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方程式 第三章
卡嚓,快門又響了一下。
他就像一個發光體,閃亮得令人暈眩。透過鏡頭,他看來更是俊帥得不可思議,讓人望久了就覺得心慌意亂,移不開駐留在他身上的眼神。
他既狂又妄,絕對的自信,嘴角似笑非笑地,似乎正思索著某種問題。
什麼樣的問題呢?
穿過鏡頭,她捕捉到他的若有所思。
她照得意猶未盡,眼神迷戀的直瞅著他,希望他再來個動作,或迷人誘惑的表情,讓她多照幾張。
「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會懷疑你已經愛我愛到不可自拔。」
他那懶洋洋的聲調一揚起,紅潮便不可遏抑地爬上她的臉頰。
「你是上帝雕塑下的絕色藝術品,我只是贊嘆你夠美又迷人。」
「今天的你老是這麼贊美我,我自負到尾巴都被你捧起來了。」令狐子風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她旁邊。
多少自負的男子不就是女人捧出來的?
她一臉粉女敕酡紅,水汪汪的眼瞳躲開他似笑非笑、直直勾魂的眼神。她假裝在檢查眼前的照相機。心頭某一塊地方卻為他強勢的氣息而紊亂。他靠得越近,她就越不知所措。
情緒正逐漸失控,比最早的時候還要嚴重。說不定,這時的他若來個肢體上無意的觸模,她可能會因此興奮地昏了過去,甚至還會把母親臨終前的告誡給拋到腦後去。
「我已經幫了你,讓你拍了三張照片。你別忘了我會向你要回屬于我的代價。」他看出了她無比的緊張,她的身體太僵硬了。
很好。他嘴角浮起一抹蠱惑的笑,大手拂過她頸際的細柔發絲,溫柔地令她渾身一顫。
她立刻倉惶地退了一步,好怕會就此沉淪及迷失,雖然她不能控制情緒,但仍拼命的保持理智。
「我……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我不會跟你、跟你上床的。」
「誰說要跟你上床來著?」他耙耙額前頭發,「總之,我會告訴你,我要的代價是什麼。」
他懶洋洋地向貓兒招招手,走出她的工作室。
◎◎◎
若蝶知道這次她的眼光是正確的。
當那三張狂妄的神韻、帥挺的身影被她放大到可以當超大型壁紙時,她才明白,自己已不可救藥的愛上他俊秀的完美,迷戀上他那超凡的吸引力。
貼在房間里的三張照片,每一張的眼眸都像一簇簇勾魂的冷火,正吸引她每一分每一秒的注意。
不管看多少次,心跳就是會急促得不能控制。她看自己居然能準確抓住此人狂妄的自負,和神秘魅惑的韻味,可見她技術已夠水準,一想就忍不住得意起來。
這樣超正點的Model,流行雜志的總編看得不喜出望外才奇哪。
她甚至連宿敵凌薇那斗敗黯然的嘴臉都想象的出來了。呵呵!不想則已,一想就整個人都跟著樂了起來。
走在燥熱的街道上,她抱著裝著必勝照片的文件,走進佔地約百來坪的GOGO雜志社,信心滿滿地向報名處處理文件的小姐登記,並要求見總編。
「你可能要等一下,剛才已有人進去總編辦公室商談事宜。這次我們挑選的標準很嚴格,要經過好幾道關卡。你先把照片拿給我看吧,我看不錯,才能往上報。」話是說得客氣,但眼神就十分藐視。
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攝影工作室,沒听過的女攝影師之名,能有什麼精采作品?
「鈴——」桌上的電話內線響了。
報名處的小姐接起電話听了幾句,隨後掛上電話。再來禮貌地朝她點點頭,客氣的口吻听來已無轉圜余地。
「我們總編說已決定好了薇薇工作室的作品。小姐,我想你是遲了一步。」,
什麼?原本神采飛揚、自信滿滿,卻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
若蝶呆、住、了。
也不知呆站在原地多久,就見遠處凌薇精明的漂亮笑容,那笑容十足十的說明——
她、春、風,得、意、呀!
「嗨!若蝶,你也在這里啊!我剛剛和雜志總編簽下合約,怎樣?要不要和我一塊慶祝?」凌薇明亮的臉很刺目的在她面前放大,還定格。她是存心示威的。
若蝶沒費神回答她。突見她身後跟來一道熟悉的人影,汪楓。
後者的眼神閃過一絲若蝶再熟悉不過的柔情。他曾是她共同奮斗的工作伙伴,兩人相處有二年了。但,那一夜,她咬牙拒絕他的再三要求後,他竟連拜拜都沒說,就跳槽了。
可他去什麼地方都行,為什麼要進入凌薇的工作室呢?這打擊對她而言,一直很大。只是,她不曾說過一句埋怨的話。
他和她曾在工作的天地里,合作無間,兩人甚至對照片取景的想法幾乎一致,但她一直認為那只是戰友之間的默契。
但,汪楓不那麼認為,他一直認為是男女之間的情愫。
他氣她不肯承認,不給他感情,不給他一顆心,連交往的機會都不給他試試。這樣狠心寡情的女子,讓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只是,許久不見,汪楓還是忍不住飄來關注的眼神。
這令眼尖的凌薇發現了。她揚起粉白手臂勾住江楓的肩膀,笑咪咪地朝呆如木雞的若蝶道。
「我這契約能簽成功,幕後功臣就是我這心愛的大將,汪大攝影師是也。他,現在可是我忠心不貳的親密伴侶喔。」
若蝶沒把她的話听完,听那女人的洋洋得意做什麼?
她旋身扭頭,踏出「當」一聲打開的自動玻璃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
這是什麼情景?
看到一個淚水爬滿腮,整個身軀還蜷曲在門口,下巴托在膝上,樣子像已失了魂魄的女人。
他肩上的爵士靈巧地縱身一躍,走在她眼前,友善地喵嗚幾聲。
連貓都知道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傷心?那,她當真是哭得太狼狽,也很不像話了吧。但她就是止不住淚水。
「怎麼?你又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摔落了?」夜晚時針指著十點,他剛從大賣場舉辦的走秀表演回來,帶回一堆設計圖,打算輸入電腦存檔,卻意外地見了個女人在他家門口哭。
他想不皺眉頭都難。為什麼這女人就不能回家哭?他還沒空去找她,她倒是自動送上門來?
「我……的契約……被搶先一步奪走了。」她望向他,錐心的傷懷像排山倒海而來,淚珠落得更多了。
聞言,他好看的眉糾結著。
「這有什麼好掉眼淚的?生意不都是各憑本事。這次失敗,還有別的門路。」他是很想耐心點,溫柔地安慰她。但,今天他忙了一天,口氣實在輕松不起來。何況,他本來就不會油嘴滑舌。
要不是她的哭相很讓他有「感覺」,他早就把她踢到太平洋去了。
「可是……我……找的是那麼出色的你當模特兒。但是……他們連看都不看,就拒絕了我的嘔心瀝血之作,我……真的好難過。」
她是好想忍住挫敗的感覺,好想將眼淚都憋進肚子里。但是,故作瀟灑的背影在走出雜志社的門口後,就徹底崩潰了。
她眼淚不能控制地一顆一顆滴落,心像缺了個口,恍恍惚惚從一條街走過一條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
回到工作室,她瑟縮了一下,轉身像逃離似地奔向十五樓。
然後她就呆坐在那兒了,未來該怎麼辦呢?
除了哭,她還是哭。
母親去世的那一年,她淚水也沒掉那麼多。這幾年來,在工作上起起浮浮,跌跌撞撞,再怎麼難過,她也都撐過來了,可這次她真的控制不住。
「把照片給我看。」他寒著聲,這次沒有惡形惡狀地譏諷。
見她居然把揣在身上的牛皮紙袋給弄濕了大半,他實在很想對她張口咆哮。
要不是他冷面功夫做得太好,喜怒很少形于色,他相信眼前這哭得太不像話的女人早就止聲住口了。
她胡亂擦掉眼淚,顫著手將照片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
照片里的令狐子風狂妄的好自然,好有野性。眼神里魅惑中帶有狡黠,似乎在暗示著︰來吧!我在等著你來喜歡我,想更進一步嗎?
喜歡?何止喜歡?簡直令人忍不住狂戀,整個人都像是要被吸進那雙瞳眸中了。
令狐子風猛然一愣。他萬萬沒想到這「愛哭」的女人,竟能抓住他鮮明的特質,還精準的掌握住他暗面的神秘。
這,令他很是吃驚,仿佛透過了鏡頭,被她看穿了靈魂。
怎麼會?異樣的感覺竄進他心底,某種感覺被掏了出來。
倏地,他想也沒多想,嘶的一聲,就把三張照片都撕掉了。
若蝶傻住了。
「你……你……你……」好半天,她震驚地說不出一個字。
「這種不能讓你獲得簽約的照片,要來何用。」他只露出毫不在意的淺笑,那表情像在扔掉垃圾。
若蝶的情緒倏地爆發,猛升的火氣蒙蔽了她僅剩的理智。她霍然站起身,暴出一聲大吼。
「我……我要殺了你——」
◎◎◎
殺了他?
這女人當真搞不清楚狀況。
他的眼眸黑的深不見底,像潭波紋不動的湖。令狐子風很少這樣「正視」女人,還達半個小時之久。
他穿著一身米白色休閑服,手握高腳玻璃杯,整個人放松地坐在柔軟的淺綠色進口沙發上。
薄唇輕觸著透明玻璃杯,他淺嘗一口,然後仰首飲進杯中的金黃色液體。
他以這種悠閑的姿態,「看」著躺在床上,像「昏死」的谷若蝶很久了。
三十分鐘咧!破了他看女人的極限。
她還要「昏睡」多久?
他其實可以弄醒她,然後再好好訓她一頓,踢她回家——
殺了他?
剛才她的表情當真是拼了命,看來相當認真、相當生氣,簡直像發了狂。
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普通一般彪形大漢,像她這樣撲過來,肯定會被他劈得門牙斷七、八顆而且還會鼻青臉腫。
但,面對她,他只是移了一步,讓她撲了個空後,連頭都沒回,連眼都沒瞄,隨手一敲,就輕而易舉地將她「弄昏」了。
見她就這樣軟綿綿倒在地上,他還愣住了。
他的力道有這麼「狠」嗎?他在下手之前,還考慮要花多少力氣才不會「傷」到她,他已經下手很輕了。
她如此不堪一擊,實在和要找他拚命的樣子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想到這,他倏地眉頭糾緊了。
她實在是太虛弱了。當他抱起她時,那輕盈瘦弱的身子就好象幾天沒吃飯的樣子。她瘦得太離譜了,從小家境清寒嗎?所以營養不良,發育也跟著差?那腰讓他手臂一環還有余,僅二十二寸吧。
雖然她個子算高,手腳算長,腿還挺勻稱、修長……-
,設計師當久了,看女人的身材成了下意識的反射動作。不過,他倒很欣賞她那認真執著的澄澈眼瞳。
怎麼說呢?他就是喜歡她那獨特又有神的一對眼楮。因為她竟透過鏡頭,靈巧精準的穿透了他另一面的靈魂,捕捉到他的神韻。
被一個才見沒幾次面的女人看透了——
這感覺好奇特,他一時還厘不清。于是,把瘦得不太像話的她丟在他的大床後,他就去洗澡了。再來就以這種若有所思的眼神凝視著她。
一轉眼,又過二分鐘,她還猶自昏睡著。
那張契約大概對她十分重要吧,那三張沒有被賞識的作品,一定令她很嘔。她把他拍的很好,以他專業的眼光評斷.這三張照片若流出去,他肯定自己日後會不得安寧。
不但星探和模特兒公司會找上門來,甚至,他的上司都會斥責他肥水落去外人田。他嘴角不禁噙了一朵迷人的微笑。
他從不缺女人崇拜,但這幾張照片若刊在雜志封面,日後,煩人的艷遇一定擺都擺不平。
這時,床上的她總算有了一點動作。
爵士靈巧地跳上床,關心的喵嗚喵鳴叫著。
谷若蝶揉揉眼楮,雖然她必須承認自己仍有些手軟腳軟,腦袋瓜還有些昏沉,但,她是醒了。
疑惑地發現自己置身在烏漆一片暗的……床上?還有貓叫聲?
「爵士,是你嗎?」
爵士很有靈性的應答一聲,身體還向她蹭擦了幾下,奇異的,這令她心靜了下來。
她怎麼會在這麼暗的地方?
她倏然想起昏睡前的最後一幕。
她看見自己心愛的照片被撕了,然後,她要找他拚命……嘖,拚命?
她的腦袋在想什麼?撕了就撕了,她還有底片啊!再洗個幾張不就得了?
她一定惹毛了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所以他把她弄昏,把她和貓囚在一室?她努力張大眼楮,想靠著窗外稀微的月光看清楚她現在所處之地。
張得眼楮好干澀,但,她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這里沒有燈嗎?爵士,你的主人是不是很生氣,所以把我關在這里反省?」她試著下床,雖然有些重心不穩的腳軟。
都怪她今天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
她興匆匆地拿著文件去雜志社,那時心情亢奮得忘了吃午餐。然後,約被搶走了。
一路走回家時,她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和工作室,因為怕觸景傷情。呆坐在那個男人的門外,她反反復復折磨自己的情緒。
這個契約沒有簽成,對她工作室的經營狀況是雪上加霜。
以前有江楓幫忙時,外頭一些生意都是沖著汪楓來的。江楓一跳槽,她的工作室就像風中殘燭死撐著,岌岌可危。
這個月底,她知道,她撐不下去了——包括房租及貸款。
撐不下去,就代表她的未來沒了,理想沒了,工作室所有器材都要拍賣。一想到這,她的鼻頭又酸了。
工作室里頭有好多東酉是她千挑萬選買來或找來的,工作室里有好多好多的回憶。可過了這個月底,她什麼都要割愛了……
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那個男人是不是變態呀?空有一身出色迷人的皮囊,骨子里卻如此小家子氣,連燈也不開。
他是惱她的魯莽,然後囚禁她,還故意不開燈,是想讓她自己模索嗎?不過,他干嘛也關他的貓?是好心的讓爵士陪她嗎?她實在不懂那男人在想些什麼?
夜這麼深,那男人一定去上班了,身為紅牌牛郎的他此刻一定在跟哪個女人翻雲覆雨。
嘖!她在瞎想什麼?那個男人愛跟哪個女人調情關她何事?
胡思亂想了一會,腳往前移了幾步,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一個重心不穩,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就要往前摔去——
一只手及時地撐住她。
「喂——誰?」她是很想說聲謝謝。但,這只大手令她有如受驚的小兔大叫起來。
「你在我家叫什麼?」令狐子風懶洋洋地開口還加了點促狹的口氣。
「你……你……你家?」她倒吸一口涼氣,努力要站直自己的身子。可惜,腦門突來的昏眩,使得她的身子就是軟趴趴的。
「你快把手拿開!你現在正在吃我豆腐,這位先生。」她吃力的一字一句說著。
「你的前胸模起來跟後背沒兩樣,怎能說我吃你豆腐?何況,我若是把手拿開,你可是會整個人往我身上倒,那我可是很吃虧的。」他揚起一抹似笑非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佔了便宜。
嗯,雖小了點,但還挺柔軟的,算大小適中型——
「你……欺人太甚。」她難抵昏沉的暈眩,整個人更不舒服。
令狐子風嘆了一口氣,將她環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呆愣了一下。
「肚子餓不餓?我帶你去外面吃東西。」若這一幕被其他義兄弟看到,肯定會被取笑。但,這感覺挺好的。這個虛弱蒼白加身形軟趴趴的女人,令他有股想好好保護她的感覺。
嚴格說起來,他對她的感覺不算太壞。
原本想游戲一生,人的七情六欲,他向來沒那麼強烈。在這人世,他只重視義父;義父在乎的,要他達成的,他就算必須不擇手段,也無所謂。
但,在這世間霍然出現了這個女人。她成功撩撥他的情緒,讓他掏出深埋已久的感覺。她,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女人,牽動了他。
很不可思議地,他居然有種想了解她的想法,想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我……要開燈……這里太暗了。」意外見到了他溫柔的一面,她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頭也不怎麼昏了。是不是因為突來的吃驚治好了大半的昏眩?黑暗中,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這令她心慌不已。
「很暗嗎?」他一向習慣夜晚不開燈。夜對他而言,是另一種保護色。
「你難道……不覺得?」這句話有點像在問異類。
若蝶這時才感覺到眼前這男人不簡單,至少她覺得他在這麼暗的情況下,竟還能「看得到」她的一舉一動。可是,她看不到他,只能感覺。
她听到他近距離的呼吸,她听到他強而沉穩的心跳。她開始覺得自己的耳根紅潮蔓延開來,突然之間發覺自己離他是如此接近。
為什麼連黑暗中,他那魅惑般的吸引力仍是十足呢?
「你……是不是常跟女人這樣……調情?」她發覺自己的措辭竟有些醋勁?
「沒有。」他耳尖地听出她一點點不爽的味道,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如果我告訴你,你是第一個坐在我大腿上的女人,你信不信?」
「你想騙小孩嗎?你是紅牌牛郎,女人一定都爭先恐後得投懷送抱。」她酸溜溜地說道,「我可是清白的大閨女,不是你說幾句甜言蜜語就會跟你……上床的隨便女人。」
「我可從沒想過跟你上床這檔事。」他皺起眉打斷她的話。「我是那麼隨便的男人嗎?多少女人身材好得不像話,在我面前月兌得光溜溜,我都沒放在眼里,你知道嗎?平板的身體我或許還會注意一下。」
天啊!這話听來多諷刺,這男人不愛女人卻愛同性?她知道自己因從小營養失調,後天不良,身材像洗衣板,但也不至于像男人吧?
「你這話听來只有才是女人,而我現在能坐在你腿上,是因為我不像女人,像中性,所以合你脾胃?你是不是玩女人過頭了,所以才轉了性?」
「我不是牛郎,你別扯了。」他忍不住喝住她,這女人腦袋都在想些什麼?把他從牛郎轉成同性戀了?
「轉回正題吧!你沒簽到合約,是不是工作室要結束了?你的飯碗從此沒了?」
她瞠大了圓圓的眼珠,「你……調查我?」
「我需要調查嗎?我記得你求我當模特兒時,就告訴我不少事了。今晚呆坐在我家門口哭,你不是想告訴我後續發展嗎?」
沒錯,他說得一點也沒錯。失去了簽約的機會,加上凌薇得意洋洋的嘴臉,還有她不敢回家,讓她很沖動得跑來十五樓呆坐,打算跟他傾倒心中的委屈。不知為何,她就是想告訴他。
「沒了工作室,你再找其它工作當你的飯碗。理想等儲存好資本再開張,你不必這麼沮喪。」這話已是他平生最好的安慰言辭,老天可以作證。
「找其它工作?」這點她倒是沒想過。
「沒錯。我可以提供你一個工作,待遇很高,可以分紅。只要你賣出一件東西,就給你抽百分之十。我先聲明,只有你才有如此待遇。」
「真的?什麼工作?」听來不錯。
「賣珠寶。我會請我父親給你安排一個職位,你明天去上班,日子就可以過下去,還可以存錢。」
「父親?你父親是誰?」想不到他老爸這麼有錢。
「古煌。」他輕輕吐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