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縫之心 第十章
躍奇企業大樓。
「我今晚想去找聘語。」厲朝對樊慕東說道。
「不太好吧!」樊慕東的眉頭皺了起來,」朝,你得了重感冒,還是過一陣子再去吧!」
「我已經兩個星期沒看到聘語了,我想看看她。」厲朝堅持的說道,他兩個星期前得了重感冒,于是就沒有再去找過聘語。
「慕東,怎麼辦?」揚雲深問道。
「還能怎麼辦?我們就跟在朝的後面好了。」
「我想也只有這樣了。」揚雲深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
聘語的梳妝台上放著一個絨布盒,此時她正穿著睡衣坐在床上逗弄著小蝶,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厲朝了,將近兩個星期的時間了。
她一方面高興,另一方面心里則是有著重重的失落感……而電話響了她也不去接,因為厲朝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她,她害怕只要听到他的聲音,她又會忍不住去想厲朝……
六月了……豪雨下個不停,地勢較低窪的地方早已水淹到半屋高,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外頭的雨聲非常的大,而且還伴著雷聲。
突然電話聲響了。
「嗶……我是喻聘語,我現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言。」電話錄音機的聲音。
「聘語,我是厲朝,我知道你在家,為甚麼不接電話?你想要一直逃避我是嗎?我現在在你家樓下……我在這里等你……等到你出來為止。」
聘語慌亂的拉開窗簾,發現厲朝沒有打傘,正站在奔馳車旁,任大雨在他身上淋著。
「你瘋啦!」聘語打開窗子吼道。
「我等你。」
「我不會見你的。」聘語硬起心腸說道。
「那我就一直在這里等下去。」
她關上窗子拉上了窗簾,告訴自己別被厲朝給感動了。他一下子就會離開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
「朝……算了……你的病還沒好,別淋雨了。」揚雲深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他拿著雨傘從車里走了出來。
「你們別理我,咳……咳……」厲朝說道,感冒還沒好的他咳了幾聲。
「為了自己的身體想想吧!朝!」樊慕東也走了出來。
「我要在這里等到聘語願意接受我……」厲朝堅持的說道。
「如果她都不出來呢?」揚雲深火大的說道。
「那我就一直等下去。」
「你的感冒還沒好……」
「沒關系,我死不了的,你們先走吧……」他的衣服都被雨水給淋濕了,他仍然動也不動,就站在原地,眼楮看著二樓,期待聘語會下來。
「我們在這里陪你。」沒想到厲朝也有任性的時候,實在太叫樊慕東意外了,他拉著揚雲深的衣服,將他拖進車里。
「嗯……」。厲朝應了聲,感到身子有些許的冷,而頭也有點暈……
四個小時過去了,聘語再度拉開窗簾,發現厲朝還站在原地。
「別淋雨了,你回去吧……」聘語有些心疼的對厲朝喊道。
「我……等……你……」厲朝勉強的開了口,大雨淋得他的神智已有些模糊,看到聘語再度從窗戶探出頭來,他忍不住露出笑容。
「你愛等多久就讓你等好了!」
又過了兩個小時,厲朝終于無法再支撐下去,他的體力已經達到極限,他閉上了雙眼,往後跌了下去。
「雲深……朝好象暈倒了。」樊慕東拍拍揚雲深的手,要睡著的要睡著的楊雲深醒醒。
「甚麼?」揚雲深清醒了,連忙和樊慕東下了車。沖到了厲朝的身旁,蹲扶起已經昏迷的他。
「聘語……」
「該死!這個無情的女人!」揚雲深咒罵起來。
「別說了,快宋朝去醫院吧!」樊慕東說道。
樊慕東與楊雲深兩人一人一邊,扶起了厲朝,將他扶進車里,連忙將他送到醫院。
★★★
醫院里。
「你們搞甚麼啊?明知道厲先生感冒還讓他淋雨?」護士不悅的說。
「護士小姐,朝現在怎麼樣?」樊慕東關心的問道。
「很嚴重,他的感冒原本就還沒好,現在又淋了雨,是不是不要命了!」護士冷著臉數落樊慕東。
「我們勸阻無效啊」揚雲深在一旁幫腔。
「他的情況很不好,原本的感冒因為這次淋雨,現在已經轉變成肺炎了。」護士無奈的搖頭。
「該死!都是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揚雲深憤憤的說道。」我要去找她,看她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她氣憤的走出醫院。
★★★
半夜兩點。
躺在床上無法闔眼的聘語,被一陣急促的鈴聲給吵得下了床,她隨便套了件外套,掀開窗簾的一角,偷偷看著厲朝原本站著的地方,但已經沒有人了,她的心有著陣陣的失落。他還是放棄了吧?
「要不是念在你是女人,我真想狠狠的揍你一頓,你的心是甚麼做的?」揚雲深鐵青著臉說道。
「你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我是甚麼意思你不知道嗎?你難道不知道朝有多愛你嗎?你就這麼忍心讓他站在外頭淋雨?」
「我沒有叫他那麼做!那是他自願的,而且他也離開了不是嗎?」聘語冷冷的說道。
「」離開」?」揚雲深的嘴角露出了個譏誚的笑容,」他的確是離開了!但卻是被我和慕東給扶走的!」
「扶走?」聘語的心漏跳一拍,她有些擔心的看著揚雲深,」厲朝怎麼了?」她關心的問著。
「哼……」
「快告訴我,他怎麼了?」
「小姐,外頭下著大雨,你以為一個正常人在外面淋了六個小時的雨還能不被送進醫院嗎?更何況是他!朝從兩個星期前就得了重感冒,他今天不顧我們的反對,堅持要來找你,還淋了六個小時的雨,剛才護士已經告訴我們了,朝的感冒轉成了肺炎,情況不樂觀。」
「甚麼?」聘語的身子晃了下,」他為甚麼都不說?」
「他不是那種人!現在你高興了,朝也許永遠也沒辦法再見到你了。」揚雲深說了重話。
「不會的!你騙我的。」聘語猛搖頭。
「騙你?不信的話你大可到醫院一趟,還是你心里企盼著他死?」揚雲深諷刺著聘語。
「我沒有!」
「是嗎?」
「我要見厲朝,帶我去見他。「
「見他?有甚麼好見的?要看看他死了沒嗎?」
「求你……」聘語的淚水滾落了下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已經原諒他了,只是我的心會害怕……」
「好吧!我帶你去見他好了。」唉!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無法拒絕女人的要求,揚雲深在心里想道。
「你等一下,我去換件衣服。」聘語跑進了臥室,再出來時,服裝整齊,手還抱著嬰兒。
「這是你和朝的女兒?」
「嗯……」
聘語和揚雲深下了樓,上了揚雲深的車。
★★★
聘語守在厲朝的身旁已經七天了,而這七天里,她將小蝶托給護士帶。手指撫著厲朝冷硬、削瘦的臉頰,她好害怕會就這樣失去厲朝。她將厲朝送的戒指戴上了,只要他恢復健康,他願意和小蝶一輩子陪著他,她投降了……只因她的心早已失落許久……
「夠了……別再折磨我了,你快醒來吧……」她的淚水彷佛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顆滑落在他的臉頰上。
「聘……聘語……」厲朝不停的囈語著。
「朝,是我!」聘語握緊了厲朝的手,細聲說道。
厲朝的眼緩緩睜開,他看向聲音的來源。」聘語……」注意到她的手指上套著他送的戒指,他露出了個虛弱的笑容。
「你原諒我了嗎?」厲朝看著聘語,溫柔的問道。
「我原諒你了……以後別在嚇我了!」聘語抱住了厲朝說道。
「謝謝……嫁給我好嗎?」
「好!」
★★★
聘語和小蝶入了厲朝的戶籍,而聘語正式改名叫厲蝶。
「把小蝶交給保母帶好嗎?」聘語偎在厲朝的懷里說道。
「當然好。」
厲朝摟著聘語柔軟的身軀,頭抵著她的肩膀。
「這一年多,你想我嗎?」
「找你快要找瘋了。」
「真的?你要如何證明?」
「想要我證明?」
「當然。」聘語點點頭。
「好!」厲朝點點頭,他的唇由聘語的耳際吻了下來,手也在他柔美的身軀上游移著。
「嗯……」聘語的眼半閉了起來,厲朝挑逗的動作令她情不自禁的申吟出聲。
「我好想你……你怎麼忍心就這樣離開我?」厲朝沙啞的開口。將聘語放在床上,自己則覆上了她。
「朝……我好愛你……」聘語摟住了厲朝的頸項。
「我也是。」厲朝吻住了聘語的唇,舌頭霸道得撬開她的唇,伸進她的口中吸吮著她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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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
「有沒有甚麼不舒服的感覺?」厲朝抱著聘語問道。
「我想那根本不算是不舒服吧!」
「不然呢?」
聘語喘著氣,「我的老天,你也太賣力演出了。」
「會嗎?」厲朝皺起了眉。」你很累嗎?」
「是啊……」聘語點點頭,到現在她的雙頰還泛紅著。
「但是我不累。」厲朝露出了笑容。
「天呀!真是刺激。」聘語搖了搖頭。
「沒想到逆這麼熱情。」
「不好嗎?」
「當然好。」厲朝在聘語的唇上吻了下。
「小蝶要不要帶回來?」聘語問道。
「不用了,明天再去帶好了。」
「對了,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問你。」
「甚麼事?」厲朝揚起眉看著聘語。
「如果那時我告訴你我有了,你會叫我去墮胎嗎?」
「不會。」厲朝想也不想便回答了,」雖然我不喜歡你太早有孩子。」
「為甚麼?你不喜歡小孩子嗎?」
「怎麼會?」
「不然呢?」
「我不喜歡你被小孩佔住,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孩子的身上。」出人意料的,厲朝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竟有些紅暈。
「噗嗤……呵……」聘語忍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厲朝會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是令她感到意外。
「這麼好笑?」
「當然!沒想到你的忌妒心這麼強,和小孩子搶。」她取笑他。
「這沒甚麼。」厲朝的眼火熱的看著聘語因為生完孩子兒更豐滿的胸。
「還看!」聘語音害羞而拉高了棉被。
「我有事要告訴你……」
「甚麼事?」聘語問道。
「我偷喝到小蝶專用的女乃水了……」
「討厭……」聘語羞紅著臉說道,她沒想到厲朝也有這一面,她比較喜歡現在的他,而不是老扳著一張臉給人看的他。
★★★
隔日,聘語還是將小蝶帶了回來,原因是因為小蝶在保母家哭鬧不休,保母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請聘語帶回,而厲朝還是付了保母一個月的薪水。
懷中抱著小蝶,小蝶很幸福的吸吮著聘語的母乳,而厲朝則有些不是滋味的看著小蝶。
「別看了,別忘了她是你的寶貝女兒。」
「我已經受夠了,她這麼小就這麼不乖……半夜吵著要喝女乃、換尿片,你知道他已經嚴重的打擾到我們的事了。」厲朝抱怨著。
「她還小,打擾我們是正常的呀!」聘語向厲朝眨了眨眼,撒嬌的吻著厲朝。
「你嘴里總是嫌小蝶打擾到我們,但是誰每天教她叫爸爸的?」她調侃道。
厲朝的臉有些紅,他轉過了頭。
「而且你只要有空就會帶小蝶到公司炫耀,不是嗎?」
「沒錯!她是我的驕傲。」
「那你就不要那麼會嫌。」聘語輕輕的拍著厲朝的臉。
「我會嫌不是沒有道理的。」厲朝緩緩說道,」你知道為了小蝶,我沖了幾晚的冷水嗎?你能想象我的感覺嗎?」
「好吧!那把小蝶送給慕東好了。」厲朝第一天帶小蝶到公司後,便有三個男人登記要當小蝶的干爹,其中又已慕東最疼小蝶,每次總買一大堆玩具給小蝶。
「不行!」厲朝的臉變了。
「那她在家里你又嫌她煩。送人就可以了,她也就不會煩到你了。「聘語故意說道。
「我說不行就不行!」
「那好吧!」聘語點點頭,」既然不想給人的話,那只好勉強的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