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狼劫 第六章
凌官芝帶著一臉甜笑回到山莊,滿心著急等著她的白少凡一見她臉上那幸福的笑,心下一冷,不用她開口,他已然知道,自己再無希望。他再怎麼不甘心,也只得死了這條心。
「回來啦,飄揚他沒有為難你吧?」
凌官芝笑著輕搖螓首,面對他的關心與照顧,她只有滿心感激。
「唉,瞧你這模樣,我是真的沒希望了是吧!」白少凡故作一臉落寞狀。
看來,他的介入非但無法奪得美人心,反而讓他倆更為相知、相契。
也罷,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又何苦當個小人,只是……唉,不知又得等到何年何月,他才能再遇見一個能令自己心動的女人?
「白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的心里只有飄揚一人,再容不下第二人。」凌官芝為難地開口道。
「我明白,我只不過是逗著你玩,你別放在心上。」白少凡一笑,「既然無緣當妳的夫君,那麼,我自薦當妳的大哥,這總可以吧!」
「當然,小妹求之不得。」凌官芝眼楮一亮,開心地直點頭。
「凌妹,日後飄揚若是欺負你,你盡管告訴為兄,為兄的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大哥,你大可放心,我相信飄揚絕對不會欺負我。」她甜美的笑容里有著絕對的信任。
「最好是這樣。」白少凡也跟著沒好氣的笑。
他真不懂,自己的外貌條件並不比風飄揚來得差,怎麼他就是比自己來得受女人歡迎!
「大哥,謝謝你。」千言萬語,她只能以一句感謝來表達她的感激。
「傻瓜,說什麼謝,這是身為大哥該做的事,不是嗎?」白少凡寵溺地一笑。
他臉上雖帶著笑,可心中卻充滿擔憂。
她是如此純真美好,風飄揚真的會好好待她嗎?
他那風流不羈的個性,有可能會為她改變嗎?
而凌官芝跟著他,真的有幸福可言嗎?
不知為何,對于他倆的未來,他的心中總存著一股不祥之感。
他多希望,這一切全是他多心了。
***
漆黑迷離的深夜,屋外雷電交加,暴雨此刻正無情地肆虐整個大地。
凌官芝靜靜坐在床沿,听著雨勢逐漸和緩,輕脆約雨聲仍不斷地敲打在屋瓦土、樹葉上,交織成一陣美妙的旋律。
她站起身,緩緩走向窩邊,打開窗,看著巨大的兩珠,密集地自天空灑落。
忽地,早上與風飄揚相處的情形,一幕幕自她腦海涌現,她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喜愛他陪在自己身旁的感覺。
只可惜,他又發現一個好目標,且堅決不準她跟去礙事,所以,她只得乖乖待在山莊等他回來。
听他說,這次的目標武功不弱,是以他可能得多花上一段時間才能將他緝拿歸案。
現已過一更天,不知他此刻人在何處,是否有找到地方躲雨?
亦或,他已安然回莊?!
這念頭才閃過,凌官芝已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她迅速打起傘,也不怕夜黑雨大,打開門便往他的房間走去。
此時雖值盛夏,但深夜的雨仍帶著絲絲寒意,她出門時忘記多添衣里,她下意識地環抱住身軀,腳下步伐卻未因而停頓。
方才走近他房間不遠,她便已听見他房里傳來談笑聲,她心下一喜,趕忙走近。
雨勢蒙隴雖今她看不清眼前情況,但窗門邊那抹熟悉的身影卻是她一輩子也難以忘懷。
她不由自主停下腳步,直直看著眼前的一幕。
修長挺拔的風飄揚懷里依偎的不正是範雪卿?!
兩人那調笑曖昧的模樣,已牢牢烙在她腦中,只怕一輩子再揮不去。
她只覺心頭狠狠一緊,那感覺是那樣痛,卻又不能開口喊疼,她只能緊咬唇瓣,睜大眼瞪視著他倆。
為什麼他會往這深夜里摟著範雪卿?雖說她早知他倆感情很好,但他不是才對自己許下承諾,要和自己永遠在一起,為什麼他這麼快便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範雪卿早在她接近時便已發現她,于是,她朝她露出得意的笑,身子更是往風飄揚懷里鑽,一副恨不得與他合為一體似的。
「官芝,妳是怎麼啦?呆呆站在那兒想什麼?還不快進屋來,外頭正下看大雨呢!」風飄揚順著範雪卿的目光望去,在看見她的同時,牠的表情竟無絲毫改變。
凌官芝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他居然能夠毫無愧疚地對她說出這話來,難道他真不知道,他這放蕩的行為早已徹底傷了她?
「凌姑娘,快進來啊!你沒听見風哥叫你嗎?」範雪卿輕柔喚道,可那雙媚眼里卻明顯透著不懷好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凌官芝沒有移動腳步,黑白分明的瞳眸已然透著寒光。
「把話說清楚,我不想猜測你話中涵義。」其實他心中再清楚不過她眼中怒氣因何而來,但他就是要她親口說出來。
「你太過分了,妳明明說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為什麼你卻做出背叛我的行為來?難道你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傷我的心嗎?」凌官芝的一字一句全帶著強烈的指控,她想知道,風飄揚是不是存心想騙她,說那些話是不是想敷衍她?
瞧他和範雪卿那親熱的模樣,很顯然的,他對她就如同對自己一般,既然他不是真心喜歡自己,那麼他為何要一再招惹自己,直到她真愛上他,他卻又如此無情待她?!
「沒錯,我是答應過永遠和你在一起,不過,我可沒答應你,我身邊只能有你一個女人。」風飄揚理直氣壯答道,眼中絲毫沒有半點愧疚之色。
「你……」凌官芝不覺心痛至極,無言以對。
可不是嗎?他從來沒對她這麼承諾過,但這還須她告訴他嗎?只要是女人,誰能忍受心愛的人身邊有著其它女人!?
「寶貝,別像個醋勁大發的妒婦,我可不喜歡女人露出這表情來。」他的心明明透著不舍,可他卻極力忽視這感覺,朝她露出嘲諷的笑。
「可不是嗎?凌姑娘,風哥他只喜歡溫柔順從的女人。你若是再這樣,他可是會討厭你喔!」範雪卿笑得更媚、更得意。
「你閉嘴,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輪不到你發言。」凌官芝氣白一張俏臉,朝她低聲吼道。
「風哥,你看她一點規矩也沒有,好歹我也是這山莊的半個主人,她竟敢對我吼!」範雪卿不依地在風飄揚胸前磨踏,企圖氣死地。
「官芝,這事明顯是你不對,快向雪卿道歉。」風飄揚冷著臉看她。
凌官芝看著他無情的眼,尖銳的疼痛毫不留情地襲向她整個人。
她不懂,自己怎麼會愛上這風流又用情不專的男人?
她愛極了他,可到最後他卻徹徹底底傷了她。
她深吸口氣,強壓下心中那股要人命的疼痛,她告訴自己,她絕不會就這麼認輸,她要報復,不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她一定要他也嘗嘗這心痛的滋味。
她決定了,她要徹徹底底俘虜他的心,讓他完全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然後再一腳踢開他。
到時候,她就不相信他不會來求她。
「風哥,算了,我不想勉強要來的道歉。」看凌官芝那表情,範雪卿心中樂得似要飛上天。
「對不起。」凌官芝勉強自己說出這句話來,美麗的瞳眸中早已盈滿委屈的淚。
看著她委屈傷心的臉,風飄揚不覺有些恨起自己來。
她嬌俏可人的笑臉是如此純真,很難令人不去喜歡她,如今,那張總掛著笑容的臉卻為他添增了不該有的輕愁,引得他一陣陣心痛。
他知道,個性好強、好勝的她,要她說出道歉的話談何容易,可她就是說了,只為他一句話,看她委屈的模樣,怎不教他感到心疼!
「我不該打擾你們,對不起,你們請繼續,我回房了。」說完,凌官芝抬起頭,昂首邁步離開。
雖然她表現得如此堅強,可風飄揚卻仍從她縴細的背影看見她的脆弱。
他不覺輕聲一嘆,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朦朧雨中。
這樣也好,如此一來,不用他開口,相信她已能明白他是不可能為誰改變他的態度,風流且放蕩不羈才是他的本性。
但見她強忍著痛苦的模樣,他原本深沉的眸子不覺露出自責、憐惜的光芒。
已然離去的凌官芝沒見著,可範雪卿卻看得再清楚不過。
見他露出這神情,她的心不禁狠狠一震。
想他風飄揚何曾對誰露出這神情過,他那雙幽邃深瞳透出深情、憐惜的光芒,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愛著凌官芝,只是他不肯承認罷了。
為此,她只有滿心的不甘及怨懟,想她範雪卿愛了他多少年,可他卻始終不肯為她付出真心,憑什麼凌官芝才認識他不久,便可以毫不費力得到他的心。
不!她不甘心,她不能就這麼將風飄揚拱手讓人!
「風哥,咱們別讓那丫頭壞了咱們的興致,這春宵可是一刻值千金,今晚就讓雪卿好好服侍你。」範雪卿眼帶媚光,重又將身子依向他。
美人在抱,風飄揚該感到高興才是,但此刻他對範雪卿卻心生厭惡。
「不了,今晚我想一個人靜靜想些事情,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去吧!」毫不猶豫的,他一把推開她。
拒絕軟玉溫香的投懷送抱,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風哥,你別趕我走,大不了我絕不開口吵你就是。」範雪卿毫不放棄,重又撲上去。
「我說了,我要一個人靜靜。」風飄揚冷著臉,不讓她靠近自己。
「風哥……」範雪卿仍不死心,才想再做些誘惑他的舉動,便教他那凌厲的眼神給嚇得不敢再說話。
「很晚了,你回去吧!」風飄揚雖面無表情,可那雙黑瞳卻透著冷漠光芒。
「好吧!我先回房,明天我再來陪你。」看情形,她不得不放棄。
風飄揚理也不理她,徑自走到窗邊,看著雨珠不斷往下墜,心里想的仍是凌官芝那受傷的神情。
範雪卿見狀,牙一咬,不甘地退了下去。
仰望夜空,風飄揚難得輕嘆一聲,濃黑劍眉跟著緊緊蹙起。
他喜愛無拘無束的生活,一旦有婚姻的羈絆,他便得負起責任照顧妻兒、照顧整個家庭,而他偏偏是個在刀口討生活的人,怎麼可能給妻兒一個安定的生活?
會說出與凌官芝共度一生的話,是料定有天她終會忍受不了自己的風流,棄自己而去,所以,他從未想過要與她成親。
再者,他不願成親還有一個理由,一個足以影響他一生的理由。
那刻意遺忘的往事,在此刻就像洶涌的潮水般,同他席卷而來。
他還記得,在他十歲那一年,在他眼前所發生的事……***
夜黑風高,凌官芝對著窗外夜空猛掉淚。
她好氣!氣那兩人如此欺負她,她咬緊牙齦,雙拳緊握。可惡,她非要報復不可!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快速閃進她房中。
凌官芝一驚,連忙回頭看向來人,一見是範雪卿,她快速抹去臉上的淚。
她可不想在她面前示弱。
「你這麼晚還不睡,跑到我房里做什麼?」凌官芝一臉敵意瞪著她,眼中還存有一絲疑惑。
此刻的她不是應該在風飄揚的房里嗎?她跑來她房中究竟有何目的?
「我是看你可憐,特地前來開導、安慰你,你可別不識好人心。」範雪卿可沒忽略她濕潤的眼眶,不禁又是得意一笑。
「我看是你搞錯了吧!可憐的人是你才對,該讓人開導、安慰的人也是你。」
凌官芝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
「你……」範雪卿沒想到,經過方才一鬧,她的氣焰竟還如此張狂。
「我怎麼樣!?」凌官芝朝她冷笑道。「你要發瘋,我可沒打算陪你瘋,很晚了,請你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
「你少得意,妳以為風哥對你是真心的嗎?」範雪卿那雙盈滿敵意的眼直瞪著她。「他同我說過,會和你在一起,不過是不忍心丟下你,他心里愛的人始終只有我一個。」
「妳以為我會相信妳的鬼話嗎?」凌官芝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想騙她,好一點的謊話也沒有!
瞧她現在這模樣,分明是嫉妒風飄揚對她好,而想來破壞他倆,她才不可能這麼輕易上當。
「事實就是事實,我可沒那間工夫編謊話騙你。」範雪卿強忍下心中怒氣,非得要她知難而退不可。「你也不想想,我和他認識多久,再說你方才也看到了,他是怎麼對我的,最重要的是,他曾親口對我說,和我在一起是他最快樂、最開心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和他這麼契合,在他心中我是最特別的一個。」
愈听凌官芝臉色愈是發自,她得緊咬牙齦、緊握雙拳,才能控制自己不沖上前去打掉她那得意、示威的笑。
她很想不去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但她不是沒看見他倆在一起的情形,所以,她再怎麼不願相信,這依舊是個殘酷的事實。
這該死的風飄揚,想必他的甜言蜜語早已不知對幾個女人說過、哄過,自己不就是其中之一。
「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別再死纏著風哥。」見她刷白的臉孔,範雪卿知道自己已成功地打擊她的心,她臉上的笑也更加擴大、加深。
「夠了,你要說的都已說完,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見你。」凌官芝只覺憤怒之火在胸中翻騰,若她再不識相,她會毫不猶豫痛打她一頓。
「哼!妳以為本姑娘想見你,要不是為了風哥,我才懶得理你。」範雪卿的眼中突地射出一詞凌厲的光芒。「記住,別想和我搶風哥,否則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滾!」凌官芝再也忍耐不住朝她吼出來,一雙美眸在瞬間燃起怒焰。
她這表情嚇得範雪卿倒退好幾步,接著奪門而逃。
看範雪卿狼狽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凌官芝心中的憤怒並未因而減少。
此刻,她只覺得有滿腔怒火無從發泄,她只得選擇不停地搥打柔軟的被褥,藉以發泄她心中的怒氣。
該死的風飄揚,可恨的範雪卿!
敢這麼對她的,只有他們兩個,不教他倆向自己求饒,她就不明凌官芝。
她就這麼不停地搥打著,而時間不停地流逝,她卻渾然未覺,直到莊外傳來打更聲,這才驚醒了她。
沒想到,這一折騰竟也已是三更天。
她停下手,心里不禁想著,範雪卿會不會重回風飄揚房中?而面對身材惹火的範雪卿,風飄揚是否能把持得住?
他會不會對她也做出同自己一樣的事?
一思及此,氣憤、嫉妒不覺重又緊緊抓住她!
她不斷在房里來回走著,心里既矛盾又復雜,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去看他?
終于,她禁不住這種折磨,于是她躡手躡腳走出屋外。
此時,天際烏雲已然散去,幽幽冷月正隱隱散發著淡淡光芒,四周顯得寂靜、安詳。
愈是走近風飄揚的房間,凌官芝的心愈是恐慌害怕,她好怕自己會再看見他倆相依偎的畫面。
直到她推開他的房門、走近他的床,她的心才教狂喜給代替。
他沒有和範雪卿在一起,他是獨自一人入睡。
為此,凌官芝絕美俏臉不禁綻放出甜美可人的笑。
她輕輕坐上他的床沿,靜靜凝睇他俊朗的面孔。
早知道他長得好看,可此刻如此近距離地看他,她才知道,原來他有張足以勾懾人心的面孔。
他是如此出色,也難怪範雪卿會對他糾纏不休。
才打量著,他卻突然睜開眼,直直凝著她的眼。
凌官芝對上他那雙深邃幽瞳,雖早已熟悉他的模樣,她的心仍是一陣悸動,心如擂鼓般不說,就連面孔也像火燒似的,賽雪肌膚早已紅透。
她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能直直盯牢他,閃著慌亂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他朝她露出邪魅一笑,她這才驚得想逃。
還來不及動作,風飄揚已緊緊抓住她縴細手腕。
「有膽來,卻沒膽面對我!?」風飄揚挑挑眉,邪氣的笑益發加深。
「誰說我沒有!」凌官芝鼓起所有勇氣,勇敢面對他。
「你真可愛。」風飄揚笑著將她一把擁入懷中,「怎麼,這麼晚跑到我房中,是不是想看看雪卿還在不在我房中是嗎?」
「沒錯!」她很想否認,但不擅說謊的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結果妳還滿意嗎?」風飄揚又是一笑,將她摟得更緊,熾熱的唇更在她耳邊游移著。
「為什麼讓她走?」凌官芝微微掙扎著。
說真的,範雪卿不在他房里,她著實開心不已。
經過今晚,她已漸漸了解,風飄揚是個天生風流種,她雖痛恨他的花心,也曾經有過離開他的念頭,但情根已然深種,想要拔除談何容易。
既然她離不開他,那麼她唯有試圖改變他。
她要他完完全全只屬于她一人,他若真喜歡那種渾身上下都充滿風情的女人,那麼她也能做到。
「因為我在等你。」風飄揚嗓音低啞地在她耳邊道。
就在凌官芝開口想說話時,他已迅速封住她的柔軟紅唇,強勢的舌毫無阻礙地攻佔她的甜蜜。
這次,凌官芝決定給他難忘的一夜,她試著與他的舌交纏。
她的大膽舉動令他的欲火來得既快且猛,她身上散發著他所熟悉的幽香,還有她玲瓏柔軟的身軀,在在令他漸漸失去控制,而她大膽的迎合,更催快他心中的。
在他雙手的撫揉下,凌官芝只覺有陣陣戰栗通過她全身。
他不停地狂吻她,而她的心手亦學著他的舉動,探入他衣內撫模他寬闊的胸膛。
此舉令風飄揚難耐,他以極快的速度除去兩人身上礙事的衣物……直到兩人筋疲力竭,才帶著滿足的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