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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有多遠 第十章

終究,是女孩子吧。再怎樣堅強再怎樣獨立,那一刻竟然也感動于眼前的結實後背,即使那後背搞不好還不及自己的單薄能擋風雨。盡管這種脆弱只有瞬間,卻也是確實存在的事實。

事實就是,她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強悍。即使孔武有力,即使憑一己之力就可以打倒所有人,竟然還是貪戀著那人的保護。從來不知道被人在乎被人保護是這麼讓人心安的感覺,甚至覺得只要有他在身前,一切風雨就都傷不了自己——當然事實是自己確實沒有被傷,被傷到的是那個保護自己的人。

霎時,他的種種全出現在她腦海,清晰得似乎一直都把點滴攝下來一般。她一直以為她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但在他流血倒下那刻,她發現她記得他的,比想象中更多。

工作時的認真,偶爾的寂寞眼神,和她相似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並不容易被激怒卻常常在她面前認輸的壞脾氣……

他和她是相似的,在一起的時候,她其實並不覺厭煩。他的糾纏她雖頭痛,卻也覺得好笑……其實是喜歡見他如孩子一般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期盼著回應的樣子。

嘆了口氣,以為是沒動心,其實有吧?就像是小孩子,明明已經打算給對方了,偏偏拿喬讓對方懇求再三才真的交出去。有種自以為的偉大和為難別人的快樂,是這樣嗎?

「好像,我比想象中的要糟糕呢。」否則為什麼在看到他的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對他其實不若想象中的輕描淡寫。不是對紅霓她們的那種感覺,至少不止是。自嘲似的勾起唇角,想想這樣的自己其實挺像公子,平時游戲花叢,真的對某棵小花動心的時候,卻連自己都不清楚。

心情不好,下手修理了幾名師弟,讓他們欲哭無淚。

自家武館的宗旨是對女孩要全力疼惜,對男人倒不妨下死手。因此養成這樣的性格,實在是不可愛啊。

由此可見,對父母的話听個三四分就好,陽奉陰違是最佳方案,太听話的孩子是會倒霉的。連在這一刻,心中想的都是男人應該保護女人,而她……是女人……

這個時候再改回單身主義和女權主義,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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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找西找最終找到了古媛媛老家地址的韓泉正在開車行進中。

找到這里倒不難,中國的特色之一就是人事管理,過去是永遠割舍個掉的。難的是怎麼確定古媛媛沒有去其他地方。畢竟古媛媛是背井離鄉來學習工作的,而她的鄉頗遠。不過尋來尋去,幾乎把古媛媛的交游圈尋了個遍,韓泉終于確定古媛媛不在這座城市中任何一個他所知道的地方,那麼也只能到她家去尋找了。

古媛媛的家鄉在北方的一座小城,極小的城鎮,很美麗,缺點是太小。太小的地方沒有秘密,韓泉一提「古媛媛」三個字,一幫人就圍了上來。

「找古家小子的?她是不是剛回來?不會是在城里惹了什麼事仇家找上門了吧?」

「喲喲,看這車,髒是髒了點(一路開過來能不髒嗎),可是這圈圈叉叉的,看起來肯定不錯吧!」

「看起來是蠻有錢的,不會是古小子搶了人家女朋友,對方找上門來了吧?」

「難說哦,古小子在咱鎮那麼受歡迎,到外面估計也是迷倒一片吧。」

有人甚至拍了拍韓泉肩膀,「小子,看你條件也不錯,就認命再找一個女朋友吧。和古小子搶對象,你是沒希望的。」

韓泉有難得的傻氣,「古小子……是說媛媛嗎?」

「古家就那麼一個小子嘛!管她圓圓方方的呢!」一老頭回答,順手一指,「那里就是古沐武館,不過你還是小心點,打架你恐怕打不過古小子,我勸你還是換個女生追吧。」

韓泉搖搖頭,「我不會換人的。」

「唉,好好一個帥小伙,干嗎這麼想不開。」一中年男子感嘆,「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古小子看上的女人沒有到不了手的。」想起隔壁家三姑娘,對古小子那叫一個情深義重,都二十三了還不肯找男朋友,造孽啊。

韓泉打開車門,對後面的三叔七公一笑,帥氣的笑容讓一眾男人都看傻了,「我看上的,好像就是那個古小子。」

諸老頭和中年男人傻傻互看,「莫非這就是他們說的最近最流行的同性戀?」

最後終于有人先反應過來,「好像……古小子……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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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鎮上的人忘了,古沐武館的人也常常意識不到這一點。所以當韓泉出現在武館門口問及古媛媛的時候,武館中所有人都認為是古媛媛在城里奪人女友以至被人找上門來,由于古媛媛跑出去了,他們個個拿起家伙,準備先收拾踢館人一頓。

「你來找我家小子做什麼?」古乃川緩緩走出來,打量著俊帥男子。嗯,不錯,翩翩少年,比得上他當年,「她跑出去了,你要在這里等她嗎?」

韓泉看著古乃川,在對方剛硬的臉上看到古媛媛的五官來源,心中一下子覺得對方很親切。再想想對方是古媛媛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絕對需要討好的人,于是笑著說︰「伯父您好,我叫韓泉,是媛媛的同事……」

古乃川上下打量韓泉,倒沒問他是不是來報奪妻之仇的——自己女兒自己最清楚,媛媛不戰而敗逃回來,就證明對方不是要報搶女友之仇,而是其他方面的問題。再結合媛媛的失神和怔忡,怎麼想她也是……欠下桃花債了嘛!

從某個角度而言,古乃川確實很了解女兒。他眯起眼看對面青年,「同事?同了幾年的事?」

「三年多。」韓泉回答,「她畢業之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你今天來做什麼?」古乃川問,緊盯著他。

「那個……」韓泉應著古乃川的審視視線,「提親!」

本來像韓泉這樣的人,即使真想結婚,也只會拿著戒指找一浪漫地點單腿下跪求婚,而絕不會干這種奇異的事情。但他曾听公司某位職員抱怨過女方家長之難搞,略微有點概念。所以在這次北上之前,他特意找了一位娶了小地方出身老婆的男職員詢問,什麼提親啊彩禮啊回門啊惡補了半天,直到確定應該不會因為失禮被打出去才把一臉苦相的對方放走。

城市有城市的步調,鄉鎮有鄉鎮的生活。他絕不能有半分錯誤,對古媛媛他是孤軍作戰,只能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不能有任何疏忽。

「啊?」

武館諸學徒都傻了,然後眾人走上來,每人重重拍他一下——

「小伙子,古人有雲,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

「想好了?真的想好了?」

「善哉善哉,佩服佩服。」

「這位仁兄,你有沒有查一下自己的性向?」

韓泉苦笑,他們怎麼這麼一副古媛媛嫁不出去要他勉強接受的樣子?分明是他想要而她不同意才是啊。

媛媛她雖然少了幾分女性的嫵媚,但又不是男人!什麼性向……

「你真的想娶媛媛?」古乃川揚起眉,「媛媛可是一堆缺點……小伙子你看起來條件不錯,不多考慮下?」

韓泉搖搖頭,「我已經考慮很久了。」結果是,逃不開。

「媛媛從小被我教育得很好,沒有嬌氣也不會任性,缺點是男子氣太重,對女人比對男人要好得多。」古乃川說道,「娶她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我都知道。」韓泉低聲回答。古媛媛在B市雖然不若在這里顯露本性,但對他而言,那個「古家小子」是怎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既然來這里提親,他就不會退縮和後悔。

唇邊泛起溫柔的笑,來到這鎮上,見到古乃川,他就有些明白古媛媛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了。幸好在這小鎮上沒有人注意她的特別,讓他撿到一生的寶。

古乃川見他神情,心下有了了悟。手指著後門,「沿著這里出去,向右,走過一座小橋有幾顆樹,繞到後面去。」

韓泉一愣,然後明白過來,「謝謝伯父。」

古乃川嘿嘿笑著,想等他回來的時候,大概就會改口了吧。

雖然很驚訝于有男人看上自家小子,但是想想,總比那小子某一天領一個女的回家叫爸媽強吧?媛媛這小子既然會逃回家,又三天兩頭發愣,想必是有意思了。

唉,兒大不由爺……不對,是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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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還算清澈,微風輕輕吹起漣漪,和河邊搖動的柳枝相應著。韓泉找到古媛媛的時候,她止在破壞環境——舉起河邊空地的石墩然後砸下,揚起一片沙塵。

「媛媛,小心!」韓泉見她動作激烈,顯得危險,忍不住心驚膽戰。

古媛媛听到他的聲音,動作一窒,石墩掉下來險些砸到自己。

韓泉連忙上前,拉起古媛媛︰「媛媛,你沒事吧?

啊……你流血了!」

古媛媛的手被擦了一塊,白皙肌膚染上鮮紅。韓泉看著,心疼無比,執起她的手,「媛媛你在做什麼?怎麼會弄傷自己?」

「我覺得很煩。」古媛媛皺起眉,「心里郁悶,出來發泄一下。」

韓泉眼神一黯,「為什麼煩?」

古媛媛斜睨他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表明了她煩惱的根源是他。

韓泉一咬牙,「是我,對嗎?我的感情給你帶來困擾了是嗎?」

古媛媛看他,緩緩點頭。╴

韓泉低頭,看不見表情,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著的笑意,「我就知道……你討厭我,不想見我。所以討厭欠我人情,討厭到我受了傷你就離開的程度……你放心,是我自己賤自己白痴自己活該,我自己看著刀子順眼主動湊上去的,和你沒有關系……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什麼的。何況那些小流氓本來就是沖我和容娟來的,被刺也是我活該……」

「你來這里做什麼?」古媛媛側頭問他,「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很活該?」

「我……」韓泉抬頭,俊朗的臉滿是痛苦,卻對面前女子沒有半點辦法。他低低說了句什麼,從口袋里面拿出紅色心形首飾盒,打開,里面是鑽戒一枚。

「如果你不想要的話,就扔掉好了。」心形的鑽戒,是一顆心。若是被丟棄,那也是這樣一顆心。韓泉深深看著她,接或不接便是判決,一顆心是珍而視之或是棄之敝屣,只在對面人的一念之間。

「有人說愛情這東西,先動心的人輸。」古媛媛開口說,聲音倒是很平靜。

「給出心的話,能否幸福,就全在對方手里。」韓泉苦笑,「似乎是這樣的,但是,若有輸贏之分,還算什麼愛情?」

動心了就是動心,誰先愛上誰甚至誰單戀誰都無所謂輸贏。兩情相悅的話是幸福,獨角戲的話是錯過。既然動了心,又何必似是不甘地說及輸贏?

得之我幸弗得我命,如此而已。韓泉緊緊盯著古媛媛,看著她一點輕微的動作。雖然已經想到她多半不會接受,卻還是隱隱期盼著。幸或命,取決權在她手中。

「泉,你不適合扮深情。」古媛媛嘆息著,「正如我也不適合扮戀愛中小女生一樣,這兩個形象在你我身上,會讓人覺得別扭甚至作嘔。」

「我適合做公子,你適合做花花秘書。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各自欣賞各自的美女。」韓泉說,「把喜歡送給身邊經過的每個女子,但是總有一個,是不能只給喜歡的。」

總有一個,喜歡太少,只能給予愛情。

他看著河水流淌,河邊野花開得絢爛,想起一句歌詞。任世間有百媚千紅,我只愛你這一種。終于明白其實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衣的境界,只是因為還沒遇到最美的一株。對其他欣賞呵護,但並非傾心愛戀。

手里拿著戒指,感覺到手臂的酸麻。定定看著她,眼底開始變幻著神情。希冀、熱切、恐懼、不安,及至半晌都看不到反應的痛苦和茫然。手臂的酸比不上心底的酸澀疼痛,眼底的希冀慢慢變黯,唇邊薄薄掛著苦笑,明明是炎熱的夏,偏有如冬的寒意侵上。

她,還是那個不以為意的她。無牽掛方為最強,是他輸,一敗涂地。

手擎在空中,以為能擎個天荒地老的,卻在幾十分鐘之後就開始發抖。古媛媛也注意到了他的顫抖,心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她一直任他這麼苦苦撐著,是不是到了撐不下去的時候,他便會放開手?若他放開了,她去哪里再尋一個他來?

于是伸出手,接下他放在手中的心。對著怔忡的犯傻的男子嫣然一笑,「這句話,我可以借用一下嗎?」

韓泉看著她,她接過戒指這件事甚至有點嚇到他了,一時呆住,「什麼話?」

這樣的發呆,很可愛啊。古媛媛勾起一絲笑,開始覺得其實心動也沒那麼糟糕,「把喜歡送給身邊經過的每個女子,但是總有一個,是不能只給喜歡的。」

「而你,是我僅知的那一個。」也許是女子天生心軟,禁不起對方感情付出而不予回報?所以,雖然同是花心的特質,韓泉可以拒絕愛上他的女子,古媛媛卻難拒絕韓泉——畢竟,她只交過朋友,沒有真正戀情的可能。

反正,不管原因為何,同情也好寂寞也罷,或是因為兩人相似而自戀的本質,總之,覺得這樣將就一輩子沒什麼不好。因此拿過戒指,感覺竟然是回到家一樣的安心。

韓泉小心翼翼拿出戒指,給古媛媛套上。不愧是專業公子,尺寸剛好,不大不小。碎鑽排成心形,他的眼光她一貫相信,因為二人的喜好是相似的。

見他狂喜表情,心下不由喜悅。他的情緒可以影響她的心情,誰能說這不是愛呢?這世界已經淡漠了激烈,這樣,已經是及至了吧?

「嫁給我,可以嗎?」男子補充一句,為戒指做了個注解。

女子看著周圍,「環境不錯,還算適合求婚。」

「那麼你是同意了?」韓泉小心地問,帶點孩子氣的表情看著她,吃準她心軟的特點。

古媛媛又好氣又好笑,點了點頭。

「雖然好像是自討苦吃,不過……就讓我們在一起吧。」她說,「反正也不會浪費資源,挺方便的。」喜好相似,在一起生活省得麻煩,基本上肯定不會發生爭搶遙控器的慘劇。不過會不會爭搶其他,那就到時再說嘍。

不過直到這一刻,古媛媛和韓泉所理解的未來,仍然不是一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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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乃川雲,什麼送彩禮啊提親啊都是挺舊的事了,韓泉也不用做這些虛頭八腦的。只是有一件事說來尷尬,他從來沒有嫁女兒的想法,所以嫁妝是一點沒準備,只能讓韓泉自求多福了。

鎮上的人,倒是都給了韓泉祝福。有些人甚至專程過來看韓泉,好奇怎樣的男人敢娶古媛媛當老婆。在這小鎮上,韓泉見到了古媛媛的另一面,不同于偽裝的古板或是平時的淡然,而是真正的開朗。有點頑皮,很放松、很快活。

當然同時也見識到了古媛媛在女人中間的受歡迎,據說從小到大,古媛媛充當了全鎮女性的護花使者一職,只要女性有求,幾乎無所不應。若是哪家小子始亂終棄——當然,當真性格不合變心的她也不太管——等待他的是千夫所指的下場。

「賈寶玉說過,女人是水做的,因此見了女兒就覺得爽。」古媛媛對韓泉說,「不是我故意要這樣的,只是讓女人開心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不是嗎?」

韓泉看著圍繞古媛媛的一群女人,決定寧死都不能讓她以後自己回娘家——老婆被搶跑是男人最大的恥辱,如果老婆被女人搶跑……簡直是恥辱到家了。

「你想太多了啦,我已經選擇你了不是嗎?」古媛媛笑著點他的頭,「總裁老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信?就算我變心,也會事先跟你打招呼啦。而且……」她看著周圍的女性們,「我只是欣賞,沒有收藏的想法,你也知道的。」

韓泉苦笑,即使把她娶到手,即使在法律上和這女子宣誓彼此相偕,這種醋,也會一直吃下去吧?

這想法一直延續到婚禮上,除了親戚,婚禮自然是要宴請朋友的。韓泉把生意場上能請的青年才俊全請來了,用來吸引古媛媛宴請的一眾娘子軍的注意力,以免古媛媛在婚禮上照顧這個笑對那個和所有女性說說笑笑,就是不把丈夫放在眼里——事實證明,古媛媛在婚禮上確實把更多心思放在女賓身上,甚至忽略了穿得極為英俊的新郎。

面對新郎的不滿和指責,古媛媛只是像哄小孩一樣模他的發——新郎造型,自然是模到了一頭摩絲,「泉,我嫁的是你,還不夠嗎?即使我會去欣賞其他人,可會陪我終老的人,是我選擇的你。」

中國的婚禮一貫混亂東西,司儀花樣百出,自然也問了「你願意」的那段經典。古媛媛在說「我願意」的時候微微頓了下,她想,她是真的願意的,生死福禍,與共。

愛情,不就是這個樣子。即使韓泉沒有長長的黑發,即使他沒有窈窕的身材,即使他沒有女性的光滑柔女敕皮膚……即使其實她更貪戀女性的溫柔,可迷戀和願意共度一生的愛情,是有差別的。

她並未愛他到生死相許,但至少到了神志不清嫁給他的程度。怎樣都是一輩子,她期待和他的未來歲月。

「我想我是愛你的,因為唯有牽著你的手走上紅毯,才不會覺得像場戲。」

唯有在你面前,才覺得「Iswear」可以出自真心,而不是海誓山盟的轉頭空。雖是萬紫千紅飛過,停留的仍然只有一株。

「誰叫你……和我這麼相像,卻又比我白痴呢。」無奈地笑笑,相像注定了相處的舒服自在,注定了視線的不偏移。白痴注定了他先動心先追求,先像個孩子一樣勾引著自己不多的善心。

閃閃發光的金片飄下來,閃耀了他和她。抬起頭吻住他,她說,喜歡的很多很多,愛的大概只有你。

為什麼還要有大概?

唉,嚴密起見,不要太在意啦!

女子笑了,拋出新娘捧花,笑容卻比鮮花更加鮮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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