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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心醉 第六章

晶瑩剔透的透明晶玉、天光般閃亮的銀絲線……

玄銀冰琴!

「烙,你會彈琴嗎?」曲憐冰微笑的看著他,似乎不意外見到赴靈烙如此驚訝的表情,這是一般人見到玄銀冰琴的正常反應,若他很冷靜才反而奇怪。

「略懂一、二。」彈琴他可厲害得很,不過听說她們曲家是琴藝世家,他這淺薄的琴藝還是別隨便拿出來丟人現眼的好。

「你要試試嗎?」似乎也不必她問,烙已經自動自發的模著琴了。

瞧她喜愛的模樣,她覺得將家傳之寶拿出來給她看是對的,只要烙高興,她同樣開心。

「我需不需要先拿香出來向它拜一拜?」

這琴給他的感覺簡直是神聖不可侵犯,不過他更怕它經他一踫會融化或者斷線,這樣可就不是有趣的事了。

曲憐冰掩嘴輕笑,「烙想拜的話也可以。」她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真有趣。

「憐心,你這是在取笑我嗎?」真是的,憐心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取笑別人的?是誰這麼壞心教她這些?

不過,眼前的東西可是他會出現在這兒的主因,若現在把它帶走,似乎也沒人阻止得了他,可這樣一來,他跟憐心恐怕也無法永遠在一起。師父與憐心哪個比較重要,答案不必想也相當清楚。

說他是有異性沒人性,他當然不會反對。

「豈敢。」雖然擺明了是在笑她,但她可不會承認。

他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另一手緊握成拳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威脅著她。

「你不敢?真的嗎?說不定你都在背後說我壞話,給我老實招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赴靈烙似乎忘了桌上的玄銀冰琴,不住的和她玩著。

「你現在已經很不客氣了。」被人這麼威脅她反而咯咯直笑,直當赴靈烙在跟她玩。

「哪有,這只是小小的警告,我的不客氣會讓你更加——」

「你們這成何體統!」

極有威嚴的怒吼朝他們倆襲來,一轉過頭,馬上就見曲老夫人帶著兩名丫鬟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看來鐵定沒什麼好事。」他小聲在曲憐冰耳邊道,瞧那曲老夫人的模樣,簡直就跟來討債的差不多。

「你們立刻給我分開!兩個姑娘家抱在一起成何體統,這要是讓外人看到了,我這張臉要往哪兒擺!」

曲老夫人仿佛吃了炸藥般,讓人一看到她就想躲得遠遠的。

「往你脖子上擺呀,難不成還擺在神桌上呀?」赴靈烙有些不滿的嘀咕,不大不小的音量正好可以讓他身邊的曲憐冰听得一清二楚。

「女乃女乃。」她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裳,示意他別亂說話,人也馬上跟他保持距離,免得女乃女乃不高興。

進到亭子里的曲老夫人,見到桌上的傳家之琴時更加不悅了。

「你把這琴拿出來干什麼?要是讓宵小見著了你保護得了嗎?」她的矛頭明顯的指向曲憐冰。

一對不起,女乃女乃,我只是……「

「只是什麼?這琴要是讓人給偷了,或是有個什麼損傷,你該怎麼向祖宗們交代?這麼重要的東酉,你居然隨意將它拿出來!真不曉得你父母親是怎麼想的,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不就等于弄丟了一樣,簡直是——」

「哎呀!」一直看著她們祖孫倆的赴靈烙突然驚叫一聲,當然也打斷了曲老夫人未完的話。

「我就說嘛,今兒個老夫人看起來臉色紅潤有光彩,好似年輕了十幾歲一樣,害人家差點就認不出來。」他端出笑臉,討好的上前挽著曲老夫人的手臂,扶她在椅子上坐下,「烙兒還當是誰呢,想不到才幾日不見,老夫人就仿佛換了個人一樣,現下一看,老夫人年輕時定是位風靡城鎮的大美人。」

被人這麼夸獎,曲老夫人自是笑得合不攏嘴,剛剛的不愉快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眼啊、嘴啊都笑得似遇到什麼天大的好事般。

「這都得謝謝你的補藥,不但滋補還挺好吃的,感覺一點也不像補品,而且越吃是越讓人滿意。」滿意的自然是她越見年輕的外表了。

「哪里,老大人天生麗質,才吃個幾回就有明顯的效果,真是恭喜老夫人了。」這死老太婆皺紋這麼多,足以夾死蒼蠅,不幫她補補的話可是會嚇到憐心的。

「呵呵呵,烙兒的嘴真甜,難怪少軒會喜歡你,不像有些人,永遠就是那要死不活的模樣,任誰見著了都倒盡胃口。」說到最後,曲老夫人可說是咬牙切齒的瞪著曲憐冰。

「女乃女乃,請喝茶。」曲憐冰臉色蒼白的倒了杯茶送到曲老夫人面前,隨即像個丫鬟似的退到一旁。

「嗯。」曲老夫人端起茶杯就口,可茶水才一沾唇,她馬上又嚷嚷起來。

「這茶這麼燙,你是存心想燙死我啊?」就知道這丫頭對她這個長輩心存不滿,也莫怪她怎麼看她都不順眼。

曲憐冰神色更形蒼白柔弱,無言的低著頭,她知道只要她別回話,女乃女乃就不會再刁難她。

「老夫人,這茶才剛泡好,當然燙口了,讓烙兒幫您吹涼些。」赴靈烙一副很體貼的端起茶杯輕吹著,吹了幾下才將茶遞給曲老夫人,還自動自發的繞到她身後幫她捶捏肩膀。

「好好好,若我有烙兒這樣的孫女兒不知該有多好。」曲老夫人笑容滿面的直點頭,眼角一瞄到一旁動也不動的曲憐冰時,馬上又端出晚娘似的面孔。

「老夫人,您也很有福氣呀,瞧瞧戀冰姐和憐兒,她們不也都很孝敬您,戀冰姐那麼會打理家里的產業,讓您可以無憂無慮的安享晚年,而憐兒又溫婉得一如名門干金,不讓您擔心,于內于外,您都賺足了面子,您的好福氣可是少有的呀。」有這麼好的孫女兒她還這麼不知足,當心以後沒人理她。

「如果我有你這樣貼心的孫女兒才真是好福氣,她們姐妹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天天往外頭跑,一個動不動就臥病在床,還讓人家以不適合孕育于嗣為由給退婚,這教我臉要往哪幾擱啊!」她氣都快氣死了,哪還當她們倆是福氣。

「退婚?」耶!太好了,想不到齊少軒的手腳那麼快,這樣他就可以無後顧之憂的繼續跟憐心在一塊兒了,再也不必擔心有人會把她自他身邊搶走。

曲老夫人將一塊玉佩丟在桌上,「看你是怎麼做的,人家連信物都退回來了,你是不是存心要把我給氣死才甘心。這下子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以後看誰還肯要你!」

一想到好不容易找來個讓戀冰丫頭不那麼反對的對象,就這麼給破壞了,她自是怒不可遏,若非烙兒忙安撫著她激動的情緒,她不好好教訓教訓這目無尊長的丫頭才怪。

「老夫人您放心,就算憐心不嫁也不是壞事呀,這樣她就能永遠陪伴老夫人您了,有孫女兒在身邊總比獨自一人要來得好,您說是嗎?」不過永遠陪著這老太婆的話,憐心肯定會比她還早死。

「陪我?她這副弱不禁風的身子,不讓人照顧就已經該偷笑了,還說什麼陪我,我可不想反過來當她的丫鬟伺候她。」曲老夫人尖酸刻薄地道,就連在外人面前她一樣不給自個兒的孫女面于。

「憐兒就算出了什麼事,也不敢煩勞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不喜歡她已不是一天的事,但每回听到她諷刺自己的言語她仍不免難過心傷;她也想爭取女乃女乃的喜愛,可……她不敢,小時候吃了多少的苦果她仍記憶猶新,女乃女乃是不可能喜歡她的,除非她是男孩。

「哼!賠錢貨。」曲老夫人仿佛特別看她不順眼,這下想不惹得赴靈烙生氣也難。

「老夫人,咱們同樣生為女子,您說誰是賠錢貨呀?」雖然是笑容滿面,但他卻暗示著她這麼罵,會將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罵進去。

曲老夫人不想讓自己下不了台,只朝曲憐冰哼個一聲算是做為回答。

這老太婆干嘛對憐心生氣呀,堵她話的人可是他耶!

「老夫人喉嚨不舒服嗎?再喝口茶吧,這可是滋潤喉嚨、養顏最佳的花果茶呢!」啐,真是浪費了,這可是要給憐心喝的呢!

「嗯,听說你還弄藥草給憐丫頭沐浴,是嗎?」听說這烙兒把憐丫頭給照顧得無微不至的。

怎麼,該不會要他也跟著照顧她這老太婆吧?把那些花果藥草用在她身上超級浪費耶!

「戀冰姐不只救了烙兒,還大方的讓烙兒住在山莊里,剛好烙兒知道一點點藥理,幫戀冰姐照顧憐兒是應該的。」

舉凡吃的、喝的、擦的、泡的、燻的,他樣樣都用在憐心身上,他就不信不能把她的身子給調養好;人家他就是這樣養出這身細皮女敕肉的肌膚的,而且武藝也沒啥退步,可見這些有多麼好用。

當然,他不只照顧憐心,也將配方交給曲戀冰,不過他只讓她身邊的丫鬟幫她張羅,其余的完全不過問,他只要用心盯著憐心就好。

「照顧她?」曲老夫人一副輕蔑的態度,「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她哪大不喝藥的,照顧這樣的藥罐子只會浪費你的心思而已,沒什麼用處。」而現在也不知這憐丫頭是怎麼搞的,竟遭齊家退婚,再來要把她嫁出去肯定更難,這不擺明了想永遠賴在家里嗎!

啐!這老太婆怎麼這麼尖酸刻薄呀!她少說兩句會死是不是?

「老夫人,您把憐兒看得太嬌弱了,憐兒沒有天天喝藥呀,而且您瞧她的臉色不是挺紅潤有精神的嗎?」

他故意堵曲老夫人的話,還將站著動也不動的曲憐冰給推坐下,沒道理這老太婆來,她就要罰站吧!

「是嗎?說不定待會兒就昏倒了呢!」她這話說得可不是沒有道理,憐丫頭動不動就昏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她早已習慣三天兩頭就听到她又昏倒的事,這會兒看她的樣子,似乎又要昏了。

「只要老夫人嘴下留情,相信憐兒不會那麼容易就昏倒的。」這死老太婆真的太囂張了!

「你說什麼?」曲老夫人有些驚訝的看著赴靈烙,役想到她居然敢這麼對自己說話,剛剛她明明還百般討好自己的,她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沒什麼,憐兒散步的時候到了,咱們就不打擾老夫人看花賞雲,烙兒和憐兒這就告退。」

他動作一氣呵成的將桌上那被忽略很久的玄銀冰琴的蓋布、置箱抱進懷,一手拉著曲憐冰馬上就走,完全不理會吶吶的看著他的曲老夫人。

哼!那老太婆愛坐那兒就讓她坐個痛快,他們換個地方也沒什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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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太婆怎麼好像跟你們姐妹倆有仇似的,從沒見過有哪家的長輩這麼刻薄惡毒的,也不想想她有多走運,有你們這麼好的孫女兒還不滿足,以後若沒了你們、她又被騙光家產的話,看她到時哭給誰看!」

一到偏僻的後院,赴靈烙馬上將他的不滿全宣泄出來,他早就看不過去那老太婆的自大樣,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好似這個家是她一人辛苦撐起來的一樣,說她不要臉也不為過。

「其實女乃女乃很可憐的,听說女乃女乃以前過得很苦很苦,連飯都沒得吃;現在她只是怕我們亂花錢,以後會跟她一樣過苦日子,才會處處限制我們。」只要一想到這兒,她就無法狠下心去怪罪女乃女乃,就算她總是以言語來惹她難過,她永遠都不會對她不敬,也不會丟下她不管。

「看來你完全不了解那死老太婆。」他打听到的可不一樣,那老太婆跟她們姐妹倆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她們是大房所生的後代,而那老太婆則是連一顆蛋都沒孵出來的二房,為了鞏固自己在曲家的地位,她對大房所留下的孩子、孫子總是能苛就苛,完全沒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于、孫子;雖然以前日子是過得很苦,但自私或許才是她的本性。

「烙,別這麼說女乃女乃。」她不喜歡她這麼稱呼女乃女乃,就算是私底下說也不行。

「那是你女乃女乃不是我女乃女乃,而且她對你那麼壞,我才不管她是誰。」要不是那老太婆年紀一大把了,禁不起折騰,他非得在她的藥膳里加些讓她不舒服的配方不可。

「烙,你這樣我好難做人。」一個是她的長輩,一個是她的……好朋友,她不知該幫哪邊才對。

赴靈烙摟著她往草地上坐下,背靠著一棵大樹。「你放心,只要她別太過分,我是不會給她難堪的。」

而今天就是那老太婆太過分了,他才會稍稍出言堵她,若當時他什麼都沒說沒做的話,憐心恐怕又要被她罵到淚光瀅瀅兼氣血攻心而昏倒了。

听她這麼說,就知道她不會安分的不管她跟女乃女乃之間的事,這讓她很擔心以後的日子;大家都住在一塊,要是烙不能忍一忍,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總不能要她去請女乃女乃少說些話,免得惹她不高興吧!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別對女乃女乃不敬,她只是——」

「免談。」不等她說完,他立刻拒絕。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憐心讓那死老太婆欺負,他怎麼也辦不到;一向有仇加倍回報的他已經為了她忍下不少,那老太婆若敢再過分,就怪不了他了。

「烙……」曲憐冰可憐兮兮的跪坐在他身邊,輕扯著他的衣裳,盼望他能改變主意多容忍女乃女乃。

「親愛的烙。」他順勢將一只手放在她的縴腰上,不著痕跡的將她移到自己眼前,而那「應該」很重要的玄銀冰琴則被他擱置在一旁。

「親愛的烙。」她被赴靈烙認真又似深情款款的模樣給逗笑,剛剛那副意圖博取同情的模樣已不復見。「別為難女乃女乃好嗎?」但這個她可沒忘掉。

「只要她不為難你,我就不會為難她。」很公平,雖然輕易放過那老太婆有失他的原則。不過看在憐心的面子上,他可以松手些,不那麼嚴肅沒關系。

「唉,這還不是一樣。」她知道她這麼做都是為了她,但烙和女乃女乃鬧得不愉快,她亦不好受。

「別嘆氣,我不喜歡你嘆氣,也別皺隊。」他輕輕揉開她揪起的眉頭,曾听說嘆氣會把自己的壽命給嘆掉,雖不知是真是假,他仍不喜歡她嘆氣。

「我發現……」曲憐冰開了頭便沒再說下去,只是定定的看著赴靈烙。

「嗯?」發現?她能發現什麼?

「烙有時挺霸道的。」都會限制她一些事,不過也因為她的緊迫盯人,她的身子才能變得這麼好,現在她的體力已經有很明顯的進步,相信要達到烙說的目標並不難。

「多謝夸獎。」他自動自發的這麼想,以前說他霸道的話他會翻臉,只因為那太過男性化,他不想被當成男子;可現在,對她霸道是他最高興的事。

「烙覺得這是夸獎?」是她認知上有誤嗎?怎麼她會這麼以為?

「憐心說的話都是夸獎。你放心,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虛心接受,且更上一層樓的。」也就是說,他以後一定會更霸道。

看來她還是別多說的好。

她突然傾身靠近赴靈烙,「烙,有樹葉。」她伸手從她發上拿下一片葉子,腰間同時一緊,讓她給帶到她眼前。

「烙?」她不明所以的低頭看她。

「憐心,告訴我,你在我眼中看到了什麼?」他抱著她,動作雖輕柔毫無施力,卻也讓她無法離開。

「我。」她眼中有她的倒影,她看到的就是自己,但卻又有什麼存在般,她不明白那是什麼。

「那你知道在你眼中我看到什麼嗎?」他的聲音里充滿蠱惑,似要迷惑她的心,使之說出潛藏于心底的意念般。

「你。」她們靠得這麼近,看到的自然是對方的倒影,只是,她眼中會有跟她相同的東西嗎?

「那你有看進我心里嗎?」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困惑,想必是不明白他的話。

「烙?」她不懂她眼里的訊息是什麼,卻也沒逃開,她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想弄清楚她眼里的訊息是要告訴她什麼。

赴靈烙輕柔的撫著她細致無暇的臉蛋,游移的手慢慢的繞到她腦後,微一使力,就將她壓至自個兒臉上,眼對眼、鼻觀鼻。唇……封唇。

曲憐冰微微倒抽了口氣,不知該做何反應,只能愣愣的看著同為女孩的赴靈烙對自己做出不合禮教的事。

赴靈烙在她唇上緩緩啄吻著,以心里最原始的方式探索她唇瓣的甜蜜,上回吻她的感覺立刻回籠,如潮水般的悸動霎時淹沒了他。

漸漸的,淺嘗啄吻已不能滿足他的渴望,他逐漸加深這個難得的吻,檀舌輕挑開她的牙關大舉入侵,感覺到她似受到驚嚇的小兔般忙躲開,但能躲的自然有限。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女孩子的唇是這麼可口,尤其是憐心的,他簡直不想放開她,若能這樣吃她吃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他也願意。

曲憐冰受迷惑了,明知道這麼做不對,可她心里卻有著容不得她視若無睹的悸動,似乎也有些明白自己拒絕不了她的理由是什麼,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

突然,刷的一聲,接著又是砰的一聲。

一個東西掉落在他們身邊,差一點就壓到正吻得渾然忘我的兩人。

他們愣愣的看著從樹上掉下來的東西,完全說不出話來,沒想到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遇到……曲戀冰!

只見她掙扎著爬起來,好似撞到頭般的喃喃念著︰「太忙了。太忙了!我真的太忙了,二度出現不該有的幻覺,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戀冰姐,你是不是摔傷頭了?」他納悶的問,她的喃喃自語都讓他們倆給听到了。

听到這聲音,曲戀冰腳下一個踉蹌,渾身似僵硬般緩緩的轉過來……

他依舊抱著曲憐冰,臉上有著愉悅的笑意,而曲憐冰已變成跪坐在他面前,且輕靠在他懷里了。

「姐姐?」曲憐冰有些擔心的望著她,手上還握著剛剛從烙發上拿下來的樹葉;她剛剛本來要告訴烙,這樹葉是綠的,這表示樹上很可能有什麼……

不只有影像,還有聲音!

這就表示剛剛害她從樹上掉下來的惡夢是真的!

她的妹妹是姑娘家她很確定,而她前些日子所帶回來的赴靈烙不管怎麼看也是個姑娘,可她妹妹卻跟這個赴靈烙那個…

明白這一切不是幻覺後,眼前忽地一白,曲戀冰這次禁不起打擊的昏了過去。

「姐姐!」曲憐冰嚇一跳的就要跑到她身邊扶起她,卻被赴靈烙再次拉進懷里。「烙,姐姐她昏……」

「放心,戀冰姐身強很體壯的,昏個一兩次算是休息,對她只有好處沒壞處的。」她不是憐心,昏倒也不會讓人擔心。

「可是……」

「你要怎麼解釋?剛剛戀冰姐已經看到我們在一起的事,你要怎麼回答她的問題?」這件事很重要,他們的關系既然都已經到這地步了,要再僅裝什麼事都沒發生是不可能的,至少他就辦不到。

「我……」一想到剛剛的事她悄臉驀地一紅,眼里也同時帶著困惑。「我不知道。」

剛剛的事是她怎麼也想像不到的,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要怎麼做也完全不知道。

「憐心,你會討厭我嗎?」赴靈烙捧著她的臉,與她面對面。

「不會。」她想也不想的便回答他的問題。

「那麼你喜歡我嗎?喜歡我的陪伴?喜歡我的擁抱?喜歡我的踫觸?喜歡我的親吻?」他小心翼翼的問,生怕她說出令他傷心欲絕的話。

「我……」看著烙,她感到迷惑了,從小到大所受的禮教、規範使她心慌了起來,該與不該,她很清楚,但……心里的悸動這麼明顯,她怎麼也忽略不了。

「嗯?」她會與他一樣嗎?

越是看著烙她越是心慌意亂,最後只是搬過頭去不看她。

「不能讓姐姐倒在這兒,幫我扶她回房好嗎?」

心里的罪惡感暫時獲勝,所以,曲憐冰選擇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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