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計劃 第八章
第五章
其實,她根本沒醉。她是喝了一點酒,但還不至于醉到搞不清楚東南西北,分不清現實還是在作夢。
她在日本念書的那一段期間,只要見到媒體雜志上報導他的花邊新聞,她就會很不開心的一個人躲起來喝悶酒。幾年下來,他的緋聞從來不曾間斷,而她的悶酒也喝了不下數十次;習慣了喝清酒的她早已練出好酒量,雖然不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但也不至于連酒精濃度僅有6%的果栗酒都會喝醉。
從一開始,她就只是在裝醉罷了;如果不假裝自己喝醉了,她根本鼓不起勇氣大大方方表明自己對他的情意;如果她不這麼做,他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認清她不只是個妹妹,而是個成熟嫵媚小女人的這個事實?
她已經在心里偷偷暗戀他好久好久了,那種感受真的很難受;在心底掙扎了好久之後,她決定放手一搏。
打定主意之後,她就開始拼命喝酒,讓自己看起來有些醉意,卻仍然保持清醒。要讓自己看起來像喝醉酒其實並不難,只要胡言亂語就行了,而他真的相信她醉了!
有了酒精的催化,她鼓起勇氣跟他表白,大膽的把自己在電影情節里看到的片段拿來挑逗他,而他的反應原就在她意料之中……
雖然她從來沒交過男朋友,但她知道自己的舉動無疑是一場冒險賭注,是在玩火,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在面對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之時,什麼道德理智都會忘光光。
她非常清楚他之所以會跟她發生親密關系,也許只是單純的情|欲作祟;但只要激情褪去,她就能夠明白的看清他心里是怎麼想的。
「你、什麼時候醒的?」裴御臣看著她明亮清澈的眼眸,頓時心跳漏了一拍。
「剛剛睡醒。」寧浣兒從沙發上坐起,拉來被單覆住自己雪白的身軀,臉上沾染了潮紅,她選擇隱瞞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裝醉的事實。
「那、那個……我們……」他愣在原地,舌頭像是打了結似,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他裴御臣長到這麼大,與他有過魚水之歡的女人不在少數,但寧浣兒絕對是唯一令他感到愧疚的女人。
「我們剛剛是不是……上床了?」她遲疑的開口問道,還是選擇繼續裝作不知情。
從她粉女敕的櫻唇所吐出來的「上床」兩字太過曖昧煽情,她剛剛在他身子底下忘情申吟、難耐的隨著他的律動而扭擺著柔軟嬌軀的媚態,一下子又飄進他腦海里。
他喉頭發酸發熱,一句話卡在喉嚨,卻始終無法說出來。這輩子,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茫然過。他無法理解自己現在的心情到底是什麼,他對她不僅僅是愧疚,還有不舍與憐惜,還有一些連他自己都無法厘清的感覺……
此刻他的神情已然說明了一切,她果然還是賭輸了!她真是蠢,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因為一場擦槍走火的肌膚之親就對她有所改變,她卻還是天真的抱存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孤注一擲,現在演變成這樣的局面,她能夠怪誰?
「裴大哥,你怎麼不說話?」寧浣兒緊握粉拳,想要故作輕松的表情,眼淚卻無聲滑落她臉上。
「浣兒,你听我說……」見到她如斷線珍珠般滴下的淚水,他的心緊緊揪疼著,胸口傳來一陣悶痛,教他心底好難受。
「你干嘛這麼緊張?我知道這是一場意外,我們都喝了酒,不是嗎?」她抹去臉上的淚水,硬逼著自己笑開臉,用沒什麼大不了的口吻說。
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愛上他,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借酒裝瘋,像個無賴般的賴在他身上,不斷勾引他,他也不會對她作出逾越之舉。
「別說了,我會負責的。」她越是裝作若無其事,他就越是難受。
裴御臣不否認,打從見到她穿著性感誘人的裝扮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對她就起了本能的,那種感覺強烈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她就像一顆甜蜜多汁的水蜜桃,散發著成熟誘人的香氣,魅惑著他的心神,撩撥著他每一根神經。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克制自己對她想入非非的。
既然已造成事實,他不能在把她吃干抹淨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把她當成妹妹看待。他從來就不是個好男人,但在此刻,他心里居然會冒出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他想要好好呵護她,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即使……他還無法分清自己對她那股憐惜不舍的心情及莫名復雜的情愫到底從何而來。
「你……不需要這麼做。」寧浣兒看著他臉上復雜的表情,鼻頭酸酸的,眼眶跟著泛紅,輕咬著下唇低語道。
她想要的不是他的負責,而是他的愛啊!
「別想那麼多了,先去洗個澡吧,你也累了一整天了,有什麼事情等睡醒再說。」他扯唇說道。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沒想到他才作了要對她負責的決定,心情居然跟著輕松了許多。
寧浣兒默然無語的看著眼前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應該感到高興還是難過。她很清楚知道他並不愛她,卻願意對她負責……
「我幫你洗好嗎?」見她怔怔的分了神,他走向前去將她一把抱起,覆住她身軀的被單滑落,她那完美嬌女敕的身子一絲不掛的映入他眼簾,眼前的美景無疑令人血脈僨張,讓他本能的倒抽了一口氣。
「那個……我可以自己洗……」身上突然感到一陣涼颼的冷意,當她回過神來時,才猛然發現自己此刻正一絲不掛的被他橫抱在懷里,他身上像著火般的灼熱,透過肌膚的接觸傳到她身上,她不自在的羞紅了一張小臉,別開目光,不敢直視他。
「你的手受傷了,不能踫水。」他啞著嗓,將她抱進浴室,動作緩慢輕柔的將她放入浴缸里。
「裴大哥……」她從裴御臣黑漆而深邃的眼眸中瞥見他強烈的渴望。
剛剛在浴室外的時候,她腦子里只顧著煩惱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到此刻她才發現,他也同樣一絲不掛,沒有一絲贅肉的體魄看得她臉紅心跳、口干舌燥。
……
漫漫長夜,情|欲與愛火糾纏不清,縱情歡愛的男女用最原始的溫暖著彼此的心。
她想,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昨夜與他激情纏綿的情景。
他跟她在浴室里狂熱交纏過後,他並沒有因為「辦完事」就把她一個人丟下。
她曾經在電視里兩性話題的談論節目里听到,有的男人很差勁,一旦跟女伴做完\\ai,就把女方晾在一邊,自己則像個沒發生什麼事的人一樣大剌剌做起自己的事,完全不顧另一半的感受。
而這種情形其實很常見,尤其是在交往過久、已經缺乏新鮮感的情侶或夫妻間更是多不勝數。
她不知道裴御臣算不算得上是個好男人,他甚至根本不愛她,只是迷戀她的身體。
但他對她卻很體貼溫柔。男歡女愛過後,他雖然從頭到尾沒開口跟她說過半句話,卻依然陪在她身邊,她彷佛可以看得出他眼神中流露出眷戀與不舍。
他溫柔的幫她洗淨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接著又拿洗發精幫她把一頭長發也洗干淨,還不厭其煩的幫她潤絲與護發,耗去一大半時間將她身子擦干之後,又主動替她穿上睡袍,接著拿起毛巾與吹風機幫她把頭發吹干,全程動作都很輕柔,對她的態度像是珍視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在那個當下,她其實好想開口問他——他對她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一些些愛戀?
但她最後還是提不起勇氣去探知事情的真相,害怕著自己的問題會讓裴御臣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年她跑到他的學校去找他時,他是怎麼樣無情傷害了她的自尊心。她那麼坦率的表達了自己的感情,可他卻困擾得覺得她只是個難伺候的大小姐。
這樣的痛她經歷過一次就夠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不管裴御臣喜不喜歡她,至少她很確定他是如此迷戀她的身體,要不然昨天夜里他不會在幫她清洗完身子、抱她回房間之後,又在她身上放肆的索求無度。
至少,他不會再把她當成是一個妹妹,而是一個能夠令他神魂顛倒的女人。
轉過身子,凝視正擁著自己沉睡的那張俊顏,寧浣兒的唇畔逸出一聲輕嘆。
伸出手,她輕輕觸模著他臉龐輪廓的線條,那高挺的鼻梁、略顯得無情的薄唇,這張臉就算叫她相對一輩子,她也不會感到厭倦。
她還記得他滿十八歲那一年,他剛考過機車駕照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她到機車行,花了萬把塊買了一輛摩托車。他其實會買那輛車,只是因為當時她總是羨慕自己班上女同學都有男朋友可以騎著車子帶她們到處去玩。
她那時很任性,根本沒考慮到他只是個學生,身上的錢都是靠長久打工累積下來才有的;她每天不停的反復纏著他,要他也去買一輛摩托車,他拗不過她耍無賴般的要求,最後還是如了她所願。
裴御臣第一次帶她出游,她到現在都還很清楚的記得那是在禮拜六的早晨,她一大清早就把他從床上挖起,興匆匆的指定要去「森林之谷」。
「森林之谷」是在郊外的一座深山里,他們騎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好不容易才到達目的地;她之所以會想到那個地方,完全是為了在「森林之谷」里面的許願樹上寫下自己的心願——
「啊,是許願樹!」她遠遠就看到不遠的前方有一棵高聳巨大的百年老樹,上面結滿了一張張許願卡,不覺興奮的高呼出聲。
「什麼許願樹?」
「這棵樹很靈驗的喔!據說只要把自己的心願寫在許願卡上,就會夢想成真呢。」她解釋。
她可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才會要求他帶她來這里的。
「這麼愚蠢的事你也信?」裴御臣挑眉,不以為然的道。她果然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啊。
「什麼嘛!你難道沒听過心誠則靈這句話嗎?」她不認同的反駁。
「你看,這樹上結了滿滿的許願卡,要是不靈的話,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跑來這里許願?」
他聳聳肩,懶得跟她爭辯,隨著她朝許願樹的方向走去,旁邊居然擺了一台販賣許願卡的機器,一張要價一百塊呢!嘖嘖!這根本就是生意人賺錢的手法嘛,居然還有那麼一大堆笨蛋相信真的有許願樹這回事!
雖然說有夢最美,但他向來覺得夢想之所以會成真都是得靠自己努力才會有收獲,好事怎麼可能會平空掉下來!
「你也要許願嗎?」他嘆口氣後抿嘴微笑,決定還是不要破壞她的美麗幻想。
「要!」她忙不迭的點頭。
裴御臣努努嘴,順著她的意思買了一張許願卡遞給她。
「為什麼只買一張?你也要許願啊。」她頗有微言的看著他。
「我又不是笨蛋,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要他把錢拿來做這種無聊透頂的事,他不如捐給那些真正需要的人還來得比較有意義呢。
「反正我們難得來一趟,你就當陪我嘛!況且,說不定它真的很靈驗喔!你一定也有願望還沒實現吧?」她不肯罷休的動之以情,說服他加入許願行列。
「真是受不了你。」裴御臣沒撤的看著她,只好再買一張。
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拉著他走到樹蔭底下,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麥克筆,遞了另一支給他,自己則在許願卡上寫下心願。
他翻了翻白眼,連想都不用想,龍飛鳳舞的在上頭寫下「我要當超級有錢人」八個字。反正錢都花了,既然要許願,他就許大一點的。
「你許了什麼願?」他的願望大概是全天下的人都會作的夢。他比較有興趣知道的是,這個天真的傻丫頭到底會有怎麼樣的心願。
「這是秘密啦!不能告訴你。」她故作神秘的吐吐舌,將許願卡往自己身後一藏,小臉卻染上可疑的紅霞。
「不說就算了。接下來呢?把這個隨便找個地方系上就好了嗎?」他也不喜歡強人所難,既然她不願意跟他分享也就算了。反正以她小女生的思考邏輯,她的願望大概也不會高明到哪里去。
「嗯。」她站在樹下左顧右盼,最後看中了一個比較隱密的位置,珍而重之的將許願卡緊緊系在上頭。
「現在可以走了吧?」待兩人都系好許願卡之後,他無奈的問。
雖然事隔久遠,但回憶在她腦海中卻依然清晰宛如昨日。當時的她,在許願卡上寫下的心願,至今仍然是她所期望的——她想與他牽手共度一生,組織一個甜蜜家庭。
只是,她真的能夠跟他相對一輩子嗎?會不會她現在所擁有的只是短暫的幸福?他是個無情的男人,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何其多,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何若彤,也許……還有其它的……
他是說過要照顧她一輩子,也說願意對她負起責任,可是……這不代表他會甘願為了自己而放棄其它女人……
說到底,她不過是他的伴而已。雖然很不堪,卻最貼近真實。
想到這里,不免又是一陣輕嘆。正想將手從他臉上收回,眼前那張俊顏卻緩緩睜開了眼楮,無預警的與她對望,讓她心跳陡地漏了好幾拍;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還沒完全收回來,整個人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他給抓包一樣,頓時手足無措。
「你醒了?」裴御臣稍稍伸展了四肢,盯著她帶著緋紅的小臉,忍不住伸出大掌輕撫她的發絲。
她臉上的潮紅讓他自然的聯想到兩人昨晚翻雲覆雨的火熱交纏。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那龐大的到底是從何而來;他並不是個初嘗情|欲的男人,這幾年他有過無數的女人,早已經是身經百戰,但是一面對她,他就整個人失控似的欲火焚身,像是怎麼樣都要不夠她。
她的臉蛋上有著一絲倦容,看來他昨夜縱情過度,肯定是把她給累壞了。
「我昨晚……有沒有弄痛你?」他深深看著她清麗的臉上有著黑眼圈,遲疑的開口問道,臉上表情有些自責,也有些尷尬。
這種話,他從來不曾問過別的女人呢!
「沒、沒有啊……」天啊!她好害羞!他干嘛要拿這麼敏感的話題當作早晨的問候語!雖然她昨天晚上是有點大膽與熱情,但那可不代表她有勇氣直接跟他討論那檔子事好不好!
「哦。」她嬌羞的神情讓他也跟著莫名其妙的臉紅,余光落在她粉女敕的香肩及若隱若現的,這才意識到昨晚他們激情過後便相擁而眠,現在兩人都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
他手一橫,伸進棉被里將她攬進懷里,她那光滑柔女敕的肌膚像是會令他上癮似的愛不釋手,他的指月復輕柔緩慢的在她滑女敕的背部來回觸模,引起她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天啊!他這是在干嘛?該不會是想……這未免也太扯了……他們、他們一整個晚上都已經做了……三次。光是想到就讓她臉紅心跳!
「小妖精,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他湊進她的唇,輕啄她的嘴角,沙啞的語調難掩他此刻的。
「不是……」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就已經被他翻過身將她徹底壓在身子底下;他以吻強勢封住她的唇,用行動來證明他有多麼的迷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