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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醉PUB 第二章

柯以倫離開梁家的別墅後,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去追那個驕縱、任性的小蠻女。

他下了陽明山,便直接來到他的秘書邵雨潔的家里。

邵兩潔款款柔情的輕語,總能將柯以倫從沮喪、失意的泥沼里救出來。

「都怪我無能、沒有用!怪我不敢把事實告訴我媽。」柯以倫相當氣惱地自貢「這不是你的錯,是命運無情的安排。」邵雨潔依偎在柯以倫的懷里,哀怨地說。

「可是,這樣對你是不公平的;你知道我愛的人是你,我也清楚,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誰也不要!」

邵雨潔幽怨的淚水潛潛落下,哽咽地說︰「以倫,有了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我不甘心,我更放不下你,如果我真的和她結婚,你該怎麼辦?」柯以倫捧著邵雨潔的臉蛋,心疼不已。

怎麼辯?邵雨潔無言以對。難道上天真的要她獨自躲在陰暗的角落里撫平她那受創、殘破的心嗎?如果真是這樣,要如柯撫平?撫平得了嗎?

「雨潔,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柯以倫激動的說︰「給我點時間,我去跟我媽說。」

「沒用的,你母親不會答應的,再說……」

再說,邵雨潔也知道柯以倫根本就沒有勇氣對他母親提起這件事。

「我不管我媽答不答應,反正這輩子我只要你;除了你,我不要跟任柯的女人結婚。如果如果我媽不答應的話,那我們就私奔!」

「私奔?以倫,這根本是行不通的。」在邵雨潔宿命的想法里,這不但是荒唐的作為,而且她也不願柯以倫為她而背負不孝的罪名。

「行得通的!家里、公司和產業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沒有你,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柯以倫肯定自己有為邵雨潔犧牲的決心,但是當他真的面對他的母親時,他卻遲疑、懦弱得提不起任柯勇氣。

「以倫,我愛你,也夢想著有一天能成為你的妻子,永遠守在你身邊,和你分享人生旅途上的痛苦和快樂,就算再苦的日子我也不在乎。但是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丟下你孤獨無依的母親,你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寄托,如果連你也離開她,你叫她如柯生存下去?」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啊!」

「如果因為我而讓你離開你母親,這樣對她公平嗎?我只不過是個介入者,根本就沒有權利要求公平。」

「雨潔!我我該怎麼辦?」柯以倫懊惱無助地將臉埋在邵雨潔溫暖的胸口。

為什麼這個世界要多出一個梁蕾?而為什麼邵雨潔不是梁蕾?又為什麼他一定娶梁蕾不可?老天啊!你的安排也未免太殘酷了吧!邵雨潔緊緊地擁著柯以倫,她止不住的淚水,串串腐蝕著自己那顆無助、絞痛、泣血的心。她不敢去想未來,因為他們的未來是那麼的無望;現在,她只想要緊緊掩住這真實的一刻,就算要她用生命來換取,上帝才願施舍、才願給她數秒與柯以倫相愛的時間,她也願意!「天長地久」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個遙不可及的夢;一分一秒真實的擁有,才是她幻化「永恆」的唯一。

「夜醉」PuB如同往昔在凌晨兩點鐘打烊,梁蕾是唯一陪他們下班的「客人」。

「我與柯凡約好了,我先走一步。」方心岱借故離去。因為她擔心,梁蕾會當著朱延恩的面提起她和他的事;屆時,她真的沒有把握能否控制得了情緒,所以,她先逃了。

朱延恩也只給了她一個尷尬的笑容,沒說什麼。倒是梁蕾,原本有意要窩到方心岱家里聊個通宵,眼看計畫泡湯,只好乖乖回家。

「要不要到別的地方坐坐聊聊?」朱延恩問。

「聊什麼?聊你怎麼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再隨便三言兩語把心岱一腳踢開?還是聊你以後怎麼獨立經營這家店?」梁蕾不友善地諷刺。「你好善變哦!才三年不見,你就變得如此薄幸;我想,我該對你另眼看待、重新評估!」

「梁蕾,拜托你不要再挖苦我了,行不行?」朱延恩有著無盡的惱恨。「你以為我好過嗎?我心里的痛苦會少過心岱嗎?我又何嘗不希望懷孕的人是心岱,但是「但是,你卻干了這種不可原諒、讓心岱傷心欲碎的蠢事!三年前,你們在機場送我去加拿大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說的?是你親口對我說,這輩子絕不會讓心岱傷心流淚的,結果,你不但讓她哭得淅瀝嘩啦,竟然還……」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連我自己到現在都還莫名其妙,當時「我懶得听你那些無聊的解釋,你告訴我,怎麼給心岱一個交代?」梁蕾很不平地說。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她願意的話,我願意給她我所有的一切。」

「你的一切?你還能給她什麼?或者你以為她真的想要什麼?」梁蕾恨不得甩 給朱延恩一記耳光。「她要的是愛!而且是一份不容分享的愛,你能給嗎?你給得起嗎?」

「是我對不起心岱!」朱延恩哽咽地說。

「光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心岱所受的傷害嗎?為什麼你們男人總是這麼自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做的話,我願意去做。」

「你還搞不懂嗎?如果你還愛心岱的話,你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那個女人,回到心岱的身邊。」

「我愛心岱,這輩子絕不會改變,但是……」朱延恩沮喪地低下頭來。「但是,我辦不到,我不能丟下曼妮不管。」

宋曼妮那個懷了朱延恩的孩子的女人。

「為什麼?」

「曼妮懷了我的孩子,你教我怎麼狠得下心離開她?我辦不到,我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是啊!你好偉大哦!那心岱呢?她所付給你的感情,你怎麼還?怎麼對她負起責任?還是說,心岱就活該倒楣去認識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我」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除非新娘是心岱,否則,你別奢望我會去參加你的婚禮,而且連一句祝福的話我都不會說的!」

梁蕾憤然丟了話,氣急敗壞地離去,獨留下痛苦的朱延恩。

怎麼辦?天啊!誰能來化解這場愛情紛爭?

方心岱回到家後,才剛洗完澡,柯凡便按鈴上門。

「听阿恩說,你要退出「夜醉」?」柯凡開門見山就問。

方心岱沉默了好一陣,戚然說︰「做完這個月。」

「什麼原因?」

方心岱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話吞了回去,感傷地說︰「不要問我原因,好不好?」

「為了你和阿恩的感情問題?」

「你不要再問了,行不行?」方心岱的淚水已經在眼眶里打轉。

柯凡沉吟了一會兒,毅然說︰「既然這樣,我也正式通知你,我只唱到這個月。」

「為什麼?」方心岱訝然不已。

「為了你。」

「為了我?」

方心岱這一驚非同小可。此時,她心慌意亂、忐忑不安,她有點駭怕從柯凡眼里飄送過來的層層疑霧。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身邊不乏環肥燕瘦的大眾情人竟會愛上她可能嗎?

「你既然不打算繼續留在店里。那我再待下去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柯凡坦率地說。

方心岱遲疑了半晌,怯怯地問︰「柯凡,你該不會是對我……」

「哈!」柯凡突然夸張地大笑了幾聲,一副收不住笑容的模樣,反問;「你以為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想和你共進退?」

「難道不是嗎?」方心岱露出自作多情的尷尬。

「哈!」柯凡更不可思議地大笑。「我們都是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想我忍心害你嗎?」

這是柯凡自傲的想法;因為他的愛是不屬于某個特定女人的,所以他要是真喜 歡方心岱的話,他的愛依然是分享的。方心岱玩不起這種危險的游戲,到頭來只會惹來她的心碎,他絕不會笨到將自己的感情搞得烏煙瘴氣的還是與她做個知心朋友吧!柯凡的解釋對方心岱來說,雖然寬心不少,卻也有幾許淡淡的悵然與失落;撇開朱延恩不談,柯凡是唯一能長駐她心底的男子。

「那你說是為了我?這到底」

「你是我的伯樂,沒有你,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柯凡。你認為我會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嗎?」

方心岱認識柯凡的這些年來,柯凡始終是埋首在音樂夢境里的窮小子,直到去年,方心岱誠心邀他到「夜醉」試唱,沒想到從此一炮而紅,接連幾家PUB、餐廳,都來找他駐唱;最近他的幾首創作又得到唱片公司的肯定,頓時整個人也意氣風發了起來,而方心岱正是這匹良馬的伯樂反正少了家「夜醉」也餓不死他!「可是你走了,廷恩怎麼辯?他也是你的朋友呀!」

「反正不愁沒人唱嘛!」柯凡繼續說︰「廷恩是我進夜醉後才認識的;沒錯!他應該也算是我的朋友,但交情還不到要我為他賣命。你也知道,我老早就打算推掉幾家不唱的。」

「柯凡,現在廷恩的女朋友懷孕,我真擔心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希望你能再幫他一陣子。」

「你既然擔心,干嘛不繼續待下去?」

方心岱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說︰「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除了不想待在傷心地外,是不是阿恩那個女人硬逼你退出的?」

「是我主動提出要退股的。」

其實,柯凡所說的才是她急于離開「夜醉」的原因,她不想引起宋曼妮的誤會,更不願朱延恩當夾心餅干,左右為難。

「唉!懶得理你,不過依你這種個性,不管走到哪,永遠只有吃虧的分。」柯凡頓了半晌。「要不要繼續留在「夜醉」的問題,我會再考慮看看。」

方心岱突然感到自己是那麼悲哀,那麼懦弱,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將朱延恩搶回來,他不是原本就該屬于她的嗎?但是她狠不下這個心,她寧願獨自攬下所有的痛苦,也不願造成三個人哦!不,是四個人糾纏不清的悲哀。

「對了,順便問你一件事,晚上那個主角是什麼來頭?」

方心岱頓了頓,難不成這家伙準備將腦筋動到梁蕾的身上了?放浪小子踫上任性刁蠻的富家女,那真是有好戲可看嘍!「她叫梁蕾,是個富家千金,我大學的死黨,剛從加拿大拿了個碩士學位回來,晚上這場歡迎會就是為她接風洗塵的。」方心岱詳盡地訴說著一切,她還不忘觀察柯凡的表情。

柯凡逕自陷入深思,對于梁蕾桓赫的身世,及高得令一般男人望之卻步的學位,深深不以為然……「怎麼?你對她有興趣?」

「哼!」柯凡冷哼一聲,依然是一臉的不屑。「她是你的朋友,你忍心看她受傷害嗎?」

柯凡這近似自戀的傲氣,始終令方心岱嘆服,甚至著迷;也或許是因為他這份驕傲、灑月兌、帥氣的外表及行為,才會讓女孩子們那麼死心塌地、如痴如醉地愛上他;縱使她們也明白,她們永遠只能得到柯凡那麼一丁點愛的施舍,也始終無怨無悔。

「別說我沒提醒你,梁蕾可不像一般女人那麼容易馴服,看過「危險女人香」

這部片子沒有?小心哦!別陰溝里翻船,而毀了你一世英名。」

「哼!」柯凡又是個冷哼。

就算他再如柯潦倒,他也未曾栽在女人的手里;而且越是難以征服的女人,越 能激起柯凡的興致。其實,他原先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經方心岱這麼一提,反倒真的激起他征服梁蕾的決心與斗志。

梁蕾啊梁蕾!不出三個月,包準要你從孤傲的野貓變成服服貼貼的家貓。

「老爸、老媽早!」

梁蕾一早起來,就心情愉悅地活蹦亂跳,然後神清氣爽地來到餐廳,與家人一起吃早餐。

這是她回國後與家人共享的第一頓早餐。原本應該是充滿和樂與溫馨的,沒想到,梁母竟把她昨晚大鬧晚宴的事搬到餐桌上。一頓喋喋不休的嘮叨與責怪,變成了梁蕾早餐的佐菜。她享受早餐的愉悅心情被蹂躪得一絲也不存,只好像個委屈的小公主般,噘著嘴,低頭猛吃著稀飯。隨侍在旁的福伯,看得心疼,卻又忍不住想笑。

「好了啦!事情過去就算了,又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鬧一鬧,無傷大雅啦!」梁父開口為梁蕾說話。

梁蕾低著頭,俏皮地對父親眨眨眼;除了福伯外,她這個像大哥般的老爸,也是她的救星。

「你還笑得出來!」梁母將矛頭指向梁父。「我們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家,這要傳出去,說我們家的孩子野得一點禮貌也沒有。哪咱們面子要往那兒擱?」

「還是小孩子嘛!哪個小孩子不是這樣的?趁年輕不好好玩玩、鬧鬧,難不成要等到像我們這把年紀再來後悔不成?」

盡管梁蕾不喜歡父親始終將她看成小孩子,不過,好不容易才免去被炮轟的危難,所以,無論如柯她是絕不能再卷進去,免得母親又將矛頭指向她。所以,她只好忍下發表欲,趕快吃完這頓飯,好逃之夭夭去。

「她還小啊?!都二十五、六歲的人了,也沒見過你關心過阿蕾和以倫的婚事, 只會把她捧在手心上,哄得像個孩子似的。你敢不承認,全是你把她給寵壞的!」

「咱們家里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寶貝.不疼她要疼誰?」梁父說得理直氣壯。

「萬歲!老爸略佔上風!」梁蕾一邊想,一邊側過臉對父親擠眉弄眼、加油打氣。

「我看,非早點定了他們的婚事不可!」

梁蕾手上的碗險些掉了下來;這是她痛恨至極的事,要她成為柯太太——甭想!「喂!你倒拿個主意呀?」梁母催促著梁父。

「早上有個會要開,我快來不及了。」梁父有意回避這個問題,不理會梁母的問話,像逃命似地躲進房內換衣服。

「喂」

「老媽,我也吃飽了。」梁蕾也跟著想逃。

「你們父女倆全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梁母氣得吃不下飯,索性擱下碗,急忙對梁蕾說︰「待會兒打扮得漂亮一點,我約了柯媽媽和以倫去逛街。」

梁蕾正準備上樓,听梁母這番話,整個人險些從樓梯口摔下來。天啊!那個童話故事里的老巫婆,一定非要纏著白雪公主不可嗎?

白馬王子?那個白馬王子柯時才能解救她月兌離老巫婆的魔掌?!「老媽」梁蕾痛苦地叫著。

「太太,你今天不是要參加女獅友聚會嗎?」福伯適時插口。

「糟了!我怎麼給忘了。」

「還有,今天老爺說要帶小姐去熟悉公司的環境。」

「對!對!老爸怕我在家里悶出病來,所以要我到公司見習見習。」梁蕾趕忙接腔。

「什麼事?」梁父正好提了公事包出來。

「就您說今天要帶我到公司見習的事嘛!」梁蕾向梁父使臉色。

「哦」梁父猛然會意,改口說︰「讓她有個事做,免得到處去野,又讓人家說我們沒家教。」

梁父拿梁母剛剛數落他的話去堵梁母的嘴,又恐梁母突然改變心意,匆匆忙忙偕梁蕾走出大門。

「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車子一上馬路,梁父好奇地問。

「什麼事是真的?」梁蕾故作迷糊,側著頭,眯著眼楮笑問。

「剛才你不是說要到公司來見習嗎?」

「哈!」梁蕾笑得好不得意。「怎麼連老爸你也相信啊?!」

「又是你的金蟬月兌殼之計?」

「承蒙福伯的急中生智,以及老爸的默契配合。」

「你這丫頭,剛剛還讓我緊張了老半天。」梁父故作松了口氣地逗她。

「您干嘛緊張?」

「怎麼能不緊張?!要是你真的來公司上班,那公司不讓你搞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不可,我實在不敢想像那會是個如柯淒慘的場面!」

「哦!原來你是在消遣我,人家才不會呢!」梁蕾嬌嗔地捶著梁父。

「就算你不會把公司鬧翻了,老爸也不敢讓你到公司來上班。

「這又為什麼?」

梁蕾已準備好拳頭,若梁父給的答案不滿意,她準備再以亂拳抗議。

「公司哪有位子可讓你這個碩士坐啊?除非老爸把董事長的位子讓出來給你。」

「這還差不多!」梁蕾得意洋洋。「其實,柯以倫那個副總的位子,我倒可以考慮看看。」

「那你要老爸調他去哪里?」

「很簡單嘛!你就給他干個所長啊!」

「所長?公司哪來這個職位?」

「當然有,就是廁所里的所長嘛!」

「你這丫頭,欺人太甚了,早知道你這麼壞,剛才就不救你了。」梁父呵呵地笑。

「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恨你一輩子!」

對于這個刁蠻的女兒,他真是一點轍也沒有。

「老爸問你一件事,你可得老老實實的回答。」梁父認真的問。

「什麼事?那麼嚴肅。」

「你和以倫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爸,怎麼你也和老媽一樣,把我當犯人似的拷問?早知道就不坐你的車啦!」梁蕾又抱怨、又抗議。

「我和你媽可不同,她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而老爸我要的卻是你心底真正的答案哦!」

「真的?你不是和老媽串通好要來逼供的?」

「老爸哪次不是站在你這邊的?」

「那好!」梁蕾噘起嘴,坦白說︰「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以倫嘛!你們真差勁,福伯都看出來了,你們卻還在那兒裝傻。」

其實,除了梁母和柯媽媽之外,其他的人早將情勢明明白白看在眼里。

「為什麼?」

「你瞧他嘛!始終那麼懦弱,一點都沒有……」梁蕾忍不住想罵柯以倫沒有男子氣概,又恐失言,急忙將話收回,不高興地唏嚅著︰「反正反正人家就是不喜歡他嘛!」

除了柯以倫之外,柯媽媽那虛偽奉承、老巫婆般的嘴臉,更倒足她的胃口。

「其實以倫並不是懦弱,應該說是溫和與孝順;有時候他在處理公事上,我都還不及他的果斷呢!」

「真的嗎?我好驚訝哦!」梁蕾扮了個深不以為然的鬼臉。

「大概是過于孝順的關系吧!你也知道,你柯伯伯很早就過世了,他們母子倆就只靠你柯伯伯死後賣掉公司和一些遺產過活,母子倆相依為命,加上以倫個性又溫和,所以長久下來,就養成不敢違拗他媽媽的意見的個性;所以,除了這點以外,我倒認為以倫是個相當不錯的女婿人選。」

「哦?!老爸,怎麼你也幫他說起話來了!」

「老爸可沒幫誰說話,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你想想,現在要找一個溫和、沒有脾氣的男人可不容易了。」

梁蕾頗不以為然;她才不羨慕那種「公主與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的近似童話般的戀愛或婚姻生活。在她的想法里,戀愛與婚姻盡管需要浪漫與柔情,但總離不開現實;況且,偶爾吵吵鬧鬧才是增進生活情趣的調劑品。她相信,要真有那麼一天,她必須跟柯以倫過一輩子,那麼她和他絕對吵不起架,最後一定會演變成同床異夢,相敬如「冰」的夫妻。她絕不甘心自己的愛情是一杯只能嘗到甜味的甜酒,或者是食之無味的白開水;她堅持,她的愛情雖然不需要有什麼大風大雨,但至少也得嘗嘗酸、甜、苦、辣的滋味。

「老爸,你幫我退掉這門婚事,好不好?」梁蕾撒嬌般地哀求。

「好啊!不過你得答應老爸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梁蕾欣然同意;仿佛只要不嫁給柯以倫,就算是要她上天摘月,她也會毫不考慮地接受。

「你得帶個男朋友回來。」

「啊?!」梁蕾失望地嘆息。

「老爸恨不得一輩子能把你留在身邊,只是你不找個擋箭牌回來,那叫老爸怎 麼替你開口?」

梁蕾想想,梁父的話似乎也頗有道理,只是臨時要叫她去哪兒找個擋箭牌?總不能隨便在路上抓一個來充當吧!再怎麼隨便湊合,她也得找個稱頭點的,才不會引起母親的懷疑。

「好難哦!干脆讓人家待在家里當老處女算了。」梁蕾苦惱不已。

陪著父親到公司,梁蕾根本就沒打算要參觀公司;向司機要了車鑰匙,正想離開時,卻見柯以倫挽著邵雨潔,一路親密地走來。

哇塞!好匹配的一對,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梁蕾不禁贊嘆著。

赫然發現梁蕾,柯以倫驚慌地松開邵雨潔的手,他這般慌亂的舉動,讓邵雨潔不難猜出,擋在他們面前的,必定是董事長的千金梁蕾。

梁蕾的刁蠻、任性及驕縱,邵雨潔雖尚未領教,不過從柯以倫口中,多少也略知一二。

「嗨!好巧哦!」梁蕾大方地打招呼,眼珠子毫不客氣直勾勾地打量邵雨潔。

嘿!嘿!如果這女人是柯以倫的女朋友,那就好辯了梁蕾樂觀地想著。

「你怎麼有空來公司?」柯以倫緊張得直冒冷汗。

「隨便逛逛!」梁蕾欣然問︰「這位小姐」

「梁蕾,你不要誤會,我們她是我的秘書。」柯以倫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他並不擔心梁蕾會吃醋,他只怕他與雨潔的事曝光後,傳到他母親的耳里,那他和邵雨潔就將步上分手的路程。

「我誤會你們什麼了嗎?」梁蕾爽朗笑著,並和善地伸出手。「梁蕾。」

「大小姐,你好。」邵雨潔遲疑半晌,才伸出手去握梁蕾的手,澀然說︰「邵雨潔,是柯副總的秘書。」

「哦」梁蕾善意地消遣︰「沒想到柯副總也有這麼漂亮的秘書。」

其實梁蕾的話只不過是想敲破他們之間尷尬的氣氛,但是,在柯以倫和邵雨潔听來,卻是可以令他們緊張至死的話中話。

「梁蕾」柯以倫急欲解釋。

「放心啦!我會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梁蕾這毫不在意的反應,讓柯以倫陷入五里霧中,頓時心緒復雜了起來,他實在不知道是該憂?還是該喜?

梁蕾懷著無比愉悅的心情準備離去。只是走了幾步,又猛然轉身走向他們。

「晚上有沒有事?」梁蕾問柯以倫。

柯以倫遲疑了半晌,怯怯地說︰「沒事。」

「那好,晚上到家里接我。」

柯以倫微愣,還來不及反應,梁蕾已輕松愉悅地離去。

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柯以倫忐忑不安。

「以倫,她會不會將遇見我們的事告訴你母親?」邵雨潔灰心忡忡地問。

「不知道,不過早晚是要讓她知道的。」

「你想她晚上找你,是為了什麼事?」

「不知道。」柯以倫將邵雨潔摟近身旁,安慰道︰「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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