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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火狂心 第五章-02

瑪樂司高舉雙手,「悉听尊便,小姑娘。」

「很好。從現在開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管。我不要別人幫我做決定。」

瑪樂司手一揮,「沒問題、沒問題!你不用說了,把東西收一收,咱們回到你真正的家好讓我幫你挑個好丈夫!」

黛比翻了個白眼叫道︰「老天爺啊!你才說要听我的,現在怎麼又想替我出主意了呢!再說,我連衣服都沒有,哪有行李可收拾?現在,我需要一整套的衣服,除了衣服還要一把我自己的手槍。我發過誓,今後我一定隨身帶著武器,我今天就要。」她神色一黯,「說到丈夫,我已經有一個了,很遺憾的——不是個東西。」

他溫和的拍拍她的膝,「小姑娘,你已經當了幾個鐘頭的寡婦了。而且還是個富有的寡婦,而且我有合法的文件可資證明。」

她掩口問︰「亞伯拉漢死了?,老天,怎麼會?」

「房子被火燒光了。」瑪樂司為難的揮揮手。

「不……哦,我的天,我做了什麼事了?」她惶恐的說︰「我放火把我的丈夫燒了?」

「跟你沒關系。他死在我手上,但我發誓我是自衛殺人。他拿刀刺我,還好我身上穿有防御用的鎧甲。」

黛比一顫,她合上了眼。

「你是一個感性的小姑娘,你必須了解甩掉那個人渣對你只有好處。還好,事發之時,你正好來拜訪你父親。」他說︰「了解嗎?失火時,你不在那個現場。」

她點點頭。事實上,她自己本來就想拿槍去殺亞伯拉漢。「我很慶幸能甩掉他,我欠你一份人情。不過,我才甩月兌一個丈夫你就又要把我嫁了。我受不了。」

「听我說。我要給你合法的身分,以後我的一切就由你繼承。明天,我也會交出你丈夫‘合法’的遺矚。你就是一個富裕的女人了,你大可挑選自己中意的丈夫。」

「本來要給巴黎的領地都要給我了?」

「是的。不過那個小渾帳還是可以繼承我的頭餃與坦特龍城堡。」他直視著她,「你老實說,你跟巴黎之間到底怎麼了?為了你的名譽,我們必須有所防範。」

「我跟他沒什麼,只有背叛與怨恨。」

「別急,別急。我想確定的是你跟那個‘已婚’男人沒有什麼特殊的關系。女人似乎總是認為比較具有危險性的男人比較有吸引力。」

他們父女談了兩個小時,瑪樂司終于答應凡是有關她的事必須事先與她討論才能做決定。他們決定暫時先讓黛比住在愛丁堡這棟房子,直到她訂購的服裝一一送到了,以及法律上的手續也都辦好了為止。而且,瑪樂司不只給了她一對小手槍,還教她如何使用。他同意走一趟寇克本去把她尊重的霍爾太太給接過來。

瑪樂司不只接來霍爾太太,亞莉珊卓也同行來拜訪她。

接下來那一、兩個星期對黛比而言真是太神奇了。愛丁堡最貴的裁縫為她提供完整而高雅的服飾。為了她,瑪樂司把一間大寢室拆空了重新裝潢,她不只有自己的臥房,還有相通的起居室、更衣間。另外,瑪樂司也開始支付她可觀的津貼,因此黛比與亞莉珊卓便日以繼夜的逛街、采購,從珠寶首飾到手套圍巾,她想要什麼就買什麼。有的時候,瑪樂司還帶她們去觀賞夜間的戲劇演出。

有一天晚上,他們看完劇院的表演又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兩個女孩坐在床上聊天聊得都快天亮了。

「他怎麼會答應讓你到愛丁堡來的?」黛比問。

「他沒有啊。自從你離開以後,巴黎就不常跟我們在一起。他一直跟他的手下在他們的大廳不是吃就是喝,喝醉了就亂發脾氣。連下人都不敢接近他。所以,我只留下一張字條說我要到坦特龍來而已。」

黛比抖了一抖,「我不想听到你大哥的事。其它的女孩子怎麼樣?」

「娜娣亞跟李諾士訂親了,很快就會舉行婚禮。塔瑪絲卡很生氣被人搶先了。我相信夏蓉也有可能會接受羅根大人的求婚,她那個人也是不落人後的。」

「夏蓉太傻了。羅根雖然也很好,但是,以她的條件她可以挑更好的。全蘇格蘭就屬她最有女性魅力了。」黛比真心的說。

父女沒相處多久就發生了第一次的爭執。有一天,她在早餐桌上說︰「我所受的財務教育不夠好,既然你是一個很有地位的生意人,那麼我也應該上幾堂課才是。」

「算了,丫頭,你那漂亮的腦袋就不要在這方面傷腦筋了。」瑪樂司以一種對五歲小女孩說話的口氣道。

她冷冷的說︰「你不是說過我將會是一個很富有的女人?所以,我必須有點這方面的知識才行。」

「你得等你到了二十一歲的法定年齡才能成為富有的女人,現在我是你的監護人,所以我自然會處理你的財務。」

她手扠著腰大叫︰「什麼?你這偽君子!你答應過我自己的事自己管的!現在,怎麼又嫌我年齡不足了?」她火大了。

「別忘了你是個女人!別鬧笑話給外人看。」

「我是個女人也是個寇克本,而且我才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更何況,我也不想要那個老怪物的錢,那都是髒錢。」

「別胡扯了,丫頭!」他一聲令下。「如果你不要那些錢就留給你的小孩用。你將來必領照顧自己與你的小孩,因為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你這麼說就有點道理了。」她走到她父親身旁,「瞧,我還是需要你指導的。有好多的事我想做,比如說,燒毀的那塊地應該還是有作用的。我想賣了那塊地再把錢捐給孤兒院,讓孩子過得好一點。」

「嗯,我看你是真的想要處理那些財務,但是你對你自己的財務狀況還不大了解。亞伯拉漢存放在銀行的保險櫃堆放了許多契約書。現在全蘇格蘭的地主差不多有半數是欠你利息錢的人。」黛比一愣。如今,她不只有權也有錢,她可以用來重整愛丁堡的孤兒院,她希望那些沒人要的小孩不只可以溫飽,同時也能享有陽光與歡笑。不只是硬件的設備需要改良,管理人員也必須有愛心,就像——霍爾太太那樣的人。

「我想去看看那些契約。」她說。

瑪樂司走了一圈又回到她面前,「你需要的是一個秘書,一個精通數字的人。我讓史帝芬•賈布萊與你一起檢閱你的資產,你說好不好?」

「暫時讓一個有概念的男人來輔助我是不錯的,當然,等我懂得自由處理之後就不需要秘書了。」她頑強的說。「這個史帝芬•賈布萊又是何許人?」

「他是我的一個外甥。我的妻子,已故伯爵夫人就是賈布萊家的人。她跟史帝芬的母親是姊妹。史帝芬的母親是皇後的女伴,陪著皇後到英格蘭去了。我叫他來吃晚飯,如果你覺得跟他處得來,我就雇用他當你的秘書。」

黛比沒想到瑪樂司的這個外甥倒是很斯文,他看起來才二十出頭,人長得也很好看。他有教養、文質彬彬、很紳士,跟寇克本那群野蠻人一點都不一樣。

瑪樂司先歡迎他外甥,然後才介紹自己的女兒,「這位是我的女兒,史帝芬。有關她的傳說很多,你應該都知道了。」

「果真是名不虛傳,」他親了親她的手,「表妹,你美極了。」

「謝謝你,史帝芬。我父親有沒有對你提起過我需要一個幫手,不只是幫我處理財務,而且得完成我的教育,還得教授我有關財務方面的課程。如此一來,我才能自己做一些決定。」

史帝芬對她鞠了個躬,「他是提過了,我很願意,只可惜那個時候我到英格蘭的宮廷去了一趟。我母親為我在皇後那里找了一份差事。」他微微一笑,「我相信在英格蘭是有錢可賺的。」

「你必須賺錢嗎?」她問。

「是的。我只是一個可憐的次子。更可況,在我父親過世前幾年就已債台高築了。所以我母親才會被皇後所雇用。」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探听你的私事。」

他微微一笑,「哪里,反正我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日復一日,她發覺史帝芬不只觀念開放,對她也很尊重。她看得出史帝芬有追求她的意思,而她並不討厭那種被人渴慕的感覺。除了追逐游戲,又因工作上的關系,她常跟史帝芬耗在一起,因此友誼也就更為深厚。

「史帝芬,我父親說我得到二十一歲才有自主權。」有一天她問︰「在這四年之中他是我的法定監護人,對不對?」

「沒錯。」

「我想蓋自己的宅子。說真的,我不想住在坦特龍堡成天受我父親的指揮。我想獨立,但是我也知道他根本不听我這些。沒有亞莉珊卓陪我,他甚至不讓我住在愛丁堡。如此說來,我還得讓他管四年了?」

「在你二十一歲以前他是你的監護人……」他頓了一下,小心的又說︰「除非你結婚了。」

她張大了眼,「如果我結婚了,瑪樂司就不是我的監護人了?哦,不過我的財務就得移交給我的丈夫管了。」

「那倒不一定,」史帝芬說︰「婚姻契約是一種結婚前訂立的約定,雙方可就財產處置或其它同意的項目簽署在契約中。如此一來,你本人的權益就有保障了。」

「我明白了。」黛比說。

「我也明白了,你是在尋找一個可以給你自由的丈夫。我是否也可列入你考慮的名單之內呢?」

「可以。」她甜甜一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是我所認識的男人之中,唯一一個不令我感到害怕的人。」

他眼光一閃,「邊界的男人幾乎都是激烈的,他們脾氣暴躁、出言不遜,而且好勇斗狠;他們吃、喝、嫖、賭無所不能。他們的女人很可憐,我很了解是因為我母親嫁的也是邊界男子。每當我父親出征,我母親就更加蒼老。哦,有些時候他打勝回來帶了一大堆戰利品、禮物,但大多時候他是帶著傷回來的。終于,有那麼一天,他被主人扛著回來。」

黛比深知他所描述的正像巴黎那樣的男人,她合著眼試圖不再想他。

史帝芬又說︰「所以我才到英格蘭去。他們那里的人個性溫和,連氣候、地形都溫和。」

「也許就是大自然造成的。」

他握起她的手親吻,然後遂順水推舟的吻了她。她也回吻了這個不會令她感到害怕的人。

亞莉珊卓知道自己該回家了。這個時候應該為娜娣亞的婚禮做準備了,她不想錯過姊妹的婚禮,只可惜黛比不參加。

「我想買個很可愛的禮物送給娜娣亞。我們今天就去逛逛,等你回家的時候順便幫我轉送給她。」黛比說。

她訂購了二十四人份的瓷器餐具,但是因為太重了,她直接叫商家把貨送到寇克本堡。

當她們回到家門口時正好踫到一場騷動。一名年輕人控制不了他的馬,那匹馬又叫又踢的像發狂了似的。亞莉珊卓沖上去瞧個究竟,她一接近,那匹馬就崩潰的倒在地上了。她直覺到那匹馬快被噎死了。馬的韁繩斷了,所以原本咬在馬嘴的那塊鐵桿滑到嘴內阻塞了喉頭。亞莉珊卓不敢大意,她迅速的拉住馬的下顎,另一手探入馬嘴內把那鐵桿取出。就像奇跡似的,馬兒一但可以呼吸就立刻乖乖的站起了。

黛比沖了上前,「亞莉珊卓,小心。」

那名年輕人看得目瞪口呆,佩服得五體投地。「天啊,真是過人的膽量!你救了他的命,我該如何報答你呢?」

亞莉珊卓看著這名修長的年輕人,他的崇仰令她心跳不正常。

黛比說︰「哦,你帶馬進馬房吧,讓它喝點水休息一下。」

「謝謝你,女士。」他鞠了躬,「你莫非是亞伯拉漢太太?」

「是的。先生,你就是來見我的?」

「我有點私事想與你討論,夫人,可否借幾分鐘談談?」他漲紅了臉。

「你先去照顧你的馬,然後再到屋子里來。你可以跟我們一塊喝茶。」

一進門,亞莉珊卓就先開口,「黛比,你不覺得他是最帥的男人嗎?」

「我看得出來你是這樣想的。上樓去換上你漂亮的衣服,我去叫他們備茶。」

那名年輕人來敲門,于是黛比就帶他走到她跟史帝芬討論財務的房間去。

「你的馬好了嗎?」

「是的,謝謝你,夫人。我很抱歉驚擾了你們,更何況——」他又紅了臉,「我是為了你丈夫的死才來找你私下談談的。」

他似乎很不自在,黛比盡可能讓他舒適一點,「不要客氣,可能的話我會盡力幫你的。」

他猶豫了一下,才一鼓作氣的說︰「我曾經拿我們一塊地的產權狀向亞伯拉漢先生借錢,這件事我父親一直不知道。我听說亞伯拉漢先生死了,所以我很擔心有人會登門要債,然後我父親就會知道了。」他喘了口氣,「所以,夫人,我想先跟你說好。欠的錢我會盡快的還,但是請不要讓我父親知道。」

黛比說︰「亞伯拉漢的文件都在這里。我來找找看有沒有你的。你的大名是?」

「亞當•哥登。」

她暗地一驚,「你父親是約翰•哥登大人?」

「是的,夫人。你認識他?」

「听過而已。」她微微一笑,「啊,找到了。哈頓屋是不是?」她問。「借了五百鎊?」那些文件里不只有哥登的借款,也有一個韓雷的借款。

「是的。」

她把他的產權狀交還給他,並當著他的面把借據撕了。

他嚷道︰「夫人,不可以的。」

「已經完成了,哥登先生,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了。」

「但,你為何如此慷慨?」

「因為,我不想讓這份文件落在我父親手上。你父親是約翰•哥登大人。我父親是誰你知道嗎?是歐敏士登伯爵。」

亞當愣在原地,對她的感激更深了。

「好麼,亞當,一塊喝荼。別讓上代的恩恩怨怨影響到下一代的友誼。」

「我真心的感激你,夫人。」

她帶著他走到餐廳,亞莉珊卓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亞當一見了她便溫暖的握起她的手,「小姐,我必須感謝你救了我的馬。我敢發誓,我不曾見過如此勇敢的女性。我感謝你也仰慕你。」

亞莉珊卓听得心花怒放,兩人之間的好感是雙向而明顯的。

黛比微微一笑,「亞當•哥登,容我介紹我的堂妹亞莉珊卓•寇克本。」

他們的身分一揭露,兩人同時的白了臉。

「也許我們應該喝烈一點的飲料,今天真是太不尋常了。」黛比開心的說。

當夜,亞莉珊卓在收拾行李時發現她這趟買的新裝太多,實在很難整理。而黛比則仔細的又把亞伯拉漢的貸款文件清理了一下。她發現約翰•哥登借了九千鎊,他的兄弟威爾•哥登借了五千鎊,而韓雷伯爵借了一萬鎊讓他妻子風風光光的隨皇後到英國去了。

這些借條都有城堡或土地做擔保,她握有這些也就握有權力。她幫亞當•哥登只不過是小事一件,但她依然是寇克本的人,她決定瞞著她父親這項新發現,需要的時候她自然會拿這些文件來對付她的的敵人。

瑪樂司送亞莉珊卓回去,他自己也回坦特龍去住幾天。黛比就是不听他的,怎麼說都不肯回坦特龍。她只答應過一陣子才回坦特龍玩玩,他對這女兒真是一點辦法也沒,只好由她了。

這一天,巴黎到麥克白那里去辦米羅夏產權由李諾士移到娜娣亞之事。辦完了事他到高街的酒館去喝酒,一進酒館就踫到他的老友詹姆斯•道格拉斯。

「老天,道格拉斯,我們大概有一年沒踫面了!」巴黎大笑,「你一直在高地嗎?」

「是啊!記得我從我妻子那兒繼承的一塊高地嗎?我一去才發現被人佔了一大半,所以我派人回道格拉斯堡帶兵攻到高地去教訓那個賊。我留了一半的人在那里保護我要回來的土地。」

巴黎哈哈大笑,「讓詹姆斯國王听說你們道格拉斯又起干戈的話,他準冒火的!」

「去他的詹姆斯。」道格拉斯咧嘴一笑。

「沒想到你舍得把那麼多人放在高地。」巴黎慎重的說。

「是啊,我有點罪惡感。我老婆在世的時候我從沒管過她的土地,可憐的女人,現在算是補償她吧。」

「被你冷落的可不只是她的土地。她生前不也受你冷落?」巴黎譏諷他。

「對,對。你自己也明白,錯誤的婚姻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他拍拍倒酒女侍的豐臀。

于是,這兩個老友就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談到的都是這一年間的事。到了半夜,巴黎索性不回寇克本堡了,他邀道格拉斯到愛丁堡的宅子過夜。

他們把馬安頓好就從宅子後門進去。下人上前來說要為他們準備吃的,巴黎揮手拒絕了。

「不用,你上床去。我要上樓去睡了,哦,對了,瑪樂司放了一些法國酒在這里!」

黛比被隔壁房間的嘈雜聲給驚醒了,一發現有巴黎的聲音在,她震驚得掩口傾听。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盡可能保持安靜不讓他們知道她在這里。她听到他們在喝酒喧嘩的聲音,然後她听到另一個人說︰「我在高地听到過一個謠言,據說約翰•哥登跟他老子韓雷勸國王調派英格蘭的軍隊駐守咱們蘇格蘭。」

「真是難以置信,韓雷會是如此腳軟的一個小人。如此一來,咱們蘇格蘭不就等于是被英格蘭佔領了?」

「可不是嘛!孬種!我說咱們應該把他捉起來打得他屁滾尿流!」道格拉斯說︰「咱們最好直接殺到韓雷堡去!」

「沒錯!咱們最好也去咬國王的耳根子,叫他別做傻事。把英軍弄到咱們這里不但沒有和平可言,而已還會挑起大戰!

黛比合上眼。男人就是這樣,談起話來總離不開打打殺殺的戰事。他們不停的喝,又說又笑的鬧得天花板都快掉下來了。

「不久以前我家來了個包司威。」巴黎又開口了。

「他的女人是不是在這一年之內死的?」道格拉斯問。

「是,所以有個傳說。記不記得,誰要是多看他情婦一眼,他就會把那個人宰了?當他邀請我們去觀禮的時候,老天,你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嗎?」

「包司威本來就特立獨行,我不會覺得驚訝的。」

「我本來也是這麼認為。但是他把她的遺體擺在黑色祭壇上,連蠟燭都是黑的,而且——沒給她穿上衣服。」

「我的媽呀!難怪有人說他是邪教徒。他不在乎她被別的男人看嗎?」

「一點也不!我們全看到了。她那金黃的秀發、白絲絨般的肌膚,在場的男人看了都會受不了。」

「我光是听你這麼說就覺得癢了。」道格拉斯說。

當時是半夜兩點。黛比是愈听愈火大,她索性起床把蠟燭點亮了。

「這一整夜我可無聊了。巴黎,你能不能叫兩個女侍上來呢?」

她受夠了!她拿出一把手槍「砰」的一聲把門撞開了。坐在爐火前的兩個大男人吃了一大驚,他們望著一手蠟燭、一手槍的白衣美人。

「滾,豬!」她對巴黎大叫。「滾!你也是,你這豬的朋友!」

巴黎倒抽一口氣,「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是我的家,我不願意跟垃圾睡在同一個屋檐下,你們滾出去!」

「我可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把戲。」巴黎搖晃的站起。

她瞄準了他頭上約一呎的地方就開火,槍聲如雷貫耳,牆上也被打了個洞。

巴黎不悅的對她行了個禮,「走了,道格拉斯,我曉得還有一個很有人情味的地方。」

那兩個男人醉醺醺的走到大街上,笑聲依然沒停。

「我實在不曉得我們在笑什麼,咱們三更半夜的被女人趕出門。」

巴黎咧嘴一笑,「她是不是很耀眼?那個女人欠揍、欠‘做’,總有一天我會讓她過過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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