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大小姐 第七章
第四章
「我不要胸部。」
就在夏瑞希以為霍天雋要侵犯她,忽地听到他說了這麼一句不搭調的話。
「嗄?」
放開她的手,他立在床邊,像欣賞某件有點小瑕疵的藝術品,臉色凝重的重復,「我不要胸部。」
察覺他似乎無意侵犯她,她突然想起他答應留她在此的條件之一——讓他隨時可以剝光她。
「你不要,我要。」開什麼玩笑,這兩團可是她當女人的驕傲。手拖著胸前兩團,一樣死命護著,方才她是伯他侵犯,現在她可是擔心他「除掉」它們。
他不發一語,去了又回,手中多了一條彈性帶。「把胸部綁起來。」
瞪著他手中的東西,她微微一愣。他這里怎什麼都有,有稻草人的衣服,連束胸的彈性帶都有,可惜沒一樣是她要的。慶幸的是,他不是拿刀來。
「我不會綁。」束胸,她從沒做過這種事。不過他這要求她懂,有的設計師專挑平胸的模特兒,因為太「高聳」的胸部,反而會破壞衣服的美感。
霍天雋二話不說,上前直接剝下睡衣,動手幫她綁彈性帶。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粗魯!」她抗議。雖然名義上是為設計犧牲,好歹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月兌光衣服,她也渴望被溫柔對待呀。
他的動作停頓住,炯亮的雙眼盯著她,令她突然不知所措。
「我是說……這樣我會不習慣。」習慣她的頭啦,她到底在說什麼?心口怦怦跳,她覺得臉好燙。
依她的要求,霍天雋慢下動作,古銅色的大手映襯出她雪白肌膚的透亮感。手心傳來微妙的觸感,黑眸僵縮了下,他用心想體會那感覺,可惜,那微妙的感覺稍縱即逝。
當夏瑞希偷偷抬眼瞄他,正好看見他臉上有著小小的失望表情。
厚……他在失望什麼呀!她把純潔身子的第一次獻給他,任他看、任他模,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把手舉高。」斂起失望神情,他的靈感還在等他付諸行動。
把臉偏開,高舉手,「喂,你綁就綁干麼……亂模!很痛耶!」他把她胸前肉往兩邊壓,再拉緊彈性帶,痛得她快掉淚。
「去把臉洗干淨。」他要一張干淨的臉,素顏的她,美得很純潔,正如他所願。
把垂掛在腰際的睡衣重新穿上,夏瑞希走到洗手間去梳洗,五分鐘後踅回。
「你……你干麼在我房里剝菜?」她才離開一下子,他就把三棵高麗菜全剝開了,是怎樣,剝光所有東西是他人生的樂趣是不是?
重點是,她無法忍受房里散了一地的菜葉。
「過來,站好。」出聲的同時,他已等不及,直接抓她過來。
「干麼啦!」
她一站定,無意外的,睡衣又被他剝下。就說嘛,這人簡直是剝物狂。
「喂,干麼要全月兌啊……」抗議無效,原本遮在下半身的睡衣,被他一拉,拋至床上。下半部僅剩一件底褲,一陣涼意和陣陣羞意令她夾緊雙腿。
她害羞得想找東西遮掩,霍天雋已快手快腳將一片片高麗菜葉往她身上貼,菜葉冷涼的貼觸令她忍不住尖叫——
「霍天雋,你在干什麼!」
不理會她,他全神貫注在為她裝置新衣,一片片的高麗菜葉往她身上貼,一根根珠針串連起葉片新衣。
夏瑞希低眼一看。不會吧,他居然用用高麗菜葉在做衣裳……需不需要這麼節儉呀,要布料,她打一通電話,幾百疋的布馬上送到。
是說,那一片片的高麗葉在他的巧手疊貼下,竟也有種令人眼花誤以為布料的錯覺,他全心專注于創作,當真看不出對她美妙的胴體有任何yin穢的意念,再者,認真的男人最帥氣,俯視他,墨黑濃眉下的雙眼炯炯有神,散發著自信的光芒,配上自傲挺立的鼻梁,和威嚴緊抿的唇,這男人,一整個帥到翻。
原本彎著身的他,忽然單膝跪在她面前,明知他是為創作而跪,但有個這麼帥的男人單膝跪在她面前,她不免有種夢幻的想法——他宛若在向她求婚。
甜甜一笑,低眼看見他臉的正前方正好是她著雪蓮紗的位置,更白一點的說法就是,他正面向著她的底褲,那自傲挺立的鼻梁靠得極近……真羞!
她羞赧得滿臉通紅,反射性地雙手遮臉,縮小月復,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從指縫間偷偷往下瞧,他神情自若,完全不在意面對的是什麼地方。她猜,許是他在巴黎當過很多模特兒的專屬服裝造型師,別說面對雪蓮紗,即便月兌光光他也不在意吧!
來之前,她搜集過他個人的資料,他的確不簡單,畢業于紐約帕森斯設計學院,除了是許多知名模特兒的專屬服裝造型師,連幾位好萊塢女星出席頒獎典禮都指定要穿他設計的禮服,在時尚界之搶手可見一斑,這也是她點頭答應讓他剝光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會放棄屬于他的舞台,拋下光環,突然同台灣「隱居」——
才一個恍神,他已經用菜葉將她的大腿包裹起來,繼續往下進行中。
不敢隨便亂動,怕破壞他的創作。當雙腳被高麗菜葉鋪蓋住,她以為他的創作已完成,孰料,他又去抱了兩顆高麗菜,剝下葉片,從她腳下繼續鋪去,先用最里面的小女敕葉鋪疊,一層層擴散,再接著用外頭的綠色大葉片。
從鏡子的反射中,夏瑞希看到自己宛若穿了一套翡翠綠的拖地禮服,忍不住驚嘆,「我的天啊!」
當她驚呼出聲,他正環胸打量著自己最新的創作,嘴角揚起的弧度,顯示他極滿意新作品。
「別動,千萬別動。」丟丁話,他轉身跑了出去。
等了片刻,夏瑞希不耐煩的噘嘴。他不會又要抱高麗菜進來吧?這樣已經很美了,難不成他想把整間房都鋪上高麗菜葉?
看向鏡子,若不是怕毀了他的作品,她真想原地轉上幾圈,這件禮服實在太特別了。
從鏡中她看到他再度走進房里,手中還拿著一條……「項煉」?
「別動,再忍耐一下。」他幫她把項煉戴上。
他還真正名副其實的奇才,將干稻草扎成一條辮子,雕成心型的紅蘿卜充當項煉墜子,一條田園風的項煉就這麼大刺刺掛在她脖子上。
是說,見識到他把高麗菜葉當成布料做衣裳,再弄這一條稻草項煉也就不足為奇了。
站定在她面前,霍天雋用手搓著下巴審視她,忽然眼楮一亮,「等我一下,別動。」
她一直都沒動,也不敢動好嗎?
听到他踅回的腳步聲,她睜大眼瞧他,看他又變什麼花樣——一頂干稻草做的花環,上頭繞著一朵朵的紫色牽牛花和不知名的小白花。
他將花環往她頭上戴,旋即把她的長發溫柔的抓成一束,巧手編織下,如飛瀑般的烏黑長發,瞬間系成一條發辮。
她訝異的不是他編發的功力,而是,一個這麼粗獷的男人,幫女人整理頭發怎會如此溫柔,溫柔到她的頭皮完全沒有一絲被扯痛的感覺。
「這個拿著。」
回神時,他將一個手提藤籃交到她手中,里頭裝著三顆紅、黃、橘顏色的彩椒,還有一顆木瓜,一堆小西紅柿和幾條紫到發亮宛如寶石的茄子。
是要她到菜市場去賣菜嗎?
夏瑞希狐疑之際,霍天雋已拿著單眼相機喀嚓、喀嚓地對她猛拍。
是習慣所然吧,看到相機,她下意識地微笑露出最甜美的表情,擺出嬌美的POSE,完全配合他。
「很好,再拍一張,把籃子提高一點,對,就這樣。」
連拍了幾十張,直到他滿意為止。
「好了,收工。」
回神,夏瑞希為自己被相機控制傻傻配合他懊惱不已。又不是要參加高麗菜小姐或西紅柿小姐選拔,干麼給她打扮成這模樣,雖然是很好看啦,可是……
霍天雋走到房門口,回頭道︰「收拾好之後,記得煮早餐,我肚子餓了。」
喂——
見他說走就走,她氣得把提籃丟下。「你會餓,自己去煮呀!」
在她房里惡搞了一番,居然丟給她一個人收拾,還大言不慚要她煮早餐……算他狠,反正這里他最大,再不願,她仍得乖乖照做。
「大寶、二寶,你們還真好命,每天都不用撿枯樹枝,不用燒柴生火煮飯,不用摘菜,不用打掃做一大堆工作就有得吃,難怪你們回到這里還挺樂的。」
「大寶,別動,我要幫你沖水。」
夏瑞希徹底覺得自己在山上的日子過得比狗還不如,除了一大堆的工作,每隔兩天她還得幫狗洗澡,狗毛太長也要她修剪,當他的佣人還不夠,還得兼狗的佣人。
一轉眼,她居然來到這偏僻的山上半個月了。期間,她負氣回家兩三次,發誓絕不再回來這鬼地方當女佣,可是,在家睡了一覺,隔天她就會莫名其妙主動開車回來,外加載了一堆他不認同的「不天然」的物品。
表面上她是為了和他作對才回來,可她內心很清楚,是她自己想回來。
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可有一點她非常清楚,來到這兒,她腦袋突然多了很多想法。以前她的人生目標只有一個,就是以打敗吳英英穩坐時尚女王的寶座,可現在她的人生目標多了好多個,第一就是請他到荷真H.Z當首席設計師,第二就是打敗他,不用再看他臉色,自己當荷真H.Z的首席設計師兼領導人,還有第三、第四……嗯,暫時保留,等她想到再說。
所以,目前她要打敗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吳英英,另一個就是他。吳英英那邊,因為她尚未買新珠寶,也沒空出席時尚派對,暫時休兵,現在,她要全心全意對付他。
「夏瑞希,你還要磨蹭多久,我的午餐咧?」在菜園忙了一上午,回到屋前,霍天雋沉著臉問。
「老師,你也看到我在幫大寶二寶洗澡,等會兒我還要幫它們烘干,今天中午吃泡面好不好?」前幾天回家,她特地載了五大箱泡面上來,只要她在忙,就有充分理由不煮飯,管他是否認定泡面是垃圾食物,省煮一餐是一餐。
她回家時,媽咪還叮嚀她,既然他答應讓她留下,就代表有心收她為徒,那她就不能直呼他的名字,要尊稱他「老師」。
這無所謂啦,反正女佣的工作她都做了,喊一聲老師也無妨。只是第一天她這麼喊他時,他居然有點嚇到,想到他當時怔愣一下的表情,她不禁莞爾。
大寶?二寶?霍天雋沉著臉看她,她立刻送上一個乖甜的笑容,令他的心頭悸動了下。
「泡好了叫我。」看她一眼,交代話後,他就地躺下小憩。
閉上眼,她的身影還映在腦海里。
當初他是念在她是時尚設計天後何真的女兒,才隨口答應她留下,以為只要他給幾個刁難,這位千金公主就會哭著回家找媽媽。孰料,她的毅力出乎他意料之外,至今除了生火對她還有點困難外,其他的,雖不是做得很完美,也差強人意。偶爾炒菜炒到焦、偶爾拖地像淹水災,又偶爾幾次差點把廚房燒了……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不管他編派什麼工作,她居然都願意做,光是願意去撿枯樹枝就跌破他的眼鏡,雖然她都是邊撿邊玩。
她曾氣得跑回家好幾次,每當他以為她不會再回來,心中莫名涌現小失望,隔天,她就出現在他面前,不能說沒有喜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