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欠扁總裁 21
「叩、叩、叩」
听到敲門聲,貝貝抬起頭,煜門的人,從來不敲門的,雖然,她是一個女人,可,早已經沒有了隱私可言。
「請進。」既然對方那麼有禮貌,那她,也應該配合。
門,應聲而開,一張中性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雪姐姐,你怎麼找到這里來了?」自從冷煜被劫,阿強立即轉了一家醫院,可她並沒有告訴慕容姐。
「我可是神通萬大的,你少看不起我哦。」踏著輕松的步伐,慕容雪一如既往英姿颯爽的走了進來,直接坐到她的身邊,「別忘了,怡然是我的朋友。」
一語點破,雖然她不希望與他們再有聯系,可是,割舍不掉的不僅有親情,還有六個月的相處,「他們還好嗎?」忍不住,問出了口。
「說到這個就氣,我讓怡然陪我去法國辦事,她居然說可能有了身孕,不能到處運動,我的天,不過月事推遲了三天,這家伙……」
看著慕容雪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就知道,水怡然一定是被烏蓬達拉吃得死死的,而想出來的蹩腳理由,不過,真希望他們能早日結出愛情的果實。
「哦,對了,听說冷煜被劫了,知道是誰干的嗎?」
慕容雪話題一轉,目光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從水怡然那里得知消息後,立即趕了過來,柏文堇已經失蹤了,冷煜再被劫,她還真為貝貝擔心。
听到‘冷煜’這兩個字,貝貝的心底就是一緊,悲傷之情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雪姐姐,煜……嗚嗚嗚……」
壓抑太久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慕容雪連忙抱緊瘦弱的她,輕輕撫模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相信我,一定會沒事的。」
看來,貝貝愛上這個男人了,說到柏文堇失蹤時,她雖然也面露苦澀,但是,卻沒有像現在如此痛苦,而從水怡然嘴里听到關于冷煜的說法,除了一個‘完美’,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麼一個男人了,兩個人,如果能走到一起,也不謂是一件好事。
「夫人,老大醒了。」Kevin,推門而入,語氣里,明顯帶著多日不見的輕松。
面頰上,還帶著淚珠,心底,似乎也跟著一松,只是,轉念過後,卻無情的說道︰「哦,我知道了。」
可能是出乎意料她的反應,Kevin表情一怔,反應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老大說,想要見你。」以為,這種話完全不必傳達,卻沒有想到,兩個人之間如此詭異。
看到她如此的猶豫,慕容雪輕聲開了口,倒出她的疑問︰「貝貝,誰是老大?」汗,怎麼感覺她生活在黑社會里啊?
「文堇被救回來了。」說到這里,心,又開始痛起來,阿強,仿佛還站在身後,可回過頭,卻只有一具血淋淋的尸體。
「真的!」不同于她百味陳雜,慕容雪眼前一亮,「這個時候,有一個男人可以幫你太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可……」有一種痛,無法啟齒,做了快兩年有名無實的夫妻,卻在他的情人懷孕之時,她成了他的女人,而此刻,她心中,亦另有所愛,叫她情何以堪?
「怎麼了,貝貝?」看著她一付為難的表情,慕容雪也發覺了不對的地方,她似乎是在逃避什麼?
「哦,沒什麼,我們走吧。」是啊,無論如何也是要再見一面的,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他來處理。
「貝貝……」慕容雪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看著她復雜的表情,她突然想到,此刻,不是她需要一個男人的時候,而是,她已經愛上了一個男人,再去面對前夫,的確不妥,「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想收回她的話,來彌補對她心靈上的傷害,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
貝貝抬眸,真誠的望著她,這是她身邊,唯一一個比較正常的朋友了,雖然,別人說她的性取向有問題,可是,她不覺得,真的不希望,她的黑暗影響到她。
「沒關系,早晚都要見的,早痛早了結。」
慕容雪敏銳的,發覺了‘痛’這個字眼,只有沒有放下,她才會依舊覺得痛,難道,她的心底,對柏文堇還有情?她,真的讓她有點看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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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傷勢過重,但柏文堇還是在麻醉藥失效之後立即醒了過來,可能,心底有太多的牽掛了,讓他不得不醒過來。
當看到貝貝走進來,他的眼前就是一亮,毫不掩飾的愛意,奔涌而出,掙扎著,就要坐起來,Kevin見他如此,立即搖起了床頭。
「貝貝……」沙啞而干澀的聲音,含著濃濃的深情,帶出一翻別樣的味道。
相較于他赤果果的愛意,貝貝卻刻意的避開了他的目光,靜靜的坐在與床相對的沙發上,一直觀察著他們兩個人的慕容雪,頗似無耐的皺了下眉頭,想當初,貝貝如此的看著他,這個笨蛋居然吊得二五八萬似的,怎麼,現在覺得貝貝好了?
「你還好嗎?」不知道如何開口,不是夫妻的夫妻,貝貝找了一句蹩腳的開場白。
當立場被對調,柏文堇才知道,當初他傷她傷得有多重,心,像苦澀的藥片,化也化不開,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勉強開口︰「沒事了,煜呢?」醒來,他最想見的人,就是她了,發生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刺,一不小心,又扎了她一下,淚,一下子涌到了她的眼眶,幸好,慕容雪溫暖的手掌,及時拉住了她,看著兩個人如此模樣,柏文堇立即感覺到了不對勁。
「老大,太子被人劫走了……」Kevin哽咽的,壓抑著聲音,「強哥,也……死了。」
「什麼!」柏文堇,一下子坐起來,拉得全身傷口劇痛,可痛不過他的心,「到底怎麼回事,阿強,他不是剛救我回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掙扎著,柏文堇想從床上下來,Kevin連忙拉住他,現在,煜門又只剩下一個可以依靠的了,他不能再出事了。
看著他激動的樣子,貝貝也連忙出聲阻止道︰「你先養傷吧,這些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抬頭,柏文堇詫異的看向她,「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著現在的她,他好像有點不認識了,感覺不到,她對他的依戀,心慌慌的,好像,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貝貝刻意改變了話題,說道︰「你失蹤之後,柏氏,我交給了TK-DOY基金打理,過幾天……」
「等一下,貝貝,你剛才說的是誰?」一直安靜的慕容雪,臉突然變得蒼白,握著她的手,攥成一團,痛得貝貝一陣冷哼。
「雪姐姐,你怎麼了?」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模樣,難道她有說錯什麼嗎?
「哦,沒事。」松開她的手,甚至沒有想到說聲對不起,慕容雪依舊追問道︰「貝貝,你剛才說,你把柏氏交給誰打理?」
「TK-DOY基金的執行官,凌天宇,有什麼不妥嗎?」貝貝帶著滿肚子的疑問,連柏文堇也詫異的望向她。
「那他有向你提出什麼條件嗎?」來不及關注他們的詫異,又問出更尖銳的問題。
貝貝搖了搖頭,在她的印象之中,凌天宇永遠是樂善好施、助人為樂的儒雅男人,這麼好的男人,會有什麼問題?
沒有,怎麼可能?慕容雪垂下頭,眼楮飄來飄去,猛然,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可是,事情並沒有確定下來,她不敢說,更不能說。
「貝貝,我還有事情,再來找你。」話音剛落,慕容雪就風風火火的起身,走了。
慕容雪走了,卻留下尷尬不已的兩個人,本來,貝貝並不想來,這下子,更是如坐針氈了,特別是,柏文堇濃郁的不能再濃郁的,壓得她,有一點喘不過氣來。
「過幾天,我讓方秘過來交接一下。」快速的,想要結束這個話題,貝貝的都快要離開沙發了。
「貝貝……」有太多的話,想要問她,可是,看著她如此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只剩下這兩個字。
「恩,還有事?」真不知道如何相處,做不成夫妻,也沒有朋友這個位置,她,只能逃。
「Kevin,你先出去一下。」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他真的想留她多一點時間,這回,房間里,真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貝貝,剛剛你說你要處理,你想要怎麼處理?」他問的,很小心,甚至,有一點誤導的意思,他利用了她,單純的一面。
果然,貝貝又坐了回去,低下頭,置于腿間的左右小手,左右盤算似的,好不容易,她才喃喃說出來,「給他們想要的東西,我想,煜就會被放回來了。」而且,越快越好,好擔心冷煜的傷,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可以!」很果斷,他有他處理這些問題的方法,雖然,他的確嫉妒冷煜,但這一次,絕對是從大局考慮。
「你說什麼!」貝貝‘ ’的站起來,她不懂,為什麼她拿出他們想要的,他們還會傷害煜,在她的邏輯里,此路不通,「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救煜。」
這下子,柏文堇可真的急了,沙啞而干燥的聲音,低吼得更加難听︰「誰說我不想救煜,煜也是我的兄弟啊!」
「哦,原來他還認他做你的兄弟,既然是這樣,你應該知道,不給他們東西,煜是不可能回來的!」從來,沒有這麼大聲的對他說過話,可這一次,她說的很大聲。
壓抑著心中的委屈,柏文堇再一次解釋道︰「如果你不給他們,他們是不會對煜怎麼樣的,那我們就有時間,想辦法救出煜。」
「你怎麼可以肯定,他們不會對煜怎麼樣,要知道,煜不是像你,被自己的女人劫去,那是我們完全不知道的人,你怎麼敢如此肯定說他不會怎樣!」
越說,貝貝越激動,面對一個已經回來的、醒了的人,她根本無法再去顧慮他的感受,只知道,一直默默保護她、關心她、寵愛她的冷煜,是受了重傷之後,還沒來得及醒過來,就被劫走的,她要他平安的回來!
可柏文堇听到如此明顯譏刺的話,他不能再無動于衷,畢竟,在這一段日子里,他一直努力的去尋回她,也曾經為了她,不惜一切代價,甚至,為了她,還要放棄自己的骨肉,壓抑著的情感,一下子也爆發了起來,只是,他還保留著最後的一絲理智。
「是,凌芷逸的確不能把我怎麼樣,可是,你能保證你交出東西來,他們會放冷煜回來嗎,我不知道,到時候,你還用什麼來與他們談判,而且,你以為你擁有的東西,就是你的嗎!」
更激烈的反駁,他的閱歷,比起她來,要廣的太多,特別是,這次要交出去的東西,是她的命根子,可她卻要為了煜交出去,醋意,的確在心底泛濫。
「……」一時之間,貝貝真的找不出好理由,可是,心底的氣,真的無法散去,「好了,你不要說了,我知道,是我們連累了你,你放心,這次的事情,我自己處理,等煜回來之後,我會跟他走得遠遠的,不會讓你再煩了!」
是的,她會走的遠遠的,很果斷的,貝貝拉開房門,沖了出去,只留給他一抹身影,柏文堇又一次,體會到了苦澀的滋味,特別是,听到她要與冷煜一起離開,苦中的痛,酸澀而又難熬。
「老大,夫人怎麼了?」Kevin訕訕的走了進來,一臉疑惑,這個時候,團結不是更重要嗎,可為什麼,感覺兩個人很不和似的。
「Kevin,這幾天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給我听。」
坐以待斃不是他的個性,特別是對一個久經沙場的男人,雖然,這件事情更棘手,但他相信,他一定能渡過去,不為別的,只為了他,回過頭來,才發現無法放手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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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著一肚子的火氣,貝貝走到醫院的草坪上,煜門的人看著她氣鼓鼓的,也不敢多問,只是派著人跟著,卻被她兩只大眼楮,一瞪退後了三米,沒辦法,還沒看到她如此模樣。
「該死的柏文堇,不如不回來,氣死我了!」坐在木藤椅上,貝貝越想越來氣,「當初我怎麼會瞎了眼,選了他了呢……」
「呵呵……是誰把我們的小公主給氣成這樣?」溫柔的聲音,從後方響起,口氣之中,還帶著幾分調侃。
听到聲音,貝貝回過頭去,嘴角,扯出難得的笑容,「天宇哥哥,你來的正是時候。」是啊,與柏文堇商量不通,那就與其他人商量,就不相信,她的做法真的是錯的。
「怎麼了,小公主。」凌天宇很自然的坐在她的身旁,隨手,幫她整理好額頭幾縷亂發,如鄰家的大哥哥般。
「呼--!」長出一口氣,貝貝的思緒又回到被劫的冷煜身上,「煜被劫了,我不知道如何救他。」其實,細細想來,柏文堇說的也不無道理。
「煜,是你說的那個,受傷的人嗎?」凌天宇很認真的問道。
貝貝點了點頭,目光黯淡的看著腳底下,說道︰「我一定是掃把星投胎,總是帶給大家好多、好多麻煩,總是讓好多、好多人為我犧牲,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漂亮、可愛的小公主只能是天上的仙女投胎轉世,一定不會是掃把星」凌天宇很認真、很認真的說著,「而且,也只有天上的仙女,才會有很多人想要保護她。」
「我怎麼能跟天上的仙女比呢,天宇哥哥,你不要騙我了。」這種童話故事,只有在法國普羅旺斯的薰衣草園里听到,才會幸福,在這里,她只會覺得自己太天真。
「我怎麼會是騙你呢,你沒有發現,每次你陷入困境,都會有天使過來幫你嗎?」凌天宇很夸張的張開手臂,學著飛翔的樣子,貝貝的嘴角,終于揚起微笑。
「天宇哥哥,謝謝你來看我。」
貝貝主動牽起他的大掌,很真摯的說道,可是他卻突然深吸了一口氣,有點為難的轉過頭去,望向遠方,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話。
「怎麼了,天宇哥哥,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貝貝毫無戒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該如何講……」凌天宇扭過頭,看了看她,說了半句,又轉過頭,看向遠方,「那個,其實,算了,不說了。」
「天宇哥哥,你不把我當成親人嗎?」在她的生命之中,難得有幾個朋友,而她,也一直享受著他們的寵愛,其實,不管他們這些人中,那個需要她幫忙,她都會願意的。
凌天宇咽了咽口水,為難似的,幽幽說道︰「我認識一個女孩,她愛上了一個男人,為了這個男人,她努力的將自己改變成男人喜歡的模樣,終于,這個男人看見了她,她也能與這個男人在一起了……」
听到他遮遮掩掩的話,貝貝心底涌起一陣愁暢,故事中的女孩與她好像,都以為將自己改變成男人喜歡的模樣就可以得到真愛,卻最終只能是霧里看花、水中望月而已。
「天宇哥哥,後面還有嗎?」真覺,故事不應該終止于此。
「是,後面也有,只是,算了,貝貝,我們聊點別的吧。」
「不,天宇哥哥,我想听完。」同病相憐的感覺,覺得她的結局不見得多好。
「貝貝,我不想說,因為我不想看著你們兩個其中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兩個其中任何一個?」听不明白,難道她還與那個女孩有糾纏?……猛然,想到了,那個女孩叫‘凌芷逸’,而他,叫‘凌天宇’。
看到她的表情,凌天宇就已經知道,她已經猜到了,立即正聲道︰「貝貝,我希望,你不要誤會,其實,我尊重你的決定了……」
「天宇哥哥,你不用解釋,她是她,你是你了。」反過來安慰的人,是她。
「對不起,貝貝,我真的不知道,原來芷逸愛的男人居然是柏文堇,更不知道,她現在已經懷了身孕,叔叔說,文堇逃跑那天,她就像瘋了似的……」越說,聲音越低,越說,話越沉重,越說,越刺激那顆善良的心。
身孕,那是多麼高不可攀的話題,曾經,她也一心幻想著她與他的‘孩子’,可是,連夫妻都不能算的婚姻,現在,另一個女人,又被他傷了,這個男人,真的太冷情。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等我救出冷煜,我肯定會離開,至于他們,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緩緩的,告訴他心中的答案,心底,仍就有一點微微的傷感,連她的目光,都黯淡下來,縱然是傷的太深,可是,心底對他亦不是絕了情,可對于那個未來得及出世的寶寶,完整的家庭更重要,更何況,她的空虛,也已經有人來添滿,又何苦,再拿別人的愛情,當箭,射向傷她的人。
「貝貝,我個人覺得,這件事情,其實也不能這樣講,如果……」
「好了。」痛快的,止住這個話題,有些事,止于此就好了。
原點,早已經就沒有了原點,而且,誰也回不去那個原點了,柏文堇,希望你這一次懂得珍惜,雖然,凌芷逸看起來,愛得很瘋狂,可是,畢竟,她是真的愛你。
貝貝抬起頭,望向蔚藍的天空,很鄭重的轉換了話題︰「天宇哥哥,現在換另一件事情,要我來問你了。」
「什麼事情?」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謹慎,凌天宇的目光也專注的看著她。
「劫走煜的人,要我拿一樣東西去換他,可我很擔心,他們拿到東西之後,還會是對煜不利,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听完柏文堇的分析,她也覺得很有道理,她不可能拿冷煜做自己的賭碼,可,如果等煜門去查,她真擔心冷煜的身體會不會熬不下去,真的是左右為難!
凌天宇的表情,很凝重,手,在下巴上撫模了好一陣子,才慢慢的說道︰「理論上,傷害與不傷害的機率,50%對50%。」
心,听到這句話,一下子懸了起來,她不要50%,她要的是百分百,必須、一定、肯定、絕對!因為,她再也輸不起……
「但是--」很大的一個轉折,卻也足以讓關心的人心髒停跳,「如果能夠讓他們將人先送回來,最好不過。」
「先送回來?」這怎麼可能,對方無論如何也不會傻到如此地步吧。
「其實,我覺得也不無可能,對方與你交換的是東西,只要你在他們將人送回來的時候,東西也送到,不就等于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一人換一物。」
「一人換一物?」同一時間,不同地點,用冷煜交換她手中的東西,很難做到,但是,一人換一人,不就可以了嗎?
「謝謝天宇哥哥!」貝貝愉快的跳下藤椅,身體輕快的好像一只靈巧的燕子,完全沒有了剛才沉悶的模樣,就好像,冷煜已經回來了一樣。
凌天宇的嘴角,也揚起了好看的弧度,有時候,有些事、有些人,是需要變通才可以行得通的,一味的去強求,反而會物得其反,就像凌芷逸。
凌天宇的身影剛離開醫院的大門,柏文堇就再也坐不下去了,慕容雪听到他時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他不能不去查,這一查不要緊,實實在在的嚇了他一大跳。
Kevin推著勉強才坐上輪椅的柏文堇,直奔貝貝的房間而來,可他的輪椅還沒有在她的房門口停穩,就有兩個兄弟上前攔住了他們。
「老大,那個,夫人說……哼,那個……不想見你。」其中一個人支支吾吾、不安的說道。
被人拒絕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還是在兄弟面前,柏文堇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兩聲,試圖遮掩尷尬,可望向他們同情的目光時,隨即帶來的,是更大的尷尬。
「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無奈的嘆氣,「跟她說,這一次,我必須要見她,如果她不見我,我就一直在這里等她。」
「老大,你的傷--!」Kevin擔心的看著他,上一次車禍,他的傷沒完全好,就參加了戰斗,而這一次,雖然傷在了外面,可如果這樣一直坐在輪椅上,對傷口的恢復,絕對不利!
「沒關系,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
果真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想當初她受傷時,他的雙手是怎麼壓下去的呢?又是怎樣將她一個人,留在醫院里……
當你不愛一個人的時候,怎麼對她,都會覺得理所應當,只有愛上時,才會發現,自己的愚蠢,他們的感情走到今天,他要負全部的責任,不去正視他與水怡然根本無法走到一起的現實,只是一味的為他的得不到,找發泄的通道,完全沒有想到,她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也需要被人關心的人!
懺悔也罷、懊惱也罷,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流之東流,她現在的心到底在那里,他清楚,只是,真的沒有勇氣听她說出來,佔有她,更戀著她,越戀她,越覺得對不住她,只是,他怎麼做,才能挽回她,他也不知道,因為心,無力而自卑。
夕陽斜下,余輝落在他的肩膀的紗帶上,連空氣都變得像血塊一樣,凝結起來,就在他以為,她不會再見他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
「柏文堇,你不覺得,你很無聊嗎?」肚子餓得扁扁的,他居然還像個門神一樣,難道他做事情,都不考慮別人嗎?
「貝貝,我只是有幾句話想要跟你講……」
「講我不能去救煜嗎,如果是這些,就不要說了。」高仰的頭,故意不去看他,真的怕,心中的另一個她,會心軟。
「不是,如果你真的打算用你的方法救煜,我不反對。」她的堅決,他已經看到了,如果她都舍得了,那他又有什麼可在乎的,畢竟,他在這個世界上,現在最在乎的,唯有她而已。
「那最好,Kevin,那邊還沒有回話嗎?」心,一想到還在昏迷中的冷煜,就火燒火燎的,雖然只有三天,那已經足夠長了。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見話題馬上要被轉移,柏文堇立即搶著繼續說道︰「我要說的是凌天宇,這個男人有問題,你要小心……」
「柏文堇,你太過份了!」貝貝一聲高喝,打斷了他,「天宇哥哥是我的朋友,以後,更是你的家人,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自私,還是從來都自以為是嗎?」
「我的家人?」什麼意思,意思是說,他們的感情好到了,可以當彼此是家人的地步了嗎?
「凌天宇是凌芷逸的哥哥,也是你未來孩子的舅舅。」心底,壓抑著說不清楚的味道,聲音,冷冷的表達著既定的事情。
柏文堇,雙眸瞬間緊闔,心中暗叫‘糟糕’,下午兩個人一直在聊天,如果猜得不假,凌天宇肯定提到了這件事,不要說現在,他已經拿不準貝貝的心思,就是換在之前,以貝貝善良的個性,她也一定會選擇退讓。
「柏文堇,我勸你,做人別做得那麼自私,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你這麼一種人。」終于忍不住,教訓了他,可是,心底為什麼,壓抑的悲憤,一點也沒有減少呢?
「是,我是自私,但是,我更知道,我愛的人,只有你!」良久,柏文堇終于說出話來,而且,依舊是--理所當然,沒辦法,他是真的想讓她知道,他愛她。
听到他理直氣壯的話,貝貝的眉頭不自覺的蹙起,愛她,不是他第一次說,但是,時間不對、人物不對、場合也不對!
「柏文堇,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說‘愛’這個字時,懂不懂得愛,當初,是誰把怡然的畫像掛在了我的婚姻之夜,又是誰,為了怡然把我扔在路邊!」
現在想來,依舊是那一個字--痛!
這話,他也曾經想過,她會說出來,只是,真的面對面講出來時,只會讓他更加的抬不起頭來,雖然,他的表情,沒有比毫的變化,但是,心頭,早已經如凌遲般。
「我愛你,我懂,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搞錯了。」雖然,他說的很堅定,但是,壓在輪椅上的手指,卻在微顫。
如此堅定的話,就像一劑暖流被注定到貝貝的心底,不能說不被感動,但是,如果愛也可以用百分比來計算的話,他的份,只剩下了二分之一,另外的二分之一,屬于另一個男人,而現在,睜著眼楮,瞪大眼楮看著他的,恰是另外的二分之一。
「柏文堇,你連愛誰、不愛誰都會搞錯,像你這樣的男人,真的好讓人沒有安全感,也許幾年,哦,不,也許明天,另一個女人走過來,你又會說是你搞錯了。」
話,說到這步,已經夠狠了,實在不想讓他們之間,再有交集,這決定,在另一個她踩下剎車的那一刻,就已經做了決定。
柏文堇的手上,青筋泛起,心,痛得已經說不出來,她的話,的確很絕,已經傷他傷到想扭頭走開,可是,他還是強咽下這份痛,望著她,很誠懇、很誠懇的說道︰「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人,如果說,此生,我真愛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
走廊,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好像隱身了般,連他們的呼吸,都听不到,仿佛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其實,所有人都在等著答案,一瞬間天堂,一瞬間地獄。
心底,另一半已經蠢蠢欲動,听到‘真愛’兩個字,她真的很難去壓抑心底的另一半,畢竟,‘她’愛了他整整十六年,只為了這兩個字,而人生之中,又有幾個十六年?
「柏文堇,你給我滾!」無奈,暴躁的她大叫起來。這個時候來的真愛,對她,完全是一種折磨,另一個她,又要破繭而出。
「堇哥哥,你怎麼現在才說愛我,為什麼、為什麼……」
最終,壓抑不住,雙重的人格,撕裂著她,同一具身體,一分為二的情感,太痛苦。
「柏文堇,你這個王八蛋,為什麼要講這種話!」她要救冷煜,要救冷煜,絕對不能讓另一個她出來,絕對!
「堇哥哥,太晚了,太晚了、太晚了……」
「……」
就像兩個靈魂,共用了同一具,最終,只會讓所有事情變得更混亂,沒有天堂,更沒有地獄,只有無休無止的折磨。
「快、快去叫本過來!」
走廊,慌作一團,她的病,發了,只是,這一次,那句‘太晚了’,唯有她自己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針強效鎮定劑,順著她的血管,流遍全身,不能再用電擊,鎮定劑,成了對付兩個她的唯一辦法,但是,真的能讓兩個她,都安靜下來嗎,只恐怕,這種安靜,是對除她以外的人而言吧!
「不能再刺激她了,她本來就患有心因性阻礙癥,再加上精神分裂,這對她來講,傷害太大了,而以她現在的體質,完全無法用其他有效的治療辦法。」
本•杰隆很無奈的看著這一大群人,他知道,他的話在這種現實條件下,根本沒有用處,可是,他還是要說,「特別是,盡快的讓她安定的生活下來,這很重要,她太缺乏安全感了。」
「安全感?」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她什麼都有了,曾經為了什麼也給不了她的感覺,自卑著,卻忘了,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丈夫,身為一個擁有一切的女人的丈夫,她缺的,可能也是唯一缺的,就是最最簡單的--安全感!
看著傻愣愣的柏文堇,本•杰隆搖了搖頭,從來沒有想過,貝貝口中念念不往的堇哥哥居然是這樣一個男人,難道他不知道,天下的女人都需要安全感?
「柏文堇,我看,你還是想辦法把冷煜救回來,我估計,只有他,才能治好她。」
真的是對他完全失望,雖然很不中听,但是,他還是說了,因為,連他都未能讓暴躁的次人格安定下來,而冷煜,做到了;更沒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個正常人的,而冷煜,又做到了!可能,在她的生命之中,只有冷煜,才能給她安全感。
「哦,我知道了。」醋意,在心中泛濫,有時候,他會在想,會不會,其實‘她們’全愛了冷煜,還好、還好,還有一個,是屬于她的,他必須堅信這一點,否則,他真的不知道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