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笑如此容易 第七章
從來不曾有過心動的感覺,所以當她走入他的生命中,為他帶來歡笑與色彩時,他也釋放了自己,真心想疼惜她、想與她分享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因此,當他得知她的背叛,除了憤怒之外,更有一份深況的失望與落寞。
在這充滿謊言的年代,在這積非成是的世界,他以為自己找到濁世中一股清流,一個純潔美麗的靈魂,他以為和她相處的時候,可以不必戴著假面具,可以盡情歡笑,沒有顧忌。
但是,他錯了,錯得非常離譜、錯得非常徹底,打從一開始她就帶著謊言,帶著一身的謎,只有他這個呆子,對她傾注所有的信任,全不設防。
如今,她走了,不知由何處來,不知往何處去,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也該告一段
落,但他的心卻不受控制地記掛著她,不論費了多少心思、多少努力,一切徒勞無功,他根本沒辦法要自己不想她。
不該如此的,她是個叛徒、是個騙子、是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他不該對她唸唸不
忘,她不值得!
但他為什麼總是無法將她的影像排除在腦海之外?為什麼對她的離開難以釋懷?買給她的零食為什麼不干脆扔了?難道他還在等她回來?
去他媽的!那女人到底哪里好?!再繼續這樣下去,連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待在這房子里,他的心一刻不得安寧,還是走吧!反正這地方沒什麼好留戀,離開亦無妨。
駕著車,他意興闌珊地在街道上閑晃,沒有特定的地點,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駛向何方。夜深了,他是不是該找個地方歇息?戚拓遙將車轉往韓家的方向,決定暫時借住在好友家中,長年的飄泊早讓他習慣四處為家,但是,在這樣一個寂寞的夜里,他不想獨自一人度過。
寂寞是個可怕的東西,足以卸下一個人最堅強的外衣,足以摧毀一個人最精良的防備,足以拆穿一個人最完美的偽裝。人,都是害怕寂寞的,尤其是曾經活過充實美好日子的人,特別害怕那猛然來襲的空虛與仿彷徨。
以往的他習慣了孤獨,也能充分享受孤獨帶給人的寧靜與平和,以一雙冷眼看世
人,讓他在滾滾紅塵中,厘清許多平常人看不見的事實。為什麼如今一切都變了?他會感到害怕,也會感到惶恐,這樣的轉變,讓他都快不認得自己了。
跑車停在韓家旁院的停車場,戚拓遙慵懶地繞至前門,深深吸進空氣中自然淡雅的茉莉花香,這幢宅院愈來愈有家的味道了,這種安定的氣息,竟讓一向習慣飄泊的他起了羨慕之心。
按下門鈴,不一會兒之後莊嫂前來開門,戚拓遙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只見韓砌一個人獨坐在沙發上。
「拓遙,你怎麼那麼晚來?離吃飯時間巳經過很久了。」韓砌放下手中的育嬰叢
書,笑著同好友打趣。
「你要當爸爸了?」戚拓遙看見書名,隨口問道。
「只是在計畫中。」親愛的老婆一天到晚吵著要小寶寶,他只好先研究研究,才能有最健康的下一代。
「陪我喝一杯,如何?」他知道自己的心態有問題,但他就是沒辦法不嫉妒好友的幸福,此時此刻,他只想藉酒澆愁。
「那個小丫頭呢?你怎麼沒帶她來?」相交多年,他當然看得出拓遙的反常,那一臉沉郁不同于以往的淡漠,依據他的判斷,問題肯定出在那名「堂妹」身上。
「你提她干什麼?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戚拓遙不悅地蹙緊眉頭,他到這里來不是為了想起她,而是為了遺忘。
「是嗎?」他可不這麼認為。
「到底喝不喝?」要不要一句話,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同樣可以大醉一場。
「當然陪,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我義不容辭,決定舍命陪君子。」韓砌搭著好友的肩走上階梯,前往二樓附設的酒吧。
「喝什麼?」韓砌當東道主,招呼老友共進一杯酒。
「伏特加,純的,不加水。」
「好家伙!」韓砌斟了一杯酒,重重地放在戚拓遙面前,酒液濺出一大半,杯中的液體仍晃動不已。
戚拓遙拿起酒直住喉嚨里灌,一瞬間,杯中空空如也。
「再來。」將杯子湊向酒瓶,他開口要了另一杯。
「你喝慢一點行不行!」又不是在灌蟋蟀,他干麼喝得那麼急?這種喝法不但傷
肝、傷胃,更傷心。
「你別管,整瓶都給我。」一杯杯地倒,根本不過癮。
「你沒听過‘舉杯消愁愁更愁’這句話嗎?拚命灌酒,真的可以把所有不愉快的事都忘掉嗎?」韓砌看不慣這種消極的作法,戚拓遙一向擁有無人能及的理性與冷諍,極少感情用事,今天到底怎麼搞的?就算是小兩口吵架,也沒必要舍棄一向遵循的原則啊!
「你知道個屁!把酒給我,廢話少說。」戚拓遙的瞳眸里散發著野性,他最痛恨別人對他說教,即使是多年知交,他同樣不當一回事。
「我是不知道,但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應該是他吧?
「總之你別管,讓我大醉一場,明天我就恢復正常了。」他才沒有閑情逸致傷春悲秋,只想在此刻大醉倒地,完全不省人事,等明兒個他一恢復意識,又將是個全新的自己。
「神經病!我不管你了,要醉自己去醉,我回房去陪老婆。」看出他真有大醉一場的強烈,韓砌不想阻止,干脆來個眼不見為淨,讓他自己去厘清腦中的混亂。很多時候外人的勸說無濟于事,只有當事人自己醒悟才能真正月兌離擾人的情緒。
接過酒瓶,他大口大口灌著,不到一會兒功夫整瓶酒全進到他肚子里,戚拓遙並不以此為滿足,開了另一瓶繼續灌。數不清一共喝了多少瓶,直到不勝酒力醉倒在地上沉沉睡去,他才停止發瘋似地狂飲。
沉人睡鄉之際,他堅定地告訴自己,這樣的放縱已經結束,該是振作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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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樂音回漾在金碧輝煌、裝飾考究的宴會廳中。富麗的水晶吊燈懸掛在挑高的天花板上,映出滿室耀眼的光華,「萬氏企業」舉辦的大型舞會正如火如荼地展開。
戚拓遙身穿正式的燕尾服,高雅合宜的精工剪栽,襯得他結實的身形更加挺拔出
眾,舉手投足之間,散發令人難以抵擋的魅力。手捧一杯紅色雞尾酒,他悠然佇立在窗邊,唇畔閃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似乎正等著好戲上演。
他將右手放進口袋里,以拇指和食指捏著一個超薄晶片,里頭的內容正是段宜光沒偷成的武器設計圖,他已經等了好長一段時間,終于等到合理的價碼。與他交涉的那一方決定在這個宴會上交貨,並要求將所有文件經過掃瞄,縮錄進超薄晶片里,他當然沒意見,付錢的人是老大,就算對方指定在沙漠中交貨,他一樣可以騎著駱駝前往目的地。
一名身穿白色緞質露肩長禮服、佩戴名家設計鑽石首飾的女子,微笑地朝戚拓遙走近。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你今天好帥呀!親愛的。」
戚拓遙故作親熱狀地摟著她,在她耳邊說著贊美的話語。
「親愛的,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女子嬌滴滴地抬首問他。
「當然有羅!我把我熱情的吻獻給你。」說著將她拉到牆角,湊上自己的唇,結結實實地吻住她。「表面上」看來,這對男女熱情得不可思議,男人的手饑渴地在女人身上游移,場面離限制級鏡頭相去不遠。
戚拓遙的手「不經意」滑過女子渾圓飽滿的胸,趁機將晶片落入胸衣內側,這一招瞞天過海之計使得巧妙,就算有隱藏式攝影機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錄下來,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兩人又纏綿了好一會兒,他才拉開距離,放松對她的箝制。
「我們何不繼續下去?」女子臉上染著激情的紅霞,熾熱的巳經被挑起,她話中顯露出無限春意,期盼能與他更進一步體驗親密關系。
「抱歉,我可不是應召的牛郎。」戚拓遙帶著一抹嘲諷的笑,禮貌地微微躬身,之後轉向另一處繼續「尋芳」。
他才不管身後的女子會不會氣得跳腳,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女人心里打著什麼主意,先是以高價買下武器設計圖,約定在宴會上交貨,藉以炫耀自身的財富,妄想延攬他為入幕之賓。他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就別在這一行混了,遲早死無葬身之地。
和一名姿色平庸的女子舞完一曲,他發覺這冠蓋雲集的宴會實在無聊得緊,沒事的話他可要走了,省得在這里浪費時間。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會是她嗎?會是那個日日夜夜令他不得安寧的女妖精嗎?戚拓遙不由自主地接近,退到一旁集中注意力觀察。
誰都知道這次宴會舉辦的目的,萬氏企業的總裁萬壹同今天過七十大壽,有鑒于來日方「短」,萬老頭打算在壽宴上選擇他的第三春。老頭子雖然面目可憎、老態龍鐘,但他的銀子無疑是非常可愛的,分布全球的股票、房地產、極具遠景的跨國企業集團,加上他沒有繼承人,哪怕妙齡女郎不會趨之若騖地趕著送上門去讓老頭「耽誤青春」?
莫非段宜光也是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眾麻雀之一?戚拓遙的眉頭立刻打成死結,為這個可能性氣得七竅生煙。
看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衣服背後露了一大片,那老家伙還親熱他挽著她的手,她不覺得惡心嗎?他都替她感到羞恥了!看樣子老頭似乎對她情有獨鐘,其他鶯鶯燕燕所得到的注意力,不及她百分之一。
今天的她的確很美,月兌去稚氣的裝扮將發絲盤在頭上,樣式簡單,卻極具女性柔美的風情。她線條優雅細致的頸項,襯托出高雅不凡的氣韻,一身散發動人光澤的細女敕皮膚引人遐思,由側邊看過去,她臉上淺淺的酒窩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總之,她很美,非常美,美得令人屏息,美得令人衍生出據為己有的沖動。
該死的!她居然容許那個變態在她身上模來模去?那見鬼的老,活到這把歲數了還不知檢點,也不怕縱欲過度,提前去向閻王爺報到!他媽的,他如果繼續縱容這種敗德的行為發生,「戚拓遙」這三個字就讓人倒過來寫!
憤怒地大跨步走向前,他一把將段宜光扯到自己身邊,趁著一片混亂之際揍了那名不知死活的臭老頭一拳以泄忿,在大伙兒尚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之時,迅捷地將段宜光擄到戶外無人花園的角落。
「你要做什麼?」他的表情委實嚇人,段宜光怯懦地倒退一大步。
「我要做什麼?你這該死、無恥、的賤女人!居然敢問我這種話?」戚拓遙惱怒地逼近,方才如果沒將她帶出來,她恐怕整個人都黏到老頭身上,和那無恥之徒效法連體嬰,演出有礙觀瞻的戲碼。
「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段宜光不敢置信地倒抽一口冷氣,他惡毒的話如同一柄利刃,狠狠刺進她的心。
「難道你不是這樣?剛才是誰任由那個惡心的家伙在身上吃豆腐?我看得一清二
楚,你別想否認!一個老頭也值得你巴結討好,你到底要不要臉!」她以為別人都是瞎子嗎?還做作地扮無辜、裝可憐。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段宜光裝作不在意,漠然地別過頭去。
「他媽的!我看不過去不行啊!」是,這的確不干他的事,他也沒權管她會不會墮落在物質造成的深淵中,但他就是看不過去,他就是無法忍受她在別人的懷中。
「憑什麼?你自己還不是跟別的女人躲在角落卿卿我找,還動手動腳在她身上模來模去,如果旁邊有一張床,你早就滾到上頭去大做特做了,像你這種到不知檢點的性饑渴混蛋,有什麼資格說別人!」段宜光被激得口不擇言,她比他早到會場,只是躲起來不敢讓他見到自己。但不表示她對他的一言一行毫不在意,當她看見那激情的畫面,全身血液似乎逆流了。
「啪!」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迥漾在空氣中,時間與空間似乎靜止了。
段宜光錯愕地撫著腫脹的臉,愣愣地望著他,從來沒人打過她,眼前的男人究竟有什麼天大地大的理由,在她臉頰上留下屈辱的印記?
「我曾經警告過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這算是給你的第一個懲罰!」戚拓遙無情的語調在她耳畔冷冷地響起,他的怒氣猶如野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是她逼得他施加懲罰,怨不得他。
粗魯地將段宜光拖向跑車停放處,饒了她一次,不代表會饒過第二次,是她不顧
警告,膽敢出現在他眼前,在他心湖里掀起滔天巨浪,他絕不會輕易罷休,讓她輕松逍遙過日子,讓他不好過的人,他必定加倍奉還。
除了憤怒之外,心中更有一股莫名的情緒,有點酸酸的、有點苦苦的、有點澀澀
的,對于她的再次出現,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呢?還是僅僅為了報復?
她就坐在他身邊,帶著一臉茫然與無助,她是如此脆弱,好似風一吹就會飄散在空氣中,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影子。
不!絕不容許她再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這該死的女人要為欺騙他付出一輩子的代價。是的,他要一輩子拘禁她,讓她認清得罪他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這段糾葛,就用一生的時間來償,誰也別想逃月兌。別想將一切輕描淡寫地不當一回事,他纏她,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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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她的視線始終不肯與他交會,淡淡地問起他將如何執行對她的懲罰。
「你沒有過問的權利。」可恨的!她難道那麼希望擺月兌他?他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的。
「我是沒有權利過問,但至少請你快點決定好嗎?」他對她的厭惡徹底傷了她的
心,只求他能盡快結束這種令人難堪的折磨。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嗎?你是不是想回到那個老頭子身邊,把自己獻給
他?」胸中溢滿苦澀的妒意,他恨不得沖到會場上砍了那老頭。
「是的,我打算嫁給他,當他的第三任夫人,所以請你快點決定吧!」只要是人都有基本的防衛能力,她不假思索月兌口說出違心之論,不讓他知道她的心正淌著血。
「你這女人還真是賤,為了金錢不惜出賣!你跟娼妓簡直沒有兩樣!」戚拓遙一把攫住她細弱的雙肩,極想不顧一切將她全身骨頭拆得支離破碎。
「我就是賤,就是只要錢,為了錢我可以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毀了你!」他只看
見表相,可曾設想過她是否有著無法向外人道出的苦衷?難道她願意讓不喜歡的人對自己上下其手?他可知道她費了多大心力才能忍住翻騰欲嘔的沖動?他只知道指責她,只知道以尖如利刃的話刺傷她!
「你這爛女人!既然如此,就以你的身體償付欠我的債,反正這種事對你來說司空見慣,說不定以你的性子還會享受我的‘服務’,這樣的‘懲罰’夠仁慈了吧?」
他的眼中交纏著怒火、妒火,以及狂野的欲火,灼熱地焚燒她的四肢百骸。
「不要,你放開,放開!」段宜光嚇得拚命扭動掙扎,爭取逃出他魔掌的契機,她無法接受這種事,她不要他帶著恨意佔領她的身體。
「由不得你!」他的理智急速崩潰,任由體內狂猛的野性主導一切。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他怎能這麼待她?怎麼能?
「我偏要。」一把撕碎靛藍色雪紡長紗禮服的前襟,毀去她胸部的束縛,露出她圓潤飽滿的酥胸。
「放開我,求你放開我」她的淚淌了下來,一發不可收拾,宣泄出她心中受的屈辱。
戚拓遙對她抗拒的淚水根本不予理會,制住她的手腳將她帶進房間,誰也不能阻止他佔有她的身體,就算要以強硬的態度取得妥協也不在乎,誰教她總是一再地辜負他,將他當成白痴耍,造成今日的結果只能說她自作自受。
蠻橫地將她壓倒在床上,他粗暴地扯去她身上破碎的衣物,戚拓遙退開身子,以迅捷的速度月兌掉身上的禮服。
「到現在還裝清純,你省省吧!」以往他是瞎了眼才會被她蒙蔽,如今他已經看清真相,這種純情伎兩再也不管用。
「不要」段宜光泣不成聲,過度的掙扎讓她全身力氣消耗殆盡,她根本沒有余力反抗他。
一幕令人驚恐的回憶突然呈現在她腦海之中,猙獰可怖的面孔在她眼前不斷放大、放大、再放大,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婬猥笑聲朝她逼進,撕破她的睡衣前襟,令人作嘔的舌在她身上游移。她不斷地尖叫、不斷地哭泣,期盼能在瞬間給束生命,突然,他倒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溫熱的液體流到她身上,她嚇得幾乎昏厥。
身上的人被推開了,千城拉著她往外狂奔,他的手上染著血,她的身上染著血,一對雙胞胎姐弟,惶惑地奔跑在暗夜無人的郊區道路上
這是她一直不願回想的往事,她以為自己可以忘得一干二淨,她錯了,這般令人心膽俱寒的夢魘,早已根植在她心中,難以拔除。
「你別以為裝裝樣子我就會放過你。」不理會她那一臉無助與驚慌,更不理睬她顫抖不已的身子傳遞出恐懼的消息,戚拓遙認定她是個演戲功夫一流的女人,更加執意蹂躪她、踐踏她,以消除滿腔郁結不堪的情緒。
雙手繞過她的頸背將段宜光整個人往上提,他盡情欺凌那柔女敕如花瓣的紅唇,獨斷且具攻擊性地侵佔她所有呼吸,意欲將她焚燒殆盡。
不!他不是那個嚇得她渾身發抖的胖家伙,他是她此生唯一深愛過的男人,段宜光由夢魘中倏然清醒,他的氣息、他的味道都是她所熟悉的,他的觸模、他的親吻都是她所依戀的,然而,她能接受這樣扭曲的親密嗎?
最愛的人卻傷自己最深,她能承擔他加諸在身上的折磨嗎?不要啊!不要這樣對
她!不要把她視若可以隨意凌辱、侵害的娼妓,她受不了!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段宜光抽抽噎噎地告饒,冀望能喚起他一絲一毫的憐惜。
她的哀求他听若罔聞,將她推倒在大床上,隨即覆上自己的身子,戚拓遙舌尖沿著她細致的頸項往下滑,停留在段宜光柔軟的胸前,懲罰性地啃咬那含苞似的蓓蕾。流下受屈辱的淚水,任由他為所欲為,不論她怎麼哀求都是沒用的,他根本一點都不在乎她,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感受。
她不但欺騙他、玩弄他,更偷走他的一顆心,在他想不顧一切將她留下的同時,她卻恨不得將他一腳踢開!從來沒有人能傷他這麼深,只有她,只有她能把他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只有她不將他的感情放在眼里,他好恨!
猛烈狂暴的折磨似乎永無休止,段宜光靜靜躺在他身下,沒有掙扎沒有呼叫,就像一具無生命的玩偶,隨著主人的擺弄而移動,這是可悲的宿命,也是一場無法避兔的風暴,不論她如何抗議,一切就是這麼注定了。
受虐與施虐僅是一線之隔,受虐的一方同時也傷害了施虐的一方,恰如憐愛與折磨總是相互伴隨著產生,誰也理不清這其間的分際。
這一場靈與欲、愛與恨的拔河賽,終究難以分出勝負,誰是勝的一方?誰是敗的一方?恐怕沒人能說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