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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貴公子 第六章

早晨七點多,郝思婕在鳥兒啼叫聲中醒來,翻身起床,一陣腰酸背痛襲來,當見到自己一絲不掛,這才想起兩人昨夜的「好事」。

槌了槌酸痛不已的腰間,又看了看床上凌亂的被褥,她忍不住甜蜜的笑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男歡女愛啊……

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也有如此大膽熱情的一面,一想到自己在他疼愛下欲仙欲死的模樣,又忍不住臉紅了起來,唐澤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一遍又一遞的愛著她……噢!她怎麼會變得這麼!

郝思婕用力甩了甩腦袋,唇畔忍不住吐出輕輕的嘆息。唉!她簡直太幸福了!心口暖暖的,快樂得想哼歌!

雖然全身酸疼不已,不過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郝思婕迅速走進盥洗間刷牙洗臉,以最快的速度換好制服,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門才一打開,郝思婕就愕然發現楚樂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等在門外。

「樂兒小姐,早。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沒預期會在房門口見到她,郝思婕眨了眨眼,有些別扭的問。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有些心事想跟你談談。」楚樂兒嫣然一笑,故作輕松的對她道︰「不會擔誤你太多時間的,請你跟我到我房里一下。」她心里早有了盤算,覺得必須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佣把話說清楚,讓她知難而退。

只是,早上佣人們來來去去,加上佣人房的隔音設備實在不好,為了保險起見,她必須謹慎些。

「好。」郝思婕點頭,心跟著一沉。她不是笨蛋,猜想楚樂兒可能已經發現她跟唐澤之間的事。要不,兩人根本不認識,哪會有什麼心事好說。她雙腿發顫的跟在楚樂兒身後,一股涼意由心頭傳到手心,原本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進到房內,楚樂兒強裝的笑臉瞬時垮了下來,雙手環胸、趾高氣揚的看著郝思婕。「請你離開他。」

「樂兒小姐……」她的直接出乎郝思婕的意料,讓她的心跳陡地漏了好幾拍,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

「還要我說得更清楚嗎?」見她傻愣的站著,楚樂兒更是火冒三丈。

「我要你離開唐澤!離我的男朋友遠一點!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居然敢勾引我男朋友,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羞恥心?」想到自己昨晚在房門外听到的,她心里的怨氣就更加難平。

和唐澤交往一年多來,他從不曾這麼熱情的對待過她。除了親吻之外,他從不逾越男女之間的最後一道防線。天知道,她多希望自己能被他好好愛著!她多想把自己交給他啊,沒想到……

「對不起。」要是在昨晚之前,面對楚樂兒的指控,她可能會因而退縮離開,但在經過昨夜之後,她已經打定主意,無論遭遇到什麼樣的挫折跟困難,她都不會退縮。「我知道我只是一個佣人,但是……我跟唐澤是真心相愛,所以我不能離開他……真的、真的很對不起……」郝思婕緊緊握拳,鼓起勇氣對楚樂兒說道。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會緊緊抓住你的手,跟你一同面對眼前的困難,所以千萬別離開我,好嗎?」

他是這麼告訴她的,也給了她無比的勇氣和信心,所以她不能退縮,也不願讓他失望。

「你——」楚樂兒指住她鼻子,氣結的瞪著她,沒想到這個小女佣居然有膽子說這種話,還大言不慚的跟她談什麼真心相愛!太可笑了!不!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敗在這個小丫頭手里。楚樂兒忍住滿月復的怒火,暫且把怒氣壓下,閉上眼問了她一句︰「你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吧?」

「你怎麼知道?」郝思婕一驚,不明白楚樂兒為何會突然把事情扯到她父親身上。

「我有了唐澤的孩子,我懷孕了,而且已經兩個月了。」楚樂兒撫著平坦的小月復,輕描淡寫的對她說道。

楚樂兒的話像根沉重的木棍重重朝她腦門擊打,頓時,她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她、她懷了唐澤的孩子?但……但是這不可能啊!唐澤明明跟她說過他不愛楚樂兒,也不曾踫過她,她怎麼可能會懷孕?

「我不相信……」她臉上血色全無,蒼白得像一張白紙,「我不相信!他跟我說過——」郝思婕喃喃地想要解釋,卻被楚樂兒打斷。

「他一定是跟你說,他除了你之外,沒踫過別的女人,包括我在內,是吧?」楚樂兒冷冷地接話,唇邊揚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勝利笑意。這場愛情爭奪戰,她一定要打贏,她不會讓自己的男人被個野丫頭搶去!

「你——」郝思婕惶惑的看著她。

「你別傻了!也許他是真的愛你,但那又如何?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難道你沒听說過嗎?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而我又是他即將訂婚的女朋友,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跟他只會單純的牽牽手吧?」見郝思婕失了魂的模樣,她繼續揚風點火。

她的一番話讓郝思婕雙腿發軟,頹然跌坐在地上,一時之間六神無主。

「我想,你應該能體會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的孩子有多麼可憐吧?」楚樂兒軟化語氣,試探地問。

楚樂兒的問題,問得她鼻子發酸,灼熱的霧氣模糊了眼,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是的!她比誰都明白那種沒有父親在身邊的感覺。這十八年來,她因此而受到的苦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在她決定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之時,楚樂兒竟告訴她——她有了身孕……

「請你不要那麼殘忍的對待我們母子好嗎?請你退出好嗎?我不能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見郝思婕原有的決心已潰散決堤,她改用柔情攻勢,硬逼自己擠出眼淚,哽咽啜泣起來。

「他……他知道了嗎?」郝思婕回過神,抬頭看著楚樂兒,哽咽的輕聲問道。

「我……我本來打算一回台灣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誰知道……誰知道……」怕她不相信,楚樂兒索性放聲大哭。

郝思婕無言的看著楚樂兒在她面前哭花了一張臉。心口一窒,作出了決定。「你別哭了……我會離開……」她忍住心痛,勇敢道。她不能自私的為了自己的愛情而毀了一個原本應該幸福美滿的家庭。

「真的嗎?」听到她的答案,楚樂兒止住了哭聲,喜出望外的問。

「嗯。」她僵硬的點頭,心卻止不住的淌血。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楚樂兒順手抽起幾張面紙,快速把眼淚擦干。她沒想到這麼快就把郝思婕搞定!雖說她的手段有些卑鄙,但為了留住深愛的男人,她豁出去了!「我知道你需要錢,這只是一點小小的心意,請你收下。」她從桌上拿起早準備好的支票遞到郝思婕面前。

「請你……收回吧。我會馬上離開……」眼前那張支票再度刺痛她的心,忍著滿腔傷痛,她離開了楚樂兒的房間。

當她回到自己房里,看到那依舊凌亂的床單,終于忍不住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

原來,無論她是否決定勇敢追求幸福,這一個月來的美好終究只是一場夢……

走出唐家大門,郝思婕像是失了魂似的獨自定在山路上,腦海里浮現的,是剛才楚樂對她的尖銳嚴厲指控。

楚樂兒說的並沒有錯,如果她真的愛他,就應該懂得放手,而現在就是她離開他的最好時機……

突然,一輛加長型黑色轎車猛然煞停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路。一名身穿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下車,快步來到她面前。

「請問,你是郝思婕小姐嗎?」「我是……請問你是……」忽然間被擺下來,她愣住,胡亂抹去未干的淚水,疑惑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太好了!」听到她的回答,中年男顯得非常高興。「思婕小姐,麻煩您跟我走一趟,老夫人正在等您。」

「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不是什麼小姐,也不認識什麼老夫人……」她被眼前的中年男人搞糊涂了。她根本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為何他對她的態度會如此恭敬?一定是弄錯了!

「您跟我走一趟就會明白了。」中年男子走到車旁,替她開了車門。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我根本不認識你!」郝思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戒備的瞪著眼前的男人。雖說她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孩子,也沒有讓人垂涎的美色,但現今社會那麼亂,她不得不提防小心一些。「你先把話說清楚,我再決定要不要跟你走。」

「這……您要叫我怎麼說呢。」男人一臉為難的欲言又止。他也只是個領薪水的人,主子的家務事哪輪得到他來開口問。

郝思婕看到中年男人惶恐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看起來的確不像壞人,如果他真的對她有不良企圖的話,以他魁梧壯碩的身形,早就直接把她架走了。可是,她真的不認識他口中的老夫人啊。

難道……難道他指的是唐澤的母親?是……唐澤的母親已經知道她跟唐澤之間的事了?說是要見她,該不會和楚樂兒一樣,想拿支票打發她離開吧?

她一直以為這種戲碼早演爛了,沒想到現實生活中居然還有這種可笑的情節,而且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思婕小姐,求求您就別再為難我了。如果我不帶您回去,對老夫人沒辦法交代啊……見她依舊站著,不打算上車,男人急得滿頭大汗。

「我不會跟你走的。請你回去轉告你家老夫人,我已經決定離開唐澤少爺了,請她放一百個心,我不會再踏入他的生活。」郝思婕深吸一口氣,平靜表達她的想法,說完之後,繼續往前走。

她是窮,也確實需要一筆錢才能支付大學學費,但那關不代表她會放棄自尊去拿原本不屬于她的錢,那只會玷污了她和唐澤之間的感情。

眼見她繞過車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中年男人對她的話感到一頭霧水,緊張的在她身後大叫︰「小姐您別走呀!老夫人可是您的女乃女乃啊?!」

突如其來、過于震憾的訊息讓她倏然地止住腳步,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這、這不是在開玩笑吧?女乃女乃?她居然有女乃女乃?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你是說……我、我有一個女乃女乃?」但媽媽從來沒跟她說過啊!甚至,她連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一無所知……每次媽媽只要想到爸爸,都足以淚洗面、郁郁寡歡,讓她這個女兒好心疼。

如果說她真的有個女乃女乃、還有爸爸……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從不曾出現過?為什麼對她們母女倆不聞不問?

「是呀!」見她不再執意離去,中年男子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她現在在哪里?」郝思婕快速飛奔到男人面前,情緒激動的問。她真的真的好想知道答案!

「只要您跟我一起去見老夫人,您就會明白了。」男人語帶保留的說。

「好!我跟你走。」郝思婕毫不猶豫的坐進車子後座。此刻她也顧不得自身的安危了,一心只想找到答案。

一路上,她都緊閉著雙眼,不再多說一句話。過了大約半個鐘頭,車子停在「仁德醫院」停車場。

「這……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郝思婕看著偌大的白色建築物,心底的疑惑更深了。難道說,女乃女乃生病了?

「小姐,請您跟我來吧。」男人將車子停妥之後,領著她往醫院里走去,最後來到一間豪華單人病房門外。

郝思婕怔怔地看著緊閉的房門,一顆心忐忑不安,雙手難以克制緊張的不停扭絞著,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準備好揭開自己困惑已久的身世之迷。此刻,她反倒有一種近親情怯的感覺……

她還沒回過神,那男人已經伸手敲了房門,接著里頭傳來聲音。

「小姐,快進去吧,老夫人在等您呢。」男人低聲催促她。

郝思婕反覆深呼吸了幾次,雙手緊緊握著,緩緩拉開腳步朝病房內走去。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婦人,看起來面容憔悴,頭上戴了頂保暖毛線帽,注射著點滴的手上滿是沭目驚心的針孔痕跡。郝思婕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家,眼中泛起熱氣。

這……這個受盡病痛折磨、憔悴不堪的老婦人就是她的女乃女乃?

躺在病床上的譚孟雅一見到長達十八年沒見過面的孫女,早已淚流滿面,情緒激動不已。「來!過來這邊……讓女乃女乃好好看看你……」譚孟雅揮動顫抖的雙手叫喚著郝思婕。

郝思婕看著從未見過的老女乃女乃。心頭涌上一股奇異的感觸。在今天之前,她從不知道自己還有親人,眼前這個老女乃女乃對她來說根本是個陌生人……會不會是弄錯了?會不會是他們找錯人了?

郝思婕遲疑的走上前,喉頭有些發熱。她該喊她一聲女乃女乃嗎?還是……「您……真的是我女乃女乃嗎?」她不確定,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她覺得自己像是在作夢。

「咳、咳!我當然是你的女乃女乃……你媽媽叫郝湘蘭,不是嗎?」譚孟雅又咳了幾聲。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您認識我媽媽……那、那麼我的……爸爸呢?他在哪里?」听到母親的名字從老婦人口中說出,她霎時怔住。

「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呀……」老婦人拍了拍發疼的心口,娓娓將往事道來。

原本她應該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應該是被眾人呵護的千金小姐,只因女乃女乃當年的一念之差,以致造成現今這個悲慘局面。

雲裳集團,一個和時尚舞台劃上等號的代名詞︰它旗下有著陣容最強、素質最優的模特兒公司,以及最頂尖的服裝設計師,加上散處東南亞各地的十三個服裝公司,連讓所有千金名嬡趨之若騖的世界知名品牌DREAMPARADISZ都是出自「雲裳」。

她的父親夏凱爾是雲裳集團的總經理,而她母親只是雲裳集團旗下服裝公司里一名僅高中學歷的銷售員。當年,因為夏凱爾到公司巡視,沒想到邂逅了郝湘蘭,兩人一見鐘情,很快就陷入愛河並且私訂終身。

當夏凱爾的母親譚孟雅知道自己兒子居然愛上一個身份卑微的女人後,非常震怒的要求他們分手,還一口咬定郝湘蘭是看中他們夏家的財產才接近自己的兒子。但是,夏凱爾不願妥協,因此和母親爭執了許多次。

在第N次的爭吵之後,在某個下著大雨的夜晚,夏凱爾多喝了幾懷酒,想借此澆愁,沒想到在開車回家的途中因為山路濕滑,加上他開快車,結果當場連人帶車墜入山谷。

傷心的郝湘蘭此時發現自己已經懷了三個月身孕,便哭著跪求譚孟雅讓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名正言順的回夏家。「媽……這是凱爾的孩子啊……求求您讓她平安快樂的長大吧……我求求您……」郝湘蘭哭得泣不成聲,低聲下氣的跪求著。她不奢望自己能被接受,只希望孩子不要跟著她受苦。

「你不配叫我媽!」才剛痛失兒子的譚孟雅根本听不進她的解釋,還將兒子的死怪責到她身上。「你別痴心妄想了!誰知道你肚里的孩子會不會是別男人的野種!你給我滾遠一點!越遠越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算我求求您……要怎麼樣您才肯接受她?」郝湘蘭不死心的問。

「如果以後你的孩子有本事念最頂尖的貴族學校直到大學畢業,我就考慮承認她是我夏家的孩子。」還在氣在頭上的譚孟雅就是看不起她只有高中學歷,故意出難題給她。

因此,這些年來郝湘蘭無論日子過得再怎麼辛苦,也要咬牙供女兒上最好的學校。

其實這些年來,譚孟雅嘴里不說,卻一直暗中注意著她們母女的一舉一動。她發現郝湘蘭自從那天離開之後,並沒有再婚,反而含辛苦茹苦的把女兒養大。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才猛然驚覺郝湘蘭是真心愛著自己死去的兒子,而不是貪圖夏家財產才接近她兒子的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好幾次,她都想要出面跟她們母女相認,但礙于面子,就是拉不下臉,才會一拖再拖。

直到譚孟雅在半個月前發現自己得了乳癌,而且已是末期了,這才驚覺自己所剩時間已不多,于是趕緊派人將孫女找回來。

听完女乃女乃說完那段不堪的往事後,郝思婕早已淚流滿面。原來,這就是為什麼母親會在臨終前要她無論如何也要念貴族學校的原因……因為母親終究還是希望她有一天能獲得女乃女乃親口承認她是夏凱爾的親生女兒……

「您……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呢?難道……門當戶對真的那麼重要嗎?」郝思婕掩面低泣。父母的遭遇讓她想到自己,她不也遇到相同的狀況嗎?想到唐澤……她的一顆心跟著揪痛起來。

「是我錯了……小婕……你、你願意原諒女乃女乃這個老糊涂嗎?」譚孟雅老淚縱橫,悔恨交加的想從病床上爬起,乞求孫女的原諒。當年她的勢利毀了這個家,如果不是她一心阻撓兒子尋找幸福,他就不會因為酒駕而跌落山谷,孫女也不會吃這麼多苦……

只是,她明白得太晚了!再多的後悔也喚不回一個幸福的家庭,她唯一能夠彌補的,就是讓這個孫女回到夏家,那麼她的心願也就了了。

「這……女乃女乃!您別起來啊!」郝思婕看著眼前的老女乃女乃,忍不住低聲喊道。

「你肯叫我女乃女乃?咳、咳!代表你願意原諒我了……是不是?」听到郝思婕的叫喚,譚孟雅欣喜得又哭又笑。

郝思婕平靜的看著女乃女乃,點頭。就算她心中有怨,又能怎麼樣呢?爸媽不會因為她的怨死而復生,她也不會因此而得到快樂。眼前的女乃女乃年紀已經很大了,而且重病在身,她們畢竟是祖孫呀!她怎麼能夠狠心拒絕呢?女乃女乃是她僅剩的親人了。

「女乃女乃……別哭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知道嗎?」郝思婕坐到床沿,一手緊握住女乃女乃的手,一手替她抹去臉上的淚。

「好,好!我真的是太高興了……」譚孟雅緊緊將孫女抱住,笑得開懷。「老張,你馬上去辦理出院手續,我要跟小婕一起回家!」她吩咐剛剛接郝思婕過來的男人。

「女乃女乃!這怎麼可以!」听到女乃女乃說要出院,郝思婕驚道。

「是啊!夫人,您現在身體很虛弱,怎麼能出院?更何況燦陽少爺也不會同意的。」老張緊接著道。

「我才不管那些!看到我寶貝孫女回來,什麼亂七八糟的病都好了。總之,我就是要出院!」

「女乃女乃,你可真偏心啊,找到孫女就把我給忘了。」一陣俊朗的聲音由門外傳來,跟著走進來的是一名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

「燦陽!你來得正好,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孫女思婕。」見到自己認的義孫,譚孟雅更樂了。「小婕,燦陽是我認的義孫,大你七歲,以後你們可以好好相處。」

「你好啊,思婕,我終于見到你了。你的名字我已經听了好多年,耳朵都快長繭了。」狄燦陽非常大方的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表達他的歡迎之意。

「呃……你好。」他熱情的笑容讓她差點看傻眼。他還真是人如其名啊!燦爛得像太陽似的。

「女乃女乃,我剛剛听到您又吵著要出院,是不是啊?」狄燦陽收起笑顏,回過頭,板起一張臉,對譚孟雅道。

「唉呀!我整天躺在床上,就算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悶都悶死了。難得今天終于把小婕找回來,我們是不是應該上館子大吃一頓?現在還要我躺在這里,真是掃興!」譚孟雅像孩子似的嘟起嘴來,不滿的抗議。

「既然把思婕找回來了,她又不會不見,您就乖乖在這里把病養好,不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家了?」

「是啊!女乃女乃,等您好了以後,我親自下廚作飯給您吃,好嗎?」郝思婕也加入勸說行列。

「真的嗎?好好好!那我一定要快點把病治好,等著你作菜給我吃。」譚孟雅喜孜孜道,熱淚又模糊了雙眼。其實她心中早已有數,她的病又怎麼會有治好的一天呢?「燦陽,那就麻煩你帶小婕去把東西行李收拾收拾,今天就搬回家住,知道嗎?」

「女乃女乃,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思婕妹妹的。」狄燦陽扶她躺回病床上,順便蓋好被子。

他心里同樣明白,女乃女乃所剩的時間不多了。看著此刻猶如風中殘燭的女乃女乃,他心里實在不好受!雖然他跟她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但他對她的感情卻比親人還要親。

當年,痛失愛子的女乃女乃見他一個人孤苦無依,便將他帶回家,不但給他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物質生活,還送他到國外讀書。如果不是她,他今天絕對不會是「雲裳集團」的總經理,這恩情,他時時刻刻都謹記在心。

往後的日子,他有個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幫助郝思婕成為「雲裳集團」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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