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回情影 第三章
"老大、听說你留下了那個小美女。"
陸極離開撥給紫梅住的客房之後，隨即來到資訊室。他才一踏入，就對上路衛饞兮兮的笑臉。
雖然夜深了但不等于他們都會各自回去休息。事實上，這個時候陸極的另一段生活才正要開始，而白天的突發事件則讓易憬、路衛嚴守在崗位上，他們還得追查黑嵐的下落．以及她的真正意圖。
超時工件是很辛苦的，路衛可不會白日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苦中作樂的機會。
"老人，你對兄弟實在人好了。"路已以感動閃亮的黑瞳緊盯著陸極。"謝謝你把那個小美女留下來犒賞我們。對了，她叫什麼名字？"犒賞?陸極的好心情倏然消失。他語氣一沉，強烈警告、"不準招惹她。"'老大？"路衛一呆。
"不準你打她的主意，听到沒有？"陸極已經在低吼。
不曉得為什麼，路衛和紫梅交疊的影像令他躁怒萬常。他不想見這兩個人搭在起的模樣""連想都不要想想！你給我離她遠一點！""嘎?為什麼?'"路衛滿懷期待的美男芳心簡直直碎成千千萬萬片。
"如果你不是為了小弟我的的'性'福，怎麼會收留一個陌生女人？"在北叛華苑，這是史無前例、聞所未間的呀！
"傻瓜！"易憬冷言輕罵、幾不可聞。他悠閑地作壁上觀，不問戰事。這小于察言觀色的功力未免太差，至今還看了出端倪來嗎？"陸極被路衛追根究底的精神激地十分不悅。他冷硬地說道︰"我只是為了她地安全著想跟你無關，以後你少接近她。""還有以後？"老大到底打算留她多久？要知道，看得到卻"吃"不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耶！
路衛不平地反問︰"既然這樣，為什麼要留她在這里？""南忠幫會找她麻煩。這道理很簡單，你不該沒想到。"易憬都替路衛感到羞恥了。看來男人未解，果然是會嚴重影響思考能力。他冷靜地向陸極作簡報道︰"我們已經查出狙擊手確是南忠幫的人，意圖是想制造出一舉殲滅兩個叛徒——黑嵐與你的假象，讓我們更加相信黑嵐的叛幫是確有其事、而且已經嚴重觸怒南忠幫，令他們不惜下重手。逼我們不得不收留她。""然後伺機對我們下手，是嗎？"陸極輕哼。
這些人仍想法真是愈來愈天真。他們那以為安一顆棋子，就能為所欲為，把他們三人的生命捏弄在掌心了嗎？簡直是作夢！
易憬點到為止地強調。"當然，這是指黑嵐如期出現的話。'""可是剛才那個小美女破壞了一切。她突然出現．又穿得跟黑嵐所說的一模樣讓老大帶回來，使南忠幫計劃全毀還在苦思之中的路衛靈光一閃頓悟道"那她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難怪要留她下來""知道就好。"陸極口吻嚴厲地提醒他這只無女不歡的大。"你別讓她陷入更加危險的地步。""我怎麼會這樣做呢?"路衛舉起雙手裝作投降，嘿嘿干笑。呵，老大的眼神好銳利，好像在威脅著，要是他犯誡了戒就要砍他十八刀一樣。
該怎麼說呢？他總覺得老大不是單純為了要保護這女孩面禁止他的接近。他強硬的態度，似乎極度不願有人分享了她，他好像把那女人當作是他的所有物。
難道……老大對她產生了獨佔欲？情場縱橫十載的路衛腦子突然靈光了起來。如果朝這個方向去想的話，什麼事都說得通了。
"以前也不乏這種遭池魚之殃的人。"冷靜陰沉的易憬分析著，他沒有表情的敘述讓人識不清是挑釁，還是就事論事。"不過似乎都沒有得到如此禮遇。""對了，要是你怕我伸狼爪會危害人家的話，大可以讓她毀會，然後派一列保鏢保護她。"住掌保全地路衛熱心而慷慨地伸出援手，語氣中又幾分逗惹.存心觀察老大地反應。
"我可以挑旗下最菁英地……"
"夠了！"陸極暴烈地中途截斷地的話；"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質疑我地決定！"嘖嘖嘖，老人生氣了！路衛簡直嘆為觀止。
陸極之所以成為人人忌憚的強勁對手，就是因為他有著別人沒有的氣概；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似笑非笑地彎弧是他自信的象征，誘人輕敵的障眼手法。總在言笑宴宴中攻人措手不及。路衛幾乎要以為老大沒有扮黑臉的一面了，沒想到他真要咆哮起來，比盛怒中的獅子更可怕！
"是是是。"要不是他賭老大會對兄弟手下留情他大概會當場跪下來請罪。"我保證我絕不染指她，就算拿槍逼我也不敢。皇天在上，後土在下，請為我路某人做個見證，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打她的歪主意！""路衛！"他的一番搶白不由得讓陸極怒氣全消，哭笑不得。他轉頭向冷眼旁觀的伙伴說道︰"易憬，這小子跟在我們身邊那麼久，怎麼還是這副德行？""他的存在，大概是上帝閑來無事，想驗'近朱者赤'的理論行不通的實驗品吧！"易憬回他個妙答，褒了自己貶了路衛。
"你們這樣講我，實在很過分欽！"'路衛吊兒郎當地抗議。"誰都知道我是至情至性的漢子，會哭也會笑，不像你們一個皮笑肉不笑，一個像千年寒冰。
陸極撇嘴輕笑，對他貼切的形容不予置評。玩笑話到此告一個段落，他們還有正事待辦呢。
他彎起手指，在電腦桌上敲了敲，盯著電腦熒幕看︰"易憬可以從這從點兒里面替我查出一個人的資料嗎？""誰？"易憬心下已有幾分明了。
"黎紫梅。"陸極從雙唇如同似的吟出這個個名字"我帶回來的小女人。""給我回三分鐘。"易憬的手指隨即飛快地舞動起來他早已建立起一套證信網路，手下有不少人替他收集情報。
那一頭，剛才還吊兒郎當的路衛也因為耳機里傳來手下的緊急呈報，而開始有所動作。
見他們都各忙各的之後，陸極將自己沉沉地陷入皮椅之中，閉目沉思。
看來，這次南忠幫是真的打定主意要重挫北叛幫，才會派出七大卜老之——黑信的女兒黑嵐出面，還費心演出槍林彈雨的實景，逼他正觀黑嵐的確是背叛了南忠幫的"事實"。
不過，這一切陰謀在黎紫梅出現的同時化為泡影了。
紫梅……想到她，他的心竟不可思議地柔軟起。
這個小女人好可愛！她的思考邏輯單純得讓人禁人住想傳借。她小小的腦袋永遠跟不上別人轉動的速度，只要他扯到別的地人去，她的注意力便會隨之轉移，還會認認真的、老老實實地回答他的話，乖巧地像個好主寶。
在爾虞我詐的戰場上打久了，陸極早已厭倦話中有話、弦外之音的不坦白。雖然只是初見乍會，但是紫梅單一的思考模式讓他在她面前只有放松、沒有壓力她嫻雅不造作的儀態，也已經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不否認留她下來，美其名要保護她、實則是想佔有她。
對女入，他從來沒人過這樣奧妙強烈的感覺；黎紫梅是絕無僅有的一個……"老大。'沈默之後，路衛猛然拔下耳機。語氣中有絲不快。"真的黑嵐出現了。""你夙願得償了。"陸極早已料到南忠幫不會輕易放棄原先的計劃，淡淡譏笑。
"她說她受到南忠幫的阻撓，所以遲到，到了現場的時候，才發現彈痕累累。"簡直是謊話連篇！真相為何，他們剛剛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了。
沒想到這個厚瞼皮的女人還想闖關，就算是獨鐘的路衛也對她倒足了胃口。"她要求我們收留她。
"哼！"
"哦。"陸極沉吟著，未置可否。
"黎紫梅的資料出來了。"易憬手扣滑鼠，移動網頁上的卷軸"女，二十歲，目前沒有職業，個性內向，害羞、不擅與人交際、缺乏自信。家中有三個姐妹，排行第二，母親早逝，她的父親是……黎豫正！"這個人名倏然引起在座三人的注意力。
"黎豫正?"陸極陡然眯起眼。
"就是那緊咬著咱們不放的警犬嗎？"警犬是路衛對警察不雅的稱號。
"就見他。'易憬摩等著下巴。
今天是什麼日子?所有對頭的人物都到齊了。
陸極蹺起長腿，陷入深思、原來黎豫正是紫梅的父親，怪不得她全篤信警察是罪犯克星的道理。
他知道黎豫正。這個人對犯罪事件總是窮追不舍，以正義的使者自居，腦子頑固得像茅坑里的石頭。
陸極敬他有維持治安的勇氣，卻對他自以為是的正義感看不過去。這個人以為世界上只要有光明面就夠了，卻不分青紅皂白地對所有幫會展開調查與攻擊；他盯得最勤的就是北叛幫與南忠幫的糾紛，三不五時地搜羅讓據、想給他們定罪。
北叛幫不自詡為正派也不走偏鋒，他們亦正亦邪，而且誰的帳都不買，只依自己的意思行事。"偏偏黎豫正卻緊咬著不放，還以打擊犯罪為旗幟號召天下，自以為是。
真是個可笑的臭老頭，陸極不屑地嗤笑。
"你們的意思怎麼樣？"他問易憬與路衛。北叛幫是他們三人打下來的天下，他相信任何對手之于他們．都能引起相仿的反應。"對南忠幫？""哼！我永遠都主張大干一場，讓這些持虎須的家伙得到教訓。"路衛火氣最盛。老虎不發威，老是被當病貓戲耍！
"只要學次乖，不怕他們以後再亂來！""有道理。難得總是主張理性行事的易憬沒反對。
"很好！"陸極滿意的下命令，那就維持原議，收留黑嵐。""不過真這麼做的話。黑嵐會不會乘機襲擊黎紫梅?"他們都知道，紫梅今天扮演了多麼重要的角色，只怕南忠幫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會讓她知道。如果她敢踫紫梅一根寒毛的話，"陸極輪廓俊美的臉上，冷森森地浮現殺無赦的殘忍笑容，"她將此得非常難看！'翌晨，紫梅在鳥鳴瞅瞅中醒來。
躺在溫暖的被窩中，她怎麼想也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睡得那麼沉、那麼安心?她不在自己的家里，也從未在外頭過夜呀！
不行，對自己一時的放縱很有可能是墮落的前兆-一這是爸爸說的。他辛辛苦苦地撫養她們姐妹三人，管教那麼嚴格；無非是希望她們能有像母親一樣賢良淑德的稟性與矜持。
紫梅不禁後悔起昨晚太過沖動的舉動。她實在不該因為父親的一時的不注意而鬧脾氣，任性地不回家，這完全悖離了親給她的教育，也不像她會做的事！
趁著任性還沒成習慣之別，她得早點更正這個錯誤。
"黎小姐。你醒了。"正當紫梅躺在床上千思百想時，馮媽進來了馮媽是北叛華苑里的總管家。其實也是南忠幫里一位前長老的遺孀。當初陸極。路衛、易憬被前任幫主李義帶進南忠幫時、就是她負責照料他們的起居。
三年前，他們三人在南忠幫的地位被架空，瀟灑出走時，馮媽也跟著他們一塊離開，原因無他，只是她舍不得三個由她帶大的孩子。
"早安，馮媽。"紫梅坐起身，有些無措地看著和藹的老婦人推著餐車進來，"昨晚睡得好嗎？"在陸極的吩咐下，昨晚馮媽在送晚餐進來、替緊海打點的時候，已經見過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停下餐車，馮媽將窗簾拉開，陽光立即遍灑一地。
"我、我睡得很好。"看來她不只睡得很好，而且還睡得很晚。
在家用從來沒賴過床的紫梅在心底申吟了一聲。父親經常耳提面命的說，愛吃、愛睡、愛玩是女孩子常有的三大缺點；為了不讓父親生氣，她總是小心翼翼地奉行地的話，總覺得沒確實做到就是犯了滔大大罪。
"睡得好，胃口一定也會大開吧。"長年照顧陸極、路衛與易憬這三個大男人，馮媽不知有多歡迎這粉粉女敕女敕的女孩子，光看就喜歡。"快過來吃早餐。"她的和藹可親，讓紫梅不好意思繼續在床上賴下去，她馬上下床，幫忙馮媽把餐車卜的食物擺到桌上去。
"黎小組，這些我來做就好了。"話雖這麼說，但問媽還是很欣賞紫梅的舉動，她不像那三個大男人，連喝水都到別人幫忙倒。
在馮媽的堅持之下，紫梅很快地梳洗完畢，開始用餐。
"馮媽，請問我在哪里可著找到陸先生。"她拿起一決香甜的法國吐司靦腆地吃著。
"你要見陸極？他這會兒恐怕沒時間見你。早上通常有很多幫務的匯報。'""那大概概什麼時候他會有空？""不曉得，視情況而定。'馮媽好奇地望著她。"你有很急的事要找他嗎?""也不是……"紫梅默默地喝著咖啡。她想，比起幫務，她的事是不太重要的，總不能打擾別人的正事。
"也許我可以替你轉達。"馮媽熱心地說道。
"等一下我會送壺茶過去，那時候我幫你告訴他好了。""……不急啦……"習慣上不願麻煩別人的紫梅推托著。
可是在馮媽追根究槍的纏問後，她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
"在這里叨擾似乎不太好，我想回家去了。"她吞吞吐葉地說道。
昨晚的率性而為可以說是一時情緒起從而引起的失誤。這對她而言是很要不得的任性舉止；對父親而言更是天大的作逆；想必對陸極與北叛華苑而言，也是個不禮貌地攪擾。想了再想，她都應該早點更正這個失誤才對。
'嘎？想回家了？"紫梅的來歷、還有陸極對她的異樣表現。在昨晚她上給路衛送消夜時，都听路衛說了"怎麼不多住兩大?你現在回去會有你意想不到的後果埃"她已去世老公以前就是南忠幫的人，他們會玩什麼傷害無辜的把戲她太清楚了。馮媽努力勸阻著。
"可是，如果我一直都不回去，我家人會操心的。"也許爸爸昨夜沒發現她沒回家，但不等于以後也可以這樣瞞過去，她自己心里也會對自己的任性作為產生罪惡感。
"你這麼說也對。"馮媽皺眉喃語。一個女孩子突然失蹤，她家人不起疑才怪，何況她還是個乖乖女，只怕她自己心里那一關也過不去。"我會幫你轉達的。""如果陸先生太忙的話，那晚點說也沒關系。"紫梅囁嚅著。在家里，她已經被訓練得很習慣自己的要求被墊後處理甚至被忽視。
如果可以，她只希望求得到陸極的一聲允許就好。
"我想比起其他事、這件專對陸極會重要許多。"馮媽意有所指地說著，找個接口匆匆告退。
"如果等會兒你無聊的話可以在這個院落附近散散步。""哦，好。"紫梅食不知味地吃著，邊為父親不知何時會勃發的怒氣而提心吊膽。
唉!希望能在父親發現她夜不歸宿之前回家才好，她可不想被罵。紫梅單細胞似的小腦袋，被這炯變的命運搞煩底不能再煩。
××××××××××××××××××××××早餐後，沒事可做的紫梅接受了馮媽的建議。在這客房外的院于散步。
她以前在建築雜志中看過這座北叛華苑的報導。這是由名聞遐邇的建築師喬崗所設計的名邸，佔地極寬，屋宇樓閣從中西式建築中各截所長，並互相融合，被譽為全台灣身價最尊貴的藝術豪宅。
紫梅作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在這里漫步的一天！
由于她寄往的客房本身富有濃濃的東洋味，外頭的院落自然也采日式庭園設計、有松、有竹、有菊，有流水淙淙、也有頑石奇景，配上陶制風鈴叮叮當當的響聲。真的讓人感覺好清爽，好愜意。
紫梅閉起眼立在風中，感受微風輕拂，幾乎要忘了困在心中的煩惱"听說你想回去?"一陣駭烈的氣息倏然從她背後襲來。
紫梅嚇了一大跳，連忙回過頭上"啊，陸先生……"陸先生?陸極不悅地抿緊唇線。她是怎麼回事？昨天他不是已經勸服她，要她留下來接受他的保護了嗎？為什麼一覺醒來，她又變卦了？
女人。你的名字覺善變！"叫我陸極！"
紫梅連忙推辭，"還是叫陸先生好點。"
"為什麼?"他忍著氣，不想嚇著這個小兔般的女人。
"這樣比較禮貌。"
"好，'黎小姐。'"陸極不想勉強她。他確信自己有另一套方法馴服她。他從善如流地說；"你說你想回去，是嗎，'黎小姐'！"感覺怪怪……"是的，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不是存心打擾你。"馮媽說，他早上總是在忙幫務，也許這會兒是撥冗過來的。
"不跟主人告辭，實在是太不禮貌的行為了。"陸極深邃的眼神有力地凝視她不放。"對不對'黎小姐？""呃、是呀。'"陸極好像在生氣；紫梅惴惴難安。她又做了什麼壞事惹人家生氣了？
"你真是太有禮貌了。'黎小姐'。世界上像你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黎小姐'。""不要再叫我'黎小姐'了。"紫梅受不了地輕喊出聲。
"為什麼？"
"這樣太客氣又太生疏……"一點都不該是陸極的強悍作風！
"很好，那你也別再喊我"陸先生'。"陸極勾出自信的笑痕"禮尚往來，我要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呃"剛剛他那樣做。只是為了要讓她直呼他的名諱嗎？紫梅直線路徑的思考模式差點轉不過彎來。"那好吧！陸極謝謝你的招待，我想我還是回家去好了。'"望著她的盈盈眸光，陸極發現自己拒絕不了她的懇求。
但是，他不想讓她走！
今天早上，易憬交給他一份更詳細的報告書，是他從征信網路上查來的資料，里頭有紫梅的生平。從那份報告書中，他知道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紫梅在家里並不受重視，黎豫正那該死的老頭沒有分多少注意力給乖巧的次女。陸極懷疑他只把紫梅當作是煮飯洗衣的僕佣，而且是被訓練有素、壓抑少女本性的僕佣！
這種死氣沉沉的家庭，回去做什麼？
只要陸極願意，他一聲令下，可以讓紫梅永遠見不到黎豫正、永遠不能回去當煮飯婆，他可以一手摧毀黎家。陸極的勢力遠比表面上看來支強大，他小小的一個舉動足以塞住所有人的嘴……可是，他不能用勢力壓制紫梅的決定權！
縱覽報告書之後，他知道黎豫正是怎麼對待紫梅的、他用一堆狗屁不通的規矩來壓抑她的本性，什麼端莊得體、什麼禮節教養，那根本是無聊得令人作嘔的教條，不切實際也不符人性，卻把紫梅應有的自信心碾成碎片。
她達不到那些標準，卻極力攀爬，在挫折中被辱罵，周而復始、惡性循環，怪不得她的態度中總有絲畏怯，畏怯之中卻閃著絲好奇與靈動。
他不會這樣對待她的。他有把握能讓紫梅一步步、心甘情願地走入他的計劃之中，而不是強按馬頭喝水。
"如果你堅持要回去的話，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陸極笑得雲淡風清，霸氣盡隱，看起來是絕對無害的。
"真的？"紫梅不能理解為何剛才陸極看起來像在生氣；而這一刻卻平靜無波。
她以為他多少會阻攔一下，沒想到地連皺眉都不曾。還自願送她回去。反而讓她感覺心里悶悶的。
紫梅抬起頭來，感激地朝他一笑，卻連自己都感覺到笑容苦澀如冷咖啡。
她是怎麼了？反應這麼奇怪……是啊！爸爸說過、一時的放縱就是墮落的開始；她該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一場奇遇，就開始不安分吧？
"走了。"陸極及時的命令阻斷了她的自責。
"哦，好。"紫梅小跑步地跟上。
陸極輕松自若地帶領她穿過重重回廊與走道，來到車庫、為了因應接下采的陣仗，他挑了引擎性能，瞬間爆發力都是一等一的BMW親自駕駛。
他有自信，坐這輛豪華級出門的是他與紫梅，歸來後，乘客依然是他們兩人。
唯一個同的是，屆時紫梅將會多了心甘情願的依賴心。
想到這里，陸極不禁淡淡地浮起勢在必得的瀟灑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