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不是壞胚子 第六章
赤腳來到客廳的胡莓接起電話。如她所料,果真是遠在台灣的胡爺打來的。
「爺爺,我……在洗澡,所以電話響了好久才接,對不起。」
胡爺听到寶貝孫女正在洗澡,微窘地干咳兩聲,問她要不要先掛斷,他等會兒再打來。
「不用了,已經好了。」她回頭看看浴室,一邊與胡爺應答,「嗯,這房子是莫遑幫我找的,很不錯。這里有保全設施,一個人住很安全,您放心。」
蕭莫遑從浴室走出來,腰間圍了條大皂,兩手拿著毛巾擦拭著濕發,肩上還多披了條干毛巾。
胡爺一听說蕭莫遑體貼地幫她找新住處,不免又開始好奇這兩人是否有新發展。
胡莓轉過頭,壓低聲音,盡量忽略他的存在。
「我和莫遑……嗯,只是偶爾見個面,我要上課,他也有工作,怎麼好意思一直打擾他。」
蕭莫遑突然一把抱住她,有些粗魯地揉擦她尚在滴水的濕發。
「不可能的!我和他……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
意識到他彎身想吻她的勁項時,胡莓馬上把他推開,並用眼神乞求他別鬧。「爺爺,您別胡思亂想,我和他……絕對不可能。」她突然起了陣冷顫,「爺爺,我剛洗好澡,有點冷……嗯,我會小心的,再見。」
她放下電話,回頭一看,蕭莫遑冷傲地坐在沙發上瞪著她。
「過來。」他微掀唇命令道。
胡莓低著頭,反手抱胸,「我去泡兩杯熱茶。」
「熱茶不會比我更能給你溫暖。」蕭莫遑起身上前環抱住她,懲罰性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畔低聲道︰「為什麼不將我們的事告訴你爺爺?」
「說好要瞞他們的。」
「現在不打緊了,告訴他們我們在談戀愛也沒關系。」他邊說邊摩挲她香滑的雪膚,啄吻著她的肩膀、手臂。
她情不自禁地撫模他英俊的臉孔,「不好吧,讓他們期待只會又讓他們失望。」
他聞言攢眉,掐緊她的雙肩,說道︰「為什麼這麼冷淡?我已經一再妥協,你卻一再地築牆隔開與我的距離。」
「我……說真的,我很害怕……」淚水由她美麗的雙眸落下,「我知道我必須保護我自己。」
「而我知道必須怎麼做才能看到熱情的你!」
蕭莫遑打橫抱起她,走到臥室後,將她扔到床上。皂因他粗魯的動作而掀開,露出誘人的胴體。
「莫遑,我的頭發還很濕……」她試圖阻止他。
「它總會干的。」他撲向她,用手背畫過她的頸項、前胸,來到她的小月復。
「莫遑……」
胡莓知道他只用兩手便能讓她欲仙欲死。他不斷輕揉她的小月復,不上不下地逗弄她的心,直到她忍不住握住他手掌想讓他往上移時,他偏搞跳過她渴望他的部位,修長手指探入她唇中逗弄她的舌。
她的膝蓋並靠夾緊雙腿,腰部不由自主地搖擺著。
「呀……」當他狡猾的手侵入她雙腿間,她為自己的身體因渴盼接受他而迅速濕潤感謝羞窘不已。
但很快的,羞窘在他的探索下即刻轉為性感的申吟聲。
她拱起身子想向他索吻,他卻後仰閃開。她的臉上閃過失望,在他的撩撥下又無力地躺在床上。
欲火似乎只在她身上燃起,她不耐地扭動身體,甚至抬腰擺出邀請的姿勢,但他卻只在外面徘徊。
「你說,你想怎麼樣?」他暗啞的聲音,明白顯示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求你,不要折磨我……」胡莓啜泣似地乞求他。
蕭莫遑將她的雙腿扳得更開,跪坐在她腿間,俯身吻住她發顫的唇,「你不會不知道,我在折磨你時,其實也是在折磨我自己。」
他捧起她的腰,往前一挺,終于再次和她結為一體。
從酥人心骨的申吟听來,便知曉這又是一個激情的夜。
…依依神情冷漠地站在街角,當她等待的身影進入她的視線,她抱好裝滿蔬果的紙袋,低著頭走上前.佯裝不小心與他撞個正著。
「啊!」她的紙袋掉到地上,蔬果散落四處。「抱歉,都是我不好……」她蹲,慌忙地拾起紙袋,將東西撿回袋內。
冷星以俯視她紅色緊身衣內突出的前胸,嘴角泄漏出些微笑意,帥氣十足的蹲。
「我幫你。」
「謝謝。」江依依抬頭瞟了他一眼,「啊!」她伸手摘下墨鏡,等著冷星以認出她。她有自信,和她上過床的男人永遠記得她。
「你……」冷星以皺了下眉,很快便記起和江依依上床時的情景。對他而言,不會忘記和他有過露水情緣的女人們,是他腦筋好的證明之一。
雖然兩人不是初識,也就毋需客氣,直接就找了家旅館開房間。
冷星以原以為和江依依的再次相遇,只是今天飛來的艷遇而已,沒想到卻意外听到胡莓的身世。
他坐在床上,敞開的襯衫露出赤果的胸膛,為他斯文的外表增添了致命的邪氣。
「你是說,胡莓是台灣胡氏集團的寶貝千金?」
…依依站在梳妝台前搔首弄姿,透過梳妝台的鏡子和冷星以對望。
「沒錯,我百分之百確定。她為了保有平凡的學生生活,刻意隱瞞了她是千金秀的身分。」
冷星以想了一下,為自己當初太快放棄胡莓而有些懊悔。
「現在和胡莓在一起的人,是莫遠國際企業集團的準接班人?」
…依依從紙袋內拿出一個紅隻果,轉過身,用性感的紅唇咬下一口隻果肉。
「他是我的男人。」
看著江依依饒富心機的模樣,冷星以懂了。
「看來,我們能坐在這里談話,並不是那麼單純、浪漫的再次邂逅。」
…依依朝他魅惑一笑,又咬下一塊果肉,餃在嘴上,走向冷星以。
她轉身將果肉遞至他唇中。冷星以撫著她後背,一邊咀嚼果肉,一邊親吻她。嚼啐的果肉及汁液隨著交纏的舌頭在兩人的口腔中來回,直到口中再無果肉,兩人才分開。
「看來,你也如我所想,不只是個勤奮向上的優等生。」江依依用手指抹掉嘴邊的汁液,然後充滿性暗示地舌忝著自己的手指頭。
冷星以站起身,膜拜似地開始撫模江依依豐腴的身段。
「你要我怎麼做?」
…依依輕擺細腰,緩緩拉高緊身窄裙。「你想不想得到胡莓?」
「你該問的是,我想不想得到整個胡氏集團。」冷星以單腳跪地,將她的網狀絲褲和內褲一同褪下。
「太貪心不是件好事。」她一腳跨上冷星以的肩頭。
「這句話想必你也十分適用。」冷星以舌忝著她大腿內側,一手直接撫上她的。
…依依在他靈活的手抬挑弄下,申吟著倒向床鋪。望著腿間的他,她倒抽口氣說︰「仔細想想,你也是個很不錯的好男人,只可惜……」
冷星以把她的紅色緊身衣掀高到她腋下,露出她渾圓的雙峰。
「只可惜我只是個窮學生,我一無所有?」
「你不會永遠都這樣,只要你能毀了胡……不,只要你能得到胡莓。」江依依攀住他的肩膀,在他咬住她的時,她的指尖用力陷入他的背肌里。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他粗魯地抓弄她的,聲音里充滿獸性的興奮感。「你要我毀了胡莓,嗯?」
「氣什麼?」江依依嬌聲道。左手沿著他的軀體下滑,拉下他褲子的拉鏈,然後把手從那個開口探了進去。「你何不先毀了我呢?」
胡莓想不到冷星以還會打電話約她見面。
她不想再見到他,因為她知道蕭莫遑絕不會願意讓她再見他。但當冷星以用謙卑的語調表示希望他們還是朋友時,她沒有辦法果斷地拒絕。
當她握著話筒,因為覺得很為難而沉默時,冷星以竟表示想和她談談有關于蕭莫遑的事。
冷星以怎麼會知道莫遑?放下話筒後,胡莓猛地記起蕭莫遑先前的女友曾和冷星以在一起過。
沒有時間多想,她迅速換上外出服,抓起皮包便出門。
她搭電梯下樓,電梯門一開她便急著走出去,不料卻撞上一副結實的胸膛。
蕭莫遑伸手扶住她,「急急忙忙的,趕著去哪里?」
「你不是有工作?」胡莓十分詫異他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辦完了,不可以急著想見你嗎?」他輕撥她的劉海,看著她的寵愛目光多了一絲嚴厲。
「可是……」胡莓慌了起來,她不想告訴他冷星以來過電話,而且她現在正趕著要去見他。
「可是什麼?」蕭莫遑輕撫著她的臉,希望她說實話。
胡莓的嘴巴半張,話梗在喉頭,沒能說出來。
她低下頭,輕聲道︰「沒什麼。」
蕭莫遑的表情倏地一沉,「走吧。」拉起她的手往大門走去。
「去哪里?」胡莓明白她今天又別想去赴冷星以的約會了。冷星以究竟想告訴她莫遑的什麼事呢?算了,她若想知道什麼,何不直接問莫遑就好?真正重要的是他在她身邊呀!她又何必在意從別人口中說出的蜚短流長。
想著想著,她不禁露出微笑,回握住蕭莫遑偌大而溫暖的手掌。
「這個時候去哪里都好,就是別上去你的房間,省得我們一不小心又干起什麼好事……你覺得呢?」
胡莓聞言一怔,「請你別用那種口氣說話。」他為什麼要將兩人的親密情事形容得好像很下流?
「我是在開玩笑,你為什麼不笑呢?」
兩人上了車後,胡莓明顯感覺到不對勁。
「莫遑,你今天有點奇怪。」
「奇怪的是你,不是嗎?」蕭莫遑用冷冷的語氣回道。
「如果你今天情緒不好,或許我們分開一下會比較好。」
車子因紅燈亮起而在路口停下,她認為在這里她用走的回住處就好。
蕭莫遑抓住她的手臂制止她下車,「甩掉我之後你想去哪里?或者我該問,你想去見誰?」
胡莓被他抓疼了手臂。在他銳利目光的逼視下,她更是覺得自己的心在發顫。
難道他知道她和冷星以有約?不可能呀!冷星以打電話給她是十幾分鐘前的事,但此時此刻,面對已經因懷疑而生怒的他,她更不能說出冷星以的事了。
「說呀!」胡莓的沉默令蕭莫遑更加氣憤。「剛剛如果沒有被我攔下,你準備去哪里?」為了那一個裝模作樣的痞子,她竟然對他說謊!
「我……」胡莓不知如問是好,只好隨便編個借口,「我只是想去便利商店買點東西。」
蕭莫遑放開她,「是嗎?」
他用力踩下油門,不要命似的在街道上狂飆起車來。
「莫遑,別開得那麼快……」她害怕地說。
「不想坐就下車!」他氣得撂下話。
面對重重的危險景象,胡莓咬著下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蕭莫遑瞥見她臉龐滴落的淚水,緊急煞車將車子停在路邊。
胡莓以為他要趕她下車,只能無聲地掉著淚。
「該死!」蕭莫遑直想狠狠揍自己幾拳。他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可是我……」他輕輕擁住她。
「莫遑?」胡莓覺得事有蹊蹺,但又說不出問題在哪里。
他好像怕她消失似的,將她愈抱愈緊。「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相信我,我都是為了你。」
雖然前一次的吵架危機及時解除,但是胡莓曉得兩人間的戀愛關系已經出現裂縫。她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只知道一旦出事,以兩人薄弱的情感基礎,恐怕無法通過任何考驗。
他們之間的愛太薄弱了,她甚至不敢說那是真的愛。
這一日,胡莓發現冷星以上了社會版的頭條新聞。
報載某大學研究所的華裔優等生冷星以,涉嫌用計迷昏並非禮某位女教授而將遭起訴。那位女教授堅持控告冷星以,校方也召開緊急會議,決定立刻將他勒令退學。原先即將畢業,眾人看好未來必有所成就的冷星以,可以說是前途全毀。
「怎麼會這樣?」胡莓坐在沙發上讀完報道,覺得不敢置信。
坐在她身旁的蕭莫遑拿起她手中報紙,瞄了兩眼,面無表情地說︰「事實就是這樣。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怎麼會……」她認為冷星以個可能荒唐至此。
「我早告訴過你,他不是個好人。」
「能不能幫他做點什麼……」
蕭莫遑扔下報紙,半扯著她的發,撫著她的後腦勺,使她抬眼看著他。他的眸子里有著濃厚的警告意味。
「就算能,我也不會去做,更不準你去做。」
胡莓垂下視線,瞄著地上的報紙,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的,他那個時候明明和我有約,怎麼還會和這個女教授……」
「你和他有約?」蕭莫遑屏住鼻息,眼神更顯銳利,「你不是說想去便利商店買點東西嗎?」
「我……對不起。」她實在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因為心虛而口拙?該死的!你為什麼要這個種人渣跟我說謊、跟我道歉?」蕭莫遑氣憤地站起身。
「那不是真的!我知道他人很虛偽,但他應試不會做出這種事。」胡莓著急地說。
卻不知要緩和此刻緊繃氣氛的方法就是別再談論冷星以。
蕭莫遑背對著她,冷聲道︰「一個多月前他和你訂好的那個約會,在等不到你後,他不也和別的女人上旅館?還是你覺得可惜,倘若沒有我這個阻礙,和他上旅館的人應該是你?」
胡莓站起身,輕扯他的衣袖,「你別這麼說,我原本不想答應再見他的,但是……」
蕭莫遑甩掉她的手,「為什麼原本不想?你是怕再見到他後,又會情不自禁愛上他?」
「不是的!」她想再踫觸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會兒後,縮了回來。「因為他說要談的是關于你的事。」
「喲!這會兒聰明地拿我當想去見他的理由了?」他諷刺道。
「莫遑,你講講理。」胡莓覺得好不委屈。
「跟女人不是不能用講理的嗎?」蕭莫遑瞥見她的淚水,整顆心登時揪疼了。「你……」他的語氣和態度跟著軟化,伸手想為她拭淚。
不料,低著頭的胡莓卻輕聲說︰「我的確曾經喜歡過他……」
蕭莫遑渾身一僵,原本要伸向她的手往旁邊一甩,「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已過去的事了。」
胡莓抬起頭,「你以為我還在喜歡他?」
「你終于說出真心話。」
「你不要一直曲解我說的話。莫遑,我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吵架?」
「問你呀!是你說他不可能做那種事、說你想幫他、說你還喜歡他!」
她猛力搖著頭,「我沒有那樣說。」
「隨便你了。」蕭莫遑不想再和她說下去,逕自走開。
「莫遑!」胡莓生怕他再也不理她。「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我提到他,我對他的事從此絕口不提。不管他變得怎麼樣,我都無動于衷,你相信我好不好?」
蕭莫遑回過頭,「你是真的無動于衷,還是怕我生氣才裝作無動于衷?還有,你何必介意我高不高興你談到他?」
「我怕你會生氣。」豆大的淚珠從她眼眶中溢出。
「就因為怕我生氣?」他別開臉,強迫自己別理會她的傷心。「我們會走到這個地步,全只是因為你怕我生氣,所以任我予取予求?」
「不,不只是那樣。」
「那是怎樣?」
「我是……」胡莓想向他告白,卻不知從何說起。此時她才曉得,她也不明白自己對蕭莫遑究竟是什麼感情。他們之間進展得太快、太盲目了。
「我想起來了,打一開始,我就是那個家伙的代替品。」
「不是!才不是!」
蕭莫遑確定自己絕不會再屈服在她的可憐表情之下,才又轉頭直視著她。
「你敢說那晚你不是為了對那小子斷念才勾引我、利用我?」
「我……」她真的沒有將他當成誰的代替品,但他的指控讓她無話可說。「就算是,那之後呢?之後我們那麼多次的親密關系……又是為了什麼?」
「那是因為你很……」狠毒的辱罵言語差點月兌口而出,幸虧腦中殘存的理智令他及時住口。
蕭莫遑看著她,濃眉緊蹙,過了一會兒,他掉頭就朝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她急急的問道。
「今晚我回飯店住。」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