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小駝鳥 第二章
整班同學臉上的笑意盡失，紛紛擔憂起自己是否會是下一個中獎者，只有程依靈和蘇維青依然面帶笑容。為過，這兩個人的笑容卻有完全不同的意思，蘇維青是已進入「周公世界」，睡得舒服而微笑；程依靈則是還沉醉在方才眾人的掌聲中，一個勁傻笑。
幾節課過去了，大半的同學都已自我介紹完畢，紀暄暄的心仍懸得老高，每回老師念出名字她都心驚膽戰，生怕那三個字與她相同。
李亞蓉再次站起，公布下一個中獎名單︰「張雅慧。」
呼——好險好險！
紀暄暄松了口氣，回過頭安撫著室友，「小慧，別怕。」其實，最怕的是她自己。
「我是張雅慧，大家都叫我小慧。我平時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只喜歡做做些手工藝品，像是拼布、紙花、釉土之類的小東西，還喜歡做做家事，尤其是烹飪，未來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當個好太太、好媽媽、好媳婦。」她淺淺一笑，緩緩走回座位。
「如果老師是男人，一定娶小慧當老婆。」李亞蓉早听聞407號房有個萬能女神，不但她賢慧，什麼都會做，而且還很好相處，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傳言一點也不假。「還是老話一句，老師有三個哥哥，有舉手的可以來拿報名表。」
「早上老師也對青青說過同樣的話那！」程依靈已忘了和蘇維青之間的過節，還興致勃勃和左右同學八卦著。
「好了，換下一位。」李亞蓉打住了眾人因逐漸熟悉而熱絡的氣氛，「紀暄暄。」
唔！天啊！她怎麼覺得天旋地轉啊！
盡管已經告訴自己幾千幾萬次不要緊張，但當老師喊「紀暄暄」三個字時，她還是嚇得雙腳發軟，所有的心理建設瞬間瓦解，壓根就忘了什麼叫「不要緊張」了。
「隻果，老師叫你了，」張雅慧在推了推前方發愣的身影。
一推之下，紀暄暄總算清醒了，腦袋一片空白的走上講台，但這段路卻像是永無止境般。半響，她終于捱上講台，卻因太過緊張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耳朵里全是隱藏在講桌下一雙腿抖得厲害的聲音，遂以眼神向下面的室友們發出求救信號。
李亞蓉假咳了幾聲，「紀暄暄，你有沒有外號？」
「隻果。」這是程依靈代答的。
「有什麼興趣？」
這下子，程依靈也很難替「同居人」回答了，只能還給仍在台上發抖的室友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我……」紀暄暄看著台下直盯著她的五十只眼楮，拼命想著自己有何嗜好，良久，才又開口道︰「我喜歡打麻將。」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讓她想到一個，立即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忘了她永遠是家中三缺一的紅片槍手。
講台下一片哄堂大笑，簡直不敢相信會有人在新生自我介紹時說自己愛打麻將的，就連睡夢中的蘇維青都加入大笑的行列，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
「還有嗎？」李亞蓉也不禁失笑。
「我……我喜歡吃麻醬面……偷喝我姐的中將湯……還有……還有看我哥的「將太的壽司」……」紀暄暄越講越心虛，看著同學們夸大的笑姿，她的聲音也跟著越來越小，最後，羞怯的捂著臉奔回座位趴下，很鴕鳥心態的遮蓋雙眼不敢見人。
李亞蓉難得的笑開了，「以後如果要打麻將，記得找老師一塊去。」這個學生真是太可愛了，她喜歡。
丟臉！丟臉！太丟臉了！
才一下課，紀暄暄背著剛發的書包抱著厚重的新課本沖回寢室，一古腦躲進被窩之中，但她更想做的事是直接挖個洞躲起來，從此不見天日，再也听不見同學們的訕笑聲。
「隻果，我跟你說喔，剛才青青好厲害那，她居然睡了一個早上都沒有被老師叫起來，更厲害的是她睡歸睡，還中有在听我們在講什麼那！在你自我介紹的時候，她竟然還知道要醒過來大笑，然後，笑完了又繼續睡到放學，她真的好厲害唷！」程依靈嘮嘮叨叨的說著，完全沒什麼心機，短短幾名話里有一堆驚嘆號，但她卻沒注意到自己是否踩到別人心中的地雷。
紀暄暄猛一抬頭，送了記大白眼給程依靈，又再躲進她的鴕鳥沙堆中遠離現實。
「哎呀！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嘛！」程依靈像是個機關槍般嘰嘰喳喳說個沒完，「還有啊！我也很喜歡打麻將那！不過，我都是跟電腦打，亂沒意思的，下次你要打麻將的時候，一定要帶我去開開眼界，我好去見識見識……臭青青！你別抓我啦……」
蘇維青如老鷹抓小雞般輕而易舉的揪起趴在紀暄暄旁的程依靈，沉聲道︰「住嘴！」
「不要啦！我要跟隻果說話嘛！人家隻果都沒叫我住嘴了，你憑什麼要我住嘴？不說話我會死掉那……」程依耿依舊很不懂得撲克人臉色，又對著紀暄暄說︰「我真的很想模模麻將是什麼滋味，電腦玩久了都知道它會打什麼……」
「住嘴！」紀暄暄四肢無力的說著，如果這兩個字可以讓程依靈不再提麻將一事，那麼她會每天每天無時無刻提醒她。
天啊！她怎麼會有這麼不善解人意的室友呢？不如一刀戳死她吧！
蘇維青老神在在的瞥了火雞一眼，投給程依靈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把程依靈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能一口咬死這個老愛跟她斗法的惡犬。
「中午想吃什麼？」張雅慧笑容可掬的問道。
程依靈無心眼的馬上又忘了三秒鐘之前她還在跟蘇維青鬧得不可開交，開心的和張雅慧討論起菜色，「我想吃那XX羹之類的東西，像是肉羹。就魚羹、花枝羹……然後最好不能配一點小菜，像是鹵海帶、牛肚、豆干……」
「小慧，隨便煮個面就好了。」蘇維青一舉推翻了程依靈的提案，惹得程依靈怒目相向。
「喂！你這個死婢女！」程依靈左手叉在腰上，右手指著蘇維青，活像是個茶壺般，「你為什麼每次都要跟我做對，你一天不跟我做對會死不成嗎？」
蘇維青悶應了聲，「又怎麼了？」
「小慧，我們別理這個爛婢女說什麼，我們一塊去樓下超市買東西。」
張雅慧左右為難，她不知道該听誰的話。
蘇維青修長的身子往程依靈面前一站，足足高了她一顆頭，必須低下頭才能開始說︰「小慧煮飯是好心，不是義務，你就不能學著體諒人家的辛苦嗎？」
在蘇維青面前，身高僅有一百五十五公分的程依靈更顯得嬌小，她輸人不輸陣的踮起腳尖，挺起並不十分雄偉壯觀、波濤洶涌的胸膛，「人家就是喜歡那些羹嘛！你管得著嗎？」
「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蘇維青連看都不看程依靈一眼，擺明著不把她看在眼里，優雅的轉過身，躺臥在她的床上。
「孩子」這三個字嚴重污辱了程依靈，想她都已經十六歲了那！臭青青居然說她是「小孩子」！
「蘇青青！」程依靈怒不可遏的喊叫，覺得自己被人看輕了。
「什麼事？」蘇維青仍在閉目養神。
「蘇青青！」程依靈大叫著，蘇維青的態度讓她火冒三丈。
「住——嘴——」紀暄暄心里是嘔得要命，連想當個鴕鳥都當不成嗎？
蘇維青微睜左眼，發射出欲致人于死地的電波，「住嘴。」然後，再繼續她的美容覺。
程依靈接連被兩名室友凶，滿月復委屈的向張雅慧請求聲援，「小慧——」
張雅慧月兌下圍裙，挽著程依靈的手，「繡繡說她有帶「瞄瞄」的照片來，我們一塊上去看好不好？」
「好啊！我最喜歡小動物了！我小時候家里養過一只博美喔！那只狗狗好聰明，我每次丟骨頭……「也不過才一轉眼的時間，程依靈已忘了剛才還在氣頭上，沖動的想跟蘇維青一較長短。
見張雅慧和程依靈踏出房門，紀暄暄吁了口氣，「總算安靜了。」
蘇維青首次輕笑出聲，「她確實很像火雞。…」
就這麼簡短的兩句話，拉近了紀暄暄和蘇維青之間的距離，她們互看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鑽進被窩中，所有不開心的事，丟給明天吧！
在嘻笑怒罵中，407室友的感情也在無形中滋長，盡管四人的個性、背景、生活習慣均大不相同，但是，她們還是找到了共同生活的相處模式。
開學了，未來將會發生什麼事，又有誰知道呢？
她們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們將一同度過高中的三年時光，並且繼續過著充滿喜怒哀樂的同居生涯。
而且，感情會越來越好，默契也會越來越好。
「熱死人了！你們怎麼搞的？一下課就往外跑，一堆人擠在走廊不熱嗎？」鄭元辰忍無可忍的抱怨；十一月了，都已經進入十一月了還這麼熱，有沒有搞錯啊？
「你要怕熱你就進去吹冷氣嘛！「胡君凱仍專注著望遠鏡內的巧笑兮目。
「念了三年，學校終于通過招收女生，你就別阻撓我們了。「董情勛舉起胖胖的手臂抹掉額頭的汗水。
「你這麼想著，可以再混一年，留級一年看個過癮。」鄭元辰嘀咕著，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有必要在三十二度高溫下，汗流浹背的拿望遠鏡偷窺嗎？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董情勛已留級一年了，他的運氣非常之差，五十個留級生中他還是剛剛好第五十名入選取的，而且最可憐的是與他總成績相同的有三個，學校以國文分數決定留級後，他偏偏就是國文很差。
「喂！你們專心點好不好？要吵去別的地方吵，別妨礙我們看漂亮妹妹。」胡君凱抗議道。
董情勛白了鄭元辰一眼，「你進去吹冷氣啦！等等考試還要靠你咧！」
「從廁所走出來四個女生，第二個很漂亮唁！」胡君凱吹了聲口哨。
「在哪能里？」董情勛當場眼楮一亮，調整照相機的集中，「我看到了！」
董情勛想過了，以他這個連任三年的攝影社社長的身份，拍下全「長青學苑」的女同學照片集合成冊來賣，可以大撈一票，對留級一年浪費的金錢不無小補。
「借看一下啦！」李嘉義擠開董情勛龐大的身軀，鑽到欄桿前，拿起持在脖頸上的小型望遠鏡，「哪里？我找不到……」
「在那邊啊！有沒有？」
「有了有了！是不是那個？現在要走進教室了……」
鄭元辰頗為不耐煩，「你們一定要像變態一樣拿個望遠鏡到處亂瞄嗎？」
「這你就不懂了，雖然說路上小妞一大堆，但是亂瞄有亂瞄的樂趣，這是你沒有辦法體會的。」胡君凱說著。
「就是說嘛！偷窺別有一番情趣哪！」董情勛舉雙手贊成胡君凱的說法。
李嘉義接著說︰「而且，我覺得這些小學妹的品質都挺好的，有的漂亮，有的可愛，一個個各有特色。」
董情勛二話不說讓出自己佔好的位置，拉過高大的鄭元辰，將手中價值不菲的古董相機交至他手中，「你自己看看那個站在角落的高個子就知道我們沒騙你了。」
撇撇嘴，鄭元辰還是拿起相機，朝著董情勛指的方向看去，「還好而已啊！哪能有多漂亮？」
各花入各眼，每個人欣賞的角度不同，或許董情勛就是喜歡那種不貪人間煙火的女孩，而他鄭元辰卻比較喜愛那種很可愛、甜美的女孩子。最好三不五時會跟他撒撒嬌。
「那可是阿勛暗戀了三個月的女生那！」李喜義丫出來幫董情勛講話。
「就是嘛！我們一致公推她是學校的校花那！」董情勛也抗議道，不能允許有任何人污蔑他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而且我們費了九年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弄到那個女孩子的資料，你竟然講得這麼不屑的樣子。」胡君凱同仇敵愾。
「你們查到了些什麼？」鄭元辰雙手交橫于胸前，等著听他們歷經千辛萬苦查到了哪些東西。
「我們知道的可多了，你听好啊！」董情勛頗為得意的接著說，「她叫蘇維青，爸爸是汽車業務，住在407號房，平時不喜歡說話，因為同寢室有個女生非常聒噪，所以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住嘴」。」
「就這樣？」這也能叫作查到很多資料？鄭元辰不太認同。
「什麼叫「就這樣」？學校防我們跟防賊似的，能知道她的名字已經很不容易了。」胡君凱不悅。
「長青學苑」為了避免學生談戀愛，嚴格禁止任何男性進入女子大樓內，即使是親兄妹都得有教官在一旁盯著才可以坐在教官室聊一會兒，其他人就想都別想了。壁壘分明設了道防線，粉碎了不少少男的心。
若不是蘇維青身為班代，常需要開學生會議，只怕他們根本不會有機會知道她的名字，就更別擔趁著輸入模擬考成績時偷偷把一年忠班的資料調出來看了。
「就因為她長得漂亮所以你們都想追她？」鄭元辰很不以為然，光憑外表評價一個人太主觀了。
「你不喜歡就算了，別來打擾我們。」李嘉義板起臉下逐客令。
真他媽的！一群見色忘友的家伙！
鄭元辰忿忿不平的回到充滿冷氣的教室，大口灌下剛買的烏龍茶退火。
「小慧，你什麼時候要回家？」紀暄暄邊收拾著髒衣服邊問。
「反正聖誕節有三天連假，我想明天再回去。」進入十二月後天氣突如其來一夜之間轉涼，張雅慧一個不注意便染上重感冒，走到哪都要隨身攜帶一整盒面紙以備不時之需，垃圾桶里的「小慧牌大餛鈍」已堆積如山，而且還以驚人的速度成長中。
蘇維青打著呵欠拿起馬克杯沖了包隨身包的姜茶遞補給張雅慧，「快喝。」然後整個人進入冬眠狀態，無意識卻能準確的閃過餐桌躺回溫暖的被窩。
「謝謝。」張雅慧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發現蘇維青其實是個非常細心之人，大概是因為她是獨生女吧，她只是很不懂得如何與同學相處而已。
紀暄暄瞄了床上一眼，十分確定的說︰「青青已經睡著了。」
「青青真是個怪胎那！每天上課一喊完「起立」、「敬禮」、「坐下」她就開始睡，睡到下課鐘了她又清醒喊口令，幾乎是從第一節睡到最後一節，只有下課十分鐘和午餐時間是醒著的，回到宿舍也沒看她乖乖坐在書桌前看過書，總是寫完作業就躺在床上，翻沒兩頁書就以睡著了，就算如此卻也能考到全校前三名，真是不公平！」程依靈抱怨不下數十次，還是覺得心理不平衡。
「老師也都不會去管青青是不是又在睡覺，上次我只不過前一天沒睡好又感冒精神很差，趁著老師寫黑板的時候趴在桌上休息一下子而已，就被老師點名了。」紀暄暄亦有同感。
「我今天也是。」張雅慧捏著將流著的鼻水，但鼻子早已擰得紅通通的。
三人一同為自己跟蘇維青同寢室而哀悼十分鐘，沒事跟這種太過于出色之人聚在一塊，只會成為在旁邊襯托花兒嬌艷的雜草。
「對了！」程依靈毫無預警的跳了起來大叫。
紀暄暄拍著胸口，「依靈，我的心髒不夠力，沒事別嚇我。」
「你想到什麼要說的？」張雅慧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前，暗暗慶幸自己沒將滾燙的姜茶打翻。
「明天是聖誕節那！那今天晚上不就有聖誕舞會！」
「是又能怎麼樣？我們還沒滿十八歲，也進不了舞廳啊！」紀暄暄狠心的澆了程依靈一頭冷水。
「不會啦！反正我想舞廳也不會一個個檢查證件，隨便也混得進去。」程依靈說的比唱的還好听，總歸一句她還是很想去就對了。
「這樣好嗎？」活到十六歲，別說是舞廳了就連KTV張雅慧都只去過一次，而且那次還是畢業旅行時全班一起去的。
「安啦！」程依靈拍胸口保證。
「你確定真的要去舞廳？」紀暄暄一向不是很有主見，只要大家都不反對的話，去就去嘛！誰怕誰啊！
「當然羅！青青也要一塊去。」
「我有答應嗎？」蘇維青冷哼一聲。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心中暗想︰青青不是在睡覺嗎？
近四個月的朝夕相處下，大家都很了解蘇維青嗜睡如命，將睡眠當成人生一大樂事，但是，對于她的耳朵具有開關功能的異象還是很不能適應，明明已熟睡的人突然冒出一句話是件挺可怕的事，每每教她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沉默了良久，程依靈憋不住了，恢復平時的聒噪，帶著懶懶意味揪著紀暄暄的毛衣說道︰「人家不管啦！人家從國小就看姐姐周末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跳舞，為什麼我就不能去？那個時候我大姊不過才高一而已，每個禮拜都去舞廳也沒听說她被抓進警察局里。」
「又不是我不讓你去的！「紀暄暄耐不住程依靈東搖西晃，頭都昏了。
「那你幫人家想辦法嘛！」
紀暄暄不得已只得詢問︰「小慧，你說呢？」
「我沒意見。」張雅慧聳肩，再抽起一張面紙擦擦將流下的鼻水。
「太好了！現在投票表決，三比一！我們今天晚上去聖誕舞會狂歡吧！」程依靈站到椅子上宣布。
紀暄暄突然想起最重要的問題；「依靈，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舞廳啊？」
「不知道。」程依靈一臉無辜。「小慧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
「那怎麼辦？」
「沒關系，我們晚上換好衣物，從校門口叫輛計程車，直接請司機先生載我們去舞廳不就好了。」程依靈想得太美了。
「這樣好嗎？我們會不會被計程車司機載到荒郊野外？」紀暄暄的腦袋里已全是想像，她們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打不打得贏司機啊？
「應該可以吧！」程依靈也不太確定。
「真的嗎？」听到程依靈不確定的口氣，紀暄暄有點擔心。
「我可以拿書包K他。」
「你去舞廳還帶書包？」
「嗯……我有個哨子，很大聲的！」
「依靈，我們真的要去舞廳嗎？」張雅慧越听越覺得不妥。
「安啦！我以前學過女子防身術，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他致命的一擊。」程依靈做了個「抓」的動作。
紀暄暄和張雅慧都沉默了，不太相信程依靈那半調子的女子防身術會有什麼作用
「沒問題的啦！反正我們有四個人，隨便打也打得贏，光吐口水都能淹死人家。」
「那是你才有那麼多口水。」蘇維青又突如其來冒出一句。
「臭青青！」程依靈卷起袖子，每次蘇維青都要跟她作對，她也火大了。
「依靈——」同房這幾個月，張雅慧已練就一番功力，隨時隨地都能拉著易沖動的程依靈，以防她真的沖上前去和蘇維青大打出手。
「別這樣嘛！大家也算是有緣才能住同一間房，應該和睦相處才對嘛！」紀暄暄苦口婆心的勸解。
「誰教青青每次都要故意找我的麻煩……」
「青青出是好心嘛！我們連哪里有舞廳都不知道，就這麼出去也挺危險的。」基本上，紀暄暄出很不明白程依靈和蘇維青兩人平時都很好相處，為何只要一踫上就會擦出火花來。
「我都已經說了。反正我們一出校門手一招，叫輛計程車載我們去舞廳不就好了嗎？」
蘇維青再也听不下去，自床上跳起，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們真的想參加舞會？」
「當然羅！不然哪能叫聖誕節啊！」程依靈如此說。
「好，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換衣服，四點整會有司機來載我，你們跟我走。」
「走去哪里？」程依靈不太明白。
「聖誕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