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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愛 第八章

兩個月後——

在經濟公司的安排下,除了參與出道專輯的錄音制作,憑著矯好的身材與出眾的相貌,西御寺謙人富有個人色彩的穿著風格,也將他的演藝工作擴展至男性雜志的封面模特。

對搖滾吉他情有獨鐘的西御寺謙人,也在音樂雜志里暢談對吉他的知識與熱愛。

身兼歌手、模特與專欄作家的他,逐漸累積出許多正面的評價,迅速地聲名大噪。

由于電台與廣告合約接踵而來,使得他的工作行程每每滿檔,盡管竄紅的速度超出預期,堅守學生本分的西御寺謙人,仍然按照課表準時出現在課堂上,從不缺課遲到的認真態度,讓教授與同學都不得不對他豎起大拇指。

或許是他一直很習慣受人注視的緣故,突然成為名人,西御寺謙人似乎沒有不適應的跡象。但是密集的工作行程總有不順利或時令人喘不過氣的時候,面對這些負面的情緒與不愉快,他自有一套獨特的解壓方法。

那就是宮澤新吾。

過去,顧及到宮澤新吾對遠藤直樹的心情,西御寺謙人的行動總是有所保留,自從遠藤直樹搬出去之後,那樣的顧及與保留自然也就消失了。

或許是為了抒發工作上的壓力,這陣子,西御寺謙人擁抱宮澤新吾,幾乎是完全不考慮時間地點。

連一大早的簡單問候,都會在玄關演變成濃烈的熱吻,然後被迫以站姿獲得解放,即使是在學校,他也會利用中午休息時間把宮澤新吾拉到保健室好好疼愛一番。

短短十幾分鐘的激情,這樣還算好的。

如果巧遇兩人同時放假的日子,宮澤新吾會被帶到可以看得見海景的飯店套房里,和西御寺謙人赤果著身子纏綿上一整天。

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宮澤新吾,總是在事後質問自己。

明知道自己心里在意的人只有遠藤直樹,可是為什麼面對西御寺謙人,他怎麼也說不出「討厭」這字眼,怎麼樣也無法發自內心的抗拒。

自尊與骨氣,不知道何時開始……早已經被西御寺謙人的體溫給融化,不知去向。

原以為他對遠藤直樹的愛是堅不可摧的。諷刺的是,那友情早已成為自己沉淪下的犧牲品。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

他雖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懊惱,有著強烈的焦躁不安……可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西御寺謙人移動。

期待他快點結束工作出現在面前的心情,也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取代了希望再也見不到他的厭惡。對這樣的自己感到討厭的宮澤新吾,卻又無法停止想見他的渴望。

陷入紊亂的他,只有在听見西御寺謙人獨特的呼喚,投身在那可以奪去靈魂的溫暖懷抱中,才能夠獲得解月兌。

雖然,纏綿的激情過後,他仍然必須獨自面對內心更深的掙扎與責備。他卻依舊無法清楚地拒絕西御寺謙人的擁抱,真心說出「不要」那二個字。

所以,當被西御寺謙人擁抱的時候,努力咬緊牙關,拚命忍住不爭氣的婬聲浪息,就成了宮澤新吾唯一可以懲罰自己的方法。

意識到宮澤新吾內心的掙扎與不妥協,西御寺謙人自有一套讓他不得不投降的技巧。

他總是用特有的性感嗓音將露骨的親密愛語,混合著唇齒間婬靡的潤澤聲,與溫熱的氣息一起送進他耳邊,光是這樣,宮澤新吾便會不由自主地展現出激情的一面。

失去焦距的雙眸里蕩漾著晶透的濕潤,粉紅的春光浮現在他那無瑕的臉頰上,微啟的朱唇間露出顫抖的舌,誘惑著西御寺謙人更激烈的侵犯。

即使擁有過人的自制力也無法抗拒宮澤新吾的媚態,更遑論自己還為他深深著迷。

*****

星期天下午──

在學校參加社團活動的宮澤新吾,被結束工作回來的西御寺謙人強行帶回家中,兩人從客廳一路做到房間里,經歷了七個小時毫不間斷的激情。

仿佛要彌補過去兩天不能擁抱宮澤新吾的空虛,西御寺謙人將儲存兩天的精力一次又一次的注入身下人兒的體內,最後才摟著疲憊不堪的宮澤新吾一起進入夢鄉。

體內的不適,使得宮澤新吾沒有辦法好好入眠,不得不趁西御寺謙人熟睡後爬起來沐浴。洗好澡,穿著短褲和無袖棉質背心的宮澤新吾,露出白晰卻仍然看得見肌肉線條的手臂。

繞過客廳要回房的時候,他注意到高森雅臣的房間傳來音樂的聲音。

那是西御寺謙人學長的歌聲……

沒有嘈雜的金屬配樂,只有吉他伴奏,西御寺謙人用他干淨渾厚的優質嗓音,唱出深情款款的英式抒情搖滾。

寂靜的深夜里,仿佛具有魔力的聲音,正在撫慰著疲累的靈魂。

也難怪那些喜歡雞蛋里挑骨頭的樂評人,也不得不臣服在西御寺謙人獨一無二的嗓音下,形容唱抒情歌的他宛如是天堂派來的使者。

這時候,宮澤新吾竟然殺風景的回想起剛搬來的時候,不小心偷窺到高森雅臣和西御寺謙人在陽台的畫面。

一股強烈的罪惡感浮上心頭。

只不過,令宮澤新吾感到抱歉的,並不是偷窺這件事。而是兩個星期前,當高森雅臣興高采烈的宣布要到法國留學時,宮澤新吾看見他眼楮里強忍住的淚水。

頃刻間,宮澤新吾才發現自己對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

他和西御寺謙人本來是一對多麼令人羨慕的情侶,也是自己心中向往的目標。

但是這一切的美好,都因為自己的介入而破壞了。

倘若這個屋子里有人必須離開,那個人肯定是自己。

暗自下了決心的宮澤新吾悄悄走到高森雅臣沒關好的房門口,輕輕地敲了房門。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是不是我音樂開太大聲了吵到你了?」

正在收拾行李的高森雅臣,並沒有因為宮澤新吾的打擾感到不悅,相反地,還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

「沒有,我只是睡不著。」宮澤新吾搖搖頭。

高森雅臣順手把音樂關掉,示意他進來房里坐。

「不好意思,我在打包行李所以有點亂,如果不介意的話,坐在床上好了。」指著床鋪的高森雅臣,把擋在路中間的行李箱推到一旁。

「對不起,都是我……」

突然哽咽起來的宮澤新吾把高森雅臣嚇了一跳,順手抽了一張面紙給他,體貼的扶他坐在床邊。

「傻瓜,你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高森雅臣把手放在他的頭發上輕撫著。

「都是我,如果我不搬進來,你和學長也不會……」

雖然哽咽的沒有辦法把話說清楚,但是善解人意的高森雅臣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溫柔的笑了起來。

「你真是個好孩子,難怪謙人那麼喜歡你。」

「我才不是!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

鼓起勇氣準備要接受責罵的宮澤新吾,沒想到高森雅臣不但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還反過來努力的安慰自己。

雖然明知道只要自己消失在西御寺謙人的面前,或許就可以讓他們兩人重修舊好,可是宮澤新吾就是說不出口。

失去親如兄弟,同時也是初戀情人的遠藤直樹,照理說他應該搬離這個傷心地,逃離西御寺謙人的魔爪,重新找個新居所療傷止痛才是。

意外的是,自己卻從來沒有搬家的念頭。

說穿了,其實是他不願意離開西御寺謙人提供的舒適環境……或者是……那個藏有**劣根性的自己,根本不想離開西御寺謙人那令自己著迷的懷抱……

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對一直很照顧自己的高森雅臣造成傷害,他仍不願意犧牲自己去成全他人的幸福。

瞬間,宮澤新吾領悟到自己竟然如此狡猾,不由得憎恨起自己。

高森雅臣越是溫柔,宮澤新吾對自己的憎恨就越加強烈,無處發泄的惡劣情緒只能化作不爭氣的淚水,一顆顆滑落下來。

明白宮澤新吾正陷入自責的漩渦里無法自拔,高森雅臣順著他的發,像安撫心愛的寵物似的,輕輕的撫慰著。隨即他在宮澤新吾飄著淡淡清香的發上,落下一記疼惜的吻。

「新吾,你有過很喜歡一件衣服,明知道買不起,卻仍然想要試穿的經驗嗎?」

高森雅臣開朗的語氣,成功的將宮澤新吾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嗯,有過。」宮澤新吾抽噎著,點頭應和。

「告訴我,你明知道買不起,卻還想要試穿的理由是什麼?」

「因為試穿後如果發覺不適合,就不會再掛念這件衣服的事,可是如果穿起來真的很好看,價錢又不是貴得離譜,我會努力賺錢買下來。」

「如果那件衣服是你再怎麼賺錢也買不起的,你怎麼辦?」

「那我會穿著他一直照鏡子,努力記住自己穿著它的樣子。」

「很好。謙人他就是那件我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衣服,這樣的譬喻你懂了嗎?」

「好象懂……又不太懂。」

「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就對謙人一見鐘情,可是我知道他絕對不會看上我,所以我利用條件交換的方式和他生活在一起,我為他打理一切家務包含上床,用來抵扣我的房租與生活費,因為我的目標是到法國拿藍帶廚師執照,我需要存一大筆錢。我們之間各取所需不涉及感情,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

「可是……」

「和他生活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就好比進入更衣室穿上那件昂貴的衣服,明明知道穿在身上不合適,卻依然拚命在鏡子前多照一會兒,為的就是要記住自己曾經穿上它的模樣。」

「雅臣……」宮澤新吾被他的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試穿再久,衣服總是要月兌下來的,現在只是時候到了,跟你沒有關系,知道嗎?這是我和謙人早就知道的結果。」

高森雅臣眼神流露出來的開朗與知足,令宮澤新吾不禁感到鼻酸。

「別哭喪著臉,我很滿足了,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而且,我還通過了學校的申請資格,就要朝自己的夢想邁進,是值得恭喜的事情不是嗎?」

「可是……」

話雖這麼說,宮澤新吾的眼淚就是不听話的跑了出來。

「如果你覺得對我有虧欠,那你就替我好好照顧謙人,不要離開他,他需要你。」

「我做不到……」

「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做到。我相信你!」

「學長只是把我當成玩具……等他玩膩了,到時候一定會有新的人取代……」

「你太瞧不起自己了。你難道不知道謙人很喜歡你嗎?」

「才沒有那回事!」

在宮澤新吾的印象中,西御寺謙人只知道月兌光他的衣服,用盡各種下流的手段和露骨的言語瓦解他的理智,羞辱他的自尊,在他身上予取予求,讓他不得不對他臣服、求饒,仿佛玩弄他就是他最大的樂趣。

他不過是想從自己身上得到征服于掠奪的快感,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為什麼一句「我愛你」都沒對他說過?

「看樣子你得花一點時間了解他。」高森雅臣笑了。

「有這麼好笑嗎?」

「讓我問你兩個簡單的問題。」

宮澤新吾點點頭,認真的听著。

「謙人會射在你的體內嗎?」

這麼直接的話一點也不像是高森雅臣會說的,宮澤新吾不好意思地把頭垂得更低。

「別害羞,我們都是被他抱過的人,不需要這麼見外吧?我的第二個問題是,你們辦完事後,他會睡在哪里?」

說到第一個問題宮澤新吾就忍不住想要抱怨,以前偶一為之,就已經很讓人不舒服了,沒想到西御寺謙人最近更變本加厲,每一次高潮就一定要射在自己的身體里,好象不把自己填滿就不滿足似的。

而且,明明他工作回來就已經很累,還是可以把自己做到精疲力竭還不肯罷手,完事後,通常是直接壓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

「讓我告訴你,第一,謙人從不在我的身體里宣泄;第二,辦完事後他一定會回到自己的房里就寢,不管他有多累,絕對不會讓我看見他睡覺的樣子。」

「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

「那表示他在你面前才能夠真正的放松自己,讓你看到最沒有防備的一面,不是嗎?」

話才說完,西御寺謙人低沉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新吾,不要以為對象是雅臣我就會饒過你,三更半夜不睡覺,竟然背著我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這筆帳改天再跟你算,你明天一大早還有課,還不快回去睡覺!」

還想多聊一會兒的宮澤新吾,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高森雅臣。

「快去吧,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揮揮手,高森雅臣的漂亮臉蛋上,露出再溫和不過的微笑。

只是當宮澤新吾明白那晚與他聊過之後,高森雅臣便遠赴法國,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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