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要逃 第五章
「走開!不要咬我!」才剛忍住惡心撥掉爬到腿上的蛇,又讓一條滑溜的蛇爬上了另一條腿。
「不要再來了……嗚……討厭啦!啊∼∼走開、走開!」最後,樂清平干脆雙手捂著耳朵,曲著身子蹲在地上,抖著全身嗚嗚哭泣。
她這一蹲下,反而更便利了那些蛇,才一下子,就讓蛇群糾纏了全身,偏偏她又嚇得不敢亂動,即使身上已有多處遭蛇吻,她還是只會哭,就連那扇沉重的石門又一次讓人從外面打開,並且快速閃進一個人,她還是哭。
「清平?」
滕劭一進到石室內,就見到被群蛇纏滿全身的樂清平,最讓他膽戰心驚的是,正有一條尖頭毒蛇爬到她的肩上,張著大嘴,準備朝她縴白的頸子上狠咬一口。
「清平!」他火速趕上前,一把將蛇頭掐在手上,運勁一握,爆出一攤血。
血腥味似乎刺激了蛇群,只見-們馬上轉移目標,全朝著滕劭爬去,滕劭卻也不擔心,只一徑地拉起樂清平,動手撥開還死纏在她身上的蛇。
「清平,睜開眼,沒事了。」他無限疼惜地捧著她蒼白的臉蛋,用手拭去她頰上的冷汗。
「滕劭……好多蛇……」樂清平瞠著滿是恐懼的大眼,僵直著身子不敢亂動。
「清平別怕,有我在。」他輕聲安撫嚇破膽的樂清平,一邊驅趕又想爬到她身上的壞蛇。
「滕劭!好多蛇都到你身上去了!」她驚聲尖叫,卻沒膽幫他驅蛇。
而滕劭卻只忙著揮開她身上的蛇,根本不顧自己也身陷在蛇窩中,他這種奮不顧身的精神把樂清平感動得眼淚更是嘩啦啦地流,不斷罵他是大笨蛋。
「嗚……我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你了……可是你真的好笨,要不然我委屈一點收你當干兒子好了。」
「不要,我才不要當清平的干兒子,乖乖的別動,-腳下全是蛇!」
「我沒有動,我根本動不了……那難道你也想叫我姑姑嗎?你已經不用讓我養了,九幽宮很有錢。」
「我也不要叫清平姑姑,我明明比-大,-有被咬到嗎?」
她乖乖的點頭。「嗯,好痛……咬了好幾口!」
眼眶里明明還掛著兩泡委屈的淚水,嘴里吐的話卻讓人磨牙。「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願意當你的姑姑是你的福氣-,快說好!」
這兩人明明一個忙著趕蛇、一個忙著掉眼淚,竟然還能抽空一問一答;更奇怪的是,也沒見滕劭怎麼幫自己趕蛇,那些蛇卻像是會分辨誰比較好欺負似的,在他身上繞了一圈後,便也不留戀,全都乖乖地自動離開。
滕劭眼尖地發現這個現象,趕緊牽引她過來。「一定是我身上有臭味,那些蛇都不敢靠近我了,正好!清平,把腳踩到我的腳上,這樣就不用怕-們再來纏。」
樂清平一听見這個好消息,當然毫不猶豫,不僅踩到滕劭的腳板上,還順勢把他當通天柱,一骨碌地爬上去,手腳並用地攀在他身上。
「清平……-這樣我沒辦法動。」咬牙切齒的告訴她。
何止沒辦法動!
兩人這樣緊密貼在一起,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開始往上沖,整張臉熱辣辣的,身體某個部位更是緊繃得害他不敢亂動。
「很難動嗎?那我再上來一點。」反正她就是死也不肯下去。
「不要!清平……」然後是一聲類似痛苦的申吟。
「怎麼了?!你也被咬了嗎?很痛對吧!」完全沒知覺的笨女人。
「-……不要動……千,萬、別、動!」他已是全身緊繃、汗流浹背。
「好,我不動!」不幸的是,這尾大蛇正好爬到最危險的高度,當她雙腳死命地環住他的腰,在他腰後交叉打了個結之後,她最陰柔的部位便好死不死地抵住他最尷尬的地方。
「滕。滕劭……」她這尾大蛇突然又全身僵硬,又發出那種哭嗓。
「怎麼了?」正陷于既舒服又痛苦的折磨中,滕劭勉力支撐著。
「你確定你身上都沒有蛇了嗎?」
「非常確定。」只有她這尾不能甩下來的大蛇妖。
「可是……明明還有一條!」嗚……
「我確定沒有了,別嚇自己。」他咬緊牙關,慢慢移動步伐。
可他一動,樂清平就驚聲尖叫,摟著他頸項的手更是用力箍緊,差點便要掐死他。「有啦、有啦!我確定還有!」嗚……好大一條。
「在哪里?我把-掐死。」反正石門又闔上了,他就先當個驅蛇人吧!
樂清平原本沒膽子移動身體的,又怕她一動之下,那條蛇又滑到別的地方,搞不好就鑽到她身上來。
加上她現在雙手雙腳都很忙,只能稍稍蹭一子,把位置指給滕劭,沒想到,她一蹭之後,就傳來某人的哀號。
「在……在這里。」俏臀蹭了兩下。
「清平!噢……」他偷偷-喊三聲。
滕劭差點就要不顧一切把樂清平給壓到石門上,完成與天俱來最本能的動作。
「怎麼了?!又被咬了嗎?怎麼辦?你會被-咬死的,快把-抓出來啊!」她又叫又磨的。
天要亡我!這是滕劭最後一個清醒的意識,下一瞬間,他已經順從心底的渴望,不顧一切把樂清平壓到牆上,再順勢壓住她那張忙個不停的嘴。
突然覺得之前一切的磨難都是值得的,能夠像這般把這副虛軟的身子抱滿懷,嘗盡她口中的甜蜜,撫遍她身上每一處的嬌柔,在她錯愕和無助的同時,貼近她耳邊低嘆,「這才是我要的,我絕不會叫-姑姑。」
「滕……」
「噓……別說話。」
就在他處于天人交戰,拿不定主意是否該把那條嚇得她花容失色的「蛇」抓出來,完成接下來的豐功偉業時,又听見她帶著嬌喘的聲音。
「快點……」
根本就是天籟!是上天的厚愛!天意不可違!「好,等一下……」
「門開了!快點……」她吁喘連連。
他則是僵住。「門?!」
「門開了,我們快點出去!」用力把他的頭拉離她的胸口,並轉向石門。
滕劭終于意會,並且發狠地瞪向那扇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石門。
「讓我看看。」
「不要!」怎麼可能給他看!
「那些蛇是有毒的!」
「我不會有事。」她自知不會有大事的。
「怎麼不會有事?-被咬了那麼多口,會死的!」
「我說不要就不要!」她的眉毛打結,一臉的倔氣。
「清平……」無力。
「別叫我!」只要一想到剛才在石室里發生的事,她就想尖叫。
「清平別生氣,先療傷要緊,若一定要氣的話,我讓-咬好了。」他委曲求全的說。
「不要!你的皮那麼厚,咬了我的牙還會痛呢!」說到痛,身上被蛇咬的地方又像火燒一樣地痛起來。
「-明明就很難受,我幫-把毒清出來……」這時的他,真的是一番好意。
「不用!反正只是痛一晚,告訴你吧!小時候我家就是賣蛇藥的,每次到街上賣藥時,我就是那個負責被蛇咬,再吞藥、抹藥騙人買藥的小可憐,所以我的身體早就不怕蛇毒了,不過見到蛇卻是比誰都怕。」因為被咬怕了咩!
「-明明就很痛!」
「都說痛一晚就沒事了,你好煩、好吵!我剛才還沒講完,後來遇到樂家老太爺,他見我筋骨佳,又不怕那些蛇毒,就收我為徒,教我武功,雖然很感謝他老人家,可是現在算一算,我倒是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想一想,就算我沒學成什麼武藝,但憑我的本事和手腕,要混個大奸商、當個小富婆絕對沒問題,至少不會被一堆敗家子給榨干……」鳴……好可憐的身世,,他怎麼都沒有很感動?
滕劭伸手探她額溫,眉毛皺起。「-開始發燒了,可見這邊的毒比較厲害。」
「反正我就是不要!你放棄吧!我是不會屈服的……」她話還沒說完,就見滕劭轉身走了出去,還以為他放棄了,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並且手上拿了兩個瓶子。
「干嘛?想毒我?」她斜眼瞪人。
「-已經夠毒了,我沒必要浪費毒藥,來,張嘴把藥吞下,這是我跟右護法要來的,听說可解百毒。」他倒出一顆鮮紅色的藥丸遞過來。
有好東西可以吃,樂清平當然不會浪費掉,張嘴就咬下。
接著,又見他倒出另一顆白色藥丸,她不解地問︰「這又是什麼?吃了可以增加一甲子功力嗎?」
「清平乖,別動,我不會害。」他根本不容她反抗,抓起她的下巴,直接把藥塞進她嘴巴里。
「唔,你好霸道!愈來愈不乖了,別以為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以前教你的都忘記了嗎?知恩莫忘報!你是這樣對待恩人的嗎?」見滕劭乖乖站在眼前讓她念,她也不客氣,干脆罵個夠本。
「想你當初掉到崖底,全身上下都是血,又昏迷不醒,我見你可憐,不忍你一個大好的生命就這麼沒了,才大發善心把你救……救上來……頭好重……」咦?怎麼整個人搖搖晃晃的?
「藥效發作了?」太棒了!
「你!你給我下迷藥?!」可惡的色胚!嗚……她的清白……
「別怕,只是會讓-乖乖听話的藥,這樣我才可以幫-把身上的毒給清出來。」他沒惡意。
「怎麼清?!用掃把掃嗎?」好奇怪,為什麼他們兩人的立場好像在一夜之間顛倒過來了?
以前都嘛是她在哄他乖,今晚卻一直听見他哄著她要乖,怎麼會這樣?
樂清平軟趴趴地倒下,雖然身體因藥效而使不出力,但腦子還是清醒的,所以才會突然閃出一個問題。「你今晚怎麼會去那個山洞?我探查過好幾晚,那地方根本沒人會接近,你又怎麼會突然闖進去的?」
好怪,太巧了。
「我是跟著-去的,昨天跟-在赤泉繞了一圈,前天又跟-在丹泉繞了一晚。」滕劭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衣服,開始找尋她身上的傷口。
「你的意思是,你每晚都跟著我到處轉嗎?為什麼?」他們是在玩躲貓貓嗎?
白天,她偷偷模模地跑去探他;晚上,他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後跑,這樣是有比較好玩嗎?
「因為-不讓我去找。」
「所以你就暗著來……啊!呵……好癢……」手上傳來一陣麻癢,害她咯咯笑個不停,抬頭一看,就見他正抓著她的右胳臂當雞腿啃。
滕劭先朝地上呸出一口血,才拾眼安撫她,「別亂動,都睡起來了,不把毒吸出來-會腫好幾天。」
「可是……這樣好怪……不用了啦!」總不能為了消腫,就讓他把她全身上下都看光吧!還又啃又吸的!
「不行,這是一定要的。」解決了小臂上的,開始檢查腿上的。
「喂喂,你真的不用這麼孝順…i喂,不準你掀人家的裙子!」好吧!既然掀都掀了,那就再退一步。「……你、你不準亂看!把眼楮閉上!」
好吧!他一向對她都是唯命是從的,閉眼就閉眼,不過,閉著眼要怎麼驗傷?
嘿嘿,當然是用手一寸寸慢慢地模上去!滕劭要很努力地咬住舌頭,才能忍住笑到快裂開的嘴角。
當一雙溫熱厚實的大掌從腳底板慢慢地撫上來,像是不放過任何一處小地方,每一寸都要仔細地輕揉慢捻,沿著小腿一路爬上大腿……樂清平的臉兒已經爆紅,既羞又怒。
「滕劭!你這壞孩子!這些天那兩個鬼護法到底都教了你什麼?!你竟敢給我學壞!」太過分了!
滕劭根本不理她,雙手在她腿上終于找到一個腫得高高的傷口,小心地按了幾下。「這里會不會痛?」
「好痛……」投降。
半晌過後,當全身紅得像蒸熟的蝦子,並且冒著陣陣輕煙的樂清平氣弱體虛的喘著氣,正為滕劭嚴守君子風範,沒往最羞人的地方模去,並且有點慚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時,他那雙今晚勤勞過度的手又忙碌地鑽進她的衣襟內,害樂清平才剛放下的心又吊得半天高。
「等等……我現在都不會痛了,真的!你、你不用再找了啦!」
可懸在她身上的大頭不理她,固執地俯下來,
「再不听話,我就要翻臉了!喂,不要掐那里……不是,我不是在喊痛!我是要告訴你,那里會腫起來並不是因為被蛇咬了……」
可是,某人還是很誤會,堅持把她身上的毒都清干淨,所以--
「滕劭!我很確定你已經斷女乃了……你千萬要搞清楚!別亂吸……啊呀……」樂清平抖著身子,無力地推拒壓在她身上的大頭,心中有氣、有羞,更有哭笑不得的荒謬,甚至有點懷疑某人是在故意裝傻。
哪有這樣的?!
為什麼她會有種過去造的孽全都反撲回來報答她的感覺,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的……
該死!此事萬萬不可宣揚,否則,她這輩子休想嫁出去。
才想著,房門就被一陣風吹開來,原來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這種已經沒必要來的時候才趕來救駕的老陶,這老家伙好像是專門來鬧場的,撞開門現個身之後,整個人轉個身又縮回門外,還假好心地幫人帶上門。
「那個……丫頭,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就當我從沒出現過,剛才只是一陣風。好小子你一定要繼續下去啊!否則,我往後的日子會很難捱的,那丫頭日後一定會找機會修理我……
「小子,你也別擔心我毀謗你的名譽,雖然你這一招來得太狠,不過絕對值得夸贊,對付這種好強的丫頭就是要來硬的,太軟弱只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啪!」一聲響。
老陶還沒把鬼話扯完,身後的門已經從內打開,門開處站著一臉做錯事的滕劭,並且臉上帶著一個紅掌印。
「怎樣?上了沒?」老陶好奇到不行。
「清平被蛇咬了。」滕劭囁嚅的解釋自己先前不合宜的舉動。
「耶?!有這等事?那她還活著?那丫頭怕蛇怕得要死!」老陶甚為震驚。
「我、我已經幫她把毒都清掉了。」連不該清的地方……他都清過了說-
眼,一臉的不信,老陶忍不住調侃,「……小子,你這借口雖然有點創意,不過,會不會太爛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