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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蝟的閑情事 第八章

課堂上,教授的話全成了耳邊鳳,瑾沛望著奮力講課的教授心思卻飛得老遠,全在君蔚身上打轉、這些大她想著君蔚的頻率大幅增回。尤其想到在家門前的那個吻時,還會忍不住臉紅心跑仿佛唇上還留著他的力量和余溫般,兩年前初吻的震撼才剛褪呢!而他仿佛擅于此道,完全若無其事似的。

"下課了,瑾沛,還在發呆!你最近常發呆吶,有心事啊」彭霄磊走到她旁邊,關心地問道。

「能什麼心事?」她淡淡地回答。

「說得也是,那就是吃飽了撐著太閑羅,那就跟我回社上嘛,活動很多你可以盡量玩。」

瑾沛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是吃飽了撐著,一下課就跑來吵我!對了,這禮拜的筆記借我。」

「哪一科?」

「我跟你共同修的有幾科就借幾科。」

「哇,小姐,你在混哪!上課都在神游太虛嗎?」

「你到底借不借?」

「惜!當然借!你都開尊口了我怎麼可能不借?等會兒拿給你。」他說著將手搭上她的肩。

瑾沛看了他的手一眼,站起身讓他的手滑落。"我听說有人搖傳說我和你是班對兼社對,我看咱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得好,勾肩搭背地徒惹人說閑話,沒必要。」她走出教室。

彭霄磊跟了出來。她默默地追求了她這麼多年,這時候不表白還要等到何時呢?

「我是在追你啊!你看不出來嗎?」

瑾沛停下腳步看著他,還好走廊外同學不多,他也沒說得很大聲,還不至于引人注目。「看不出來。」

彭霄磊差點昏倒,他在跟她表白吶,怎麼她的表情沒有一絲驚訝、興奮、害羞?「你以為我為什麼那麼多學校、那麼多志願不填,偏要去冒險估量你考上哪里?知道你一定會讀企管系後,我就放棄原本讀大傳的志願,高分低填來這里,又有事沒事找所有藉口死拖活拉要你跟我跑社團。辦活動,我于嘛專找你呢?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以為你會跟我同系是巧合,跑社團。辦活動只是要找個人陪你,剛好我們比較熟就拖著我一起去了。」

"夏瑾沛,你真的很遲鈍!我要和別人熟是很容易的事,這些年有多少女孩子對我有意思,但偏偏我喜歡你。瑾沛,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是怎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

"是的,我很清楚,所以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瑾沛回避他深情的目光,他的這些話給了她一定程度的沖擊,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表明她拒絕的立場又能保住兩人的友誼,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那就給我一個機會,好好考慮一下,不用這麼快給我答案,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不在乎多等幾天,只希望……只希望是肯定的答覆……」他心里有一種預感,成功的機會其實很渺茫。

"我會好好想想。"瑾沛垂下頭走回教室坐下,不久上課鈴響,教授繼續講課……

回到家,瑾沛突然有些煩悶起來,公雞婆的事已經夠她煩的了,偏偏又遇上彭霄磊的示愛;為什麼轉眼間一切安全的感情全變了樣?可恥的是明明一再地提醒自己不要對公雞婆存有奢望,但愈大越不能克制自己,讓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見他也苦,不見他更苦。

她听到車子駛進家門的聲音,只有一部,公雞婆沒來,爸爸今天回來得好早,才六點多。

「爸,你向來啦」瑾沛步下階梯,政敖賢剛好進來。

「是啊,回來洗個澡換件衣服又要出去應酬,君蔚不去我就得出席羅。你吃飯了沒有?"夏敖賢形色匆勿地同。

「吃過了,正要出去"其實她還沒吃,要出去的事也是剛作下的決定。

「哦,別太晚回來,自己小心點。」夏敖賢沒有同女兒去哪兒的習慣,而且他正在趕時間。

瑾沛騎上摩托車,朝君蔚家而去、她想跟他談談關于彭霄磊的事。瑾沛在程家附近的停車場晃了一圈沒見到君蔚的車,又沒勇氣按門鈴找他,心想萬一他不在家豈不尷尬?她覓了個位置,成功地遮掩住她的身影,又可觀察程家大門的狀況。

兩個小時過去了,瑾沛倚著機車早已饑腸轆轆,可是沒等到他又覺得不甘心,正當她要放棄的時候,君蔚回來了,瑾沛奔了兩步的雙腳陡地定住,看清了他手上牽著一個女人,她知道那是椎,然而親眼見到卻又令她如此痛徹心扉,而兩人的對話更是清清楚楚的飄進她耳內。

「原本該是我送你回去的,而分手的地方卻總是在我家門前。」君蔚歉然地笑道。

「我知道你忙嘛,送我回去你再回來要繞一大圈很花時間的。

今天你能陪我吃飯我已經很高興。很知足了。」涵芬體貼地笑道。

瑾沛听了,又苦又澀又酸的諸般滋味全涌上心頭。人家情人甜蜜地共享晚餐,她卻在這兒餓著肚子等他,多麼諷刺呵!

"這麼多年來你總是如此體恤我"君蔚語中含著一絲喟嘆。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個嗎?"涵芬又甜又羞地輕斥"這禮拜六晚上有空嗎?」

"啊,應該有吧,什麼事?」

"我想要請你吃頓飯、在我家哦,你還沒去過吧?我的家人都很想見你君蔚聞言挑了挑眉,「你爸想見我?"他知道她父親恨他恨得要死,怎麼突然想見他?

"是啊,你不會還在氣他吧?」葉涵芬有些擔心地問。

"我怎麼會生他的氣,我只是覺得奇怪,他一直很反對我們在一起,怎麼會想見我?」

涵芬放了心,笑道︰「這我跟他談過了,當初他反對我們是怕我跟著你會吃苦受累,天下父母心嘛,現在你在商場上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我爸他也承認以前是他不對,怎麼說都這麼多年了,也該正式見個面了吧,再說,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我們相戀這麼多年,爸爸有意思讓我們先訂婚。"說到後來她也不好意思了。

訂婚?!瑾沛耳中嗡嗡作響,一股深沉的絕望攫住她。

君蔚仍是那麼鎮走,誰也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和感覺,他溫柔地一笑,"令尊大人都開口了,我們當然得從命啦!」

听他這麼說,訂婚之事顯然已成定局,瑾沛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心痛如絞。

涵芬笑著擁住他,「等了這麼多年,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好啦,我該回去了,再聊下去一定沒完沒。」

「我陪你去開車。」

"不用了啦,才幾步路而已。」

「真的不進來坐坐?」

涵芬搖搖頭,"答應了小弟要回去陪他作功課,再晚他都要上床睡覺了。」

"那……我看著你把車開走再進去。」

"嗯。"涵芬笑笑,沒有抽身離去反而仰起頭偎向他,"親一個"她小小聲地說。君蔚笑了笑,給了她一個吻。她轉身走至一輛車旁,坐進駕駛座,頭手探出窗外跟立在家門前的他揮揮手後才開車上道。

瑾沛難掩傷痛地後退兩步,君蔚轉身開門時突然察覺另一個方向有些異樣,轉頭瞧去,兩人目光一時,瑾沛立即轉身發動車子,在君蔚奔至之前揚長而去。

「小刺蝟一」君蔚在她身後無力在喊。她全看見了?為什麼讓她看見方才的一切會令他如此心痛?她的臉色好蒼白,而那雙眼眸所透露的……他再也揮之不去。

瑾沛無意識地飄著車,看到車就閃,有空隙就鑽,只有在紅燈又不能轉彎時她才停下車。驀地,一間發廊的招牌躍入她的眼簾,她停下車,走進發廓,將一頭長發剪去,剪發師削著層次,發尾服帖在她的頸部,凝望著一地的頭發,她覺得自己好像剪去了對君蔚的依戀。

回到家開門進去,電話鈴響方落,爸爸還沒回來,正好可以不必偽裝自己,她胡亂地弄了點東西裹月復,才吃了一半,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喂。」瑾沛接起電話。

「你終于回來了。」是他!公難婆語音中透著一絲放心。「怎麼這麼久才到家?」

瑾沛眼眶有些刺痛,方才的電話護也是他打的。「順便逛逛街。」她扯謊,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頭發的事,更不想,讓他將她剪頭發和今天的事聯想在一起。

「哦。」他一陣沉默,「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從不曾如此。

「已經沒事了。」

「什麼叫‘已經’沒事了?能跟我說嗎?」

「我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所以沒事了,總不能事事依賴你,時間不早了,我累了。」

"那……早點休息吧。」

"嗯,拜拜。"瑾沛收了線,手還搭在話筒上,她咬著牙閉上眼楮,告訴自己別哭!不準哭!倔強的她將剩下的食物吞完,洗個澡,上床睡覺。

公雞婆訂婚。結婚是必然的,那時她而言並不會有任何不同!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

星期天下午,瑾沛坐在韋桌前振筆疾書,空了幾天的筆記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抄完的,有些看不懂的地方還得做個記號問彭霄磊,她約了今天還他筆記,不然這一大堆筆記在她手上,他考試肯定要完蛋。

有人敲了敲門,瑾沛隨口應道︰「請進"她朝門口望了一下,又繼續原來的工作,心湖卻不可抑俐地泛起波濤,昨晚想了一整夜他到女朋友家談婚事的情況,根本無心做其他事,所以筆記才會拖到現在還抄完。

"在用功啊!快考試了吧?"君蔚關心地微笑道。

「嗯,再過兩個禮拜就要期末考了。"大學的日子過得好快,好像根本沒做什麼,一學期又過去了。

"暑假過去,下學期就大四了吧?好快。"他撫了撫她的頭,「怎麼把頭發剪成這麼短"及腰的長發一下子被剪到頸部,他看了都有點舍不得,雖然這發型很俏麗,可是總不如長發飄逸,他還是喜歡長發。

瑾沛握緊了筆,心絞痛得沒法再寫下去。公雞婆,剪去了你喜歡的長發,便是要斷了對你的戀慕,如今我終于不得不承認對你的依戀,也終于不得不停止對你的渴望了,得到的越多,失去的終半愈多,我不願失去所以就別給我太多關懷吧,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將因你的成家市消逝,長發為你而留,長發為你剪,你明白嗎?她在心中對他說。

她頭微微地向前傾,讓發梢離開他的指尖、繼續抄筆記,「天氣熱,長發留了那麼多年也該換換發型了。既然要剪就剪短一點,半長不短的多不舒服。」

她回避他的踫觸使他的心直線下沉,但他仍只是微微一笑,「說得也是。」手握成了拳,又放下。

"昨天見女朋友的家人還愉快嗎?」說到底她還是關心這件事,即使語氣刻意裝得淡然。

「還好,聊得還算愉快。」

「什麼時候訂婚啊?」

她問這話使他想起前幾天她來找他的情景,而她今天若無其事的問話態度使他有些難受,她又在隱藏自己了,許久以來她已不曾再在他面前隱藏過自己。「只是見個面大家聊聊而已,畢竟互相仇視了那麼久,能跨出第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涵芬她家交游廣闊,我得先跟她的親朋好友多多來往、熟識才能談及訂婚的事,盡快也得明年吧。」他實話實話。

「也對"瑾沛刻意顯得漠不關心。

兩人都不願再談這個話題,感覺十分不自在。君蔚坐在她旁邊,看見她停下筆眉頭輕蹙,忍不住笑道︰「有問題可以問我呀。」

「不用了。」瑾沛又動筆寫起來,沒有看他一眼,她不敢。

她的一句話狠狠地刺傷他的心。「小刺蝟,你……」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該說什麼,她一句「不用了」仿佛自己再也不為她所需要,而他竟如此希望她需要他。

仿佛發現了自己的錯誤,瑾沛心里也不好受。「我不想凡事都依賴你。公雞婆,對不起,我現在很忙,有事等會兒再說好嗎?」

其實她早已習慣了他在她身邊陪她念書,之所以過麼說是因為她無法隨他在自己身邊她卻必須故作冷漠的痛苦。

君蔚站起身,「我從來都不覺得你在依賴我,不打猶你了,我先出去。」瑾沛听到關門聲,難過得想哭,咬緊唇,她專心的抄筆記。不準自己再想他了!

不久,瑾沛把筆記抄完,將不懂的地方又重看了一次,口哨聲響起,她抓起筆記本下樓。

君蔚知道是誰來了,他走出書房站在客廳的窗戶旁望出去,他看見瑾沛上了彭霄磊的摩托車,她沒時間陪他說幾句話,卻有時間跟他出去……

「來找瑾沛的那個男孩子是誰?」夏敖賢不知何時來到他身旁。

"她的同班同學,叫彭霄磊。」

"唉,看來她的事我知道的還真少,你比我這個做父親的了解她,我看我得多找些時間陪陪她才好,可是公司正忙著,又哪兒有這機會?」

「過一陣子吧,等公司穩定了再說,來日方長嘛"君蔚安慰他。

「也只有如此了。君蔚,我現在要出去,沒批完的公文就麻煩你了,沒有你這個全年無休的總經理,我可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還有,桌上那份報表好像有些問題,也麻煩你看一下吧。」

「說什麼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夏叔,你放心去忙吧。」

夏敖賢走了,君蔚繼續忙碌著,他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但他做這工作並不曾想過為自己謀些什麼,再辛苦。再累他都覺得很值得,而且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瑾沛和彭霄磊來到附近的公園里,她把筆記還給他又問了些問題並討論完之後,瑾沛遲疑地開口︰「霄磊……那件事我想過了」「怎麼樣?」他的心抨抨跳了起來。「我已經決定畢業後要出國,所以不可能開始一段短暫的戀情,我們還是只做好朋友吧,你說呢?」「你想出國留學?怎麼從沒听你提起過?而且就在我對你告自之後——」「此事與你無關!"瑾沛截斷他的話,"我不會因為你而作任何決定。」

彭霄磊露出一個苦笑,」你這麼說我是該傷心還是該高興?」

「我無意傷害你,你是個很不錯的人,對我而言也是個很重要的朋友,我不知道你喜歡上我哪一點,所以認識你這以多年來我從不認為你會想追求我,我對你甚至稱不上和顏悅色。」

「你自己也知道啊?"不知為何,彭霄磊居然還能笑著調侃她。

瑾沛也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是什麼樣的人,別再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世界上還有很多女孩更值得你追求。」

彭霄磊沉默了片刻,「我應該覺得很傷心,可是我卻不,訪佛你這答案我早已預料到了,唉!都已經當了這麼久的同學,跟你表白之後我反而擔心再也當不成好朋友了,現在知道我仍然保有這份友誼,我的心里突然變得很輕松。」

"那就好。」瑾沛松了一口氣,不覺微笑起來。

彭霄磊看著她"你真的挺重視我這個朋友,對不對、你能重視我的友誼已經很令我受寵若驚了,若連你都覺得我不錯,我應該是真的很不錯的。」

這是什麼理論啊?瑾沛笑容又擴大了,「回去」了吧,快考試了。」

彭霄磊送她回去,兩人很快地來到她家門口,她下車。「我到了。」

「永遠是好朋友"彭霄磊伸出手。

瑾沛握住了,「永遠是好朋友。」

他將她拉近抱了一下,「明天見。」

瑾沛有些震驚,但他馬上就放開了、沒等她說話,他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發動摩托車高去。

這一切盡落人君蔚眼底,他一直擔心著她什麼時候會回來,听到機車停在鐵門外的聲音時便走出書房,彭霄磊對瑾沛的擁抱令他捏緊雙拳,小刺蝟竟沒推開彭霄磊……

君蔚注意到瑾沛臉上並無任何不悅的神情,心中不禁懷疑起來,他們之間究竟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她那天來想跟他談什麼事?是關于彭霄磊的嗎?那她又作何決定?

瑾沛進來時看了君蔚一眼,不知該對他說什麼所以干脆一言不發,轉而往樓梯方向走,想直接回房間、她知道自己無法自然地面對他,起碼暫時還不能。

「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說。」君蔚攔住她,"你告訴我,那天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我說過已經沒事了。」

「我還是想知道是什麼事,而且你又打算怎麼解決它?」

「我已經解決好了,而且結果令我十分滿意,沒什麼好說的。」

她想繞過他,瞬間又被他攔腰抱住,「你答應當彭霄磊的女朋友了?"誰也想不到君蔚問這話時心中有多麼緊張、多麼擔心,他害怕答案是肯定的。

「答應了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我已經二十多歲了,我相信我已有能力自己的行為和決定負責,既然我爸都不擔心了,你也用不著操這個心吧?」

「小刺蝟,不要意氣用事。」她會是因為听到他和涵芬要訂婚的消息而作出肯定的決定嗎?他真的很擔心。

瑾沛看著他,淡淡地笑了笑,「公雞婆教出來的小刺蝟會意氣用事嗎?你也太低估你的教化力了吧,我想我非常冷靜。」

君蔚深深地凝視她,沉痛地開口︰「你已經很久、良久不曾在我面前偽裝自己了、為什麼今天又用利刺包裹住自己呢?你覺得我會踫觸你的脆弱之處並傷害你嗎?告訴我,小刺狎,為什麼你有這種轉變?我做錯了什麼?」

「你什麼也沒錯,如果有鍺民一定是我。讓我走,拜托你,公雞婆,我不想談。」

為了防止她掙月兌,君蔚將她摟得更緊,「給我一個理由!你不能什麼話都不說就走!」「我不需要給你什麼理由!"掙月兌的方法有上百種;她學過的。

當她決定要月兌身時沒有人能攔得住——

不知怎麼回事,君蔚只覺得月復部一窒,他忍不住蹲臥倒在地,她竟用膝蓋頂他!

原本不是非常嚴重的,可是君蔚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便大聲申吟了起來。瑾沛已經奔上階梯,但終究抵不過听到他申吟聲的焦急擔心,又走下樓去。她方才頂得很用力嗎?可能是太久沒打架拿捏不準力道了吧。她暗忖。

"公雞婆,你……很痛嗎?"她蹲問他。

听得出她話語中的焦急和關心,君蔚知道苦肉計奏效,」廢話……好痛……」他繼續裝模作樣。

瑾沛從沒想到正直。斯文如他會耍手段騙她,頓時急得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那怎麼辦?你……你究竟哪里痛?我沒有很用力呀,會不會撞到你的舊傷口了?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她立即起身想去打電話。

「小……小刺蝟……"君蔚沒有慌張地阻止她,怕會引起她的懷疑,直要演戲他絕對有天分。瑾沛果然又馬上蹲下來。「先扶我……起來……」

瑾沛趕緊挽扶起他、他將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她有些吃力地扶他到沙發上,在要扶他坐下時又不小心被他一勾,結果變成她整個人倒沙發上,而他就壓在她身上。

君蔚當然是故意的,他就這樣壓著她,臉埋在她頸側。他居然耍這麼多手段騙她、只為了和她多相處片刻,為了證明她仍是關心他,他居然如此害怕失去她!

瑾沛不敢妄動,怕又牽動他的傷口,完全沒意識到兩人的親密程席、只是一個勁兒擔心他的傷勢。「公雞婆……你還好嗎?

要不要緊?對不起,我……」

瑾沛說不下去了,而在此同時,君蔚開始輕吻她的頸項、耳垂,謹沛渾身一震,忽然燥熱虛軟起來,他的唇沿著她的臉頰探索至她的唇,瑾沛什麼也無法思考了,就如同他一般早已迷醉。

君蔚的吻是熾熱狂野的,不知何時他已摘下眼鏡,不希望他倆之間有任何阻隔。瑾沛捧著他的臉,他動作停滯了下來,隔著颶的距離與她對望著,兩人呼吸仍然急促。

"你騙我……"瑾沛仍不能相信他竟有著如此逼真的演技。

"是的……"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再度吻上她的紅唇。

瑾沛一方面沉醉、一方面抗拒,也不知打哪來的力氣,她奮力推開他。」你太過分了!",’君蔚眼明手快地拉住己起身的她,「別生氣,小刺蝟,別抗拒我……」

只見瑾沛用力甩月兌他,頭也不回地奔向階梯。

君蔚痛徹心扉地喊︰「你討厭我了嗚?小刺蝟!你已厭惡到不願再見我了嗎?如果是的話,告訴我,我會永遠離開你的生命,你的視線、再也不來打擾你,告訴我!」

瑾沛屹立在樓梯上,沉默半晌才顫抖著聲音回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明知道……明知道不是……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轉身面對他喊道︰「你究竟想要听什麼?你要我承認什麼?為什麼連一點自尊都不留給我,如果我是小刺蝟,能不能讓我保留最後幾根刺來保護自己的心,如果你那麼迫不及待想撇下我的話,那麼你就走吧;反正你遲早都會離開我的生命,不是嗎?無論我做什麼都留不住你……」

她奔回二樓的房間,鎖上門,無力地靠著它,終于任淚水滑落了,多少年來她從不允許發生的行為;今天終于再也忍不住了。

君蔚緩步上樓,沒有發出一點足音。他輕貼著她的房門,仿佛這樣做就能感覺到瑾沛的溫暖,他不能原諒任何傷害她的人,而現在他最不能原諒的是他自己。堅強一點,程君蔚!你應該要保護她,而不是讓自己的害怕傷害她!他再度回到書房,明白自己所能力她做的便是默默守候,為這間遲早會歸她所有的公司付出全部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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