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女人味 第八章
「歐陽總裁，這邊請。」範薏萱嘴角扯出職業性的微笑，迎接著歐陽靖與唐紹恩。
「小萱——」睡不好的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唐紹恩才開口想向她道歉，就被範薏萱有禮、冷淡的語氣截斷，「唐特助，您請進吧!」歐陽靖已經先一步進入宋爾麒的辦公室。
抓住範薏萱冰涼的小手︰「對不起，是我——」唐紹恩的話又被狠狠截斷。
「請自重。」範薏萱甩開了他的鉗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您別讓我這個小秘書為難。」面無表情地對著他比了個「請進」的手勢。
「小萱，對不起是我誤——」
歐陽靖出現在門邊︰「阿紹——」他低沉的嗓音傳來，警告唐紹恩以公事為重。
輕嘆了聲，唐紹恩無奈地跟上歐陽靖的腳步，只好等他出來再向她解釋了。
辦公室內——
「這份資料整理好，下午交給我。」宋爾麒吩咐著端咖啡進來的範薏萱。
耳邊听見宋爾麒冰冷的命令聲，唐紹恩抬頭瞪著他。在得知宋爾麒對小萱的恨意後，他原本對宋爾麒的討厭現在又加深了一層。
哼，什麼「爾麒哥」嘛!一夜無眠已經讓他脾氣暴躁了，現在又听到宋爾麒對小萱的命令，他實在快受不了了。
感覺到殺人目光的宋爾麒順著視線看去︰「有什麼問題嗎?唐特助。」
聞聲，範薏萱也怪異地看了唐紹恩一眼。
沒有得到回應，宋爾麒的注意力再度轉回︰「小萱——」指著桌上一大疊的卷宗，「這些送到業務部去。」
範薏萱微笑地听著宋爾麒對她的稱呼。這一兩天她留在宋家，宋爾麒對她的態度已經沒有那麼冷酷了，雖然語氣仍然冷冷的，可是她就是知道，宋爾麒對她的恨意已經減低了。
或許，真的可以期待有那麼一天，宋爾麒會完全原諒她，會發自內心地對她微笑……
「我知道了。」範薏萱好听的嗓音響起。
看著範薏萱對宋爾麒揚起的微笑，听著她為宋爾麒而發出的柔細嗓音，唐紹恩心底的火山終于爆發了。
剛才小萱連個微笑都吝于給他!可是討人厭的宋爾麒不但沒做什麼，而且還冰冷地命令她，這樣的人都能得到小萱的笑容?
範薏萱才剛要接近辦公桌，沒想到一道黑影竟比她更快，「咻」地沖到宋爾麒面前。
「阿紹!」範薏萱驚訝地喊。他想做什麼?
揪起宋爾麒的衣領，唐紹恩拳頭一揮，便往他臉上招呼。
宋爾麒格開突如其來的拳頭，動作十分利落地從椅子上退開。同時還出其不意地送了唐紹恩的左臉一拳。
「該死的!」唐紹恩撫著疼痛的臉頰，舌頭頂了頂口腔內壁。宋爾麒的手勁挺大的，臉頰現在肯定又紅又腫了!
不甘示弱的唐紹恩突地回敬了一個右勾拳。
宋爾麒來不及閃開，下巴被打個正著。
「阿紹——」歐陽靖架住唐紹恩，將他拖離宋爾麒。這小于是吃錯藥了?干嗎悶聲不響地就往宋爾麒身上打?
「總經理!」另一邊，範薏萱也伸手抵住宋爾麒，制止了他的動作。
眼楮瞄到範薏萱與宋爾麒之間的貼近，吃醋了的唐紹恩伸長雙手，張狂地揮舞著。
要不是被架住了，他還想再撲到宋爾麒身上多揍幾拳!
才回過頭，發現唐紹恩張牙舞爪的樣子，範薏萱沒好氣地瞪著他低吼︰「唐、紹、恩——」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著他結實的胸膛，「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
「小萱，你听我解釋，我——」
「打人就是不對，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她嚴正地說，「快向總經理道歉!」
「我是——」沒想到她竟袒護著宋爾麒，唐紹恩急于解釋。
「道歉啊!」範薏萱瞪大了雙眼看著他。
歐陽靖也出聲了︰「阿紹，這次是你的不對。」松開架住了唐紹恩的手，他悄悄將唐紹恩推前一步。
低頭沉思了下︰「抱歉。」唐紹恩不情願地向宋爾麒道歉。
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了範薏萱的手腕，唐紹恩巧力一使就將她拉向了自己。
「小萱借我一下。」他只丟下這麼幾個字，就抱起範薏萱跑離辦公室，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歐陽靖與宋爾麒對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是訝異。
被唐紹恩抱在懷里的範薏萱奮力掙扎著︰「放我下來。」她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唐紹恩輕哄著︰「小萱乖——不要亂動喔!」緊緊抱住她，小心不讓她因掙扎而摔落。
抱著她進到電梯里，唐紹恩按下緊急停止的按鍵，電梯瞬間停止運轉，無聲的世界里，只留下緊急照明的暈黃燈光籠罩著他們。
「放我下來啦!」範薏萱拼命撞著他的胸膛。
依言放下了她，唐紹恩的雙手卻沒有離開她的縴腰，頎長的身軀仍然緊貼著她︰「對不起。」唐紹恩開口道歉，為了那晚他的誤會——
經歷了這場混亂，範薏萱快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你本來就應該道歉，無緣無故地亂打人，現在竟然還敢綁架我!」說到最後，都已經變成歇斯底里的尖叫了。
唐紹恩倏地吻住她的唇，也封住了令他神經緊張的尖叫聲。輕含住她嬌女敕的唇瓣，舌尖探人她口中，狂野熱情地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
「晤……晤……」範薏萱想擺月兌他的鉗制，可是他有力的大手一只在上、一只在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腦後和腰際，不讓她離開半步。
剛烈的男性氣息與柔媚的女性馨香交融成獨特的味兒，滲人她的呼吸中。被他的熱情融化，範薏萱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無力地任由他掠奪。
抵在他胸前的手也不自覺地攀上了他寬闊的肩，環住他的頸項。
感覺到她的軟化，唐紹恩放緩了步調，溫柔地吮著她甜美的唇瓣。
許久，才不舍地離開被他滋潤過的紅唇，低垂著頭，唐紹恩埋進了她的肩窩，呼吸著她身上淡雅的清香︰「對不起，是我不對!」他悶悶的聲音從她頸邊傳出。
被他呼出的熱氣逗得輕顫，範薏萱推開他壓著自己的身子︰‘知道不對就好，你快起來啦!」她以為他在為剛才的事道歉。
「我不應該自以為是，不該不听你的解釋，更不應該……說話傷害你。」唐紹恩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流露在眼底的是任誰也無法忽略的濃烈情感。
臉色倏地一白，範薏萱很快地別開臉。原來他是在為那天的事道歉……
唐紹恩手指輕柔地扳回她蒼白的臉龐︰「對不起——」
範薏萱低著頭，眼楮就是不看他。
「我不是有心的，當時我是被醋意沖昏了頭，所以在看到你對宋爾麒笑容可掬的時候，我才會吃醋啊!也才不經大腦地說了那麼傷人的話……對不起，小萱!」粗嘎的聲音蘊含唐紹恩深深的愧疚。
語畢，兩人靜默地對立著。
突然，範薏萱掄起拳頭捶他︰「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哭泣的聲音由她口中逸出。
一听見她激烈的哭聲，唐紹恩霎時手足無措，只能伸手托起她的下頰︰「別哭了……」試圖抹去她止也止不住的淚水。
範薏萱淚眼模糊地看著他顯露于外的濃濃深情。
見她滿臉的淚痕，唐紹恩心疼地緊緊擁著她︰「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不對!你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範薏萱就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大聲哭泣，將所有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而唐紹恩只是不停撫著她的背，低喃著同樣一句話︰「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喂!里面的人有沒有事?」緊急通話器傳出的聲音打斷了詭異的平靜。
身子一僵，理智瞬間回到範薏萱的腦里，她猛地推開他，同時縮退到電梯的角落里。
伸手想擁她入懷的唐紹恩趕忙開口︰「小萱——」
「里面的人有沒有事?」得不到回應的管理人員再度問了一次。
唐紹恩快被這不是時候的問話氣死了!
「里面的——」不等第三次問話說完,唐紹恩就靠近了通話器,與那超級不識趣的管理人員對話。
而範薏萱則乘機拭去頰邊未干的淚，試著讓自己恢復之前的面無表情。
上午的咖啡店里，顯得特別安靜。
問了好幾聲卻苦等不到範薏萱的回應，唐紹恩舉手發誓︰「小萱，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保證絕不再胡亂吃醋了!」他又再次開口。
「你太過分了。」在听過他的解釋後，她的心里一直掙扎著。
她要是聰明點，就不該再踫這只會令人受傷的愛情，可是……心底隱約有個聲音告訴她︰原諒他吧!他深情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他是這麼愛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對不起，我不知道宋爾麒就像你哥哥一樣，所以當我看到你對他笑得開心，就……」唐紹恩一臉懊悔。
「小萱，相信我，我真的很愛你!」他溫暖的手掌覆住她冰涼的手，充滿愛意的雙眼定定地凝望著她。
抽回被溫熱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氣，範薏萱下了決定︰「我可以原諒你說的話，但是對于將來……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聞言，唐紹恩的心髒像是坐雲霄飛車般，忽高忽低的。喜的是她肯原諒他，憂的卻是未來的不確定性。
俊美的唇瓣無奈地揚起，唐紹恩臉上涌出了抹苦澀微笑︰「小萱，我知道我是該死的混賬，所以我沒有立場向你提出什麼要求，可是……我真心地請求你不要放棄我!」
知道她對愛情的膽怯，唐紹思非常害怕……怕她的不理睬、怕她松了手放棄他，更怕她就此離開他的身邊……
這一切，只因她的身影已深深刻鏤于他的心版上!
听著他卑微的語氣，範薏萱的心一緊，差點就忍不住開口……不行，她一定得仔細想想兩人的未來到底該怎麼走下去。
有他在身邊，她沒辦法靜下心來冷靜地思考︰「不要逼我，你讓我仔細想想。」對于他的哀求，範薏萱還是如此回應。
沉重地點頭，唐紹恩第一次這麼擔心憂慮︰「今天下午我就必須回香港了。」話聲一頓，恰巧捕捉到範薏萱身形僵硬了下，他心底升起一股雀躍……她應該還是在乎他的吧!
「這個星期五歐陽電訊的開幕酒會，你會跟著宋爾麒一起來參加吧?」
範薏萱點頭，這項行程早在歐陽靖剛到這里時就敲定了，身為秘書的她當然會隨同參加。
「我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我答案。」希望她能告訴他……他最想听的回答。
「嗯。」範薏萱沒再多說，起身準備離去。唐紹恩則一路小心地護送她回辦公室。
離開宋氏企業的途中，歐陽靖詢問著好友︰「怎麼?你們散了?」
剛才阿紹陪著範薏萱一同進到宋爾麒的辦公室，兩個人的表情都怪怪的，一點也沒有誤會解開的樣子。尤其是阿紹，臉色沉重得不得了，活像被騙了幾千萬似的。
嗟，歐陽真是夠壞心的了︰「別烏鴉嘴。」唐紹恩瞪著詛咒常常靈驗的歐陽靖，「她已經原諒我了。」不自己招供，還不曉得又有怎樣的詛咒要出現。
聞言，歐陽靖繼續問︰「然後?」他才不信，要是這麼簡單，那阿紹為啥還是一樣的悶?
死歐陽，老在他傷口上撒鹽!送了他一記白眼，唐紹恩老實地對他說︰「她說需要時間考慮。」這樣說得夠白了吧?!
歐陽靖壞心地勾起嘴角。難怪呵……
香港中環
商業區里最具代表性的建築物——歐陽集團大樓。
四十五層高聳入雲的玻璃帷幕建築，金屬與玻璃相互構築而成的冷色調充滿著科技與現代感，在霞光映照下，閃著金黃色的耀眼光芒，就如同「歐陽集團」在香港所代表的意義一般。
「唐特助，這是研發部送來的資料，另外這個是……」暫停遞送文件的動作，秘書大聲喚著已然神游的上司，「唐特助、唐特助?」
唐紹恩回過神來︰「呃，什麼事?」他的視線對上了秘書好奇的目光。
已屆中年的秘書放下手中的資料夾︰「沒有什麼事比你的異常更要緊了。」她拉開椅子，隔著辦公桌坐在上司對面，頗有長談的意味。
她已經觀察一陣子了，昨天剛回來的唐紹恩整天都是這樣恍惚神游的樣子。好不容易快要下班了，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唐紹恩眉頭輕擰︰「寶姨，你饒過我吧!」寶姨是他媽咪的好朋友，是歐陽集團里資深的老秘書，現在更是他的專屬秘書。
「不行，你不說我去問總裁。」精明的寶姨捉住他的弱點。
听見她這麼回答，唐紹恩的臉隨即皺成一團。
去問那個壞心的歐陽靖?哼，倒還不如他自己開口︰「我談戀愛了。」
寶姨眼楮一亮︰「真的嗎?」待會兒可得馬上打電話通知欣文，呵呵，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嗯。」這下慘了，回家鐵定要被媽咪逼供。唐紹恩在心底暗暗嘆氣。
「好了，這里的文件你看一下，我先出去了。」寶姨一臉快樂地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喂，欣文吶，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雖然隔著門板，但是寶姨的大嗓門還是隱約地傳入。听著她興奮的聲音，唐紹恩只是苦笑了下。
果然，一進家門，唐紹恩就看見媽咪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客廳。
唐紹恩滿臉討好地朝唐欣文微笑著︰「媽咪，你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啊?」他媽咪是外科醫師，常常忙到很
晚。
「乖兒子，你好像有什麼事沒有告訴媽咪呵!」模樣嬌美又是女圭女圭臉的唐欣文絲毫看不出已經四十五歲了，反倒像是唐紹恩的大姐。
「呃……我有喜歡的人了。」
「然後呢?」唐欣文挑眉問道。她的個性可不像外表那樣柔弱。
冷汗快從額頭冒出來了︰「什麼然後?就是這樣啊!」唐紹恩回避著她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他最怕媽咪的逼問了。
「你是有喜歡的人了，然後——她卻要考慮考慮，是不?」唐欣文甜美的嗓音替他說完未完的話。
嚇，媽咪怎麼會……噢，多嘴的歐陽靖，他到底是不是他的朋友啊?唐紹恩暗自咒罵著。
「是不是?」唐欣文再度出聲。
「嗯。」他只能點點頭，承認她所說的。
安慰著一臉郁悶的兒子︰「我可憐的乖兒子，來媽咪這邊。」唐欣文給兒子一個慈母式的擁抱。但如果仔細一看，臉上掛著燦爛笑容的她其實笑得比誰都開心。
哈哈，阿紹終于陷入情海里了，唐欣文開心得不得了。
三萬五千英尺的高空上，飛機平穩地飛行著。
範薏萱歪著頭斜靠在窗邊，左側額角淡粉紅色的傷疤抵著冰涼的窗戶，雙眼無意識地盯著窗外漆黑的夜色。
好累……
昨晚整夜無眠，今天又為了能撥出時間到香港出差，而做了平日兩倍的工作，一整天忙得不可開交，已經是萬分疲累了，眼眶下的陰影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知道，最好趁這一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補充睡眠，可是她現在就是了無睡意，所以只能睜著酸澀的雙眼，無聊地望著窗外。
「你愛他。」宋爾麒的聲音突然傳來。
回頭看著坐在身旁的宋爾麒，範圖形眼底流露的是明顯的驚訝。
撇開視線，宋爾麒淡淡說出讓範薏萱料想不到的話︰「如果你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而不敢接受唐紹恩的感情，我……總之，不必管那些話，依循著你自己的心就是了。」
睜大了雙眼，範薏萱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女乃女乃和媽媽要我告訴你，放開束縛，自由去愛，她們希望你能幸福快樂。」宋爾麒不自在地傳達著家人的祝福。
其實，這幾天她的落寞全被老夫人她們看在眼里，老夫人逼問著宋爾麒，才知道她戀愛了的事情。然而為了不增加她的壓力，所以她們假裝毫不知情。只有在臨出門時，才交代宋爾麒一定要告訴她這些話，希望她這次到香港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聞言，範薏萱激動得紅了眼眶。
宋爾麒的眼底閃過了抹深不可測的詭異光芒︰「他的人不錯，很適合你。」這是宋爾麒心里想說的話，雖然他曾經打了自己一拳。
淚水終于落下，範薏萱哽咽地開口︰「謝謝你們。」家人的關懷讓心窩里充滿著暖流。
听見宋爾麒這麼說，她浮動的一顆心踏實多了。
這幾天她想了又想，決定還是鼓起勇氣，再次嘗試容易讓人受傷的愛情，可是在心里仍然擔心著，擔心宋爾麒對她的看法。現在他這麼一說，讓她更有勇氣去面對未來。
「還有一小時左右才到，先休息一會兒。」說完，宋爾麒便閉目養神，暗示話題到此結束。
感受到他淡淡的關心，範薏萱又感動得流下淚來。
「快點睡。」眼皮仍未睜開的宋爾麒突然冒出了句。
範薏萱露出開心的笑容，她伸手拭干了淚水，同時闔上眼瞼，放松心情地沉沉睡去。
才踏進機場大廳，範薏萱便清楚听見熟悉的叫喚聲。
「小萱——」伴隨聲音而來的，是唐紹恩緊密得不透空隙的擁抱。
「放手啦!我快不能呼吸了。」被他結實的雙手摟得喘不過氣，範薏萱用力推開他的鉗制。
聞言，唐紹恩迅速松手︰「對不起，我……我太高興了。」但左手仍攬在她的腰際。
「咳咳——」宋爾麒輕咳了幾聲。
範薏萱倏地紅了雙頰，扳開他置于腰間的大手，走了幾步退到宋爾麒身後。當她見到跟在唐紹恩身後的司機對他們的親密舉動流露出好奇的眼光時，範薏萱的臉就更紅了，她低著頭，不再看向唐紹恩。
悵然若失地收回猶帶余溫的手，唐紹恩邁步到宋爾麒面前︰「宋總經理，歡迎您的蒞臨。」
分屬于不同男人的手互相交握著，兩人目光相會，仿佛在較量著什麼，又仿佛是在傳遞著不為人知的心思。
聞聲，範薏萱抬頭仔細盯著兩人互握的手，深怕一個不和，兩人又打了起來……終于，他們松開了交握的手，範薏萱提上了喉頭的心這才回到原位。
「走吧!」看著唐紹恩微愣的表情，宋爾麒挑眉，「難道……唐特助不是來接我們的嗎?」
迅速收回了心神︰「呃，這邊請。」唐紹恩瞄了眼怪異的他。
他有沒有看錯?宋爾麒的嘴角上竟掛著莫名其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