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嬌憨的她 第十九章
第十章
這一天終于來臨了。
她明明只作了這麼幾天的美夢。
是她太貪心了嗎?曾幾何時,她只要為一個雜志上出現的身影就能歡喜上好幾天,後來,姍希望他能看見她、希望他能喜歡她……
越來越得寸進尺,最後甚至萌生了如果能夠相守一生就好了這樣的想法。
原先那個小小的願望,就在她越來越無法饜足的中不停膨脹,像一顆氣球一樣不自量力地膨脹、膨脹、再膨脹,最近終于「砰的」一聲爆破了。
反而什麼都沒有留下。
「把雜志拿出來。」見言歡動也不動沒反應,樓客馭提高音量重復了一遍,她卻如同受驚碣晦喵屋般的小兔子一樣迅速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慌忙垂下了眼簾,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底下的雜志遞給了他。
樓客馭對言歡的反應感覺奇怪,難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雜志上報導的內容跟他想的不是同一回事?
一目十行地看下來,他的臉色越來越鐵青,這些報導不僅捕風捉影,甚至還無中生有,妄加推斷,說什麼「樂小姐魅力無窮,追求者前僕後繼,剛踹走何少爺,樓少就趁虛而入慰問芳心,一片真心撼天動地,終于贏得美人歸!」
「小歡……」怪不得小歡臉色發白,一定誤會了,他慌不迭地想要解釋。
彷佛他的話連著言歡身體的彈簧,聞言她重重一顫,小臉兒終于抬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大眼里竟已潮濕一片,看得他心疼不已,暫時竟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想不到她卻揚著頭,先聲奪人︰「馭,你是一個三言九鼎,言而有信的人對不對?」
「……當然。」樓客馭有些發愣,不知小員警這麼問是做什麼?
長而蜷曲的睫毛劇烈抖動,年輕的小員警望著一見鐘情的王子,聲音里有孤注一擲的偏執︰「你說你會喜歡我一輩子的,你只喜歡我,就算樂小姐和何少爺不和了,你也不能趁虛而入,你只能喜歡我……」
她知道她是一個貪心的女人,一旦見識到幸福的真面目,就再也無法松手放人了,明明知道這樣做不對,卻還是控制不住提出了這麼自私的要求,
「傻瓜你說什麼呢?」樓客馭心疼地想擁她入懷。
小員警只是僵著身體,七月的天氣,四肢冰涼得好像穿越了十公里的冰雪,「馭,你說過的,你說過只喜歡我……」嘴里卻固執地說著說句話。
「我什麼時候說過?」
樓客馭剛說完,懷里的小員警竟劇烈地掙扎了起來,一時不察,竟被掙月兌開去,小員警揚著頭,竟已是滿臉的淚水,「你明明說過的,你剛剛才說過,就在海邊……」言歡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轉為像受傷小動物一樣無辜的低泣。
樓客馭蹲子,親吻她的眼淚,那麼苦、那麼澀,這個小員警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他都要心疼得有心髒病了。
「我的原話可是,『記住,言歡,我愛的是你,只愛你』,不是『喜歡』,是『愛』,無數個喜歡疊加成的愛。」樓客馭一字一字地慢慢說。
團成一團的言歡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黑曜石般一樣的眼珠子彷佛浸在一片汪洋里,把樓客馭的整顆心都侵染,濕到一塌糊涂。
「因為在和樂氏談生意,本來怕你擔心,我已經把工作全權交給了副總,但樂顏大概想拿我來氣何廣野,指明要跟我面談,我當時沒想太多,一去就給了狗仔們話題,才惹出了這種事端。」三言兩語地解釋了一下原委,特意略去樂顏那工作相邀的那一段,怕如果真作不成生意,小員警又會把過錯攬上身。
「這件事我沒跟你說,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你在乎,你應該理直氣壯地罵我行為不軌,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你有權利來指責我的私生活,沒道理要把自己放到那麼低的位置上來請求我,看到你這樣子,我會很難過……你本來是多麼陽光的一株向日葵啊,跟我在一起後,我好像只會把你惹哭。」
「不是這樣的,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我……」言歡語無倫次地解釋,但越說越說不清楚,晶瑩的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
樓客馭重新把她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你知道嗎?當我听到你買了雜志的時候,還真以為你會憤怒地把雜志甩到我臉上,然後命令我解釋清楚。」
所以,當時別看他一臉淡定,腦子里早亂成一鍋粥了,高速地運轉著如何向小員警解釋的問題,反而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小員警的反常。
「我不會那樣做。」言歡垂著頭,聲音還是哽咽的,卻異常堅定,那可是她的樓少呢,她才不忍心把雜志甩到他臉上,想想都心痛了。
「即使這麼做也無妨啊,我之前還夸你膽大呢,跟我在一起沒必要小心翼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樓客馭免不了自責,小員警本來是多麼陽光的一個存在,都怪他一開始表現太差,仗著小員警對她一往情深,說「我不會專心愛一個人,即使和你在一起,可能隨時都會離開」這樣的渾話,以至于「他不會認真愛一個人」的念頭在小員警腦海里根深蒂固,後來他雖然多次說喜歡,她卻無法真正听進心里去,潛意識的不安全感讓她變得不再自信。
樓客馭本來不是一個擅長觀察人心的,但對方是他喜歡的小員警,而小員警又不是會掩飾自己的人,他現在大致搞清楚了小員警的心結所在。
怎麼會有這麼傻氣的小女人?他都快心疼死了。
「除了這類事情,我向來都是想到就做的。」言歡小聲辯解,聲音雖然因為哭泣而略顯沙啞,但已經透著一股輕快勁。
真好,這個美夢又能繼續做下去了。「那倒是,現在又神氣活現地敢頂嘴了?」樓客馭笑著,眼里卻有散不去的憂郁,這麼幾句話恐伯治不好她的心緒,看樣子他只能出殺手銅了。
言歡破涕為笑,樓客馭卻板起了臉。
「不過,你這樣的不信任令我很難過,一份感情不僅需要男女雙方的互相喜愛,更重要的是一份信任︰每次我說喜歡你、會愛你一輩子,你表面上都高高興興,內心其實很不以為然吧?褪所以只是一個小小的紼聞,就能把你傷到。」
「我不是表面上高興,我……」言歡腦子里一團亂麻,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每次听到樓少說喜歡,她都是打心底高興的,她本身就是一個大刺刺慣了的性子,如果沒腳有樂顏的出現,或許一輩子也不會發現自己潛意識里的不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