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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獅的獵物 第一章

黃昏時刻.橋紅的太陽逐漸沒入海平面,滿天的彩霞繽紛,交織成一幅美麗的景象。

容言淨穿著簡單的上衣和短褲,獨自一人走在沙灘上。她俏麗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呼吸著來自海洋的空氣,柔和的霞光將她縴細的身影拉得極長。

白色的別墅在不遠處向她招手,她揚著笑,清靈的雙眼望著前方無人的沙灘,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了。

她常來海邊度假,注意這幢白色別墅已經很久了,這里距離她下榻的「威斯汀飯店」確一段距離,自從有一回無意中散步到這里後,她就愛上這片潔白的沙灘,或許是這片沙灘屬于私人所有,所以特別=F淨,也特別吸引她,讓她忍不住想來這里放縱一下。

對,就是放縱。

她一向向往果泳的自在,那是身體與海洋的完美結合,據說在那美妙的一刻,連封閉的心靈也會得到洗滌!她幻想赤身在海里游泳已經想了許久,只可惜在地小人稠的台灣很難實現,好不容易發現了這處天堂,她又怎能錯過?

既然四下無人,天色向晚,加上她己做好充分的暖身運動,這麼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大好機會,如果放過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今天她絕對要感受果泳的樂趣,並讓它成為人生中最美的一個回憶。

容言淨翻過一道白色矮牆,再望了一眼緊閉的別墅大門,以及緊閉的窗戶,確定沒有人後,她的視線轉回美麗的大海。

月兌下鞋子。赤足踩在濕軟的白沙上,她揚手月兌下上衣與短褲,歡呼一聲,立刻往海里沖去。

冰涼的海水沖刷過溫熱的身軀,她一個深呼吸.隨即潛進水里自在快樂地游著。游了許久,她改用仰式讓自己浮在海面上,欣賞夕陽晚照的美麗時刻。

頭一次感受到果身在大自然的曼妙中,她愉快地吁了口氣,腦里開始幻想起美人魚的故事。

如果當時王子聰明一點,也許結局就不一樣了呢。

驀地,一陣水花激蕩的聲音傳來,容言淨警覺起來,連忙抬頭四處張望——有狗!而且是一只黑色大狗!

她睜大眼,忍住差點沖出口的驚慌。

完了完了!她的克星出現了,她最怕的就是狗,更別提這種大狗了!

她從來不知道狗會不會游泳,但現在看著它四腳齊動地朝她游來,她頓時覺得大難臨頭!

她轉身想往另一個方向游去,然而一陣水花激蕩聲在她身後響起,她驚慌回頭,赫然看見一雙長臂在水里有力地劃動,下一秒,一張斯文英俊的男性面龐浮出水面容言淨驚叫一聲,身體一僵,不自覺地沉下海里。

海水從張開的嘴巴灌了進來,她直覺地踢動雙腳,想讓身體浮上來..但一雙粗壯的手臂快速握住她的手,︰海她拉了起來。

她不自覺地握住他的手臂保持平衡,一邊用力咳出嘴里的海水,猛一抬頭,立刻對上那雙冷靜的黑眸。

她又驚叉慌的瞪著他,意識到自己赤果的身軀,連忙放開他的手,向後游了一點。

男人注視她難掩驚慌的臉蛋,視線緩緩往下移,注意到她赤果的胸脯在海水里若隱若現,原本冷靜無波的眸底升起一抹興味。

容言淨羞窘地紅了臉,很清楚他看到了什麼。

「不準看!」她大喊,轉過身往岸邊游,想趕快逃離這個陌生男人。

誰知一轉過身,赫然見到黑色大狗就在她前面一臂之遙。

「啊——」

她尖叫,整個人再度往海里沉下去。

咕嚕,咕嚕……一一只手臂及時握住她的縴腰,將她往上拉出海面,並朝岸邊游去。這回不再是兩只手臂的接觸而己,而是兩具身軀相貼,男人結實的手臂橫過她赤果的胸前,大狗的吠叫聲又在她耳邊響起——容言淨看著橘紅的霞光慢慢被黑暗吞噬,隨後意識也跟著陷入黑暗中。

黑色大狗看著躺在沙灘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好奇地上前嗅了嗅。

男人沒有理會它,動作俐落地抬起她的下顎,讓胸腔到喉部呈一直線,然後開始做人工呼吸。

沒多久——「咳、咳……」

容言淨又嗆又咳地醒過來,一睜開雙眼,就見一人一狗在她頭頂上方直直看著她。

她叫不出聲,也無力再尖叫.只能瞪著那張英挺冷靜的面容和郡只黑色龐然大物,然後,再度昏了過去。

穗曲曲。文君權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椅上,雙手抱胸,靠著椅背望著躺在長沙發椅上昏睡不醒的女人。

黑色大狗一臉無聊地趴在主人身邊,剛吃完晚餐的它,望著盤予的眼楮,仍是充滿期望。

「金寶,看來這位小姐是被我們嚇昏的。」

喚做金寶的大狗打了個呵欠,像是不同意主人的話。

「不知道她是不是我「親愛」的爺爺派來說服我的t如果是,那我不得不說,他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好了。」

文君權審視著躺在沙發上的女人,瓜子臉蛋上的長睫毛覆蓋住那雙靈動的眼楮,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注意到她有一雙純真的美麗眼楮,而她烏黑的長發和雪白如絲緞的肌膚,更為她的美麗加了不少分數。

方才在海里他就注意到她曲線窈窕的身段,還有那對渾圓飽滿的柔軟胸房。雖然第一次見面就將一個女人看光光、模透透是非常不禮貌的事但處在方才的情況,他實在無法對一個溺水者視而不見。

盡管已經為她蓋上一條寬大的浴巾遮住她白皙的身軀,但望著她在外的手臂和長腿,仍讓他潛藏的蘇醒過來.對此,他皺起了眉頭。他一向自制,從不縱情聲色,然而今天卻被一個陌生的美麗女人挑起忽略已久的,讓他不禁感到困擾。

毫無疑問的,若她真的是爺爺派來的人,那她的出場確實令他印象深刻。

見到她眼睫毛動了動,他唇角一勾,看來美人魚要醒了!

鞫已跳鼠匾翻容言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望著藍白色調的天花板,一時間想不出來這是哪里。

她微轉過頭,看到先前在海里出現的男人竟然坐在一旁注視她,她立刻瞠大眼,連忙撐起身體想坐起來,卻發現蓋在身上的浴巾滑落,她驚呼出聲,伸手拉住唯一的遮蔽物,試圖遮擋住自己的赤果。

「你是誰?’︰她瞪著眼前的男人,拿出所有勇氣質問。

文君權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反而刻意地朝她身旁的矮幾看了一眼。

容言淨的目光隨著他的視線轉移,落在一旁矮幾上一︰疊摺好的衣服和內衣褲上。

就這麼一眼,讓她很想再度昏過去,永遠不要醒來!

原本被嚇到蒼白的臉龐,一看見自己的貼身衣物整齊地放在短衣短褲上,瞬間燒紅了起來。她閉上眼,默默祈禱這是一場惡夢,隨後睜開眼,發現可怕的現實仍然存在。

「很抱歉沒有為你穿上衣服,但我想你可能比較想要自己穿。」文君權禮貌地開口,聲音帶著些微笑意。.她伸出顫抖的手,不敢置信地抓過自己的衣物,尤其是最私密的粉紅色蕾絲內衣和半透明小褲褲,飛快地藏到浴巾下。她唯一慶幸的就是這條浴巾夠大,足以遮住她不想被人看到的一切。

老天,早知道果泳的下場是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困在沙發里,全身上下被模完看光,她絕列不會這樣做。

即便這男人看來非常英俊,一副溫文有禮的模樣,但她也不想第一次見面就果裎相見。

「呃,請你•••…」她困難萬分地開口,表情十分困窘。’轉過身去,我想穿上衣服。」

文君權淡淡一笑,無言的站起身。

金寶見王人一動,隨b"腺著站起來嗚-塢出聲。

動物自0聲響讓容言淨立i0警覺,一見到昏倒前看到的烈色太狗就在旁邊,她嚇得在沙發里頭縮,一雙美麗曲齦楮瞪得ji_^.、「金寶,走開!」文君權低頭看著狗。「到別的地方去,一Ii要嚇到小姐。」

听見主人的命令,金寶對容言淨怒目而視,低嗚一聲露出尖銳的牙齒後.這才不情願地離開客廳。

容言淨緊張地等到文君權也轉過身背對著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邊穿邊審視自己的身體,看看有無遭受侵犯的痕跡。

她顫抖地檢查身體,發覺自己完好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望著背對著她的高大男人,他穿著簡單的上衣和長褲,身材頃長,看起來像是個斯文男子。

‘看來這間別墅應是他的私人產業,以前來這里從沒見到任何人,她以為這回也不會例外,結果……唉,她為她的大膽率性付出代價了!

思及此,她簡直悔不當初。

「你好了嗎?」

听見男人醇厚的聲音傳來,容言淨嚇了一跳,雖然早已穿好衣服,但手里仍然緊抓著浴巾不放。’

沒肴听到回答,文君權考慮了一下,決定自動轉身。看見她站在沙發前,’蒼白的臉蛋上滿是緊張不安,一股陌生的不舍涌上心頭。

他斂目,重拾冷靜自持。

「一個人來這里游泳很危險。」

「我知道。」她絞著雙手低頭不敢看他。「對不起,闖進你的私人領域,我馬上離開。」.文君權若有所思地注視她,她的驚慌失措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是誰?」

「我、我……」容言淨抬起頭,對上他專注又銳利的目光,赫然發現這看起來俊挺儒雅的男子,似也有精明的一面。

她悄悄往後退,不想讓他知道她是誰。雖然她並不是什麼有名的人,但容家在商場上畢竟也是有頭有臉的,如果讓這男人知道了她是容家小姐,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我、我是住在「威斯汀飯店」的旅客,很抱歉打擾你,以後我不會再來了,對不起!,她飛快說完,立刻往門口方向逃離。

文君權沒有追上去,只是從窗戶看著她越過白色矮牆,往飯店的方向飛奔而去;她縴細的身影像幽靈般,沒多久就消失在遠方。

似是知道客人已經離開,金寶懶洋洋地踱了出來,來到客廳的老位置趴下,安靜地望著主人。

「看來,今晚又是我們兩個共同度過了。」他關上門,對著金寶道。

金寶嗚嗚幾聲,表示贊同。

文君權深思地望著窗外的天空,試圖冷靜因她而起的欲念。

「該死!」他低咒一聲。不滿向來冷情無欲的自己,竟會挑在此刻浮現無限遐想。

看來,今晚將是個漫漫長夜了。

容言淨站在起居室的落地窗前,默默地看著窗外秋天薄霧彌漫的景象。

「言淨,阿姨剛剛說的,你早該知道了吧?」謝麗麗開口問道,蹙緊的眉頭顯示出她內心的憂慮。

她轉過頭看著自小疼愛她的阿姨,「嗯,我知道。」

謝麗麗嫁進文家後,和丈夫文昭翰的婚姻幸福美滿,然而身為文家的二媳婦.不能為文家生下一兒半女,著實讓她壓力不小。縱使丈夫並不在意,但公公文成宗的催促,總是令她難以承受。

容言淨再度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氣恰似文家此刻風雨欲來的氣氛。適才阿姨告訴她的家族史,很多她早已知道了。文成宗只有二子,但在三十年前長子文伯翰娶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後,立刻被逐出家門,連繼承權也被剝奪了。這件事情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可說是無人不知。

可惜的是,姨丈喜歡讀書做研究勝過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根本沒有能力領導文家龐大的家族企業。原本文成宗將希望放在他們的下一代,偏偏阿姨沒有生下任何孩子,讓年紀老邁的文成宗相當憂慮。

「言淨,等一下他就到了。」

她回過神來,模不著頭緒地問︰「誰要來?」

「文君權啊,我剛剛沒提到他嗎?」

沒有。,,從頭到尾阿姨一直述說著大家都知道的文家家族史,她還沒听到這個名字。

謝麗麗為自己的迷糊地嘆了口氣,平常她不是這麼愛煩惱的,但這回她也束手無策。

「文君權是文伯翰的獨生子,也是目前文家唯一能指望的繼承人。」

「我記得文伯翰和他的妻子似乎已經……」容言淨遲疑地住了口。

謝麗麗嘆了口氣,點了下頭,「是的,他們空難去世,喪事辦得很低調,一如他們生前的作風。但我和你姨丈一听到消息,立刻趕過去了。我只見過君權那孩子一次,唉,他對我們十分冷淡,後來老爺子知道這件事,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他也很難過。」

容言淨理解地點點頭,生死永隔的事,永遠令人感到遺憾。

•8•狂獅的獵物「我和你姨丈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說服君權來這里吃個飯。但事實上是老爺子想和他重修舊好,希望你姨丈先和他拉攏關系。你姨丈以前常去美國找他們,我想也是因為這樣,君權才不好意思拒絕。」

听到這里,再笨的人也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了。文家老爺子和兒子斷絕關系這麼多年後,在發現兒子和媳婦意外身亡,而自己的企業王國又無人繼承時,開始想到這個始終不被他接受的孫子,希望可以彌補以前的過錯,但偏偏這個孫子似乎無意理會家族的親情呼喚•…」一「阿姨,文君權在知道文老爺有意恢復他的繼承權,應該開心才對,就算有恨,他也會藏得好好的,不是嗎?」

听到這里,謝麗麗無力一笑。

「是啊,一般人確實如此,但君權這孩子繼承了文家人的商業才能,他和他的父親在國外經營「威斯汀連鎖飯店」相當成功,還拓展到台灣來。」

「威斯汀?」容言淨驚訝地重復。

那不是她上禮拜去度假所住的飯店嗎?每每想起那一天的遭遇,她就又羞又窘,唯一慶幸的是她遇到的那個男人不是壞人,不然恐怕她下場淒涼。

、「怎麼啦?怎麼你的臉突然這麼紅?」謝麗麗關心地看著外孫女。

「沒事沒事。」容言淨連忙干笑,不敢坦承。「我是想,「威斯汀」

是很不錯的連鎖飯店,他還真厲害。」

當年文老爺也是以飯店起家,看來這份從商的基因是遺傳到後代了。能蝣月兌離家族的庇蔭.獨自成功創業的人,的確很有能耐!

「是啊,所以他對老爺子的提議根本不屑一顧,但不知為什麼他會突然回台灣。

言淨,等會兒他來,先別提這些事知道嗎?我有點不曉得該怎麼和他相處,你們年齡相近,或許還有些話可以聊聊,場面不至于那麼尷尬。」多一個人,也多份熱鬧。

「我知道。」她漫應著。

叩叩!

「太太,客人到了,先生要您和小姐一起過去餐廳用餐。」女佣在門口輕聲提醒著。

「知道了。」

容言淨上前扶住謝麗麗的手,一起往外走去。

看見阿姨如此憂慮的表情,她心里對文君權也更好奇了。阿姨雖然嫁入文家這麼多年,但是因為甚少涉足商場上的事,所以依然保持單純保守的個性,也難怪她會不曉得該怎麼面對這個看來十分棘手的人物。

她皺皺鼻子,懷著高度的好奇準備面對這個讓大家頭痛的人物。

「姨丈。一進餐廳,她立刻問候,但視線卻放在那個背對她們的男人。

男人身形修長,穿著正式西裝,一听見聲音,立刻轉過身來。

是他!容言淨震驚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她沒料到阿姨口中的文君權就是她那日在海邊遇到的男人。

由于太過驚訝,她甚至忘了呼吸,直到胸口發疼,才吐出一口氣。

那天她根本不想讓他知道她是誰,才會連忙逃走,想不到冤家路窄,繞了一大圈,他們竟然又踫面了!

文君權見到她雖然驚訝,但畢竟是見過世面•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禮貌地向她們頒首。

「來來,都坐下吧,別站著,’’身為男王人,文昭翰立刻招呼道。

「君權,這是容言淨,是你嬸嬸的外孫女,不是外人,大家一起吃飯吧。」

「來,大家一起吃飯、聊聊天,坐吧。」謝麗麗也跟著開口,注意到外孫女蒼白的臉色,關心的問︰「怎麼啦?身體不舒服?」

容言淨。

文君權慢慢咀嚼這個名字,一邊若有所思地注視那個一臉不安的小女人。他記得和嬸嬸有關的容家,在商場上也是有頗有名望的家族。想不到那個敢跑去海邊果泳的小女人,竟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閨秀。

「沒、沒事……’’容言淨緊張地拿起餐具,想要掩飾心中不安,偏偏一雙手抖個不停,她只好趕緊松手,不敢再握任何東西。

文君權沉穩地看著她,銳利的眸光沒有錯過她的任何動作。他平靜地開口,聲調醇厚有力.「很高興認識你,容小姐。第一次見面,請多指教。」第一次……第一次見面?

容言淨愕然地抬起頭,努力搜尋他是否有認出她的跡象,但他冷靜如常的雙眼,讓她看不出所以然來,只能猜測他或許真的沒有認出來。

也好.那麼丟臉的事情,忘記也罷。

「也請你多指教。」她心虛地回答「你們兩個別客氣了,來,吃飯吃飯!」文招翰揮手招呼。

容言淨沉默地用餐,一頓飯下來,她說的話不超過三句。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飯,謝麗麗低聲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如果是的話,我叫司機送你回去,不要硬撐!」

她一臉抱歉地看著阿姨。「對不起,阿姨,沒幫到你……」

謝麗麗拍拍她的手。「別放在心上,趕快回家休息吧。」

「好,那我先走了。」她低聲說完,起身想和文昭翰道別,卻發現文君權就站在身後,距離近得將她們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

「文、文先生。」容言淨硬著頭皮開口。

「叫我君權就好。不曉得你住在哪里?」

「不遠,就在附近。」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文君權溫和的笑了笑,「我也打擾叔叔很久了,應該就此告辭。

言淨,有這個榮幸送你一程嗎?」‘文昭翰和謝麗麗驚訝地張大嘴,容言淨則是震驚地倒退一步。

「我、我……」她看著眼前這張斯文儒雅的面容,腦海里浮現的卻是一雙像獵豹般銳利的黑眼,還有兩人在海里赤果相貼的記憶。

「呃,不敢麻煩你,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文君權淡淡勾唇,今晚首次笑意直達他的眼里。

「一點也不麻煩。」

「我……呃……」她掙扎地想著拒絕的話語,但下一秒她听到姨丈說話了。

「言淨,既然君權都這麼說了.就讓他送你回去吧.反正一小段路,不必客氣了。」文昭翰出面打圓場。

「我……」這下她騎虎難下了。「那……就麻煩文先生了,」她僵著嘴角笑著,內心卻暗暗發愁。

這男人外表溫文,舉止優雅,但從他在商場的豐功偉業來看,她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一點也不麻煩。」

望著文君權臉上溫和的微笑,容言淨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不曉得該怎麼拿捏距離,才不致讓他牽著走。直覺告訴她,他可是非常狡猾的。可惜的是,她從來沒有和這種人交手的經驗。

看來,她只有一切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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