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你設計我 第九章
「老天確實沒有眼,竟然這樣辜負我。」
「王爺是指……」
「-又贏了。」
「真的?!」雖然早預料到,不過還是要裝一下。
「-笑得好假。」
僵住。「會、會嗎?我明明就很高興啊!能連贏鬼王兩次的人,天下間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我又何需虛情假意?」
「錯,除了-,還有那個海漠,他不就是第二個人。」
「那怎麼能算?這兩次鬼王沒有親自領兵,所以,海漠少主贏得僥幸,若是鬼王親自領兵的話,一開戰就分勝負了,況且,兩次的爛主意全出自于我的笨腦袋,所以不算的。」用力搖頭,表示誠懇。
「-真好心。」
不!請不要夸她!更不要感謝她!清音在心里哀號痛泣,她果然很假。
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她已經找不到自己的立場了,她會崩潰的!
「-應該不會怪我吧?好心的小姐。」
鄺允熾一臉慚愧的表情讓清音提心吊膽起來。
「為何這樣說?」他別怪她就好了。
「我命人快馬加鞭,不分晝夜地趕回南方,把鬼王府庫存的茶葉全都帶來了,這些茶葉采自早晚雲霧籠罩的高山,只摘取春冬最柔軟的茶芯,葉肉厚實,以我多年研究出的黃金比例,利用四種不同的茶葉調配出此等獨特喝法,更能提升茶的香氣,使茶味圓滑韻存,香氣久久不散。」
听著他的話,清音才發現桌上擺了一套講究的茶具,而鄺允熾正極優雅地燙著壺、涮著杯。
「這茶前天被我喝完時,我還以為自己會死不瞑目哩!真好,這麼快就送新的茶葉來了,可是……雖然命人快馬加鞭、不分晝夜是很不人道,但我也不會為這種事怪你啊?」好棒的茶香。
「我指的不是這件。」鄺允熾終于泡出第一輪好茶,很體貼地供了一杯給嘴饞的小姐。
「那麼是什麼?」
「等這里的事處理完後,本王準備回南方領地,到時,我要-跟著我。」他專心沏著茶,沒看她一眼。「願意嗎?」
這問題可真是問住清音了,她要跟他回去嗎?
為什麼?憑什麼?可以嗎?
這其實好像不止是一個問題那麼簡單而已吧!
首先,他為什麼要邀她一起走?「為什麼?」她已經問出來了。
「我本來想說,反正-無家可歸,而我府里多的是空房間,多-一個不算什麼,不過,這樣說-會願意同行嗎?」
「不會,既然你要走了,那我就跟海芽回家好了。」
「誰告訴-,-可以跟海帶芽走的?」他-眼,警告意味濃得很,
「我本來就是為了海芽才回來的。」
「-以為鬼王府是什麼雜七雜八的地方嗎?隨便-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是啥?給-提鞋的嗎?」有點火了。
「我沒有!這里也不是鬼王府!還有,你也沒幫我提過鞋……是你自己說的嘛!怎麼還瞪人家?」嘟嘴。
「既然-這麼容易誤會,我就挑明了講,剛才我只是隨口問一問而已,-的回答是什麼並不重要,橫豎-都必須要跟我走就是了,後面的鬼話連篇就省略不用講了。」浪費口水而已。
清音看著他,心里琢磨著他所謂的鬼話連篇是什麼?「我不明白,你只是覺得我很可憐嗎?是你害我無家可歸的,本來就得負責安置我。」
他瞄她一眼。「隨-怎麼想。」
「那如果說,我不需要,也不接受你的安置呢?」
「-隨便想想就好。」
「為什麼?我現在不想死了,海芽也可以回家了,就算我還是無處可去,我也不是非跟著你不可呀!」眨著眼,很好奇喔!
「-反正就是想听鬼話是不是?-想听哪一版的?要听我還沒整-整過癮,不甘心放-走?還是要听我同情心泛濫,願意養-一輩子?或者是難得找到欣賞濃茶的同好,要帶-回家喝個夠本?也可以是我吃齋吃上了癮,打算拉-一起等初一、十五?-要哪一種版本?」
「你的每一種版本都很有趣,我覺得……」清音咬著唇,像是極力忍著笑,痛苦中有著強烈的甜蜜。「如果每一個版本只都截取一半,將下半截組合起來听的話,感覺很不錯。」
也就是--他因為不甘心放她走,所以很願意養她一輩子,還要帶她回家喝濃茶喝個夠本,再拉著她初一、十五一起吃齋飯。
「-還真聰明,懂得撿好听話來听,如果這世上有-想的這般簡單美好就好了,最適合-這種天真的傻蛋生存。」
「那,到底是怎樣?」好想知道嘛!
鄺允熾終于收起茶具,慢條斯理地拭干手後,才抬眼看向她,一副「來真的了」的表情。
「要研究這問題,-得先明了跟我走所代表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我不會再當小姐是客人,記得我曾告訴過-,除了客人這個身分外,我還為-準備了另一個身分嗎?」
「你、你當時沒說完……」怦怦、怦怦。
看著他眼里微微蒸發的情緒,清音發現阿蓮說的那些癥狀好像慢慢開始了。
她的病愈來愈嚴重了。
「是,因為我原本打算慢慢來的,但這兩次的『重創』讓我有了不同的省悟,我怕再慢下去,會有人不知悔改、不識好歹、不識好人心,繼續誤入歧途,那我不是白忙了一場?」他自嘲地扯起嘴角。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有人在心虛了。
「若我要-的人,只要在-最失魂落魄的那一次佔有-,-甚至不會有半點反抗,但事後-肯定什麼感覺都沒有,又繼續無知無覺的當-的行尸走肉,所以我沒下手,我選擇慢慢來,-以為是為什麼?」
清音瞪著他,有點暗惱他的明知故問,她就是要從他嘴里知道答案啊!
「我要。」
哇--
「不只是要-的人。」
哇哇--
「我很貪心,不會只要一點點、一部分、或一段時間,我會要求全部。」
哇哇哇--
「-呢?」
什麼?!已經換她了?
清音這次愣得十足十。「就這樣?你的答案就是因為你要我,而且打算要得很徹底、全部,所以我應該感激涕零地跪下來磕頭謝恩,最好再親一下你的腳趾頭,然後快快樂樂地告訴你我也是?」不會吧?
「不用那麼夸張。」
「不夸張無法表達我的震撼!」和憤怒。
她承認,剛才听了他的話後的瞬間,她是真的很開心,她虛榮的那一面是有獲得完全的滿足,浪漫的那一面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體驗,還有很多其它方面也是全部發起痴,飄飄然地。
但飄到一半,就掉了下來。
「-有什麼好生氣的?」莫名其妙。
「你……」發火邊緣的清音突然想起阿蓮的話。
這個人……不能以常理判斷,所以,必須用他的語言來溝通。「你的話是不是代表,我也能很公平的要求你的全部?」
「當然,我對-一向很大方,整-的時候也會很用力的整。」
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那這里的全部,是否包含感情的部分?」
女人!「再扯下去就會鬼話連篇了。」
「那好,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把我的全部給你的時候,卻心里想著別人?」
「-說呢?」語氣很危險。
「不可以嗎?那你也不行!」
「好,公平。」。
听到他爽快的回答,清音覺得一切都豁然開朗了,果然是要用對方法。「那,我可以在把我的全部給你的時候,卻又喜歡著別人嗎?」
「-找死。」語氣凶惡。
「那你也不行喔!」
「我才不會!」
太好了!天空愈來愈清朗了。「最後一個問題,我可以在把我的全部給你的時候,突然愛上別人嗎?」
「到時-就死定了。」眼露殺機。
「那你也一樣不準!」
「我從沒想過會愛上別人!」
這話就有問題了。「你也不會愛上我?」
鄺允熾盯著她良久,久到清音要以為他是不是被點了穴時,他才不置可否地回答道︰「如果-不怕被我克死的話。」
「克死?」
「忘了我是誰嗎?」
「十王爺。」
「鬼王,命中帶陰,母難而出,上克父母、下克子女,-不怕?」
「我知道那是騙人的,組織中的情報網深入你們皇宮,許多後宮秘聞我們都探知一二,包括幾年前,你在後宮掀起的腥風血雨,你已經替自己伸冤了,為何還在意這些?」
這還是鬼王頭一次談這方面的事呢!原來,這個強人還是會在意的。
「如果不是騙人的呢?」他語調認真,臉色有絲陰霾。
「我不信,難道你自己會信這種事?鬼王不信鬼神之說的,怎麼突然在意起來了?」
「我不在意是因為我身邊一直沒什麼人好克的,但現在不同,我既要帶-走,又怕-命不夠硬,沒幾年就被我克掉了。」
「那也只能算我倒霉,是個短命鬼吧!」
「-不怕就好,若是哪天,有人把倒霉的帳全賴在我頭上的話,我會生氣的。」語氣僵硬。
「我不會,只要你不故意整人……現在想想,我突然發現自從遇上你之後,我一直倒霉到現在,也許傳聞是真的,我應該要再考慮……」
「真要說起來,我覺得被克的人比較像是我,認識-之後,我體驗到了人生中的頭兩次失敗,或許該給-起個名號叫鬼女圭女圭、鬼丫頭、鬼小姐還是鬼妃、鬼後什麼的……」
「不準!絕對不準!難听死了!」猛搖頭。
「來不及了,就此定案,不得悔改!」不給她反悔,蠻橫地拉她入懷,然後又笑得超級燦爛。「我很高興-不信那些,也不怕被我克死,我想,最大的原因是這些日子來-的心髒被我訓練得夠強壯了。」呵呵。
「我原本還想,-應該還沒準備好,所以我也不逼-,方才只問-頤不願意跟我走,至于其它的要求,我可以暫時擱著,現在不同了,我們可以做很多事……」表情有點詭異喔!
他突地站起身,在清音的尖呼中一把將她攬腰抱起,然後便要大步朝里邊的睡榻前進,而搭配他荒唐舉止的卻是一張正經八百絕對認真的表情。
「你做什麼?!」抓著他的衣襟。
「洞房。」
「不可以啦!哪有人這樣的!」這步跳得未免太快了吧?
「小姐少見多怪了,我們不是全都談妥了嗎?現在正是洞房的大好時機,別怕,我會很溫柔的。」
「不要!人家還沒準備好……你剛才還說不會逼我!」她還停留在發情初期,他就已經跳到獸性的階段了。
「那到底是要怎樣?小姐是堅持要八人大轎和一長列的迎親隊伍、皇室婚宴、宮廷禮贊嗎?」
「跟那個無關!你先放我下來!」
無可奈何,鄺允熾只好放她重回大地,然後面色不善地杵在她面前請教她。「說服我。」
「好嘛!這個誤會總是要澄清的。」清音又羞又氣地退開一步,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我願意跟你一起走,那是因為我同意你說的慢慢來,你還不可以……馬上要我。」她也有女性的矜持,而且一定要堅持。
鄺允熾差點倒到一邊去,口水全白費了,這女人怎麼全只挑自己想听的來听?
「先洞房,其它的全都可以慢慢來。」他又準備動手扛起她。
「不要鬧了!」又笑又氣。
「小姐對我的誤會也很大,我是很認真的,沒要鬧著-玩。」受傷。
「再這樣……你不打算尊重我,那剛剛談的都別當真了。」
「-在威脅我?我若真的不打算尊重-,依我逼-吃葷的狠勁,-早不知在何時就被我吃光抹淨了。」
「清音現在知道王爺珍惜我的心意了,所以心里很高興呢!」笑得好甜。
卑鄙!又來這爛招!
「那……到底要多慢?」投降。
「至少先等我送海芽回家,再慢慢加快速度。」
鄺允熾靜默許久,然後又歪著頭想了一下,才很認真的問道︰「請問一下,我剛才有說過要讓-送海帶芽回家的傻話嗎?」
「沒有,」
「那麼是-說太快,還是我听錯?」
「也沒有。」
「那是怎麼回事?-突然間獲得神諭?」
清音已經笑出來了。「不是,是我自己決定的。」
「那-現在可以死心了。」不可能,離她家太近,太危險。
「一定要這樣的!你也知道海芽很膽小,若不讓我親自送她的話,她會一路哭回家的,搞不好會以為你們要把她偷偷殺掉。」
「我可以讓她一路睡回家。」方法多的是。
「這樣不好,這次就听我的吧!」
「我已經連听-的兩次,也連輸了兩次,對-沒信心了。」
「這次又無關輸贏,你在怕什麼?怕我跑掉嗎?」偷覷他。
「是又如何?」大剌剌地承認。
嘻。「我不會的,既然跟你說定了,我想……老實告訴你,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跟你回南方的日子了,所以當然不會跑,你別突然翻臉不認人才是真的。」
「-要是敢跑的話,先警告-,後果不是-能承受的,我不會手下留情,-可能會成為第一個被我獵的最沒價值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