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柔情 第四章
郝艾爾過了很糟糕的一天。可灼已經去和那姓馬的女人午餐,而市長卻先取消了原定稍後的約會,並且自從那個歌劇演員替姓芮的工作後,查斯的生意足足好了一倍。
馬洛莉新鮮的面孔,天真而且鮮明的處子氣質,吸引了大批客人涌進北極光,她喚起人們對純潔無瑕的記憶,姐妹母親、心上人全浮現在她嬌柔的身影,她是貞潔的象征,對丹佛市這腐敗墮落的區域而言,更顯得罕有而彌足珍貴,雖然她和可灼眾所皆知的妓女有友好關系,也沒有污損了她的名聲,如果有什麼的話,她們之間奇特的情誼反為洛莉更添神秘的魅力。
艾爾皺眉皺得更深了,事情進行得一點都不順利,而這都是馬洛莉的錯,自從她來到這個鎮上後,他的運氣就變了。馬洛莉代表楣運,這就是她——這個馬家女人把他的好運全都拿走送給了姓芮的。艾爾吞下一大杯威士忌酒,毫不注意位在中央的樂團喧嘩的演奏。幾位女郎正在為寥寥可數的客人表演,月兌光身上所剩無幾的舞台裝,但就算看到她們的胸部和豐滿的圓臀,也無法讓艾爾露出笑容。
他已經染上楣運了,就是這麼簡單明了。而當賭徒沾染上楣運時,只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解決、擺月兌它。但目前馬洛莉在姓芮的保護下,他還沒辦法動她。硬踫硬對付姓芮的和他的堂弟,不是艾爾的作風,他比較喜歡暗中進行復仇的行動。
總有一天他可以讓洛莉乖乖听他的話任他擺布,這只是時間和耐心的問題。
艾爾拿起桌上只剩一半的酒瓶又倒了另一杯,看著那位皮膚黝黑的妓女露出的勾引性笑容,放浪裝模作樣地賣弄著胴體,活顫亂跳的,並且不停撫模著自己的下部,微笑地邀請艾爾成為入幕之賓。
他從來沒有和黑人妓女在一起的經驗,艾爾幻想將自己的東西放進那女人結實的臀部中,開始硬了起來。他的雙眼停留在那女人的胸部上,突然有股沖動想要一嘗棕色胴體的甜美滋味。
知道可灼至少在一小時內不會回來,艾爾抓起威士忌酒瓶,起身往樓梯方向走,作勢叫那個女人跟他上樓。
「你現在寫得更好了,朗尼,」洛莉說︰「你已經快學會寫F了,我想你應該為自己感到十分驕傲。」
珍珠站在樓梯上,往下看到他們兩人坐在其中一張賭桌,很專心地低頭練習。當珍珠看到芮朗尼溢于言表的仰慕之情時,她差點吐出來,那個樣子就和查斯同這位端壯大、古板小姐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很好,你會來這一套,我也會,珍珠心想,眉頭深鎖地露出充滿心機的笑容。她可以輕松地教導朗尼認字母,好討好他英俊的堂哥,贏得查斯無盡地感激,或者甚至是他的愛。
「看來你們兩個很用功,」珍珠靠近賭桌說︰「你在做什麼?幫波莎列出采購清單?」
洛莉深吸了一口氣,盡最大的努力控制住不發脾氣。她知道應該很習慣珍珠的惡言惡語,可是這個女人每次還是故意向她挑釁。
「洛莉小姐正在教我怎麼寫名字,珍珠小姐,我正學著怎麼寫字母。」朗尼很驕傲地向珍珠宣布。
珍珠傾身靠近朗尼,手搭在他肩上︰「噢!這樣不是很好嗎?親愛的,不過你應該來找我幫忙,如果你想學寫名字的話。」她玩弄著朗尼頸後的毛發,然後逗弄著他的耳垂,看到他局促不安地在椅子上動來動去時,幾乎快大笑出聲。「我們可是老朋友,親愛的。珍珠願意教你想學的任何事情。」
朗尼看著這位胸部健美的女郎,然後面綻笑容︰「真的嗎?珍珠小姐?你願意為我這麼做?」
拍拍他的臉頰,這個妓女微笑︰「當然羅,甜心,畢竟,朋友是做什麼用的?」投以洛莉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珍珠踩著高跟鞋往吧台走去了。
看著她走開後,洛莉放松自己緊握成拳的手。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對朗尼說有關這女人的壞話,不過,看到朗尼臉上單純喜悅的光芒,洛莉懷疑就算她說出來話,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很明顯地,這個女人施予的友誼,已經讓他高興陶醉地忘了自己。
「我們最好再趕快練習,朗尼,」洛莉催促道︰「還有很多功課要作。」
朗尼收回他凝視珍珠離去背影的目光,點點頭。
可是他的心已經絕對不是在學寫字上了。
「你今晚唱的可真好,洛莉小姐,我想你終于找到竅門了。」
洛莉向裘特燦爛地微笑,他總是想盡各種贊美的方式來鼓勵她,不管她演出的好或不好。洛莉想裘特今晚講的是真話。客人似乎很陶醉享受于她的演唱,除了前排的一位客人,不斷對她叫囂粗話,洛莉皺眉,想著那位蓄胡的壯漢。
他的名字是戴大炮,會有這個綽號就是因為他只要一被挑撥,就會口無遮攔地亂說話。他是這兒的常客,總是坐在舞台正前方的位子,尤其是當珍珠演出的時候。
過去有幾次,當洛莉大膽嘗試靠近舞台邊的時候,他就會想要拉洛莉的裙子,可是今天晚上,他突然撲向洛莉,差點使她摔倒在地上,還多虧觀眾席里的三個壯漢才把他拉回座位上。
她已經被嚇壞了,雖然查斯痛罵了這個男人一頓,而且狠狠地警告他,可是大炮喝醉了,洛莉懷疑他能注意听進半句這些斥責。
「我要進去了,洛莉小姐,剩下沒幾個客人,而且波莎還在等我,那女人的雙手沒辦法放開我。」裘特咯咯笑地向洛莉眨眨眼。
洛莉看著他離去,禁不住微笑。裘特和波莎是真心相愛,就像她的爸爸媽媽。洛莉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夠找到和她建立起如此情深意摯關系的男人,否則她不會想安定下來。
迅速地環顧酒吧一眼,洛莉看到查斯還和剩下的兩們賭客玩牌,朗尼則站在吧台旁和巴爾聊天,大部分的侍應女不是休息去了,就是找了客人準備共度一宿。洛莉打算到廚房喝杯牛女乃,吃波莎做的燕麥餅干,然後再上樓休息。
明天是星期日,她已經答應蘇芙拉,和她一起上教堂做禮拜,听鮑牧師講道。事實上,這個做禮拜的邀約讓洛莉吃了一驚,因為她覺得蘇芙拉不像是會去追求精神生活的人。這女人曾很實際地大談想要以和某位礦工共度一晚,好賺個三十美金。
專心回想著今晚的表演,洛莉步上樓梯,當她跨上第一階時,突然被身前壯碩的臂膀給擋住反推到牆上,嘴巴被充滿威士忌酒味且長滿繭的手捂住。那男人的胡子磨擦著她的臉,洛莉頓時滿心恐懼,因為她很確定地認出是大炮,原來他早就躲在那里等她。
洛莉驚慌失措地不斷左右扭轉頭部,試圖不讓戴大炮踫到她臉,她沒辦法忍受這個令人反胃、滿身惡臭的男人模她。
「冷靜點,小女孩,大炮只是想偷看一下你的女乃女乃。這個要求不算太過分吧?是嗎?其他所有的女孩都讓我看過了,別以為你對大炮我來說太好,因為你沒有,而且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看看。」
他騰出空的手開始扯洛莉晚禮服的胸衣。當他更用力猛扯時,洛莉听到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她喉間升起一股憤怒之情。他就要強暴她了,如果她再不做點什麼事的話,他就要強暴她了。試著記起所有父親曾教過她自我防衛的方法,洛莉抬起膝蓋,企圖踢進這男人的胯下。這一記沒有踢到要害,可是已經足以讓大炮分心嚇了一跳,暫時放松了洛莉,而給她大叫的機會。
她放聲尖叫,叫得又尖又長又大聲。她祈禱曾被指控為可以吵醒死人的聲音,現在能夠真的如此管用。
「閉嘴,小女孩。」大炮試著用雙唇封住洛莉的叫喊。
洛莉聞到他嘴里走味的雪茄和威士忌,覺得自己快吐出來了,她左右扭動著頭部,踢到那男人的腳,用盡身上所有的力量反抗他。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听到她的尖叫聲?房間里還有一些人,可是沒有人出來幫助她!
仿佛可以看穿她的心思般,大炮婬笑,手再度捂住洛莉的嘴。
「他們正忙著干活呢,小女孩,就像你和我待會兒要做的事一樣。我已經等不及想把手伸進去你美妙的,听說你從沒和男人在一起過,我真等不及想要攻破你的貞操。」他把手伸進禮服,握住洛莉的胸部。洛莉緊閉起雙眼,搖頭在心中大喊︰「不!」
突然,她發現自己被推倒在地,大炮也不再踫她。洛莉睜開眼,看到朗尼將大炮打倒,正用膝蓋頂著他的喉嚨。
「你不應該找洛莉小姐的麻煩,大炮。」巨漢說。
過一會兒,查斯出現了。洛莉看到他臉上欲置人于死地的神情,愣了一下,看到他拿槍對著大炮後,大大地咽口氣。
「你沒事吧?洛莉?」查斯聲音硬得像鐵︰「我听到你的尖叫後,飛快趕過來。」
「我沒事,」洛莉放心地喘口氣,至此才讓驚恐的淚水盈滿眼眶︰「要謝謝朗尼,還有你。」她溫柔地向那高大的男人微笑。
「他有沒有傷害你?洛莉小姐?」對這位一直視他為朋友的女人,朗尼的眼神充滿了關心。
「如果有的話,我會嚴重的處罰他。」
「我什麼都沒做,查斯,」大炮宣稱;「我只是和這個小女孩玩一玩,我听說她想要……」
「閉嘴!你這個雜碎!我會扣下這天殺的扳機!」查斯把大炮拖到腳下,交給朗尼︰「把這個混蛋帶到警察局去,讓他騷擾攻擊店里其中一個女孩,可是不要告訴他們是誰。」讓洛莉的名字散播在各大報並沒有什麼好處,而且他也不想讓她再受到更多的羞辱。
朗尼睜大眼楮盯著洛莉,她一面哭泣一面拉著晚禮服。「洛莉小姐真的沒事嗎?查斯?她在哭耶。別哭,洛莉小姐。」這個巨漢試著想要安慰她。
「我會照顧她的,朗尼,你只要負責這個人渣就好了。」
朗尼關心地看了這個小知所措的女人最後一眼,隨即將大炮拖下樓梯。
查斯在洛莉面前跪下︰「別哭,天使。」他柔聲道,輕輕用手撫去她頰上的淚痕,感覺淚水仿佛直流到他的心里︰「你現在安全了。」查斯用手臂環住洛莉,緊緊擁她入懷,輕拍著她的背,模模她的頭,就好象洛莉還是個小孩似的︰「他無法再傷害你了。」
「我……我沒事,」洛莉說,很不好意思自己的情緒失控。「他嚇到我了,就只是這樣,我試著用父親教我的自衛方式抵抗,可是他實在是太高了,我沒辦法踫到他的……」
查斯很驚訝地看著她,從頭到腳仔細端詳,注意到她被撕裂的禮服︰胸衣已經被扯開了,露出她小而堅挺的胸部,想到大炮也看到的情景,令查斯又重燃怒火︰「走吧,我帶你回房間。」
「他撕破了我的禮服。」洛莉小聲地說。
「我再買一件給你,不!我再買一打新的給你。」
「不用了,我可以把這件縫一縫。」
推開房門,查斯護送洛莉進入屋內,安頓好她躺在床上。「我要把這件禮服燒了,我不希望周圍有任何東西會勾起你對今晚的回憶。」
聲音里傳來的急切之情,令洛莉心中一驚,抬頭發現查斯正全神貫注地望著自己,綠眸深處閃爍著關心以及憤怒,但洛莉知道這怒氣並非針對她。「我現在沒事了,真的,他還來不及……」她劇烈地顫抖,受襲擊的恐懼仍然使她心悸不已。
查斯在床沿坐下︰「轉過身去,我幫你把禮服後面的鉗子松開,我希望你趕快休息睡覺。」
洛莉搖搖頭。
「沒關系,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只是想幫你更衣。」
盡管這建議並不合宜,但是洛莉現在卻不想忍受查斯離她而去,查斯一直表現得比她想象中要體貼的多。
洛莉背身向他,默許他幫忙解開禮服。解開之後,她命令道︰「現在你轉過去,這樣我才好月兌掉衣服。」
褪盡最後一件內衣,洛莉才發現查斯反射在鏡中的身影,令她差點喘不過氣。這才知道查斯早已看到她全部更衣的過程,對他這種非紳士的行為,洛莉感到臉頰緋紅,但卻為他臉上純然欣賞的表情而心跳加速,很顯然地,他看得很賞心悅目。
她假裝自己沒有發現,然後將棉被拉到下巴︰「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我已經換好了。」
「我會陪著你,直到你睡著為止。」
這個建議引起她的戒心,知道查斯就在床邊守著,她怎麼可能會睡得著?縱然經歷今晚發生的事,之前她早就特別警戒查斯身為男人之軀的事實,況且目前脆弱如她,都還不知自己的克制力是否夠堅強,不會主動開口請他留下整晚陪她。
「不需要這麼做,查斯,你可以走了,從現在起我會很好。」
他以兄長般的關心吻了一下洛莉的前額,但他的唇很快下滑,找到洛莉的雙唇,輕輕地親她。她未發抗議,查斯更進一步地接觸,將舌頭探進她的嘴里,洛莉申吟,查斯抽回動作,顯露出歉然的神情。
「我現在就走,」他嘶啞地說,收拾起那撕裂的禮服走向門口︰「晚安,天使,好好睡。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就在走廊的另一端。」
她不敢開口,害怕查斯听出她的渴望,洛莉點點頭,看著查斯離去帶上了門。
闔上雙眼,洛莉躺著听到隔壁房間傳來,蘇芙拉和她的礦工朋友尋歡作樂的聲音。床板撞擊著牆壁,一陣陣激情喘息狂喜的驚嘆聲,軋軋嘎嘎的彈簧床,比施伯特演奏的斑鳩琴還大聲。
洛莉捂住耳朵,希望這吵雜的聲音能夠停止,祈禱腰際緊縮不舒服的感覺會消失,因為她心中想象尋歡的景象,並不是蘇芙拉和她的朋友。
而是她自己和查斯。
她差點就被強暴了。一想到大炮毛茸茸的雙手,向洛莉嬌小的身軀上下其手,查斯就怒火中燒,雙手不由得憤怒地發顫。
洛莉縴弱恐懼的身影,令查斯涌起想要好好保護她的沖動。他在乎她,遠勝過他自己願意承認的程度。他知道洛莉這樣的女人,不應該在像北極光這種復雜的酒吧工作,相反的,她應該結婚,有一群小孩圍繞在身邊。查斯直覺認為,像洛莉這麼有教養、有愛心的女人,應該會想要有很多小孩。
查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即使他想要負起結婚娶妻的責任,他永遠也沒辦法照顧更多的小孩。朗尼已經帶給他夠多的責任了,他是查斯第一優先的考量,無依無助如朗尼,查斯必須要這麼作。
況且他會是個怎樣的丈夫和父親?他是個賭徒,他的朋友都是些妓女、牛仔,不然就是些游手好閑的人,他的生活方式沒辦法提供一個良好的家庭氣氛,而他也絕不是個能讓小孩效仿的對象。孩子需要的是一位能讓他們學習尊敬的父親,查斯知道他並不是這種人。
以賭為生並非是他想要傳遞給後代的衣缽,他並不想讓天真、容易受影響的年輕人,以為可以獲得像他一樣的賭技和智慧。他很快就會成為恐龍,不久便消形絕跡了。這個年頭長大的小孩,需要接受良好的教育,適當的啟發,一份安穩的生計。
時代在變了,禁酒活動就是證明之一。活動愈演愈熾,使得銷售量他這種男人想要正當的賺錢,更是難上加難。很快的,如果事情仍照此演變的話,他的謀生之道就會消弭無形,到時候要如何擔負起照顧妻兒的責任?他做不到,而且也不願意。不管有多誘惑人,不管他多麼渴望擁有洛莉,他就是不適合結婚,可是他想要她,該死的!他想要她。
緊握住威士忌酒瓶瓶頸,仿佛它是某個人的咽喉。查斯將酒放回架上,開始清點瓶數,可是第一排清點到一半,就忘了多少數字,而從頭來過。
昨夜的記憶再度沖擊他,令他怒火又升,「天殺的、狗娘養的!」那個男人喝醉了,這點是毋庸置疑,大炮幾乎每晚都喝得爛醉如泥,可是他從來不曾無端襲擊女士,至少就查斯記憶所及。大炮會伸手拉扯女人的裙子,講一些低級下流的話,可是不曾如此……
要是我沒有听到洛莉的喊叫?要是朗尼沒有在大炮強暴洛莉前及時趕到,要是……
「查斯。」
听到她的叫聲,查斯飛快回身,以致手中的酒並踫然掉落,液體和玻璃碎片濺灑在新買的小牛皮鞋上。
「洛莉!喔!狗屎!」
「啊!很抱歉我嚇到你了。」儲藏室的燈光微亮,陰森的光線反射在牆壁和地板上,不過仍足以使她看清查斯惱怒的臉色。查斯有個特別的習慣,只要一有困擾,就會扳手指關節,現在他就正剝核桃似的扳著手指頭。
洛莉留意到他聲音中微透著驚喜,仿佛他正強烈地思念而期待她的出現。這個念頭讓洛莉很高興,事實上,查斯有很多地方都讓洛莉感到很高興。
經過昨晚,洛莉才有這樣的領悟,而這不只是由于查斯英俊的外表、戲謔的神情,或者是常常有的……他笑起來時的酒渦。查斯以他獨特的方式關心著她。
當然,查斯常常揶揄她,甚至他可能不欣賞她的歌喉。想到這洛莉就皺眉。但是他給了她一份工作、一個地方住,以及全新的戲服,而且,和他很容易交談,不像那個傲慢自大、裝腔作勢的史威勒,尤其查斯是真心地听她說話。
查斯有一顆開放的心,不過洛莉懷疑他會承認,但她卻在這率性浪蕩的賭徒身上,發現了無可救藥的吸引力。然而……他仍不是女人心中理想的結婚對象,她需要的是一個工作勤勉、生活穩定的人,不是一個要靠擲骰子過活的男人。
「你需要什麼嗎?天使?」
「裘特說我可以在這找到你,我想謝謝你和朗尼昨晚所做的一切。」
「謝我們?」查斯不可置信的搖頭︰「為了我們把你從那個禽獸手中救出?這根本毫無必要,更何況,是你的尖叫救了你自己,我懷疑我怎會貶損你那令人毛骨悚然、刺耳的聲音。」
洛莉應該覺得受到侮辱,但她反以微笑相應,因為想起查斯是那麼溫柔地待她。「我才懷疑你能克制住不再說那些低級的評論,查斯,粗魯似乎已經在你的身上生根了。」
查斯不理會她的嘲弄︰「你感覺還好嗎?沒有受傷……或其他什麼不對吧?」
「沒有,我好得很,而且我很願意原諒大炮昨晚做的事,我知道他昨天喝醉了。」
「昨晚不像是大炮會做的事,喔,別誤會,我是說他一向很招搖低級、惹人厭,可是我從來沒听說他會去傷害女人。」
我听說她想要……大炮的話閃過查斯的記憶,他試著想從中理出頭緒,眉頭因此皺得更深。
「他醉得糊里糊涂了,我媽常說︰喝太多酒會使好人變成壞人,讓壞人笨得忘了自己是壞人。」
查斯听到後笑了︰「你和你媽媽很像嗎?她同你一樣漂亮嗎?」
「美要表里一致。媽媽總是這麼說,她的美是由內而生,我想她是那種你會稱之為具有率性美的女人,她不像我女乃女乃海瑟那麼漂亮,比較像我妹妹羅絲的實際。羅絲最像媽媽,她是個戀家型的人,最喜歡待在農場里養一大堆小孩。」洛莉覺得很好奇,不曉得羅絲和那個新買主處得如何?不用說,羅絲一定會想盡辦法趕走這個外來客,她不樂于和陌生人相處,而且只要一和農場有關,羅絲的佔有欲就特別強。
查斯在桌沿坐下,非常渴望知道這個令他如此神魂顛倒,像迷一般的女人更多的事。「可是你不是了。」
「我希望有自己的事業,刺激有挑戰性。」她自我解嘲地笑說︰「我想昨晚已讓我體驗到這一面。」
查斯抓住她的手,把洛莉拉向前直到他的腳前。「你不一樣,天使,你知道嗎?很多女人遇到像你昨晚的狀況,可能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了。但是在那樣的情形下,你卻令人佩服的可以讓頭腦清醒,維持鎮定。」
「我尖叫得頭都散了。」
「可是還保有機智,我記得你昨晚好象有提到,原本要用膝蓋攻擊大炮的,不過沒踢中。」
「爸爸教過我們女孩子要怎樣保護自己,他還教我們怎麼釣魚、罵人以及玩牌。不過,只有羅絲會罵人,我想她會這麼做大部分是為了嚇人!」
「玩牌?哈!我的天啊!你可真是充滿了驚奇!」
「我還有很多地方會讓你驚訝。」如果查斯知道每當她一接近他,渾身就充滿了溫暖興奮的感覺,毫無疑問,查斯一定會驚訝。不過,當然,洛莉死也不會向他承認。
查斯想到昨晚在鏡中看到洛莉赤身的模樣——的胸部、堅挺粉紅的仿佛棉花糖般的柔女敕,或許嘗起來也會是那麼的甜……,他笑了。「你說的很對,天使,我是個喜歡偶爾享受驚喜的男人。」查斯拉她入懷親吻她,充滿感情的到處游移,輕咬著洛莉的雙唇。
雖然查斯親吻的很輕柔,甚至可以說相當節制,但仍傳給洛莉無以名狀的悸動,她傾身向前,將漲得發痛的胸部壓在查斯胸膛上,雙唇微開,正好讓查斯的舌頭滑進嘴中,和自己的糾纏在一起。洛莉感覺飄飄然,沉醉在激情中,仿佛嘗盡了儲藏室所有的美酒。
當查斯握住她的胸部,手指頭輕輕地畫著她那硬挺的時,洛莉只能以申吟回應查斯所激起的歡愉,可是當查斯將手下滑托住她的圓臀,把洛莉壓向前時,洛莉才驚覺查斯欲火挑燃的證明正抵在自己身上。
她理智恢復推開了查斯,「你必須住手,這……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我倒覺得很對,天使,事實上,我感覺好得不得了。」
她沒辦法否認這一點,連她自己都覺得好得不敢承認。「盡管如此,我卻不是那種允許你這種男人隨便放肆的女人。」
查斯放開她,雙手環胸,很高興他的男性象征依然堅挺,他覺得比起年輕氣盛初試雲雨時還興奮。「一定要告訴我,我是什麼樣的男人?」
「你經驗豐富,而且習慣女人投懷送抱,我還听說你性好漁色,凡是裙下風光你都想調戲玩弄一番,不管你心里怎麼想,我不是那麼容易上鉤的,查斯,我要的是長遠的關系,而不是在稻草堆里的片刻風流。」
喉間欲迸裂而出的筋脈,正和他股間挺立的陽物相呼應。「是嗎?」就像婚姻,毋庸置疑。良家婦女總是堅持結婚後才能有性行為,為什麼女人就不能學著像男人一樣享樂?不需要有罪惡感,不需要誓約的保護。
「我要保留給我的最佳男主角,我相信白馬王子就在某個地方,這听起來很傻,我知道。」洛莉說,當她看到查斯眉毛挑起,高得已經快踫到發際。「可是我知道總有一天他會出現並且帶我走。」
「他會騎掃帚還是白馬來?」
「你又在笑我了。」
「沒有什麼白馬王子這一回事,天使,那只存在童話故事里,我很早就學會要及時行樂,如果你只會等著它降臨,那就準備用下輩子的時間等吧!」查斯用指尖憐愛地摩撫洛莉的臉頰。
「我們本來可以有很多愉快的時光,只要你肯順著感覺,依情緒行事。」
洛莉硬直身子,握緊拳頭放在身旁︰「我想我不會像你一樣,把快樂和稻草堆的片刻風流畫上等號。」
查斯露出酒渦的微笑,使得洛莉幾乎喘不過氣。「那是因為你從來沒試過,天使,男人和女人交媾契合的歡愉,實在是有很多玄妙之處值得一試。」
「你怎麼知道我沒試過,女人又沒有把童貞作成牌子,掛在身後招搖。」
查斯的笑聲使洛莉覺得血管沸騰。「男人就是可以感覺出來,不然你以為第一天艾爾干嘛急著找你講話?他在餐廳里老遠就清楚地嗅出你純真的氣息,像他干那行的幫他賺很多錢。」
「你真是惡心,而且下流。」洛莉轉身離去。
「長大吧!天使。這世界是一個骯髒的地方,如果你還把頭藏在雲端里走的話,很快就會迷路了。」
洛莉在門口停下,回過頭說︰「在雲端里迷路也比失身給你來得強,芮先生。」
「你能不能看一下珍珠討好朗尼的樣子?」中午稍後,蘇芙拉對洛莉這麼說。她們剛從教堂回來,坐在酒吧的賭廳里,共同享受一壺下午茶以及昨天波莎晚餐剩下的玉米松餅。
只要是禮拜天,北極光就休息不營業。不過,那些沒有家人或任何地方可去的員工,通常都會待在店里閑晃,自己找樂子。
「很顯然的,她在教他認字。」洛莉回答道,聲音無法掩飾受到的傷害︰「我先開始教他,可是後來朗尼說珍珠願意教他,而他也希望跟她學。」
芙拉嗤之以鼻︰「珍珠覺得朗尼笨得跟石頭似的,她願意教朗尼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讓查斯對她有好印象。可憐的朗尼已經被珍珠給迷住了,珍珠常用一些難听話取笑他。」
「我們不應該太苛刻批評珍珠,芙拉,也許她真的是想作一件好事。」
而朗尼也很高興獲得珍珠的注意,這個大男人口中整天都掛著她說的話。
芙拉拍拍洛莉,搖頭頭說︰「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女圭女圭寶貝,你好象是只善良的綿羊,被丟進了狼虎穴里。如果你再不小心的話,可能就給生吞活剝了。連蘇艾倫,那個看到自己影子也會怕,講話像蚊子似的人,都覺得你太天真了。」
洛莉盡量讓自己不覺得受到侮辱,蘇艾倫跟蘇芙拉一起做事,是芙拉最要好的朋友,她是個瑟縮安靜的女孩,一點也不適合在像北極光這麼吵雜的場所上班。可是這個可憐的女人最近才新寡,還要照顧兩個小孩,並且也找不到其他工作。幾個星期前,查斯幫忙安頓他們母子,免得他們被人趕出家門。
這真是善事一件,洛莉發現查斯經常為別人作一些事。像他替鮑牧師在酒吧設置保留的捐獻箱,還有一天下午他幫波莎買了花邊洋傘,令這位黑人女士撐著那把藍緞洋傘,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似的,直嚷嚷這是她這輩子收過最好的東西。
還記得看到查斯滿足的表情時,帶給洛莉胸口一陣莫名的刺痛,她抬手護住自己的心窩。
「你看起來心思好象已經飄到好幾百里遠了,親愛的洋女圭女圭。」
芙拉的形容,使洛莉將思緒轉回跟前的話題。
「你和蘇艾倫都有發表評論的權利,芙拉,可是我想你並沒有把鮑牧師在教堂說的話听進去,我們應該要愛我們周圍的人,而且要原諒有罪于我們的人,記得嗎?」
芙拉唇邊泛出誘人的微笑︰「單只是坐在那男人的教堂里,就讓我覺得有罪了,鮑歐格是個英俊的男人,而且是如此……如此高貴。」
洛莉受到震驚︰「這是你今天想要上教堂的原因嗎?真羞恥啊,蘇芙拉,那男人是個牧師耶!天啊。」
「男人這麼有道德和正直是不對的,我想我有責任讓這位牧師知道,生命中還有其他很美妙的事物,像我。」
芙拉的笑容是如此沾沾自喜,讓洛莉也只能搖頭大笑。蘇芙拉已經變成她的好朋友,洛莉不想破壞彼此之間的友誼,向芙拉說一些可能是她從小就沒听過的大道理。
這使得洛莉更加感激自己所擁有的成長環境,一個支持她、愛她、永遠張開雙臂等她的溫馨家庭,一想到姐妹們,洛莉覺得喉頭一緊,她強烈地想念她們,比起她猜想的程度要強的多。
她曾經積極的渴望出外獨自奮斗,但現在發現,代替自己所在乎的家人的愛,就是孤單寂寞的艱苦路程。
「我這樣寫對嗎?珍珠小姐?洛莉小姐說我的F已經有進步了!」
「不用在意那個女人跟你說過什麼,甜心,」珍珠說道,眼楮飄向洛莉和那個叛徒,蘇芙拉。「我是你的朋友,而且還教你怎麼寫字母。」她往前靠得更近一點,好讓頭發可以摩擦到朗尼臉上。
「你聞起來好香,珍珠小姐。」
珍珠露出工于心計的微笑,拍拍朗尼微紅的臉頰,懷疑付出這些心思來討好查斯真的值得嗎?教一個白痴認字,可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內,不過老實說,芮朗尼是個英俊的白痴,並不是很多男人都有像他一樣寬厚的胸膛、結實的臂膀和肌肉,他幾乎和查斯一般英俊,除了那空洞的神情。
珍珠向來很喜歡揶揄朗尼,心想他是否有像正常男人一般的性沖動,她有股本能的好奇心,想要看看朗尼的男性特征是否和他身體其他部位一樣碩大。不過珍珠知道,如果她越過雷池嘗試的話,查斯會馬上把她趕出去,快得連她眨眼都來不及。查斯不允許任何女人和他的寶貝堂弟走得太近。
不久前才發生這樣的意外,有一位女服務生接受客人的賭注,跑去狠狠地親了朗尼。查斯看到馬上叫那個女孩滾蛋。
珍珠不打算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另有勾引芮查斯的計劃,一想起這些計劃,珍珠臉上堆起了微笑,揮手招她的雇主,很高興看到查斯願意加入她和朗尼。
「你在干嗎?珍珠?我從來不把你當成用功型的。」查斯靠近後說,親昵地捏捏他堂弟的肩膀。
「喔,我教朗尼認字,這個可憐的男人,因為洛莉拒絕再教他,所以我就來幫他羅!」
「可是……」
朗尼剛要開口時,珍珠緊握住他的手。「不用謝我,親愛的,我很高興能這麼做,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坐下來嗎?查斯?」
看到洛莉坐在房間的另一端,這個賭徒搖搖頭︰「不了,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留意到查斯的目光,珍珠從牙縫里擠出溫柔的笑容說︰「你去忙吧,我和朗尼今天還有很多功課要做呢!不是嗎?親愛的?」
朗尼的困惑在珍珠展露的友誼下馬上逝去,他點點頭︰「是的,珍珠小姐,我們的確是。」
查斯一走出听力範圍,珍珠問道︰「你喜歡我,對不對,朗尼?」
朗尼用傾慕和無所隱藏的眼神看著她,就像只寵物看著它的主人一樣︰「你大概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查斯也認為我很漂亮嗎?」
「當然羅,他說你有一對密西西比河這邊最大的女乃子,這是什麼意思啊?珍珠小姐。」
珍珠大笑,擰擰他的膝蓋︰「也許有一天我會讓你瞧瞧,朗尼,不過現在我們要繼續我們的功課了,你真的想要學寫字,不是嗎?」
他像孩子似的熱切點頭︰「是,我想寫一封信給我媽媽。」
「那你會跟她提到我嗎?」
「是的,我會。我會告訴她你怎麼教我寫字,還有你怎麼對我好。」
「你也會這麼告訴查斯嗎?朗尼?」
珍珠等著朗尼思索這個問題,她知道從朗尼口中告訴查斯有關她的好話,一定會讓查斯留下好印象。查斯很重視朗尼的意見,而且只要有人對朗尼好,他就會很高興。這樣查斯一定會認為她比洛莉慷慨而且有愛心得多了。
「會的,珍珠小姐,如果你希望我這麼做的話。」
「你比我稱贊的要聰明得多,親愛的。」
朗尼听到後露齒而笑︰「對啊!我很聰明、聰明、聰明。」
賭徒都很迷信,查斯也不例外。他把他最近賭贏的關鍵,都歸功于有洛莉在身邊的緣由,同時這樣也好讓他看著洛莉,才不會再度發生像上禮拜的事。
他檢查一下手中的牌,下注,然後看看四周,想要找出洛莉在哪兒。她坐在裘特旁邊的鋼琴椅子上,和這位樂師一同唱著有關失戀或者那一類的曲調,查斯因而放心地松了一口氣。
查斯搖搖頭,不解為什麼女人的腦袋里裝一些羅曼蒂克的垃圾。白馬王子個屁!如果她堅持要等白馬王子出現的話,她到死都還會是個處女,白白糟蹋了這活色生香的美女。
「換你了,查斯,」戴西樂大叫道︰「你到底是要玩,還是要作白日夢?我發誓我從來沒見過你的頭會離你的這麼遠過。」
牌桌上的人哄堂大笑,查斯覺得一股熱氣沖上他白色、漿過的領口。「我可以把一手綁在後面,只用一手就讓你輸得屁滾尿流,而且還用頭理清我的。」查斯賭了二十元金幣來證明自己說的話。有人贊嘆地吹了口哨。
「我賭不起。」其中一人宣稱。
「你是個幸運的混蛋,查斯。」戴西樂說,丟下他的牌。
查斯微笑,嘴角刁著抽了一半的雪茄,一把收進贏得的大筆賭酬︰「沒錯,我是,尤其我只不過用了一對八和三就唬贏你們,我的確是個幸運的男人。」
可是隔晚,查斯的運氣好象就用完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就輸了三把,加起來至少超過三百美元,查斯很不高興。他環顧四周,想找他的幸運天使,可是沒見到她的影子,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查斯每次都踫巧發現,只要她在附近就贏錢,否則的話就會賭輸。這是很糟糕的事,可是他寧可信其有,也不願質疑。
很生氣又輸了一局,查斯丟下牌,道歉他必須暫離賭局一會兒,並且保證馬上回桌,然後走向吧台。
「洛莉跑哪兒去了?巴爾?她不是應該很快就要回到舞台上嗎?」查斯打開懷表,發現距離洛莉表演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
「她說她肚子餓了。」酒保回過頭說,往酒杯倒入威士忌,推給吧台另一端的客人;「她跑到廚房找東西吃。」
這個小女人可以吃得比一群饑餓的野牛還多,查斯想,擔心不曉得她會離開我犯錯誤。「那好,趕快把她抓回來,我在那邊都快輸掉老命了。」查斯指指窗邊的賭桌說。
巴爾搔搔頭,充滿疑惑地望著煙霧迷漫的酒吧,納悶查斯今晚為何如此焦躁不安?酒吧生意很好,簡直快要客滿了,幾乎看不到空位,賭輪盤不停地轉動,一再重復球滾動的聲音,酒的消費也十分驚人,他們正在大筆、大筆的賺錢。
「洛莉跟你輸錢有什麼關系?」
查斯嘆氣,不打算說出他新染上的怪癖。「把她找來就對了,我有話要對她說。」
「你是老板。」
過了幾分鐘,洛莉出現站在查斯的左側,看來神色慌張︰「巴解剖學說你要找我談話?」
「站著一下就好了,我快結束這局了。」
「可是我真的得走了,查斯。」她沒耐心的晃來晃去,可是查斯對她的不自在顯得毫無感覺。
查斯向同桌的賭伴致歉後,轉頭低聲向洛莉說︰「我得贏了這一筆,而我需要你在這兒帶來好運。」
「我真是受寵若驚,真的,可是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真的得走了。」
「你不可以離開!」
查斯轉身回到賭局上,洛莉生氣的瞪著他的背影,她跺跺腳想減輕壓力。她得走了,而且是現在。
「我會馬上回來。」她說,急忙走向酒吧後方。
「洛莉!」查斯大吼,原本該贏的一把突然在眼前輸光了。「天殺的。」他甩頭咒罵道,毫不在乎人們對他投以好奇的目光。
「女人!」
她們一點都不明了賭徒的事。
「我拒絕在這里多站一分鐘,芮查斯,」四天後的晚上,洛莉說道︰「什麼我關系著你的好運,應該要停止這種無稽之談了。」
北極光的每個人,開始訕笑查斯最近的迷信。每個人,除了洛莉,她拒絕每晚黏著查斯,像個象征性的骰子似的。
「別吵,只管朝牌吹口氣,以求好運就對了。」
「我不會做這種事,為什麼?這真惡心,更別提簡直是荒謬至極。」洛莉說。
向牌友致歉後,查斯抓住洛莉的手臂,推她從前門走出去,站在外面的人行道上。夜晚的空氣冷冽,秋天已經降臨,帶來特有的涼爽氣候和舒暢的夜晚。「是我在付你薪水,天使,我是老板,記得嗎?我說了就是。」
「你是付我錢來唱歌的,不是專門來吹牌,做一些蠢事的。」洛莉發抖,摩擦著手臂上起的雞皮疙瘩,咒罵那衣不蔽體的舞台裝。
「天使,」查斯說,撫模著她的臉頰,聲音充滿了懇求︰「賭徒的運氣深系在很多東西上,目前我的運道就在你身上,你可不可以別再笑我,就一會兒,我不能輸,你不會希望我因為付不起薪水,而叫一些女服務生走人吧?現在,你願意幫我嗎?」
洛莉眼中燃燒著藍色的怒火︰「這是勒索,姓芮的,你只是想玩弄我的同情心,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查斯執起她的手,洛莉呼吸加快。「拜托,天使,我知道我不可能一直贏,而且這不過是個小得可以的幫忙,畢竟,不久前我也才剛幫過你。」
洛莉抽回手,克制住踢查斯的沖動。「噢!好吧,可是我不會對撲克牌吹氣,我會站在你旁邊,幫你放籌碼。我甚至可以在你的耳邊輕聲說一些可笑的好听話,不過,如果要我向你的蠢撲克牌吹氣的話,我會嘔死。」
「我現在就可以想到一些絕妙好詞,天使,不過我懷疑你會听的懂。」她的嘴巴生來就是帶給人歡樂的,這點倒無可否認。
「我不確定我是否了解你半分,芮查斯,而我也不甚確定我是否想了解。」
查斯隨著洛莉身後一路大笑回到賭桌。
接下來的幾個禮拜,查斯利用贏來的錢,替北極光做了一些「改善」,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洛莉當然不喜歡這幅掛在後面牆壁,高達五尺的果女畫,正好在標語「這些骰子保證絕對公平」的旁邊,每次要上樓經過這,她都覺得受到侮辱。還有那個剛送來的什麼立體設備,無疑是洛莉看過最可怕的東西。
如果從它的眼洞看過去,洛莉已經在無意中看了,都是因為听查斯興奮好玩的介紹說,會看到什麼三維立體圖像……會看到女人以各種不同姿勢出現各類畫面。
「你認為怎麼樣?天使?這不是最神奇偉大的發明嗎?你好象跟我一樣已經被它們迷住了。」查斯用手帕輕輕擦拭那套儀器,仿佛它是某個博物館珍貴的藝術品。
洛莉的臉燙紅︰「你是個邪惡的人,芮查斯,你沒有一點羞恥心嗎,沒半點道德感嗎?為什麼……圖片完全是沒穿衣服的女人。」
查斯對洛莉的觀察顯得十分高興。「上乘的果女!每個都是。」
「男人看了一定會發瘋,洛莉。」巴爾向她保證。每次她和查斯一爭議,他總是幫查斯說話。
「如果這就是你利用所謂好運氣買來的東西,那我絕對不願意再幫忙。」洛莉嫌惡地說。她挺直身子,義正辭嚴道︰「我打算向牧師報告你墮落的行為。」
兩個男人听了狂笑不已,讓洛莉倍感憤怒。她轉身便往臨時搭建的教堂出發準備實踐剛剛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