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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唇欲動 第八章

汪心彤興高采烈的走進門,待會見到紀慕穎時,記得一定得向他邀功,她可是成功的打敗了宋凱琴,依照常理判斷,宋凱琴一定不敢再糾纏著紀慕穎才對。

她一進門就發現紀慕穎和丁漢爾、區呈夫都坐在客廳上,但臉上的表情好像被倒了幾千萬的會一般好凝重。

「我回來了。」她小聲的說道︰

他們該不會是想指責她不盡責吧?因為她每天都跑到流星出版社和喬昕紜在一起,偷偷地籌劃自己的新小說。

喬听紜和魯智漢的確沒有說錯,「愛是啟發靈感的唯一來源」,她小說的進度比自己想像中還要順利,而且文泉思涌,下筆如神助,流暢不已。

紀慕穎走到她的身邊說道︰「東西放在哪里?」

他到底在說什麼非洲土話,她怎麼一句話也听不懂呢?

「你把磁片放到哪里去了?漢爾和我急著要校稿,你不要再頑皮了,快點听話,把磁片拿出來。」紀慕穎摟著她的小蠻腰說道。

「我沒有拿你的磁片啊!」她有點不滿的推開他的手,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東西不見了,就賴到她的頭上來。

「我放在書房里的磁片,那里存放著我最近剛完稿的小說,你把它放到哪去了?」紀慕穎捺著性子好言相勸。

「我說過了,我沒有拿你的磁片!會不會你自己放在什麼地方忘記了,你再想想。」汪心彤滿臉無辜的為自己辯白。

「我記得明明放在抽屜里,而且整個書房我都找過了,根本沒有那張磁片,是不是你拿走了?乖,快點把磁片拿出來,漢爾急著要啊!」

她雙手-腰,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我說過我沒有拿你的磁片,而且自從上回打電玩把電腦弄當機後,我就再也沒有進去書房過,我根本不知道什麼磁片啊!」

「這個屋子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現在東西不見了,不是你拿的,是誰拿的?你不要再惡作劇了,否則我可真要生氣了喲!」紀慕穎一本正經的說。

「如果你再胡亂誣賴我的話,我才真要生氣呢!」她有點不高興的板著一張臉。

區呈夫和丁漢爾見狀立即過來打圓場。

他們可不希望為了一張磁片而使得原本甜蜜的兩人反目成仇,那他們可是會自責一輩子。

「紀慕穎,我想心彤應該沒有拿你的磁片,會不會你放在什麼地方忘記了?」丁漢爾小心翼翼猜測。

「我記得很清楚,我就是放在抽屜里!屋子里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家,不是她拿走的,難道是磁片自己長翅膀飛走的嗎?」紀慕穎直覺反應凶手就是她。

汪心彤忿忿不平的瞪著他︰「我說過我沒有拿,就算這個屋子只有我們兩人住,你也不能隨便誣賴我。」

「對啊!」區呈夫也開口說︰「紀慕穎,心彤妹妹怎麼可能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呢?更何況她沒事拿你的磁片做什麼?也許你誤會她了,我看這件事你最好再調查一下。」

「不是她拿的,那是誰呢?心彤,不要再惡作劇了,那張磁片非常重要,快點把東西拿出來,我會盡棄前嫌,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紀慕穎寬容的說道。

汪心彤聞言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生氣的揪住他的衣襟,一副想和他單挑的模樣。

區呈夫和丁漢爾嚇呆了,他們真怕這兩人拳頭相向。

「你心知肚明,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這件事情可不容許你再繼續胡鬧下去。」紀慕穎一口咬定是她把磁片拿走了,因為她是唯一的嫌疑犯。

區呈夫輕輕的拉開汪心彤的手,試著要緩和氣氛。

「你居然說我在胡鬧!在你的眼中,我就這麼的無理取鬧嗎?」他的話像一把利刀,刺傷了她的心。

紀慕穎表情嚴肅的說︰「我愛你並不表示你可以任意的胡作非為,而且,一個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希望不要因為你的任性而帶給大家麻煩。」

「你在暗示什麼?」

「我沒有在暗示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事情的嚴重性。」紀慕穎別過臉不想看到她受傷的神情,那會使得自己心軟的原諒她。

丁漢爾怕事情會愈鬧愈僵,極力想當和事佬,「紀慕穎,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也許磁片是放在辦公室你忘了,我們再回頭找找看好了,我相信心彤不會做出這麼無聊的事情才對。」

「你們先回去吧!我會解決這件事情,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他對區呈夫和丁漢爾下達逐客令。

兩人只好模模鼻子走人,畢竟情人吵架,他們這些外人也不好在場,只好暗自祈禱別發生什麼悲劇才好。

等他們一走,汪心彤吞不下這口氣︰「紀慕穎,如果你想要跟我分手的話,你就大方的說出來,不用找他們兩個人來演這場戲。」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他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的不可理喻。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如果你不愛我可以大方的告訴我,不用刻意安排個罪名給我。」她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你不要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今天不見磁片是事實,和我愛不愛你是兩碼子的事情。」女人這個令人發狂的名詞,只要稍有不開心,就馬上扯上愛不愛的問題。

「但是,我覺得是同一碼子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拿你的東西,如果你今天愛我,就不會胡亂給我按個罪名,令我難堪;如果你真的不愛我就老實說出來,不要拐彎抹角的演這一場戲,我不是宋凱琴,我不會對你死纏爛打求你愛我。」

「我沒有找漢爾他們來演戲,稿子不見是事實。」他不禁加大音量。

「就算你的稿子真的不見了,那你也不該懷疑到我的頭上來,難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真的如此的惡劣嗎?讓你連最起碼的互相信任都做不到?」她覺得自己好無辜,無端受到了他的指控。

「這件事無關信任的問題,因為這個屋子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的東西不見了,當然是你拿走的,要不然還會有誰呢?」紀慕穎一口咬定是她把稿子拿走了。

「我沒事拿走你的稿子做什麼?那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呢?」她氣憤難平的指著他的胸膛問道。

「我怎麼知道?」他別過臉,不忍心看到她滿臉的傷心神色。

「原來在你的心中我竟然比不上一本稿子,算我錯看你了!」

她生氣的推開他的胸膛,逕自往二樓跑去。

只听見「砰!」一聲,她用力甩上房門,也將他的心拒絕于門外。

紀慕穎坐在餐廳中,心煩氣躁的猛抽著煙。

此刻,他的心情糟透了,稿子不見的事情尚未解決,現在還弄得他和汪心彤兩人怒目相向。每回看到她義正辭嚴、一副坦蕩蕩的神情,他幾乎要認為是自己誤會她了。

但是屋子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嫌疑犯除了她還會有誰呢?

不過回頭仔細想想,她似乎沒有理由這麼做。

宋凱琴姍姍來遲,一見到紀慕穎,她的臉上馬上露出狐媚的笑容。

「慕穎!」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你約我來這里有什麼事?」他輕輕地吐了個煙,不耐煩的問。

「我听說你們家那個女佣拿走了你的稿子,所以特地來和你商討對策。」她柔聲的說道。

「這件事情尚未明朗化,而且我也沒有任何證據,你不要再胡亂污蔑心彤的人格。」紀慕穎再怎麼生汪心彤的氣,也不許任何人批評地,更何況這個女魔頭上回還欺負汪心彤呢!

「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你為什麼還要為她說話呢?這件事不是她做的會是誰?」宋凱琴仔細觀察著紀慕穎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只要再加把勁,就可以毀掉他們之間的感情。

「我們的家務事不需要你來操心!如果你約我來這里只是要討論這個話題,那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沒有興趣!」他惡狠狠的說。

「我知道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是沒有任何資格插手。」她突然黯然的垂下頭,「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糊涂下去,也許事實殘忍,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敢的接受。」

紀慕穎疑惑的望著她。

這個女人究竟在暗示什麼,她究竟知道些什麼?

「你在說什麼?」

「這些年我想我對你的心意,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愛你,十年來始終如一,未曾變節過,我一直站在保護你的立場,不想任何人或任何事情傷害你,即使你始終不肯接受我的感情也無所謂。」宋凱琴惺惺作態。

「感情的事勉強不來,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要是我會愛上你,早在十七歲那年就和你深陷情網,不會拖到十年後的今天。」他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場。

她的臉上蒙上一層憂郁之色︰「這些道理我都明白,雖然我知道你無法愛上我,但我依然愛你如昔,明知道你對汪心彤傾心不已,可是我卻……」

紀慕穎有點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不要拿我和心彤的感情作文章,我沒有興趣听別人討論我的愛情。」

「我知道批評她令你感到難受,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你不能再留她在你的身邊了,她不是一個好人!」

「住口!」他低聲的斥責她。

「為什麼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你還不肯勇敢的面對現實呢?那個女人的馬腳都露出來了,你為什麼還要偏袒她呢?愛情果真教你盲目到分辨不了是非,你再如此縱容她下去,會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後果啊!」

紀慕穎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氣,冷聲說︰「我說過,在沒有任何證據前,我不許任何人批評她!」

「如果說我已經掌握了她犯罪的證據了呢?」她信誓旦旦的說。

「什麼證據?」他的眼底充滿了怒氣與不安,還有一絲絲質疑。

她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呢?

宋凱琴自皮包里拿出一台隨身听。

「這里有一卷錄音帶,是我費盡心思才采集到她的犯罪證據,原本我是不想拿出來的,但是,我不忍心看你執迷不悟,我怕你再這麼錯下去,會造成更多無法彌補的傷害和憾事。」

紀慕穎好奇的將耳機放在耳中,仔細聆听里面的對話內容。

他臉部的表情隨著對話的內容而扭曲,怒不可遏的握緊自己的拳頭。

沒想到他自認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竟栽在一個小女生的手里,而且栽得徹底。

女人的身體是操縱男人最好的武器……

他怎麼不曾懷疑她投懷送抱的動機呢?

他怎麼還一逕的認為她是愛他的呢?

他怎麼讓愛情蒙蔽了他的眼楮,看不清她的目的呢?

他怎麼可以任憑他的真心讓她玩弄于股掌間呢?

一瞬間,他的心碎得粉碎。

宋凱琴深表同情的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對不起,我不是刻意要傷你的心,也不是存心要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只是,我再蓄意掩藏事實的真相會對你造成更大的傷害,我擔心她會要出什麼手段對你不利,現在偷走稿子事小,要是她要出更狠的手段,我怕會使你遭受身敗名裂之苦。」

紀慕穎沉著臉不發一言。

宋凱琴見狀乘勝追擊,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準備徹底毀傷他們的感情。

「我听說汪心彤現在和流星出版社簽了合約,那是一間規模很小的出版社,不過有跨國大財團梵氏企業撐腰,他們準備要把汪心彤捧為文壇紅星,據說,漫畫界的新秀喬昕紜也是由此竄起,你不能不多防著她一點。」宋凱琴憂心忡忡的說。

「我要這一卷錄音帶。」他逕自由隨身听中取下錄音帶。

「這原本就準備要給你的,我只是要告訴你要有防人之心,千萬不要養虎為患,既然事情已經演變到這地步,我們應該想辦法亡豐補豐,但最重要的是,不要一錯再錯。」

宋凱琴的心底升起一股復仇的快感。

這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汪心彤一定沒有料到自己會用這一招借刀殺人的計謀,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兩人的愛情毀于一旦。

紀慕穎依然沉著臉不理會宋凱琴的話。

現在的他心亂如麻。一夕之間風雲變色,他該何去何從?

回家後找汪心彤理論嗎?然後呢?要她將他的真心與感情全部歸還嗎?

只是,付出的感情還可以收回嗎?

「紀慕穎,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宋凱琴見他悶不吭聲,好奇的想知道他的舉動,這樣她也好布下一盤棋。

「不知道。」

「我想你現在也不要太難過了,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能再留下她,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了這次的教訓,你不可以再縱容她了。」

「這些事我自有分寸。」話畢,紀慕穎怒氣沖沖的離開餐廳。

宋凱琴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揚起勝利的笑容。

用不了多久的時間,紀慕穎就會回到她的身邊!沒有人可以搶走紀慕穎,她當定紀太太了。

紀慕穎傷心欲絕、帶著疲憊的步伐回到自己的住處,一進門,就發現上回在醫院里認識的朋友——魯智漢。

「紀先生,你好。」魯智漢看到紀慕穎進門,立即和他打招呼。

「你怎麼會在這里?」紀慕穎看到他的身邊有一個大皮箱,感到納悶。

「是這樣的,心彤說要搬離這里,請我來幫忙搬她的行李。」魯智漢十分客氣的說明來意。

「什麼?」紀慕穎心悸。

「我覺得你誤會心彤,她沒有理由那麼做,而且她那麼愛你,難道你一點都不相信她嗎?」魯智漢苦口婆心的勸說。

「魯智漢,我是叫你來搬東西,不是叫你來聊天的!」汪心彤正巧從樓上搬下另一只皮箱,大聲斥責魯智漢的行為,那個家伙壓根兒都不相信她了,他為何還要和他浪費唇舌呢?

「不是啊!我覺得有誤會還是說清楚一點比較好。」魯智漢耿直的說。

「你跟這種人說什麼道理,你到底是幫他還是幫我?真是胳臂向外彎,沒事居然替這個家伙說起情來,人家有嘴巴,就算想澄清也不需要你多費唇舌。」汪心彤瞪了紀慕穎一眼,話中有話的說。

魯智漢吃力不討好的立即閉口。

「怎麼,現在目的達到了就想要乘機落跑?」紀慕穎終于按捺不住滿腔的怒火,雖然他實在不願相信在她純潔的臉龐下,竟有一顆卑鄙的心。

但是宋凱琴的舉證歷歷在目,她們兩人的對話如同鬼魅般不斷縈繞在他的耳際,教他不想相信也難。

「我沒有想到落跑,而是光明正大的遞出辭呈,我已經打電話給蘭姨,告訴她,我無能也不夠資格當你紀大少的女佣,請她另請高明。」汪心彤氣憤難平的瞪著他,事到如今,他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賊,實在是太過分了。

「畏罪潛逃還敢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你羞不羞啊?」紀慕穎冷峻的說。

他不自覺的開始鄙視她所有的行為。沒想到他竟輸得如此徹底,不僅輸掉自己的感情,連同真心也一並送給她糟蹋。

「我做事光明磊落,何來畏罪之說?而今天我想要離開,是因為我受不了你的誣賴,既然你一心三思認定我是賊,那我馬上離開,免得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篾我的人格。」

他的話傷透了她的心,沒想到自己對他付出了所有,卻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場。

也許,從頭到尾他都不曾愛過她,是她錯許芳心。

「我污篾你的人格?」他對于她精湛的演技甘拜下風,沒想到她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情,她究竟還要欺瞞他到幾時?

「難道不是嗎?只因為我和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你沒憑沒據的就說我拿了你的東西,我不禁懷疑到底有沒有那張磁片,也許是你一個人自編自導自演,怕我要你負起責任是嗎?」

「告訴你,我汪心彤沒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好好的,不是一定要靠你紀慕穎的恩寵才可以生存下去。」她一口氣把所有的不滿全盤托出。

「我沒有證據?」他心中的怒氣節節升高,「現在我就拿出證據來,這一次非要你俯首認罪不可!」

他粗暴的拉著她住房里走去。

站在一旁的魯智漢考慮著到底要不要跟上前去。很多夫妻都是「床頭吵,床尾和」,要是這兩人突然一言即合,上演起愛情動作片,那他在場不是太殺風景了,還是留在原地靜觀其變。

汪心彤用力的甩開紀慕穎的手,理直氣壯的跟在他的身後,她倒要看看這個負心漢要拿出什麼證據來。

紀慕穎一走進房間,就立刻將錄音帶放入收音機中,讓汪心彤和宋凱琴之間的對話重新再一次回蕩在他們之間。

每听一次,他的心就宛如刀割般,她怎麼能如此狠心的背叛他呢?

二十七年來,他不曾對女人傾心,獨唯對她,他付出了真感情,愛她勝于自己,沒想到卻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場。

汪心彤听到了她和宋凱琴之間的對話,沒想到原本是想助紀慕穎擺月兌她的戲,如今卻被女魔頭拿來當成自己犯罪的證據,這回她就算是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全身的血色仿佛在這一刻褪去一般,她的臉色白得有點嚇人。

他看了有點擔心,但是這個念頭只在他的心底停留不到三秒鐘的時間。

他不能再讓她的演技欺騙下去,錯一次已經很可憐了,若是一錯再錯那就太可悲了。

「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

「這是假的,這里的對話全都是我故意編出來的謊言,是我存心要氣宋凱琴的,你要相信我!」她這回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事到如今,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呢?」他沒想到她居然寡廉鮮恥求自己相信她的謊言。

「難道你情願相信錄音帶里的話,而不肯相信我對你的真心?」她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撲簌簌的滑落她的臉龐。

一直以來,她不管吃了多少苦都不曾掉過一滴淚,即使被所有的出版社當成落水狗般打壓,她仍舊沒有落下一滴淚水。

但是這一次,她居然為了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傷透她的真心的男人落淚了。

「你曾經對我付出過真心嗎?到現在,你居然還有臉對我說這一些,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恥嗎?」紀慕穎冷哼道。

身體是她操縱他的武器,那淚水不就是引起他的同情心的手段嗎?

就算她再哭得柔腸寸斷,他都不會再動一寸真心,因為他的心早在她背叛他時,隨著她的謊言而死去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愛?你怎麼可以?」他冷漠的眼神將她判了死刑,她都掏心掏肺獻身于他,他竟然如此的對待她!

他扭起她的手腕,嚴厲的質問她︰「我為什麼不可以?我現在發覺你不但可恥,連最起碼的羞恥心都沒有,你到底要演戲到什麼時候?」

他的話嚴重的羞辱到她的自尊心,她直覺的揚起手掌摑向他冷酷的臉龐。

他用力甩開她,從小到大沒有人打過他,這個女人不僅欺騙了他的真心,還佔了他的便宜,如今還斗膽對他摑耳光!

紀慕穎怒不可遏的回敬她一巴掌,力道之大,她整個人幾乎被他甩倒在地上。

一股辛辣的感覺灼傷她白皙的臉龐,痛得她一時難以說話,她還感覺到一股咸咸的滋味自嘴角滑下。

一時間,這個原本充滿他們幸福且歡愉的房間,如今除了彼此間的仇恨與怨忿外,還有一顆支離破碎的心。

她緩緩的站起身,傷心欲絕的望著他,「紀慕穎,我真的愛錯你了,有一天,你絕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你一定會後侮的!」

他看著她白皙的臉頰上印著自己的手印,嘴角還滲出血,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揪緊再揪緊。

「我不會後悔的,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被你的謊言所欺騙。收起你惹人憐的眼淚,留苦哄騙下一個男人吧!」他心一橫,撂下狠話。

「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有種將來不要求我回來。」

「我絕對不會去求你的!你繼續再出賣你的,去勾引下一個男人上當吧!很可惜的是,你的計謀不曾在我的身上奏效過,因為我從來不曾愛過你!」

「不過你的身體的確是可以讓一個男人欲生欲死,也許會有男人讓你玩弄于股掌問,但絕對不是我!」

他別過臉不忍看她哭泣的眼眸,狠下心說出與自己心意相違背的話。

汪心彤難以置信自己在他的心底居然是如此不堪,原來他從來不曾愛過她,而她卻付出了所有……

「紀慕穎,算我愛錯人,今天我踏出你們紀家一步,就再也不會回頭!」話畢,她立即甩上門離開。

魯智漢在客廳中不斷地來回踱步,他們兩人進去談判很久了,可是似乎都沒有什麼動靜。都怪這里的隔音設備太好了,害他打探不出什麼消息。

突然巨大的甩門聲傳入他的耳里,他立即抬起頭往樓梯的方向望去。

他發現汪心彤的臉上有血,怒氣沖沖的奔下樓。

「你還好吧?」魯智漢遞了一條手帕給她,關心的問。

「我沒事。」她提起地上的行李,「我們走吧!」

「可是……」他往樓上望了一下,不知道她和紀慕穎到底談判了怎麼樣?

「一切都結束了,走吧!」

汪心彤把鑰匙放在桌上,提起行李,邁開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她唯一愛過的男人,也離開了這個令她心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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