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痞子總裁 第六章
蘇照美發現身邊的男人,有著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態度。他始終保持笑容,看來十分愉悅。
「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照美忍不住這麼說。
「那當然。你呢?你不高興嗎?」
「我?」照美哼笑兩記,沒有直接應答。
他高興明顯是為了那女人的到來,所以她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可惡,她沒有把握還能繼續假裝不在乎啊!
坐在客廳,照美狀似瀏覽周遭一切,其實卻是偷偷注意著他穿梭的身影,同時也咀嚼著心頭的酸意……
「阿美、阿美!」外頭然傳來邵尊的喚聲。
照美循聲走出去,眉頭糾結,「喂,你能不能別這樣叫我?」
「叫阿美有什麼不好?很有親和力啊!」他咧著雪齒笑應。
「叫我有什麼事?」拿他沒轍,照美干脆不予理會,不過卻對他在庭院忙碌的樣子感到好奇。
「你過來這兒。」邵尊面對著一個竹編的大圓盤,然後拍著身旁空出來的小矮凳,示意她坐下。
「你這是在干什麼?」照美好奇趨近一望,這才發現那個大圓盤里裝的都是剛才采收回來的「小草。」
「整理一下,待會兒要煮啊。」他示範著如何將「小草」摘去粗梗殘葉,「就像這樣……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那又怎麼樣?
「好。那這些就交給你了,整理好了,拿去洗一洗。」他起身。
「什麼?」她也跟著跳起。
「你那麼大聲干什麼?」男人伸了個懶腰。
「你要我……挑菜、洗菜?」她是新時代女強人,才不踫這個!而且她真的真的很討厭做家事!
「菜不挑一挑、洗一洗能吃嗎?」
「這……不是說有個什麼王嬸的會幫忙嗎?」
「王嬸的孫子病了,今天沒法子過來,所以……」他以聳肩代表結語。
「那我們到外面隨便找家餐廳不就行了?」
「行。如果方圓三公里之內,你找得到餐廳的話。」
「不會吧?」照美再度瞠目結舌。
「有建商看中這附近的土地,目前多數已經被收購籌備興建度假村,所以這附近的住戶大多已經遷移。」
簡略做了說明之後,邵尊再度調往屋子的方向。「想快點吃飯還是快動手吧。你在這兒,我先進去廚房了。」
照美沒轍,只好乖乖地坐下來動手摘取野菜,但仍忍不住碎念兩句︰
「拜托!這未免太夸張了吧?竟然連一家餐廳也沒有?這是什麼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啊!」
「這點你倒是說對了。」跨向屋內的男人,又丟出話來,「我听說這個地方別的沒有,就是鬼特別多,听說鬧得很凶呢。」
「鬼?」照美臉色瞬間刷白,幾秒鐘後,她咻地起身,直往男人的方向跑去。「你、你上哪兒去?」
「剛剛我不是說了?我要到廚房去——」
「我去!」
邵尊轉過身,阿莎力地點點頭,「好。那你到廚房把那條魚殺了。」
「殺、殺魚?」眼珠一瞪,她的唇辦在顫抖。
「嗯。吶,你小心點,魚還是活的,你要先用刀柄拍昏,然後再剖月復,記得內髒要弄干淨,還有,把鱗刮干淨一點。」
照美無語瞪視男人,一張嬌艷的面容早已扭曲。
「怎麼?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對照美來說,最大的問題是——怎麼不讓自己怕鬼的恐懼流露出來,而且又能確保自己免於孤單。
突然,她想到一個好方法,「殺魚是嗎?好啊。不過既然這頓飯是我們要吃的,所以從現在開始,不論做什麼,你都要陪我一起做!」
邵尊笑了,「不論做什麼,都要陪你一起做,是不是?好啊,榮幸之至。」
照美眨眨眼。這男人怎麼笑得這麼……詭異?不過至少對她來說,算是松了口氣……
「喂,慢一點,等等我啊——」她趕忙追上前方男人的步伐。
邵尊表面上雖不動聲色,心里卻開始波動。
時空仿佛倒轉,他又再度看見昔日那個愛哭、愛跟路的丫頭了……
也許是地處偏遠,沒有太多光害影響,晚上九點一過,照美竟然就有種夜深的感覺了。
「呵啊……」陪著男人坐在客廳泡茶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困了?這麼早?」他笑問。
「是有點累。」看了下腕表,照美忍不住覺得好笑,「是還很早,平時這時候我可能還沒回到家呢。」
「這麼忙?」
「沒法子,事情總是那麼多……」照美接著順口又叨念了工作上的忙碌與辛勞。
「誰讓你那麼拚命呢。」邵尊淡笑置之。
「沒法子啊。」照美刻意睨了他一眼,「在找不到金龜婿、端個金飯碗之前只好自己多努力。」
邵尊聞言,依然只是笑。
「你干嘛只是一直笑呢?」照美被他笑得頗不是滋味。
「我是在笑你睜眼說瞎話。就憑蘇家的家業,你什麼時候必須為生活傷腦筋了?至於說到什麼金龜婿的……我倒覺得如果你想提醒我什麼,不妨直接說。」
「我……我提醒你什麼?」他看出來了嗎?他看出她其實是想藉機刺激他什麼嗎?
「提醒我,你急著嫁人啊,那麼我應該——」
「應該趕快幫我找對象,OK?」她急急接下話,卻又馬上陷入另種懊悔。
她應該讓他把話說完的!或許他根本沒看出什麼,只是自己太緊張了。他剛剛接下去會是說些什麼呢?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想一些……公事。」照美想擠出笑容,卻覺得好辛苦。
邵尊搖頭失笑。
「請問你現在又是在笑什麼?」真受不了,這男人總是這種高深莫測的笑容。
「我笑我自己。」邵尊以著調侃的口吻說,「我實在很難接受這種情況,居然會有女人跟我獨處,不是打哈欠就是想公事。」
照美吁了口氣,「不然呢?你還希望情況怎麼樣?要我像其他女人一樣,對你意亂情迷,然後整個人巴過去嗎?」
「我喜歡你這個提議,很有意思,很有想像的空間。」邵尊緊盯著她,依然笑容可掬。
他喜歡?想像她說的狀況嗎?她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眸光炙熱,一顆心立刻小鹿亂撞。她一下撥頭發,一下喝口茶,一下又來個東張西望,只為了掩飾自己的羞窘。
「如果你真的累了,就早點去睡吧。」凝著她難掩青澀的羞意,邵尊眸里有著更深一層的憐意。
這丫頭,究竟還戴著多少層面具呢?
「我去睡覺?那你呢?」獨自留下來等那女人?
「我?」他咧嘴,笑得好開心,「對喔,我怎麼忘了,你說過不論做什麼,都要陪你一起做的,那……我們就一塊去睡吧。」
照美小臉登時漲紅,「你、你神經病!」
「唉,你怎麼又罵人?難道我不能睡覺嗎?你不是說不管做什麼我們都要一塊的?」望著她益加嫣紅的臉龐,他眼里的促狹已被溫柔取代。
「雖然說我們的房間是隔了一片牆,不過應該也算是陪你一起了。」
照美眨眨眼,原來……原來是她誤解人家了啊?紅潮未褪的臉上,現出窘笑,「可是你要等的人還沒來,不是嗎?」
「我要等的人?還沒來嗎?」邵尊轉頭看向窗外。
「來了嗎?」照美跟著望向屋外,只見月光籠罩之下,一片空蕩無人,「沒看見有什麼人啊。」
「你確定你真的看不見?」
照美猛回頭,瞪視男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沒人就是沒人啊,什麼真的假的?難不成你看見了?」照美說著說著,競被自己的想像嚇出渾雞皮疙瘩。
「沒什麼,反正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會見到的。」他四兩撥千斤地帶過話題,起身離席。
「喂,你去哪兒……啊!」咚!她撞上他的背。
「小姐,你知道自己的頭很硬嗎?」挺直脊背的他,苦笑。
「誰叫你丟下我一個人的。」
「我不是還在屋里嗎?什麼時候丟下你一個人了?我是想到最近天氣較冷,所以要多拿條厚棉被送到你房間。」
「那……」照美搓手,陪笑,「那怎麼好意思麻煩你一個人呢?還是我跟你一起去拿吧。」
「0K。」
照美扯嘴牽強—笑。現在OK了,那時會……
拿了棉被到她房間後,邵尊在房門口跟她道晚安,當他要離開時——
「唉——」她喚住他。
「還有什麼事嗎?」
「呃,今晚……我就住在這個房間嗎?」
這不是廢話嗎?邵尊點點頭。
「你放心好了,這個房間雖然比不上你在台北的閨房豪華,不過平時都有人在打掃,所以還算干淨。」
不,她怕的是另一種「不干淨」!她抓著門把,努力想擠出一些話來,哪怕是廢話也好。
「那……你就住在我隔壁那間嗎?」
「是的,大小姐,我已經說過了。」邵尊瞄了她一眼,「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我……」說啊,說出口啊!說一句害怕會死嗎?
「照美,你……看起來好像在害怕什麼,是不是?」乖,別再硬撐了,他的臂彎隨時等待她的倚靠……
照美看見他期待的眼色了,忽然她有種感覺——她所有的心思好像都逃不過這男人的賊眼,甚至她此時的恐懼,他似乎也全部理解……
這男人什麼都知道!他分明是故意的!
這些效果是他所期待的?他只是在捉弄她?
一把火沖了上來,照美下巴頓時一揚,「害怕?說的是,我是有點怕這房間的門鎖不夠牢固,萬一睡到半夜有什麼狀況,比如被什麼居心不良的人闖進來——」
「你放心。」邵尊快速打斷她的話,「這房子雖老舊,但門鎖都絕對沒問題,因為我也跟你一樣害怕啊。」去你的倔丫頭!
「你?害怕有人會闖進你的房間?」好笑!
「應該說我是跟你一樣怕居心不良的人,不過我比較不怕人家硬闖,怕的是……」他目光往她身上飄去,「人家會借機找各種理由,讓我不得不開門。」
「先生,你想太多了。晚安!』砰!照美氣呼呼地關上門。
「晚安。」對著緊閉的門板,他輕輕說了句,然後吁口氣,轉向自己的厲間。
為什麼他們總是如此?總是會鬧到不歡而散?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犯沖?那麼,他們是否注定永遠無法交集?
為自己斟上一杯酒,凝著杯中的酒液,絲絲愁緒在心頭浮沉……
驀地,一道淒厲的女高音傳來,打斷他的沉思。
「啊——」
邵尊不假思索地放下酒杯,即刻沖往她的臥室——
當邵尊踏入她的房間那一刻,整個人愣住了。
「你怎麼了?」
「我、我……」她兩臂微微攤開,身子僵直不動,兩只眼楮巴巴地望著他,「幫幫忙……」
幫什麼?瞧她僵硬肢體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古代被點了穴的樣子。
「你到底怎麼——」邵尊才走近兩步,馬上又被她的慘叫聲嚇到了。
「它……它在動,又在動了啊!」
「它?」邵尊正滿頭霧水的時候,忽然听見一道奇怪的聲音。是壁虎的叫聲。
「你、你听見了嗎?」照美臉色慘白。
「听見了,是壁虎在叫啊。」
「就……就是它啦!」
「它?」邵尊掉頭望了眼正黏著牆面快速竄逃的壁虎。
「你看到了嗎?那只壁虎的尾巴……」
「不見了。」
「所以啊!」她僵著兩臂,快哭出來的樣子。
「你是說……」
他皺著頭,試著理解她的意思,只是在听完她敘述如何與壁虎狹路相逢的經過後,開始有些哭笑不得。
老天!這女人居然相信兒時的童話,以為壁虎老兄的斷尾是會尋找「仇家」的?
他該怎麼說服她,此刻那截斷尾是絕不可能躲在她衣服下作怪的?
「照美,你听我說,這不可能的,壁虎斷尾只是一種本能,而且那斷掉的尾巴也不可能——」
「可是真的有東西在動啊!」
「呃……」輕撫下巴,邵尊若有所思,「也許是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還有什麼東西?蟑螂?蜘蛛?還是……照美快被自己的想像嚇昏了。
「不論是什麼,你快幫忙拿掉啊!」
「拿掉?」怎麼拿?
接下來的場面,成了一場「月兌衣秀」,在女人的喘息、低吟聲中,還夾雜著男人的哄慰、安撫聲……
「啊……輕輕的……你小、心一點啦……」
「我知道,你不要亂動!」
「對……再往里面一點……」
真的非要如此嗎?額頭布滿汗水的邵尊,喉結上下蠕動,他以一種類似痛苦的表情,面對著眼前若隱若現的曼妙胴體。.
她襯衫大開,露出里頭的貼身襯衣,飽滿的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而波濤洶涌。
她攤著兩臂,示意他進一步除去她的襯衫。
「你怎麼愣著不動了?」只想拿出「斷尾」的照美,壓根沒注意到現在的她已經很暴露了。
「嗯……」他懷疑自己想愛她、寵她的念頭,還能抑制到何時?扯扯嘴,邵尊皺眉咕噥了兩句︰「好吧,我就來看看是哪個家伙,居然敢搶先我一步……」一親芳澤!
什麼搶先他一步的?照美已無暇多慮,因為他正在動手除去那件襯衫。
真相將要大白——
那是什麼?
邵尊愣看著圈在她臂膀的那條橡皮筋,片刻後,忍不住爆出大笑。
照美愣望著那個笑到飆出眼淚的男人,眨著美麗的眼眸,反應不過來。
她原本是要去沐浴,找了條橡皮筋解決沒有浴帽的問題,沒想到卻在浴室門口撞見那只壁虎,然後……
然後她隨手圈在手臂的橡皮筋,就隨著她手肘的擺動,開始挪移。
一切真相大白,原來只是虛驚一場,只是……很吵唉!照美瞪著那個狂笑的男人,「喂,你笑夠了沒?」
「沒,因為實在太好笑了,哈哈……」
「不要笑了,閉嘴,听見了沒?」她兩手擦腰,輕斥道。
男人真的閉了嘴。
面對她更加挺出的胸脯,邵尊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繃到極限,他微微眯眼,一時無語。
照美很快就發現到男人安靜的真相了。老天!她的衣服呢?
一個側身,她回避男人炙熱的目光,一邊找尋衣物,一邊下逐客令︰
「現在你可以走了。」
「為什麼?」
「因為現在已經沒事了啊。」這還用說嗎?
「誰說的?」
呃?不然呢?還有什麼事?這個念頭才在她腦子里萌起,忽然間,一道強而有力的臂膀從她身後襲來,攔腰抱住了她。
「啊!」照美一個低呼,整個人往他懷里貼進,頭顱剛靠抵他肩頭時,他的另一手即扳過她的臉,快速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