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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關于一對同居情侶 第八章

以菱算著日子一天一天溜去,更覺自己愈來愈依賴江野。自從上班收入穩定後,他開始要求她辭去固定兩家餐廳的演唱工作,要她把心思貫注在學業上。當時。她曾力爭說︰「我總不能用你的錢來完成學業吧?」

江野就曾用不耐煩的語氣回答她︰「你真是客氣,就算普通朋友也有通財之義,更何況我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還有你不覺得很吃力嗎?大四該忙的事更多,又是畢業展、又是論文,你還是專心上課,不然大四被當掉就難看了!」

瞧他玩笑似的說,雖然不無道理,可是心中難以平衡的以菱,頑固的不想贊同。

最後江野無奈的妥協在她昂揚的下巴上。「好吧!頑固的女人,別等到為你的頑固付出代價時才後悔,干脆就說學費是我借你的吧!將來你變有錢人時再還我,這總可以了吧?!」

以菱似笑非笑的瞅著他說︰「如果我永遠都成不了有錢人呢?」

「那就永遠不必還了!」他故作大方的說。她則杏目圓瞪的啐他!

隔天,他武斷的陪她辭去工作。她只有屈服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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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的交替十分快速。戀人的日子過更是特別快。

當春天悄悄降臨大地,江野已經是建築公司中的大忙人,他愈受公司器重,兩人相處時間愈少。

這天,他到工地去做實務施工,拖了一身灰塵,奇跡似的在正常時間下班,神采奕奕。神秘兮兮的對在廚房料理晚餐的以菱說︰「待會兒給你一個驚喜。」匆匆偷得一吻,便鑽進浴室去了。

晚餐過後,兩人坐到小客廳,以菱扭開新添的電視機、江野看看又走過去按掉開關。「無聊,看這種肥皂劇。」

這似乎不是一種好夜晚的開始。以菱撇扭的說;「你才知道我無聊,我就是靠看這種肥皂劇打發無聊的。」

江野嘲弄的看看她,「火氣這麼大。」

江野抓過她的手,讓她跌坐在自己腿上。「小姐,我知道最近我忙得少時間陪你,不過,你該講講理啊!我是在工作,不是交女朋友。你瞧,我整天忙得髒兮兮、累兮兮的,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子啊!凡事開頭難,我現在不加緊努力,過十年我都無法實現自己的理想。」

她軟軟的倚在他身上,半晌才怏快的說︰「我真的很不講理哦!」

「沒關系,只要不變成習慣就好!」他摩挲她的掌心,寬宏大量的問;「最近功課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她邊說邊輕撫他下頷胡碴,猛記起什麼似的興奮的說︰「對了,你剛說有什麼驚喜要給我!」

他笑笑的模模她的臉頰。「差點忘了。」

還是神秘兮兮的,他踱到制圖桌上拿起一圈圖回來坐定。

「這是什麼啊?你的建築圖嗎?」

再次把她攬人懷中,江野得意的笑說︰「還記不記得你曾擁有過的那張圖片吧?還記不記得你提過的那一間一間造型各異其趣的房子啊?這張景觀圖是我利用上班空當畫成的。當初你擁有的是圖片,而今我可以把它變為真實。以菱……」他語帶狂熱的擁緊她,「我會幫你造這麼一座宮殿,也許它稱不上富麗堂皇,但它可以永遠為你這風擋雨。可以使你不憂不懼的在里頭等我-一」

以菱感染了他的興奮,眼眶卻突然濕潤起來,喔!江野,你又在為我創造另一個奇跡了!可是,現實和理想的差距是遙遠的,她不免會憂心這只是個狂妄的夢想。她問︰「你哪來那麼多土地和金錢呢?」

「別擔心,我爺爺是個精明的投資者,他臨終前兩年買了好幾筆土地,離這里不遠就是一塊佔地約兩千坪大,至于資金,我說過爺爺留給我一筆為數可觀的信托基金,可以拿出來用,如果再不夠,可以找我父親投資一些,這樣算算,應該夠了!」江野興致高昂的分析著。

「不行——你若真只為了我而造這麼一棟房子,我承受不起,我寧可住這又小又溫暖的公寓。」她執拗的環視室內。

「這當然也是為我自己啊!假設我們將這兩千多坪蓋個幾十棟別墅,推出後如果得到好評,那我們不但有自己的房子,還可以賺回一筆錢,甚至可能打響我在建築界的知名度,之後,我便能展開連串的建築事務,這不是一舉數得嗎?」他指了指畫面,有條理的分析給她听。

以菱默望他良久,感嘆道「你口才這麼好,該再兼職做房屋銷售員了!」

「說不過別人就挖苦人,女人——」江野搖頭嘆息。「難怪,孔夫子說‘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話聲方落,以菱粉拳已經捶了下來。

他抓住她的手,箍緊她,並快速在她嫣紅的唇上印下一吻。

「江野,你覺得你快變成黑人牙膏了!」以菱在終于能夠順暢呼吸時說︰「既然你如此熱愛建築,當初就該學什麼土木工程或建築工程,干嘛讀美術系?」

深思半晌,江野才徐徐的說︰「也許,這和你當初與我談過的一席話有關,問題就出在現實與理想的差距太大。當然,如果我想在純美術發展出自己的一片天空,未嘗不可,反正我不愁吃、不愁穿。但上次送那幅‘Baby’去參加法國秋季沙龍沙龍鍛羽歸來之後,給了我某種啟示——純美術的路子不是人人走得起。除了有錢有閑,還得天賦加努力。走上建築這條路子,並不代表我放棄純美術,只是深感我除編造空中樓閣之外,還可以制造一些具體的樓閣。」他幽自己一默,然後拿她打趣道︰「你不能否認一個學過純美術的人。審美觀念往往會比較提升,到少,你是我讀美術系時,審來最美的小東西。」

說著,他的手已用她無法察覺的快速度輕解她的胸前的扣子。

以菱拍掉他的手,笑著閃躲。「又不正經了,我們正在討論事情呢!」

「正經事討論完,當然該討論一些不正經的事羅!」江野再次抓住她緊樓在胸前,一手輕搔她的後頸,一手在她胸前逗留。

以菱渾身虛軟的貼向他,不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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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鳳凰花開,畢業季節又將到來。

野心勃勃的江野,正如火如茶的展開他的建築計劃。他本想先帶以菱去看看那一片土地,但由于她畢業這一段時間實在太忙碌了,于是他決定把驚喜挪後。

而當他絕口不再提蓋房子的事情,以菱也不去問他,反正一切他自會安排,她自知這些事不是她能力所及的。

這期間,以菱仍一直撥空回仁愛之家探視高婆婆。她幾乎不想承認高婆婆幾近風燭殘年,健康更是每下愈況。江野後來只曾再陪她回去仁愛之家一次,高婆婆卻一直好記性的反問她︰「那個江先生怎麼沒有一起來啊?!」

而她總是回答她;一他忙!」

最近幾次高婆婆更是會忽然用那雙滿是皺紋和老人斑的手顫巍巍的握住她的手說︰「婆婆大限將至,能看你完成大學學業也該心滿意足了!那個江先生人看來很好又優秀,如果你愛他,可得好好把握啊!」

每每听完高婆婆這段得復的話,她心中就涌上一片苦澀,她愛他,他可不盡然愛她,雖然經過這許多年,感情已培養出某種程度的默契,他仍是連開口說一個「愛」字的誠意都沒有,而她一直覺得江野對她有所保留,或者因此她才更覺神傷吧!

當下她也曾不依的用玩笑語氣對高婆婆說︰「我愛他,他可不盡然愛我,您別亂點鴛鴦譜了。」

婆婆總用令以菱驚訝的肯定語氣說︰「他是愛你的!你們現代的年輕人,個個看似耳聰目明,其實,每個都像活蹦亂跳的睜眼瞎子,沒什麼事婆婆婆不是看得明明白白。」她斬釘截鐵的拍拍她的手說︰「倒是你,在孤兒院里脾氣很扭了,可別用忸脾氣把這麼好的年輕人給嚇跑了。」

以菱沉默著,不想再潑她的冷水。

這便是一個多禮拜前,以菱和高婆婆的對話。

而這天,她老是覺得眼皮東跳西跳,心神不寧。她不安的上完課,迫不及待的回到住處,電話聲正尖銳的響著。她幾乎被嚇得跳起來抓電話。待發現沒人應聲電話就斷了,她神情怪異的放下話筒,按下電話答錄機,先是江野的留話,說他不回來吃飯;接下來是一段不太熟悉的聲音。「喂!我找江以菱小姐,這邊是台南XX愛之家,麻煩的轉告她,高院長已于日前去逝,近日將舉行公祭。高院長臨終前有交代物品要給江小姐,請江小姐盡速與院方聯絡。謝謝!」

以菱仿佛被雷殛般的失了神智,她瞪視那具沒有生命的機器,它們正在傳達某個曾經存在的人的悲哀訊息。

高婆婆死了、高婆婆死了,她唯一的親人死了,雖然早知道這一天的迫近。但她怎能一下子就接受高婆婆死亡的消息。不、不、不,她就是執意不去相信。

步履蹣跚的她,靠著牆不知站立多久,直到再也壓抑不住淚水。她緩緩的滑下牆,倚著桌邊交抱雙手,前後搖晃著她感覺冷。高婆婆、高婆婆!她在內心叫著,淚水在臉上滂沱。

江野進門時,看到的正是這副樣子的以菱,只是淚痕已干凝在她頰上。

以菱畢業的這個夏天,當可稱「多事的夏天」。高婆婆去逝帶給她的傷痛,已由更多的忙碌取代。她除了準備畢業作品及論文之外,也在準備進軍就業市場。

但這個夏天,她確實又蒼白消瘦起來,胃痛也發作過好幾次,看在江野眼中,他深覺無能為力。

江野不知道以菱蒼白消瘦除了高婆婆的故逝,還有另一個直接原因-一江野的老女乃女乃及父親江英濤,曾秘密到公寓找過她。他們兩人很直接的表示他們的來意。他女乃女乃是基于某種根深底固的古老觀念反對同姓的人在一起,他父親則更直接的說她不適合江野。她依稀記得女乃女乃用的是可憐又堅定的語氣,父親則用精明又務實的語氣,兩個人說得她胃直抽痛,心直顫抖。而且頭痛欲裂。她也依稀記得自己很犀利的回了江野那個律師父親一些話。但這些,她現在一回想就希望它只是一個噩夢。

最重要的事是,她堅持著沒有答應他們任何威脅利誘、他們說她不知羞恥也好,說她死皮賴臉也好,她是不會先放棄江野的。

只是現在走一步算一步的做法,卻又讓她惶惑不已!如果江野的父親、女乃女乃對他施加壓力,他會怎麼做?如果有一天江野厭倦她,她該怎麼辦?

有時茫然回顧,以菱會突然升起生活該怎麼過下去的恐慌!只有忙碌,她用忙碌來彌補江野的感情無法填及的內心空洞。

這就是雅真所謂「浪漫」的同居生活。

那是一個周未午後,江野由外面興匆匆的沖進屋里抱著她轉圈圈,還邊嚷叫︰「落成了,落成了!風和居落成了!」

好不容易放下被轉得七暈八素的她,在她尚未站穩之前,他又拉著她往外沖,直到把她塞進紅色跑車時,還興高采烈的直發笑。

以菱頭暈目眩的瞪視正啟動車的江野,驚魂肯定的問︰「你在發什麼瘋啊?」

江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與被曬得黝黑的皮膚相映成趣。他劈頭一句,「風和居蓋好了——-!」

「風和居’是什麼東西?」

「風和居就是我們夢想中的那棟房子吧!我沒告訴過你嗎?」他拍拍大腦,仿佛不相信自己胡涂至此。

「你‘幾乎’不曾告訴過我什麼!」以菱低聲抱怨。

江野忽略她的不滿,情緒高昂的直向她解釋房子何以會命名為「風和居」。

照他的說法是大肚山是個丘陵地形,又近梧樓港,有時吹起風來也滿嚇人,因此請人取個「風和居」來緩和一下「風勢」。他還取笑這個名字也適合她。可以「中和」一下她的烈性子。

車行約十五分鐘。遠遠就看到那一排排造型類似又各異其趣的花園房。

「這就是你奸張設計圖里的房子?」以菱在車子駛近時間道,臉上則充滿不可思議的表情。

「沒錯,一模一樣。」江野熟練的操縱方向盤進入車道,滿臉得意。

以菱安靜的望著一棟棟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歐式房子,有感動,有某種程度的敬畏,這些房子充分展現江野的才氣。而發覺自己愛上的男人有此等才情與智慧,對她更是個極大的沖擊。她虔敬的感受那種神奇。

幾分鐘後,車子在一棟坐北朝南的別墅前,以菱透過鏤空的雕花欄干往里面望,又一個驚奇——里頭竟是花木扶疏。

「進來參觀吧?我的皇後,這是敝人、在下、我為你準備的小小宮殿呵!」江野打開車門,鞠躬如儀的請她下車,惹來她一陣笑聲。

進門後,以菱左顧右盼,首先對植在牆邊的一排樹木產生興趣,她好奇的問︰「這是什麼樹?看來很眼熟,你怎麼會想植這麼一大排?」

「這叫艷紫荊?又叫洋櫻花!」

「艷紫荊?洋櫻花?好美的名字,可是櫻花都是小小的嗎?它的花可沒那麼秀氣」

他伸手摘下一朵花遞給她說︰「它是一種小喬木,因為花朵繁茂艷麗,才被比擬為櫻花的。每年春夏間開花,花有淡紫、粉紅、桃粉,花朵瓣片五枚,你仔細瞧瞧、它其中有一瓣會呈放深的顏色。」他微眯著眼看以菱把玩手中的花,回想說︰「我對這種植物情有獨鐘是有原因的。記得有一回我到南部鄉下朋友家度假,在一個起霧的春天清晨,無意間闖入一片怪異的美景中,都是那一片由這種樹木構成的巨大花海,當時正逢它們的開花季節,舊葉多黃落而花朵繁密,滿樹皆花,尤其它們在霧中是一種淡淡的、朦朦朧朧的紫,花瓣又紛紛飛飛,落英如雨,沾衣撲面,就像詩境中的‘片片飛花’,煞是好看。真的,當時我便深刻的愛上這種樹,我瘋狂的去找尋比對這種樹與花的資料,後來知道它們有個相當優雅的名字——艷紫荊。其時我也決定將來有自己的房子時,我要植它一大片、而這一排樹,只是另一個夢想的實現罷了!」

除了那排艷紫荊,另一面牆邊是幾株修剪整齊的變葉木,幾盆九重葛往牆上攀爬,江野似乎有意用它們來裝飾一面牆。園子中央是一座小小的水池,池中央有一座令人驚喜的小雕像,那是仿古曲畫家安格爾的畫作「泉」中果女站的小小圓雕,一道水柱正由果女手中倒提的瓶子里傾泄而下,看來逸趣橫生。

最特殊的該是分據水池兩旁的小花圃,它們由許許多多多空心磚及灰色石綿瓦重重疊制出空間感。每個空隙中都放置著一兩盆花。有紫色的大飛燕草、桔色的金盞草、黃花瓣的香紫羅蘭、嬌小的粉紅矮雪輪,以及長得相當茂密的白邊竹蕉。

「很不錯吧!」江野頗自豪的看著她目瞪口呆的表情。

「豈止不錯,簡直太棒了!」以菱深吸了一口不知由何處傳來的茉莉花香味,極興奮的說︰「這座花園一定花了你不少時間去構思!」

江野爽朗的笑開了,學她陶醉的吸了一口花園中的香氣才說︰「你的恭維真受用,不過我得招供,我無法全才利設計花圃,這園子是委托一個專職庭園造景的朋友設計的,我只約略規劃內容。」

她取笑他的老實,然後不由分說的被他帶往屋里!

又是別出心裁的設計,一個六角型的天井兼玄關寬敞又明亮,許多簡單的藤籃或由天花板懸下,或放置地上,每只藍中都有一盆小巧可愛的綠之鈴或蝴蝶蘭。

隨後以菱跟著江野邁入客廳,在他打開燈的一剎那,她凍在原地。老天!客廳真可用豪華來形容了!天花板往上挑高,其上瓖著大片的彩色玻琉,地上鋪著黑色發亮的地磚,每塊地磚周邊還環著一圈暗紋,晶亮得教踏在上面的人忍不住想踮起腳尖以免磨損它們。一片米色系的地毯上是一組米色系的沙發,一面大落地官及幾扇小窗邊也都懸著米色系的透明蕾絲窗簾,它們在江野扭開的昏黃燈光中閃著典雅的粉紅色澤。室內唯一的鮮明色彩的櫃上的小擺飾、牆上的幾幅小壁畫,及沙發上幾只色彩艷麗的抱枕。整個客廳看來極具情調。

約略瀏覽過後,以菱激動的轉身環住江野;孩子氣的一迭聲說︰「我們真要住這房子嗎?它漂亮得象個夢境!」

江野愛憐的扣緊她的縴腰回答,「我的女王終于為這房子心動了,樓上還有更多作夢的空間,想去看看嗎?」

她由他領著簡略的看了看樓下,然後步向回旋的樓梯。以菱邊看邊嘆息,這屋里分別布置有和室、書房、起居室、客廳,還有一間光線視野極佳的工作室。等江野神秘兮兮的推開最後一道門時,以菱看著房內大大的嘆息一聲。

「我們的新房。」江野賊兮兮的笑著說。

她赧然的偏過頭去,眼光不偏不倚落在那張看來大得嚇人的白色圓床上。她酡紅著臉趨近,假裝欣賞半弧型床頭櫃上的浮雕及櫃上凹槽內四只晶瑩剔透的玻璃花瓶。還有牆上幾幅特殊的瓖嵌畫。

「好美的花瓶,好美的畫。」以菱低呼。

「好眼力!」江野嬉皮笑臉的靠近她說︰「這是意大利著名的水晶玻璃及馬賽克瓖嵌畫。」

「哦!」以菱甩甩頭,用迷惑的眼神盯了江野半晌,眼光轉向安全的淺藍色地毯,丟出一個瀕臨危險的問題,「那麼那個圓型大床又是是哪一國的特產?」

「非洲。」江野戲弄她。

「真的?」她一臉愕然,表情是信以為真。

「假的!」江野哈哈大笑說︰「你很好騙喔!」

話聲方止,以菱掄起粉拳結結實實的打了他兩記,他唉呀呀的申吟,趁她咯咯笑時把她撲倒在尚未使用過的大床上。

江野收起笑定定的注視她,她還是兀自笑個不停,一個充分發自內心的開懷的笑,他驚覺到他有多久沒有見過她這種笑容了。他忘形的看著——她的笑容一只是他無法形容的美麗。他心虛的想著——如果他失去了她的笑容會怎麼樣?

他疼痛的想著,使力擁緊她並努力排拒此一紛亂的想法在腦海中成型,他把她擁得好緊好緊,好像害怕她剎那問就消失于無形。好半晌,他開始解她的衣服,這一刻他渴求她完全跟他一起並融入他。

他徐緩的褪下她的衣服,仿佛在執行某種隱含神聖或邪惡的儀式,而這種儀式不容她抗拒。

她止住笑,抬起手臂回擁他,貫注全神的反應他,用許許多多熱情與他做無聲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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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江野和以菱挑了個黃道吉日搬進「風和居」,兩人並小小的慶祝了一番。

搬入新居後幾年,以菱還是存在著不真實感,仿佛風和居並非她有資格擁有的家。她必須時時提醒自己這種實際的想法。

她常常懷疑卻不敢追問,江野是用什麼理由使得他的女乃女乃及父親不來過問這房子及房子之中發生的一切事情。江野甚至不曾讓她妹妹江心出現在這棟房子里。她迷們于他似乎有雙手遮天、神通廣大的本領——又黯然于他從不對她提起他的家庭現況,或帶她回去見他家人的打算。而她卻時時恐懼于有一天江野的家人出面指責她「鵲佔鳩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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