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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難以抗拒 第七章

「感覺怎麼樣?」王醫生彎身在宮森堯的雙腿上輕壓揉捏,仔細的觀察著他雙腿的狀況。

「一樣沒感覺。」宮森堯的臉色一如以往每次會診時般陰霾,明知結果都是令人失望的答案,重復一次又一次,偏偏躲不掉,他只能麻木自己的心面臨每次的例行檢查。

「肌肉仍很有彈性。」王醫生很滿意所看到的情況,「老紀,你每天都有幫他做按摩吧?」

「是的,都照你教的方法做。」紀叔在一旁回答。

「我開的藥都有按時吃嗎?」王醫生的目光回到宮森堯身上。

「已經廢了的雙腿,吃藥何用?」宮森堯的口氣極冷,他恨自己這副活死人的模樣。

「你沒吃嗎?」王醫生似乎被他的答案嚇了一跳,表情很是詫異。

「有的,我每次都盯著大少爺吃藥。」紀叔微微一笑,沒理會主子臉上的陰沉,開口澄清醫生的疑慮。

「我不想再吃藥了!」宮森堯瞪著宮家專屬的家庭醫生,凶惡的警告道,頗有與人拼命的狠勁,但感覺卻十足是個正鬧脾氣拒絕吃藥的小孩。

曲佑淨忍不住噗味一笑,換來的是他惡狠狠的一瞪,她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再笑。

王醫生不禁瞄了兩名年輕男女一眼,睿智的眸光中泛著若有所思的笑意。

「不吃藥怎麼行呢?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他好脾氣的笑道。

「真的還有希望嗎?」曲佑淨意外又驚喜。

王醫生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情,「只要他有足夠的意志力。」他話中有話。

宮森堯認定醫生只是在安慰他,曲佑淨則替他仍有一絲希望感到高興。

「別沮喪,年輕人,人殘心不殘才是最重要的。」王醫生語重心長的說。

「我可不想听你說教。」宮森堯完全不頭情,對這無法改變的現狀感到憤恨。

曲佑淨暗地拉拉他的衣袖,想安撫他的情緒,這樣一個小動作立刻讓暴躁的狂獅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安靜下來。

王醫生在旁看見他們之間的小動作,不禁看向她,「這位小姐好面生,是阿堯的朋友嗎?」

她抿唇一笑,臉上有著嬌羞。

「喔!」王醫生點點頭,表情卻有絲古怪。

宮森堯身體有些僵硬,怕他把她的存在告訴家人,但王醫生只是點頭致意,並沒有多言。

「森堯需要去醫院做復健嗎?」見王醫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樣子,曲佑淨忍不住開口問。

「目前還不需要。」他含糊的回答。

「不需要嗎?」她深覺納悶,「我以為復健是愈早開始愈好。」

「他目前的情況只需要吃藥控制,其他的,現在時候未到。」他從診療箱里拿出一袋藥包交給紀叔,「記得讓他按時服藥。」

「我會的。」紀叔點頭收下。

「我以為現在醫藥是分開的。」她納悶的一笑,醫生直接給病患藥包,不免令人覺得奇怪。

「有些藥比較特殊,需要透過管道才能拿到。」王醫生解釋道。聰明的女孩,他暗暗吃驚的同時,不禁佩服她的細心,對她更加另眼相看。

「那這些藥的作用是……」她忍不住好奇。

「活化他腿部肌肉細胞用的,當然還需要配合按摩,避免肌肉萎縮,血液循環不良。」

「除了這之外,其他一點用都沒有。」宮森堯冷哼。

王醫生臉上的笑容顯示他一點也不以為意,「耐心點吧!現在需要的只是時間。」

「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諸如此類敷衍、毫無建設性的話,听了只教人覺得心煩,他遏止不住無盡的挫敗衍生而出的憤怒。

「森堯——」她蹲在他面前,睜著一雙大眼乞求的望著他,撒嬌的搖搖他的手。

宮森堯一雙怒眉垮下,再度無奈的吁了好大一口氣。

美女馴獸的戲碼又上演了一次,這回仍是美女佔上風,兩老在旁看得幾乎莞爾。

「沒關系的,我早已經習慣他的脾氣,更火爆的場面我都見過了。」王醫生笑呵呵。當初他得知自己雙腿的情況時,那慘烈的景象簡直可用驚天動地來形容。

「少廢話!如果你著診完了,紀叔可以送客了。」被人抖出過往的糗事,他有些羞惱。

「我是該走了。」王醫生著看腕上的表,轉身前仍不忘叮嚀,「老紀,注意他的情況,每天都要做推拿與熱敷,有任何不適立刻通知我。」

「是。」紀叔送他出門。

曲佑淨望著王醫生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在懷疑什麼?」宮森堯握住她的手,敏銳的察覺她的心思。

她搖搖頭,無法明確說出心頭的疑惑。

「王醫生是我們家的家庭醫生,二十多年了,他不會騙我們的。」他覺得她多心了。

會不會因為多年的交情,反而成為有心人士利用的弱點呢?她看著他,卻說不出這齷齪的懷疑,只因他們是如此信任那位一臉慈祥的老醫生。

「你有想過去給別的醫生看看嗎?」憑宮家的財力,她相信他們應該能找到外科方面的權威。

「試過了。」他的臉色黯然,「但結果都一樣。」

他的沮喪讓她忍不住傾身在他唇上一吻,「我愛你!」

他立刻意會她的心思,這朵解語花多麼窩心,他說不出肉麻兮兮的感動話語,只能用力的吻住她,以行動表達他內心的激動。

「麻麻的。」她嗔怪的捂著自己的唇,白他一眼。

「我故意的。」他一點也沒有悔意。

她拿起桌上的藥包研究著。

「我拿一包回去可以嗎?」她發現每包藥都一樣,並沒有早午晚之分,拿走一包應該沒什麼關系。

「你還在懷疑?」宮森堯拿她沒轍,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在想什麼。

「只是幫你看看有沒有吃藥的必要嘛,難不成你真喜歡一直吃藥啊?」不是才說不想吃嗎?怎麼這會兒又變得這麼配合了。

他嘆了口氣,「不用那麼麻煩,袋子里頭有藥單,你可以拿回去研究。」

「咦?」她仔細翻找了下,果然在藥袋里頭發現一張白色的藥單,上面寫了幾排密密麻麻的英文字,讓人看得眼花。

「不懂。」曲佑淨對著藥單皺眉。

「那是當然的。」

「我有個朋友是藥劑師,我可以拿去請教他,或許有更好的藥也說不定。」

「隨便你吧!」他沒有意見,一連串的失望早已讓他不敢抱任何希望了。

***

屋內笑話不斷,歡樂的氣氛彌漫,這是許久不曾出現過的景象,宮政寰從一踏進大門就注意到這轉變,他十分意外,每走一步,疑惑就在心中堆積。

「你輸了,承認吧!」女子的嬌笑聲在屋內響起。

「還沒結束呢。」

是他大哥的聲音,宮政寰听著,但另一名陌生的女子是誰?

「我贏了!」曲佑淨將最後一個跳棋歸位,高聲歡呼。

「我讓你的。」宮森堯戳破她的自滿。

「不管!你欠我一次,我要吃冰淇淋!」她得意的仰著俏鼻。

「好,明天叫紀叔去買一桶回來,甜死你!」他壞心的說。

「反正我就是要吃那種貴貴的冰淇淋,你要買!」

「是。」願賭服輸,只不過,他若贏了,要的是她的一個熱情的吻,可是她贏了,要的竟是冰淇淋,而且還指名天母那間貴死人的冰淇淋專賣店賣的!真是會打擊一個男人的自尊哪,他居然還比不上冰淇淋來得誘人。

笑聲暫歇,偶然一抬頭,宮森堯看見他站在門口,臉上的笑容立刻斂去。

「大哥。」宮政寰開口。

「你來做什麼?」他極冷淡的問道。

「只是來看看你。」宮政寰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好奇的眸光落在屋內另一名他沒見過的女子身上。

曲佑淨看著他們倆,不懂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這個英俊得像美少年的男子是宮森堯的弟弟嗎?他們感情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這位是?」看大哥似乎無意為他介紹,宮政寰只好自己開口問。

「我姓曲,曲佑淨。」她爽朗的報上名字。

「你好,常來玩嗎?」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歡迎!我沒有別的意思。」宮政寰忙澄清,不過也很快了解到這女子對大哥的意義不同,否則也無法這麼常來走動,紀叔早就趕人了。

「是爸要你來的吧,他還不死心?」宮森堯冷哼。

宮政寰苦笑,「公司需要你,爸已經上了年紀,他想退休了。」

「還有你和其他兄弟,宮氏不差我這一個。」

「爸要的是一個接棒人,我們這些兄弟都只能從旁輔助,無法站上領導人的位置。」

「他可以訓練你們。」宮森堯並不在乎這些名利。

「爸很清楚誰才是有天分的那一個。」宮政寰一語切中要的。

「那就找宮家以外的人代替吧!」他相信宮氏財團要倒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有他這些能干的弟弟們支撐,一樣會維持輝煌的榮景。

「公司有你打下的基業,難道你一點都不留戀?」宮政寰多麼希望大哥能重回公司主事,繁重的事務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最可怕的是,他們像是在大海行舟,卻失去了那個最能干的舵手,一步步都得小心翼翼,就怕走錯了方向,無法像以前乘風破浪的前進。

宮森堯不語,他無法重回戰場,如今的他是個傷兵殘將,失去了面對敵人作戰的勇氣,只能躲在暗處舌忝舐自己的傷口。

「以前我們擬過的企劃,現在已經停擺,一直沒有機會去完成。」宮政寰試著動之以情。

「我不想听你說這些。」宮森堯冷淡的拒絕。

「如果你的腳好了……」

「別跟我說這些空談!」宮森堯極不悅的打斷他的話。

宮政寰立刻閉上嘴,知道自己險些說出某些事。

「我只是希望你先有個心理準備。」他一語雙關,卻十分含糊,教人難懂。

曲佑淨來回的看著兩人,從頭到尾都不敢吭聲,也接不上話。這就是有錢人家的手足相處的情況嗎?似乎很復雜。

宮政寰對上了她好奇打量的目光,露出一抹俊雅的笑,「你們剛才在玩什麼?」

「跳棋。」她老實回答。

「喔?賭注是什麼?」

「一桶冰淇淋!」她開心的直笑,「我贏了。」

「這個周未我們公司在晶華舉辦新產品的發表會,會場準備了很多點心及冰淇淋,你有興趣可以來。」宮政寰面不改色的扯了一點小謊。如果她願意來,他會馬上打電話要會場增加一項冰淇淋的供應,要接近大哥,可以先從他身旁的人收買起。

「真的可以嗎?」她的眼楮立刻亮了起來,心早已被無數的冰淇淋吸引了去。

「可是我們只開放給廠商及媒體進場,其他人並不在受邀的行列。」他故作苦惱狀。

「喔——」她的臉垮了下來,失望的拖長尾音。

宮森堯冷眼射向這個狡猾的弟弟,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偏偏這個小笨蛋還呆呆中計。

「叫大哥跟你一起來就可以了,他是宮氏的經理,只要他肯來,你就可以進場了。」宮政寰提出解決辦法。

曲佑淨立即一臉渴望的看著身邊的人,眼神充滿了乞求。

「你想吃什麼冰淇淋,我買給你吃。」真是個貪吃鬼,這麼容易就上當。

「那不一樣啊!我們準備了很多種口味,你可以擁有許多選擇。」宮政寰在一旁大力鼓吹。

「對嘛、對嘛!」曲佑淨點頭如搗蒜,拼命附和。

「你小心肥死!」他警告道,鷹般的眼神射向自己的弟弟,「你少引誘她,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別白費心機了,沒用的!」

宮政寰笑嘻嘻的聳了聳肩。

「去看看也好呀!」她哪會不知道他弟弟的心思?只不過冰淇淋也有那麼一點吸引力,她當然樂于配合著演戲。

宮森堯橫掃她一眼,不悅于她的倒戈。

曲佑淨故作不解他的目光,還頑皮的朝他眨眨眼,教人拿她沒轍。

「大少爺。」紀叔向他們走來,「您的電話,是魏先生打來的。」

知道是魏廷翰打來找他商量正事,宮森堯轉動著輪椅往起居室走去。紀叔朝屋內另外的兩人欠了欠身,也跟著宮森堯退了下去。

客廳中只剩曲佑淨與宮玫寰兩人大眼瞪小眼。

「我只知道你的芳名,還不知道你的來歷呢!」宮政衰對這名能接近大哥身邊的女子好奇不已。

「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盡管問。」她大方接受。

「你和我大哥是怎麼認識的?」

「網路。」她毫不諱言的但承,不在乎他會用什麼樣的目光看她,一心認為既是事實就沒什麼好隱瞞的。

「原來如此。」他喃喃地道,難怪前陣子大哥會如此沉迷于網路,原來是在和人聊天。

「這里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我們何不到花園去走走?听說今年的玫瑰開得很漂亮,我還沒機會去看看呢!」他笑著提議,「肯賞光嗎?」

曲佑淨歪頭想了下,「可以。」她正好也有些話想問他。

宮政寰紳士的讓她先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屋外。

屋子里,宮森堯手持話筒,目光卻因那一雙人影而轉移。

「喂?阿堯,你在听嗎?」另一端的魏廷翰不明白他突來的靜默是為哪樁。

他看著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一雙眼陰郁而晦暗。

「阿堯?」

「我在。」

「怎麼了?」魏廷翰隱約察覺他有心事。

「沒什麼,繼續。」他拉回了眸光。

「喔!剛才說到今年凌揚的股價表現……」

***

夜風徐徐,吹得人心舒但,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玫瑰花香。

「好香。」曲佑淨忍不住湊上前去嗅聞那怕人的香氣,長發晃動,構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宮政寰的眼光中有著打量,方才他們已大略聊到她與大哥相識的經過。

「這麼說來,你們就是所謂的網友-?」

「嗯。」她點了點頭,「我知道許多人對網友這名詞有許多負面的印象。」

「怎麼會?網路不過是個交友的媒介,也是未來拓展人際關系的一種趨勢。」他倒是很能接受時代潮流的轉變。

她微微一笑,「人要懂得保護自己,其實並毋需將網路看得如洪水猛獸般可怕。」

「不過我真的很意外大哥的轉變。」他以為再也沒有人能打進大哥的生活圈,即使連自己的手足也不例外。

她想到什麼似的頓了頓,眸光一閃而逝。

「你們兄弟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她冷不防的開口,故作不經意狀。

「何以見得?」宮政寰挑眉,很快就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她的那點心思在他面前仍嫌太過稚女敕。

她聳了聳肩,「從你們之間的氣氛看出來的。」

「也許我們兄弟間就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他戲謔道,讓人情不出真正的意義。

她斜月兌他一眼,「有錢人家的親情總是比較薄弱。」

「喔?」他饒富興味,對她的見解感到有趣。

「也許他車禍的事並不是件意外。」她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

「你在懷疑什麼?」他俊美的臉上仍掛著笑。

曲佑淨忽然綻開一抹令人難解的笑意,「宮家在商業界也算是個數一數二的大財團,財富總是誘人的,會發生兄弟鬩牆的事也不會讓人有太大的意外。」

宮政寰輕笑出聲,「他車禍那件事真的是個意外。」

「你在向我辯解嗎?」她故作胡涂的反問。

「不,我只是告訴你實情。」他的眼神清澄無偽,看不出是在說謊。

她咬著下唇沉思,有些迷惑了。

「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為什麼會喜歡我大哥?」

她聞言頓了頓,抬起頭,「什麼意思?」他在暗示什麼?

他的眼神變得狹玩,「我大哥的行動不大方便,跟著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樂趣可言。」

「你想說什麼?」她驚訝而不敢置信的問。

「你知道我在暗示什麼。」他一臉似笑非笑。

曲佑淨的雙眸燃起兩簇怒火,「我們注重的是心意與感覺,不是虛榮的物質與表相可以比擬的!」

「但看到別人帶著體面的男友走在街上,難道你不羨慕?」他欺近她一步,話中擺明了不信與逗誘。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瞧不起你大哥嗎?」他的態度激起她的怒氣。

「我只是對你很好奇。」

宮政寰的表情充滿了輕浮,雙方距離的縮近,迫人的氣息,都教她感到危險與威脅。

「我有什麼樣的想法不關你的事。」她挺直腰道。

「真的不動心嗎?」他的眼中閃著魅惑的光芒,舉手投足間,似乎化為誘惑人的撒旦。

她瞪著面前這雙與宮森堯相似的眸子。

「你在看什麼?想分辨我們兄弟之間的不同?」他邪肄的輕笑。

「有你這樣的兄弟,我真替森堯難過。」她冷冷的道,還以為他如外表般正直,沒想到她竟看走了眼,也驚詫紈褲子弟輕桃、游戲人間的態度。

「我可是女人們競相追逐的獵物呢!」他放肆的以手指抬起她的臉,深遂的眼眸猶如兩泓深潭,「你認為呢?」

邪氣的俊顏湊近她的臉,曲佑淨憤怒的拍掉他的手,推開他。

「你少踫我!」她氣憤的警告。

「何必呢?這里並沒有第三者。」他將她的拒絕解讀為女人愛使的小把戲。

「少把我想得跟你一樣下流,我跟你不同類!」她直指著他的鼻子,幾乎想當場卯起來教訓他一番。

「我有什麼不好?」他狂放的輕笑,攫住她的手腕,「我跟我大哥比起來強多了,他不過是個雙腳不能動的殘廢……」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曲佑淨用另一只手摑向他的臉頰,清脆的巴掌聲在暗夜里格外響亮,他的臉被打得歪向一邊。

「你該為你的侮辱道歉。」她的聲音滿是冰冷的怒意,猛力甩開他的手。

氣氛變得極度僵凝,宮政寰撫著熱辣的臉頰,感覺耳朵似乎還嗡嗡作響。

奇異的,他竟笑了起來。

她瞪著他,不懂怎麼會有人挨了打後還笑得出來。

「對不起。」他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撫了撫被打痛的左頰。她這巴掌打得還真用力。

她不解的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他,被他前後不一的態度弄迷糊了。

「我是開玩笑的。」宮政寰的眼神恢復原本的清朗,剛才的邪魅之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什麼意思?」她直覺自己似乎被人耍了一次。

「我們想保護自己兄弟的心情希望你能諒解。」他正色道。

「你是說你剛才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試探我?」她緩緩明白了某些事。

「很抱歉。」他投以無奈的苦笑。

「那麼,你對你大哥沒有心結-?」雖然被騙,但她卻覺得松了口氣。

「當然沒有。」他笑笑,「我並不嫉妒他,也不恨他,我對他只有崇拜與景仰,他一直是我想追隨的人。」

「我以為有錢人家的內斗都很嚴重。」曲佑淨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看來你對我們的誤解很深。」他不以為意的笑逍,「但我不否認金錢會腐化人心,大部分富貴人家的內斗的確存在著。」

「幸好你們兄弟並沒有這情形。」她想到什麼似的一頓,「但我並不覺得你大哥古怪的脾氣值得你學習。」她忍不住調侃道。

宮政寰也笑了,但笑中卻另有一絲復雜難言的神色,「其實我大哥以前並不是這樣子的,他一向自信而驕做,只是車禍的打擊讓他從雲端墜入了谷底,無法調適才變得暴躁易怒。」

「我知道。」她的語調中有著心疼。

和諧的氣氛隨著玫瑰花香飄散在空中久久,一彎新月躲在雲層後頑皮的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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