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絕對漏氣 第四章
「嫁給我!」交往了半年，寇偃豫對紅豆說道。
紅豆以為自己听錯了，她眨了眨大眼，好像是听到什麼天方夜譚。
拜托，她才剛滿二十歲而已，這麼早結婚不是太浪費了嗎?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好好的體會、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過，她想同朋友一起去巴黎、去義大利，甚至去走絲路。
「不不不……」她連忙搖頭，「偃豫，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容她在心里頭補上一句，這種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請換一點比較新鮮的。
「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的嗎?」他皺眉，有些生氣。
紅豆第一次見到他生氣，他那雙轉暗的眸子看起來真的很可怕。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就好了啊，我們不用這麼早結婚的。」最起碼也得等二十五、六歲，再不然也要大學畢業吧。
她現在的身分是學生耶!學生、學生、學生……
「我怕你會被別人給搶走。」
他想與她朝夕相處，而且她真的是太亮眼了，只要從他們身旁走過的男子，幾乎都會回頭望她一眼，他怕只要他沒將她看緊，她就是別人的了。
而且，他最近真的很忙，有時連假日都得到公司去，恐怕沒時間可以陪著她，這更加深了他內心的恐懼。
他想出來的方法就只有這個了，將她栓在他的身邊，「就近照顧」!
「不會吧，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她調侃著，卻被他緊緊擁住。
是她會怕好嗎?她同學幾乎每個都羨慕她有這麼英挺、帥氣的男朋友，這雖然是小小的滿足了她女性的虛榮心，可也令她擔心啊。
他真的太出色了，對她也太好了，堪稱是完美的情人，可這也令她感到不真實。
像夢，不願醒，怕會有殘忍的手硬是將她搖醒。
「原本是有的，可現在沒有了。」
遇見她之前，他從未怕他的女人被人追跑過，以前幾乎都是女人追著他跑，無需他多費心神，她們只要看到他，幾乎就會被他的長相迷住，再知道他顯赫的家世背景，根本就會像橡皮糖一樣死巴著他不放。
她沒問過他的工作，也沒問過他的家庭，很明顯的，她似乎不重視那些。
「我就跟你說我不會跑掉嘛。」她安撫性的握住了他的手，她的回答似乎令他非常不滿意，「好吧、好吧，如果你硬要娶我的話，別怪我出了這麼大的難題給你。」她絕對要讓他知難而退。
「別叫我做摘月亮那種根本不可能的事。」要出難題給他，不就是說……只要他能達成她的要求，就能與她攜手走向紅毯的那一端嗎?
望著她精致的小臉，他在她的臉上親吻了下。
很難想像像他這種成年男子，與她的交往竟然停留在牽手、親吻的階段，對她，他從未越雷池一步。
「放心，我出的難題絕對比摘月亮更難。」她燦亮的眼骨碌碌的轉著，就像是存心想整他一樣，「我要出招了，接招吧!」
「請！」
「聘金五百萬。」狠吧!目的就是要他——知難而退!絕對要他——知難而退!
相處了這麼久，她知道寇偃豫的家境或者是收入應該還不錯，可就算不錯，平常人要拿五百萬的聘金，應該還是有點吃力。
他仍是帶著笑容，很顯然的並沒有嚇到他，「好，還有呢?」
「好？！」倒是紅豆尖叫了，「你發什麼瘋啊，五百萬耶!你去偷去搶了是嗎?」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他真的這麼有錢嗎?哼……
「這我還能接受，也做得到。」
「賓士車一台。」紅豆與他大眼瞪小眼的。
「沒問題。」他家車庫就停了一輛賓士車、一輛寶馬。
可惡，怎麼這樣呢……她就是不要這麼快結婚啊!可偏偏她開出來的條件對他來說，好像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一座高級洋房，前面要有小花園，室內坪數要三十坪。」她再開出了條件。
這很難吧，在台北要擁有一座高級洋房是非常不簡單的事，而且她還要求室內坪數要三十坪，真狠!
他知道她是在刁難他，目的就是為了不要這麼早嫁給他，可他就是想娶她，只要是她開出的條件，他絕對會想辦法完成。
「……」無聲，他在思考。
終于讓你踫到釘子了吧!紅豆竊笑。
「偃豫，放棄啦……」她揮揮手，「再給自己五年的時間來存錢打拚。」
「不，我只是在想，你沒告訴我，你的花園要幾坪大的，二十坪夠不夠?」
Shit！她真的想罵髒話，「可是我要求你不能貸款。」
「可以，我做得到。」他的現金是不夠，可是跟他父母開口借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我要一張刷不爆的無限卡，還有……還有還有……」好像只有她自己很氣而已，反觀他一派悠閑。
「盡管說。」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對他都不算難事。
「我要當個貴婦人，我婚後絕對不會去上班，只會拿著那張卡亂刷，成天去百貨公司狂刷，再不然就是每天下午去喝下午茶。」
「沒關系，只要記得回家就行了。」這是他對她的小小要求。
紅豆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我是在刁難你，目的就是不想這麼快嫁給你，你又何必這樣呢?」
「我知道，可是我卻想很快將你娶進門。你等著!你開出來的條件我全都會照辦。」
「好，那還有最後一個難題——你得說服我父母。」
「這不難。」
「嘿……難不難你又知道了，你沒見過我父母，你可能不知道他們兩人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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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紅豆跟寇偃豫開了這麼多的條件之後，寇偃豫就很少有時問見紅豆，他很忙……忙著處理她開的這些條件。
紅豆只覺得寇偃豫不太理她，電話也總是只講了十分鐘就掛了，讓她有點郁一半。
叮咚、叮咚……電鈴聲響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水果的紅豆沒打算去開門，想讓她母親去開。
「你……你要找誰?」丁母看著門外按著她家門鈐的三位男子。
一位身著黑色西裝，年約五十歲，有點嚴肅、拘謹，臉上沒有任何笑容，而另兩位則是白襯衫、黑長褲，手提了個公事包，看起來就像業務。
他們帶著討好的笑容向丁母鞠躬哈腰著，「你好、你好，請問這里是丁紅豆小姐家嗎?」
「丁紅豆?」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自然也很好奇。
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她趿著拖鞋走到母親身旁，「是啊，我是丁紅豆，你們是誰啊?」
年老的長者用著打量的眼神看著她，一副不怎麼認同的樣子，而另兩名男子則是露出很親切、很和藹可親的笑容。
「你好、你好，是寇先生派我們來的。」
「寇先生?寇偃豫?」見到對方點頭，她開了門，「請進吧。」
「寇偃豫是誰?」丁母問著紅豆。
「男朋友。」她懶懶的說道。
「什麼——你交男朋友了？！」丁母不敢置信。
「是啦，媽，這又沒什麼，干嘛這麼古板啊。」她翻翻白眼，「三位請坐。」
「丁小姐，請容我們自我介紹，這是我們的名片，我們是房屋仲介人員，我叫陳三郎。」他遞了一張名片給紅豆。
「那老伯你呢?」紅豆看著那位老先生，他看起來好凶喔。
「我姓孫，是寇家的管家。」他回著，「寇偃豫是我家少爺。」
少爺……听起來還真有派頭呢，他家到底是在做什麼的啊?她不免好奇起來了。
陳三郎打開了公事包，從里頭拿出了一疊的照片要供紅豆挑選，「丁小姐，寇先生希望你能從這五十幾張的照片里頭，挑出你想要的，他再直接和我們訂。」
「什麼——」丁母搗嘴尖叫，「紅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那照片里的每一棟房子最起碼都好幾千萬。
「他為什麼自己不來，叫你們來!」她有些生氣，眼楮卻直盯著照片，挑選著。
嗯，這間不錯……這間也不錯，討厭!看起來都不錯耶……
「少爺很忙。」孫管家冷著臉說道，這女孩子根本配不上他家少爺，他真不懂為何少爺會喜歡上這個女孩。
如果硬是要他為這個女孩打分數，他絕對會打不及格。
「紅豆，我希望你向我好好的解釋，現在是什麼情形。」丁母的臉綠了大半。
「什麼情形啊，讓我想想怎麼說，你才不會被我給嚇到好嗎?」她的手支著下巴。
「這個呢……這位老先生口中的少爺，就是我的男朋友，另外兩位是房屋仲介，不用說他們應該是我男朋友寇偃豫找來的，至于他為什麼要找他們來，我想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要讓我挑房子，對吧?」
見到兩人拚命的點頭，紅豆笑得有些得意，也終于從成堆的照片里挑中了一間她喜歡的。
「挑房子?這又是要做什麼?」
「他說要和我結婚，不過我不希望這麼早嫁啊，所以就開出這個條件，沒想到他真的把人也找來了。」既然連最昂貴的「房事」都解決了，她相信其他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才是。
「就這個。」她將照片遞給了陳三郎。
盯著照片，陳三郎又不免對于紅登的眼光用力吹捧了下，「丁小姐你真是識貨、有眼光，先前這間房子是一位建設公司的老板所擁有的，由于是他自己建的，打從設計到建材，還有這圍牆內的水池、古松、涼亭，這些庭園設計就花了不少錢，甚至于還請風水專家看過，是個龍穴，會旺的。」
旺?不愧是做業務的。
「既然會旺，又為什麼要賣掉?」她好奇問。
「缺錢周轉。」他答道。
嗟——
「這間要多少錢啊?」
「兩千六百七十萬。」陳三郎翻了下筆記本，說出屋主委售的價格。
兩千六百七十萬……這個數目字差一點讓丁母這個家庭主婦昏厥過去。
她是個全職的家庭主婦，她老公……也就是紅豆的父親，只不過是個月領四萬多塊的公務人員。
兩干六百七十萬得他們家不吃不喝、不花不用存多少年，才能存得到啊……
「嘖，好貴!」紅豆吐了吐粉女敕的小舌頭，聳聳肩，知道以寇偃豫的神通廣大，這應該不算什麼。
「丁小姐你的意思呢?」
「不曉得，出錢的人不是我。」這是實話。
「那那那……」陳三郎將視線轉向坐在二芳的孫管家，「孫先生呢?」
「一千八百萬，現金。」孫管家竟然面無表情的與陳三郎討價還價。
「啊……啊……孫先生，這差太多了，你要不要多加一點啊……」陳三郎額頭上冒著冷汗，而另一位則是連忙撥電話給屋主。
紅豈就看著他們三人開始討價還價，另一位還不停的對著手機報價，最後以一千九百五十萬成交。
「丁小姐，之後我們少爺會親自向你父母提親，抱歉打擾了。」孫管家站起身，向受不了刺激的丁母點點頭之後，便同另兩人離去。
「你……你你……紅豆，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好事啊!」
「好事?真的是挺多的啦!不過媽……你別念了啦，既然寇偃豫把我開的條件辦到，你可能得想想我何時就要嫁出門了。」
雖然竊喜，不過她更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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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關，要得到丁家兩老的首肯，原本以為這是最困難的。
沒想到，在寇偃豫身著一襲正式的西裝，出現在丁家這間小公寓時，他客氣的言談、溫文的氣質，立即擄獲了兩老的心，看的紅豆當場傻眼。
不該是這樣的，她所寫的腳本應該是她母親拿著掃把趕著寇偃豫，而她父親則是拿菜刀追殺他。
她所預演的情形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寇偃豫陪著她爸媽喝著金萱茶，三人還有說有笑的。
「哈哈，偃豫，你真的是說笑了，我們那個女兒什麼優點都沒有，娶了她可真的是會為你們家招來麻煩……」
偃豫、偃豫，听起來多惡心啊!叫的這麼親熱，害她事先想好的那一套沒能用得上，真的是太可惜了。
原本她是這麼想的——
「你給我滾，憑你也想娶我寶貝女兒，滾!」
「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而她的角色就是扮演一個和事佬，哭的梨花帶淚、依依不舍的望著寇偃豫，「沒關系，只要我們是相愛的，有沒有結婚都沒有差別……」雖然是一張哀戚的臉，可是心里卻是笑得爽歪歪的。
幾百種版本曾在她腦中上演著，卻沒有出現過現在這種局面——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樣，和樂融融。
「不不……伯父、伯母，我是真的很喜歡紅豆，希望你們能成全。」
「這當然、當然，你家是從事什麼行業的?」派頭不小。
「幾間還說的出口的電子工廠吧。」他說的保留，可那些所謂還說的出口，根本就是業界數一數二。「除了這些，還經營三間飯店。」
睜大眼，紅豆嚇了一跳。她原以為他是有錢，可卻沒想到有錢到這種程度。
「孫叔……」寇偃豫一出聲，老管家立即必恭必敬的將手中的手提箱打開，放在桌上。
一份房屋所有權狀，上頭的持有人是紅豆。
一張無限卡，任憑紅豆怎麼用力刷都不可能刷爆的卡。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是無限卡呢?因為上頭寫了兩個大大的字——無限。
一支車鑰匙。
最重要的是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那張支票上的抬頭寫著丁漢中。
丁漢中就是紅豆的老爸。
這算是提親吧?陣容真是龐大。
兩老嚇死了，真的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呆愣良久後，丁父才回過神，「為什麼你爸媽沒有來?」
「他們人在國外。」他絕對不會讓他們知道，其實寇家對于寶貝兒子開口要結婚，不僅是持保留的態度，更甚者……他們是反對的。
只是在他的面前，他們都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他們同意嗎?」丁母問著。
看得出來眼前這個英挺的男子，絕對是喜歡他們家這個只懂得花錢、敗家的女兒，將女兒嫁給他絕對是會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也唯有像寇偃豫這樣的男人，才能很有「本錢」的讓紅豆又幸福、又快樂。
可……就不知道他的父母對紅豆是怎樣的看法，他們應該很「難」會喜歡她吧
「當然。」其實是當然不。
「那就好，我們就放心了，可是紅豆現在還是個學生……要不然先訂婚吧，完成學業之後再結婚。」
「伯父的顧忌當然是對的，不過還在念書這件事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我會派人將紅豆的學校稍微打點一下，相信他們不會反對，而且婚事我想只要我們都不要過度宣揚，應該沒什麼人會知道紅豆要結婚的事。」
「哼，說的好听!」
紅豆冷哼一聲，他們干嘛聊的這麼開心啊，沒看到她就坐在這里嗎?還是故意要忽視她的啊!她才是他們談論中的那個「正主兒」好嗎?
「學校耶……學校你要怎麼打點啊?灑錢還是鋪銀子兼這橋修路啊……」她酸酸的說道。
「我記得你念XX大學對吧?」
「對啊。」那是所大學沒錯，不過純粹只是間可以混混文憑的三流大學，缺乏競爭力。
「XX大學現在正極力向我們公司爭取設置獎助學金，還有想擴建溫水游泳池的事，我想這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氣得拿了一杯金萱茶，她咕嚕咕嚕的三兩下便把茶水給灌下肚。
反正他就是了不起嘛，什麼問題遇到他都可以迎刀而解，討厭!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如果我們再持反對的立場，那未免也說不過去了。」丁父看著丁母。
「是啊，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話，我們當然也樂見其成了。」丁母有些欣慰。
好假、好假，看自己的爸媽表演親情肥皂劇，紅豆真的覺得很假，為什麼呢?
因為她老爸的視線從一開始，就沒有自那張五百萬的支票栘開過，這根本就是「賣女求榮」的行為。
「不要，我不要嫁!」她大嚷著，可惜她似乎沒有什麼立場。
「什麼——」丁母擰著紅豆的耳朵，「你別把婚姻當成兒戲了，是你叫偃豫來提親的，現在又發什麼小姐脾氣說不嫁!」
「干嘛啊，痛痛痛痛痛……老媽放手啦……」她拍著丁母的手，「我怎麼知道他就是這麼神通廣大啊!足以媲美孫悟空。」
「要你嫁你就嫁，你不嫁給偃豫，你以為還有誰能忍受你啊……」
「嗯，紅豆!我之前也答應過，婚後你絕對不用上班這件事，我可以當著你父母的面再度的‘保證’。」他「適時」的插進了一句。
「是啊，這麼好的條件，你在外頭絕對找不到第二個了，你看……」丁母指著手提箱里的東西，「分明就是抬你回家當少女乃女乃，供人伺候的。」
好好哦，她也好想要……丁母在心里頭哀怨道，她也好想當少女乃女乃讓人伺候，而不是當個老奴才專門伺候家中的大大小小。
「好好……夠了、夠了……」她嚷著，「嫁嫁嫁……我嫁總可以了吧!婚紗我要自己挑。」她知道這等「小事」對寇偃豫來說，一定也沒問題。
婚禮當日，兩家合並請酒宴。
席開一百多桌，其中丁家人只佔了五桌。
除了領有喜帖的人可以進入宴會會場，其余的人，如記者，和一些想攀權附貴的人，則是被擋在門外的。
新郎斯文俊美，新娘自然也沒讓大家失望。
那張上了新娘妝的精致臉孔，雖然有著薄薄的怒氣，可更明顯的是她臉上那嬌羞、喜悅的表情，她身上穿的一襲白色露背……幾乎露到臀線的緊身婚紗，更令在場的男士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