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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惡男 第六章

晨光擾眠,楚紋在一波波熱潮激蕩的夢中驚醒,急急望向身旁,已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下床,她漫無目的地四處尋找一陣後,才肯定他真的走了,帶走她的日記,也帶走她的心,剩下一屋子的空洞也寂寞。

她看瑪咪落寞地趴在門前,動都不想動,惆悵達哦抱它入懷,「瑪咪,我們就把他當作是一場夢吧!」

瑪咪回復不愛睬人的傲氣,隨便瞄她一眼,跳下她的手臂,懶懶地窩回它的小床睡回籠覺。

她嘆口氣仍由它去,感覺仿佛經歷一場風暴,自他出現到他消失,不過才短短兩天,她卻覺得好像過了一輩子似的。

記住,你是我的……

耳畔都是他的聲音,她忍不住頓足罵道︰「可惡!走就走,干嘛還要搞得讓人無法忘記。」

不容頹喪,楚紋挺起胸膛振奮精神,梳洗裝扮後,提了皮包出門,既然已經回到過去平凡的日子,她當然不能不去上班。

同事們見到她,個個關懷地詢問她的「病情」,她心虛地回應,重回她熱愛的工作崗位,心想,還是這些書最好,最能不花心思地與炸輕松共處,丁點兒的負擔都沒有。

一直忙到下班時間,她開始步上兩天前的軌道,心無他事地過自己的生活,總是那份被挖空的心靈依舊空虛,但她相信,她很快就可以用其他事物來添滿的,包括對他的那份回憶。

回到家,她由地下停車場欲坐電梯上樓時,一名面包平凡斯文的年輕男子匆匆趕來,「對不起,請稍等一下。」

楚紋按住電梯門開關的按鈕等他。

「謝謝你。」他道謝著跨入。

沒見過的生面孔,楚紋瞄他一眼,淡漠不語,她向來獨來獨往,除了從小認識或久居于此的鄰居之外,其余的都互不往來。

來到她所居住的樓層,男子與她一同步出,楚紋這才略起異感。

「小姐,你好!敝姓林,叫林立民,是今天才剛搬來的新住戶,以後請多多指教。」他有禮地主動說道。

楚紋微笑點頭回應︰「你好!」

她伸手想和他行握手禮,沒想到他卻突然對她鞠了個躬,不禁讓她小吃一驚,想他未免禮貌過了頭。

兩人再淡淡寒喧了兩句,各自進入自個兒的家門。

面對滿室的空蕩與寂靜,早該習慣成自然的,她卻忍不住悶嘆。

換上家居服打開電視,她打理了瑪咪的飼料後,才料理自己簡便的晚餐,听著客廳電視傳來的聲音,「晚安您好!歡迎收看今天的晚間新聞,今天上午十一點左右,王氏集團的總辦公大樓遭到不明人士的攻擊,但並無造成任何人員傷亡,據傳聞是與幫派恩怨有關,此外,各地也陸續傳出黑道火拼的消息,警政署已指示調動大批警員。

楚紋听到這項新聞報道,馬上從廚房沖出來,盯著電視屏幕,直覺這件事與蕭健有關。

看到畫面中一個個幫派分子或在警局偵訊,或被送入醫院急救的情形,她不由得心驚膽戰。

以前這些事總與她八桿子打不著,听完看完也就忘了,不當回事,然而現在她卻抑制不住的焦急,猜想蕭健會不會是他們其中一個。

當這則新聞播報完畢後,她仍呆坐在電視機前,久久不能自己。

向冰伶冷觀被襲擊的辦公室,一語未發地離開,留下匡倫指揮善後的工作。

由此看來蕭健是不會與她罷休的,她當然不怕他,只是想到沒能除去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混小子就心煩。

「得想個好辦法,」她思忖著,隨而泛起寒媚的微笑。

擒王先射馬,據回報前兩天他是躲在一名女人的家里,想來他和這個女人有非比尋常的關系,姑且不論他是否會重視她,不過光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一點,他便不可能對她的安危坐視不管,呵,黑道中人都是有恩必報的嘛!

可好好利用這一點,她想。

有相同想法的人不止有她,還有其他窩藏在暗處想對付蕭健的人,也蠢蠢欲動起來。

匡倫一邊下命令也一邊想著,他失信于蕭健了,因此必須加緊攏集有利于他的權利,不能再讓向冰伶有獨攬大局的機會。

「匡倫!」不期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女音。

望向她,他禁不住又驚喜,又錯愕。

君昕奔向他,不顧旁人的眼光頭入他的懷抱,語帶哽咽地說道︰「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他輕輕回擁她。

「我听到新聞時真的嚇死了,還以為你出事了。」她說,臉上猶有愴惶之色。

「我沒事。」匡倫淡淡地回道,外表一逕的漠然,外人壓根兒瞧不出他其實有滿腔的柔情,只有他懷中的佳人感受得到。

為保護用生命去愛的人,除了篡奪,他幾乎已別無選擇。

「世哥,麻煩你轉告倫哥,我是不會對王氏手下留情的。」蕭健說到。

維世沉思應道︰「在我看來,你的報復行動對向冰伶來說根本無關痛癢,靠匡倫會重新奪回王氏大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可以真正動搖到她的地位,更別提你了。」

「難道要我一直坐著挨打?」

「當然不是!」他回道,「阿健,牽制她的事交給廷揚和匡倫,他們有的是辦法,我認為你應該先整頓你的內部,這次你被出賣的事已透露你組內的問題,若不是有內奸,就是有人開始不忠于你了。」

蕭健嚴肅的點頭,「我曉得。」

維世嘆了口氣,「唉——我以為我早退蔭惡劣,沒想到還是被卷入。」

「世哥,對不起!」蕭健頗有愧色。

「不要在意,這又不是你的錯。」維世笑著拍拍他的肩,「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小子真是命大,能巧遇貴人,逢凶化吉啊!」

他淡淡一笑,情不自禁地憶起楚紋。

「對了,你有沒有好好安排你這名貴人?」維世語帶掖揄地問到。

「我已經派人保護她了。」

「那就好!那就好!」維世笑得更開了,因為要是楚紋有個閃失,他也會遭受「連累」的,被他的小管家婆炮轟到死。

他突然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是圓之又圓,小之又小,牽來牽去,原來大家多少都有點關系哩!

和維世道別後,蕭健立即著急心月復干部展開討論,親自指揮行動。

這是一次大清查,為期七天。

蕭健雷厲風行地整頓他所領導創立的「江鷹組」,大刀闊斧地裁決有異心的可疑分子,鞏固以他為重的權利中心,並吸收更多游離的人加入組織,壯大勢力範圍,異軍突起,聲威直追坐大已久的原有幫派,雖遠不及黑道龍頭海北聯合會,但已自有一番新氣象。

但他不滿足,他還要擁有更多、更廣、更大的空間。

因為他是已掙月兌牢籠、振翅翱翔的蒼鷹。

她必須學會忘記,否則日子會很難過。

沙發、餐桌、書房以至于瑪咪,屋子里留有太多蕭健的回憶,他低沉有力的嗓音、威風凜凜的身形、俊美帥氣的臉孔等有關他的一切,都再再的搞得她寢食難安,尤其是她臥式里的那張床……

每當楚紋身處其上時,他留在她身上的吻和撫觸所引燃的熱潮便會竄流全身,另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壓迫與顫栗,她想宣泄擴散在體內的深刻悸動,急切地渴求獲得解放,而她明白它所代表的意義。

老天,活了二十幾年,她終于像了正常女人般的開始想男人了,他對她的影響力實在太強了,從學生時代開始,便是如此了。

他畢業那天,向來自認鐵石心腸的她哭了。

兩年的時間,和他只近距離的接觸過兩次,一次在圖書館,一次在學校後面的小公園,每一次皆讓她心緒不寧了好久。

終于,他將完全離開她的視線了。

遠遠的,見他被圍在厚厚的人牆後,她第一次希望自己是其中的一分子,只要能對他說聲再見,她也就滿足、死心了。

人群移動著,往她的方向走來,只因這條路是通往校門的必經之道。她靜靜坐在路旁的長型石椅上,低垂眼瞼等待他與她擦肩而過,她目送他高人一等的背影,直到消失為止。

雜亂的步伐愈近,她就愈感窒悶,一顆心揪得發痛。

「再見!」兩人影子重疊的剎那,他陡然間開口對她說道。

她吃驚地-向他,而他已被人群簇離,仿佛剛才的那一聲只是她的幻听,但她知曉,他確實對著她說的。

酸酸甜甜的單戀,充滿不切實際幻想的少女情懷,隨著一滴剔透太陽光下的淚水滑落、蒸發。

她以為一切就此結束了,誰知……

「沒事干嘛突然冒出來!」楚紋生氣地捶起枕頭大罵道︰「真氣死人了啦!」

蜷曲窩在枕畔的瑪咪懶散地抬頭瞄她一眼,狀似不耐的「喵!」一聲,示意她吵到它了。

她模模它的頭,吁了口氣數道︰「瑪咪,怎麼辦?媽媽快要瘋了!」

會瘋的原因,就是因為愛上他!最後,她終于還是向自己承認了。

簡直沒事找碴嘛!什麼人不好愛,偏偏愛上一個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早知如此,就算拼了老命壓抑,也不會讓自己愛上他的。可現在就好死不死的愛上了,該怎麼辦呢?

唉——只好听天由命嘍!反正說不定這次他真的、永遠不再出現了。

然而又有誰能測知往後會如何呢,她又不是某部戲里的「太虛渡者算萬年」一算就可以從恐龍時代算到太空時代去。

隨手翻閱,蕭健的眼光停落在日記其中一頁。

九月二日,天氣炎熱。

已經開學幾天了,卻都沒有看見他的出現,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形,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兩個月的暑假沒見到他的人,總會覺得想念,好奇怪啊!我們明明不認識,但我為何會注意到他呢?大概是他實在他過于特殊吧。

「九月二日……」自語,他想起那日是他母親去世的日子。一直到她咽下最後一口氣時,他父親始終沒出現,他早有覺悟,他們母子倆是比不過父親打來的江山的。

那道忿然孤寂的苦楚隨著回憶涌上心頭,然而當他想到其實還有人惦念著他時,一股暖潮冉冉流散,稍稍暖和了他的冰冷。

他再翻一頁。

他終于來上課了,仍然大聲罵人,甚至動手打人可是感覺好像有點沮喪和憔悴,雖然外在的表現如常,卻多了一點發泄的意味,他很少這個樣子,果然發生事情了,然而到底是什麼事會使他動搖呢?難道是他最重視的人離他遠去了嗎?

沒想到,她對他真是觀察入微,甚至能正確臆測到他的事,思及此,他不由得笑了。

這本日記他可說是快翻爛了,可他就愛那上頭娟秀工整的字跡,和溫柔平實的記述,想著就能讓他感到心平氣和,真是不可思議啊!

今天,我和他不期而遇了……

蕭健的思緒隨著日記回到那日,天氣依然好熱、熱得人頭腦發昏,熱得他只想大發脾氣。

撇開繞著他嗡嗡飛的蒼蠅,他閑逛在學校後的小公園,走著走著,他看到上次在圖書館和他頂嘴的女生,正獨坐在樹蔭下看書。

他猶豫了會兒走過去,「喂,你!」

她聞聲抬頭,淡淡地望向他。

他走到她身前俯視她,找尋話題,明知故問︰「你在這里干什麼?」

不應聲,她舉舉手上的書示意,隨而地頭繼續閱讀,不大理會他。

他皺了皺眉,後夠無聊地再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蕭健。」她不疾不徐地回答,視線仍放在書本上。

她遵照他的話記住他,然而態度卻兀自不理不睬,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索性以臂當枕頭地躺下,「我要睡覺,不要吵我!」他總是下命令。

她漠然地點點頭,不表示意見。她不敬畏他,令他感到有點矛盾,他以前從沒有過類似的怪異情緒。

他突然朝我走過來,我嚇了一跳。當他站在我面前開口說話時,我已嚇得不知如何回應,幸好他看起來比平常友善,呵,還問我他是誰,他還真怕別人不知道他呢!然後他大刺刺地躺下,我動都不敢動,直到他睡著,才敢偷偷看他,他看起來放松多了,至少眉心不再緊緊皺成一團,我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格給他任何安慰的話,只能默默囑咐他,願他擁有好夢。

同一件事,她的日記本是這樣寫著的。

其實他當時並沒有睡著,難得能與別人有此般感到自然舒坦的相處,他舍不得入睡,自從他母親去世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到如此安謐了。

他還記得當下午課堂的預備鐘聲響起時,她猶豫一下後才起身,像是想喊醒他,但卻又不敢似的。

那時他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瞟著她遠去的身影,這才想起他又忘了問她的名字。

他問我他是誰,我可以很流利地回答,然而我卻沒有機會將自己的名字說出口,只能在心里對他道︰你好,我叫梁楚紋!

交錯回憶地閱覽著楚紋的日記,蕭健嘴角總不自覺地噙著一縷微笑,每一則有關于他的紀事,都能令他覺得窩心,她是那麼的了解他,即使當時他們素昧平生,互不交集。

「健哥,車子已經準備好了!」手下近來報告。

原存的些許笑意在瞬間逝去,他肅然地點點頭,合上日記本放入大衣口袋中,隨身珍藏。

沉醉往事只能偶爾為之,此時最重要的,是用雙手打下一片屬于男子漢的江山,他發誓要超越他父親,獲得更高的成就,這就是他的報復。

「我建議你先暫時到國外避避風頭吧!」向冰伶對站在三公尺開外的一名年輕男子說道。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蕭健已經派人把我盯死了,我根本沒辦法動。」曲行風說明他的情況。

向冰伶微微一笑,「帶個護身符在身上不就得了。」

「護身符?」

「蕭健的女人!」她解釋道,「只要把她帶在身邊,諒他也不敢動你。」

「他還沒有結婚,而且也沒听說他有特定的交往對象。」

「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她訕訕說道,向隨侍身旁的人稍使眼色,命他把一袋牛皮紙袋拋向行風,「里頭有那個女人的資料和二十萬元的美金現鈔,以及飛往意大利的機票和假護照,我已經事先替你打通關卡,你只要帶著人走就可以了。」

行風打開封口檢視,除了幾疊厚厚的紙鈔外,果然該有的證件一一應俱全,「你有什麼條件?」他問,心知肚明她不會光是好心而幫他,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在這個黑道圈子里誰會不知道。

「這麼說太見外了,我是真心誠意地想幫助你。」向冰伶佯裝無辜的表情。

「是嗎?那我就先謝了!」他收下她的饋贈。

「別客氣,就算是我的投資吧!等你回來後,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和合作。」她口是心非地說道,神態媚惑得令人身酥骨軟。

「禮尚往來,要合作當然沒問題。」行風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子夜時分,楚紋好夢方酣,只是身體有點燥熱,感覺上不是「奇怪的夢」造成的,而且屋內似乎正由某處散開一股嗆人的怪味。

輾轉翻身,感到不舒服,楚紋不情願的緩緩醒來,一時對眼前淡淡白霧反應不過來,還以為是沒睡醒的惺忪眼楮所造成的,可是白霧般的回旋煙霧好似愈來愈濃了。

不太對勁,這種情形是……火災?

她猛地彈跳起身,這才注意到濃煙已令她難以呼吸。下意識地以手捂住口鼻,仍忍不住大力咳嗽起來,雙眼和喉嚨被嗆得又干又痛。

她驚惶失措地奔向房門,一打開,大量濃煙更是呈旋渦狀地大片漫開,毫不留情地將她吞噬。

我的天,真的是火災!怎麼辦?怎麼辦?天哪!她該怎麼辦,救命啊!誰快來救救她啊——

霎時,她慌得六神無主,著實被嚇飛了三魂七魄。

不行,這個時候最重要冷靜!楚紋不停提醒自己努力鎮定,一邊思考火災時的解困之道,一邊跌跌撞撞地跑到浴室浸濕一條毛巾蓋住口鼻,然後快速往陽台的方向模去,期望能在陽台上獲得救援-

得,她又想到因突來的驚慌而差點以往的東西,她的貓!哦,是的,瑪咪!

慌慌張張地回身,她大聲叫喚,「瑪咪!快過來媽媽這里!」

這一張口,她差點給嗆暈過去,胸口疼得真所謂「痛徹心肺」,眼淚直流。頃刻,她咳地一陣暈眩,不知所措地蹲低身子,只听得遠遠傳來沸騰的人聲似乎正逐漸的消失。

她就要死了嗎?楚紋萬分害怕地想道。

面對不預警的意外,就算是最堅強的人也會手軟腳軟,更何況是她,她想,就算沒被嗆死、燒死,恐怕也會被嚇死吧!

不,她還不想死,她昨天的工作還沒做完,而且她也還沒閱遍所有她想閱讀的書籍,她還沒享受夠人生,最重要的是,她還沒告訴他,她愛他……

生死存亡的關頭,她發現她真的愛蕭健!她真的好想再見他一面,看著他,听他說說話。

絕望地等待著,突然間,楚紋隱約看到濃霧里冒出一個人影,疾步走向她,像不花半點力氣地將她攔腰抱起,穿越致命的煙幕奔出屋外。她雖然無法看清楚他,但卻因能得救而欣喜若狂,感激地五體投地。

將她放下,小心扶她坐在水泥地上,救她的人關切地急急問道︰「梁小姐,你要不要緊?」

她抬頭一看,始知是對面才剛來沒多久的新鄰居,雖然好像常常看見他,但她老記不得他的名字,只記得叫什麼民來著的。

她想出身道謝,沒想到卻月兌口道︰「我的貓還在里面……」說完,楚紋來不及阻止,他想都沒想地又沖了進去。

怎麼辦?她實在不該說這話的,若是他因為要救她的貓而有個三長兩短,她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小姐,你好像受傷了,我帶你到醫院去吧!」一名男子走過來,好心地對她說道。

「謝謝你,不用了,我並沒有……」語未說完,後頭-來一記疼痛,然後她就失去意識了。

抱起被他擊昏的她,行風老神在在的穿過喧鬧的人群,走向一輛停放在不遠處的銀藍色轎車。

守候在車旁的人見到他,立刻為他打開後車門,讓他坐進去。

「快走!」他命令道。

「是!」應令後,轎車迅速駛離。

這場火不是他放的,他也不屑做這種卑劣又無品的事。當他來到時也頗感訝異,他猜想,大概是蕭健其他的仇家做的吧,而他不過是趁此之便,帶走他的「護身符」罷了。

端詳輕攬在懷中的女子,行風總覺得她不該是蕭健會喜歡的類型,她太過于柔弱單純,也過于「家世清白」了。

行走江湖的「熱血男兒」通常是不會看上這種平凡的女人的,尤其是像蕭健一樣與著強勢地位與野心的男人,他們要的是強悍自主,能在旁輔佐,甚而與之並駕齊驅的堅強女性,而不是栽植在溫室里的花朵,像這種要處處保護的女人,著會增加負擔而已。

如果說她是教人傾倒的絕世美女,那還有可能迷得蕭健神魂顛倒,可惜她只能算是個五官姣好的娟秀佳人,既不特別艷麗,也無撩人的嬌媚,是走在路上也可以隨便看到的那種。

蕭健真的會為她追來嗎?

向冰伶打什麼主意,他模得一清二楚,她要利用他將蕭健引到國外,然後為他們設下生死決斗的戰場,誰存誰亡,對她都只有好處,假如是兩敗俱傷,她可能會樂壞了吧!

然而屈屈二十萬美元就想買蕭健的命,她未免太小看他的價值了,自以為聰明的狡猾女人,這次的如意算盤可要被打翻了,他很樂意和蕭健來個交易,如果蕭健能答應他提出的條件的話。

當然,先決條件是要確定蕭健是否真的重視這個女人,若向冰伶只是訛他的,那他豈不是被當白痴耍?他絕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在他的身上。

為避免楚紋醒來壞事,行風在她身上注射不至于造成傷害的鎮定劑,使她昏迷,然後趁夜挾她遠走他鄉。

他相信,如果像向冰伶所言,而蕭健也相當的在乎她,他勢必會追到天涯海角,也許蕭健外表看起來冷漠殘酷,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其實是個熱情如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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