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之戀 第五章
蘿拉驚醒後,艾達姆斯皇宮中又恢復以往的平靜,然而人稱第一勇士的雷恩魯卻不時朝著春之館的方向發呆。
「雷恩魯,你干嘛在這兒發呆?」要走進春之館拜訪蘿拉的芙妮雅納悶地問站在春之館不遠處的雷恩魯。
「殿下。」雷恩魯這才發覺芙雅的存在,向她行了個禮。
「你還沒回答我呢!」對于雷恩魯的忽視,芙妮雅相當不悅。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那個雪兒有問題。」雷恩魯說出了自己的感覺,而且他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那個女孩。雷恩魯自嘲地想著,除了芙妮雅公主以外,其他女孩就像是隱形人般不值一提,他不記得那個叫雪兒的女孩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芙妮雅對雷恩魯特別在意雪兒顯得很不是滋味,說︰「雷恩魯你太多心了,她讓蘿拉醒過來是事實,而且皇兄肯讓她留在蘿拉身邊就表示她沒什麼問題,你別太多心了。」
「如果只是我多心那也就算了,只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算了。」芙妮雅深深地嘆了口氣,雷恩魯的認真,不也是他眾多優點之一嗎?「你就繼續認真的查吧!我不擾你了。」
說完話,芙妮雅逕自走進了春之館,然而她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麼回事呀?」
當然,春之館依然還是春之館,只是,中庭竟擺滿了一大堆的東西,芙妮雅好奇的走近一瞧,那些東西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珍珠寶玉啊,還有一些華美的衣裳,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送這些東西到春之館的除了皇兄以外不會再有別人了,他可真是想盡辦法要博得蘿拉的芳心哩。
「芙妮雅,你來得正好。」從室內飛奔而出的蘿拉仿佛遇見了救星似的,「請你去告訴陛下,說我不需要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請他叫人來拿回去。」
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芙妮雅不禁苦笑地想著,皇兄的一片苦心可全都白費了,蘿拉對于國王陛下的恩寵竟不屑一顧。
「你可以自己去告訴他呀!皇兄他只是想討好你罷了。」
「我……我不想見到他。」蘿拉吞吞吐吐的說道。
蘿拉她還在意我以前說的話嗎?芙妮雅內疚地想著,她該澄清誤會了。
「蘿拉,我感到很抱歉,以前我告訴你的,有關皇兄殘暴的事都是騙你的,其實皇兄他是個好國王。」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騙我?」蘿拉並沒有很生氣,如今她只想知道芙妮雅欺騙她的理由,她一定有理由吧!
芙妮雅嬌美的臉上充滿了歉意,真希望蘿拉非常嚴厲的責備她-頓。
「我只是想將你留在王都,唉!我真是用一個最愚蠢的方法,蘿拉,請你原諒我。」
「芙妮雅,我不會怪你的,因為你給了我一個好理由。」蘿拉執起芙妮雅的手,真摯地說︰「一個必須恨亞歷陛下的理由。」
「蘿拉,愛上皇兄真的那麼困難嗎?」
「不,一點也不困難,就是因為如此我才必須找各種理由恨他呀!」
「為什麼?」即使聰明如芙妮雅也無法理解o「在我的家鄉,我已經有一個海誓山盟的心上人了。」
聞言,芙妮雅震驚得退後一步,即使皇兄不說,芙妮雅也看得出來,他對蘿拉用情之深,這一陣子因為有了蘿拉,皇兄的臉上才出現罕見的笑容,芙妮雅無法想像失去蘿拉的皇兄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麼說,皇兄連公平競爭的機會也沒有羅!你的心上人真的那麼好?」
「芙妮雅請你別這麼說,我以為至少你會了解,就像在你眼中雷恩魯大人也是最好的一樣。」
「什麼?原來你已經知道了。」這位惹禍精公主很難得的臉紅了,「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就連認識沒幾天的你也看出來了。」
「唉!其實我是因為閑著沒事干,才會去觀察別人的隱私。」一談到這里,蘿拉突然想起了秋之館的秘密,那個刀疤男子真是個王子嗎?
「芙妮雅,你還有一位皇兄嗎?」
「你……你怎麼會知道?」宮里的侍女應該不會多嘴的告訴蘿拉這件事才對啊!
蘿拉並不打算隱瞞芙妮雅,她說︰「上回我誤闖秋之館看到了畫像,那位力頓王子好像說是綁架我到王都的人,如果是他的話,我很好奇一位血統高貴的王子怎麼會淪為盜賊,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只是……」芙妮雅困擾地皺著眉頭,亞歷皇兄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怪我多嘴吧!但,即使蘿拉不愛皇兄,或許她有辦法解開皇兄心中的結吧!「好!我就告訴你三年前發生的事吧!」
于是乎,芙妮雅娓娓道出了三年前皇室的秘密。
「我的父王,也就是蒼之國的前任國王,他有多位妃子,然而替他生下皇子的卻只有皇後,因此力頓皇兄、亞歷皇兄和我都是同一位母親所生,所以感情非常好。尤其力頓皇兄和亞歷皇兄,他們如影隨形的共同研讀書籍、切磋臉術。力頓皇兄一直是亞歷皇兄心中最崇拜的人,他深信力頓皇兄以後必定會成為一位雄才大略的好國王,而他自己也會全心全意輔佐敬愛的皇兄,兩人協手共創更強盛的蒼之國,但是,一場宮廷舞會卻破壞了兄弟之間的和睦關系。
「當兩位皇兄到了適婚年齡時,父王心血來潮的替他們舉辦一場宮廷舞會,在那場舞會中聚集了各地待嫁的貴族千金與異國公主,每個女子都使出渾身解數,等著皇兄他作出選擇,而我那兩位年輕的皇兄就這樣被強迫著去參加那場舞會。」
「力頓皇兄英俊威武,亞歷皇兄俊美挺拔,雖然剛開始並非出于自願來參加舞會,卻不是毫無所獲,起碼力頓皇兄當時就對宰相薩姆的長女瑪莎-見鐘情。
「這位瑪莎小姐的艷名早巳傳遍了整個王都,她不僅是王都第一美人,而且還是出了名的才女,的確是未來王妃的好人選,力頓皇兄會為她痴迷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錯就錯在瑪莎早就對俊朗的亞歷皇兄情有獨鐘。」
「原本,這也不過是單純的感情風波,然而卻因牽扯出王位繼承問題而變得非常復雜。」
「宰相薩姆早有獨攬國家內政的野心,宮廷舞會中力頓皇兄對瑪莎的好感給了他可資利用的機會。于是他開始積極策劃瑪莎與王儲力頓皇兄間的婚事。」
「瑪莎在得知薩姆的打算後,深知單憑自己之力無法阻止其野心,因此,她不顧禮法的到秋之館去找力頓皇兄,並且對他說出自己真正傾心的是亞歷皇兄,她希望能由力頓皇兄拒絕這門親事。」
「僅管心里面深愛著瑪莎,力頓皇兄最後還是選擇了成全心上人的願望。他不僅拒絕了和瑪莎的婚事,還親自向父王請求讓亞歷皇兄迎娶瑪莎。」
「父王一口答應了力頓皇兄的請求,但,瑪莎所傾心的亞歷皇兄卻當場拒絕了。一方面他對瑪莎根本沒感情,另一方面,他知道力頓皇兄深愛那個女孩,所以他更不能答應了。」
「這件事不久傳到瑪莎的耳中,她羞愧萬分,傷心絕望,選擇離家出走,遠離令她傷心的王都,從此再也沒回來過。」
「氣惱的力頓皇兄將一切過錯推給亞歷皇兄,失去理性的他要求和亞歷皇兄決斗,並且還荒唐的以王位繼承權為勝利者的獎賞。」
「在力頓皇兄的挑戰之下,亞歷皇兄不得不答應他決斗的要求,因為正值氣頭上的力頓皇兄絕不會善罷干休,而亞歷皇兄也不願被恥笑為懦夫,此外,他對于力頓皇兄為了一名女子全然不顧手足之情,心中很不服氣!總之,兩位皇兄之間的爭斗已是避免不了的事了。」
「原本這場決斗對眾人而言勝負早巳決定,力頓皇兄不論在年齡、資歷及劍術的純熟度上都遠勝于亞歷皇兄,就連亞歷皇兄自己也完全沒有勝算。然而,狂怒的力頓皇兄只是在發泄他的怒氣,所施展的劍法凌亂、粗暴,這是劍士的大忌,以致原本無心獲勝的亞歷皇兄,在防守之際一個不注意竟劃傷了力頓皇兄的臉頰。」
「父王在得知兩位皇兄決斗的事之後,匆忙地趕到現場阻止,但悲劇已發生了。落敗的力頓皇兄履行了先前的約定,將王位的第一繼承權讓出,遠走他鄉,並且繼續尋找瑪莎的下落。」
「力頓皇兄走後,流言緊接著發生了。內容不外乎是亞歷皇兄為奪得王位策劃了一連串的險謀,將原來應是王位繼承人的力頓皇兄給趕走了。更有人說力頓皇兄已經遇害,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力頓皇兄出走的那一年,父王也因憂憤成疾而駕崩了,亞歷皇兄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王位,即使如此還有一些不利新王的傳言,甚至有臣子直接假藉力頓皇兄之名叛變,所幸都被平定了,此後,這事件在我國就成了禁忌,沒有人敢在新國王面前提及。」
「然而,力頓皇兄所造成的傷痕一天也沒有消失過,亞歷皇兄在悔恨中度過了三年,這些年來他常獨自到已成廢墟的秋之館里,緬懷過去和力頓皇兄一起嬉戲的歡樂時光。」
「如果我當初拒絕決斗的話,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亞歷皇兄曾經這樣對我說過,但逝去的時光無法倒流,兩位皇兄之間的裂痕已無法撫平,慈愛的父王也無法復活,一切,都來不及了……」
這就是發生在三年前的事,芙妮雅重重地嘆了口氣,沒有人做錯,為了愛放棄一切的力頓王子沒有錯,為了兄弟情義而拒絕的亞歷王子也沒有錯,然而悲劇還是發生了。
蘿拉望著芙妮雅幽怨的嘆息,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愉快一日吐盡似的,眼看著兩位敬愛的皇兄反目成仇,最難過的應該是這位看似無憂的公主吧!身在皇家原來是如此的身不由己,亞歷陛下也是……
「蘿拉,我之所以告訴你這段往事,是希望你能幫助皇兄走出過去的陰影。」
芙妮雅的語氣是懇求的。
「我?我只是一介平凡女子,怎麼有能力去幫助亞歷陛下,公主,你太高估我了。」
「不!蘿拉,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辦得到,當然,我知道你已經有心上人了,但你只要對皇兄好一點、溫柔一點,總有一天皇兄可以撥開雲霧的。」
「這……」
「蘿拉,求求你。」
哇!一國的公主都這麼低聲下氣了,蘿拉能不答應嗎?
「好吧!我盡力而為就是了。」
蘿拉感到回夢幻森林的日子是愈來愈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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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蘿拉決定對亞歷溫柔一點的同時,亞歷也有他的計劃,雖然送去春之館的東西都被退了回來,但亞歷並不是全沒收獲。
「蘿拉小姐喜歡鏡子。」春之館的侍女彩兒對國王陛下說。
她發覺國王送去給蘿拉的奇珍異寶中,蘿拉只對一面雕刻精致的古鏡感興趣。
于是立即去稟告國王,她並非貪圖國王的獎賞,而是她也衷心希望亞歷陛下能打動蘿拉小姐的芳心。
「原來蘿拉喜歡鏡子呀!」得到這項消息的亞歷立刻派人到王都附近收購各式精致曲雅的鏡子,送到春之館,希望蘿拉能開心一點,頃刻間,整個春之館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鏡子,仿佛成了一座鏡宮。
這是多麼大的恩寵啊!國王陛下竟對一名女子費心至此,蘿拉應該感到非常滿足才對,但,我們的女主角卻更加不快樂。
啊!恩寵也有承受不起的時候,她希望亞歷陛下不要再為她費心了。然而,蘿拉的這個小小願望亞歷卻無法替她實現,相反的,他發覺對她的愛隨著歲月的流逝與日俱增。
蒼之國的亞歷陛下決定要用盡一切辦法留住自己心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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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蘿拉是個信守諾言的人,因此當亞歷在忙完一天的政事走進春之館時,蘿拉迎面給了他一個最最嫵媚的笑容。
這是亞歷第一次看見蘿拉的笑容,那魅力簡直是無人能擋,年輕的國王看呆了,還差點失態的跪下來求婚哩!
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否則蘿拉對他的態度不會如此友善,亞歷在心中肯定地想著,對于蘿拉所表現出的溫柔還真是不習慣。
「陛下,請別再送鏡子過來了。」
「你不喜歡嗎?」亞歷問。
「不……」蘿拉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她當初會對銅古鏡愛不釋手是因為看著鏡子里的影像便想起和達爾斯相遇的經過。亞歷對蘿拉的作為她並不是不感動,但他不是達爾斯。
「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留下來?」見蘿拉沉默不語,亞歷急切地逼問。
然而,蘿拉給他的並不是正面的回答︰「陛下又為什麼無法愛上瑪莎小姐?」
「你……你知道了?」
「沒錯,芙妮雅將一切都告訴我了。」蘿拉老實的回答。
果然是有原因的,亞歷失望地想,蘿拉對他的溫柔只是出于同情心嗎?心高氣傲的亞歷可受不了。
「我這個皇妹真是愈來愈不知輕重了,如果你對我只是同情就省省吧!我不需要。」
蘿拉輕輕的嘆息,說道︰「你一向都這樣嗎?我以前就說過了,獨自忍受孤寂是不可能獲得幸福的,芙妮雅很想分扭你的痛苦,但你卻拒絕了她,你也拒絕所有人伸出的關懷之手,你以為這樣可以解放你的心嗎?我相信只要多一個人分擔,痛苦就會減少一半,而你卻吝于這麼做,只是出于自尊心,這又是何苦呢?」
蘿拉所面對的是一國之王,是掌握她的生殺大權的王者。
如果亞歷再專制、獨裁一點,如果亞歷少愛她一點,那麼,听到蘿拉的這些指責,亞歷很可能會憤怒得不顧一切殺了她。
但,幸運的是,亞歷深愛著蘿拉,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可以分擔他的孤寂,在他的身旁陪著他,他希望那個人是蘿拉。
「你能陪伴在我身旁嗎?」語氣充滿了祈求,這是亞歷生平第一次求人。
蘿拉沒想到亞歷會以如此低姿態的口吻求她,而且他的表情又是那麼認真,答應他的話就要月兌口而出了。
「不,不行!」蘿拉以僅有的理智大聲地喊著。
蘿拉的語氣是那樣堅決,失望與憤怒壓得亞歷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能?」
「答案不是很顯而易見嗎?我不愛你,就像你不愛瑪莎一樣,我們的情形是相同的。」
「是嗎?那麼我是自食惡果羅!這是辜負了瑪莎小姐的報應嗎?」亞歷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其實當初我對瑪莎是頗有好感的,只是我認為那份微薄的愛根本比不上皇兄的,所以我想,瑪莎和皇兄在一塊兒會很幸福,誰知道……
我錯了,因此我決定如果我真心愛上一個女孩的話,我不會再讓她從我的指縫間溜走,蘿拉,你真的不愛我嗎?「
蘿拉,你真的不愛我嗎?听到亞歷這樣問她,蘿拉不由自主地遲疑了一下,只有那麼一下,然後,她用力地點頭。
但蘿拉的猶豫並沒有逃過亞歷銳利的雙眼,只是一點點的遲疑,他便滿足了。
「為什麼遲疑?蘿拉,你要想清楚,這一生你已注定待在我身旁了,我永遠也不會放你走。」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逼我恨你!」一顆顆的淚珠沿面而下。
「蘿拉?」亞歷心痛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愛上我真的那麼困難嗎?只要你愛我,我發誓會一生呵護著你,不讓你受一丁點的傷害,也不再讓你掉半滴眼淚。」
「陛下,求求你讓我回去吧!我會-輩子感謝你的。」
亞歷听見了蘿拉的祈求,但是,他做不到,因此他只有失望地轉身走出去。
「我再強調一次,除非是我厭倦了,否則你別想離開王都。」倚在房門前,亞歷轉頭對蘿拉說。
「陛下……」
房門關上了,同時也將蘿拉的喊叫聲隔絕在牆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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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這女孩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她待在王宮里有何目的?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雷恩魯,為何心里有遺忘了某件重要的事的感覺?為了保護重要的人,他必須想起來。
終于,他想起來了,他確實曾經見過那女孩,就在幾年前。
平常,雷恩魯絕不會注意身旁的女孩,除了芙妮雅公主之外,即使再美的女孩在面前他也不會多瞧一眼,但這個女孩比較特別,因為她的氣質和個性都很神似芙妮雅公主,她就是「雪兒小姐……不!我應該稱你為雪柔公主殿下才對吧!」
雷恩魯在春之館的玫瑰花園里找到了正在修剪花葉的雪兒。他開門見山地說,對一個公主來說如此的語氣相當無禮,這一點並不像雷恩魯處世的作風。
霄恩魯是來質問她的,被稱為雪柔公主的侍女雪兒當然明白,她停下手邊的工作,慢條斯理地說︰「雷恩魯,我以為你會更早認出我呢!原來你始終都沒將我放在心上,唉!真令人傷心。」
听起來雷恩魯和雪柔公主之間果真有瓜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
…
五年前,雷恩魯曾經奉命到鄰國伊比國交涉有關領土的糾紛,在那里他遇見了情竇初開的雪柔公主,她對于英勇俊挺的蒼之國第一勇士非常崇拜,又因為她總讓雷恩魯不由自主地想到芙妮雅,所以才使雷恩魯留下印象。
為什麼會忘了她呢?雷恩魯並不是個健忘的人,之所以會遺忘,或許是因為芙妮雅公主在身邊的緣故吧!既然已有本人,他就不用再去注意替代的女孩了,另一方面,當時的小公主如今已長得亭亭玉立,雷恩魯初見時沒能認出她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雷恩魯到春之館並不是為了敘舊,雪柔公主該將一切交待清楚了。
「身為一國的公主,怎麼會願意到春之館來當一個小小的侍女?殿下你到蒼之國的目的何在,請解釋清楚。」
「你這樣咄咄逼人的口氣好令人害怕,才幾年不見你的禮貌都到哪兒去了?」
雷恩魯愈是顯得正經八百,雪柔就愈是想調侃他。
「說!」語氣還真像在逼問犯人哩!對于可能心懷不軌的他國公主,雷恩魯覺得沒必要尊重。
「好嘛!我說就是了。用不著這麼凶,其實你根本不用顧慮我,你應該也听說了,我國遭到軍事叛變,我的父王、母後們都生死不明,如今,我只是個落難的公主,只求有個安身之地,根本沒有任何企圖。」
「最好是如此,若讓我查出了你有任何不軌的意圖,我絕不會善罷干休,你最好牢牢地記在心里。」
聞言,雪柔嘲諷地大笑道︰「雷恩魯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為了你心愛的公主,什麼都可以不顧,我真是嫉妒啊!嫉妒你那位公主,或許是……」
「不準你傷害她。」
「放心,就如同你所言,如今的我只是春之館里的一名小小侍女,對你的公主構不成任何威脅。」話才一說出口,就從身後傳來了受到感情威脅的公主所發出的憤怒之聲。
芙妮雅簡直不敢相信她眼前所看到的,雷恩魯竟在和春之館的侍女在一塊說話,站在花葉里,多麼詩情畫意啊!雷恩魯和她從沒這樣過,這個雪兒對他而言是特殊的,從她來了以後,雷恩魯就一直很在意她,難道雷恩魯喜歡上雪兒了嗎?
芙妮雅可受不了,在感情方面,這位蒼之國的公主獨佔欲非常強。
「我們在做什麼應該不難理解吧!」發言的是雪柔,她嫉妒芙妮雅能得到雷恩魯全心的愛,所以打算也讓芙妮雅嘗嘗嫉妒的滋味。「公主殿下難道看不出來嗎?雷恩魯大人和我正在約會,您已經打擾到我們了。」
芙妮雅簡直氣炸了。雪柔無視于她的將身體往雷恩魯的身上靠過去,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所幸被雷恩魯閃開了,否則芙妮雅一定會當場發狂。
「公主殿下,我——」到口的話梗在喉間卻發不出來,雷恩魯放棄了解釋的機會,在私生活方面,他也不必向芙妮雅解釋什麼,不然可就奇怪了。
「雷恩魯,你想說什麼?」芙妮雅給霄恩魯解釋的機會。
但是,霄恩魯沉默不語。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雷恩魯?」芙妮雅失望地大吼︰「你這個大笨蛋。」
隨即沖出了春之館。
「沒錯,你的確是個大笨蛋。」雪柔絕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就事論事。
望著芙妮雅沖出的方向,雷恩魯沒好氣地對那個罪魁禍首說︰「我說過了,不準你傷害她。」
「能傷害到她的只有你,難道身份真的那麼重要嗎?我倒真想听听你的公主是怎麼說的。」想著雷思魯壓抑感情的心情,還真有點可憐哩!一思及此,雪柔不禁又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威風凜凜的雷恩魯大人和「可憐」這一字眼能劃上等號嗎?太令人難以想像了。
「唉!既然你們倆都不喜歡開玩笑,我也不再鬧下去了,待會兒我會去跟你的公主解釋,說這一切只是我的惡作劇,跟你雷恩魯大人半點關系也沒有。」
「不用了。」雷恩魯婉拒了雪柔的「好意」,並不是怕雪柔會在芙妮雅面前說更多謊言,而是他了解芙妮雅絕不會听她的解釋。
「你要自己去跟她說?」雪柔開始有些內疚了,雷恩魯和芙妮雅的決裂並不在她的預期範圍內,不!更正確的說是,他們真能成了一對,那對她的復國大業才真有幫助。因此,這時雪柔衷心希望雷恩魯能贏得佳人的芳心。為了他們,也為了自已。
然而,雷恩魯並沒有回答雪柔的問題,她不禁開始擔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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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柔如果知道雷恩魯從春之館出來後就直奔夏之館的話,她也就用不著那麼擔心了。
「殿下呢?」雷恩魯問道迎面而來的侍女。
「大人,殿下不想見你。」
霄思魯根本不理會她的阻止,逕自往室內走去。
「大人……」侍女明知無法阻止,然而還是做出樣子,以免公主怪罪下來。
不過,依她看,公主不想見雷恩魯大人應該只是一時的氣話,所以最後索性告訴他︰「殿下她正在後院的池畔。」
「謝了。」雷恩魯道了謝之後,飛快地往她所說的地方沖去。
身份真的那麼重要嗎?這問題對雷恩魯而言是肯定的,公主她值得更好的對象,不過,雷恩魯也放不下傷心的公主。
雷恩魯果然在池畔找到了芙妮雅。她看見雷恩魯後,立即拭去臉上的淚水,倔強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她這樣只有讓雷恩魯更加的自責。
「殿下,剛才真抱歉。」
「為什麼道歉?」芙妮雅面無表情的問著鐘愛的男子。
「剛才我只是問雪兒一些問題罷了,其實她是……」
「夠了,雷恩魯。」芙妮雅大喊︰「你還要繼續羞辱我嗎?」
「我……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如果你只是要解釋,那麼已經來不及了,我給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如今又來解釋,我不要。」芙妮雅還是無法阻止淚水往下掉,她拼命地擦拭,不想讓雷恩魯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淚水卻不听使喚的愈掉愈多。
「殿下……」雷恩魯心痛極了,伸出手想要安慰芙妮雅,但被拒絕了。
「你有什麼資格踫我,你這個自卑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我!」
話才一說出口,芙妮雅就後悔萬分,她怎麼會這樣小心眼,只因為自己受傷了,就這樣去傷害雷恩魯,自己真是卑鄙啊!
「對,公主能明白是再好不過了。」雷恩魯萌生的熱情在瞬間凍結。
身份像一道無情的牆,阻隔在這對相愛的男女之間,即使是聰慧如芙妮雅、英勇如雷恩魯,也沒辦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