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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誘女伯爵 第七章

暴風雨漸漸地緩和,黛麗站在她房間的窗戶前,窗外只剩下暴風雨發出的藍色光芒和遠處層層的雷雨雲了。她緊抱著夜里穿的細麻布睡衣,在黑暗中凝視在她床上睡覺的查德,熾熱的所帶來的痛楚令人無法忍受,可是她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離開他的身邊看外頭逐漸褪去的暴風雨似乎還比較舒服,她原本就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相信一切都會在掌握之中。她相信過了今晚,她不會被承諾所迷惑,也不會受到傷害,但是她錯了,她竟然覺得自己像一朵在陽光下綻放的玫瑰花苞,她想感覺他手指的撫觸,想感覺他覆在她身上,但是她永遠都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承諾竟然可以到達她的靈魂深處。

黛麗閉上眼楮,吸入一口夜晚濕涼的空氣,等待新的一天來臨。這應該是件慶幸的事吧!畢竟他沒有虛偽得像安森那樣說謊,那個時候他們倆的熱情急速升高,而他告訴她她很漂亮,她有如她是塊無價的珍寶,即使在整個過程中,他曾經帶給她痛楚,但是他卻擁著她陪她一起承受,所以對她而言,他就像是萬能的精靈可以填滿她的渴望。而黛麗自己很清楚,她想要的比一個晚上還要多,比幾天氣氛融洽的晚餐和鄉間漫長平靜的騎馬還要多,為此,她不禁開始擔憂自己體內熱情的需求。

今晚她已經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了,原因之一是因為她是個破產的女人,不適合找個丈夫,當時她決定回到雷瀚並像個男人一樣地管理它。她原可以保護自己免于受到傷害,現在卻因為查德的出現而變得更糟。她相信如果自己不期待他做得更多,她會安全而不痛苦的,但是她不希望他離開,她渴望這種靠近他的感覺和今晚他帶給她的全部。

那麼到底錯在哪里?他要求她信任他,命令她履行這樣她發誓不再相信的事,當他壓在她身上,眼楮和語氣都這麼命令她。看著他清亮深沉的眼楮,她如果說做不到他是不會接受的,如果她不信任他,他們不會結合。相反的,他提供他自己來讓黛麗接受考驗,他的眼楮像一道開放的走廊,讓她得以尋找她所需要的,甜言蜜語只會使她打退堂鼓,但是查德所給她的,始終是他的誠實。

同樣的,她給了他信賴,樂意給他她的信賴和她寶貴的身體,而且不感到害怕,因此他們共同遨游天堂。不過她發現自己再一次感到驚訝,驚訝于她體內的需求和這陣沖擊所帶來的痛楚。

「你在想什麼?」查德溫暖的手臂圈住她輕輕地搖晃,黛麗轉過頭將臉頰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然後閉上眼楮,耽溺在他美好的感覺里。

「痛楚。」她誠實地回答。

「我很抱歉弄痛你了,黛麗,但是只有第一次會痛而已,下一次就不會了。」

像是啜泣般的聲音從她的唇中逸出,她不想听到他因為這而向她賠罪,她無法想象其他事能帶給她如此美好的感覺,「這不是我所想的痛苦,我想真正的痛苦還沒到呢?」

查德保護性的圈起手臂,胸膛忽然感到一陣疼痛,他沉默的咒罵自己為什麼帶給她痛苦!盡管她願意相信他,給他自己的身體和熱情,她仍然感到害怕,害怕信賴會造成什麼影響,會傷害她嗎?查德彎親吻她的耳垂,沙啞地低語著,「我不會那樣傷害你的,黛麗。我保……」

「不!」她在他懷里扭動著用手指壓住他的嘴唇,「我不想听,我只希望你擁著我。」她踮起腳尖用手臂環繞著他的頸子,臉上帶著渴望地凝視著查德。隨著一聲申吟,查德攫住她的嘴唇,他的手滑向她高挺的胸部而她的手指則拉住他的頭發,把他拉向她,像是漩渦里無助的漂流者好不容易發現了了塊浮木。她不再是受到驚嚇的處女,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現在他發現在他臂彎里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一個他了解和渴望的女人。

她的舌尖啟開他的嘴唇,帶著魅力、有點誘人地滑入他敏感的嘴里,就像他點燃她的熱情的方式,他迅速受到挑逗而變得熱情。她吻他,吻他的臉頰和頸子,拉下他的頭以便她溫暖的舌尖可以伸進他的耳里,直到他臂上起雞皮疙瘩,她還輕輕咬著他的耳垂,愈來愈親近,喚起了他體內的需要。她高挺的胸部壓在他胸膛上,柔軟而有點癢,她的手滑過他的脖子撫弄他的肩膀,模索他帶有肌肉的肋骨,點燃他猛烈的欲火,強烈而且疼痛的饑渴,他受到鼓勵而顫抖,她竟然正在企圖取悅他刺激他,她的手往下移動,探索、尋找、學習著,直到她的手指踫到他男性的象征為止。剎那間她遲疑了一下,不過她的手馬上握住他,讓查德在瞬間失去了自制力。

他們挺直相連而屏息地抱在一起,查德被她的熱情淹沒,他在她的頸子上印下一吻,然後印下另一個在她的唇上。最後他讓她滑落地面,擁著她到床上,查德拉起床單裹住他們。她安全地躺在他的臂彎,查德輕輕地撫模著她的頭發,親吻她的頭頂,「睡覺吧,黛麗。」他溫柔地告訴她,「沒有人會傷害你。」

黛麗醒來發現自己揪著床單,露出一條腿和一條臂膀,她的手指卷曲在昨夜查德睡的枕頭上。他的衣服和其他有親密行為記號的物品全部消失了。她抱緊枕頭將臉埋進枕頭里,他曾經待過這里,她可以聞到他,枕頭套上有他迷人的氣味,她深深地吸入,讓他帶給她的感覺再度襲向她。

一陣突然的敲門聲嚇得黛麗立刻躺直,將床單拉到下巴,幾秒後瑪莉端著早餐盤走進來,黛麗一樣拉緊著鵝毛床單。

「早安。」瑪莉輕快地哼著歌走進房間,轉過身來看向弄亂的床,黛麗臉上飛來兩片紅暈,眨眨眼楮她匆忙地別過頭去,「我把早餐放這里,小姐,你可以自己吃一點,我去提洗澡水。」瑪莉沒有再回頭看,只是匆匆地走出房間。

黛麗將臉埋進雙手里面開始申吟著,她昨天晚上並沒有想到愛維和瑪莉,她們會怎麼想呢?她們還會留在雷瀚幫她嗎?黛麗帶著消沉的感覺環視她的房間,查德已經撿起地板上她被撕裂的禮服,但是就算放在她閱讀用的椅子上,也不會讓情況改變多少。床鋪非常雜亂,像是經過一場災害似的床單歪了,兩個枕頭被拋到地上,黛麗坐在床邊用手指梳開她糾結的頭發,當瑪莉送來洗澡水時她只梳開一小部分,眼神避開瑪莉,她忙著準備洗澡水,「你需要我的幫忙嗎,小姐?」當水準備好時瑪莉問她。

黛麗搖搖頭,「我可以自己來,謝謝你,瑪莉。」

瑪莉在門邊猶豫著,「你今天想學烤面包嗎?」

「噢,我當然想學,每個人都喜歡帶面包和食物來這棟房子,但是從現在開始,如果你不介意教我的話,瑪莉,我決定要自己來學習。」

「喔,我當然不介意,但是我計劃要趕緊開始做面包,今天會是個炎熱的天氣,而面包在最熱的時候之前完成會比較好。」

「那麼我會洗快一點。」黛麗保證著。

她很快地洗了澡,將頭發綁成辮子,穿上一件棉布衣裳和皮制的便鞋,三十分鐘後黛麗就已經出現在廚房了。

當愛維走進來時,瑪莉剛介紹完酵母的用處,愛維明確地告訴黛麗,「侯爵整個早上都和伯特在一起,看樣子他至少會待到中午。」

黛麗對愛維假設她對侯爵在哪里會有興趣感到臉色發白,她試著轉移話題,「你剛才在做什麼,愛維?有什麼我可以學的嗎?」

「沒有,」愛維回答著,「我剛洗完衣服。」

「洗衣服?」黛麗重復著,只要想到愛維清洗她的床單,便使得她的臉頰一片滾燙。

「都洗好了,我想你還是學烘焙比較好,」愛維拿起掃帚開始清理廚房的地板邊說道,「我想你的晚餐應該進行得很順利。」

黛麗正在假裝努力地揉著生面團,「是的,謝謝你做的每件事,食物非常美味。」

「這是我們的母親教的,她說烹飪使她忘記病痛。」愛維說完這句話之後,廚房里面便陷入了好長的一陣沉默之中,三個女人各自投入自己的工作,仿佛旁邊正有人監視著她們似的不發一言。

最後還是愛維停止她奮力的打掃,掃帚掛在她的手上好象一根拐杖,愛維清清喉嚨並挺直肩膀說道,「看著你遠離去年在倫敦的宴會回到這里,我很清楚你不會在那里為自己找一個丈夫,我知道其他年輕的淑女都會那麼做,但是你從來不和她們一樣。你從那些宴會回來時完全都是兩眼無神的樣子,我知道為什麼,因為那些紳士使你覺得不自然。而我只想說有時候當正確的事要發生的時候,它就自然而然地會發生了。」她說完之後便將掃帚放回角落,然後拍拍身上的灰塵。

「唔,我想我去地窖拿些甜菜和隻果上來。」愛維突然又說出這些話。

她突然離開,留下臉紅的黛麗,這是她一小時內第三次臉紅了。當黛麗和瑪莉把最後一批烘好的面包放到窗台上等它變涼時已經過了正午。

「我想我應該拿一籃硬臘腸和面包到馬房給奈斯和彼得。」瑪莉說著,「或許你可以同樣地裝一些給……」瑪莉沒有說完她的話,只是快速地對走進廚房的查德曲膝行禮。

「一個農夫的篝餐听起來很不錯。」查德回答瑪莉未完成的建議,但是眼光一直停留在黛麗身上,黛麗難為情地盯著她的手,她可以感覺到她的臉因為困窘而變得滾燙。當瑪莉提著裝有食物的籃子離開,查德移到她身旁,「你今天好嗎?」他低聲問道,在她的太陽穴留下一個吻。

「我很好。」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

她悲哀的說著,「她們都知道了。」

查德的額頭抵著她,「為什麼我們不到外面吃午餐呢?我從小屋來的路上經過一片西洋栗樹,現在外面還有些微風,我相信會比在這里用餐要涼上十倍。」查德不待黛麗提出反對,便主動地提起裝有面包和肉片的籃子,牽著黛麗的手走出門外,「一整個早上我都在想念你。」他用鼻撫觸她的頸子低聲說道。

「我也是。」

「很抱歉你醒來時我不在身邊,但是我想在愛維或瑪莉出現之前離開比較好。」

「我不認為有什麼關系,就像我所說的,她們都知道了。」

「情況很糟糕嗎?」

「沒錯!」黛麗丟給他一道深遂的目光,「為什麼會這樣?我知道自己的選擇,而且我向你保證除此之外,我不會說什麼抱怨的話,因為我很高興能把自己給你。」她並起手指,肩膀因挫折和痛苦南昌垮下,「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她近乎耳語地承認,「我只考慮到自己的感受,但是現在她們都知道我……」她無法說出那個名詞,然後她嘆息著,將臉頰埋進他的胸膛,「愛維甚至試著告訴我她將不會判定我的錯誤。」

「不管她們怎麼想都不會持續太久的。」查德黎明之前就起床了,因為他知道當那兩個女僕從她們雙親的農舍回來時,他不能被發現他在她床上,所以當天空出現第一道曙光時,他便起床並且收好被撕裂的禮服和她吻得他發狂時從她身上滑落的衣袋,將它們放在椅子上,然後他站在床邊看熟睡的黛麗,她深色的睫毛就像桃紅色臉頰上的裝飾一般,她看起來完全不像他以前睡過的疲倦女人,沒有一個女人能這麼直率地獻出自己,黛麗之前的女人都是為了交易。但是黛麗沒有任何要求,不管在之前或是之後,他都很高興在他生命中有個熱情的夜晚,而且驚訝地發現它不是因為他一流的床上功夫,而是因為某些更接近心靈的東西。他告訴黛麗她可以信任他,而她也做到了,查德看到她正在努力地尋找更深一層的他,而且也發現了她能真正信任的東西,不可諱言的,這真是生命旅途中最值得珍藏的禮物。

他也相信他們之間不會只有這一次的。

「為什麼她們不會討論很久?我不在乎倫敦的人會怎麼說。」她承認地說著,「但是我在乎伯特和愛維以及瑪莉他們怎麼想,自我父母去世,他們已經成為我的家人,而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會如何地影響到他們。」

「我之所以說他們不會談論很久,是因為你就要成為我的妻子了。」查德冷靜地告訴她,「然後他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是嗎?」

她盯著他,不相信她耳朵所听到的,不敢大膽地相信他,「你想娶我?」她懷疑地質問著。

「黛麗,你很漂亮、聰明、精力充沛而且堅強,看看你對這里的計劃!」他指著身邊的事物說道,「嫁給我你可以減輕很多的負擔。」

黛麗的笑容有點悲傷,她覺得自己真是愚蠢,她原來期待一場愛的宣言,期待查德承認他沒有辦法離開黛麗的身邊,現實的世界卻讓查德清楚明白地告訴黛麗,這才是他們之間最適當的處理方法。查德昨天晚上提供她生意上的合伙選擇,而她接受了,現在也是一樣,他之所以會娶她,全然是一場生意上的交易,她可以保有雷瀚,而且可以永遠在他身邊,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有何不可呢?「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她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查德笑著在她太陽穴上印下一吻開心地問道,「你想在倫敦結婚或是其他地方?」

「拜托!千萬不要在倫敦!除了菲力姨丈和希妲阿姨,我不想邀請任何人,除非你希望……」

「不。」查德捧起她的臉,直到黛麗被迫看著他,「我寧願我們可以悄悄地結婚。」

「這里?」她大膽地說著,心里想能和他一起站在花園里是多麼棒啊!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想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麼我可以邀請希妲阿姨和菲力姨丈嗎?」

「當然可以。」

他的眼楮變得漆黑而且熱情,查德的唇靠近她。黛麗興奮的閉上眼楮等待他溫暖的嘴唇覆上她,而她所接受的正像她所想的那樣,又是一個使她融化的吻。

「我會趕緊安排細節,我想愛維和瑪莉會願意幫忙的,你想星期四會不會太快?」

星期四?這個字讓她震驚,距今只剩三天!難道僅僅只花兩天,就可以準備好她的婚禮?然後她安靜下來,立刻整理著有什麼是她必須立刻做的?從她現有的衣服里挑出一件洋裝、送訊給當地牧師,準備一頓晚餐和佃農和查德可能邀請的人,「星期四可以。」黛麗冷靜地告訴他,「你要請任何人嗎?」

查德停頓了一下,「不,我早就沒有家人了,而我的朋友也不需要來這里,因為這是我們的婚禮,黛麗。它不需要過度費心準備,只要我們開心快樂就夠了。」

XXX

準備婚禮的三天時間飛快地消逝,愛維和瑪莉陷入忙亂的行動中,鋪床、烹飪、指派無法估計的雜務給彼得、奈斯、鮑伯、雷蒙、甚至是年輕的凱爾。結婚的消息使他們的母親看起來好多了,她每天到主屋來幫忙、食物和簡單卻有心意的賀禮從各個佃農的家里送來。黛麗自己則是試著不去想她急迫的婚禮而專心地學習雷瀚的管理。

是菲力和希妲的到達使黛麗想起她的婚禮。「親愛的!」希妲呼叫著,緊緊地給黛麗一個溫暖的擁抱,「我真為你感到高興,我知道你沒有時間訂做一件衣服,所以我自己替你處理了。蘇友士真是瑰寶,她撇開其他的工作為你的禮服創造了奇跡,看!」希妲打開她帶來的行李,從一堆衣物上面舉起了黛麗的禮服。

那是灰色絲質禮服,這是黛麗在舞會「第一次」遇見查德時所穿的那件禮服,而那個天才的女裁縫師在原本光滑的禮服上裝飾一串以波紋絲綢做成的女乃油色玫瑰花苞,還有大量的珍珠。「真漂亮!」黛麗喃喃自語地說著。

「我相信你只要一穿上它就足以令人銷魂了,」站在旁邊的希妲高興的微笑,然後她嘆了口氣,「你將成為最燦爛的新娘。」希妲再次擁抱她低聲說著,「我真的非常非常為你高興,盡管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我以為侯爵已經喪失再度結婚的希望,但他的確是個無庸置疑的好人。」

希妲聳聳肩,與黛麗保持一臂的距離歪著頭凝視著黛麗蒼白的臉龐,「但是你看起來不像要成為全倫敦最英俊、最受歡迎的男人的新娘。」

「我很高興能嫁給侯爵,」她這樣告訴阿姨之後又悲傷地想著,讓剩余的歲月與查德共度是夢想成真,但是她又害怕嫁給他只會使她更加痛苦,雖然她確定查德對她有很大的影響力,但是她懷疑他的承諾是因為他要對她上床的事負責而不是因為愛她。

那一晚他們時她不想听到甜言蜜語是因為她不相信它們,但結婚是不一樣的,她想象著兩個人彼此相愛所以才會結婚,但是查德的求婚確實並不屬于愛情宣言。他表現得就像他認為她是個適合的妻子,因為她可以管理雷瀚。可是黛麗心中真正想要知道的是查德是否需要她,但從每個證據看來似乎都是相反的。

黛芬的幽靈從黛麗心中升起,無從躲避而令人害怕。

她怎麼會希望自己能取代那段持續三年悲傷的愛情?那段他不容許消失的愛,「你知道他的第一次婚禮那天的景象嗎?」她平靜地問希妲。

希妲握住黛麗的手,給她一個了解的笑容,帶她坐到床上緊鄰著她坐下,「我不在場,但是我听說過……而且也看過它的報導。」

「請告訴我。」黛麗要求著,她急著想听,連胃都糾在一起了。

「好吧,它被全倫敦,甚至全英格蘭境內拿來談論了數個星期,當時將近有一千名客人參加婚禮它在侯爵倫敦的家中舉行,一個星期後到他的莊園去慶祝,有將近三百個他的親戚和朋友在那里,他們說香檳酒和宴會一直沒停過。真是浪費、親愛的,那真的是非常浪費。」

「那他的妻子呢?」她幾乎為了她阿姨描述的畫面嘔吐。

「孟黛芬是孟理察男爵的女兒,她非常,唔,非常……」

「非常漂亮。」黛麗接完希妲的話。

「是的,而且富有,她是一個有權力的女人,而且年輕。」希妲驚訝地甩甩頭繼續說道,「她很有控制力,每次的拜會都在她到達以後才開始,她離開了才結束。當然,從一開始每個人就都假設他們會結婚。」

「為什麼?」

希妲聳聳肩,「因為他非常英俊而她很美麗,她有金色的頭發和翡翠綠的雙眼,此外,很顯然她為侯爵著迷,她甚至讓大家知道她想要得到他,而孟黛芬也總是得到她所想要的。」

「我知道了。」這句話是黛麗唯一想到的回答。

「親愛的,」希妲拍拍她的手表明著,「這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你不可以拿來這麼比較。」

「是啊。」一個無精神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她讓希妲把新娘禮服收進雕花衣櫃然後開始討論她的拜會捧花。最後希妲提議先去吃一頓晚餐。但是黛麗只是覺得疲倦,當她的阿姨走向她的房間去準備用餐的時候,黛麗只想逃離這棟房子,幾分鐘後她走下樓梯打開客廳的門。

新鮮的空氣聞起來好極了,但是它並沒有平復侵擾她的可怕的感覺,走下那天晚上和查德在那里吃炖肉和面包的燭光晚餐的梯台,她開始奔跑,提起裙擺一直跑到一片廣闊的絲柏樹附近,遠處有泉水聲,黛麗坐在身旁的石椅上,揮動著她修長手指,向前、向後、向前、向後,尋找某個方法來停止她體內的歇斯底里。

她知道自己正在害怕、毛骨悚然的感覺逐漸吞噬她,恐慌的感覺在過去幾天內並沒有減輕而是增長,這全是因為她要嫁給紀查德的這個可怕的事實。

黛麗深深吸一口氣,企圖使自己平靜下來,她責備自己,這時候這樣歇斯底里並沒有什麼用處,她必須試著有理性的、平靜而明辨道理的。黛麗深吸另外一口氣,她听到水濺到石頭的聲音,凝視著伯特和奈斯剛清理過的噴泉。小時候她常來這里玩,為池塘里的金魚取名字,花數小時的時間想抓住一尾當做寵物。

腳邊一陣吠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搖搖頭抱起了小狗,她最近剛幫它取了名字,「泰勒,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她問道,一邊把狗舉到跟前抓住它的前腳讓它可以趴在她的腿上,黛麗遺憾地看著它,「奈斯正在為你制作狗籠,每天你都逃出來跑到屋子里去,我告訴你,」她警告著,「所以愛維要用她的智慧來結束你這種頑皮的行為。」

小狗又開始吠叫而且想要跳起來舌忝她的臉,「不行。」

她溫柔地說,「你必須學學禮貌,不準再舌忝我的臉,不過你可以躺在我腳邊讓我替你搔耳朵。」把它放到裙子上之後,黛麗開始她緩慢的撫模。

「我明天就要結婚了,」她低聲對小狗說著,雖然它看起來已經睡著了,但是她依然繼續地說下去,「這將是每個年輕女孩的夢想,但是為什麼我卻在害怕呢?」其實她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了。因為她不敢確定自己對查德了解多少,就像她一直以為了解自己的雙親,她曾經認為他們勝過任何人,但是最後她也不得不選擇相信他們曾經忽視和傷害她的事實,安森也一樣。現在回想起來她早就可以從他的表現看出端倪,諸如他在舞會上喝酒的方式,他喜歡女人圍繞在他身邊。到這里又想到酒店里的那個女孩,她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友誼存在,但是當初她卻忽略了這些事,她選擇只看到他熟悉的臉便願意相信他的一切。

她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因為它們帶來的只有傷害,當查德說他不會傷害她的時候,黛麗真的非常想相信他,畢竟自從他們相遇之後他也曾經證明他是值得信賴的,他說過的事她已經學到全都是事實,關于她的父母、關于盧安森、關于雷瀚。可是她不想再听到那些話了,它使她變得無用、不再愛人、不再懷念過去,她是一個夢想無法實現的人,現在她恨查德過度的誠實,因為他告訴她所有的事實,而不是虛假的甜言蜜語。

黛麗懷疑她可以完全信賴他,他真的和那些讓她原本相信卻受到傷害的人不同嗎?她克服了失望,但是每一個都將她撕成碎片,她不能確定是否承受得了查德不值得她信賴的傷害。這也就是她害怕的地方,現在,她已經學會再度信賴別人,將她的信任放在查德的手心,企圖遠離那些痛苦,但是心中總是有種憂慮,像恐懼的小孩一樣,因為在她的心中並不確定紀查德是否也會傷害她。

過去這幾天她希望知道他愛她,但是他的求婚是如此冷靜,如此商業化,而且從那時起他便一直躲著她,沒有的夜晚,沒有單獨在一起時偷來的吻,甚至沒有共享晚餐。查德總是黎明前就起床,到田里工作或是與伯特鎖在書房里,他工作到太陽下山然後直接回到守門人的小屋,他們唯一在一起的時間是他想和她一起察看莊園的方位,但是查德對待她的方式就像是對待另一個男人一樣,而不是一個他即將要娶的女人。

還有黛芬。希妲是對的,這次的婚禮和查德與黛芬的婚禮完全不一樣,顯然他深愛著黛芬,他帶她參加各個宴會,舉行了一個一年後倫敦還在談論的婚禮,而她的婚禮完全不同,他甚至沒邀請任何一個朋友。黛麗的手指把玩著小狗棕黑相間的尾巴,為什麼她忽然渴望有一個盛大的婚禮呢?那是因為你傲慢而且天真,黛麗不禁責罵自己,你想證明他愛你,但是你該慶幸他要娶你。

黛麗咬住下唇,她和黛芬長得也不相同,黛芬高挑而且金發碧眼,而黛麗十分嬌小,黛芬非常適應倫敦上流社會的生活,黛麗卻無法適應,既然這樣為什麼查德還會娶她?黛麗總結只有一個原因因為她不像黛芬,就因為完全不像,所以她永遠都不會取代查德心中黛芬存在的地位。

那麼她該怎麼辦呢?她無法想象她的生活沒有他,就像無法忍受和他生活在一起卻知道他不愛她,為另一個永遠離開他的女人痛苦。但是他向她保證她可以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傷害她,所以現在完全就取決于她相信與否了,如果她不信任他,那麼嫁給他便是個錯誤的選擇,結果就只有允許他傷害她,就像她允許她的父母和安森一樣。

但是如果她選擇信任查德,黛麗就必須完全信任他,她必須相信他永遠不會傷害她,而且值得她信賴。如果她信任查德,那將是完全的信任,她不會將自己切割成好幾份的,她不會只給他這麼多而保留其他部分的,紀查德曾經要求她信任他,與她共享一張床,想到這里,黛麗抱起熟睡的小狗,開始慢慢地朝著馬房走去。

她會信任查德的,因為他要求她這麼做,如果她沒有準備好信賴他,在此之前她便會拒絕查德的求婚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已經向自己承認了,她非常害怕自己已經愛上他了。

查德看著他的妻子,寬闊的綠地已經擠滿了雷瀚的佃農和少數受到邀請的客人。他看到黛麗正站在幾個佃農的妻子身邊,一只手抱著小狗而另一只手則端著香檳酒。

看著黛麗隨意地與其他女人聊天,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從他體內升起,黛麗不只是美麗,她尊重並且愛每個居住在她領土內的人。穿著她的結婚禮服,豐厚深色的頭發盤起,還圍著一個常春藤和象牙白的玫瑰做成的花環,她對待地位比她卑下的人總是和藹可親,就像現在,她正為了其中一個女人的笑話而開懷大笑。她和他在倫敦見過的淑女完全不同,她的臉頰在太陽光下發紅,在這里她的迷人物質閃耀著,不像在倫敦時壓抑的模樣了。

躲避她三天幾乎使他瘋狂,但只有這麼做別人才不會編造謠言,每天早晨他醒過來和夜晚在他腦海里徘徊的,都是她柔軟溫暖的身體,他總是花很長的一段時間泡在那三池冰冷的水里來控制他對她的饑渴。盡管他想盡辦法遠離她,黛麗總是有其他計劃,早餐、午餐、晚餐,她總是帶著一盤或一籃食物和一壺冰啤酒或隻果酒出現。即使他對她咆哮說他太忙而不吃她的食物,下一餐她還是會來,微笑而不理會他的情緒。

躲避她並不是他唯一的問題,他無法避免听到奈斯和彼得談論她出色的騎馬技術,伯特敘述她孩提時代的故事,佃農們也都驕傲地談論女伯爵的獨立自主與公平,他懷疑有一部分是因為他的執行,使雷瀚的居民有更寬廣的選擇。

但是不管他們的目的為何,黛麗成功地使查德沒有一刻可以平復他的。

看看無雲的天空,他想現在距離帶她上床的時間還早,但是看到黛麗在結婚這一天的快樂模樣,他決定不縮短慶祝會的時間,因為過去一年來她開心的日子太少了,他告訴自己絕對可以等到天黑再來發泄他的。

伯特走到他身邊,穿著看起來不太舒服的外套,短褲和長襪,他注視著查德,「從您的莊園所派來的廚師貝蒂說,要讓您知道晚宴將在三十分鐘後準備好,她想先喂飽他們全部,以便他們可以開始跳舞。」

查德點點頭,「給我妻子的驚喜準備好了嗎?」

「好了,我想您會希望現在送她禮物的,因為外面現在已經有點散亂了。」

查德溫和地笑著,「那麼我馬上拿給她,待會兒食物會成為她的問題了!」他越過草坪靠近黛麗,用一只手臂圍住她的腰,「夫人,」他朝她點了點頭地說著,每個女人都羨慕地看著他們,「你還沒要求你的結婚禮物呢。」

「結婚禮物?」她驚訝地看著他,她轉過頭去看草坪上的桌椅,然後轉回來看查德,眼楮里閃耀著感激與愛慕,「我以為這就是我的結婚禮物,相信我,侯爵,它早已經超出我的夢想。」

「這只是我們的喜宴,親愛的,我有個禮物給你,但是你必須和我一起去看它。」查德扶起她的手肘,對其他女人說聲抱歉,帶她來到客廳門口,「現在你必須先閉上眼楮。」

「閉上眼楮?」黛麗笑了,「我會跌倒的,然後你就必須向所有的朋友解釋,為什麼你會娶了一個歪鼻子的女人。」

「你不會跌倒的,就像我以前告訴你的,你必須相信我。」

有一刻黛麗的心幾乎跳出喉嚨,他是如此英俊,如此美好,她不顧一切地想信任他,她信任他,只是恐懼使他的話像針扎進她的胃。

放下她的恐懼,黛麗給她的丈夫一個明亮的笑容,「如果你堅持的話,那我也只好閉上眼楮了。」她閉上眼楮舉起手來,「帶我去看吧。」

查德帶她走進屋子,繞過幾個不必要的房間以混淆她,最後他停在前門,「你要了解一件事,」他警告地說著,「這並不是典型的結婚禮物,但是同樣的,在我的心目中也沒有一件事物會像你一樣獨特,親愛的。」

「你在暗示我嗎?」黛麗緊靠著他,眼楮仍然閉著。

「是某件你告訴我你想要的東西。」

黛麗開始猜測禮物是什麼,「食譜!」她高興地宣布著,「噢,我知道了,是一把手槍,用來對付在公園里追趕我的人!」

「不是,」查德笑著說,「雖然我相信你可能會需要它們。」

「那我就不知道了,侯爵,你快點告訴我吧。」

打開門,查德引導她下階梯,站在碎石車道上。這一刻她听到羊叫聲,她立刻張開眼楮,「美麗諾!」她高興地大叫著,這不是只有三、四只而已,而是至少有兩百多只羊散布在草地上,每一只羊頸子上都有個美麗的藍色蝴蝶結。黛麗投入查德的懷抱里親了又親,「謝謝你!真是謝謝你。我相信沒有一個新娘會有這麼好的結婚禮物。」

「這就是我們的雷瀚羊毛。」查德貼著她的唇說。

「是的。」她咧嘴直笑,手臂還環繞在查德的脖子上,「頂尖的雷瀚羊毛。有一天它會成為世界上最好的羊毛。」

黛麗發現她丈夫的眼楮變成煙灰色,她的心因為興奮而漏跳了一拍,她已經陷入無法自拔的之中。她不需要尋找他的吻,他已經猛烈地襲擊她的唇了,將她埋進甜蜜的感覺里。

「侯爵閣下?」伯特清清喉嚨發出聲音地請示著,查德放開妻子並投給管家一個不高興的眼神,「很抱歉打擾你們,但是貝蒂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你們不就座說幾句話,她沒辦法上菜。」

「我們會回去的,」黛麗回答著,「對了,伯特,」在管家轉向屋子時她補充道,「我們可以將羊趕到牧場嗎?」

伯特點點頭,「我會看著它們的,你不用擔心,小姐。但是我現在不擔心羊,而是貝蒂有可能把我塞進靴子里或是命令我跟十只公綿羊角力。」

「那麼我們這就去替你解除危機好了。」她笑著說道。

但是查德直到伯特進了屋子還不肯移動,「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吻我的妻子,」他宣布著,將她再一次擁入臂彎,「剛才,我們進行到哪了?」

「我相信你在吻我,侯爵。」

「噢,是的,我想你是對的。」然後他繼續那個吻直到她膝蓋發軟,頭也暈眩了才停下來。「現在,」他放松她低聲說道,「我相信我們可以去用餐了。」

所有的賓客將近有一百人都已就座,查德和黛麗坐上首位,查德站起來舉起杯,「敬紀黛麗夫人,紀侯爵夫人和雷伯爵,以及各位幫助雷瀚成長和振興的人!」他敬酒之後,慶祝會隨即開始。那些匆忙從紀林運來的食物,在經過查德的廚師花了一天準備的晚餐,此刻便放在四周任人取用。

當查德接受數個男人祝賀時,黛麗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提起之前她幾乎忘記她現在是紀黛麗、侯爵夫人和女伯爵了。她看著草地上擠滿了的人,除了希妲阿姨和菲力姨丈以外,其他人都是當地的佃農和村民,一起來慶祝她的婚禮和雷瀚的重生。黛麗心中充滿了驕傲,查德做了很多,不但請他們來參加婚禮,還強調他們可以吃到最好的晚餐,黛麗並不懷疑今晚的宴會將會是他們一生中最棒的一餐。

僕人端上大台夾有烤鵝肉的面包和櫻桃,還有蔬菜、獸腿、烤馬鈴薯、還有火雞、雲雀、鶴鴉、烤牛肉、魷魚、比目魚,鱗魚、炖魚等。查德命人撤掉桌子使客人得以在夏夜盡情地跳舞,看著眼前讓她無比感動的情景,她絕不會到倫敦舉行盛大的婚禮的,即使國王要參加也不行。

幾小時後當黛麗舒適地與希妲聊天,查德把手環在她肩上附在她耳邊說道,「我希望你今天過得很愉快。」

「噢,是的,」她回答,眼楮閃爍著感激和快樂,「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黛麗溫柔地微笑著,「沒有什麼事可以改變我對今天的感覺。」

「或許你寧願使自己更具有活力些?」他眼光閃爍地建議著。

黛麗已經看到他眼中的火花,了解他內心的而致使她的身體也開始燃燒起來,「我想我願意現在就離開這個舞會,」她臉上充滿誘人的微笑,「但是你得要先給我三十分鐘。」

查德皺眉說著,「我希望自己可以等得了那麼久。」

坐在鏡子前,黛麗讓愛維除去她頭發上的常春藤和玫瑰花苞的花環,開始梳理頭發,沒有事可以改變她今天的感覺,不管明天怎麼樣,她的婚禮永遠是最珍貴的一刻。

她愛的每一件事都在這里,她的家,住在這里的人,還有查德。她幾乎等不及他來了,三天來她是多麼渴望他的踫觸,她害怕他不再渴望她了,可是現在她知道他的手很快地將會覆在她身上,她會睡在他的臂彎里,而那個時候她也將不會再想到其他事。梳完頭發,愛維幫她拿出非常漂亮的睡衣,那是希妲送的結婚禮物,黛麗則用在紫丁香水浸泡過的布擦拭,讓自己更清爽。一陣敲門聲差點使黛麗的心髒蹦出喉嚨,但那只是一個女僕。她端來一些肉、酒和乳酪,她解釋道,「您和侯爵可能會需要一點消夜的,夫人。」黛麗指示她放在窗邊的小桌子上,心想它將會一直擺在那里的。

「你看起來比我以前看到的要美麗多了,」愛維聲稱著,意味深長的眼神使黛麗羞紅了雙頰,「你愛上他了,不是嗎?」

「愛上他?」黛麗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知道自己至少有點愛他,但是她又害怕自己會陷得太深。

「是的,」愛維堅定地點頭,「你愛上他了,如果你不願意承認,那麼你就是個傻瓜了。他到希妲家時你試著把赤果的雙腳藏起來,而我從未見過你對任何人那麼生氣,所以我知道那是為了什麼。」

「因為他使我發怒。」黛麗不相信地搖頭強辯著。

「還有那一晚你去參加舞會後,曾經說過你遇到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他就是侯爵,對不對?」

「我已經忘記這件事了。」

「你不可能忘記的。」她指了指黛麗的胸部,然後留下她一個人思索,愛維輕輕地關上門離開。

黛麗看著床,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情況會一樣嗎?他們今晚在一起會像那一個晚上一樣嗎?不同的是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今晚和查德與黛芬結婚的那個晚上比起來又是如何呢?黛芬是倫敦最有名望的美女,黛麗又怎麼能跟她比呢?

開門聲使黛麗跳了起來,咬著嘴看查德走進來並關上門。他已經沐浴過了,赤果著胸膛,他寬闊的肩膀和性感的胸毛讓她屏住了呼吸。黛麗困難地吞了吞口水,轉而看他的臉,發現他眼底的熱情,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出現在他的嘴角。

靠近她,他的手攬住她的腰拉她貼向他,嘴唇急促地攫住她,將連日來的壓抑渲泄出來,查德的嘴離開她,他盯著她問道,「你喜歡你的結婚典禮嗎?」

「每件事我都喜歡。」她低語著,注視著他長而濃密的睫毛,黛麗想問他是否也喜歡這場婚禮,但是她忽然停住了,畢竟一百人的小宴會怎能和受到眾人注重的婚禮相比較呢?只有她會希望在花園里舉行小小的宴會和婚禮。

「那你的禮物呢?你不介意那是羊而不是鑽石嗎?」

黛麗笑了,「為什麼我會需要鑽石?」她挑起眉毛,「我比較高興我得到綿羊,它是個可以每年成長的禮物,每年春天會有小羊誕生,每年夏天有羊毛運銷市場,」她的丈夫在一旁微笑,但是黛麗嘟起嘴巴,「不過我沒有可以送你的禮物。」

「我已經得到禮物了。」他說道。

「也沒錯,」黛麗點點頭回答,「既然你成為我的丈夫,雷瀚就是你的,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這就是我的結婚禮物和嫁妝了。」她微笑地說著,很高興自己並不是空手嫁給他的。

查德搖搖頭,「雷瀚是你的,黛麗,我到這里的第一天就告訴過你了,它只會存在你的名下,你還可以用它賺錢,我不希望你放棄追尋你的夢想。」

「我當然不會了!」她堅定地說道,在黛麗告訴查德她的賺錢計劃之前查德又開始吻她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黛麗知道他們的交談已經結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丈夫更加強烈的。

「你想讓我撕掉你的衣服嗎?」他聲音沙啞地低語著,舌頭撫弄著她的耳垂,雙手透過透明的布料圈住她的胸部,抓著她的肩膀一陣搖晃之後,松開的衣服滑落地面,她在他懷里變得赤果。他迫不及待地扯下所有的衣物拋到她衣服的旁邊,他抱起赤果的她走到床邊輕輕放下……直到他們一起登上高峰。當黛麗拱起身子來迎接查德長驅直入,她接受他溫暖的生命泉源而放松自己,滾燙刺痛的喜悅穿過他們,他們合而為一,共同創造屬于他們的生命樂章。

黛麗在明亮無雲的早晨醒來,她丈夫的腿正壓在她身上,她為眼前的困窘思考了幾秒鐘。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此外,看陽光射進窗戶的角度,愛維和瑪莉通常要端早餐盤進來了,她不希望她們看到查德伸展四肢赤果地睡在床單上,可是注視著查德的臉,並沒有任何跡象顯示他要醒了。她再次扭動想離開,但這一次結果完全相反,他的手環住她的縴腰而他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胸前,拇指和食指圈住玫瑰色的蓓蕾,她嘆了口氣。

「你想去哪里?」

黛麗轉過頭去發現查德張開一只眼楮看她,臉上露出高興的神情,「已經很晚了,而且有許多事要做,庭院里的桌子要收拾,我還必須巡視我的羊和……」

「這些都可以等。」

黛麗懷疑地看著他,「是嗎?」

「是的,因為今天早晨有比這些更重要的事。」

「例如呢?」

「例如你的丈夫。」

他笑著解釋,把她的頭轉過來看他興奮的男性象征。

黛麗的眼楮驚訝地得瞪大,「愛維或瑪莉隨時會端早餐進來的!」

「如果她們笨得送早餐來或是不敲門就進來,我保證她們以後不敢再這麼做。」

「但……現在是白天。」

「你不會以為只有夜幕低垂時,我才會想和你吧?」查德轉身將她壓在下面,她的胸部緊貼著他的胸膛,「我無法想象白天或晚上我會有不想要你的時刻,親愛的,就像我所說的,其他事可以等,只有這件不行。」

當查德灼熱的舌頭伸進她嘴里,黛麗明白他說的都是事實,難怪貝蒂昨晚要差人送來一些食物,她再也按捺不住地申吟起來,在他的撫模下點燃了她熊熊的欲火。

兩小時後黛麗終于出現在廚房,「有什麼可以吃的嗎?」她掩不住臉上的紅暈問。

「有的,」瑪莉回答著,「我準備土司和巧克力給你,好嗎?」

黛麗低垂著頭,「還有松餅或餅干嗎?」

瑪莉開始微笑了,「有,伯特昨晚做了一些,除此之外,你還需要其他的東西嗎?」

「如果有一些冷肉的話……」黛麗嘗試地說著。

另一個女人打斷她的話,「噢,小姐,趕快到會客室去,我知道你想吃什麼早餐。」她們來到會客室,里面有個大銀盤裝滿了火腿和雞肉,三塊松餅和兩片土司,一碗櫻桃和一大片巧克力。

黛麗吃了所有的松餅和一片土司之後,便開始坐到桌子後面計算她的綿羊和這星期查德找來新工人等事,她快速而有效率的工作,但是直到完成所有工作之後,她還是坐在大桃花心木桌前,一臉嚴肅的樣子。

因為她無法將黛芬逐出腦海,她知道她永遠不會成為查德心中的黛芬,這使她大受傷害。黛芬做了什麼使查德這麼愛她?使得她永遠不可能和黛芬一樣。最後她決定,她所能做的就是使她的丈夫以她為榮,而她唯一的問題是她將永遠活在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之下。

如果只有她完全擁有查德加上她原本擁有的,這已經是很大的幸福了,她想象他們並肩工作使雷瀚比以前更好,想象他們身邊圍繞著小孩,還有屬于他們彼此的熱情夜晚,她嘆口氣,想象一切都是這麼美好。

能告訴查德愛維是對的一定很棒,因為她真的愛上他了,她已經深深地愛上這個她嫁的男人,黛麗默默承認,她會做任何事好讓查德知道,他永遠都不會後悔娶她的,即使當一輩子黛芬的影子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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