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除到你心底 第八章
然而,南宮-花了一天,試遍了手邊所有的藥物,眼前依舊一片黑暗。
考慮過後,他決定出門拜訪幾位朋友,他們或者手上有些特殊藥材,或者有過類似的經驗,可能幫得上忙。
「你要出門?」廚房里的佟星年訝異地看著下樓的南宮-和舒芹。他只是一介凡人,沒有任何玄異能力,對好友的情況兀自著急,卻幫不上忙。
「我手邊有的藥材不夠,得去跟幾個朋友商量。」南宮-被舒芹引到餐桌邊,他一坐下來,她立刻放開他的手,走到正在煮面的姬秀和身邊。
「好香!你在煮什麼?義大利面?哇……」
佟星年擔憂道︰「可是,你的眼楮不方便……」
「芹兒會陪著我,沒問題的。」她在看秀和煮面吧?听她興奮地問他放了什麼材料,那熱烈的語氣,比起這兩天對他的冷淡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教他胸口起了一股悶氣,吞不下,也吐不出。
「那吃過午餐再出去吧,秀和快煮好面了。」見好友不答,側頭聆听,顯然正專注於舒芹與姬秀和的對話,佟星年唇畔浮起玩味的笑。
第一次听他喊「芹兒」時,還有些不自然,這兩天越叫越順口了,所以他剛起念要陪好友出門,又立即打消。一男一女的組合可以是朋友,也可能有更親密的開系,現在他們正處於這兩種情形之間的微妙平衡,他若想早點看到結果,該多多讓他們獨處才是。
見好友仍是一貫白袍的打扮,他忽然有了個主意,「既然要出門,就順便修個頭發,買幾件新衣服吧。」
南宮-詫異,「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當然是為了幫你們制造相處的機會呀。佟星年當然沒笨到直接把話點明,道︰「你的頭發……有點亂,最好修一修,也順便改變衣著,你老是穿著同樣的衣服,有些膩了吧?」過去,長發讓-有種飄逸出塵的氣質,過於現代的打扮反而不適合他,如今失去長發雖然挺可惜的,但藉機改頭換面,說不定另有一番風貌呢。反正失去了法力,也不需要時時穿著抑制法力的白袍了。
「不過……會不會太麻煩舒小姐了?」他轉而試探舒芹的意思,「你這兩天特地向公司請假,現在又要陪-出門,會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了?」
「不會啦,反正都要出門嘛。」舒芹一面夾著鍋里的面條,笑道︰「他的頭發被我剪得像狗啃的,確實該修一修,買衣服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嘗了口面條,鮮美的滋味讓她贊嘆萬分,「真好吃!秀和,你手藝很好耶!將來能嫁給你的女人真是太幸福了!」連連拍著姬秀和。
少年紅著臉,一逕傻笑。
「那我就把你交給舒小姐,等著看你改頭換面的模樣-!」看來舒芹也不反對,佟星年相當樂觀其成。
南宮-僅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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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芹將下午的行程訂為先整修門面,再去找朋友,於是帶著南宮-去剪了頭發,而後前往一家知名的男裝店。
甫踏入店內,南宮-便道︰「我看不見,你幫我挑吧。」
舒芹掃視店內的各式服裝,「要我挑?我可不太會挑男人的衣服。」
「只要是你挑的都好。」
嘴還真甜。可惜甜歸甜,依舊軟化不了舒芹繃著的臉,隨手一指︰「我要那套西裝,那件外套……」一口氣挑了六、七件衣服後,將他推入試衣間。
男店員陪笑道︰「舒小姐,好久不見,梁總經理怎麼沒一起來?」
「他已經離職了。」
「哦?」男店員瞧了緊閉的試衣間一眼,「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
舒芹扯著唇角,似笑非笑地,「你看我們像男女朋友嗎?」
「你們看起來很登對呀。」店員呵呵地笑,「這位先生可真是個美男子呢。他身上那件白袍真少見,品味相當不錯呢。」
「是嗎?」她刻薄地揚起嘴角,「我還以為你會說,他干嘛把床單披在身上就跑出來呢。」
試衣間內忽傳來「啊」的一聲輕呼,她立即走到試衣間外。「怎麼了?」
「我……」門內傳出衣架掉落的聲音。「芹兒,你可以進來一下嗎?」
門開了個小縫,她閃身而入,反手帶上門。
南宮-已穿好襯衫和西裝褲,一手拿著皮帶,遲疑道︰「我沒辦法把皮帶系上,而且……這衣服穿起來好奇怪。」
舒芹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哼道︰「你的扣子全都扣錯了,穿起來當然奇怪。」將襯衫從他腰間拉出,不料一拉之下,長褲立即下滑,她連忙一把抓住褲頭。
「怎麼了?」
「沒……」出手太倉促,她險些把抓住他的……要害。
她臉蛋涌上紅霞,惱羞成怒,「這長褲太松了,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腰比她目測的更細,尺寸根本挑錯了。
「我……我看不見,以為是我沒穿好而已……抱歉。」
見他一雙黯淡無光的眸子充滿歉意,舒芹心軟了,口氣也軟了,抓來他的手揪住褲腰,道︰「自己抓好,掉下去可不關我的事。」將襯衫扣子一個個解開,重新扣好。
「你怎麼知道這家店?」
「我以前的上司……就是梁總啦,有一、兩次應酬時被灌酒,他容易醉,一醉就吐,把衣服吐得亂七八糟,我就開車載他來這里買。」取過皮帶系好,幫他穿上西裝外套,對鏡一照,配上一頭清爽短發,雖沒有梁奕辰那種精明沉肅的氣質,卻別有斯文優雅的面貌,教她看得出神。
他如果就這樣走出去,恐怕會引來一拖拉庫的女人搭訕吧?
「你還在生氣?」南宮-突然握住她搭在他腰間的手。
舒芹一怔,言不由衷,「只是衣服尺寸沒挑好而已,我干嘛生氣?」
「你對別人都和平時一樣,對我卻特別冷淡,難道不是因為生我的氣?」
雖仍是小心照顧著他,沒故意引他去撞電線桿,可他試著與她交談時,沒幾句話就讓她一個軟釘子踫回來,堵住了談話,這別扭的感覺比真正撞電線桿更差。
他無法再忍受這情況,堅持要找出答案,「我做錯了什麼嗎?」
「你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敢情他到現在還一頭霧水,那她這兩天不都白氣了?!舒芹無法抑制地提高嗓門︰「你叫我當你的實驗品,試驗一個對你根本沒有用的藥,你腦袋是裝屎還是壞掉了,竟然這樣耍我?!你還說你沒做錯什麼?!」高八度的聲調,險些震破了隔門偷听的店員耳膜。
南宮-首次听她如此大發雷霆,一時嚇住了,吶吶道︰「但我已經沒事了啊,你——」
「那萬一你死掉了呢?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死掉,我要怎麼辦?!」她氣得眼眶泛紅,「我還以為藥有效,卻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為什麼要騙我?如果你告訴我實話,至少我會有心理準備啊!」
關心有多深切,憂慮也就有多深切,先給了她一個旖旎的午夜,然後讓她嘗到險些生死永別的恐懼!倘若他沒有熬過來,教她如何承受?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他模索著,擁住她氣得顫抖的身子,低語︰「我……喜歡你,不希望你因我而難過。」
「所以就選擇隱瞞?」她眼一瞪,粗話月兌口而出︰「去你的,這種喜歡我寧可不要!」
她拒絕他?
「我……我沒喜歡過任何人,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如果你要我坦白,以後我都不瞞你就是了。」懷里的身軀仍舊僵硬,拒絕軟化,仿佛隨時都會離他而去,他不禁更摟緊她,慌亂地喚︰「芹兒?芹兒?我看不見你,你別不說話……」
為什麼一個男人可以有這麼淒楚動人的表情?
她不過是一時氣極,說不出話來,他干嘛一副仿佛要失去全世界的驚恐模樣?
舒芹原本想好好念他一頓,見他惶急,卻又狠不下心了,但又不肯就此放過他,遂冷冷道︰「要說什麼?反正我就在這里,又沒跑掉。」
討厭,她似乎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否則怎會這麼輕易妥協?
「你不會離開我吧?」他努力用一雙什麼也看不見的眼盯著,試圖鎖定她的承諾。
「這得看你以後表現如何——」正打算趁機拿喬,手機卻殺風景地響了。她接起,「喂?」
「舒小姐嗎?」傳來熟悉的少年口音,「我是魏霓遠。我剛到『茴香館』,秀和說南宮老師和你一起出門了。你們在哪里?」
在更衣間里,還抱在一起。她在心里這麼回答,開口卻是︰「在一家服裝店。」
「地點呢?我和我爸想過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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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矩陣集團的總裁要來,舒芹火速挑了套正式的西裝讓南宮-換上。服裝店離「茴香館」只有十分鐘車程,他們在店外等了片刻,暮色中就見一輛墨綠色房車駛近。
車門一開,魏霓遠立刻沖下車。
「老師!」見到南宮-回異於以往的模樣,他不由得一怔,「秀和說你因為除靈出了事,把頭發剪掉了,眼楮也——」
「只是一點小問題,沒多久就會復原了。」南宮-微笑。
「不過你這樣還挺帥的,不輸一般男模特兒哦!改天跟我一起上台吧!」見南宮-神色如常,魏霓遠這才放心,向舒芹頷首示意,「舒小姐,上次麻煩你了。」
舒芹一笑,「剛好能幫上忙,我也很高興。」今天的魏霓遠看起來比上次有精神多了,眼眶下也沒了深深陰影,就像平常在各媒體現身時一樣俊美無瑕。
「這是我上次走秀時,設計師送給我的胸針。」魏霓遠取出一個藍絨盒子,盒里是白金材質的蜻蜓胸針,兩片薄如蟬翼的水晶作為雙翼,綠鑽點綴出蜻蜒的雙眼。他遞給舒芹,「送給你。」
她嚇了一跳,「不!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美好的東西,就該送給美好的人。」他粲然綻放傾倒無數人的淺笑,「我認為只有你才能顯現出它的價值。」
呀,不愧是被稱為「天使」的美少年,人俊,嘴也甜!
舒芹有些暈陶陶,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就謝謝你了……」剛接過絨盒,手就遭南宮-握住。
他沉聲道︰「找我有事嗎?」
「啊,我差點忘了。」魏霓遠取出一張支票,「上次麻煩老師了,這是酬勞。以往都是我父母付錢,這次是我自己賺的錢哦。」
舒芹代為接過,一看到上面的數字,頓時傻了眼。
「之後還有問題嗎?」南宮-問。
魏霓遠神色一黯,「還是老樣子,沒有更糟,也沒有變好。」
「你的情況很特別,我的法力再強,能做的也有限,只要你記著——」
「記著這個能力是為了幫助某個人?」他笑得苦澀,「我也只能這樣想,安慰自己。不過等我遇到那個人之後,一定要將我這幾年受苦受難的代價,連本帶利跟對方討回來……」
忽見魏家司機下了車,上前向南宮-一鞠躬。「魏總裁要我代他向您致歉,他臨時接到客戶的電話,不能親自來向您道謝。您長期為我們少爺解決問題,魏總裁相當感謝,這是他的一點心意。」遞出一張一分鐘前剛寫好的支票。
這回仍是由舒芹代收,這張支票上的金額讓她雙眸瞪得更大,以至於當還在講電話的魏總裁降下車窗,向南宮-頷首致意時,不但南宮-沒看見,她也沒能一睹這位白手起家、亞洲最大財團負責人的風采。
「我和我爸還要去參加一個餐會,老師有什麼需要,隨時通知我,我一定盡力幫忙……」又聊了幾句,魏霓遠和司機回到車上,墨綠色轎車很快消失在傍晚的車陣中。
「怎麼不說話?」南宮-握了握舒芹的手,以指模索著她手中絨盒的大小。
舒芹這才回過神,「我……我在看支票的金額。」
「有多少?」
「足夠讓你把剛才那家店整個買下來,剩下的錢還可以坐飛機繞地球三圈!」她咬咬指頭,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你做了一件事,他們卻給你兩份酬勞,是不是算錯了?」莫非矩陣集團錢太多沒地方花?她很樂意幫魏總裁解決這問題的!
她心情似乎好轉了。南宮-淡淡一笑,「小魏給你什麼?」
「一個蜻蜓胸針。」將支票放入他口袋,她抬頭看著天色,「越來越晚了,我們趕快買衣服,還要去找你的朋友呢。」她轉身要走,卻被南宮-拉住。
「別去找他們了。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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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
舒芹站在熟悉的白色圍牆外,望著昔日住過的大理石別墅。「你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就是這里?」
一陣子沒經過這里,別墅外觀比從前潔白許多,一度雜亂荒蕪的庭園,如今花木扶疏,在秋夜中飄來淡淡的桂花香,顯然買下這幢別墅的人曾費心整理過。
她很喜歡這別墅,當初要賣時相當不舍,如今看來買主挺愛惜這屋子,整修得煥然一新,她頗感欣慰,回頭看著南宮——
「這里已經賣給別人了,為何還要來?」
南宮-取出一串附有磁卡的鑰匙,遞給她。
「門旁有讀卡機,用磁卡可以開門。」
舒芹足足愣了五秒,才消化他這個舉動所代表的含義,「買下這里的人是你?!」
「我一直很喜歡這棟別墅,听說這里要拍賣,就請星年去出價。」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買主?」
「我想讓你驚喜。」她此刻的表情必然很精采,可惜他看不見。
這確實是個大驚喜!
舒芹仍有些不信,「叔叔跟我說得標的買主出價非常高,似乎志在必得,但我認為這人根本是個凱子,擺明了要把錢送給我們……」忽想到一個可能,「你不是為了我才這麼做吧?」
賣掉別墅而得到的那筆錢,確實幫了她很大的忙,既然買主是他,莫非他是為了幫她清償鉅債,才做這種傻瓜似的行為?
南宮-笑而不答,「先進去再說吧。」
她和老女乃女乃居住在此時,只有兩人的房內有必要的物品,其他房間空蕩蕩的,少有擺設。
如今各個房間放入了家具,布置成客廳、書房、起居室,廚房里有全新的廚具,浴室內的瓷磚和浴缸也全部換過,就像一個……正等著主人回來的家。整體布置和「茴香館」同樣具有優雅宜人的品味,不難猜出是出於誰的規畫。
「你覺得如何?」
舒芹停下「尋幽訪勝」的腳步,回望著始終佇立在客廳的南宮。
他一手扶著沙發,解釋道︰「這里在整修時,正好你公司的事引起軒然大波,我不想被記者堵到,就把我想要的樣子告訴星年,委托他打點,完工之後,我也只來看過兩次,不至於入不了你的眼吧?」
舒芹哼了聲,卻是含笑,「你竟然又瞞著我這麼大的事,不可原諒。」
他聞言微笑,語帶玄機︰「上二樓吧,還有更不可原諒的呢。」
二樓有主臥室、書房、客房,還有專用來打坐靜思的房間。
她挽著南宮-的手,對每個房間都好奇極了。「你若搬來這里,『茴香館』要怎麼辦?」
「我打算把二樓也開放,展示商品。反正兩個地方距離不遠,散個步就到了。」
「那我還是可以住在地下室-?」
「你只想住地下室嗎?」低柔的語氣明顯帶著誘哄,等著她自己跳入他的圈套里。
這圈套很誘人,但舒芹不肯這麼快上鉤,「現在藥物的實驗也停了,要我住這里的話,你不就要收我房租?我每個月得給你將近三萬元,如果還要付房租,我只好把庭院里那些花花草草都拔掉,種菜養活自己了。」
「換言之,得要我免費租給你,你才願意搬進來了?不愧是『青元』的頭號秘書,比我還精打細算。」他調侃地輕笑著,「看過主臥室外的陽台後,你再決定要繼續住地下室,或者要搬過來吧。」
她為了方便照顧老女乃女乃,住在這里時,和老人家同睡在主臥室,臥室的落地窗外有個陽台,偶爾她早起,總會站在陽台上吹風,眺望燦爛的朝陽,在忙碌的一天開始前,這段悠閑的時刻是她最喜愛的序曲。
「這是……」她愣愣停下腳步。主臥室外的陽台一角鋪上了泥土,周圍砌以大大小小、色澤不一的大理石,各色花朵盛放其中。
這回南宮-主動帶領她,憑記憶模索著陽台欄桿,走到花圃邊。「除了我在溫室培養出來的花,其他花卉青蓮絕對不踫,這里的花你可以盡管摘,不必擔心他會突然冒出來要你的命。」
他是為了她,才特地弄了這個小花圃?
她最喜歡的白玫瑰種於一角,迎風搖曳。她彎腰摘了一朵含苞的潔白玫瑰,滿心的感動,喉頭梗塞︰「你簡直像漁夫一樣。」
他挑眉,「漁夫?」
「而且是個奸詐的漁夫。偷偷地做魚網、撒魚網,現在到了收網的時候,才把事情都說出來。」好過分,害她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能一直感動、感動、再感動,鼻頭也酸酸的,好難受啊。
這有趣的比喻讓他笑了,攬住她縴腰,「網子里有什麼?」
「有一條逃不掉……」玫瑰花苞順著他俊秀的臉龐線條游移,「也不想逃的笨魚。」
「是美人魚吧?」他順勢握住她手腕,沿著手臂、肩頭尋到她柔女敕的頰,感受她含笑的弧度。接著,唇取代了手,輕輕在她頰上笑渦一觸,落下細密的吻。
她側過頭,頑皮地在他唇上咬了口,櫻唇立即遭他擄獲。
依然是斯文溫存的吻,仿佛她是絕無僅有的珍寶,太過急躁會破壞了她的美好。可吻得太淺、太溫柔,反倒教人心癢,她試著主動引誘,他卻依舊謹守著紳士風度;她越是熱切,他越是壓仰,到後來幾乎成了她追他逃的唇舌嬉戲,只有漸趨熾熱的體溫,真實反映了彼此心底騷動的情念……
兩唇分開後,他依然將她環在臂彎中,與她額頭相抵,一面平復呼吸,紅-的唇抿著,唇縫間偶爾掠過一道柔軟殷紅。
又來了,他的「標準動作」。她看得目不轉楮。
據說女人舌忝唇的動作會讓男人心猿意馬,殊不知男人在一陣熱吻後這麼做,性感的模樣可不遑多讓,讓她好想一口吃掉他呢。
她伸指畫著他光潔下須,「我一直在懷疑——你該不會是藉由吻對我下咒吧?」說不定他的唇壓根兒就具有魔力,從第一次吻她就讓她著了迷,像蜜蜂見了蜜似的離不開。
他聞言愕然,苦笑︰「原來我這麼沒魅力,得靠咒語才能讓你喜歡我?」不甘地輕啄著她的唇,「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並不是沒有,只是還有一點疑惑,疑惑這是我真正的感覺,或是你故意讓我有這種感覺?別說我胡思亂想,你可以用吻對人下咒的,不是嗎?」他是生手,技巧就不苛求了,可方才那毫無激情可言的吻,只是唇與唇彬彬有禮的接觸,讓她不安……但這些她當然說不出口。
他無奈道︰「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唉,在看過這幢別墅的一切後,她還這樣說,不是胡思亂想是什麼?
「現在我會對你做一些事,你有什麼感覺就直接表現出來,要用說的、或用動作回應都可以,不要想太多,只要表現出你的感覺就好了。」她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感覺、在想些什麼,認真地扳住他肩頭,「不知道怎麼表達的話,跟著我做一樣的動作也可以,明白嗎?」
敢情在這花前月下的時刻,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拿他來做實驗?
他只想仰天長嘆,卻還是無奈地順了她的意,「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