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奶油派 第三章
窗外下著滂沱大雨,雷厲風行,閃電不斷在漆黑的夜空中劃下一道道凌厲的刀光。
陣陣的雨聲和雷聲交錯並行,嚇得程雨嫣蜷縮在椅子上。她抬起頭注視著牆上的鐘,原來已經八點多了,看來自己還是早點回家,她可不想因為過分盡責而弄得夜宿公司。
她迅速的拿起皮包和一把雨傘,匆匆的跑出夏氏大樓,形單影只的撐著一把雨傘,站在馬路旁招著計程車。
無奈現在是尖峰時段,又加上雷雨交加,始終攔不到計程車,而她身上的衣服已被雨水打的濕了泰半。
突然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傳入她的耳中,她的身旁停了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程雨嫣定楮一看,是夏勁恆的車子。
「上車!」夏勁恆搖下車窗,大聲的朝著程雨嫣喊道。
她稍稍猶豫了半秒鐘,才打開車門上車。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呢?」夏勁恆沒好氣的低聲吼道,同時也稍微瞄了她的衣服一眼。
「我忘了。」
程雨嫣被他吼得有點失神,隨意扯了一句謊言。
「不要用這種藉口敷衍我,我不相信你會忘記,說實話!」他見她衣服濕了,可見一定在雨中站了許久。
他看見她嬌柔的身軀渾身發顫,心底不自覺的抽痛起來,傾身將後座的西裝丟在她的身上。
程雨嫣雙手緊捏著他的衣服下語,任憑著頭發上濕淋淋的雨珠落在她的胸前。
她有滿月復的委屈,原本是想要體貼他,如今卻換來一陣責罵。
夏勁恆見她久久不語,趁著紅燈的空檔轉頭看著她。
「我忘了嘛!」她用著細如蚊蚋的音量說道。
每回她要說謊或是言不由衷的時候,她的聲音就會自動的變小,小的幾乎讓人听不到,這段時間,他早就模清楚她的個性。
「如果你不想說實話,我也不想要勉強你,反正我也沒有資格勉強你嘛!」
夏勁恆佯裝比她還委屈的模樣,標志一變成綠燈,立刻加足馬力。
程雨嫣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人家只是體貼你,不想要你每天那麼辛苦的接送我上下班,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程雨嫣的語氣十分無辜,令人听了不忍去苛責她。
「雨勢太大了,你先到我家把濕衣服換下來,免得感冒了。」他不容她拒絕,逕自把車子開往自己位在市區的大樓中。
***
程雨嫣身著他的浴袍由浴室里走出來,發梢還滴著水珠,那模樣十分迷人,猶如沭浴在晨雨中的清蓮,令人想要一親芳澤。
夏勁恆坐在床上十分滿意的拍拍自己身邊的位子,示意她過來。
程雨嫣乖巧的順從他的意思,她任憑他拿起吹風機吹干她的發絲。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小心翼翼的問,就是沒有勇氣抬頭看他。
「你覺得呢?」他放下手中的吹風機,捧起她可人的小臉抱怨道︰「下這麼大的雨,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你?擔心你一個人留在空曠的辦公室里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或是怕雷聲而我又不在你身邊,該怎麼辦?」
「對不起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怕你來接我回家會太累,所以才沒有打電話給你嘛!」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
夏勁恆一副絲毫不肯妥協的模樣。
「那你要我怎麼樣呢?」
「該罰!」他霸道的說,最後目的是想要她自個兒投懷送吻。
「罰什麼呢?」
唉!誰教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只能任憑他顛倒是非嘍!
「一個吻,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氣。」
她匆匆的在他的臉頰印上一記香吻,但夏勁恆卻狡猾的按住她的後腦勺狠狠的攫住她的朱唇。
程雨嫣吃驚的以手推拒著他的胸膛,他卻一個使勁將她帶進他的懷中……
夏勁恆不願勉強她,只得離開她,側躺在她的身邊,心疼的用手掌撫去她臉上的淚痕。
「對不起,我弄痛你了。」
「不要踫我!」她激動萬分的拍掉他的手,拉起被單包裹住自己赤果的身體。
當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感時,她突然變得有點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懦弱與弱不禁風,居然連一點點的疼痛都承受不住。
看到她眼眶中盈滿淚水,他好自責。
「我不踫你,你好好休息。」
他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對不起。」她將臉埋在被子里,語氣哽咽的說。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你沒錯。」夏勁恆說完這一句話,就獨自離開房間。
程雨嫣蜷曲著身體听到他離去的腳步聲,淚水更像斷線的珍珠般,一串串的落在她枕上。
***
黎明的曙光透過玻璃灑進屋內,驅走了昨夜的狂風驟雨,天空又是一片燦爛。
程雨嫣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化妝上的時鐘,才驚覺自己睡得太晚了。
她一坐起身,瞟見桌上放著一張紙,順手將它拾起——
雨嫣,昨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我見你睡得相當熟,不忍心打擾你,你就好好休息一天吧!
公司方面,我已經自動替你請了假,另外,桌上已經放了早餐。
勁恆
程雨嫣感到好窩心,但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她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
她怎麼可以這麼懦弱呢?他肯定對自己很失望吧!
她突然莫名的憎恨起自己,她居然在最緊要的關頭無法滿足他!
她的臉上蒙上一層悒郁之色,匆匆的套好衣物便離開他的住所,連夏勁恆體貼準備的早餐都無心享用。
她心亂如麻的走在人行道上,在快接近她的公寓時,身邊響起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才拉回她的注意力。
程雨嫣轉身看著一輛白色的喜美轎車,車中的人兒搖下車窗。
「程雨嫣!」
余娉娉顧不得周遭的目光,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娉娉,你怎麼會在這里?」程雨嫣訝異的問。
「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停車子,待會兒去你那兒坐一下。」余娉娉不容她辯駁,逕自把車子停靠在路旁。
***
「你不是回香港了嗎?」程雨嫣由冰箱里拿出一罐可樂給她。
「我和我那口子鬧得不是很愉快,所以回台灣避避風頭。」余娉娉蹺起二郎腿,大口的喝著可樂。
「夫妻倆有什麼好吵的呢?你就多讓他一點。」程雨嫣一副和事佬的態度。
余娉娉斜睨著她,「雨嫣,我那口子是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為什麼老是替他說話呢?」
「沒有啊!」程雨嫣頗為無辜的睜大眼,「我是想你們在一起那麼久了,也都同居一段時日,彼此之間的個性都模得很清楚,這樣動不動就吵架不太好吧!」
「同居又怎麼樣?」余娉娉不以為意的說︰「同居並不代表我一定要嫁給他,你下會以為跟一個男人上床,就非得嫁給他下可吧?」
「難道不是嗎?」程雨嫣單純的問道。
在她守舊的觀念中,男女若是有了親密接觸,理應要結為連理,妻子要服侍丈夫一生一世。
「當然不是啦!」余娉娉的反應相當激動,「你這八股腦袋怎麼還下開竅呢?你真認為我和那口子同居就一定會嫁給他嗎?我們是在試婚,合則聚,不合則散。」
「可是,你們都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不嫁他好嗎?」程雨嫣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現在嫁他好嗎?」余娉娉反問她,「你知不知道現在有三種男人不能嫁?」
「哪三種?」程雨嫣一臉茫然的問。
「第一種就是好賭的男人,十賭九輸,搞不好最後還落得賣妻求賭的下場,而現在我那口子就是迷上了賭馬,惹得我十分不爽,在他沒有戒賭之前,我是不會回到他的身邊的。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嫁妝本給他當賭本呢!」
程雨嫣傻愣愣的點點頭,頗為贊同她的論調。
「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有酗酒、嗑藥的惡習,你怎麼擔保他一生都會平安無虞呢?萬一哪天神經錯亂,將你亂刀砍死在床上,那不是很冤嗎?所以這種男人一生都不能踫。」
「第三種呢?」程雨嫣十分崇拜余娉娉的見解,看來自己太孤陋寡聞了。
「你貴為中國最後一個處女,這個你不能听啦!」余娉娉莞爾的一笑。
「我不是。」她以細如蚊蚋的聲音否認著,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
「算了,反正前面兩個都說了,第三個說了也無妨。」余娉娉心里藏不住話,于是不打自招,「尺寸不合的話,問題就大了。」
「尺寸不合?」
程雨嫣听得一頭霧水。
「個性不合可以互相遷就、相互容忍;但是性事不合的話,問題可就大了,如果一個丈夫不能帶給妻子幸福的話,那妻子因為身體的很可能會去另尋慰藉。」
「但是如果兩人彼此很相愛,而妻子卻無法帶給丈夫幸福呢?」
余娉娉一句無心的話語卻命中她的要害,就算她再怎麼深愛著夏勁恆,可是她的身體無法帶給他滿足,甚至無法與他共赴巫山,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這樣事情更難辦了,女人的可以因為愛一個男人而受道德與禮教的約束。但是,男人的卻是狂如烈火,當他無法與自己深愛的女人達到靈肉合一,他們極可能從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獲得滿足。」
「沒有挽救的余地嗎?」
程雨嫣心中頓時罩上一層陰霾,下知如何是好。
「很難。你沒听過︰‘食色性也’嗎?一個男人的是出于本能,當一個女人無法滿足他,就算再深的感情也可能變質,因為他極可能為了去背叛這段感情。」
余娉娉一副金賽夫人的口吻,滔滔不絕的談論自己的論調。
「依你之見,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也許她今生注定無法帶給夏勁恆幸福吧!
「如果這個女人夠愛這個男人,就該識趣的離開他,否則一輩子將男人拴在自己身邊,也只是增加彼此之間的痛苦與怨懟罷了。」
程雨嫣越听心情越沉重。
今日艷陽高照,她卻絲毫感染不到陽光的朝氣。
她的心似乎還停留在昨夜的那場雨里,強迫自己為這段短暫的愛戀畫下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