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娘子」不風流 第一章
「你們要干嘛?!」男子未月兌稚氣的俊秀臉上染著一層紅暈,氣急敗壞的拉扯著被單,妄圖遮掩光果的身子。
「別來無恙,大哥,不認得小妹了嗎?」
「怎麼可能不認得-這張和我長得一模樣的臉!該死!-這瘋子突然出現在這里做什麼?」身體有了遮蔽,榻上昏睡著的女伴便曝了光,季少淵不得不咬牙切齒地放棄被子,果身下榻撿拾地上的褥衫。
「好氣魄啊!大哥。」女子不避諱地搖頭淺笑。「多年不見……長大了。」
「住口!季青蓉,-沒事闖到我房里就是為了親眼證實-老哥我長大了沒?」季少淵差點氣爆血管,火紅的眼往季青蓉身後一瞄。「還有-們兩個,還不給我滾出去。」
季青蓉揮手示意丫頭們退下,趁著老哥整理儀容的空檔,一臉好奇地走到榻邊端詳女子的容貌。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花語樓的小飛燕,這麼青女敕女敕地就被你這個風流鬼給吃了,嘖嘖嘖!」
「季青蓉!」又一個爆喝。
「是是,知道老哥你面皮薄,不逗你了。」回身拍拍兄長的肩膀,發現兩人此時的身高竟已有點小差距。「好險,再不來就晚了。」
「確實是很晚了。」季少淵陰沉地撥開她的手。
「不,小妹的意思是,咱兄妹倆外表的差距正隨著年歲的增長而擴大,瞧,妹子的身長已經開始追不上老哥了。」用手比一比。
季少淵無所謂地瞪一眼。「那又怎樣?」
「所以,妹子我此刻過來正好趕得上,足以彌補這些差距。」
「听不懂啦!」
「沒關系,早知道老哥你跟我最大的分別不是性別的不同,而是腦子的構造不同,所以,我會捺著性子用最淺顯易懂的方式解釋給你听。」
「-何不用最干淨利落的方式離開我的房間?」
「我也早料到笨蛋本來就比較冥頑不靈,無法接受自己是笨蛋的事實,所以,妹子我會用最堅忍不拔的毅力和老哥你周旋到底。」
「-何不直接讓我死了算了?」頭痛到最高點。
季青蓉見老哥那種矬樣,一臉賊笑地拿手上的折扇戳戳他。「哥,別難過嘛!好不容易見到你最親愛的妹子,你一點都不高興嗎?」
這種場面教他怎麼高興得起來?「拜托-有屁快放。」
「好啦!爺爺病危,上頭已經安排好馬上送你回去,偷偷的。」她小手掩在嘴邊,很秘密的透露。「所以,這里的一切全由我接手,從今以後,季少淵這名字就是我的了,世上再沒有季青蓉這個人;而你,就回去當慕勒的儲君吧!」
「我听-在放屁!」不爽。
「-ㄟ-∼∼剛剛明明是你叫人家有屁快放的,現在又嫌人家放得太響亮!」
「-這丫頭就不能正經一點嗎?這種事……這種事也能開玩笑?」
「我現在的樣子很不正經嗎?」
「……是正經的?」不信。
「再正經不過。」
「不是玩笑?」不會吧?
「玩笑不得。」
「……」暈倒。
一會兒後──
「這種餿主意一定是-這個瘋丫頭想出來的,別不承認!我只是搞不懂那些老頭子怎麼會答應?難不成大家都瘋了?」季少淵腦子里出現一大群瘋子狂舞的畫面。
「是啊!眾人皆瘋你獨醒。」季青蓉涼涼地-著風。
「就不能派個比較正常可靠一點的人來接手嗎?」他怪叫。
「如果你想用兩只腳走回去的話,請繼續。」她冷笑。
見風轉舵一向就是季家最優良的血統,所以……他很識時務的調整好心情一一報告。「京城內的情報網我已經部署得差不多了,小至販夫走卒,大到王公貴族都有我們收買安插的人。
「在這里只要有銀子,沒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更何況我們慕勒又是這世上最會做生意的一族,雖然名義上是下一等的商賈,但讓-在此地當地下教皇,呼風喚雨絕對沒有問題。」他有百分百的自信。
「厲害。」
「比較困難的是,我們的勢力暫時還打不進那些外藩貴族們的領地。」這是比較弱的一環。
「哦?」不懂。
「藩鎮勢大,連京城內的主子也難以控制,這其實是他們的內政問題,但需要時,我們可以善加利用;只是目前慕勒只想維持眼前的和平,只要他們不來招惹我們,我們樂得逍遙自在。」
「嗯。」了解。
「要注意的人物我想-從情報中都已知道了,老宰相是溫和派的,不過,有消息指出他過兩年將辭官返鄉歸隱,最有可能接下他職位的除了他的得意高徒範清風外,其它人都不算什麼;而偏偏這個範清風和老宰相的作風是完全相反的強硬派,加上他多年知交好友也是棘手人物──不敗將軍魏海格……」叨絮的交代著。
「放心吧!老哥,你老妹我的本事你還會不曉得嗎?反正最困難的你已經幫我完成了,接下來的,我只要頂著你這慕勒國特使的名號,在京城內作威作福,好好的享受余生就行了。」
這就是他最嘔的地方,他打下的基礎,為何要讓她來享受?「-這瘋丫頭別玩得太過火。」
「我還能怎麼玩?大哥能玩的,我可未必玩得起,只好狠心替你先甩了花語樓的鶯鶯燕燕們-!」
喝!正中紅心。「-別做得讓人太難堪就好。」
「曉得了,還有什麼遺言,趕快交代一下,然後就可以滾了。」呵!
「-……」咬牙切齒。「-最好給我離京城四大美女遠一點,既然注定我和她們無緣,至少也要把我美好的形象永遠留存在她們心中。」
「別說得這麼可憐,小妹我是很有兄妹情的,一句話,我替你把她們全娶了!」海口一夸,天地為之變色。
死了!「不要啊……」
「怎麼了?小妹替你在京城成家立業、開枝散葉不好嗎?」
好個屁!
季少淵恨恨地瞪著她,這個妹子的能耐他最清楚,他兩兄妹的差別或許真的只在性別而已,他知道,只要她真的想玩,搞不好還真的能把到那京城四大美女。
嗚……可恨,他自己為何是長子?那也就算了,偏又是獨子!要不,留在這京城快活的人該是他才對啊!
但,誰教他們慕勒只是個小國呢!
富有又如何?還不是得靠強國的庇護,或是等著被並吞,而他這小國皇子的命運通常是很可憐的,被送進強國當人質是常有的事,在此地,他有個好听的職稱,叫特使。
「瘋妹,拜托-一件事,別太早把自己玩死,兄妹一場,我會難過的。」
三年後──
京城的風花雪月永遠不嫌多,尤其是那些像花一樣引人注意的名人貴-們,而其中又以京城的兩個四美最是響亮。
哪四美?為何會出現兩個?為何不干脆湊成八美不是更好?
這是因為,第一個四美是京內四個嬌滴滴、風情各異的大美人兒;而另一個四美既不同于前者,想當然耳,必是四個風格不同的美男子。
因為四大美女在三年內嫁掉了兩個,所以,目前的聲勢以四大美男子稍微壯些,而其中又以慕勒國長駐京內的特使季少淵最為風光,他之所以為人津津樂道,原因除了他俊美無儔的外貌和靈巧的交際手腕、生財本領外,最大的原因,就是……
他一個人就獨霸了四大美人中的三個!
哪三個?
有兩年前嫁給他的前宰相千金翁茵茵,有去年新嫁入府的河運大戶千金趙玉璞,又有滿春樓內賣藝不賣身的才女花魁憐秀姑娘獨鐘于他,只有他能在花魁香閨內留宿春宵。
又,除了這三個廣為人知的大美女外,他還有從老鄉慕勒帶來的兩名嬌美可愛的小侍妾,城東那個死了老公的豆腐西施也入了他的門,連有點江湖底子的四海樓那個又刁又俏的老板娘也帶著小兒子入了季家門,這些林林總總還只是有名分的,其它那些交情特殊的就更是講不完了。
此人還當真不簡單啊!如此幸運讓京城……不,是讓全天下男子又羨又妒,所以偶爾遭暗算也是應該的,還好季少淵也是有點底子的人,就連年前大鬧京城的采花大盜,都是他順手擒來的,這樣一個多「財」多「益」的美男子,難怪會成為女人眼中四美男之首了。
就像此刻,季少淵帶著花魁憐秀,身後跟著牽手相伴的大小夫人,再後面是豆腐西施和四海樓老板娘,而最後面就是提著兩個精美提籃的小侍妾了;幾個人浩浩蕩蕩游街似的往城西萬安寺走去,誰都知道每月初一、十五,季少淵必攜家帶眷閑步上萬安寺禮佛,順便吃齋飯貢獻油錢,想看這像花一樣美麗幸福的一家子,只要算準了時間到街上站崗,絕對不會失望。
嘖∼∼「還是這麼囂張。」
醉月樓上,一處隱密又能全覽街景的包廂內,兩名器宇不凡的男子居高臨下,冷眼看著街上眾星拱月的男子。
嘖嘖!「他真的很不簡單,我現在是愈來愈佩服他了,這次連花魁都公然帶上街了,看那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我猜再不久,季府又可以辦喜事了。」
一直沉默品茗的淡默男子只是淺淺地勾起唇角,不予置評。
「笑?你竟然會笑?!」範清風夸張地指著眼前這張酷帥到不行的臉。
而這張臉的主人──魏海格干脆咧開嘴,露出亮閃閃的白牙,直接笑給他笑。
「夠了,你的笑臉比下面那個囂張的人還刺目。」
「別拿下面那個繡花枕頭跟我比。」魏海格收回笑容,又是一張酷臉。
「我知道,因為你根本比不上人家。」
「呵!我是比不上他的風流。」這點他承認。
「嘿!那是真本事,你不認輸都不行。」
「總比宰相大人輸得一塌糊涂來得好,我一直很疑惑茵茵到底是怎麼變心的?或者她的心從來就沒放在你身上過,而那句『宰相夫人非翁茵茵莫屬』也只是某人的夸大之詞而已。」
唉唉!不說不知道,其實這早已是京城內眾所周知的傳聞︰在翁茵茵未嫁之前,誰都知道範清風對她志在必得,兩人同在師門下,一是高徒,另一是愛女,這層關系哪能說匪淺,成親當然是早晚的事,誰知……
「夠了,本大人不是很有風度的人,雖說宰相肚里能撐船,但我坦白告訴你,我的肚子里只有肥腸,沒有半條船;就算有,也是最小的舢舨。」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丫頭不識大體,不知道借著親事把朝堂上新舊兩股勢力融合,害你白忙一場,到頭來,可能還得跟翁老師的舊勢力為敵;更可恨的是,明知你所堅持的立場,她還嫁給慕勒來的特使,擺明就是要跟你作對,你還悶著不出聲?」故意的挑撥離間。
「隨便她了,她高興就好。」
「或許就是你這種態度,才惹火她的,她明白你只醉心于權勢,女人之于你是可有可無的,但茵茵是有傲氣的,你把她擺在權勢之下,她怎會服你?」
「但我從不隱瞞對她的欣賞。」
「光欣賞是不夠的,」魏海格扯嘴笑得極其無賴。「這一點你真的要跟季少淵學一學,行動勝于一切;或許這也是你我最大的不同,只要是我喜歡的,沒有弄到手,我是不會甘心的,就算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要佔有她的人。當然啦!我的熱度也是退得很快,但至少,我留給她們的是一段美麗又狂野的回憶。」
「是啊!忘了你是會變身的,在邊關領地,你是只噬人猛虎;進了這富麗的京城,你就是只會微笑的狼。」那笑,會讓女人顫栗腿軟,又愛又恨。
京城四美男除去鋒頭最健的季少淵外,剩下三個是京城里土生土長的貴族,若說季少淵是商賈的代表,那麼魏海格便是首席武將,範清風絕對是文仕之最,而剩下的那一個當然不會是務農的,而是尊貴的終極代表──當朝皇帝凌傲天。
這三個土生土長的好朋友其實從小就玩在一塊,一起瘋狂、一起頹廢,當然也免不了比較各方面的成就,尤其是女人方面,總結三人的風評是──
「瘋海格、冷清風、絕傲天,你這個不敗將軍不只是最野、最濫情的一個,還有個外號你知道嗎?」
魏海格挑眉等著,心知絕不是什麼好听的封號。
「疾風。」
「是哪個被我搶了女人的白痴取的?」
「凌傲天,咱倆的頂頭上司。」
「那混球以前玩得比我更糜爛!我猜他現在也差不了多少,差別只在現在的他是關起門一個人在後宮玩得無法無天而已。」
「登基後,他身上有包袱,顯得深沉內斂許多,有時候連我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很難捉模。」身為宰相,範清風比魏海格更接近老朋友。
「我們跟他已經愈走愈遠,這兩年,他一直打下我的奏折,拖延我擴編軍隊的腳步,拒絕我拉長國境的計劃;以前的他不會這麼膽小,我們不僅是愈走愈遠,總有一天我們有可能會面對面起沖突,到那時候,你站哪一邊?」
這是個可怕的暗示,甚至已是個明顯的叛謀預約。
看著魏海格冷沉精銳的眼,範清風回以睿智又自信的笑容。「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一直都是如此不是嗎?
「我們兩個總是臭味相投,只是,我喜歡動腦分析情勢;你喜歡面對面硬干,你的動作敏捷、帶軍神速強悍,沒有你打不倒的對手;我若是腦,你便是手腳,我們兩個的合作肯定天下無敵。」
範清風接著又一頓。「但有個問題,我們都不想當皇帝,也不希望跟老朋友為敵,你說該怎麼辦呢?」把問題丟還給魏海格。
魏海格哪會不知道老朋友的狡猾?「頭腦罷工,手腳就容易出錯,我可以听你的勸,暫時韜光養晦,給你時間勸服傲天,讓他知道我們是在幫他打天下,太長久的和平會讓人心倦怠。況且,雖然我不想當皇帝,並不表示我會滿足于現在的成就和版圖,他必須想辦法喂飽我。」
這就是魏海格,永遠不會滿足,並且毫無忌諱的男人。
範清風沒再說什麼,心思百轉千回,不管如何,他永遠會站在魏海格這一邊,因為,海格說的同樣是他的想法,但海格比他強的就是他擁有的行動力,所以真正的情勢是,他需要海格。
若形移勢轉,魏海格放棄征戰,反而向凌傲天妥協的話,他這個只能想不能動的宰相,也只能跟著妥協了。
魏海格掉頭瞥了眼窗下街景,正好瞧見季少淵一行人剛從一個賣糖葫蘆的販子前離開,而他們偉大的特使大人雖只買了兩支串糖葫蘆,不過,卻是一人喂一口,當兩串糖葫蘆只剩下兩支竹簽子時,眾夫人已全眼兒帶笑、嘴里含了顆糖衣果子。
「這小子……」果真他媽的很欠扁。
「你那句沒講出來的溢美之詞,肯定很能貼合眾男人的心聲。」範清風灑然一笑,孤高的氣質中帶著懾人的魅力,是另一種足以征服任何女人的魅力。
讓魏海格不得不暗自嘀咕翁茵茵的有眼無珠。
「我知道其實你並不討厭那家伙,我也相信京城內的權貴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和他起沖突,他的交際手腕很得人心,拒絕他就跟拒絕財富一樣;但我不同,如果我們和慕勒真要有什麼沖突的話,我第一個要拔的釘子就是季少淵。」
「你對他的評價很低,但他這支釘子很好用,尤其是他那張密如蛛網的情報網絡。」
「在緊要關頭,給他們錯誤的訊息?」
「沒錯。」
「就算沒有季少淵這個人,那張網還是會留著,慕勒多的是可以接手的特使,或許我們還可以乘機考驗一下他們的應變能力。」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仰頭嗑掉杯中名品,範清風臉現興奮色彩。「但絕不能讓他知道你這趟是私下回京,未得皇令私自回京的守邊將領是要進天牢的,你皮最好繃緊一點。」
「哼!等我抓到那個膽敢煽動我的手下偷賣軍情的家伙,揪出對手,誰還敢拿這種小事煩本將軍!」
「那就讓這兩個行動互相掩飾吧!你讓人把那個笨蛋引到特使府,我會讓手下埋伏等著,這種情況下被人失手誤殺,就只能自認倒霉,只可惜這事不能出動我的暗殺部隊,要不然就更輕松了。」
「我不喜歡用刺殺這種手段,這事就讓禁衛軍來幫襯吧!不能太明目張膽,就讓我們瞧瞧偉大的特使大人到底有多好運?」
就這樣,兩個心思不正的男人暗自做下某種決定。
特使府──
尚未走近吟風閣,遠遠的就听見由那里傳來一陣陣嬉鬧玩耍的笑聲,季少淵頭痛地搖搖頭。
那些全是他的嬌妻和愛妾們,而他,據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他到底是怎麼娶到這些嬌妻的?這可能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想問的問題吧?
記得翁茵茵剛入門時,慕勒就急傳了一件密函過來,上頭的字體抖得厲害,但季青蓉一看就知道是她大哥的親筆書函,上頭只有簡單一句話,卻道盡他的心情──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但請適可而止,拜托。
大哥竟然「開口」拜托她了!這真是值得耀武揚威一番的。
但,如果拜托有用的話,趙玉璞、西施、老板娘她們就不會接著入門了,現在更要再加上花魁!而她有預感,同為茵茵最麻吉的手帕交公主殿下也已在躍躍欲試中。
但這關茵茵什麼事?
嗯∼∼因為全都是她惹的禍!
這個前宰相的千金!兩年前,不知她吃錯了什麼藥,突然遞帖邀約特使大人季少淵入府一敘,後來季青蓉才知道,原來茵茵打的主意竟是先灌醉季少淵,然後再嫁禍給他,接著就逼婚成功了!
果然是吃錯藥了。
最要命的是,當時季青蓉因著同為女人,所以少了一份戒心,還真的著了茵茵的道!醉死過去後,一覺醒來才知已露了餡,沒得辯了。
每次回想起她酒醒的那一刻,茵茵那張佔盡便宜的笑臉,和她自己無辜害怕縮成一團的受害者畫面,她就覺得好嘔!
而她這一失足──就娶了一大堆老婆。
唉唉∼∼其實娶老婆原本就在她的計劃中,只是,對象早內定了從慕勒帶來的那兩名聰明伶俐的侍女,結果,侍女淪為侍妾。
冤哪!
「哎喲!」突然一副嬌小的身子撞進懷中,季青蓉瞥眼一瞧,雙眼立即爆突。
「喲∼∼哪來的小妖姬?」風流本色很職業化地展露出來。
沒留意到小佳人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衣服,季青蓉仍在為眼前那雙水汪汪含著屈辱水氣的杏眸咋舌。瞧這粉雕玉琢的,好可愛喲……
「快告訴本大人-叫啥名字,本大人會好好疼惜-的。」毛手輕捏了一下佳人的小下巴。
「爹……」
「啥?-說-叫啥?」一定是她听錯了。
「爹啊∼∼是我呀!」水汪汪的大眼,配上可憐兮兮的扁嘴。
雖然平時她是風流慣了,不過,再怎麼風流,她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會遇上這種半路認老父的事情來,但……「-的聲音好像在哪听過……等等,讓我想想。」-起眼仔細盯著。
「爹,我是小虎啊!」小姑娘楚楚可憐的吸吸鼻子。
「小虎?我就說這聲音听起來很耳熟嘛!原來是……什麼?!」季青蓉瞬間僵硬,全身竄過一陣惡寒。
「小虎?!老板娘那個不到十歲的兒子,我的繼子小虎?!」
「是啊!爹……」
「小虎,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已經發掘出這種嗜好了,真是可喜可賀啊!」原本還想再給幾個良心的建議,但眼角余光突地見到不遠處從花圃走過來的「老女人」,接著又瞄到兩名各自帶著長槍的「丑女人」,明顯的正在執行守衛的任務。
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她」們看起來都好面熟……好像是老園丁和那幾個她最信任的手下。
季青蓉再度低頭看著依偎在她胸前的小虎,在她有所覺悟之前,頭皮已經開始發麻。
「小虎你慢慢玩,爹還有事,先走一步……」
「不行的,爹,大娘、二娘、三娘、四娘,還有阿碧和阿玉,她們都在房里等著您呢!」
「不了,爹真的有急事,你跟她們慢慢玩……快放手!」拉拔戰開始。
「爹不行跑!若沒把爹交給她們,小虎就不能換下這身怪衣服了。」
「那就穿著,你這打扮漂亮極了,爹明天再叫人多送些新衣過來,乖,快放手……ㄟ?你這不孝子!你整個人跳上來做什麼?」此地非久留之地,算了,就背著小虎一起溜吧!
誰知,剛一轉身,小虎就扯著嗓子大叫抓人,然後是吟風閣大門一開,一干娘子軍全涌了出來,害季青蓉差點沒哀叫救命。
「夫君,既然人都回來了,怎麼不進房?該不會是和外面的野女人有約吧?」
「不……」不敢。
「那還不進來?」
「不……」這個更不敢。
「姊妹們,把夫君押進來吧!」
「不……絕不!誰都別想那麼做!別妄想……啊……」救命啊!
在一陣拖拉推扯掙扎揮舞外加幾個暗拐扭擰掐捏啃咬和幾聲悲呼泣鳴,還有一旁抖著身體用著無限悲憫同情的小虎眼神護送下,特使大人終于在情勢比人強的慘況下,被送進地獄,大門砰一聲,緊緊闔上。
一會兒後──
當季青蓉無聊到快睡著的時候,突然發現室內靜得離奇,像是所有人在一瞬間全消失不見,但她知道這種好事是絕不會發生的,她們只是因某事突然忘了呼吸。
「……哇靠!」這是老板娘。
「……天哪!」這是趙玉璞。
「……我不想活了!」這是翁茵茵。
「……我老公死的時候,我都沒這麼絕望過。」這是豆腐西施。
「小姐……我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這樣的打扮了。」這是痛哭流涕的阿碧和阿玉。
這些人還真夸張。「夠了吧!-們幾個,還不快把我臉上的粉擦掉,還有頭上那些叮叮咚咚的東西也拿下來,還有我的衣服……」
旁抖著身體用著無限悲憫同情的小虎眼神護送下,特使大人終于在情勢比人強的慘況下,被送進地獄,大門砰一聲,緊緊闔上。
一會兒後--
當季青蓉無聊到快睡著的時候,突然發現室內靜得離奇,像是所有人在一瞬間全消失不見,但她知道這種好事是絕不會發生的,她們只是因某事突然忘了呼吸。
「……哇靠!」這是老板娘。
「……天哪!」這是趙玉璞。
「……我不想活了!」這是翁茵茵。
「……我老公死的時候,我都沒這麼絕望過。」這是豆腐西施。
「小姐……我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這樣的打扮了。」這是痛哭流涕的阿碧和阿玉。
這些人還真夸張。「夠了吧!-們幾個,還不快把我臉上的粉擦掉,還有頭上那些叮叮咚咚的東西也拿下來,還有我的衣服……」
翁茵茵不客氣地拍開季青蓉妄想月兌衣服的手。「現在還不行,好不容易才打扮好的,瞧-這一身行頭……這些東西我下次也不敢再用了,自取其辱嘛!」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眾人點頭,全在心里暗自決定,永遠不再梳季青蓉頭上的發式。
「放心娘子,不管如何,-們永遠都是我的最愛。」絕對的正經八百。
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死油條!今晚不準-換下這身打扮。」雖然同是女性,但不知為什麼,季青蓉就是有本事逗得眾女羞答嗔怪。
「對!還有以後每月初一、十五,都要穿這樣來取悅我們!」
「對對!最好還要讓我們帶出去炫耀一下,那一定會很轟動的。」
「對對對!就說是-的遠房表妹來依親的,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大堆炫花了眼的男人擠進門來求親,那就熱鬧了。」
眾女繼續一頭熱地吱吱喳喳,季青蓉只能在一旁冷眼旁觀。
這些女人過去到底是怎麼被壓抑的,才會在進了季府之門後,玩得這樣無法無天,真可怕!
不過,打死她都不會承認,這些姊妹們全是被她給帶壞的。
實在很無聊,季青蓉拿起桌上的小鏡往臉上一照。「哇∼∼這妖姬真的是我嗎?妝好像太濃了點……」趁沒人發現,趕快偷偷拍掉一些粉。
「嘖∼∼我還真是美得冒泡哩!」開始自戀。
「喂,-們討論好了嗎?」還是沒人理她,眾娘子們正討論到要不要逼她到滿春樓掛牌跟花魁一起爭艷。
「好無聊,-們繼續幻想吧!我要換下衣……」話沒講完,屋頂上輕微的動靜讓季青蓉起了警覺。
「看來,今晚不會無聊了。」然後,在眾女來得及反應前,她提了劍,輕盈似飛燕地穿窗而出。「誰那麼大膽!竟敢夜闖特使府?」
隨著季青蓉清亮的聲音響起,她的身影已飛上屋頂,並鎖定夜闖者的位置,只是在她有機會出招前,那幾乎微不可聞的撥弄弓弦輕響聲讓她有了警覺,馬上收回對付夜闖者的攻勢,回身防御。
下一瞬,暗夜響起一陣利箭破空聲!
隨著季青蓉利落的擋駕動作,一堆斷折的箭桿叮叮咚咚地掉到聞聲趕來護衛的府衛腳前,在火炬的照射下,不僅季青蓉絕塵的容姿盡現,連隱在四周的埋伏也無處躲藏。
季青蓉馬上機靈地嗅到陰謀的味道,如果剛才不是自己身手夠敏捷的話,她早被暗算成功了。
這是謀殺!
「不管你們是誰,持的又是什麼理由,希望你們已經事先找好保命符,要知道,這里是特使府,可是個對擅闖者握有先斬後奏特權的地方啊!你們都事先安排好後事了嗎?」
她的話音鏗鏘有力、清脆優雅,搭配上那張驚世美貌,在火炬瑩光襯托下,周身呈現令人炫目神迷的色彩,所有人只覺得像是在發一場美夢,而不是面對著一個會威脅到生命的險境。
當然,面對這樣刺激的場面,某些人總會特別的感到熱血沸騰。
「不管-是誰,所持的又是什麼理由,我同樣希望-已經事先找好保命符,要知道,即使這里是特使府,可是,-剛才所幫的人是偷竊機密軍情的販子!販賣軍情者連同關系人視為叛逆,本將軍握有斬立決的權利-的後事是否也安排妥當了?」
魏海格就是屬于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