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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命冷娃 第八章

你已經無法當一名殺手了。

「胡說!我……」她驚慌地搖頭,話語卻梗在喉中,嗆出滿眼的水霧。

「剛才我根本沒阻止你,是你自己搞砸了任務。你的手,已經無法再握槍了。」無非緩緩指出傷人的事實。

「我……」她仰躺在他身下,呆呆地望著他,眼里的水霧凝結成雨,一滴、一滴的無聲落下,兩只被皮帶牢牢縛住的小手無意識地絞扭,手腕處也紅腫破皮,甚至微微滲出血來。

無非說的一字一句,狠狠地敲捶入她的心窩處,完全無力反駁。

方才狙殺時,手指無法控制的顫抖,已經徹底擊潰她所有長期訓練出來的冷靜和技能。

她真的沒有用了。

看著江冷娃失魂落魄、無聲哭泣的模樣,無非的心有如針扎一般。

他一語不發地解開江冷娃手腕上的皮帶,拿來一罐藥膏,心疼地抹在她紅腫成一圈的腕部上。江冷娃沒有說話,只是張著水盈盈的淚眸望著他,迷惘的模樣像極迷路的小孩。

她無聲的哭泣不曾停歇,全身像是失了力氣,只能無助地癱在他的懷里。

「你天生就不是做殺手的料。有哪個殺手是怕黑、怕血又愛哭的?讓我帶你走吧!」無非憐惜地抬起大手,抹掉她頰邊掉也掉不完的淚水。

「你還要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嗎?」江冷娃抬起頭,啞著嗓子問他,兩只小手也緊緊攀附在他胸前,仿佛抓著一根救命的浮木。

「我要的!我愛的,是個叫做江冷娃的女孩,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也都愛。」無非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撫模她臉蛋的大掌充滿了溺死人的溫柔。

「無非……我好怕……」她的雙臂攬上她的頸項,潮濕的小臉埋進他的頸肩里,深深吸嗅著屬于他身上的熟悉味道。

他的體溫、他的聲音、他的胸口,迷亂她所有的知覺,什麼也無法想了。

無非低頭吻住她的唇,伸出舌與她在唇齒之間濡沫交纏。

江冷娃環上他的雙肩,緊緊地攀扶,手指用力掐入他結實的筋肉里。

他離開她的唇,將她放倒在床上,頎長有力的身體覆上她,沿著她光潔的下巴往下開始侵襲,大手忙碌地撫上她柔軟的胸前,不耐地扯開她的上衣,讓他的大掌可以直接貼觸到她細致撩人的溫暖肌膚,然後湊上自己帶火的唇,同時膜拜著完美僨起、令人瘋狂的兩方柔女敕。

江冷娃的手指反射性地抓住埋在她胸前的黑發,閉眼輕聲申吟。

他的唇、手仿佛帶著火焰,威脅著要焚毀她的理智。又像是帶著奇異的電流,所到之處,無不令她酥麻、震顫不已。

這種電流引起的痙攣,不似她從小嘗到大的電擊痛楚,而是一種會引她飛上高峰、幸福得幾乎讓人落淚的充實感。

不知何時,無非早已極有效率地月兌去了彼此的衣服。

「啊……」他的大手緩緩游移到下方,來到她赤果而敏感的小月復上畫圓,越畫越下去,令冷娃忍不住弓起身,急喘不已。

「放松,跟著我。對……就是這樣……」他重新吻上她,熱烈地纏吮她的小舌,大手也一步一步進襲,持續地誘哄她放棄所有的防備。

「鈞……啊……」他的手指在她身下燃起熱焰,毫無預警地突然迸散開來。

在一片光燦之間,她的身軀止不住地戰栗,在嬌喘之間喚出他的本名。

「我在這兒。」他深情地回應,帶著濃烈激昂的熱情覆住她,狂熾地進入她的身體,以極古老的旋律誘她共舞,帶著她化成星月,沖上天際……而後,無非離開她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江冷娃驚慌地抓住他不肯放開。

「乖,我只是要去倒杯水給你喝,馬上就回來。」無非安撫地拍一拍她的臉頰,下床穿上黑衣後走出房門。

沒多久,他果然信守承諾地快去快回,手上還非常有效率地端著一杯溫水。

「來,喝杯水,什麼都別想了,先讓自己休息一下。」

江冷娃乖乖地接過水杯喝下,沒多久,睡意開始陣陣來襲。

「無……無非……」她眨著逐漸渙散的眸子,覺得身子慢慢遲鈍麻木,變得不听使喚。

「先乖乖的睡一覺,等會兒再叫你起床,等你醒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相信我,冷娃,一定要相信我。」無非溫柔地哄著,將她放倒在床上躺好,然後細心地為她蓋上被單,裹住她果裎的嬌軀。

「你是不是……水里……」她無力地任他安排,打了一個呵欠,終于不支昏睡過去。

「抱歉,冷娃。先讓你睡一陣子,乖乖在這兒等我回來,好嗎?」無非輕撫她酣然沉睡的白皙小臉。

「一定要相信我。」他嘆息低語。

相信我……近似哀求的低沉嗓音,幽幽糊糊地傳進江冷娃無夢的睡眠中。

☆☆☆

江嚴恭敬地彎著腰站在江鶴身邊,鉅細靡遺地報告有關江冷娃的事情經過。

「失敗?!不敢開槍?沒用的東西!」江鶴擰眉,眼中聚起一股暴風。

忽然,「喀喀」兩聲,兩人的腦際各逼上了一柄冰冷的槍管。

江嚴倏然一驚,面孔微變,泄漏出輕忽大意的懊惱,他竟然沒有警覺到入侵者的靠近。

然而城府極深的江鶴,即使內心曾有過一絲的訝異,表情依然涼淡未變。

「哈羅!兩位好。」低沉有禮的嗓音從他們身後傳出。

「是你啊!我還想是誰呢?天底下除了無非,還沒有多少人有這種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穿越保全防守,潛到他人身邊的駭人本事。」江鶴笑了幾聲,拍了拍手。

「您客氣了。」一身招牌黑衣的無非,瀟灑地將兩把槍收回懷里。

等到威脅一解除,江嚴立即掏出槍,依樣畫葫蘆的比上無非的額際。

「禮尚往來嗎?下次可不可以有創意一點?」無非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江嚴,退下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江鶴蹙眉,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

「是,老師。」江嚴听話的收回槍退出去。

「好了,閑雜人等都走光了。你說吧,有什麼貴事?」江鶴微笑地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我想向要你一個人。」無非長腳一伸,勾來一張椅子,大方的不請自坐。

「你膽子真大,竟然敢單槍匹馬闖進來,開口向我要人?」江鶴的眼里隱含微怒。

「如果我拿你所有交易的機密資料來交換,你說好不好?」無非從懷里拿出一卷微縮底片,在指掌間拋玩著。

江鶴眼一眯,非常了解無非的能耐。既然他能闖過所有的保全護衛,可見這里的把柄和秘密也已經讓無非搜過一遍了。

「你不怕我動員子弟兵,追殺你到天涯海角?」江鶴緩緩從薄唇間吐出冰冷的威脅。

「到時你會發現,你也被遍布世界各個角落的仇人追殺。很多人對你的人頭也滿有興趣的。」無非面不改色地贈以回禮。

「等一下,年輕人,我可不可以問一下,說了半天,你到底想向我討哪個人?」出于對無非的忌憚,江鶴壓下不悅,換上凡事好談的口氣。

「江冷娃。」

「哦,她啊?沒問題,就送給你吧!」江鶴露出悅然大悟的表情,呵呵地笑迷了眼。

「這麼大方?不要任何的回饋?真是令人不安。」無非噙著笑搖頭。江鶴太好說話的行為,不讓人覺得有鬼才怪!

「她現在已經無法拿槍,早就沒有用處了。而且,我知道你與羅老關系匪淺,再加上羅老的面子,你要她,就給你好了,我也可以順便做個人情。」江鶴像是非常好說話的大好人。

「那麼,我可以隨時帶走她?」無非問道。

「不,我還有條件。」江鶴忽然斂起笑容。

「什麼條件?」無非眼底的銳光一閃。果然沒安好心眼。

「我手上有一筆買賣,還要重用冷娃。我想連你也無法否認,她甜美無害的外表是最完美的掩護,即使無法開槍,她還是能引開目標的注意力。」江鶴露出牲畜無害的笑容。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江冷娃完成最後一趟任務,我就要接她走。還有,在這段時間之內,她不能受到任何傷害。我知道你是用什麼變態玩意來訓練手下,不過,江冷娃即將是我的人,所以,你可別再傷她一發一毫。」

「沒問題。」江鶴爽快地點頭,斯文的笑容底下卻赫然見到一絲扭曲的猙獰。

無非對江鶴的笑容越看越反感。

瘦削的臉上露出的那一抹詭異笑容,讓江鶴整個人像極了充滿算計和奸詐的黃鼠狼。

「咦?」無非突然古怪地盯著江鶴身後的窗外。

「怎麼了?」江鶴擰起眉。難道又有另一個人闖進來了?該死,他得好好將所有的保全設施重新……「看!有飛碟!」無非指向他身後。

「什麼東西?」思緒猛地被打斷,直覺地順著無非的手指,轉頭看向身後。

才一轉頭,江鶴便發覺被耍了。

「你……」江鶴怒氣沖天地霍然回過頭來。

此時,哪里還有無非的影子?

「該死!」江鶴瘦削的臉脹得通紅,捏緊的拳頭仿佛正幻想著捏爛無非的頭。

☆☆☆

無非走了之後,江鶴還在沉思間,江冷娃竟然回來了。

她在床上醒過來後,扶著沉重似鉛的腦子傾听一會兒,屋子里闃無人聲的訊息,告訴她無非並不在這里。于是,她立即趁著無非還沒回來的時候,迅速離開。

只不過,當她離開的時候,心里奇異地覺得空空洞洞的,仿佛她的離去,辜負了某個人的苦心似的……「老師。」江冷娃全身冰冷地走到背著手站在窗邊的江鶴身後,靜待處分。

她又再一次不告而別的消失,老師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你怎麼回來了?」江鶴依舊背對著她,音調涼涼淡淡的。

「我……我被人綁走,後來又被下藥迷昏。可是,我一醒來就馬上回來了。」江冷娃急急表明。「是嗎?真是乖孩子,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江鶴終于轉過頭來,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模模她的頭。

江鶴一反常態,不但沒有拿出他那根令人畏懼的電棍,反而和藹地要她下去休息的態度,令江冷娃有一陣子的無所適從,腳步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

「老師?!」他……老師不打算懲罰她?

「怎麼了?唉!平常我對你是太過嚴厲了,難怪你會這麼怕我。」江鶴的手先是僵在半空,隨即便看他不勝欷吁地垂頭低嘆。

「老師,沒……沒有的事。」江冷娃用力搖搖頭。

她不懂,老師為什麼一直不提她任務失敗的事?

「對了,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江鶴坐到高背椅上斜倚著,用整潔修長的手指撐著光潔的下巴直視她。

「是……有關任務的事?」她悄悄握緊冰涼的手指。

「任務?你還有資格提任務嗎?」江鶴的口吻忽然變得嚴厲。

「我……老師,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辦事不力,請老師處罰……」江冷娃渾身冰涼地跪了下去,心里只求老師快快懲處她,她已經快受不了這種被懸在半空中的恐懼滋味。

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射擊訓練失誤太多,明明已在老師的眼里看到了慍色,老師卻不動聲色地要大家休息吃飯去,直到深夜,才叫來早已怕得腳軟的她,用電棒狠狠地懲罰一頓。

延長受刑者恐懼的情緒,是另一種變相的殘酷折磨。而這個伎倆,也是江鶴最拿手的。

「噯、噯、噯!你怎麼怕我怕成這樣?冷娃,你放心吧!我答應了別人,不會處罰你的。再沒多久,你就可以自由離開了。」江鶴急忙上前,將江冷娃從地上扶起來。

「自……由……離開?」江冷娃一臉茫然地看著老師。

「你認識無非吧?」

「我……」無非?與他有什麼關系?她只知道他現在在房中見不到她的蹤影,大概會氣得冒火。「無非剛剛來這里向我要人,所以我已經決定將你送給無非了,就當作是賣他義父羅老一個面子。」

「你要我……跟他走?」江冷娃不敢置信地張大水眸。

「沒錯!你可以自由離開了。不過,在無非帶你走之前,我希望你再幫我做一件事。看在我將你從小養大的分上,這個要求不過分吧?」江鶴薄唇微微勾起,深沉的眼珠看著她。

「不,不會!老師將我撫養長大,感謝您都來不及了。而且,你願意讓我離開,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江冷娃激動地回答。

她真的無法相信,一切仿佛就像在做夢一樣。

無非真的實現承諾,要帶走她?

猛烈跳動的心髒幾乎就要從胸口躍出來,她恨不得能立即長出雙翅,飛到無非的身邊,用力抱緊他。

「好吧!你先下去休息吧。等到適當時機,你為我做完最後一件事以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是。老師……謝謝你……」江冷娃的眼眶泛紅,咬著唇用力點了一下頭。

「下去吧!」江鶴呵呵笑著催促她離開。

當江冷娃帶著因激動而不穩的步伐離開時,沒有察覺到江鶴盯著她離去的目光,陡然變得陰沉冰冷,充滿殺機。

「盡量高興吧!到時,我會為你們兩個送上大禮。」江鶴的笑聲此時听來,極端的刺耳。

☆☆☆

無非氣急敗壞地發現江冷娃竟然再次失蹤之後,便怒沖沖地直沖到妹妹的家里灌酒澆火氣。

「這個笨女人!她為什麼學不會信任我?」無非大吼一聲,粗魯地仰頭又灌了一口。

「哥哥,你說的是冷娃嗎?」梁雪憂心忡忡地問道,很想搶下哥哥手中自虐的液態工具。

自從和哥哥重逢之後,他總是一副悠閑自在、仿佛沒有什麼事能阻攔他的自信模樣,她幾乎沒看過他像現在這種瀕臨抓狂的表情。

「除了她還有誰?這只笨鳥!笨、笨死了!我好不容易將她帶了回來,結果她又自己跑了回去!搞什麼?」無非憤怒地猛拍桌子,嚇了坐在他身邊的梁雪好大一跳。

「笨……笨鳥?」梁雪迷糊地抓了抓耳際上方可愛的蓬松卷發。

鳥兒和冷娃又有什麼關系啦?她無助地回頭,用眼光向悶聲坐在一旁納涼看戲的男人求救。

趙寒疆接到梁雪的訊息,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

「這位仁兄,你是不是沒把窗戶關緊,所以鳥兒飛出去了?」他雙手環胸,像是聊天氣一般的隨口問道,對于談話的焦點,根本就不甚在意。

其實,不能怪趙寒疆見到未來的大舅子,臉色會這麼難看。

前一陣子他才又花了一大筆錢,加強了保全設施,幾乎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沒想到,無非竟然還是如入無人之境般,再度潛進他家,悄聲無息地從吧台前冒出來,差點將他趙家已經一大把年紀的老管家葉伯嚇出心髒病。

無非的出現,證實了他所做的努力,根本就是白費工夫!害他不但心疼白花了錢,更覺得窩囊透頂!

「不是!是人家把鳥兒養得太好,鳥兒自動回去報到啦!」無非沒好氣地回答。

「鳥兒自動飛回去主人身邊,那不是很好嗎?」梁雪遲疑地開口。

「如果那是因為主人常常對鳥兒施以電擊,讓鳥兒懼于展翅飛向藍天,你認為這是正常的嗎?」無非偏過頭,定定地看著梁雪。

「哥哥……」梁雪倒抽一口氣,震驚地看見無非烏黑似海的眼眸中,充滿了無比的憐惜和心痛。她才明白,無非口中所說的鳥兒,應該指的就是他心中最掛記的江冷娃了。

「媽的!」看到梁雪同情的目光,無非粗魯地罵了一句,受不了的移開視線,狠狠地又灌上一大口酒精汁液。

「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的話,盡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到底。」趙寒疆沉吟了幾秒,大概抓住了一些事情的輪廓,于是大方地對無非開口聲援。

對于無非極力守護自己心愛女子的心情,他頗能體會。尤其是心愛的女人正在作繭自縛時,通常自己也會受到強烈的煎熬。

無非聞言抬起頭,凝視趙寒疆一會兒後,才扯出微笑,晃著酒瓶向他致意。

「謝啦!」簡單的一個謝字,包含了男性與男性之間新滋長的濃厚友誼。

「不過,我有條件。公司里保全部的位置仍然在等著你。」趙寒疆含有深意地說道。

他的「大舅子」是個可怕的保全鬼才,肥水不落外人田,不重用他太可惜了。否則讓他流落在外,萬一哪一天成了敵人,那他的麻煩就大了。

無非沒有說話,僅僅對他交換的條件挑了挑眉。

☆☆☆

「這是最後一件任務了,別讓我失望。」江鶴緩緩地交代。

「是。」江冷娃嚴肅地點點頭,不敢流露內心洶涌的情緒,急急轉身離去。

「冷娃。」江鶴突然在身後叫住她。

她頓住腳步。「什麼事?」

「還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我送給你的一只小狗?」

江冷娃渾身一震。「記得。」低語中隱藏著幾不可察的輕顫。

「那只小狗好可愛呀,又調皮又活潑,本來以為可以和你好好作伴的,怎麼知道……」江鶴欷吁不已地搖頭,沒有把話講完。

江冷娃猛然閉上眼,不願回想起那一段會撕扯靈魂的恐怖記憶。

她第一次殘殺掉的生命,身上第一次沾上的血跡,就是那只小狗。

她一直不明了一向乖巧愛撒嬌的小狗狗,怎麼會突然獸性大發地攻擊她?但是當時她嚇呆了,為了自保,下意識地接住老師丟過來的武器,一槍打中向她撲咬過來的小狗腦門……「你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她暗地里捏緊拳頭,神情戒備地看他。

江鶴審視著她大受打擊的表情,莫測高深地笑了一下。

「沒事,只是想趁著最後的機會,跟你閑話家常。如果你沒那個心情的話,那就算了。你走吧,這次任務完成後,你就自由了。」他顯得意興闌珊地擺擺手。

「那麼,我走了。」江冷娃壓下被記憶挑起的嘔吐感,面色如土地轉身。

這一次,不論他再開口說什麼,她絕不會再停下來。

她甩開不快的記憶,讓滿滿的腦子被無非的影子所填滿。

任務完成後,她就自由了。

很快的,她就可以無牽無掛地去找無非,永遠待在他身邊。

自由的美麗遠景,催促她加快了步伐,連呼吸都開始加速。

頭一次,她是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任務。

迫不及待地飛向窗外的藍天。

飛向……無非溫暖強壯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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