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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大亨別煩我 第二章

車子開進車道,一幢大宅巍然矗立。

管家知道沃夫不愛受干擾的個性,早已將班森代為轉達的吩咐迅速照辦……

雖然今晚緊急采購的「物品」令人費解,但他仍全力做到最好,並聰明地不發出任何疑問,然後步回位于大宅後方的居處,作個無聲的存在。

因此當他們抵達時,大宅內外燈火一片通明。

「別動,我抱你下車。」沃夫低頭輕語。

「好溫柔喲。」絲薇拉出言諷剌。

雖然她與班森都是沃夫的得力助手,但個性尖銳的她,常常喜歡唱反調。反觀班森,黝黑壯實的大個兒一個,卻很少發聲,總是沉默行事,穩當可靠。

沃夫沒理會她的貧嘴,只是下令︰「半小時後,我要收到‘她’的資料,記得準備。」

「已經派人在處理了,半小時後,你人可要在電腦前面才收得到資料,可別太快‘逍遙’去,枉費了整組調查人員勞動一晚的心血。」絲薇拉繼續貧嘴,直到班森踫踫她的手,才乖乖地停了下來。

沃夫打開車門,打橫抱起芳羽。

班森立即開車與絲薇拉一同離去。

她蜷在他懷里,看似清醒,又似恍惚。

「那邊好像有水。」她瞄到了波光反射。

「那是我的游泳池。」他抱著她,來到池畔。

芳羽圈著他的頸項,挪身探看。

泳池側壁、底部,安裝了銀白冷光,整池水看起來閃閃發亮,清涼誘人。

游泳池耶!她驚嘆。這甚至比盛滿冷水的大浴缸更捧!

「我可以下去泡泡水嗎?」她的聲音充滿了渴望。

沃夫搖頭,唇角有一絲連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笑意。「你會感冒。」

「沒關系。」她軟語懇求,不自覺地蹭著他。「那正是我所需要的。」

「不,你需要的不是這個。」他抱著她,轉身往大宅走去。

「小氣!有游泳池卻不讓我玩水。」她嘟起嘴巴抗議。

這才是她真實的個性嗎?藥物會誘發出深層性格,如果她是個既嬌且媚的小女人,那麼,先前腦後樸素的發髻與中性打扮的褲裝,就是拒人千里的偽裝了。

她想拒絕誰?他看過她進Qaf的監視畫面,她與同行友人看似交談甚歡,卻在肢體上保持相當程度的疏離感。

清醒時分,她做不來打情罵俏、手來腳去的那一套,這意味著,在清醒狀態下,她絕不是個熱情寶貝,恐怕還很棘手。

但他喜歡她現在的熱情。「我保證,你會有機會在這里玩水,但不是現在。」

沃夫抱著她上樓梯、進客房,在床頭邊放下她。

他環顧四周,一一探看,管家顯然按照他的囑咐,把事情安排得很妥當。

「這房里有你需要的一切,喝不完的檸檬冰水、床鋪、浴室。」他下巴一抬。「那個櫃子最上層的抽屜里,有你目前迫切需要的東西。」

但那些都是「次級品」,真正馬力強大的「極品」不在那里,他在心里補充。

「你知道我迫切需要什麼東西,而旦還替我準備好了?」她又驚又喜。

怪不得他不讓她跳進游泳池,原來是早有準備!

浴缸、浴缸,她來了!

「我睡在隔壁,有事就過來找我。」他輕揉她的發絲後才離開。

芳羽傻愣愣地看著他走了出去。

過往二十三年,她從來沒注意過男人的體格、男人的走姿,但為什麼就在這一刻,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她的感官會突然間蘇醒?

他有一副太完美、太誘人的身材,頎長、精瘦、結實。他的體格呈倒三角形,肩膀很寬,予人強烈的信賴感,線條逐漸收窄,臀下是一雙有力的長腿。

他走動時,有如野生黑豹一樣自信優雅,從容間蓄滿力道。她不由自主地瞪著那性感的臀部,幻想果身的他會是什慶模樣,

當他終于自眼前消失,門扇關上,她不禁嘰哩咕嚕,抱怨了好幾句。

她軟軟地靠在立起的枕頭推。他一走,體內熱浪再度襲來,預告難受即將到來。她爬起身,扶著牆壁進入浴室,看到潔淨卻干爽的金色貓腳浴缸,不禁失望嘆氣。

她迫切需要的一缸冷水,空空如也。他到底是替她準備了什麼呀?

她按下微電腦控制鈕,調好溫度,開始蓄水,然後又踉踉蹌蹌地步出浴室。

昏亂中,一縷思維提醒她,她……是不是該跟誰聯絡?

「誰」?她想不出太多「報平安候選人」。

她隱隱知道,獨身寄宿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好像有點不對。

但一波藥效恰巧涌來,模糊了那條理智的線……唔,好像又沒有那麼不對,反正美國的酒吧文化不就是︰YOURPLACE;ORMINE?

她舉目望去,沒見到任何通訊器材,她的行動電話又托在崔琳手中,無法跟任何人聯絡……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何況,她有必要跟任何人聯絡嗎?收留她的男人如此風度翩翩,靈魂之窗清澄透澈,她不認為自己必須對外求救,保命直覺她還是有的。

倒是體內的那把火,從火苗燒成火炬,愈燒愈熾。火舌吞噬般的煎熬重振旗鼓,她害羞地發現,腿間的潤潮又不斷泌出。

那個櫃子最上層的抽屜里,有你目前迫切需要的東西。

那個男人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思之欲狂的,不就是滿缸冰水嗎?難道那抽屜是哆啦A夢的法寶,爬進去能直接通往北極?

她顫抖著身子走過去,期待能在拉開抽屜的同時,看到萬靈解藥。

她用力一扯,抽屜整個掉到地上。她低下頭,卻看到了一堆……

那種在情趣用品目錄里,各種各樣、體型碩大、造型猙獰的……?

老天,她瞪大眼楮,終于領悟下月復的痙攣、腿間的潤澤,究竟所為何來。

「不、不不不,想都別想。」她邊倒退邊跌回床邊。

她謹守了二十三年的童貞,是為了把自己完美地交給對她有特殊意義的男人,她不能在此時棄守,絕對不能!

但……隔壁那個陌生男人還不夠特別嗎?心底飄上小小聲的疑問。

她遲疑了下。

是,他是唯一在她腦海中留下烙印的男子。在他出現之前,她只謹守男女之防,卻從沒意識到真正的男人是什麼樣,她甚至沒對任何男人有過興趣。

或許他是對的人,但,這卻是錯到離譜的時機。

衛芳羽,振作起來!她可以克服這一切,只要咬著牙就可以撐過去……

然而,從過去一分鐘等于一萬年的體驗,她知道,她將有一場仗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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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得比他想像中更久更久。

沃夫叼著煙,瀏覽絲薇拉傳送過來的資料。

他知道她叫衛芳羽,來自台灣,十五歲因故遷居美國。除此之外,他還想多了解一下她的邪惡朋友。

電話免持听筒功能開?著,房里響起了線路那頭,絲薇拉的詫問。

「你剛剛是說,不想要衛芳羽的個人檔案?」

「備著,我晚點再看,先派人盯著她那對邪惡朋友。」

「也對。」絲薇拉諷刺地說道。「你馬上就可以從她身上‘發掘’出第一手資訊,何必急著現在看?」

「告訴班森,叫他好好洗一洗你的嘴巴。」

「他不在這里。」絲薇拉嘴硬。

「他就在你身邊。」沃夫太了解這對手下兼情侶了。

「我對于你還在電腦桌前與我對談,感到相當詫異。」從不服輸的絲薇拉甜蜜地反將一軍。「我以為你已經在床上‘作運動’。」

「我很有耐性。」

「想必衛小姐也相當矜持,直到現在,還不願向你求助。」

「你可以去陪班森泡澡了,」他不想跟絲薇拉討論他要的女人。

「就我所知,這款新型藥會讓女人心癢難耐,它不會鬧出人命,卻會一陣強過一陣,崩潰女人的意志,幾乎沒有女人抵擋得了它……」絲薇拉喋喋不休。

沃夫毫不容情地將電話斷線,房里重新恢復夜的寧靜。

衛芳羽沒有在第一時間撕掉他的衣服,已經太令他刮目相看。

她的矜持盡可維持一整夜,他尊重她的任何選擇,但隨時候教。

然而看資料時,他發現,她的背景有些復雜,似乎連她自身都不知道,危機就環繞在周旁……

就在這一刻,他的房門被撞開,衛芳羽撲了進來。

「求求你,做點什麼,為我做點什麼都可以!」

沃夫起身接住她,免了一次她親吻地毯的機會。

「你要求我……」他靠近她耳邊,說出最粗魯不文,但此刻听來卻是最美妙的字眼。

她的臉頰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

當她看著那些模樣猙獰的情趣用品,終于領悟,她被下了藥。

塞爆全身的烈焰,不是因為天氣太熱;腿間流泄的潮澤,不是因為生理不適,一切只是藥力在作祟。

她一直渴望著卻不明所以的東西,叫作「」。

燒得全身沸騰。她盡全力試過了,但就算咬破唇,她還是無法熬過。

她迅速作了決定。

如果必須藉由「輔助」來滅掉一身火,她絕不會把自己交給那些可怕的「膺品」。

「是,我想要,求求你。」所以,她來找沃夫。「你能不能……陪我一夜?」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的眸色倏地加深,用力將她推開些。

她不想表現得太饑渴,但仍激切地點頭。「我知道。」

「這種要求……」他沉吟。

她搶白。「很離譜,我也知道。」

他揮揮手,不在意她所介意的小事,卻在意著她沒想過的大事。

他要確認清楚。

「我要知道,是不是非要我不可?」沃夫居高臨下地睨著嬌小人兒。「如果不受限于時間、空間,在你心里,有沒有順序比我更優先的男人?」

她可憐楚楚地望著他。「沒有。」.

「答得這麼快,是因為你急著想要,還是真的沒有?」

她想踹他一腳,結果卻只是不斷地改變雙腿站立的方式。

「我想不出其他人選,我不要別的男人。」

他隱藏起小小的得意。「事實上,你不必屈就于我,我可以幫你找到其他對象,符合你各種偏好的男人,而且保證立刻到府服務……」

她發出這輩子第一次尖叫咒罵。

「該死的,你是我唯一想要的男人!」

他終于露出開懷的笑容。「被你視為唯一,是我的榮幸。」

話才剛落下,芳羽就撲回他的懷里,抬起頭想吻他,卻只吻到他的下巴。

「等一等。」他握著她的雙肩,又把她提開一些。

「我不能等。」她幾乎否決得咬牙切齒。「你剛剛已經讓我等很久了。」

「我只想確保你的第一次,有張舒適的床。」他抱起她,踏進睡房,她的雙腿自動勾在他腰後,女敕踝相扣。「替我月兌衣服。」

他的男性碩大隔著幾層衣料,抵著她最空虛的秘境。

她臉上閃過忸怩。啊,那是她想要的「那個」……

「用撕的可以嗎?」她一臉期待。

他啄她一記。「我喜歡。」

她立刻動手,一點都不客氣。

在此之前,她只擔心被他拒絕,那會讓她羞憤得跑去跳海。現在,最艱難的那關已經過去了,他愉悅的首肯,解放她所有的矜持。

她扯開他的衣襟,他順勢月兌下。以她渾身的酥軟度來看,雙腿竟還能盤著他的勁腰,撐起上半身格格嬌笑,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吮吻她的頸側,以同樣激情的手法,除去她身上的衣服,只留下最後防線,慢慢調情。

當他布滿胸毛的果胸擦上她的兩點玫紅,前所未有的快感攫玀了她,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全身滑過輕顫。

挾著男性優勢,他狠狠將她壓進床墊,整張柔軟晃動的大床發出輕微嘎吱聲響,暗示即將到來的癲狂。

他側躺開,避免壓壞她,肘頂著床面,飽覽水凝似的小女人,大掌輕輕滑過曼妙的曲線。

他看起來平靜,其實男望昂揚,連自己也不知道,哪一秒會突然爆炸。

他太想要這個女人,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飽受煎熬。

「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垂下眼,目光剛好正對他腿間驚人的隆起,他比她所想的還要……巨大。「我對這件事曾有過很多幻想。」

「任何人都知道,處女的性幻想有多危險。」他忍不住輕哂,喜歡她的坦白。

「而且狂野。」她小聲補充。看著他的隆起繼續膨脹,勉強抑下驚呼。

「狂野。」他頷首同意,在她說話時,長指已經在她的脆弱之處輕揉。

她的濕潤足以立刻接納他,但這是她的第一次,他不要急就章。要得到最甜美的果實,就要熬過地獄般的試煉。

「而且……」她的聲音幾乎低得讓人听不見。

「什麼?」他扯下她最後的掩蔽。

她的舌尖舌忝過嘴唇,「……招式很多。」

好貪心的小處女!「我承諾給你這一切,只要你親手釋放我。」

她接收他的暗示,縴手怯怯地撫上了幾乎包覆不住他的黑色內褲,隨著一點一點的輕扯,他的碩大終于出現在她面前,她的眼楮也愈瞪愈大……

「呃,我猜沒有女人會喜歡小……小‘家伙’,但你確定,我們……行得通?」

她一臉看來就是很想反悔的表情。

不等她臨陣月兌逃,他一個翻身,將自己懸在她身上。

她需要的不是口頭游說。實戰經驗會讓她知道,他們是多麼完美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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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好累……

夢中,她被改了個睡姿,似乎有硬物貫穿了她。她有些不適,忍不住申吟抗議,但濃濃的睡意還是霸佔著她的神智。

她累壞了,全身像被卡車碾過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拜托,折騰一整夜,她真的受不住了。

然而,直搗黃龍的男人卻沒有收手的打算。

「怎麼可能放過你?我的芳羽,你的身體太誠實,在你的熱情回應下鳴金收兵,我會死掉。」

男人慵懶的調侃讓她有點想笑。慢著……男人!

她陡然睜開雙眼,看著跪伏在她面前的男人,毫無贅肉的精壯身軀喚醒所有朦朧的感官。

她發現自己發出了甜媚嬌喘,她甚至發現自己輕扭縴腰,主動配合他進擊的節奏。

她瞪著他的眼楮,他也深深地看著她,仿佛可以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凶猛的入侵愈來愈快、愈來愈快,突然一道閃光劃過她的腦際,她不由自主地緊閉雙眼,尖叫出聲。

他仍然繼續往深處抵,粗喘著抽送好幾下,才頹然倒向她。

太激烈了……她昏昏然地躺在床上,連動一動指尖的力氣都沒有,高潮的余韻仍在體內回蕩,酸疼之外,竟是太飽滿、太舒服的感覺。

她沒再睡著,只是雙目合著,任神思飄流,呼吸仍然淺促。

原來的感覺這麼好,好到讓人想賴在床上幾夜幾日,也不想起身。

她忽然張大眼楮。?她跟誰上床了?

芳羽倏地全身一僵,她赫然發現,自己跟過去不一樣了。

「你醒了?」真的清醒了。

沃夫掌握她的每一絲變化,他知道藥力已經全退了。

他翻身到床的另一側,冷靜地看著她。

她立刻拉來被單,蓋住自己。

天哪,頭好痛……

「這是怎麼回事?」她很驚訝,她失身了,而她居然還能如此鎮定地開口問。

沃夫知道,過去十六個小時就像一場夢,她的溫馴、嫵媚、貪歡,令他為之瘋狂的生澀與熱情、豪放與狂野,都將沉潛。

藥誘發出她秘密的個性,但現在,他要面對的是現實生活中的衛芳羽。

一個甚至不跟男人勾肩搭背,遑論親頰吻手的保守小女人。

「你自己知道大部分的事。」他提點。

繾綣的記憶浮了上來,她想起完全不像自己般地吶喊、嬌吟,像個女騎士般跨坐在他身上,痛苦又激狂的馳騁……

老天,她為什麼會那樣做?

記憶倒帶,她被帶走她倒在化妝室……她覺得很熱……

「都是那杯酒惹的禍。」她低語呢喃,將身體往被單下縮。

他起身,套上長褲,站在窗邊,望著亮過一輪又變暗的天際。

她拉高被單,像螺絲釘全部松掉的機器人,慢吞吞地坐了起來。老天,雙腿間的疼痛幾乎讓她難以起身,她到底讓自己放縱到什麼程度?

腦子里塞爆了各種以她為女主角的「動作片」。她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但很奇怪的是,她或許有些失落,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

她對自我約束的能力很有信心,能讓她不悔,要不是她當下真的放心把自己交給他,就是他的調情技巧太厲害,無人匹敵。

望著他發達的背肌,布滿陳年舊傷與新添的抓痕吻痕,她紅著臉,移不開眼神,思忖著如何開口。

「你的名字是……」

在他回答之前,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名字,她哭過、喊過、哀求過的名字。

他轉過身,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沃夫。」

對,就是「沃夫」。沃夫?

她隨即愣了一下,想到意識模糊之前,自己所待的地方。

Qaf──那間充滿古國色彩的夜店,正是邁阿密「暗夜大亨」的得意之作。

而在邁阿密的夜里呼風喚雨,掌握絕大勢力,誰也不敢得罪的男人,就叫「沃夫」。

傳說,挑戰他「規矩」的男人,都沒有好下場。

傳說,那些男人要不是無故失蹤,就是被送進沼澤,喂給了鱷魚當點心。

傳說,曾有個藥頭試圖在他的地盤上犯規兜售毒品,結果一場離奇的車禍,讓他成了癱瘓一族……

傳說,傳說,捕風捉影般的傳說在她腦中盤旋。

她用力深呼吸。天哪,她到底惹到了……呃,「睡」到了哪種男人?

「你是‘那個’沃夫?」

傳說中家財萬貫卻冷酷無情,無人不知卻沒人敢惹的神秘男人。

「我就是‘那個’沃夫。」他很清楚自己的名聲爭議不斷。

芳羽坐在床上,頹然地將臉埋進雙掌之中。

她守了多年的初吻、初夜,都在昨晚獻給了這個跟她八竿子打不在一起的男人。

偏偏清晰的記憶提醒著她,她無法欺騙自己,她是個被認真取悅的女人。

他總是用火熱的目光注視全果的她,她好羞怯,但又好高興自己能讓這麼偉岸的男人瀕臨失控。

但這一切都緣于……「你對我下藥?」

他回眸怒視她。「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是哪個‘沃夫’,你就該知道,這項指控有多荒謬。」

她知道,這些她都知道。

她听過這一號特立獨行的傳奇人物──暗夜大亨。

他擁有的夜店無數,他為旗下夜店親自做設計,還些別出心裁的夜店為他賺進大把鈔票,但他禁止客戶在他的地盤上用藥。

他說過,沒有藥物催化,感官更敏銳,上夜店才找得到樂子。

他說過,迷奸最無恥,只有性無能的男人才會想在昏迷不醒的女體得到快感,任何有自尊的男人都恥于侮辱自己。

「但我為什麼還……」她把自己縮得小小的。

「有人對你用藥。」他不想把話說得太白。

「你可以把我交給我的朋友照顧。」

「你是指,發現你無端失蹤,立刻從Qaf中結帳離開的‘朋友’?」那對男女離開後的行蹤,他已經派人查一出來了。

他在暗示什麼?崔琳或許跟她有女孩間常見的心結,但不可能丟下她不管。

但,她敢確定嗎?打包票確定……該死的!她當然確定,崔琳不會撇下她,芳羽拚命說服自己,不想動搖岌岌可危的信賴。

她忍不住沖口而出。「總之,不管是誰下的藥,你都坐收漁翁之利就是了!」

沃夫的暗色眼眸瞬間變冷。

他的眼神,也是邁阿密的一則傳說。這溫暖的地方幾乎是不下雪的,但人們說,邁阿密唯一的暴風雪,只會在沃夫眼底出現,就在他盛怒之時。

該死的她有幸見識到了,成了在最短時間內徹底激怒他的幸運兒。

「你心里清楚,要‘怎麼做’都是你要求我的。」

他掃過她的鎖骨,目光放肆而露骨,嚇得她忙把被單拉高,再拉高。

盡管他的味道很棒,床上功夫了得,但她不認為她撐得過下一波蹂躪。

「我再三確認過,你是真的要我,才開始行動。」

想到自己昨晚是怎麼懇求他的「寵幸」,她就雙頰發燙。

那不是她,根本就不是她!

她恨不得地上裂開一道大縫,快點把自己咬進地心。

「你知道那是兩廂情願,你說過你只要我,不要別人。」他持續提醒,就是想看她頰生紅暈的神情。

她克制著,不讓自己臉太紅。天哪,她到底還說過哪些蠢話?

「我、我……」她頓了又頓。「請把過去的事當作露水姻緣,我要離開了。」

沃夫的眉幾不可見地輕抽一下。雖然心里充滿復雜情緒,但這也早在意料之中。乖乖女都以為回到正軌才是生存之道,他無意在此時戳破她的想望。

「你可以使用浴室,淋浴、泡澡都隨意,管家會把替換衣物送上來。」

「我穿之前那一套就可以了。」她急急說。

他公事公辦的語氣,滲入一絲笑意。「你不會想穿著破布條在街上走。」

「為什麼好好的衣服會變成破布條……」她的腦海中,出現他們互相扯掉衣物的片段,她幾乎不認識那個「她」。

她倏地抬起頭來,急忙擊開可能由正面攻來的羞辱。

「不,你不需要回答。」天哪、天哪!

沃夫莫測高深地一哂。「你不需要我回答的事,有很多,可以慢慢回想。」

她把自己的臉埋起來,發出難為情的申吟。

「你下樓後,班森會開車送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請自便。」

沃夫不想逼她太緊,大踏步離開這個房間。

他的果決,卻狠狠刺了她一針。

他就這樣……讓她走了?

她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是不平凡的邂逅,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芳羽圍著被單起身,往浴室艱困地邁去。

不要想太多、不要猜他的心,就像自己說的,這只是露水姻緣,過了就算。

這里是風氣開放的邁阿密,每年有上千萬人到此尋歡,看對眼就歡愛是常態,她無須把昨晚看得太重,無須把沃夫的冷絕記在心上。

反正,不想發生的事都發生了,與其自譴,不如遺忘。

不如遺忘啊……

但為什麼,她的心好像破了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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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站在窗邊,目送著衛芳羽坐入車內。

她的動作不時微微一顫,想必她還是很不舒服。

昨晚不該那樣折騰她的。她需要的其實不是那麼多,但他根本無法克制自己對她的,一再索求,才會讓她那麼難受。

「這位小姐可真是創了壯舉。」絲薇拉在一旁,目送班森駕車離去。

「嗯?」他漫不經心,眼神牢牢捕捉她的身影。

「邁阿密的暗夜大亨,首次為了一個女人,沒去巡視自己的領地。」

沃夫沒回應,挑了挑眉。「班森一向任你這樣胡說八道?」

絲薇拉氣餒了。她從來就不曾成功激怒過她的主子。

「對你這麼別具意義的女人,讓她就這麼離開,不可惜嗎?」

沃夫的臉上看不出心中所思,表情依舊是莫測高深。

「她會回來的。」

他看過衛芳羽的背景資料,知道她在不久之後,將會回到她身邊……不管那時她是心甘情願,抑或別無選擇,他的懷抱都將是她唯一的依歸。

絲薇拉暗笑。

不知道這位向來視女人如無物的暗夜大亨有沒有發現,盡管他表面上看似不在意,但還是不自覺地流露出對衛芳羽的渴望。

「請問你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她生活在蛇鼠之窩。」

「她的朋友們在奧蘭多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你怎能用‘蛇鼠’這種字眼來稱呼他們?」

「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大戶人家’,她勢必要離開。」

「到那時,你才要收拾下藥的鼠輩?」絲薇拉暗諷。「即使下藥的人,把活色生香的衛小姐拱手讓給了你?」

他下巴抽了一抽。他要衛芳羽,但寧可不要在這種情況下相識。

「不是拱手讓給‘我’,而是置她于險境。」一事歸一事,恩怨不能相抵。「光憑這一點,下藥的人就該死一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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