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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情話 第十章

離藝術節開幕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這幾天里,烈狂和楚妍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時間來排練話劇。早晨,他們會提早一小時到學校來排練話劇;中午,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吃完午飯,然後去排練話劇;下午,只要下課鈴聲一響起,他們就會沖到話劇社去排練話劇。可以說,排練話劇的時間已經佔據了他們生活中大部分的時間。

今天也不例外,一放學,烈狂就來到了話劇社。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楚妍的人影。

這丫頭今天的課和自己一樣多,按理說應該早就到這里了,可是為什麼還沒來呢?烈狂焦急地看了一下表。

又過了十分鐘,楚妍還是沒有來。這丫頭平日雖然做事有點迷迷糊糊地,但對這件事可是很認真的,可是到現在她卻還沒有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想到這里,烈狂飛快地向外跑去,他要去找楚妍。

「烈狂,你果然在這里。」

還沒跑出幾步,烈狂就被夢芸叫住。「妳找我有什麼事嗎?」

「剛才伯母來電話了,要你現在馬上回去一趟。她還說你要找的人也會在那里的。」夢芸把剛才听到的話重復了一遍。

「我媽?」烈狂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是呀!她讓你馬上就回家,不然你就有麻煩了。」雖然只是傳話,但夢芸說話的時候感覺還是怪怪的,哪里有母親這樣和兒子說話的呢?

「謝謝妳。」這回,烈狂可以肯定剛才自己的猜測是猜對了。

「你現在就要去了嗎?」她怎麼感覺烈狂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呢?

「妳和蕭風說一聲,我今天不到他公司去了。」今天的這件事不會很容易就能解決掉,他有必要和蕭風達個招呼。

「好的。」夢芸剛說完這句話,烈狂就走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從烈狂的樣子看來,一定和楚妍有關,不然一向鎮定的烈狂是不會有焦慮的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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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這落大的客廳中,楚妍思索著現在自己的處境,她是被綁架了嗎?可感覺又不像,被綁架的人不是應該雙手被捆,然後被關在又陰有髒的破屋子里。而她卻是待在這間足有三個教室那麼大的客廳里,坐的是又柔軟又舒適的沙發,吃的是精致的小點心,喝的是可口的茶,面前還坐了兩位和藹可親的伯伯和阿姨。如果被綁架是件這麼幸福的事,那她還真希望能被多綁架幾次。

她到這里來,可以說是完全被騙來的。記得那時候剛放學,就有兩個男人站在教室門口說烈狂受傷了,當時自己想都沒想就跟著他們走了,結果就來到了這里。還是怪自己太沒有腦子了,竟然什麼人的話都相信,如果讓哥哥知道這件事的話,不知道又會怎麼罵自己了。

「請問,你們把我帶到這里來要做什麼?」在吃了兩盤點心,喝完一壺茶後,楚大小姐終于開口了。

「妳叫楚妍是嗎?」坐在右邊的女人開口問到。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雖然心存疑問,楚妍還是點了點頭。

「妳是狂的女朋友吧!」說這句話的時候,女人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是的。」雖然在陌生人的面前說這個有點不好意思,但楚妍還是承認了。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呢?」

這個問題可真的把楚妍嚇到了,那有人這樣問一個女孩子這種問題的,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請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楚妍決定先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笑了。這回是男人開的口。「妍妍,現在我只能算是妳的伯父,但不久後就會是你的爸爸了。」

「做我的爸爸?你不要亂說,我父母的感情很好的,你是不可能有機會的。」原來他們是來討好自己的呀!一改剛才文靜的樣子,楚妍板起了臉大聲說到。

呆了幾秒之後,那兩人隨即發出了暴笑的聲音。

這次換楚妍呆掉了,自己說了什麼很好玩的事了嗎?為什麼他們兩個要笑成這樣呀!

「老婆,她竟然以為我看上了她媽媽,哈哈哈……」

「這丫頭還真是可愛呀!我喜歡,我真的很喜歡。」

「有她在我們家,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以後再生幾個小寶寶,那不是更熱鬧!」兩人越說越高興,越說越起勁,已經開始計劃未來十年的事了。

楚妍可就沒他們這麼高興了,對于他們說的話,她連半句都沒有听懂。「你們慢慢笑吧!我要先走了。」出于禮貌,楚妍在要走的時候打了聲招呼。

「妳不想知道我們是誰了嗎?」一句話,讓楚妍的腳步停了下來。

「如果妳叫我們一聲爸爸媽媽,我們馬上就把所有的答案都告訴你。」

又不是阿貓阿狗,這種怎麼可以亂叫。可是對于他們的身份,楚妍也真的很好奇,該怎麼辦呢?

「爸,媽。」

天,這是哪里來的聲音?難道自己因為敵不過好奇心,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不對,這聲音不是自己的,是個男人的,好熟悉的聲音呀!

在楚妍努力思考的時候,聲音的主人就出現了。

「小爍,怎麼是你?」來人太讓楚妍意外了。

用另外一只還完好的手搭在楚妍的肩上,康維爍一派悠閑地說︰「這是我的家,我當然在這里咯!」

「這里是你的家?而你剛才又叫他們爸爸媽媽,那他們也就是烈狂的父母?」楚妍有點口吃地問到。

康維爍給了她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誰來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在她面前的竟然是烈狂的父母,而自己剛才還對他們大叫大喊,完蛋了,他們一定討厭死自己了。

「現在知道我們的身份了,你還沒叫過我們哦!」

過震驚的楚妍一下子沒明白他們的意思,傻傻地開口叫到︰「伯父,伯母好。」

「誰讓妳這樣叫了。」他們要听的可是「爸爸媽媽」呀。

她就說完蛋了吧!現在連伯父伯母都不讓她叫了,接下來就要趕自己出門了。

「爸媽,你們就不要為難她了,畢竟她是個女孩子,會不好意思的。」康維爍出來打圓場了。

楚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小爍真是個好人呀!

「不要傻傻地站在這里了,過去坐吧!」這幾天休息在家里,他都變懶了,連站這麼一會兒都覺得累了。說著,康維爍就拉著楚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今天用這樣的方式把你帶過來,妳不要介意。實在是因為他們太想見見未來的兒媳婦了。」康維爍面帶愧疚地說,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父母的身上,也不想想這個主意可是他出的。

笑著搖了搖頭。楚妍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些什麼才能挽回自己剛才那些鹵莽的舉動呢?

「其實,我們把妳叫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說。」康維爍引入正題。「上次在酒吧的事,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

上次在酒吧?是指他被打傷的那次嗎?那次他們有說過什麼事情嗎?楚妍想不太起來。

看她費力思考的樣子,康維爍還是決定把那天的事再說一遍。「我們家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爸爸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公司的事讓他一直放不下心,他想把公司交給哥哥管,可他卻因為不是爸爸親生的而不肯接手。」

那晚的記憶再次浮現,康維爍的目的她也知道了。「小爍為什麼不接手呢?」

「我對商業的事一點也不感興趣,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而哥哥就不同了,對于商業方面的東西,他有很敏銳的洞察能力,如果把公司交給他,我們都可以很放心。」這是康維爍的心里話。

又是讓她頭痛的問題,她該怎麼辦呢?

「妍妍呀!妳去和狂說說吧!我一直把他當我的親生兒子般看待,由他來接手我的事業,這是我的心願呀!」康國立衷心地說到。

「伯父,這件事你還是直接和狂說比較好。我不是他,不可能代他做主的呀。」再說怎麼重大的決定,她更是不能隨便替烈狂做主了。

「我們只是希望妳能替我們好好勸勸狂,讓他不要再怎麼想不開了。」這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

讓她去勸說烈狂?楚妍對自己可一點信心都沒有。再說,她自己一點都不想讓烈狂去當什麼總裁,這樣違心的事,讓她怎麼做呀!

「你們不用和她說了,她是不會讓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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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妍不時地偷瞄身邊的烈狂,希望他能開口說些什麼,因為從剛才他來了以後,這里就陷入了沉默。大家都低著頭想著自己的事情,這樣的氣氛弄得她快瘋掉了,不行,她受不了了。「嘿嘿,狂,你怎麼會到這里來?」問出了口,楚妍就後悔了,這里是烈狂的家,他來這里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和妳一樣,也是被人請過來的,因為她說,只要我來這里,就會看到我想要的東西了。」說話的同時,烈狂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母親一眼。

「你要的東西?你要什麼呀!」楚妍沒想到烈狂也和她一樣,是被別人叫過來的。

「本來這東西是我的,可今天卻因為某些因素,跑到別的地方去了,讓我不得不親自去找她回來。」烈狂看著面前的三個人,看看他們听了這些話後會有什麼反應。

「是他們拿走了你的東西嗎?「這是楚妍從烈狂的眼神中看出來的。

烈狂笑而不答。「現在我找到我的東西了,走吧!」拉起身邊的楚妍,烈狂作勢就要走。

「你回來一次,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嗎?」知道今天整件事是她理虧,所以剛才烈狂說什麼,徐美慶都沒說什麼,可是見他就怎麼要走了,她怎麼也不答應。

「媽,妳最近身體好嗎?」烈狂轉身有坐下,換了一副表情。

「很好。」驚訝于他突然的轉變,徐美慶竟然就傻傻地這樣回答了。

「爸,你呢?」

「不錯,很不錯。」

「最近天氣很熱,你們要多注意。我一切都很好,你們不要擔心我。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走了。」烈狂又拉起楚妍,要離開。

「死小子,你給我站住。」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徐美慶一下子站了起來,向著烈狂凶狠狠地叫到。

楚妍一下子就停住里腳步,輕輕地拉了拉烈狂的衣袖。她被現在這種氣氛嚇到了,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剛才自己就算悶死,也不會主動開口說話的。

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後,烈狂轉身看這自己的母親。「媽,注意你的形象,你嚇到妍妍了。」

「妍妍,妳不要怕。我平時可不是這樣的,都是這小子太可惡了,我都是被他氣的。」這死小子一定是故意讓自己抓狂的。因為這麼一來。她的兒媳就不會對她有好印象,以後也不會幫自己做事了。徐美慶瞪了兒子一眼,在看見他的笑容後,更是火大。

楚妍只能坐在那里傻笑,她能說什麼呢?

「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們就把給解決的問題解決掉。」徐美慶在看到楚妍第一眼的時候就認定她是自己未來的兒媳了,所以現在也把她當自己人看待。「兒子,你剛才也听到我們說的話了,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是妳兒子,妳應該很了解我的性格的。」烈狂沒有正面回答,但意思卻已經很明確了。

徐美慶看了一眼丈夫,示意他該說話了。

「狂,你還是為了那個原因而不接手公司嗎?」

烈狂以沉默作為回答。

「哥,你為什麼不選擇一個能讓大家都快樂的答案呢?」很久都沒開口的康維爍說到。如果哥哥接手了公司,爸媽就可以安心地去過他們的晚年生活了,自己也不必去學那些這毫無興趣的商業管理課程,而他的才能也可以得到發揮,這樣有多好呀!

見過太多親生兄弟為了錢財和權利而斗得你死我活的事,烈狂不希望和這個這從小疼愛的弟弟將來也變成這樣。他現在勸自己接手公司,只是因為他還沒有明白金錢和權利的意義,將來有一天當他明白的時候,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的,那時他們兩人的關系會變成什麼樣?烈狂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狂,這麼多年來,你是否真的把我當作你父親?」康國立問得有點傷感。

雖然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一直以來,烈狂都把他當作親生父親那樣愛戴、尊敬。「你就是我的父親。」

「我現在也不和你談什麼子承父業的問題,因為你一定會把小爍拉進來的。我只問你,作為我的兒子,在我生病的時候,你是不是應該照顧我呢?」

烈狂點了點頭。

「作為小爍的哥哥,你是不是應該給他創造出最好的環境,讓他生活?」

烈狂又點了點頭。

「好了,那就沒問題了。狂,你明天有空就到公司來一趟,我把工作都交給你。」剛才還雙眉緊鎖的康國立,在看到烈狂兩次點頭後,變得眉開眼笑。

「烈狂並沒有答應你要接手公司呀!」楚妍听不懂了,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談到公司的事,怎麼一轉眼竟要烈狂去公司呢?

在坐的幾人都在笑。不同的是,康國立他們臉上是勝利的笑容,而烈狂則是無奈的笑容。沒想到自己一時的不注意,竟然落入了這樣的圈套。但他絕對不會就這樣認輸的。「爸,明天下午一點,我會準時到公司。」他又有了另一個計劃。

笑容在康國立的臉上逐漸擴大。「好,好。明天我等你。」對于他就這樣同意,康國立雖然有點感到不相信,但過度的喜悅讓他把這種感覺拋到了腦後。

楚妍怎麼也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在這之前烈狂是多麼排斥接手那家公司,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有悻然接受了呢?難道他之前說的只是在騙自己?楚妍用疑惑的眼楮看著烈狂,希望從他的嘴里听到些什麼。然而他只是模了模自己的頭。也許在這里說不方便,等會兒只剩我們兩個的時候,他就會說了。楚妍這樣想著,把心里的疑問暫時壓了下去。

「好了,所有問題都解決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兩個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徐美慶一邊說,一邊笑著拉著楚妍向飯廳的方向走去。

康維爍也把剩下的一個好的手搭在了烈狂的肩上,和她一起跟著徐美慶離開了客廳。

被留下的康國立看著這一幕,心里升起了一股溫暖的感覺。雖然以前一家人也會像現在這樣一起吃飯,但那時畢竟自己要忙公司里的事,總是吃得心不在焉。而今天他終于能把這份重擔卸下,交給信任的人,而自己能真的全心全意地陪著家人吃一頓飯。希望他們在知道自己得癌癥是假的時候,看在他是出于這種原因能原諒他。

「爸,你怎麼還不過來呀!」那里傳來了康維爍的叫聲。

「我來了。」這種事還是等到它發生的時候再想吧!現在他可要好好地享受這頓全家餐。帶著滿臉幸福快樂的笑容,康國立也走進了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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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狂家里吃完晚飯後,又坐了一會兒,他們才離開,現在他們也已經走了不少路了,可他怎麼還不把接手公司的原因告訴自己呢?楚妍又看了一眼身邊開車的烈狂,從他的側臉,楚妍看不出他的想法。

「有什麼事嗎?」對于楚妍頻頻的注視,烈狂不是不知道,只是他選擇忽視。他知道楚妍現在想問些什麼,而他卻不想說。

「沒有呀!」不知道為什麼,楚妍不想開口問,她希望烈狂能自己開口告訴她。「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沒有。」烈狂簡潔果斷地回答。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里,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以前,秋雨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得很敏感,一點點的小事也會看的很重,而且特別會胡思亂想。她感覺現在自己就是這樣。因為剛才烈狂的回答,使得她很不高興,而且她感覺烈狂是故意不和她說的。

對于自己剛作出的決定,烈狂不能確定它是不是對,是不是好。可是在權衡了所有的厲害關系之後,他還是選擇了它。作出這樣的決定並不難,可是要去做,一定不容易,不想讓心愛的人為他擔心,所以他選擇不告訴楚妍他的理由。

「我到了。」

由于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烈狂竟然沒注意到他們已經到楚妍的家了。一個左轉彎,烈狂把車穩穩地停在了楚妍的家門口。可是他這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是他們認識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情景。

烈狂的這種行為讓楚妍心里更不舒服,別人不是說,相愛的兩個人應該坦誠相待,之間不該有秘密的嗎?而現在,她可以很確定,烈狂想隱瞞她些什麼。「我要進去了,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楚妍決定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早點睡,明天早上我在話劇社等妳。」這是他這幾天里每晚必定會和她說的話。

楚妍低著頭,沒看他,也沒說什麼,就是不下車。

「很晚了,快會去吧!不要讓你哥哥擔心。記得,晚上睡覺前喝一杯牛女乃,這樣睡才會睡得好。」看著楚妍這副樣子,烈狂心里很心疼。

「如果有心事,就算吃了一頭女乃牛也不會有用的。」楚妍不想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了。「你不覺得你一直少我一個答案嗎?」

「有些事,不是說了就會明白的。」

「可是如果不說,那永遠也不會明白。」

「妍妍,還不是時候,現在我還不能告訴妳。」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是不是等到你和我分手了,就不用再對我說了?」

「妍妍……」

「如果不是我要听的,你不用說,我也不會听的。」

看著一臉堅定表情的楚妍,烈狂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明天不用去話劇社了,我們已經全都排練過了,藝術節那天不會有問題的。」說了這句,楚妍就自己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想拉住她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來。等事情都處理好了,他會把所有都告訴她的。看她進門後,烈狂也開車離開了。

進門後的楚妍靠在門上,在听到車子啟動的聲音時,一直忍著的眼淚掉了下來。走進門的這段路她走得很慢,因為她一直希望烈狂能在半路上叫住她,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一直以來,她都不明白烈狂的想法,都是他說什麼她就去做什麼,是不是烈狂已經厭煩了這樣一個不了解自己的人?淚水不停劃過臉頰,楚妍不敢再想下去了。別人都告訴她戀愛是甜蜜的,為什麼沒人告訴她,戀愛也是會讓人傷心難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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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亂如麻這四個字是否能用來形容烈狂現在的心情呢?離開楚妍的家後,他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到處亂逛,他要好好想清楚現在的一切。

因為失去父親的關系,烈狂很小就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做事之前也必定會把事情考慮周全,所以,他做出的事,是從來不會後悔的。然而,遇見楚妍後,這些能力都被否定了。他現在就在懷疑,剛才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他不把自己的決定和計劃告訴楚妍,是怕她會擔心。可是,不告訴她的後果卻更糟糕。想到她剛才的表情,烈狂的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

「叮呤呤……」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烈狂的思考。

看到手機上顯示出來的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烈狂想也沒想就接听起來。「風,你找我?」

「有空到這里來喝一杯嗎?」明明是詢問的話語,但蕭風說出來的卻是一種肯定的語氣。

「我現在就過去。」沒有再多說什麼,烈狂就掛斷了電話。調轉了車頭,向著蕭氏集團的方向開去。從剛才蕭風的話里,烈狂也知道下午的整件事他都已經知道了,學生會諸葛的封號,他可真是當之無愧呀!依現在自己的心情,還真需要一個人來說說話,也許從旁人的角度,能找出問題的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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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曼尼好嗎?」見烈狂走進來,蕭風就開口問到。

沒說什麼,因為蕭風已經幫自己把酒倒好了。在他身邊坐下,烈狂一口氣就把酒喝完了。

「不用那麼急,這里酒多得事,不怕沒有喝。」說著,又幫烈狂倒了一杯。

「我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他們的關系根本不需要那些俗套的見面問好,再說,烈狂這時候也沒這個心情。有時候他會懷疑,蕭風是不是派人跟蹤自己或是在自己的身上裝了竊听器,要不然他怎麼會什麼事都知道。把剛才自己和楚妍的事說了一遍,烈狂就等著他開口了。

「你的事我都听秋雨說了。而我把你叫來,也是她安排的。」看到烈狂臉上露出的驚疑表情時,蕭風也只能回一無奈的笑容。「剛才,我接到她的電話,那是她已經在飛機場了,她沒說要去哪里,只讓我在十點半的時候打個電話給你,讓你來這里喝酒,還有,她讓我把這封信給你。」蕭風把一個白色的信封遞給了烈狂。

對于蕭風剛才的那番話,烈狂還不能完全消化。接過那個信封,打開後,烈狂看到了秋雨的筆跡︰

狂,你好

我知道,現在你一定是滿腦子的疑問,請你暫時把對我的好奇放一邊,好好看一看我下面的話。我們每個人的生活中,都希望被真誠對待,不論是善意的隱瞞還是惡意的隱瞞,我相信沒有一個人會樂于去接受的。愛情的世界,是兩個人的世界,所有的事情理所當然也變成了兩個人的事情。既然,你已經認定了她是你生命中的另一半,就讓她真正地進入你的生命,與你共同去面對未來的一切。如果我會回來的話,我希望在那個時候能看到一個圓滿的結局。

「秋雨走了?」烈狂很白痴地問了這麼一句。

「是的,她給每個人都留了一封信。」惟獨沒有他的,後半句話,蕭風沒有說出來。

「她去哪里了?為什麼要走?」

蕭風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問題,本來他是想問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就是沒有問出口。

見到他無奈的笑容後,烈狂才明白,現在有個人和自己的處境是一樣的。

「秋雨最後還讓我帶句話給你‘有些事情和想法,必須明明白白地說出口,這樣,別人才會知道,才不會胡思亂想。’」蕭風把原話奉上。

烈狂笑了,很自嘲的笑。這麼都年來,他一直都認為自己很行,想不到他卻連最起碼的理解自己都做不到。拿著信,烈狂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蕭風沒有阻止他也沒有叫他,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烈狂的心結也許已經解開了,可自己的呢?看著落地窗外漆黑的天空,秋雨,你現在頭頂上的天空是否也是這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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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烈狂特地起了個大早,七點不到就已經到學校了。昨晚,他反復地看了好幾遍秋雨的信,想了又想,終于明白自己和楚妍之間的問題出在了哪里。現在,他就要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走到話劇社,烈狂就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下來,他要在這里等楚妍來。

此時在話劇社里面,楚妍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呆呆地看著曾經和烈狂一起排練話劇的舞台。昨天,他們還在這個舞台上有說有笑地排練話劇,為什麼在這麼短的一段時間里,情況就都變了呢?

讓自己的身軀窩在這張大椅子里,她想借此來感受烈狂寬闊而又溫暖的懷抱。閉上眼楮,楚妍想象著烈狂的氣息。他的頭發有點天生的微卷,每次有風的時候,它們總會隨處飛揚,他的眼楮不大,但很深邃,讓人有種看不透的感覺,他的眉頭總是喜歡微微地皺著,似乎總有點什麼煩心的事。楚妍伸出手,想撫平那皺著的雙眉,踫到的卻是冷冷的空氣。淚水再次滑過臉頰,烈狂,這個曾經讓自己快樂開心的名字,現在卻讓自己流淚。

從小到大,她都是那種不用去考慮問題的人。小時候,有爸爸媽媽和哥哥在身邊,不論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用煩惱,因為一切的問題家人都會替她解決掉。後來,父母因為飛機事故而去世,當時自己難過了一段時間,可是哥哥的加倍關懷讓自己很快就走出了悲傷的世界,學會了用樂關的態度去面對這一切。他一直是生活在溫室里的花,從來就不會有什麼麻煩的事讓她煩惱。而烈狂把她帶出了溫室,讓她知道外面的天氣是會有刮風和下雨的。

昨天晚上,她想了很多,這件事的問題是什麼呢?而問題又出在誰的身上呢?為什麼以前她和烈狂能這麼快樂,而現在卻連說話都覺得害怕呢?以前,他們總有著很多很多話可以說,他會把自己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她,而自己也會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以前,不論他說什麼,自己總是相信,從來不會懷疑。但現在,一切的一切都不同了,他對她開始有保留,而她對他開始不信任。兩人的隔閡在一夜之間變得像一座大山那樣不可跨越。

難道他們的愛情就要這樣走到終點了嗎?因為猜忌和不信任,他們的愛情就這樣要完了嗎?不,不要,她還愛著烈狂,她不要就這樣和他分手,她不要離開他。可是,要怎麼樣,她才能翻越那座隔閡的大山?她要怎麼做才能讓烈狂再對她敞開心扉呢?

上課的鈴聲響起,但楚妍卻沒有心情去上課。現在自己眼楮哭得又紅又腫,根本不能出去見人。再次閉上眼楮,想象著烈狂就在身邊。或許,以後他真的不會再和自己在一起,那時候,她就只有想象了。

一直坐在話劇社外的烈狂,在听到上課鈴聲的時候,慢慢地站起了身。從他臉上的苦笑,不難看出他現在的心情。

本來是滿懷希望在這里等人,可是在等了整整一個小時後到沒有看見你要等的人,你的心情會是怎麼樣的呢?沮喪?煩躁?還是失望?這些感覺烈狂現在都有。為了今天早上的事,他不僅特地想過,還把要說的話都寫了一遍,背了一遍,不要笑他,如果是你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的時候,也是會這樣做的。但如此重視的換來的結果卻是一個多小時的苦等,還是沒有結果的苦等。

想起秋雨信上寫的東西,烈狂臉上的苦笑更深了。一直以為秋雨的話點醒了他這個夢中人,沒想到秋雨也是一個在做夢的人。

原本開心的心情在這一個多小時里,已經被慢慢磨光了。他不知道今天楚妍為什麼不來,難道就因為昨晚他沒有把事情和她說嗎?戀人之間不該有什麼秘密,但至少應該有自己的隱私吧!難道她要自己在她面前是□果的嗎?

現在煩躁已經壓過了沮喪和失望,踏著煩重的步伐,烈狂向學生會走去,他現在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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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狂沒有想到原本自己以為會是安靜的地方會擠了這麼都人。正確地說,學生會的幾個成員幾乎都來了。

「狂,你來了正好,也不要叫人去找你了。對了,楚妍呢?」銀翔朝烈狂的身後看去,試圖找到楚妍的身影。

烈狂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什麼也沒說,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發生什麼事了?」傻瓜也能看出有事發生,銀翔不是傻瓜,當然看出來了。

「沒事,你們現在都在這里干什麼?」烈狂的口氣听上去很不好。

「秋雨走了。」這消息銀翔今天早上才知道。那時蕭風和自己說的時候,自己還直說他是在開玩笑,可是在經過學校證實之後,他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這個消息烈狂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所以臉上沒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這件事我知道的。」

「你知道。」尾音吊高,明顯表達了銀翔的不能置信的想法。「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嗎?」

「我也是蕭風告訴我的。」他應該很關心這件事的,可楚妍的事已經佔據了他的整個心扉,他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你也收到了秋雨的信?」銀翔揮了揮手上的信封。

烈狂看著那個和自己一樣的白色信封,很自嘲地點了點頭。

「秋雨是怎麼了?為什麼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走了呢?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是銀翔最想不通的地方。「風,她別的就一點也沒有說嗎?」

蕭風搖了搖頭,如果他知道些什麼,也許現在的心情就不會那麼糟糕了。「狂,楚妍呢?秋雨有信給她。」蕭風以為經過昨天晚上的事,烈狂已經把他和楚妍的事解決了。

「我沒有和她在一起。」烈狂並不介意讓他們知道他和楚妍的事,但在這種時候,他也不想讓大家的心情變得更壞。

「你們不是在一起排練話劇嗎?」銀翔沒听懂烈狂的話。

「事情還沒有解決嗎?」他早應該從烈狂的表情上看出來的。因為自己的疏忽,蕭風有點自責。

烈狂沒說什麼,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和妍妍怎麼了?」夢芸剛看完秋雨給她的信,就听見他們的話。「兩個人鬧矛盾了?」也許現在只有楚妍的事才可以讓烈狂煩惱了。

烈狂還是沒說話,只是低著頭。他也知道他們是關心自己和楚妍,可是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任何事情,在沒有確定之前,最好不要把自己的想法放在上面。」這句話,是突然從束凡嘴了一冒出來的。

所有人都盯著束凡看,對他沒頭沒尾的話感到不解。

只有烈狂笑了,很大聲地笑了。

「我會幫你請假的。」蕭風拍了拍烈狂的肩,示意他再去找楚妍。

當所有人都認為烈狂會走的時候,烈狂卻搖了要頭。「所有一些都會解決的,但不是現在。」看著窗外的景色,烈狂臉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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