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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情狂 第六章

沁詩在一陣悉嗦聲中慢慢清醒,她隱約知道身邊的邢煜峰已經清醒。她微微睜開雙眼,看到明亮的陽光從窗外射入,照亮整個房間。

她恍惚的揉搓惺訟的雙眼,雙腿間輕微的酸痛讓她記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一想起她和煜峰哥所共享的美好,她的臉龐忍不住浮起一扶幸福美麗的笑靨。

她緩緩轉身,想擁抱躺在身邊的邢煜峰,擁抱美妙的余溫。

她一轉頭,卻看到邢煜峰英俊的臉龐露出驚恐憤怒的表情,似乎看到什麼令他無法置信的東西。他望著她的怪異表情,讓茫然困惑的沁詩煥然驚醒。

「啊……」她驚慌失措的拉起被單掩蓋自己赤果的胴體。因為她意識到,房間少了黑暗的庇護,明亮的光線早已照亮整個屋內,邢煜峰自然看得到她遍體交錯的新舊傷痕。

「是誰打的?是誰?」邢煜峰口氣激憤的咆哮,雷鳴般的怒吼響徹整個房間。

看著她白留的肌膚上布滿一道道青紫斑紅的傷痕,新舊傷痕交雜其中,讓人看了觸目驚心,心痛不已。

沁詩拉緊被單包裹身體,清澈的雙眸中充滿驚慌恐懼。她害怕的搖頭,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的怒氣。

「這就是你為什麼不肯月兌衣服,為什麼要我關燈的原因。」他的于用力一扯將她身上的被單扯到地板上,讓她亦果的嬌軀毫無遮蔽的出來。

「你不要問!不要……」晶瑩的淚水在沁詩的眼眶里打滾,雖然她是受害者,可是那種赤果果被揭露的感覺,還是讓她覺得羞愧難耐。

他心痛不舍的望著她身上的傷痕,無法想像她到底怎麼從這麼殘酷的折磨中活下來的呢?怎麼有人能對天真美麗的小詩下這樣的毒手?她是那麼美麗,那麼善良,那麼惹人憐愛。

「很痛,對不對?」邢煜峰將脆弱的沁詩摟進懷里,帶著強烈的心痛與不舍撫模她身上一條條猙獰的傷痕。一股椎心刺骨的心痛扎進他的心,讓他心頭一酸,眼眶灼熱刺痛。

「不會……痛。」沁詩緊緊窩在他寬闊的胸膛里,汲取他的溫暖,感受他的疼惜,讓心酸無奈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是耿勝中嗎?告訴我,我絕不會饒過他。」他咬牙切齒的發誓,熊熊怒火伴著強烈的心疼揪得他心痛欲裂。

只是,不管他怎麼逼問,沁詩只是死命搖頭,一語不發的躲在他懷里哭泣,什麼都不肯說。

「唉……」邢煜峰緊緊抱著沁詩,長長嘆口氣,他知道不管再怎麼逼問,小詩都不會說出真相。

不過,不用她說,他也猜得到,對她施暴的人一定是她家里的人。因為她身上新傷、舊傷都有,這些傷痕絕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

沒有人能夠傷害他的女人,他絕對要讓傷害小詩的人付出代價,邢煜峰在心底暗白發誓。

但是,目前要保護小詩不再受到凌虐,唯一的辦法就是……娶她。只有婚姻能夠確保她的安全,讓她在他的羽翼下得到完全的庇護。

「小詩,嫁給我。」他捧起她嬌小的臉龐,望著她淚眼婆娑的雙眸,溫柔的對她求婚。

他的話透過迷霧,穿過她茫然困惑的腦海。她透過朦朧的淚眼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向地求婚。

「你要我……嫁給你。」沁詩愕然的重復他的話。

「沒錯,嫁給我。」他雙眼堅定的看著她,顯示他心意已決。

「為什麼?」雖然周遭困難重重,可是听到心愛的人向自己求婚,她還是有種幸福的甜蜜感受。

「我不要你再受到傷害,再待在耿家你早晚會被打死。」邢煜峰望著她身上的傷痕,簡單扼要的說出他的理由。

他娶我,不是因為愛……沁詩心痛落寞的想。

其實,她又怎能奢望邢煜峰因為愛而娶她,她早知道邢煜峰心底只有江詠凌。他會提出婚姻,也是出于高尚的理由,想拯救她月兌離周茜如的魔掌。又或許是昨晚兩人發生關系?讓他覺得對她有責任吧!

「如果你覺得該對昨晚發生的事負責任……那你大可不必這麼做,因為我是心甘情願跟你發生關系,你不需要拿婚姻來綁住自己。」沁詩擦掉淚水;神情堅定對著他說。

「你不用管那麼多,反正我已經決定要娶你,你就乖乖當新娘子,知道嗎?」邢煜峰露出不耐的神色,習慣發號施令的他不喜歡人挑戰他的權威。

「可是……我不想嫁給你。」沁詩望著他,口氣不確定的說。

其實,她很想成為邢煜峰的妻子,能成為他的新娘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可是,周茜如惡毒的威脅仍在她耳邊回繞,讓她清楚知道,她的身分是偽裝的,她不過是沁嵐的替身。

「為什麼不想嫁給我?」听到她的拒絕,邢煜峰的雙跟不悅的眯起來,口氣冰冷的質問她。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沁詩撇開臉,怕會泄漏她心底的渴望。

「你又在說謊,我看得出你在騙人。」邢煜峰的大手將她的臉蛋轉過來,讓她無所遁形的與他面對面。

「沒有!」沁詩嘟起嘴,表示她什麼都不想說。

「沒關系,你不答應,我總有辦法叫你答應。」邢煜峰邪佞的望著她,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想做什麼?」看到他不懷好意的神情,沁詩警戒的向後退,直到她的背抵住冰涼的床頭櫃,她才發現她已沒有退路……

「茜如,這下該怎麼辦?邢煜峰真的想娶沁詩。這時候滾怎麼解釋她是沁詩,不是沁嵐!」耿勝中六神無主的在客廳來回踱步。

「誰說要解釋了,邢煜峰娶的人當然是沁嵐,跟沁詩一點關系都沒有。」周茜如語氣尖銳的瞪著耿勝中說。

「你瘋啦!邢煜峰不是個好惹的對象,如果被他發現新娘被掉包,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耿勝中錯愕的看著周茜如,無法相信她瘋狂的想法。

「放心吧!新娘從頭到尾都帶著婚紗,沒那麼容易發現。而且,就算他住婚禮中發現,當著那麼多賓客,他也不可能揭穿。我就不信他丟得起那個臉,讓大家知道他娶錯老婆。哈哈哈——」周茜如神情嬌媚邪惡的狂笑。

「可是,他要沁詩到他那里去住,我們要怎麼將新娘掉包呢?」耿勝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這包在我身上,台灣的習俗新郎跟新娘結婚前一天不能見面。我會叫沁詩回來,隔天就換沁嵐上場當新娘,不就好了。」周茜如一副氣定神閑的悠哉模樣。

「這倒是……這倒是!」耿勝中掏出手帕擦拭滿瞼的汗水。

「看不出沁詩還真有幾分本領,能釣到邢煜峰這個金龜婿。」周茜如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這都怪你,要是當初不讓沁詩假裝沁嵐,現在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我們還不是能有邢煜峰這個好女婿。一想到這個復雜難解的麻煩,耿勝中心頭就有氣。

「哼!我也得替我自己著想吧!要是你那個死女兒嫁了就不認我們,那我怎麼辦?當然是叫我的寶貝女兒嫁,我的後豐輩子才有著落。」周茜如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毫不在乎她惹下的麻煩。

「誰叫你沒事老愛打沁詩,不然你根本不用擔這個心。」耿勝中口氣嘲弄。

「你閉嘴,你也不是什麼模範父親,少在那里裝高尚。」對耿勝中的凋侃,周茜如嗤之以鼻。

「告訴你,到結婚前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再踫沁詩。邢煜峰已經警告過我,如果沁詩身上再有新的傷,他會把借給我的五千萬討回去。所以,你千萬不要再幫我制造麻煩。」耿勝中臉色嚴肅的警告周茜如。

「你放心,我比你還怕婚禮出問題。在沁嵐還沒成為邢夫人之前,我會把沁詩當神一樣膜拜。」周茜如口氣尖銳的挖苦耿勝中。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耿勝中的眉頭又皺了起米。

「什麼問題?」

「沁嵐跟沁詩感情那麼好,她一定不願意搶沁詩的老公,嫁給邢煜峰.這該怎麼力、才好?」他煩惱的揪扯頭發。

「那還不好辦,我只要跟沁嵐說,如果她不嫁紿邢煜峰,我就把沁詩賣去日本接客。只要這麼一威脅,還怕她不乖乖照辦。」周茜如邪媚的丹風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也行!只要這麼騙沁嵐,她就算不願意也只好答應。」耿勝中拍掌叫好。

「誰說是騙她?」周茜如口氣悠哉的說。

「什麼意思?」這下連耿勝中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等沁嵐一嫁給邢煜峰,我就會把沁詩送去日本。你想想,我怎麼可能讓她留在台灣有機會和邢煜峰舊情復燃呢?到時候覆水難收,邢煜峰也只能接受沁嵐……除此之外,沁詩到日本去也可以替我們賺錢啊!」周茜如得意洋洋的說,她的如意算盤早巳打好。

「這樣好嗎?」再怎麼說,沁詩也是他的女兒,耿勝中心中還是有點猶豫。

「反正我說了算,你沒本事就別在一旁出意見。」周茜如狠狠瞪了丈夫一眼,不許他三心二意。

事已至此,似乎也沒有他置喙的余地,不管如何,他只能接受……

正當此時,討論激烈的周茜如和耿勝中,都沒發現躲在二樓樓梯偷听的嬌小身影。樓下那對冷血夫婦的對話全都飄進沁嵐的耳里,讓她心驚又心痛。

心驚的是,不管結果如何,周茜如都打算將沁詩賣到日本。心痛的是,她身上競流著周茜如如此冷酷無情的血液。

當下,沁嵐就決定,她一定要阻止這場欺騙的婚禮,也一定要讓沁詩月兌離她母親殘酷的掌控……

婚禮前一天,邢煜峰正為了公事,忙得焦頭爛額。他得把往後一個禮拜的公事提前處理完,這樣才能帶小詩去夏威夷度蜜月。

小詩今天的行程也排得很緊湊,而且礙于台灣的習俗,結婚前一天,新郎新娘不能見面。要不是這樣,邢煜峰根本不會讓小詩回耿家,他怕耿家的人又會虐待小詩。

「鈴……」桌上的電話鈴響,他伸手按下電話的擴音鍵,從里面傳來秘書溫雅的聲音。

「總經理,江小姐來電,你……要接嗎?」秘書小姐的聲音有點遲疑,她很清楚邢煜峰和江詠凌不歡而散的分手過程。

「接進來!」邢煜峰的聲音仍1日平靜冷漠,似乎完全不在乎江詠凌了。

「煜峰嗎?我是詠凌。」江詠凌一向清亮的聲音,今天顯得異常落寞和低沉。

「嗯!有什麼事嗎?」邢煜峰依舊是不高不低的聲調,從聲音完全听不出他心里有什麼感受。

「我……收到你的喜帖,知道你明天要結婚……」江詠凌口氣遲緩的說,听起來像喝醉酒的模樣。

「是啊!听說你的婚期也近了,恭喜你!」邢煜峰一邊回應,一邊埋頭在他堆積如山的公文里,公式化的回答她。

「我……我也很想對你說恭喜……可是,我說不出口,我……」江詠凌的聲多暗啞哽咽,透露出她壓抑許久的情緒。

「詠凌,你還好吧?你喝醉了嗎?」听到她吸泣的聲音,邢煜峰總算放下手邊的工作,語氣疑惑的關心她。

「我不好,听到你要結婚,我……我很難過……」說到這,江詠凌忍不住哭出聲來。

突然听到江詠凌的表白,讓他感到心頭一震,心里百感交集。他深吸口氣,讓紛亂的心情慢慢平靜。

「詠凌,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怕自己誤會她的意思,所以再一次確認。

「我以為只要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可以忘記你。可是,我辦不到,辦不到……我一直忍,一直壓抑自己。我知道你要結婚,我不應該打擾你。可是,我真的忍不住。煜蜂,你幫我,我真的好痛苦,我好想你……」江詠凌陷入迷亂的狀況,無法克制的嘶喊出她的心聲。

听到詠凌痛苦的剖白,他的心沒來由的悸動。如果是三個月前听到這句話,他可能會欣喜若狂,不計任何代價都要詠凌回到他身邊。

可是現在,他猶豫了……

他的腦晦出現另一張恬靜美麗的臉蛋,輕柔淡雅的笑顏,慧黠清澈的雙眸,善良體貼的性子……

小詩的美麗與善良像微風般吹拂著他,不知不覺中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讓他想放也放不開,只想好好疼惜她。

這幾個月他和小詩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他第一次覺得和一個人相處可以這麼輕松、舒服,就好像呼吸一樣自然。

他很清楚,現在在他心底只有小詩一個人。

可是面對舊情人,他又無法狠下心忽視她的痛苦。畢竟她的心痛、淚水都是因他而起,他又怎能漠視呢?

「詠凌,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想用個委婉的方式安慰她,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不會傷害她又不至于讓她誤會?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就當我沒打過這通電話就好。」敏感聰明的詠凌,一听到邢煜峰躊躇尷尬的口氣,立刻知道他的選擇是什麼。

她趕緊用她自認為最平常的語氣回覆他,不希望讓自己輸得淒慘落魄。只是,爬滿臉頰的淚水早巳說明她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如果當初她不在乎面子、自尊,不要沖動地和沈慶申訂婚,這段感情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但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詠凌,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嗎?」邢煜峰沉重的嘆口氣,關切的間她。

「不用,我沒事,你去忙吧!拜拜!」江詠凌偽裝自己裝出無所謂的語氣.迅速結束通話。其實,她是想趕緊什斷電活,找個無人的地方放聲大哭。

「嗯!拜……拜。」他心情況重的結束通話。

和江詠凌通完電話後,他的心情掉到谷底,再也沒有工作的心情。

人生的悲歡無常讓他無聲嘆息,雜亂的心緒揪扯著他的心,讓他完全失去結婚的喜悅。

現在的他強烈渴望見到小詩溫柔包容的笑容,他沉重落寞的心情需要她安撫,他低落灰暗的心靈需要她洗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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