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要冒險 第七章
桑景蘭流產入院的事不知怎麼地,登上了八卦雜志頭條,被大幅報導著。
向來形象良好的桑氏企業總裁桑志博的寶貝獨生女,竟然未婚懷孕,還因為意外流產被送進醫院,這件丑聞鬧得沸沸揚楊,讓桑志博氣得跳腳,忙著到處滅火,並且命令桑景蘭立刻回家。
由于剛失去孩子,桑景蘭心情非常沮喪,她知道回去一定只會被責備,但是她又不能一直逃避,加上齊簡堅持要陪她回家,于是兩個人在八卦雜志發行的當天下午,一起回到桑家。
桑景蘭長袖善舞的母親魏育蓮忙著應付媒體,家里只有桑志博一個人在,他氣得臉色漲紅,見到她回家,跳起來破口大罵︰「-在搞什麼鬼?居然給我未婚懷孕,還搞得人盡皆知,-要丟盡我桑家的臉是嗎?」
桑景蘭沉默的進門,一句話都不想說,她才剛流掉孩子,父親卻連問她「身體好些了沒」都沒有,光顧著罵她,反正事情都發生了,她也不想再跟父親爭吵了。
桑景蘭冷著一張臉,默默的站在門口。
「-說話啊!」桑景蘭的沉默讓桑志博怒上加怒,他氣得走過去要給她一巴掌,卻在巴掌落下的瞬間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截下,他憤怒的看向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男人,質問道︰「你是誰?」
二十年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桑志博。齊簡沉默的瞪苫他,桑志博變老了,頭發黑白交雜,臉上的皺紋也變多了,但是他眼里的殘酷沒變,顯然歲月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表,卻不太可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我在問你話!」桑志博不習慣被忽視。這個陌生男人冷冷地看著他,眼里有著恨意,讓他寒毛直豎。
「我是齊簡。」齊簡冷冷的說。他在等,等桑志博認出他,但是他失望了,他只見到桑志博恍然大悟,然後是一臉的輕視。
「原來你就是那個窮孤兒!」桑志博嘴角扭曲,眼神鄙夷的望著齊簡,不屑地說︰「你來我家做什麼?」
窮孤兒……齊簡嘴唇抿起,心里漲滿恨意。桑志博毀了他全家,卻一點也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一點都不記得他,態度還是那麼不可一世,好像窮人都不是人似的。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桑景蘭生氣地說,抱歉的望向齊簡。
「哼!你被這個窮小子搞大肚子,我還沒跟-算帳,-竟敢先頂撞我?」桑志博轉而暗向女兒,「幸好-流掉這窮小子的雜種,否則我一定叫-打掉他!」
雜種?桑志博是以為自己多麼高貴?不過是個始亂終棄的花心浪蕩子!只是這次,他齊簡將會扯下他臉上那高傲的面具,讓他知道,天理還是存在的。
齊簡的唇緩緩彎起一個殘酷的微笑,他知道景蘭就在旁邊,也知道他將要說的話一定會傷害她,但是他忍不下這口氣,這口怨氣憋在他胸中已經憋了二十年,今天是他一吐怨氣的時候,他無意傷害她,只是桑志博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他沒辦法再繼續忍下去。
「桑志博,你不記得我了?」齊簡徑自走進桑家客廳,坐在沙發上,雙腳蹺起,表情深不可測。
這話讓桑家父女同時愣住。桑景蘭非常困惑,他怎麼會認識她父親?而且他現在的樣子,跟他平常的樣子好不一樣,表情好冷酷,帶著惡意,好像想傷害誰似的。
桑志博-起眼楮,看著齊簡傲慢的態度,氣得連手都在抖,「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你給我滾出去,桑家不歡迎你!」
「桑志博,看來你是忘得一乾二淨了,我想也是,你玩過太多女人,不記得我這個被你玩弄過的女人之一所生的孩子,也是理所當然,要不要我提醒你,我母親是誰?」齊簡慢條斯理地說,很享受謎底揭曉之前的快感。
這話讓桑志博愣住,瞪著齊簡瞧,皺起眉頭,陰沉沉地問︰「說,你到底是誰?」
這意料之外的對話讓桑景蘭傻住。齊簡像變了一個人,他說的話也讓她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父親玩弄過他母親?怎麼會呢?如果是真的,為什麼他沒有告訴過她?
一個可能性讓桑景蘭臉色刷白。她想起齊簡知道她父親是誰後,臉色乍變,該不會……該不會……他明知道她父親是誰,卻什麼都個說,還繼續跟她在一起,這其中代表的意義讓她全身發寒。
不可能的,齊簡不可能這樣做的,他不會這樣傷她的。
「我母親是郭乃真,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二十年前,你誘拐她,讓她丟下我與重病的父親,後來卻拋棄了她,讓她在極度傷心之下,選擇跳樓自殺,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齊簡語氣輕柔,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桑志博的表情從皺眉到震驚,到臉色鐵青難看,讓他有種殘酷的滿足感。
桑景蘭倒抽一口氣,她不敢相信地望向臉色蒼白的父親,痛心地問︰「爸,齊簡說的是真的嗎?」
桑志博終于想起來了,二十年前,郭乃真在他公司做事,她美麗溫柔不多話,他利用上司的權勢,將她拐上了床,甚至在一時興起之下,將她金屋藏嬌,只是沒多久他就膩了,沒想到她因此看不開,跳樓輕生。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兒子?
「你是她的兒子?你要什麼?你接近我女兒有目的對嗎?為了報仇?」桑志博質問。
齊簡對他搖搖食指,表情嘲諷,「你錯了,是你女兒自己找上我的。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跟她上床的時候,她還是處女呢!你女兒讓我白玩了快兩個月,你感覺好嗎?」
桑景蘭倒抽口氣,搖搖晃晃站不穩,跌坐在沙發上,她表情痛楚地望著齊簡。他太殘忍了,居然說這種話。
即使听到桑景蘭的抽氣聲,齊簡還是選擇繼續把話說完,他望著桑志博,臉上是大大的滿足笑容,「你玩弄我母親,我玩弄你唯一的寶貝女兒,還搞大了她的肚子,怎麼樣?這樣是不是很公平?桑志博,你想象一下,你的寶貝女兒每天躺在床上任我玩弄……」
桑志博整張臉漲紅,他氣憤地沖上前,「你這混蛋!」
齊簡輕松的一手攔下他的拳頭,語氣一轉為凶狠,「桑志博,你玩弄女人,害我齊家家破人亡,這只是給你的小小報應!」他手一推,將桑志博給推倒在地。
桑景蘭緊咬唇,心都要碎了。她在今天知道了齊簡的過去,但她寧願不知道,這事實太殘酷了。害他變成孤兒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而他跟她在一起,只是為了玩弄她,只是為了向她父親報仇……
這一切太荒謬,讓桑景蘭只能傻傻地坐在沙發上。她想起孩子流掉後,齊簡對她好溫柔,他甚至流下淚,說都是他的錯,他以後不會再讓她受這種傷害,他們要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呵……是以這樣的方式嗎?桑景蘭心痛地望著他,說不出一句話。這一切實在太過諷刺了,她看不起天下男人、發誓這輩子絕對不要跟任何男人扯上關系,卻找上了他,更諷刺的是,在她流掉孩子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對他有著感情。
桑志博狼狽地站起身,氣憤地朝齊簡吼︰「你滿意了嗎?你馬上給我滾!不然我不保證會對你做什麼!」
他還敢威脅他?齊簡覺得好笑,「你要我走嗎?如果我現在走出去,可能會直接找上八卦雜志的記者,你知道他們很想訪問我,訪問你孫子的父親……」齊簡一頓,惡意的瞟桑志博一眼,「你想想看,要是我不小心說漏了嘴,將這一切都說出來,你桑志博的名聲怎麼辦?嘖嘖,桑氏企業總裁桑志博,玩女人玩出了人命,你想這會有多精采?」
向來只有威脅別人、命令別人的份,這回桑志博可真是嘗到了苦果,他惡狠很的瞪著齊簡,很清楚他在威脅他。「你敢這麼做,我一定會讓你診所開不下去!」
齊簡聳肩,「你想我會在乎嗎?有你陪我,這代價很值得。」
桑志博看出他是真的不在乎,惱恨地問︰「你要什麼?」
「很簡單,我要跟你女兒結婚。」齊簡說。
桑景蘭猛然抬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他要跟她結婚?為什麼?孩子已經沒了啊,為什麼他還要跟她結婚,甚至不惜威脅她父親?他還想要繼續折磨她嗎?他的復仇還不夠嗎?還是這次……他是想要報復她呢?因為她害死了他的孩子,要不是她任性,孩子不會死的。
「我不可能答應!」桑志博一口拒絕,「我不可能答應讓你這雜種娶我女兒。」
「是嗎?」齊簡一臉無所謂,站起身,「那我走了,我想你是同意我將這些事情都說出來了?不知道他們會挖出什麼樣的丑聞,那真是很令人期待,你說是不是?」
齊簡笑笑,轉身走向大門,直到握住門把,才听到桑志博怒喊──
「站住!」
齊簡如他所願地回過頭,看見桑景蘭一臉傷心地望著他,不禁對她感到愧疚。她才剛失去孩子,他不應該在她面前跟桑志博攤牌的,他只希望她能原諒他,他的復仇是針對她父親,他不會虧待她的。
「我答應你,但是有條件。」桑志博對自己居于劣勢、受人威脅,非常的不悅,他惱怒地瞪著齊簡,等著他的回應。
「什麼條件?」齊簡覺得可笑。桑志博這家伙可真是狡猾,明明已經沒退路,仍然愛擺那種了不起的高姿態。
「我要你們一年後秘密離婚。」桑志博的態度轉而冷酷,「我讓你跟景蘭結婚,不過是為了壓住這次流產惹出的丑聞,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吃定我。」
一年後離婚?齊簡覺得荒謬地笑了出來,同時替景蘭覺得可悲,居然有這樣的父親。他不是為了她的幸福,一切都只是為了他個人的名聲、桑家的名聲,好一個上流社會,什麼樣荒謬的事都做得出來。
「怎麼樣?你答應嗎?」桑志博問。
「好。」齊簡爽快地答應。景蘭找上他就是不想受婚姻束縛,她肯定不會答應嫁給他,但是他不想放開她,或許……這一年的約定會讓她比較容易接受跟他結婚這件事。
「要不是看到雜志上的報導,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那麼多事。景蘭,對不起,我真不是個好朋友,總以為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沒想到-那麼煎熬,真的對不起。」路曉珞的眼楮紅紅的,握著桑景蘭的手,滿臉心疼。
桑景蘭拍拍她的手,「-別胡說,是我自己不跟-聯絡的,-好不容易過得幸福,我不想拿這些事來煩。」
「-怎麼這樣說呢?-是我最好的朋友呀!」路曉珞嚷,表情很難過,「景蘭,我一想到-這兩個月來受到的創傷有多大,又有多掙扎心碎,我真的好難過-知道嗎?」
「-別難過啦,一切都過去了,沒什麼好提的了。」桑景蘭強裝開朗,硬擠出一個笑容。今天是曉珞主動連絡她,約她出來見面,不過也幸虧她這麼關心她,否則她不會知道有人听自己說話的感覺是這麼好,肩上的壓力好像去掉一半似的。
「-還騙人!我知道-心里苦,但是-真的要嫁給齊簡嗎?我覺得他真是太差勁了,竟這樣對-,-父親犯的錯,為什麼要-來償還?」路曉珞說得義憤填膺,小手握拳,一副要是齊簡在這里,她就會毫不客氣給他一拳的模樣。
桑景蘭嘆口氣,痛恨自己的軟弱。她一直以為自己很獨立,沒想到現在卻得任由她父親眼齊簡這兩個男人來決定她的生活。「反正……就是一年嘛,忍一忍也就過了。」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呀!」路曉珞睜大眼楮道,「既然要離婚,那又何必結婚呢?我真不曉得-父親跟齊簡在想什麼。好吧,勉強可以算是-父親為-著想,希望-一年後就解月兌,但是齊簡呢?他在想什麼呀?簡直把婚姻當游戲嘛!」
是呀,這也是這幾天來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的疑問。一年後就要離婚,那齊簡何必堅持硬要娶她?他要這短短的一年做什麼?這整件事太荒謬,但是她為什麼不開口拒絕呢?想著想著,桑景蘭神色黯然。
「景蘭,-……是不是愛上齊簡啦?」路曉珞小心翼翼地問。她從來沒有見過景蘭這樣憂郁,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圈,那表情活月兌月兌是為情所困,讓她覺得好不習慣;景蘭向來討厭男人,沒想到頭一回栽下去,卻損失慘重,眼看還得賠上自己的一生……嗯,至少是一年吧,但是她反常的任人安排,只有這個可能。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離開他,雖然他是個混蛋,但是我還是在乎他,我看不起自己,明明嘴上老是說厭惡男人,為什麼卻獨獨對他提不起放不下?」桑景蘭心碎地說。
「-別這樣說,人的感情不是理智能左右的,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傷心事了。只是我很擔心-,-確定真的要這樣做嗎?齊簡到底在想什麼?他會不會打老婆、還是虐待-之類的啊?」路曉珞的想象力一飆千里遠,她現在對齊簡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這話讓桑景蘭失笑,郁悶減輕了些。「-想太多了,齊簡就算再差勁,也還不至于會對女人動手,何況我也不是會乖乖忍受暴力的女人。」她想了想,吁了一口氣,「-問我他到底在想什麼,我還真的想知道呢!我跟他結婚,是因為我在乎他,但他呢?我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就問他呀,如果答案讓-不滿意,那-就把他休了,反正婚禮還沒舉行嘛,隨時可以反悔,-說是不是?」路曉珞建議道。
然而,桑景蘭終究沒問出口,一直到婚禮前幾天,她還在為這件事憂愁,她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結婚,以後他們該用怎樣的方式一起生活。
這一天,桑景蘭去看過女乃女乃後,回到家便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盡管這樁婚姻有這麼多不堪的內幕,但是好面子的父親仍然十分注重排場,一群不認識的人每天在她家穿梭,快要讓她煩死。
她父親還對外放出消息,說她跟齊簡交往已經好幾年,他也早已經認定齊簡是桑家的女婿,知道她懷孕後原本就打算讓他們結婚來個雙喜臨門,沒想到發生意外流產,不過婚禮還是會照常舉行,她父親甚至對媒體說,相信很快會有好消息再傳出。
全是謊話!
她還有幾天就要嫁給齊簡了,但是到現在她還是覺得好不真實,好像在做惡夢一樣。從那天跟她父親攤牌後,她已經好久沒見到齊簡了,他究竟想怎麼樣呢?或者他……他該不會想在婚禮上臨陣月兌逃,讓桑家冉添一樁丑聞吧?
如果……如果他真要這麼做,她又能怎麼樣呢?這是桑家欠他的,如果這樣做能讓他平復心里的恨意,那倒是挺值得的,要是她彼人害得家破人亡,她一定也會想報仇的。桑景蘭讓自己站在他的立場想。
只是……為什麼偏偏是他和她呢?這世界這麼大,偏偏她就是找上他,這是不是某種宿命呢?
桑景蘭孤單的待在房間里,覺得好寂寞。雖然她一直是寂寞的,但是在即將舉行婚禮的現在,那種感覺更強烈。她究竟是哪里不好呢?為什麼沒有人愛她?唯一愛她的人只有女乃女乃,偏偏父親說女乃女乃已經痴呆,怕會發生什麼意外,不許女乃女乃來參加婚禮。今天她才去看過女乃女乃,告訴女乃女乃她快要結婚了,女乃女乃卻只是對她笑,她不知道女乃女乃究竟听懂了沒有。
她就快要結婚了,卻感受不到一絲新嫁娘的喜悅,她最重要的家人、最愛的女乃女乃也不能來參加婚禮……
齊簡打開她房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桑景蘭一個人默默坐在床上流淚的畫面,這畫面讓他的心整個揪了起來。要嫁給他讓她這麼不開心?甚至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
見到他來,桑景蘭慌張的伸手將淚抹去,一臉鎮靜的問他︰「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嗎?齊簡自問,覺得他們之間生疏得可笑。他們就快要結為夫妻了,見面卻沒有任何話好說,齊簡懊惱得很,爬爬頭發,走到她身邊,問道︰「-這麼不想嫁給我?」
這是什麼可笑的問題?他丟下她一個人,又莫名其妙出現,現在竟這樣問她?桑景蘭瞪他,忍不住幽怨又嘲諷地說︰「不,我想嫁你想得要命!」
齊簡當然不是笨蛋,听出了她話里的譏諷。他惱怒地瞪著她,小喜歡她話里強烈的嘲諷,「-是不是……另外有想嫁的人?」他有些艱難地問。
他想起上次在街上叫住她的那個男人,還有送她到他家的男人,天知道她還有多少個像這樣的追求者!依景蘭的美貌、家世,追求者肯定是數也數不完,那其中有她喜歡的人嗎?
他這幾天不人好受,他忘不了那一天景蘭臉上的表情,那是種震驚絕望混合背叛的幻滅表情,他不想傷害她的,但是從認識到現在,他似乎一直在傷害她。到了現在,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強迫她結婚,他只知道他不想離開她,不想讓他們的聯系從此斷了。
這是什麼話?桑景蘭驚愕地看著他。再過幾天就是婚禮了,他現在居然還問她這種問題!如果她說是,難道他就會放過她嗎?桑景蘭語氣酸澀地反問︰「你呢?」
齊簡不明白,皺著眉說︰「當然沒有。為什麼這樣問?」
當然沒有?桑景蘭想到那大見到的婬穢景象,忍不住道︰「是嗎?那位葉欣薇小姐呢?」
葉欣薇?這關她什麼事?齊簡擰眉,不明白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名字怎麼會被提起。想了半天,他終于記起上回在餐廳,她們兩個見過面,莫非景蘭在吃醋?齊簡忽地有絲莫名的欣喜,但是他並沒有意思解釋,他知道只會越弄越擰。
「她跟我們的事無關。」齊簡用一句話帶過,「-為什麼哭?」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她為什麼哭?她有很多答案,其中大部分跟齊簡有關,但是她不想讓他知道,于是她選了一個最安全、也最接近事實的答案。「我女乃女乃不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為什麼?」齊簡問,听到她是為了這原因而哭,不知為何,感到安心了些。「把她帶來不就行了?療養院又不是監獄,-為了這而哭?真是傻瓜。」
「我爸爸不許她來。」桑景蘭回道。
「為什麼?」
「他怕她……鬧笑話。」桑景蘭難過的說,覺得父親好無情,竟怕女乃女乃給他丟臉。
這回答讓齊簡愣住。什麼樣的兒子會不願意讓母親來參加自己孫女的婚禮?只因為怕她鬧笑話?桑志博這混蛋,對外人冷酷無情便罷,連對自己的家人都這樣無情無義,何況那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哩!
外表風風光光的桑家,看來有著不為人知的復雜問題,這段日子以來,除了對媒體放話將為寶貝女兒舉行婚禮外,他沒見過桑家夫妻私下同時露臉過,這一家子看來都不太單純,他能為景蘭做什麼呢?
「我去找-父親談。」齊簡道。
「不用了,我爸爸不會改變主意的。」他去找他只會制造另一次沖突而已,她很清楚。
齊簡停住往外走的腳步,回過頭來,見到她眉頭深鎖的模樣,忍不住月兌口而出︰「景蘭,我不會虧待-的,-可以放心。」
桑景蘭望著他。她知道他不會虧待她,可是她要的,他能給她嗎?而自己究竟想從這樁可笑的婚姻中得到什麼呢?桑景蘭問自己,卻沒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