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聲聲慢 不是死黨就是情侶
「大部分的人不能夠和自己最心愛的人相守,其中一個重要原因要歸結到人性,我們常常為了保護自己而錯過了最愛,因為害怕承受不起傷害,愈是在乎,愈是假裝不在乎!」高中時期的某位老師如是說!
這?t詭的論調深烙在當時尚不能感受何謂情愛的我的心中,直到王靖容給我的最後一封信,直到維尼熊像逗弄海中魚兒般撥弄我的心弦……我不知道他或王靖容能不能算是最愛,但至少,我不想讓自己後悔。
那天之後,我帶著王靖容的祝福,繼續和那只內心嚴重封閉的維尼進行一場長達兩年的精神纏斗。
大二開始有許多的選修課,同學們每天上課的時間不盡相同,也就是說,大家踫面的時間變少了,除非先說好了要一同選修哪些課。不過會事先串通好的,通常不是死黨就是情侶!
期中考前的某天,由于下午兩堂「大部分同學都選修的課」我沒修,為打發沒有楨也沒有阿澤陪伴的空閑,逕自到系圖挑了張小桌子,靜靜看著手中的書。
除了我之外,只有兩位撩撥吉他弦的學弟,系圖里一反中午的人聲沸騰,安靜得連外面走廊上的腳步聲都清晰易聞。如果沒听錯,此刻響起的,是維尼的馬汀鞋底敲擊地板的聲響。
「咦,這節課你不是選了嗎?」確定那個熟悉的影子從前門進來,我故作輕松地問。在這個應該不會遇見維尼的時間反而有他的陪伴,真是讓我喜出望外。
「我蹺課。」維尼把蹺課說得天經地義,一邊拉開我對面的椅子一坐下。
在女生眾多的班上,維尼不屬于任何一個小團體,由于他這個人絕大部分處于很隨性的狀態中,因此女生緣真是很不錯。他不屬于任何一掛,當然,更不屬于我的!我們不是死黨,更不是情侶,所修的課理所當然地有些出入,但是什麼課應該會踫見他,哪個空堂時間他會出現在系圖,又哪些課他沒有修……我都了如指掌哩!
「蹺課呀,我記得你下午只有這兩堂嘛!那可以直接回宿舍-!」我一副無關痛癢地說。事實上,他的表情有著平日少見的凝重,要不是我「心里有鬼」,實在應該主動表示關心!
「今天我們家聚,我想干脆在這兒等到五點!」維尼的語氣淡得仿佛在嫌我太愛管事!
「喔!你家那個學妹頗可愛的,前天我才在這兒踫見她,她還直跟我說你很照顧她呢!」
「她主動跟你提的,為什麼跟你說。」維尼總能將疑問句說得很平淡,平淡得讓人搞不清他到底想不想听見回答!
「她說︰‘學姊,你和我學長好像交情不錯!’于是我們就閑聊啊,沒啥奇怪的吧!」我說。
「你在看《挪威的森林》。」他瞧了一眼我手上翻開的書。
「課堂上要報告的!」
「你慢慢看吧,我有點累,想趴一下。」才說完,他就噗通地趴下,連正眼也沒看我一下?!基本上,他這個很隨性的動作讓我在學弟面前很沒面子!先是朝我走來,用沒情緒的口吻說了幾句讓人模不著頭緒的話後,便干脆在我面前趴著休息?
這樣除了讓人覺得欠缺禮貌之外,還會讓別人以為坐在他對面的我,是個令人看了就心生厭煩的女生!
如果從以前到現在,他對我的好感沒增加的話,大可不用來跟我擠這張系圖里最小的桌子;或者,他本來就想蹺課來這睡覺的話,更應該選張別的沒人用的桌子呀!他是認為在我面前會睡得較安穩?還是我看著他睡覺會較看得下書呢?
「白痴!」不禁咒罵一聲!
一會兒,有兩位學妹走進來並且向我搖搖手打招呼,接著,她們和學弟們討論起有關吉他的事。午後太陽的金光柔柔地透過系圖的一大片玻璃灑了進來,地上除了有些跳躍、晃動的光的粒子外,還有被拖曳成長條形的我們的影子。
我心浮氣躁讀著「直子到療養院四個月時給渡邊的信」,信上說著她多想對渡邊好些、公平些;說著他們相識的時間點的問題;又說著療養院里的人不是在改變自身的扭曲,而是要學著適應那些扭曲……突然一位學弟悠悠彈起前奏,「呀,《城里的月光》!」我低著頭聆听,前奏之後,學弟唱起這首我好喜歡的歌︰
作詞︰陳佳明/作曲︰陳佳明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總有個記憶揮不散
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總有著最深的思量
世間萬千的變幻?搖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
心若知道靈犀的方向?搖哪怕不能夠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搖請守護他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搖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