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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億元的處女之夜 第四章

1

曉泱抬頭看了一眼,搖搖頭又埋了進去。茜瑜輕輕一笑,硬是走入房間,把曉泱拖了起來。

「干什麼啦?你沒看到我心情不好呀?」曉泱想掩飾紅潤雙眼,卻辦不到︰「明天我還得應付那些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有人寄了封奇怪的信給我,你幫我解決一下嘛!」好不容易的推了曉泱出房︰「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看你知不知道該怎麼辦嘛……」

話有玄機的茜瑜將曉泱按在她目前不願見到的電腦前。

「你高茜瑜還有不知如何處理的情書嗎?」曉泱慢慢轉向電腦︰「是寫些什麼,讓你……」

聲音就這樣停止了。

除了她、電腦之外,附近的東西……包括高茜瑜都在瞬間消失殆盡。

她眼前所見,只有那片黑色螢幕,和上頭白色……而富有感情的電腦……文字……

像你那樣的女孩,一勾指就會有眾多蜜蜂涌來為什麼要這樣賣出自己的第一夜呢?

我也不想要你放棄,因為在看了你的人後,我更想要你我有多少希望呢?告訴我吧!

一陣雞皮疙瘩從曉泱腳底直直竄升到頭皮,她……居然被跟蹤了!?

可惡!居然遇到了這種人?!那他是不是一樣在她家樓下或哪個窗戶用高倍望遠鏡瞪著她瞧呢!?變態!!

曉泱用力一拍桌,迅速回了信。

寄信人︰LOVEME(愛我,好嗎?)

標題︰你去死吧!!

發信站︰XX廣場(1999/10/0122:19:57)

來源︰165.28.69.222

你是價錢最低的,隨便幾個人就喊到150萬了!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不要讓我知道你在跟蹤我或偷窺我,否則我絕對不放過你!!

不要以為我外表似聖女,我就真的多溫柔婉約,Youarefired!!

打好信的曉泱依然咽不下那一口氣,她真巴不得知道對方是誰,拉進來痛扁一頓。拿了冰點鎮鎮怒氣後,曉泱的氣就全消了……當然不是冰點的緣故,而是螢幕上的要求聊天訊息,那人正是Winner……

〈嗨!你忙完了嗎?還是在加班呀?!〉

〈加班中,不過已經把事情處理得告一段落了。〉

〈永先生,你可不可以說說你在做什麼呢?〉

〈泱,〉看到這個字的出現,曉泱卻呆掉了〈叫我焰,不是永。〉

曉泱沒有再打下去,看到那個字,她卻感到那死沉沉的螢幕上,竟似有那溫柔的聲音正輕喚著她……泱……

〈泱?〉

〈啊你叫焰呀!好剛烈的名字喔!〉好險……

2

時把心給拉回來了。〈我是泱,屬水;你是焰,屬火,我們可是水火不容喔!〉〈你覺得是這樣嗎?我倒覺得我們有種說不上的契合〉

啊……又來了,史曉泱,你怎會對著螢幕臉紅心跳呢?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是個未謀面的網友呀,恐怕連「友」都還沾不上邊……那你是在害羞什麼?又在……期待些什麼?

〈不覺得我覺得你很吸引我〉

反正這是網路,再怎樣大膽也無所謂!!曉泱鐵了心,準備不矯飾自己的感覺。

〈我也覺得你很特別,而且特別到無法再特別〉

〈這是你找我聊天的原因嗎?從我的說明檔看穿我的心,看出我的特別?〉

〈不那只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那主要的原因呢?〉

Winner沉默了。

多久呢?大概只有幾秒鐘的沉默,卻讓曉泱感到陷入了無限時間的黑洞中,那里沒有開始,沒有結束,時間是無限的,永恆而沒有終止的……漫長。

〈真是,你是第一個想讓我誠實的女人!〉Winner頓了一會兒,卻沒有注意到他打的字中的含意……〈我覺得你的特殊,是從你那篇拍賣自己的文章開始。〉

什麼!?

他看過……!?

Winner早就知道她就是拍賣自己的處女之夜的女人,所以他才……他才找她聊天的麼?男人難道都是同一個樣兒……

「看,這種人最詐了,他想要的是你的心吶!」不知何時已在身後的茜瑜,著著實實嚇得曉泱魂飛魄散︰「這樣他連錢都不用付,就可以把你拐上床羅!」

「你怎麼偷看我打bbs!?」曉泱不悅地推開帶有酒味的高茜瑜︰「走開啦!」

「我只是好心給你建議嘛!他一定不安好心!」茜瑜被推著還不忘滔滔不絕︰「要不然怎麼一開始不說,你不要被騙了啦!」

〈泱?泱?怎麼?你不高興了嗎?〉

〈……你早就知道……那你不覺得我是一個下賤的女人嗎?居然用網路來出賣自己的處女之夜,而且還……〉

〈不覺得,女人要多愛自己一點,不可以認為自己下賤。賤這個字只適合用在男人身上,是男人硬推給女人的……〉

〈不要對我灌迷湯,說吧,你開價多少。〉

〈泱,你不要這樣,不是每個人都想和你上床。我只想幫助你,教你怎麼應對明天的質詢。〉

〈你的不誠實已經讓我想吐了,我不想再跟你聊下去了。〉

〈不誠實的是你……才對吧?〉

「不誠實的是你……才對吧?」

他那是什麼意思!?

她哪里不誠實了?明明是他先騙她的!他早就看到了她的文章,卻假裝是個網友來接近她,什麼都不說,只說她很特別!特別在哪里?還不就是在她的賣身!?

〈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作賊的還敢喊抓賊!?〉

〈你明明喜歡跟我聊天,喜歡和Winner聊天,不是喜歡和一個知道你賣身的人聊天;知不知道有這麼大的差距嗎?我還是我,你就因為我看過你的文章,而把我列為有企圖的人嗎!?〉

〈我的確是喜歡和你聊天,喜歡到自己都覺得好像千年遇知音;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才call我的?〉

淚,滴落在白色的鍵盤上,滑入鍵與空隙中,填補了那空間……傷心的空間。

「泱!你怎麼了!!」看到淚珠滾出來的茜瑜趕忙上前遞過衛生紙︰「怎麼?他惹你哭了呀!?」

曉泱擋下茜瑜為她拭淚的手,示意她別再靠近。茜瑜識相地點點頭,退了走。

我只是希望你能坦然面對自己,包括明日的質詢。

3

你,不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幫助你。我想你需要靜一靜,我不吵你了,明天再聊。〉

〈等一下,別下線。〉

曉泱飛快地阻止Winner的離線,他果然停了下來,似乎在等著她交代什麼……

〈不必你的支持和幫助,bbs上的謊言我比誰都清楚。文字再美再好,也抵不過現實。跟你聊天很高興,但我不想再跟你聊了,永遠。〉

Ctrl+D,曉泱比誰都快地離了線。

電腦鍵盤被推到一旁,伏在桌上的螓首正微微顫抖,飲泣。

他只是個今天早上遇到的網友,他們聊天的時間加起來還湊不足一門核心三堂課,可是,從他打的第一句起,她就被他吸引在螢幕前,一動也不動,舍不得離開,又期待著他上站。

是因為他說破了她的心,看穿她的底嗎?不然為什麼她會這樣地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著迷……著迷?這詞用得真是再妥貼不過了,她是著了迷也著了魔,對冰冷的螢幕和死板的電腦文字瘋狂……

好不容易有這種心情去面對一個人,卻在同一天狠狠地被打擊,狠狠地剝奪掉好不容易再生的感覺……專心,她應該好好專心于她「珍貴」的第一次,不要再被其他的事分心。天下再大,世界再寬,男人就是男人,和那個人一樣……!!

叮!郵差再按鈴。

曉泱切下了enter,看到了是Winner寄來的信件,頭一甩,離開了桌前。

洗好澡的茜瑜出來就不見曉泱的影子,只踫觸到冰冷的椅子,多少知道曉泱離開電腦有多久了,螢幕上依然停在「讀取Winner(永遠的贏家)寄來的《對你的真實感受》?」的畫面,她搬過電腦鍵盤,卻赫然發現那凝在鍵與鍵之中的……珍珠……

曉泱哭過了,為了一個初交談的網友……他們究竟聊了什麼呢?鬧到曉泱連信都不願看。

好奇心驅使地,茜瑜閱讀了那封不是她的信……

「泱,你沒事吧!」茜瑜敲敲牆壁,喚著趴在被單上的曉泱︰「我有一樣東西要你看。」

曉泱抬頭看了一眼,搖搖頭又埋了進去。茜瑜輕輕一笑,硬是走入房間,把曉泱拖了起來。

「干什麼啦?你沒看到我心情不好呀?」曉泱想掩飾紅潤雙眼,卻辦不到︰「明天我還得應付那些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有人寄了封奇怪的信給我,你幫我解決一下嘛!」好不容易的推了曉泱出房︰「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看你知不知道該怎麼辦嘛……」

話有玄機的茜瑜將曉泱按在她目前不願見到的電腦前。

「你高茜瑜還有不知如何處理的情書嗎?」曉泱慢慢轉向電腦︰「是寫些什麼,讓你……」

聲音就這樣停止了。

除了她、電腦之外,附近的東西……包括高茜瑜都在瞬間消失殆盡。

她眼前所見,只有那片黑色螢幕,和上頭白色……而富有感情的電腦……文字……

寄信人︰Winner(永遠的贏家)

標題︰對你的真實感受

發信站︰XX廣場(1999/10/0122:38:26)

來源︰165.28.69.222

不管你信與不信,不論我們是否水火不容,

我還是對你誠實地說︰那自己都不相信的神話。

我對你一見鍾情,只因為那篇文章和個人說明檔。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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