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儂本多情 第五章

賭他最在行了。闕無痕一听到這個迷人的字眼,馬上興趣勃勃,精神抖擻。

「沒問題,我幫你去跟對方賭。」不管是天九蝴蝴、蟋蟀、擲骰子總之雙陸象棋,拆牌道字,他是無所不通、無所不曉。

「此賭非彼賭,你不要想歪了。」玄天上人道「我跟對方賭的是武功,比的是武功招式,而你就是我的籌碼。」

「比武?你是老糊涂還是怎麼著,自己功夫明明比我好,竟要我出馬,干麼,幫你墊背啊?」這老小子果然不安好心。

「再胡說八道,當心我以門規處置你。」玄天上人一腳掃落他坐著的圓凳。「跪下磕三個響頭。」

「對你?」闕無痕一臉的不高興。

「對祖師爺。」玄天上人拂塵往他頭上一敲,念道。「玄天門門規第一條、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第二條、師父有令弟子不可違逆。第三條、有美食先請師父嘗。第四條……」

「等等、等等,這算哪門子的門規啊?祖師爺真是這樣教你的?」

「對呀!」

「不會吧,你們,呢……我們的祖師爺究竟是誰?」怎會立下這麼沒營養氣質的規矩。

「我。」玄天上人笑得好得意。「你是我唯一的傳人,肩負著將玄天門發揚光大的神聖使命,所以我一定會勤教嚴管,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出人頭地,揚名五萬,怎麼會這樣?」虧他聰明一世,難得胡涂,居然還是栽這個糟老頭手里。闕無痕忍不住仰天長嘆。「你武功那麼深奧,我又笨又愚鈍,恐怕十年八年也學不到皮毛。」

「甭謙虛了,要不是你大賦異秉,聰穎過人,是我尋遍大江南北所僅見,找才懶得浪費精力跟你瞎耗。」

「果真如此?」闕無痕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麼「超凡入聖」,不禁有些兒陶陶然。但往里再仔細一想,仍覺不妥。「你都打不過人家了,我當然不行。」

「放心,經我細心教之下,你必定可以打敗那個老禿驢。」

禿驢指的不就是和尚。「他是你的仇人?」

「不是,它是我至交好友。我們當年是聞名江湖的南北雙雄,曾比斗三百多回合,卻始終分不出高下。因此便相約各收一名徒弟,十年之後在華山暢情崖再一決勝負。」

「那現在過了幾年啦?」

「九年。」

「什麼?」只剩一年哪來得及?「你存心騙我去赴死嘛。我不去,更不要當你的走弟。」

「君子一言,酗馬難追。何況,你不把武功練好怎麼去幫小美人報仇雪恨?」

嗯,這老兒似乎真有兩下子,什麼都瞞不了他,連這也知道。闕無痕心想,不對他另眼看待是不行了。

「跟你學武功是沒問題,可這一年太長了,我怕熬不住。」三不五時得讓他出去模兩把,舒活舒活筋骨才行。

「不行。」玄天上人一眼看穿他打的鬼主意。「這一年你必須與外界完全斷絕,潛心苦學,才能得到我真傳的十之一二。」

「若是我辦不到呢?」

「你會的,我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幫你辦到。」玄天上人胖底忽爾露出駭人的精光,令闕無痕煉然心驚。

一年後。

北門天橋上,才一開市使人聲沸揚,大大小小的攤棚貨架,各色鮮艷的雜物吃食……︰推車的、擔擔的、鍋里炸的、屜里蒸的、鐺里烙的……全都散發著誘人的香多儂格格頭上插著鮮花,手里拾著一根楊柳樹枝,愉快地邊走邊甩,嘴里還哼著小曲,「格格,」小蝶緊跟在後面,見她家主人那副悠悠然的樣子,翻翻白眼道。「你就算心情不好,也別把自己弄得活像個瘋婆子。看,大家都指指點點了啦!」

「有,有嗎?」她不但不以為恥,還招搖地旋轉一圈讓大家一飽眼福。「你想他們是欣賞我的美貌,還是我的裝扮?」

「格格,」小蝶快被她急死了。「你到底是怎麼了,從上個月老夫人說要找媒人另行將你婚配他人,整個人就變得不大正常。」

「是又怎樣?」多儂格格馴牙例嘴地瞪向小蝶。「趕緊回去干活,別在這兒礙著我。」

她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她瘋了,這樣就沒有人敢娶她了。

「原來你是故意的」

「噓!」多儂格格冷不防地朝小蝶手臂一焰。

「啊!」小蝶痛得哇哇大叫。

「再叫大聲一點。」她低低喝令。「最好眼淚鼻涕齊流,這樣就更逼真了。」

「好好好,我哭就是,請你別再掐我了。」

天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對她如喪考姚的哭聲,均投以異樣的眼光。

「唔,表現不錯,來,賞你一塊糕糖吃。」多儂格格遞了十貫錢給切糕車的小販,轉身買了一套芝麻醬燒餅油條,按著叫了些鹵小腸,再呼嚕呼嚕灌下一碗豆腐腦,很不淑女地打了一個飽隔,看看前面還有更好吃的,興沖沖地又跑了過去。

「格格,夠了,這種吃法你遲早會變成個大胖子。」

「橫豎注定要當老姑婆了,肥就肥,總比餓死好吧!」她不听勸,來至一個面食攤子前,賣的是驢打滾。

這玩意兒須將和好的黃米面桿成薄餅,灑上點酒,然後朝里一卷,外面沾上干黃米面,用力切成一截一截,藤上糖水,用竹簽挑起來吃。

多儂格格自己吃了不算,還強迫小蝶陪她一同狂打牙祭。「味道不錯吧?」

「是很好吃。」小蝶從小被賣人多王府,衣食住行全在王府里解決,即使山珍海味也吃膩了。今兒第一次開葷,既新鮮又刺激,樂得差點忘了尚有要務在耳,竟學著多儂格格蹲在茶攤後,狼吞虎咽了起來。

「格格,現在你有什麼打算?」吃飽喝足,兩人相偕來到天橋上最熱鬧的雜耍多儂格格臉色一沈,忽地撥開人群,鑽進一個又一個揚子看好戲。

這兒的人和她幾乎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在天橋討生活的行當很多,文約有落字館、說書場。武的就不勝枚舉了,什麼摔較、車技、耍大刀……應有盡有。

多儂格格見沒人注意她時,才神情落寞地回答小蝶剛剛的問題。

「走一步算一步嘍。整整一年了,他非但避不見面,連信也沒梢一封,想是早早把我忘了。」唉,原還指望他替她爹報仇呢!

「闕公子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他會出什麼意外?」如果賭輸也算是一種意外,那他可能早就意外身亡了。

「假使不是出了意外,怎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如姬和如煙姑娘都找不到他?光引引夫人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就不只百多個人次。即使大海撈針,也該撈到了。」

「我女乃女乃也找過他?」而她居然一點也不曉得。

「是啊,老夫人身子骨愈來愈差,她擔心……所以急著派人到處找,卻怎麼也找不到闕公子。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下策?」難不成說媒招親是假的?

「是啊,老人夫心想,如果闕公子對你是真心誠意,在得知你即將嫁予他人,一定會急著出面阻止,到時就可以……」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害人家擔心得半死。」忽然思及自己還是一副瘋相,趕緊把頭上的大黃花摘下來,把楊柳條丟掉。

「是老夫人交代的。她說你不知情才好,才會有「正常」反應。」

「我這樣還叫正常?」多儂格格怒問。

「對呀,「不正常的正常反應」。老夫人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被逼得發瘋的事一旦張揚開來,闕公子就會信以為真,也才有可能出面制止。」

「這是什麼爛策!竟拿我當小丑耍,太過分了!」害她先日生三天三夜滴水未進,按著又亂吃亂喝一通,胃撐得快脹破。

「還不都是為你好。瞧你,瘦得形銷骨毀,臉色蒼白,豈止老夫人看了不忍,連我們當奴婢的也好生難過。格格,你真的還要等下去嗎?」

不然呢?

別說小蝶了,連她自己也沒把握。闕無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去了哪里?即便員要一刀兩斷,至少也該說一聲啊!

兩人又閑腳了一會兒,覺得四周大過膾雜,正打算轉往別處,突聞鈴聲叮當亂響,眾人齊聲喝著倒采。

「什麼東西!三腳貓的功夫地敬出來闖蕩江湖。」

「就是嘛,簡直丟人現眼,走走走!」

穿越一片交相指責的咄罵聲,多儂格格看見揚子里一個十二歲的心男孩,正可憐兮兮地從地上爬起來,眼角還掛著淚。

「回去再琢磨個三五載,再來獻寶吧!」

「對不起,小孩兒嘛,別見怪,請多包涵、包涵。」

粗粗壯壯的中年人,想是小男孩的父親,忙將他拉到一旁,嚴辭訓誨。

在這鬧嚷嚷的地方,藝高人膽大,藝短人心慌。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才會抱著香爐打噴嘍,弄得一鼻子灰。一個地痞把他們收錢用的銅鑼端飛了,「台」地一下,眼看就要打到那小男孩,大伙兒一陣驚呼幸好有一只巨擘,既快且準,將銅鑼及時接住。

眾人頓時亂成一團,原本要散的看佶,被這「一手」給生生喚了回來。

「是他,格格,是闕」小蝶激動地大叫。

「別嚷嚷。」她看到了,從他一現身她就注意到了。多儂格格如遭電極地盯著那張即使化成灰也忘不了的臉。

然而,他的眼楮里卻沒有她。

闕無痕拾起木槌,把個銅鑼敲得震耳欲聾,待人潮擠得比方才多上一倍時,便自信滿滿地回頭囑咐小男孩。「待會兒別忘了收錢。」

在場的男女老幼,無不讓他懾人的英氣所吸引,原本甚囂塵上的喧鬧聲,霎時變得屏氣凝神。

但見闕無痕聚神斂氣,陡地用腳尖踢起綁著綢帶的大刀,隨著刀影翻飛,忽高忽底,左撩右劈,不管是點、掃、推、扎……都贏得采聲叫好。

一下轉身左掛馬步,右剪腕叉,縱跳什跌,繼而挾刀凌空旋風飛腿,一招一式,在在顯示他武藝精湛卓然。

刀舞畢,掌聲如雷貫耳,看倌們把錢扔了滿滿一個銅鑼,小男孩高興得朝他猛鞠躬致謝。

直到人潮逐漸散去,他才終于望見了她。

兩人相隔下到十余尺,卻像天涯海角般遙不可及,闕無痕也是一驚,沒想到剛替玄天上人打贏一場仗下得出來,就遇上了日思夜想的人。千言萬語想說,卻如鯨在喉,半句也說不出來。

「你……好,好嗎?」一句一頓,就怕說錯話,惹她不高興。

「我……」多儂格格竄地柔腸百轉,心如亂絮。

眼前的人真的是他?太不可思議了,僅僅一年,他仿佛月兌胎換骨,變了另一個一身月牙長袍,系上玄色腰帶,襯得他傾長的身形猶如玉樹臨,個償中洋溢著清朗瀟灑,顧盼間煥發著凜然的英氣。斯文?這兩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字眼,竟然亂沒天理,但無比貼切的出現在他身上。

難道他真的出了「意外」?

「闕公子,我家格格」小蝶話才說到一半,突然從後頭蹦出一個面貌姣好的女子,渾然無視她二人的存在,挽著闕無痕問︰「闕大哥,你看,是不是好可愛,買給我好不好?」

那女子撒嬌地膩著闕無痕,看得多儂格格妒火中燒。

原來如此,這想必就是他「意外」失蹤一年的主要原因吧!

多儂格格咬咬牙,含恨地轉身沖入人群。

「多儂,等等。」闕無痕待要追趕上去,卻被那女子硬給拉住。

「她是誰呀?」那女子似是故意要擋住它的去路。「闕大哥你千萬則丟下我,人生地不熟的,我會怕。」

「闕大哥,你快去把我家格格追回來呀!」小蝶慌張無措地望向她主子的背影,又看看闕無痕,深怕一個不留神,他又不知去向。

「你又是誰呀?」女子的口氣不大好,充滿敵意的杏眼,盯著小蝶上下打日重。

「闕大哥。」小蝶根本懶得理她,只殿切地悌向闕無痕。

「先替我關照她,我去去就回。」話聲甫落,人已凌空而起,竄出數十丈遠。

「喂,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那女子急急忙忙追過去,一不小心撞上個大漢,也不限人家道歉,還破口大罵。

「你瞎了狗眼啦?」

大漢教她給罵得莫名其妙,當場竟傻住了。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明明是你撞人家。」小蝶自長眼楮沒見過比她更潑辣更善變的女孩,在闊無痕面前一個樣,在他之後又是一個樣。虛偽!

「誰要你來多管閑事?」眼角一飛,無限惡毒深藏其中。

「是闕公子要我關照你,你別不知好歹。」

「啪!」那女子出其不意地揮手捆了小蝶一掌。「這就是你敢惹我的後果。」

「你」小蝶嚇得面無血色。「你憑什麼打人?」

「我高興,怎樣?哼!」她跋肩地自顧離去,留下一臉錯愕且無辜的小蝶。

倉皇奔離市集,多儂格格急不擇路,五內翻騰地來到西南城邦的一處「野兒潭」。此地四周密林成蔭,人跡罕至,偶有水鳥低掠,亦是匆匆而過。

她像冰鎮一樣約五在潭邊,長久以來累積無盡的思念和渴望,瞬間化成洶涌澎滯憤怒。

方才猶晴空萬里,轉眼已雲生西北,霧鎖東南,俄頃,催化雨下。狂風暴雨將她、、得全身濕透,風雨中飛舞著被折斷的樹枝,夾勁削過她的臂膀,但是多儂格格恍若未覺,在雨中她瘋也似地厲聲哭泣。

闕無痕啊闕無痕!她曾經多麼深愛的一個人呵!

原來那一切的狂放不羈、頹廢荒唐,都是騙人的。是那名女子讓他做了全然的改變?而她即使獻出了清白身子,卻依舊得不到一字半句的承諾。傻瓜,她是個不可救藥的大傻瓜。

如今她還有什麼臉可以見人?

多儂格格心念打橫,挺身便欲往潭里跳所幸有一只手比她的身子更快,適時攔住她。

「這樣死值得嗎?」闕無痕擒住她的手腕。「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親眼所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真實?」多儂格格想縮回手,卻被闕無痕孔武有力地牢牢握住。

「你見到了什麼?一個對我痴心狂戀的女子?那又如何?我沒有辦法控制每一個人的意志,難道每次只要有人喜歡上你的夫婿你就以死要挾?」

「請注意你的措辭,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哼!一年前尚且推三阻四,不肯娶她,現在卻厚著臉皮自稱是她的丈夫。羞也不羞!

「喔?」闕無痕使力一扯,多儂格格重心不穩地跌進他的懷里,闕無痕低下頭給他一個深情的、充滿欲念的吻,「闕無痕」多俱格格兩手齊用,推抵著他的胸膛。

「不喜歡?」闕無痕鎖定她的眼,臉上帶著一抹促狹的笑意。「這不是你所期待的,不是你在夜闌人靜時椎心折肺殷殷渴望的,一如我想你念你那般熾烈?」

多儂格格不敢置信地揪著他。它是人想要闕無痕,這股龐大的欲念強烈得令她連作夢都必須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留神便泄漏了這幽微的秘密。

但,她可是從來沒想過,他也會思念她,像他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怎懂得思念為何物?

雨愈下愈大,密密的雨絲從他額際發須滑落,緩緩流淌至襟口,形成一幅非常狼狙,但極度誘惑人心的畫面!

多儂格格終于明白,闕無痕是天生的大眾情人,就算她多麼不想承認,仍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是的,她是不能自拔,失魂落魄地變上這個人,可,那又如何?

「謝謝,謝謝你在「百忙」之中還想到我。」多儂格格苦澀地一笑。「一心二用,腳踏兩條船一定很累喔?」

闕無痕無奈地搖搖頭。「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無所謂。」他瀟灑的揚揚軒眉。「反正我闕某人做事從來就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即使在玩弄了我的感情以後?」

「真遺憾!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呢!」闕無痕托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龐移至咫尺,怔怔地望著。

「不要這樣看著我。」它的眼神總令地無端地慌亂。

「為什麼?你怕我?怕我一不小心又讓你情不自禁?」他邪惡地牽起嘴角。「為什麼耍躲?你的熱情和狂野呢?一年前我所認識的多儂格格可不是這樣畏畏縮縮,提得起放不下。」

「因為你,你已經不是我所思慕眷戀的人。」

「有何不同?我只是沒以前落魄,沒以前頹廢,如果你不喜歡這種改變,我隨時可以壞回來。」他擠眉弄眼,模樣完全恢復過往的吊兒郎當。

多儂格格看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我指的不目蛋垣個,是你以前對我……,呃……專心。」

沒想到闕無痕聞言竟哈哈大笑。「讓你產生這樣的誤會,真是抱歉。坦白告訴你,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專心」這兩個字怎麼寫呢!哈哈哈……」

「你……」多儂格格氣炸了。「剛剛你才說你想找念我!」

「我是想你,但這跟專不專心有啥關系?」他條地開她襟口的盤鉑,雙唇緊覆上她低低凹陷的鎖骨,一路吮吻至雪白的酥胸……「別……會讓人瞧見的。」該死!她尚未原諒他呢,他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感受。

多儂格格疲于推拒他的同時,身子困苦寒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

「沒錯,此處的確不宜久留。」闕無痕打橫將她抱起,兩腿一蹬,凌空躍上樹梢,朝久違的心木屋疾行而去。

闊別一年,小木屋仍維持著原來的樣貌。只是四周的花木更加茂盛繽紛。

如姬和如煙想必經常前來,這一桌一凳潔淨得縴塵不染。案幾上還有四朵依舊鮮艷的紫胡攻。

闕無痕將多儂格格帶入房里,不經同意便動手為她除去身上的衣物。

「不要。」她不能一錯再錯。這個男人愛他自己勝于愛怔何人,前一刻鐘猶口

口聲聲欲娶她為妻,下一刻鐘說不定就翻臉不認人。不能相信他,絕對不可以!

「不月兌下來你會著涼的。」

「我寧願著涼也不要」她緊緊拉住單薄的褻衣,和自己的情感對抗。

「隨你。」闕無痕拗不過她,索性放開,動手把一身濕淋淋的衣棠全部卸除。

「你」她從背後看到他的、挺拔的身軀,突然感覺渾身躁熱,體內蠢蠢激蕩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浪潮,一波按著一波,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體內流澗的是澎湃的熱情,一種羞恥的極度饑渴。

多儂格格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驅策著,不由自主地走向他,伸開雙臂,從後邊環抱住他,臉頰貼上他的背脊,縱容所有的知覺,眩惑于他鷺猛雄性,一種屬于野獸才有的氣息之中。

上蒼在創造這形體時,一定煞費苦心,傾注了所有對人世的眷戀。眼前的關無痕之俊美,簡直叫眾生忍不住喟嘆!

多儂格格淒惶地縮回雙手,突然間她心生恐懼,非常失望地背轉過身子。

「怎麼了?」闕無痕不肯讓她臨陣月兌逃,挪回她的身子,欖進懷里,用盡全身的力氣呵護著。

「讓我走,我要不起你,」今天闕無痕大過美艷,美得台她懷疑,他的心智和靈魂一定相對的不夠健壯,健壯到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人。

既然要不起,不如乘早灑月兌地離去,避免愈陷愈深。

「大遲了。」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既然闖了進來,就休想半途抽身,至少這一生一世你得賠給我。」他俯首咬住她的粉頸,恣意摩裟她曼妙的軀體……「我不欠你什麼。」相反的,是他欠她。

不要踫我!她心里高聲-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天,她竟然,竟然愛熬了這種充滿挑逗、魅惑的撫模,真是不知羞恥!

「欠的,只是欠的不多,一個老婆而已。」

「又來了。」明明認定他是信口胡認,心底卻莫名的興起一股甜甜的滋味,看來她是真的不可救藥了。

「我不要嫁你。」她這違心之論的目的只是想試探他夠不夠堅定。

「好極,我也不想娶你。」叫妻子委實太沉重,他寧可天蒼蒼野茫茫,一切隨緣自在,愛則聚,不變則散,誰也不要羈絆誰。

「你說什麼?」露出本性了吧,就料準了他惡習難改。「你果然是個不負責任的大壞蛋!」

「賦與你一個不能吃喝的妻子名分就叫負責?抱歉,我只知道該負責疼惜你、眷顧你,可不負責到你多王府接受你女乃女乃的趾高氣昂、仗勢凌人。」

「你誤會了,我女乃女乃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其實很喜歡你的。」小蝶不也是這麼說的?闕無痕嗤然一笑。「是她告訴你的?」

「她是沒有親口說,不過」

「夠了,我今天不想談她。」他陡地將她壓倒在軟墊上,整個人覆蓋上去「你真的不」

好吵喔,闕無痕以一詞深長的吻,阻止她盡提一些討厭的人來破壞氣氛。

過于長久的隱忍,使他要得窮凶極惡。

多儂格格根本無從招架,當他溫熱的唇瓣軟鞭一樣地拂過她挺立的雙峰時,她渾身一陣酥麻,所有的妒火一掃而空,僅剩無端亢奮的心情,牽引著她,催促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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