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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一場愛情雨 第九章

辦公室里,沒有以往的活潑氣氛。妤妍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地專心做她該做的事。

宇杰看在眼里,知道她心里一定很不高興。

「妤妍,你還在氣昨天的事?」

妤妍停下工作,頭卻不抬,「不,經理,昨天的事是我的錯,我的確不該批評何憶琳小姐。」她的語氣客氣而生疏。

宇杰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經理?

「妤妍,以前你從不叫我經理的。」

「那是以前。我想今後我該改口稱呼你經理了。」

「為什麼呢?我已經很習慣了。」

妤妍搖頭,「我不想讓何小姐誤會。」

宇杰知道她在想什麼了,「這跟她有什麼關系?我們本來就是情人了呀,有什麼好誤會的?」

妤妍還是搖搖頭,「不,我們只是上司跟下屬--經理跟秘書的關系罷了,是該畫清界線的。」

宇杰簡直不知該怎麼說了,「妤妍,你真的認為我跟何憶珊……」

「郎才女貌。經理跟何大小姐是最相配的一對。」妤妍接著說。她知道自己在賭氣,但她就是無法承受宇杰因何憶珊而打自己的事實。

他說自己是他的情人。是真的嗎?他是真心的嗎?何憶珊那麼好,他真的會放棄嗎?妤妍的內心非常不安,她愛宇杰,可是她沒有把握能抓得住他。

正巧這時呂威辰又來了。

他一進辦公室便發現室內異常的沉默,宇杰和妤妍臉上也都沒有笑容。情場老手的他立即感覺到這兩個人一定是起過爭執的。他在心中暗笑,這可是個好機會。

于是臨下班前,呂威辰打了通電話給妤妍,邀她共進晚餐。若他料得不錯,妤妍是會答應的;為了賭氣。

果然,妤妍答應了。

她知道宇杰一向不欣賞呂威辰,但她偏要和他出去。

下班後,妤妍收拾好東西,便下樓赴呂威辰的約,他們約好在公司門口見面。

宇杰稍後下樓,在門口看到妤妍上了一個男人的車,那個男人……

呂威辰!

宇杰來不及叫住他們,呂威辰便已開車走了。

妤妍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隔天。

「妤妍,你昨天晚上和呂威辰去哪里了?」宇杰問她。他整整擔心了一夜,直到今早妤妍平安出現在他眼前,而且看起來似乎沒發生什麼事情,他才放心。

妤妍抬起頭,有點吃驚地望著他。他知道?他關心?但她並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童經理,這是我私人的事情,應該沒有必要向你報告吧?」

「你……好吧,那你告訴我,他有沒有對你……對你怎麼樣?」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他為什麼這麼著急?他真的擔心我嗎?即使宇杰的關心令妤妍心動,她仍咽不下那口氣,冷冷的回答︰「什麼事都沒發生。謝謝經理關心。」

宇杰現在沒心情和她爭辯稱謂的問題,他絕不能讓昨天的事發生第二次。「妤妍,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和呂威辰出去了。」他鄭重地跟她說。

「為什麼?」

「他專門玩弄女人的感情,是個公子。」

「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妤妍存心氣他。

宇杰急了,「他只是把你當小孩子耍而已!你不知道嗎?」他怎能讓妤妍受騙。

妤妍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說出︰「你也是把我當小孩子耍而已,不是嗎?」

「妤妍!我不是……我要怎麼說你才會懂呢?」這小丫頭真是把他氣瘋了!

其實,昨天真的是什麼事也沒發生。晚餐時,呂威辰一直對她大獻殷勤,想用他的男性魅力征服她。但妤妍覺得好無趣;眼前的男人實在比宇杰差多了。因此,當呂威辰提議要去兜風時,她便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

「經理放心,我自有分寸。」妤妍看他一副著急又不知如何治她的樣子,心中竊喜。哼!就讓你多吃幾天苦頭,以消我心頭之氣。

湘綺回來了。

下火車時已是晚上八點,她回到家洗了個澡,泡杯咖啡,舒服地坐在沙發上放松自己。

相親的對象正如照片上的感覺,是個忠厚老實、行事規矩的人。但湘綺卻無法答應他。因為她發覺自己忘不了逸風。

曾經,她以為感情已被掏空,和逸風不可能有未來了。但至少為這軀體找個歸宿吧?她做了最消極的打算--相親,找個好人嫁,從此無愛無怨過一生。

然而,她做不到!逸風的身影一直在她腦海中徘徊不去,他佔據了她整個心。也算是為了那個好男人吧,湘綺不忍心讓他娶一個終生不可能愛他的伴侶,他何其無辜?

因此,她拒絕了。

回到熟悉的環境,讓她觸景傷情,漂泊多年的感情想找個停靠站,然而,心中的痛使她了無生氣,她不想再做任何努力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是這樣的用情至深,讓她甘願一生守著這份情緣,無怨無悔。

聞著咖啡香醇的味道,湘綺努力調適自己的心境,未來的日子還長呢!

忽然听到門鈴聲。

她起身開了門,見到了她日夜思念卻也是最不想見的人。

這些天,逸風每晚都會守在湘綺家外,等候她的房間燈光亮起。

終于,讓他等到了。

他飛快地沖上樓,按門鈴的那一瞬間,他真後悔為什麼要把鑰匙還給湘綺。

湘綺見到逸風,心情一下子復雜了起來,該悲?該喜?

她選擇了淡漠--無風也無晴。「有事嗎?」她淡淡地問,彷佛他跟她沒有關系。

「蕙如說你回去相親了。」

她靜默片刻,「是啊!」沒什麼好隱瞞的。

「結果呢?」他急著問。

她的語氣仍是輕而淡的,「你就是要來問這件事?結果如何跟你有關嗎?你若真想知道,明天再問還來得及。」

逸風更急了,「我要知道,現在就要知道!」

湘綺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口氣,「他是個好男人……」

不待她說完,逸風便抓住了她的雙肩,著急地說︰「你不能答應!」

湘綺看進他眼里,有焦急、有憂慮。為什麼?她的心開始亂了。「我沒有答應。」她低下頭緩緩地說。

逸風終于松了一口氣,幸好!

他仔細地看著湘綺,她的模樣教他心痛--空洞的眼神,虛弱的身子沒有任何活力,這不是原本的她呀!

「湘綺,宇杰跟我說了照片的事了,我……我很抱歉說了那種話。我……我不該誤會你跟喬志中的……湘綺,原諒我好嗎?」

提到照片,她的心更亂了,她想到那天逸風冷淡的態度、傷人的言語,令她不寒而栗。可是為何此刻,她感覺到偽裝的冷漠正逐漸瓦解?!不行!至少在這一刻讓我維持一點自尊吧!

她強裝漠然,「沒什麼好原諒不原諒的。反正,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瓜葛了,何必在乎誰對誰錯呢?」

然而,她的心痛卻彷佛在提醒她這是謊言,其實她在乎啊!她暗自祈求︰逸風,快走啊!否則我會不能控制自己。

逸風緊抓住她的雙手,她的反應使他害怕,她怎麼能說這種話?「你騙我,對不對?為什麼我們會沒有瓜葛?湘綺,我知道我傷你很深,那是因為我嫉妒!我以為你還愛著喬志中,所以我才……湘綺,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愛你啊!而且,你也是愛我的,不是嗎?」逸風幾乎是語無倫次地說出這些話,這一刻,他只想到絕不能讓湘綺從他的手中溜走。

湘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她用力掙開他的手,任盈眶的淚水流下。她叫著︰「沒錯,我愛你!我甚至已經打算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你!但是,你根本不相信我,不肯听我解釋。即使如此,我還是愛你!我真恨我自己,為什麼要拒絕相親,只因為我忘不了你。為什麼?我已經讓心情平靜下來了,你為什麼還要來?」說至此,她已泣不成聲。

逸風又高興又愧疚,她還是愛他的!

他走向前去,擁抱著她,憐惜且充滿歉意,「湘綺--」

「放開我!」湘綺推開他,「我不要見到你!你走!」

「湘綺--」

「你走!你走!」她硬把逸風推出去,然後用力關上門。

愈多情的人愈傻?湘綺怨自己!何苦如此多情,讓它來折磨自己呢?

何憶珊來到宇杰的辦公室。

她是為何憶琳那天的事來道歉。「憶琳實在太不懂事了,我替她向兩位道歉。希望你們不要見怪才好。」

宇杰和妤妍的情況一直沒好轉,加上呂威辰的威脅,所以他想,現在正是個好機會。

他對何憶珊說︰「那件事就算了,只是何憶琳小姐似乎有些事情不太清楚,請你轉告她,我的情人是梁妤妍,永遠都是。」

妤妍也在場,她一定會听到的。宇杰希望這樣做能有所幫助,否則再冷戰下去,他會受不了的。

妤妍當然听到了。其實,她早就不氣宇杰打她的事了,她只是想知道宇杰對她是否真心。

而現在,他當著何憶珊的面說那句話,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她喜在心頭,卻不想太快表現出來。總得找個好時機嘛!

快下班時,呂威辰來找妤妍,邀她一起去賞夜景。

正當妤妍想開口拒絕時,宇杰比她快了一步。「不行!」他說。這個呂威辰實在太夸張了,居然敢公然跑到公司來邀妤妍,一點都不顧慮到他的存在。

他拿起一疊資料,放到妤妍桌上,「這是明天要用的,今天整理出來。」然後,他轉頭對呂威辰說︰「她今晚加班。還有,她現在是我的人,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她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呂威辰當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惹不起,更何況這次兩家公司還有合作計畫,若是為了一個女孩子而壞了大事可不值得。看來他只好放棄妤妍了。

他笑著說︰「既然是童經理的人,我當然是不敢踫-!那,再見。」

妤妍鼓著腮幫子,嘟著嘴,瞪著眼前一堆資料。可惡!分明是故意的嘛!好!既然如此,我就再讓你多著急一會兒。

「呼!」妤妍伸伸懶腰,終于做完了!

抬頭看看壁上的鐘,哇!已經九點半了。

她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一走到門口,卻看到宇杰倚在門邊。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驚訝地問。

「我一直在這里。」他說。

「你在這里做什麼?監督我啊?」

宇杰笑了笑,「等你。」

就這麼一句簡單的答案--等你,深深感動了妤妍的心。她發現自己更愛他了。

宇杰沒有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欲訴。

妤妍被看得有點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宇杰很無奈的笑,「我是在想,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妤妍必須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笑出來。她只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哦。」

「妤妍,一宇杰實在是一籌莫展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

妤妍終于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見她笑,宇杰反倒愣住,「你……你怎麼了?」

從沒看過宇杰像現在這副愣頭愣腦的模樣,妤妍忍俊不住,捧著肚子開懷大笑起來。

待控制住之後,妤妍一臉很無辜地對他說︰「其實,我已經決定相信你了,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真的?」宇杰喜出望外,繼而一想,發現被捉弄了,「好啊,你居然敢騙我,可惡!」他伸手要搔妤妍。

妤妍趕緊跑開,兩人便在辦公室里玩起追逐戰。

宇杰很快便抓到她了,他說︰「說謊的小孩要打三下。」還伸出手佯裝要打她。

妤妍趕緊裝出更無辜的臉,「宇杰,你忍心打我嗎?」

宇杰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憐惜地注視她,「我當然不忍心打你,我疼你都來不及呢!」

妤妍覺得好感動,宇杰是如此愛她!

在兩人彼此交會的目光中,沒有懷疑,沒有猜忌,只有看到對方眼中的深情緊緊鎖住彼此。

宇杰和妤妍已雨過天青,但有個人還處在愁雲慘霧之中,那就是逸風。

他和湘綺的情況還是一樣,在辦公室里,湘綺不留痕跡地避著他,只維持著比水還淡的同事關系。每當下班後,逸風打電話給她,只要听到是他的聲音,她便馬上掛掉電話;去找她,她卻好像知道一定是他似的,硬是不肯開門。

為情所困的逸風,往日的光彩已不復見,反而看起來有點落魄的樣子。

宇杰和妤妍心生不忍,決定幫助他。

這天晚上,三人聚在逸風家的客廳,想找個法子讓他和湘綺和好如初。

宇杰首先發表他的想法︰「依我對湘綺的了解,她是固執了點,所以你可能要花多一點時間才能讓她原諒你。」

「可是,我要怎麼做呢?她根本不給我機會!」逸風心急而煩躁地問。

嗯,這可是個大問題。宇杰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轉頭問妤妍︰「妤妍,你怎麼都不說話?你覺得呢?」

妤妍本來在吃餅干,听到宇杰問她,放下手中的餅干,拍掉手上的餅干屑之後,不疾不徐地說︰「我覺得啊,湘綺姊姊雖然現在不原諒逸風哥哥,但是,她一定還是很愛他的。女人嘛,總是比較心軟,只要使個苦肉計,我相信她一定馬上回心轉意!」

看她說得頭頭是道、胸有成竹的樣子,逸風跟宇杰都投以好奇且期盼的眼光。

宇杰說︰「看起來,你好像有好主意了,說來听听看。」

她眼珠一轉,打算先賣個關子。「等一下,我要先打電話給湘綺姊姊。」

宇杰好奇地問︰「你打電話給她做什麼?」

妤妍一臉神秘,「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電話接通後,妤妍馬上換成很可憐的聲音︰

「喂,湘綺姊姊,我是妤妍……你是不是跟逸風哥哥吵架了?原諒他好不好?你知道嗎?逸風哥哥現在每天都喝酒,喝得好醉,還一直叫你的名字,我勸他,他都不听。他還說,如果沒有你,他也不想活了……真的,我好害怕他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所以,湘綺姊姊,求求你,原諒他好不好……」

一旁的兩個大男人皆豎起耳努力傾听。不知湘綺說了什麼,妤妍突然噤聲無語,就在兩人已快忍不住時,卻見妤妍掛了電話,帶著得意的笑容看著那兩個對她的演技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男人。

「怎麼了?湘綺有什麼反應?」宇杰問。

「根據氣象預測,這兩天會有大雨,到時,逸風哥哥,就輪到你上場了。我想,湘綺姊姊應該不會忍心讓你淋雨吧?」

淋雨?

逸風明白了,這就是她說的「苦肉計」。

他在心中盤算,先去買個戒指吧!

大雨滂沱的夜晚。

湘綺靜坐窗邊看雨滴、听雨聲。

前兩天妤妍的電話令她一時失了主意。她偷偷觀察逸風,是瘦了、憔悴了,好像也很少看到他笑了。真為自己?

她很清楚,逸風很想找機會和她談談,但自己總不給他機會。

她也知道,這樣下去,只會讓事情更無法收拾。

可是……原諒他嗎?

她內心那該死的好勝心在說「不!」他造成的傷害那麼大,怎可輕易原諒呢?但是,不原諒又如何?守著這段未完成的愛終老?她知道,她在等的人就是逸風,錯過他,將是此生的遺憾。

怎麼辦?她搖擺不定。

驀地,電話鈴響了。是逸風嗎?

她在猶豫。接?不接?

鈴聲彷佛和她比耐性似的,一聲又一聲響著。

或許是別人吧。她拿起話筒,「喂?」

是逸風。

他知道湘綺一定會掛電話,所以,他一口氣說出︰「湘綺,你不要掛電話。听著,現在我就在外面,如果你原諒我的話,你就出來;如果你不出來……我會一直等。」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湘綺趕緊跑到窗戶邊,果然!

逸風站在路燈下,抬頭看向屋內,大雨淋在他的頭上、身上。

湘綺用力拉上了窗簾。

他真的在外面!這麼大的雨,他會感冒的!她感到不安,要出去嗎?或許他等一下就走了吧?

狠下心,她打開電視,想讓自己忘記這件事。

是熱鬧的綜藝節目,本該使人心情開懷的,但此刻,她卻開心不起來。眼楮瞪著電視,心卻是系在外面。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忍不住了,「啪」一聲關掉電視。

「他還在外面嗎?她暗自下決定,如果他在的話,就出去吧!

她拉開窗簾,燈光下,逸風仍佇立著,只是垂著頭。湘綺可以想像,現在他一定已全身濕透,而冰冷的雨依舊一直下。

她不假思索,很快地拿把傘沖下樓。

逸風听到腳步聲,緩緩抬起頭。

湘綺撐著一把傘,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

逸風露出一個疲憊但欣喜的笑容,「你肯原諒我了?」

她沒動,只是定定的看著他。天!他看起來是那麼憔悴!

逸風向她伸出雙臂,「我不希望你是來送傘的。」

湘綺再也忍不住滿眶的淚水,她奔向他,不顧傘已自手中滑落。

逸風緊緊擁著在懷中哭泣的她,決定此生將永遠守護這個小女人。

一會兒後,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對她說︰「送你。」

湘綺接過來,「什麼東西?」

「打開看看。」

她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戒指。

湘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逸風,這……」

「嫁給我,好嗎?」逸風柔聲說︰「不準說不!這一次,我絕不再讓你從我身邊溜走了。」

湘綺感動地點點頭。逸風高興的擁住她,低頭吻上她的唇。

雨水是冰冷無情的,但此刻兩人的世界卻如旭日般溫暖。

逸風和湘綺要結婚了!

和逸風交往的事,湘綺一直沒有很明顯向家人提起,但這次兩人決定結婚,當然得讓家人見見她未來的另一半!

範父、範母顯然很滿意女兒的眼光,又得知兩人已交往有些時日,當下便很放心地將女兒交給了逸風。

兩人敲定了結婚的日期,舉行了簡單而隆重的公證結婚儀式。

新婚之夜。無限繾綣。

湘綺依偎在逸風懷里,靜听他心跳的聲音。

「逸風--」她想到了一個問題。

「嗯。」他的手指撥弄著她的長發。

「那一天--你怎麼知道我會原諒你呢?」

「我當然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淋雨嘛!」

「喔?你那麼有自信?」

「那當然,因為我知道你愛我!」

「你喔!不害臊!萬一我狠了心,真不出來呢?你真的會一直站在那里淋雨等我嗎?」

逸風思考了一下,「嗯,我可能會覺得太累了,然後……就算了。」

「啊?那我又被你騙了!」明知他是開玩笑,她故意假裝生氣。

逸風捏了捏她的鼻尖,笑著說︰「是啊。要把你騙到手還真不容易呢!」

「你好壞喔!」她笑了。

「是嗎?」逸風轉個身將她壓在下面,「那麼,我再壞一次好了。」嘴角壞壞的笑。他的眼神萬千柔情直望進她眼底,然後慢慢低下頭,吻上那誘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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