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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軌 第六章

首都銀行的廣告案已經進入最後階段,藉由工作來忘卻悲傷,是小澤岳亞目前僅能做的。

不過幾天的工夫,關于蓮城康真喜事已近的八卦,現在已經成為躍上台面、無人不知的消息了。由于他本人並未正式宣布喜訊,大家討論的空間也因此局限在私底下。

最近,辦公室里經常可以听見女同事們針對此事發表心得,有人唉聲嘆氣,也有人給予祝福。

不過,不管是什麼樣的內容,一旦傳入小澤岳亞的耳朵里,都會產生極大的殺傷力。

通常在這個時候,小澤岳亞都會選擇逃離現場,到空曠的地方透氣;再不然就是像現在一樣,以工作為由逃之夭夭。

注意到這一點的伊東春奈放下手中的咖啡壺追了出去。

「小澤,你要去哪里?」

通往電梯的走道上只有兩人,使得伊東春奈的聲音顯得特別有存在感。

「啊……有點事。」小澤岳亞敷衍的打混過去。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可以說給我听嗎?」她那對又長又密的假睫毛以暗示什麼似的節奏眨了眨。

「呃……沒有啊。」小澤岳亞推推眼鏡,盯著電梯的指示燈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對蓮城先生結婚的事好象很介意。」伊東春奈偽裝成怕被別人听見的模樣,故意靠近小澤岳亞的肩膀說話。

沒想到她會說中心事的小澤岳亞臉部一僵,答案全寫在臉上。

「我果然猜對了!」伊東春奈露出勝利的燦爛笑容。

「年初,蓮城先生帶長瀨小姐參加賞花活動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一直在注意長瀨小姐,所以我能夠了解你現在的心情。」也許是增加了一點信心,她大膽地把頗具信心的胸圍貼上小澤岳亞的手臂,以魅惑般的聲音發出邀請。「不如,小澤先生就和我組成失戀陣線聯盟……互相安慰好嗎?」

不管什麼時候都擦得發亮的鏡片,一刻都沒有延誤地折射出厭惡的光芒,誠實地反射出主人的感情。

被這個反應刺傷的伊東春奈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趕緊解釋︰「我是說……如果是小澤先生的話,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而且我不會說出去的。」說著的同時,伊東春奈圓睜的瞳孔里閃爍著接近哀求的淚光。

電梯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這件事我會當作沒發生過。抱歉,我先走了。」

借機開溜的小澤岳亞對她做出一個抱歉的手勢,動作俐落地溜進電梯。

在她心目中,自己不過是用來遞補的第二順位人選。

小澤岳亞不怪她,也沒有受傷,只是有一點諷刺。

倘若失去一個人的空虛可以靠另一個人來填補……

自己又該找誰來遞補這個空缺呢?

◇◇◇

在川崎聰的幾番要求下,小澤岳亞承接了首都飯店的聖誕節項目企劃。雖然只是配合節慶推出的期間限定方案,小澤岳亞仍不改慎重其事的性格,趁著這次外出的機會,順道前往幾家知名度與人氣度都相當高的飯店進行競爭對手的資料收集。

整個下午,小澤岳亞一共跑了六家飯店。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結束了六本木希爾斯飯店的搜集工作,小澤岳亞在飯店一樓大廳的休息區點了一杯咖啡,順便整理到手的項目內容。

當他結完帳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從正面不遠處走了過去。

不論任何地方,不論人潮有多麼擁擠,那個連背影都能夠瞬間揪住小澤岳亞視線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蓮城康真!

猶豫著該不該表現出不期而遇的表情時,蓮城康真已經從櫃台取得一把房間鑰匙,一位金發的年輕男性也在同一時間上前勾住他的手臂。兩人相視而笑的模樣,猶如一道來自極地的冷風,無情地降臨在小澤岳亞身上。

要正常呼吸都變成極度困難的情況下,連好不容易吸進肺里的空氣都寒冷得刺骨。小澤岳亞的腳底仿佛生了根,一動也不能動地佇立在原地。

在逐漸縮短的距離下近看,小澤岳亞才絕望的發現,這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俊帥;他有著一頭柔軟閃亮的金發,一雙寶石般透明湛藍的眼眸,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迷人的貴族氣息。

對相貌不甚在意的小澤岳亞,首度為自己的長相感到自卑。

◇◇◇

也許是眼楮里只容得下彼此,兩人親昵的表現一點都不介意周圍的目光。

蓮城康真握著房間鑰匙的手,從剛才就一直摟在對方的腰上寸步不離,而那名金發男子更是小鳥依人般地靠在對方的身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和呆立一旁、鐵青著臉的小澤岳亞形成極大的對比。

讓任何人來看,他們兩人都是一對陷入熱戀中的情侶,這是毋庸置疑的。

一想到這個金發碧眼的美麗男子將會得到那些曾經只屬于他的、蓮城康真承諾過這世界上不會再屬于第二個人所有的關愛,即使明知道他是無心的,一種被背叛的情緒仍然毫不留情地刺中小澤岳亞的心髒。

越是想要忍耐,小澤岳亞越覺得胸口疼痛欲裂。

終于,再也控制不住的悲傷促使憤怒瞬間化為行動,原本生了根的雙腳,也好象有了自己的意識,自顧自的沖了上去。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吸引了大廳周圍的視線。

從盛怒中回過神來的小澤岳亞正擋在準備前往電梯的蓮城康真面前,狠狠賞了他一巴掌。

「差勁!」小澤岳亞用顫抖的聲音咒罵著。

蓮城康真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顯得非常震驚,深邃的瞳孔里進射出青色的火焰,顧不得到底有多少對眼楮在注視著,用足以震破玻璃的怒吼罵了回去。

「差勁的人是你吧!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捉奸嗎?你有什麼立場干涉我跟誰上床?」

心髒好象被一把掐住——

眼前一片黑暗,應該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況吧?

「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對你的行為興師問罪,在你眼里我只不過是你手下的一名員工……」就是清楚,所以小澤岳亞才痛苦。

然而小澤岳亞忍著椎心之痛繼續把話說下去︰「可是,你怎麼能背著懷了身孕的未婚妻做這種事,難道你不怕她傷心難過嗎?你怎麼能夠心里愛著一個,然後又跟另外一個纏綿?」小澤岳亞把譴責的目光移到他身旁那位一臉事不關己的美男子身上,然後低下頭對蓮成康真發出嚴厲的指控。

「你……這樣真的很不道德、很差勁!」

激憤過了頭,以致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出自另一個人的口中。小澤岳亞甚至听不出來那個已經碎裂的聲音是屬于自己的。

「不道德?那你自己又多清高了!你不也背著我偷偷跟川崎那小子幽會?而且,一邊想著舊情人、一邊被我搞得欲罷不能的人,不正是你嗎?」

那個從蓮城康真口中說出的惡劣字眼,幾乎要把小澤岳亞殺死了。他壓抑住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和胸口的刺痛,勉強擠出力氣抬起頭反駁。

「我哪有?」

「還說沒有?那天你自己找上門來,被我搞得累倒在床上,要不是听見你在睡夢中說了那些話,我還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你當成某個野男人的替身,一直被你耍著玩呢!」

「我才沒有!」那天到底說了什麼他可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小澤岳亞只能氣急敗壞的否認。

「那你敢說你已經忘了以前那個男人嗎?」

「我……」小澤岳亞張開嘴,幾乎要說出真相。

幾乎。

倘若真的出聲,接下來將會怎麼發展?會比現在更糟嗎?

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眼睜睜看著對方憤怒的眼眸,只是看著。

然而小澤岳亞無言的反應,卻使蓮城康真受到比他更大的傷害。

「既然這樣,那你就沒有資格站在這里指責我的不是,我愛跟誰上床都是我的自由!」

蓮城康真望向身旁的年輕男子,用完全不同于方才的柔和語氣說︰「別理他,我們上去吧。」

蓮城康真摟著金發男子的肩膀一起走向電梯。

小澤岳亞只能咬緊下唇,緊閉雙眼,無法動彈。

◇◇◇

一路忍著悲傷回到家的小澤岳亞,遇上站在家門口苦苦等待的川崎聰。

「生日快樂!」川崎聰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蛋糕捧到吃驚的小澤岳亞面前。

「生日?」小澤岳亞現在才想起來,今天確實是他的生日,不過那只是加深他的悲哀而已。

「不請我上去喝杯茶?我在這里等到都快感冒了耶。」川崎聰吸吸鼻子。

「對不起……可不可以請你先回去?」

「怎麼了?你看起來不太對勁,哪里不舒服嗎?」

「不要管我,請你回去好嗎?」小澤岳亞失控大喊之後,立刻轉身奔上樓梯。

川崎聰把蛋糕放在旁邊的花台上,快步追上去抓住他的肩膀,將他轉過來面向自己。「看見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不管!是誰欺負你嗎?」

「沒有人欺負我……是我、是我自己自取其辱……是我活該,都是我自找的!這樣你滿意了吧!」

盡管听不懂小澤岳亞的胡言亂語,但是川崎聰很確定他一定是受到委屈了。他忍著被小澤岳亞拼命槌打的疼痛,硬是將他抱進懷中,生怕如果不這麼做,情緒失控的他很可能會傷害了自己。

「噓……冷靜一點,沒事了……有我在這里,沒事了。」川崎聰把頭靠在他的耳邊,不斷輕聲呢喃安撫。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始終繃緊的僵硬肩膀終于松懈下來。

小澤岳亞將上半身的力量靠在川崎聰的懷里,像個孩子似地放聲大哭。

第六感告訴川崎聰,能夠讓他哭成這樣的人只有一個,就是那個他連名字都不想提起的男人。

◇◇◇

「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從浴室洗了一把臉出來的小澤岳亞不好意思的說。

「不用勉強自己裝作沒事的樣子,那只會讓我看了更心疼。」

「川崎先生,請你不要這麼說,我承受不起。」

「什麼承受不起?只要你願意,為你做牛做馬都是我的榮幸。」

「我不值得。所以請你不要再這麼說了。」

「我說過,值不值得是由我來決定的。」

「請你不要強人所難。」

「本來不想說的,可是看你現在的樣子,好象不說不行了。」川崎聰猶豫了一下,「你和蓮城那小子的過去,你哥哥都告訴我了。」

從川崎聰口中說出的秘密,使原本想要躲進廚房的小澤岳亞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瞪著他。

「是我逼他說出來的,我不想再看你痛苦下去了。」川崎驄站起來,走到小澤岳亞面前,用雙手將他圍到牆邊,不讓他有機會逃開。

「就算你知道了,也不能逼迫我接受你。」感受到信心危機的小澤岳亞瑟縮著,把臉別到一邊。

不能迎上對方的眼楮,因為必須堅守住防線。

如果這一道防線瓦解了,將會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小澤岳亞不斷警告自己。

不能看他的眼楮,絕對不能!

「小澤……」川崎聰抬起他的下巴,要他看著自己。

他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強勢,使小澤岳亞放棄了頸部緊繃的肌肉,但是仍然閉緊了雙眼。

不用看都能夠感覺到川崎聰是用什麼樣的眼神在看著自己……

光是想象他的視線,小澤岳亞就更無法張開眼楮面對他。

那樣熾熱到可以將人融化的眼神,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整顆心被傷得干瘡百孔的自己所能夠抵抗的。

川崎聰向前逼近了一步。

雙手,就壓在他耳朵兩側的牆上,將他牢牢固定住。

又深又長的氣息,筆直地吹拂著小澤岳亞的臉。

充滿危險熱度的呼吸里,隱藏著無法忽視的熱情……以及瀕臨潰堤的。

感覺到這一點的小澤岳亞,仍無可避免的被逼得靠在牆上,像個被罰站的孩子,整個肩膀和背部貼得緊緊的,連呼吸也不敢用力。

川崎聰設下了陷阱。小澤岳亞也明白。

他這麼做,是在逼迫他睜開眼楮與他四目相接。

然後,川崎聰就會像頭守候獵物多時的猛獸,一口氣撲上前——

掠奪、佔有。

到時候,自己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這輩子我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強迫你接受我。」也許是看穿了小澤岳亞的心思,川崎聰用受傷的語調向他保證。

發現無心的話對川崎聰造成了傷害,小澤岳亞感到抱歉,也對懷疑對方人格的想法感到自責。

直到這一刻,小澤岳亞才明白,或許讓自己感到害怕的並不是川崎聰,而是承受不住煎熬而動搖的自己。

「為了公平競爭,我決定把事實告訴那小子。如果對他的記憶仍然沒有幫助,那我就不打算客氣了。」

「不行!你不可以告訴他!」小澤岳亞慌忙地出聲阻止,雙眼也直瞪著他。

「為什麼不行?你難道不希望他恢復記憶?」不敢相信小澤岳亞的反應,川崎聰抓住小澤岳亞的肩膀,情緒忍不住激動了些。

「我當然希望他能夠想起我們的過去,但是不是用這種方法;更何況,他現在想不想起來都已經沒有關系了。」垂下了肩膀,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把自己繃得像只河豚的小澤岳亞說到這里,也禁不住悲從中來,整個人泄了氣。

「為什麼這麼說?」

「他已經有了新的情人,而且也準備要結婚。所以……想不想起來……都已經沒有關系了。」說到傷心處,小澤岳亞紅腫的眼楮又再度泛出淚光。

川崎聰一把將他摟進懷中,緊緊抱住他。

「有我在這里,想哭就哭,想罵就大聲罵出來吧。」

川崎聰輕吻著他的前額,用手輕撫他的頭,手指慢慢伸進他的發梢。

也許是因為在室外站了很久,他的手指有些冰涼,小澤岳亞把臉更用力埋進他的胸前。

貼在他胸口上的耳朵,因此捕捉到了強而有力的心跳。

雖然有點喘不過氣,但是傾听那規律的節奏,漸漸讓小澤岳亞想哭的心情平靜下來。

小澤岳亞突然很懷念這份溫暖,因為懷念,使他產生了想要親吻的念頭。

從川崎聰的胸前抬起頭來,小澤岳亞凝視著可以為自己帶來安慰的唇。

頭部微傾、認真俯視小澤岳亞的川崎聰,感覺有點遲疑,仿佛要確認他沒有錯把自己誤認為蓮城康真,然後才肯采取行動。

在他猶豫的瞬間,小澤岳亞已經將自己的唇湊上去吻了他。

直到四片唇貼在一起,川崎聰才動了起來。

他們緊擁在一起……親吻。

◇◇◇

「小澤、小澤先生。」

計算機屏幕前突然出現一只畫著漂亮彩繪指甲的手,小澤岳亞終于從一片空白的思緒中注意到對方正在叫喊自己。

「啊……不好意思,我正在想事情。有什麼事嗎?」小澤岳亞調整了一下鏡框的位置。

「真是稀奇,小澤先生也有這麼魂不守舍的時候。」岸田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立刻又恢復平時的語調。「蓮城先生在總裁辦公室,請你馬上過去。」

該來的還是會來。小澤岳亞長嘆了一口氣之後,把手中的鉛筆丟在桌上。

◇◇◇

小澤岳亞低著頭,心事重重地走向位在三十六樓的總裁辦公室。

蓮城康真叫自己過去的理由,很明顯的是為了昨天在飯店大廳當眾摑了他一巴掌的事。想到這里,小澤岳亞的胸口又緊縮了一下。

敲了敲門,里面傳來叫他進去的聲音。

小澤岳亞推開仿佛自己心情一樣厚重的門,看見英氣逼人的蓮城康真就坐在兩人曾經用來的那張辦公椅上。

距離上次在這里激情,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小澤岳亞禁不住地想。

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慢吞吞地走進辦公室,小澤岳亞在距離蓮城康真最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請問總裁找我有什麼吩咐?」

也許是為自己昨天的出軌感到心虛,在說話的同時,小澤岳亞的視線緊盯著自己的鞋尖,不敢抬頭看他。

「等首都飯店的案子結束,你把手邊未完成的工作都交給佐藤負責。」

「是……可是為什麼突然……」小澤岳亞不明白的抬起頭。

「你就不用再演戲了,你要跳槽首都銀行的事情,我都听說了。我這麼做不是正好幫了你一個大忙嗎?」

「跳槽?我沒有……」不明白消息從何而來的小澤岳亞顯得有點困惑。

「川崎聰三番兩次打電話指名找你,你也曾經不顧我的命令私底下和他會面對吧?」

「是……」

「你打算否認川崎聰對你提出挖角的事嗎?」

面對蓮城康真的責問,小澤岳亞只能搖搖頭。「可是,事情並不是……」

「你想說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我問你,昨天一整夜都停在你家樓下,直到今天早上才離開的銀色跑車,你又怎麼解釋?」

你怎麼會知道?明明一句很簡單的話,卻像根三公分長的魚刺梗在小澤岳亞的喉嚨里,使他怎麼也問不出來。

難道蓮城康真在那之後,還特地追了上來嗎?

川崎聰陪自己到天亮才離開的事,如果不是一直守在那里,蓮城康真會知道嗎?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澤,我真的很欣賞你的工作能力。但是,我沒有辦法忍受一再被背叛的感覺。」

對于蓮城康真的指控,小澤岳亞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更不知道應該用何種立場反駁才恰當。他只能咬住下唇,低著頭拼命壓抑住自己的絕望。

因為昨天晚上確實……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蓮城康真的聲音打斷了小澤岳亞的思緒,他搖搖頭,根本沒有辦法直視蓮城康真的臉。

「首都飯店的案子什麼時候結束?」

「照進度一切順利的話,還需要一個月。」

「一個月啊……」

蓮城康真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陰郁。小澤岳亞推測,也許是蓮城康真想要趕快擺月兌自己的關系。

「你放心,我會盡快完成不會耽誤的。」

「是嗎?那就萬事拜托了。」蓮城康真佯裝不在意的說。

小澤岳亞則默默行了個禮,離開辦公室。

他很清楚,這是最後一次走進這個充滿回憶的辦公室。

也是最後一次……跟他單獨面對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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