎?」看著她這麼情純的模樣,還真是惹人愛憐。
「哦,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心,怦怦怦的,跳得已經快要飛出胸部了,不過,還好,至少現在的她,不會緊張到連話也說不全。
「那好,你是下樓吃,還是在這里?」既然回來了,他就一定要做到一個好丈夫。
「我……」真的很難選擇,因為無論這里,還是餐廳,她都沒有辦法單獨進食。
「哦,你看我多笨,我讓他們送上來吧,我來喂你。」笑話很冷,可是,躺著的人,卻笑得很燦爛。
轉身,卻突然,發現牆壁一片空白,心底,一沉,……強壓下心底的不快,快速的離開房間,罷了,罷了,他已經是她的丈夫,不應該再掛著那幅照片了。
甜蜜,快要把她漲滿了,身旁的男人,終于回到了原來的溫柔,那麼仔細的幫她喂飯,還幫她擦嘴角,如果受傷可以換回這些的話,那麼,這傷,真值得。
「吃飽了嗎?」
「恩,文堇,你還沒有吃,不要光顧著我,也要注意自己一點。」不過,傷了胳膊也挺麻煩的,如果是腳,那該有多好啊?
「好,那我下去吃了,你先休息吧,我要處理一下公事,再過來陪你。」
「恩。」乖乖的點頭,在他的注視下,躺下,看著他掖好被角,卻不舍得閉上眼楮,有時候,幸福來得太快,也會讓人感覺不真實。
「快睡吧,這樣子,傷才會好的更快。」嘴角,難得的扯出一絲笑,就差一點,電暈了躺著的人。
當一個人有心的時候,其實,他會做得很完美,幸福也似乎不那麼遙不可及。
他們就像一對很普通的夫妻,丈夫每天上班,定時的回家,雖然,他晚上會要召開跨洋的視頻會議,但是,工作的重心,似乎也越來越移到了亞洲區這邊。
而她,就像所有普通的妻子一樣,嘴角,掖著的笑,都快要把一雙大眼楮,擠成一條縫;
……
而他,會為她換藥,偶爾,溫柔的會烙下一吻,輕聲喚她‘貝貝’,這個消失十四年的名字;
……
她的臉色,越來越好,紅紅潤潤的,尖瘦的下鄂,讓她看起來嫵媚,更像女人,而不是瓷器女圭女圭;
……
他的嘴角,揚得越來越高,深遂的目光,偶爾會透出霸道的佔有,像所有雄性動物,本能的將她佔有為有;
……
那一天早上,慕容雪將他們的車子攔下來,終于,她見到了雪姐姐,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讓她見雪姐姐,看到雪姐姐那詫異的目光,她就知道,一定是嚇壞她了。
後來,雪姐姐再來電話,很奇怪,總是說她老公,「你老公啊,大男子主義得夠嗆,休了他吧,又臭又硬。」
她喜歡听別人叫‘你老公’,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
看到慕容雪,知道,這樣躲是沒有辦法的,而且,他也知道,他的妻子,並沒有同性戀的傾向,所以,他才開恩,讓她們來往,不過,那個女人有夠討厭,總是打電話過來,偶爾,他會听到她會說,「沒有啊,他對我很好啊,呵呵……」
他喜歡她這樣說,特別是最後那甜蜜的笑,‘呵呵……’,仿佛,他就是她的天似的。
……
他們今天,約好了一起在外面吃飯,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她的心,從早上,就一直‘怦、怦、怦……’的跳,跳得她心慌慌的,還好,這是幸福的慌慌。
「少夫人,不如試試這套,看起來更適合你?」現在,佣人們也開始輕松起來,主人的臉好看,他們的日子也好過。
「真的嗎,那我試一試。」站在鏡子前,轉來轉去的,貝貝已經興奮的面頰上,都開始寫滿‘我愛他’這三個字了。
「少夫人,你準備好了嗎?」海安在外面,輕聲的提醒著。
「哦,我馬上就下來。」拎起手袋,最後整理一下卷發,今天,她可是特意找發型師卷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小時候輕聲的喚她--‘小卷毛’。
坐在防彈車里,還是前呼後擁的,只是,旁邊的位置上,換了人,而今天,因為主人不在,它是空的,不過,為什麼,卻覺得,那個人就坐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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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包下了這里,當她的腳,剛踏進餐廳,一大束粉紅玫瑰,就擋在她的眼前。
「柏夫人,這是柏先生送給你的,希望你今晚用餐開心。」
「謝謝。」
接過花,心里已經甜得跟蜜一樣,其實,她依舊不太習慣與陌生人打交道,不過,這全部都是他安排的,所以,她把每一個人的臉,都看成了他。
是他,將她領到了餐桌旁;是他,為她拉開椅子;是他,坐在鋼琴旁,為她獨奏……
每一分鐘,都過是那麼甜蜜,每一張臉,都是他的笑臉,每一根蠟燭,都映出他的身影,等待,總是讓人難熬,可是,對她,每一分鐘,卻都是那麼的美妙。
但,時間已經過了他們約好的時間,她想打電話給他,可是,又怕他開會,小手,只能不斷的翻看手機,餐廳里的一切,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麼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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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到十點半,四個小時,二百四十分鐘,一萬四千四百秒,數數綿羊,已經安然入眠,可是,她就像旁邊的粉紅玫瑰,綻放著淡淡的清香。
「小姐,要不要上菜?」服務生第四十五次詢問。
抬起頭,依舊是那如花的笑容,只是,連她自己都可以感覺到,那笑,笑得太僵硬,「不用了,你們可以下班了。」
起身,扭頭,寫滿了失望,看著她離去的背景,服務生真的很不明白,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有人舍得她一個人?
上車,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疲倦,襲來,但反而讓她感覺真實,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許,習慣了等待幸福,得到之後,反而變得並不那麼真實。
扭頭,看著外面燈紅酒綠的世界,有多有人會像她一樣呢?一定會有的,是啊,一定會有的,她不過是,等愛的人群中,最平凡的一個。
突然,一輛熟悉的車子,駛過她的眼前,紅色的法利拉,張揚的,亦如他的個性。
「停車--!」
心底,突然涌起一陣不安,這是心慌的感覺,可為什麼,明明早上心慌時,她還覺得那麼幸福呢?
為了不讓自己再次陷入那些緋聞的困繞之中,她決定,自己去發現真相,還好,原來一切真的是錯覺,當她走下車時,看到的車牌號碼,並不是熟悉的號碼,也是,這是都市,法利拉也不是很稀罕物,是自己太敏感了。
轉身,準備上車回家,身後,卻響起了一道鶯鶯軟語,很輕、很淡,但她听清楚了,「堇,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可是,我真的不希望生活在籠子里,那只是金絲雀的生活,而我……」
「堇!」頭有點暈,一定是餓得,所以,也可以是‘金’‘錦’……中國的漢字那麼多,一定是听錯了。
腳,落在車內地毯上時,她可以清晰的听到,心跳的聲音,「回過頭去,回過頭去看啊,你是她的妻子,就是抓到他們,大聲說話的也是你啊?」
「開--車!」
可嘴角,卻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她真的回頭了,那女孩的側臉,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對著手機,大聲的說著什麼,後面,還好……她听錯了。
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偶然,不應該就這樣被嚇倒的,否則,前進的路,會走的很不堅強,所以,她必須認為,那是她的幻覺……
那一夜,他回來的很晚,沒有解釋,當然,他從來也不解釋,他就像一個謎,而她,就是那個猜謎者,也許,是她想得太多了,可為什麼,自從那以後,她發現,他變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變了,只是變回從前而已,每天都找不到人,餐桌上,也很少再看到他的身影,其實,他以前是不會在這的,不是嗎?
「他一定是太忙了,一定是的,剛剛把工作重心轉回來,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每一次,總是這麼安慰自己,可是,為什麼,這種安慰連她自己都無法信服,別墅里的空氣,慚慚由溫轉冷,她的嘴角,慢慢的變平……
「少夫人,今晚想要吃什麼?」海安,依舊盡職盡責的照顧她,但他也知道,她不快樂,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隨便。」吃什麼都是一樣的,就像她的世界,只要不渴望太多,隨隨便便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而活著。
一具軀體,代表著一個位置,而每一個位置,都有存在的放式,而剛好,她的位置,在這里而已。
「貝貝,我回來了。」
難得的,他今天早回來,轉身,心很平靜,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激動,其實,她真的不適合激動的,那樣,太傷身體。
「你回來了,吃過了嗎?」總是這樣問,可為什麼,滋味這麼不同呢?
柏文堇的表情一怔,不習慣她這麼平靜,總覺得那里不對似的,可又說不出那里不對,她是他的妻子,難道非要她每次見他,都跟小女孩見明星似的嗎?
「還沒有,海安,等一下我與夫人一起下去。」
言外之意,他想跟貝貝單獨呆一會兒,海安輕聲說了一聲‘是’,就退了出去,房間里,靜靜的,兩個人,面對面,又一次,不知道再說什麼。
「今晚,就今晚好嗎?」低頭,抬頭,她終于鼓起勇氣了,結婚,一年零六個月,她依舊是……處子之身,這是她的婚姻,她的生活,她的……幸,還是不幸?
心底,一陣慌,于理,他是她的丈夫,于情,她已經為他付出那麼多,這句話,她說出口,也沒有大不了,但……「你說什麼?」
「做你的妻子,真正的妻子!」很明確,不是她傻,她笨,而是,她愛得已經毫無底線,一退、再退、退了又退……
心跳,很快,悄悄攥起的手心,全是汗水,擁著她的時候,他並不是全無感覺,可是,卻每次,都止于唇邊,他吻過她很多次,看過她的身體,就差這臨門一腳,他到底在猶豫什麼,這一回,他的理智,居然給不了他答案。
她望著他,不是她不願意等,而是,她現在,已經等不了了,後面,已經是懸崖,她與他,必須做出個決擇,爸爸,對不起,可能,對你的承諾……失言了。
婚姻,並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堅持下去的,看著他不幸福,那她,就不可能會有幸福,罷了,如果真的自己給不了他幸福,她願意……放手。
時鐘,靜靜的,旋轉著它的弧度,一秒鐘,天堂,一秒鐘,地獄,只是為什麼,心不再跳、不再痛,一個人的單戀,往往最容易被沉封。
柏文堇很艱難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將她,理所當然的擁入懷中,「貝貝,是我太疏忽了,忘了你也有需要。」
呼,心底似乎輕快了很多,是啊,這不是很正常嗎,他也想要她,只是,他做過那麼多糟蹋的事情之後,不知道她想不想要他,這回,她提出了,他應該借著這個台階,下了。
吻,自然的落下,大掌,在她嬌小的身上游移著,沒有猶豫,直探到她的衣服下面,光光滑滑的,她好小,手臂甚至可以她的後背,一直彎到她的前面,豐滿、富有彈性的一小團,被他握在手心,一股熱浪,直沖他的。
這算什麼,一年零六個月的處子之身,被解釋成‘疏忽’,而她的要求,成了‘需要’,心,冷冷的,透著一種寒冰冒出冷氣的感覺,水,在眼眶里泛濫。
任由著,火熱熱的吻,一路滑下,為什麼,她卻感覺不到溫度,什麼東西,順著眼角,浸濕到發絲里,胸前,一片冰冷。
「貝貝,是我太疏忽了,忘了你也有需要。」
這只是她一個人的需要,她一個人的婚姻,甚至,她一個人的愛情。她是女王嗎?男人中是她的禁臠,她需要的,只需要召寵,而不是感情。
「叩、叩、叩……」
還好,小說之中的鬧劇,總是會被適時的打斷,每次,她都會覺得女主怎麼這衰,不過,此時,她得承認,心底有一絲僥幸。
「誰?」
柏文堇胡亂的回答了一聲,他不想被人打斷,他的小妻子的味道,很香,淡淡薰衣草的香味,讓他意亂、情也迷……
「少爺,有一個叫凌芷逸的小姐,打電話給你。」
身體,兩個人同時一僵,他,因為‘凌芷逸’三個字;而她,因為從來沒有女人打電話到這里找他,原來,麻痹自己的感情,是沒有用的,刀子扎下來,還是會清醒。
「呃,貝貝,你先吃飯,我馬上就回來。」
慌亂中,他沒有看到,她目光中的漠然,匆忙的抽身,甚至都沒讓她來及,將衣服整理好,淡淡的一道疤痕,無意跳進海安的眼里。
「我馬上就回來。」既然‘馬上’,好,她願意等他,可晨曦卻再一次清楚的提醒她,她又,一夜未眠,有多久,她都沒有再失眠過?
幸福,還真是很容易欺騙人,以為離自己那麼近,可分明,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