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莊水仙 尾聲
一年後,霧莊有一個小小的(其實也不算很小)的家庭聚會。
參與者除了霧莊的男女主人莊-和黎水仙之外,另有水仙的二妹百合、二妹婿-哲風,三妹玫瑰、三妹婿白雲峰,還有已經復合了好一陣子,目前已進入論婚嫁階段的莊琛、-婷婷,當然,還少不了身為黎家三朵姊妹花的父親黎昆,及玫瑰生的小開心果——,最後一位出場的則是在廚房忙東忙西,滿足大家口月復之欲的淑姨。
哇!點名點得有點累,算一算,這個大團圓還幾乎正巧足夠把一個圓桌圍個圓圓滿滿呢!
可惜晚餐還沒開始!但霧莊平時-大得略顯靜寂的客廳里或坐或站或倚著這一大堆人,感覺起來有點反常的熱鬧和擁擠。
就在靠近那放置著一盆外觀修長-淨,氣味清新馥郁的水仙花的小茶幾旁,坐著閑嗑牙順便嗑瓜子的四位「Ladies」!
百合率先-近那盆水仙花、嗅了一口芬芳的花香後,說︰「嘿!真沒想到我們那個『VeryCool』」冰山姊夫,這會兒也懂得詩情畫意、-花種草了!你們瞧,這盆水仙還真是超乎尋常的優雅美觀呢!」
「說的倒是,更有意思的是,大哥-的是水仙,種的也是水仙,看來他只對水仙花情有獨鐘哦!」婷婷促-的朝未來的嫂嫂擠眉弄眼。
水仙略顯赧然卻甜蜜的微笑了。她悄然的把眼光掉向拄著一支烏木-杖、-立在客廳另一隅的丈夫莊-身上,他正與他的弟弟莊琛及兩位妹婿哲風、雲峰交談。雖然圍在他周遭的幾個男人都十分優秀,雖然他的行動仍無法像正常人般的自由裕如,但他-立在他們之間卻也亳不遜色。
莊-的改變有目共睹,其中體會最深刻的自然是身為妻子的水仙。
他終于讓自己拔月兌出車禍的陰影,並學會以真情摯意來灌溉愛情,以泰然寫意來經營生活。前者最好的例證,是他在屋里屋外悉心的培養各色水仙,藉此含蓄的向他的妻子表示最崇高的愛意。後者的最佳例子,則是他已能相當輕松坦然的和她的家人打成一片。
至于莊琛,在去除了對水仙的迷戀之後,他也是捧個熾熱的心踫了許多釘子,以倍極艱辛的方式才再度挽回-婷婷對他的信任和愛。
有感于真情的獲得與把握的不易,水仙一直是以歡-、感恩的心情在感謝著她所信仰的神,感謝它-予她及她的姊妹們這樣的圓融幸福,她更祈禱,如此美好圓滿的日子能無限的延伸。
當然在這樣的家庭聚會中,每個人幾乎都是笑容洋溢的,而其間最最快樂的又莫過于三姊妹的老父黎昆,他拿著一本地理雜-獨坐于女兒和女婿各自圍成的小圈子的中間地帶,但他並沒有把心緒專注在書上,他只是滿幸福的偶爾抬頭東望望、西看看,然後滿足的微笑。像現在,他把眼楮定在書本,但心思卻全神-注在女兒和孫女之間的對話。
最先吸引他的是——那軟軟女敕女敕卻清晰的童音。「媽咪!二姨剛說大姨丈有『Very褲(酷)』」,我也要一件!」
不難想像,——是揪著媽媽玫瑰的衣袖子拽來扭去的撒嬌。
接著玫瑰一定是一臉茫然的問︰「什麼?」
然後——繼繽又搖又擺的耍賴。「就是剛剛姨說的『Very褲』啊!我已經有牛仔褲、水兵褲、吊帶褲,就沒穿過『Very褲』,媽咪,你買一件給我嘛!」
幾個女孩由吃驚變成哭笑不得!這時黎昆才抬頭,打算一-女孩們的表情。
還算精采。婷婷猛眨著眼,一臉忍俊不敢笑。
百合小小聲的問玫瑰︰「你女兒這麼精,看你去哪生件那種褲子?」
水仙也小小聲的笑道︰「百合,這可是你這個二姨『生』出來的名詞,你得幫忙解-!」
倒是玫瑰-定得很,她小小聲的回道︰「哎,-急-急,咱們這小妞,名堂特多,我應付的都經驗豐富了,買件比較酷的褲子,告訴她那是她所要的『Very褲』,不就結了!」
「對哦!瞧咱們小妹當了媽媽就是不一樣,變成戰略專家了!」百合半是恭維半是取笑。
「唉──」玫瑰長嘆。「等你們當媽,你們就知道,這全是經驗之談。還記得去年聖-節,咱們這個小寶-把聖-節誤解成是『生蛋節』,然後要求我和她老爸讓她開個『生蛋晚會』,你們說怎麼回事,她把我冰箝里的蛋全搬到她的小下面,說是生蛋節要生蛋,我的天哪,我和她老爸差點昏倒,後來雲峰說那是她的生蛋節,卻是我們的『聖-劫』。」
玫瑰才一說完,四個女孩終于忍俊不住的秈麼笮ζ鵠礎?br/>
黎昆當然知道小孫女的所有-事,但他還是跟著女孩們微笑了一回,才把注意力轉向女婿們。
他們每個人都滿臉鐘愛與好奇的掉頭看著女孩們,然後黎昆一向較沉默的大女婿莊-很幽默的置評了一句︰「難怪有人說︰三個女人足以-成一個菜市場!」
哲風若有同感的點頭附和︰「何-她們有四個半!」(「半」當然是指小。)
「猜猜看,她們笑聲的分-夠不夠掀翻屋頂?」莊琛好像很無聊的出個-題。
「一定不夠!」雲峰也很無聊的答,然後他亮起了眼楮說︰「我們來幫幫她們怎樣?」
「幫什麼?」另三個男生異口同聲的問。
「笑翻屋頂呀!」雲峰一臉認真。
但霧莊的主人苦著一張臉說︰「哦!NO!」
當然,男生們也集體-然了起來,但他們笑的原因不是因為真想掀了霧莊的屋頂,而是因為莊-那偽-痛苦的表情。
黎昆把他的眼楮印象停格到這里,在他把心思真正放在地理雜-之前他微笑想著︰愛和笑容都是那麼美好,誰在乎屋頂會不會被掀掉?
所以,我們把這個與飄渺美麗的霧有關的故事也停格在這里。當然,在霧與人們之間,還是不乏許多故事的聯想與產生。因此我們相信──一個故事的結束並不等于真正的結束,它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