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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配情夫 第四章

回到住的地方以後,雷迅體貼的將華顓如推進浴室,」時候不早了,你先去洗澡準備睡覺。」

她乖乖的點點頭,仍感覺到方才那剽悍的空氣還在身上纏繞。

在滿室氤氳的蒸氣里,她靜靜的面對著滿是霧氣的鏡子,伸手抹了抹,出現的仍是一張她完全陌生的臉孔,就像是整容一般,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著這麼大的改變。

是不是她還在作夢?她用力地捏一捏自己的臉頰想證明一下。

「哇!好痛!」她痛叫出聲。

「怎麼了?」雷迅關心的聲音從門板之後傳過來。

「沒、沒事,差點滑倒而已。」她心虛極了的回答。

左右看了一下,的確,所有的一切都還保持原狀,沒有改變。

她吁了一口氣,甜甜的笑了開來。

真是魔法呢!竟讓她一夕之間變美了。

雷迅啊雷迅,難道他真是上天看她呆板了二十三年後派來拯救她的人?

她愈看鏡中的自己心情愈好,就這麼嘩啦拉的洗完一場舒適暢快的熱水澡,渾身發紅發燙的走出浴室。

「你先去休息,換我洗。」

不知為什麼,她竟又開始覺得雷迅看她的眼神具有侵略性,下意識拉拉自己睡衣的領口,不敢與他的眼神再有接觸,「那我先去睡了。」一溜煙住房間跑。

躺在雙人大床上,她怎麼也唾不著。

听到外頭浴室里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她一再想起里頭的那個男人,臉頰不爭氣的又熱了起來。

怎麼辦?她現在心跳快到簡直連床板都要震動起來,今晚這樣的氛圍讓她直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緊張得連手心都開始在冒汗。

「喀啦!」浴室的門打開聲嚇了她一跳,她忙側過身把被子拉高假裝睡去。

黑暗中,她敏銳的感覺到雷迅在她身旁走動的氣流,令她的心抽緊,全身的寒毛全立正站好,戒慎恐懼的察覺著周遭一切的異動氣息。

「你睡了嗎?」直到雷迅掀開被子躺到她的身旁輕聲問她,她血壓一瞬問飆到最高。

怎麼辦?怎麼辦?他身上好聞的男性麝香不停的鑽進地鼻子,她快受不了了,只怕等會氣血往腦門沖,又流鼻血。再說,現在這樣子要她怎麼睡得著?

她不敢作聲,將身子成小小一團,暗自往床邊挪動。

敏感的雷迅當然發現了,又揶揄她,「嘿!位置大得很,你一直往旁邊縮,到時摔下床我可不負責喔!睡過來一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故意靠近她,對著她的耳朵啊氣,把一口氣拉得又緩又長。

果不其然,就連在黑暗中,他都能感受到她身子繃得死緊。

哈!真是好玩!他發現自己超喜歡這樣作弄她。

華顓如閉起眼楮哀嘆。她當然不怕他會吃了她,怕只怕自己會受不了的如惡虎般撲向他,到時可就尷尬了。

「喂!睡著沒?」他以指頭輕輕摳她的背。

她咬著牙就是不回頭看他。

開玩笑?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說,還是保持一點距離,以策安全。

「既然你不過來一點,那我就要睡了喔!」他觀察她反應,終于低低復在她的耳呢喃,「晚安。」

等了好一會兒,華顓如見他沒再有任何反應,這才小心翼翼的轉身,凝視著他炫日卻又寧靜的容顏,她不受控制的湊向他臉頰輕輕的印上一吻,並迅速低應了他剛剛的話,「晚安。」

僅是這樣的動作,她的心跳急遽的像快要蹦出口一樣,天,她快要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她撫著發紅熱燙的臉,在這麼靜謐動人的氣氛中悄悄睡去,陪伴著他的心跳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這時,假寐的雷迅才睜開眼,看著一臉怡然沉睡的華顓如,他微皺起眉頭。

剛才她親吻他臉頰的時候,他突然感受到一股不曾有過的奇妙心悸,真是太詭異了!

听著她平穩均勻的呼吸聲,吸著她馨香好的氣息,他始終弄不清楚自己這樣輾轉的心思,索性盯著她甜美的睡容,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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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華顓如要出門時,又被雷迅喚了回來。

「你這是什麼打扮?這樣我們昨天的辛苦不全都白費了嗎?」

華顓如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沒錯!昨天才燙染好的頭發她隨便用一條橡皮繩系住,臉上沒抹一點妝,而衣服更是穿著好久以前早就退流行的套裝。

「可是時間來不及了啊!」其實時間還早得很,她忽然害怕以新的面目出現在同事的面前,她擔心這樣的改變會換來一句「丑人愛作怪」,不行,她需要更多的心理準備。

「別找借口了。」雷迅瞪了她一眼,拉她坐到梳妝台前。「喏,現在馬上換上這套。」他從衣櫃中挑出一套昨天才新添購的大花朵洋裝,和一雙黑色系帶的高跟鞋。

「可是——」華顓如呆呆的看著拋在床上的洋裝。

怎麼辦?她還沒準備好以新造型到公司上班。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等你換衣服,接下來我再幫你化個妝就OK了。」

雷迅說完就逕自走到外頭沙發背對著她坐下,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華顓如見他如此堅持,只得乖乖把衣服換上,坐在梳妝台前,像待宰的羊兒般。

雷迅則是快動作的走進來替她將隔離霜,粉底一層層的擦上,再涂上淡淡的眼影和粉女敕的唇膏,最後將她的頭發放下,噴上一層順發液,使其自然的垂散于腦後。

「好了,大功告成,你可以去上班了。」終于,雷迅下了特赦令。

華顓如這才乖乖的張開眼,再一次為鏡中的人兒驚艷。

沒想到,雷迅連幫女孩子打扮都是一流的行家,此刻她完全就像是雜志中時髦有款的都會時尚女子一般,公司里一定沒有人認得出她就是昨天那個還土不拉嘰的華顓如。

「那我去上班了,呃……謝謝你。」她不好意思的道了謝,再來要做的就是克服自己心理上極度自卑的障礙。

「趕快去上班,還有,對自己要有自信。我雷迅拍胸脯保證你一定會是公司人氣最旺的女主角。」雷迅拍拍她的肩頭,給她無比的信心和鼓勵,「加油。」

最後他還裝可愛的朝她猛眨眼。

「那……晚上見。」華顓如深吸一口氣朝他甜甜一笑,帶著他給她的勇氣和信心,勇敢的開步伐前進。

是的,這一次她要學著勇敢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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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進公司,華顓如便嗅到和以往不同的氣息,迎面而來人的眼光不再像是從前那樣對她視若無睹.

「你是顓如吧?怎麼今天變得完全都不一樣了?」平常在同一部門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的同事小陳,此時眼里流露出驚艷的神色。

「有……有嗎?」她不自在的攏了攏頭發,沒想到才一早就有人發現她的改變。

「對呀!以前我從沒發現你原來是一個大美女耶!」

的確,華顓如平常的打扮就像鄉下來的老處女一樣,明明年紀還很輕,看起來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眾人看了就倒胃口。」

不過今天就不一樣了,她不知道哪根筋開了竅,竟然燙起頭發,化了妝來上班,連服裝都換成今年春夏最時髦的大花朵系列,實在的,膚色白皙得跟洋女圭女圭-樣的她看來真的挺不錯。

「你別開我玩笑了,否則我可會當真喔!」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身打扮的緣故,還是受到雷迅的影響,華顓如連說起話來都變得有自信得多。

「我說得是真的。」小陳突然一副急色鬼樣的問︰「你今有沒有空?不如我請你吃飯,咱們再好好聊聊。」

華顓如看著平時在公司里連正跟都沒瞧她一眼的小陳,心中的反感迅速浮了上來。

這就是所謂把妹妹吧,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該是美女才會有的專利。

但她覺得差勁透了,以前的小陳連叫她去替他倒水都很不屑,怎麼她一改變裝扮,他人也跟著積極起來。

好討厭,像他這樣現實的男人,她又怎麼可能會看得上眼?

「再說吧!看看我有沒有空。」她朝小陳拋了一個迷人的微笑,一陣風似的卷離了他身邊。

而小陳還兀自盯著她靈動曼妙的身影,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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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顓如,听說你的男朋友很出色,怎麼都沒听你提起過?」

「對啊,好羨慕喔!我也好想見見他。」

「听雪麗說,還是他主動來跟你搭訕?真的還假的?」

「談戀愛啦!難怪變得比以前儼然許多,就跟……就跟整型了一樣。」

這天午休,華顓如儼然成為公司里最熱門的人物,一群女人團團圍在她的身邊,針對她的愛情、男友、還有外表的改變,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起來。

連她自己都搞不懂,這一個上午的工作讓她忙得連喝杯水的時間都沒有,何家玲和鄭雪琵竟然還有時間四處幫她做宣傳,未免太厲害了。

更令她奇異的是,昨日還對她冷嘲熱諷的那些聲音今天全都不見了,是因為她變漂亮了嗎?

美良的人就處處吃得開,丑女就活該注定要人鄙視糟蹋嗎?

美女丑女都同樣是人啊!她在心中激動的為丑女子反著。

雖然此刻她的皮相是美麗的,但習慣了二十三年的丑女心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扭轉過來。

「這些是我個人私事,我不想多談。」面對這麼多勢利的三姑六婆一連串的追問,她忽然問冷了心。

「哎呀!別這麼小氣嘛,鄭雪麗把你男朋友形容得跟電影明星一樣,你就多少和我們分享一些嘛!」公司里僅次于鄭雪麗的八卦皇後劉倩倩把臉湊近她,又色迷迷的問︰「你變漂亮羅!是不是和他那個那個了?」

問題都還沒听完,華顓如的臉就發紅起來。

劉倩倩仔細觀察她的反應,以為自己猜中了,便又大膽的乘勝追擊,「怎麼樣?他的床上功夫厲不厲害?技巧高不高明?你快告訴我們。」

華顓如一听,差點沒翻白眼昏死過去。

沒發生過的事情都能渲染成跟真的一樣,她終于明白長舌婦的厲害之處。

難怪孔老夫子在好幾千年以前就曾經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我和他還沒到那種關系。抱歉,我很累,想先睡個午覺。」她啪一聲的拍了桌子站起來,凝著臉孔冷冷的趕走圍在她身邊的人潮。

她從沒想到,原來變漂亮、受人注意還是這麼一件麻煩的事情,彷佛連身家、祖宗八代都要過來調查似的。

她捶了捶因為太過緊張而僵硬的肩膀,伸了好大一個懶腰。

不自覺的她又想起雷迅看著她時的眼神,一顆心立刻又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起來。

雷迅現在在干什麼呢?她好想立刻飛回到他的身邊。她一邊想著,一邊就呆呆的甜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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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華顓如覺得自己全身就像快要虛月兌了般。

今天一整天光是應付女同事們對她、對雷迅的好奇心就夠她受的了,再加上以前一些和她極少接觸的男同事也開始對她大獻殷勤,真讓她大嘆吃不消。

至于剩下來的時間,全拿來用在想念雷迅,她忍不住又加快腳步,巴不得快點見到他。

她驚訝的發現,這相同的路她不是走了快半年了?怎麼她之前都不覺得景色特別美,路旁又是什麼時候種上這一排艷紫荊的,花朵是如此雍容瑰麗。

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丁?無端在她眼里變得如此明亮耀眼,真是神奇透了。

難道這全是因為雷迅改變了她的外表,間接地也轉化了她心境的緣故?

「我回來了。」她朗聲喊,在踏進房門以後,見到的第一個畫面便是滿室的暈黃,燈還沒點上。「雷迅,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她的心忽地一沉,雙腿幾乎軟的站都站不住。

雷迅離開了嗎?

她還來不及進到里頭察看就听到身後開門的聲音,她連忙轉過身,是雷迅,他剛從外頭走了進來。

她腳下一急,不受控制的奔到他的身前,沖口說︰「我還以為你走了。」立時閉上嘴巴。

這樣會讓他以為她很在乎他,但她不想他這樣想。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心理。

「我去車上拿個東西。」雷迅將她的在乎看進眼里,卻下戳破。「可以吃晚飯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下衣服。」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想確定他不會消失一樣,才終于往房間走去。

換好家居服,她急忙跑出來,听到按電鈴的聲音。奇怪,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她?

「我去開門。」

才一打開門,她就看到老處女房東站在門口,砰的一聲,她用力地把門給甩上,趕緊沖去找雷迅。

「你快躲起來,房東不知道為什麼過來了。」她壓低音量,緊張的汗都沿著發際滲出來,拚命要把他往廁所里頭推。

「房東,她來了啊?」沒想到雷迅非但不往頭走,腳步還不停往外。

「你想干嘛?別害我啦!」她急得直跺腳。

電鈐聲又一長串響起。

「我去開門,把客人鎖在門外不禮貌。」雷迅迅速閃過她來到門前,嘎一聲就把大門拉開。

客人?他在說什麼?

可時間不夠華顓如多思考,她已經看見房東走了進來。

完了!她頹喪的捂住頭蹲了下來。

看來這回她搬家是搬定了,都是雷迅害的啦!

掃把星、倒楣鬼、超級帶……○*☆……

「華小姐,你怎麼都沒跟我提起你表哥要過來住一段時間,要不然我也可以幫他接風。」房東走進來,還刻意尖著嗓子。

華顓如捂著頭的手才慢放下來。

她疑惑的抬起頭看見房東臉上那抹再詭異不過的微笑。表哥?她有沒有听錯?她哪來的表哥?

「我這表妹就是害羞,她不好意思麻煩別人太多。」

這是雷迅的聲音沒錯啊!可是他說什麼?表妹?誰是他表妹?

雷迅把她拉了起來,抖抖她裙子上的灰塵,「來,‘表妹’你不用不好意思,房東是個很好的人。」

「是啊!華小姐,我人很和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後有什麼有關你‘表哥’的事需要幫忙,你只要開口說一聲便行了。」房東笑意盈盈,只差沒直接對著雷迅流口水。

「我……我……」他們兩人都這樣說,這下好像變成華顓如一個人不識抬舉,處在狀況外。

「沒什麼你啊我啊,大家都這麼熟了對不對?」房東很自動的往屋于里頭走,像在走自家廚房一樣。「哎喲!你的水龍頭怎麼漏水漏得這樣嚴重,我明天請人來修理好了。」

「啊?」華顓如吃驚地張大嘴。

這個從她搬過來就一直跟房東反應的問題,沒想到竟是在這樣一個機緣下保證解決,真是太諷刺了!

「沒關系,這個小問題我來修就可以了,不用浪費錢。」雷迅這時挺身而出,房東一听更崇拜了,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個大擁抱。

「那真是太好了,看看你還需要什麼,只要開口跟我說一聲就好。」

直到這時,華顓如才看清楚房東的整個形貌和年紀,其實,房東並不如她想的那樣老,只不過一直都太陰沉了,以至于比際年齡看起來老了好幾歲,約莫三十快四十左右。

「那我們一起吃飯,我今天特別多燒了幾道菜。」雷迅邀請兩位女士入座。

「那我就不客氣了。」房東亦步亦趨的跟緊了雷迅聊天聊地,看得華顓如不禁吃味起來。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難不成連房東這年紀的女人也無法抗拒雷迅無與倫比的魅力嗎?

她討人厭的嫉妒心又冒出芽來,煩都煩死了。

悶悶不樂的吃著飯,她頭一次覺得他煮出來的飯菜不合她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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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晚餐、送走了纏人的房東以後,雷迅要華顓如端兩杯咖啡上頂樓陽台,自己則神秘兮兮的消失在門口,華顓如不明所以,但仍乖乖的照著他的話去做。

難得今天天氣涼爽,月色皎潔,亂有氣氛。

「上來干嘛?很累耶!」她一路爬樓梯一路抱怨著。

可是當她到達頂樓陽台的時候,立時張大了嘴。

這真的是她所熟悉,常常上來晾衣服的陽台嗎?怎麼變得完全都不一樣了,這麼有氣氛!

灰鐵雕花高腳桌鋪上白色的蕾絲桌巾,上頭還擺著水晶玻璃瓶插上美麗的玫瑰花。忽然,公桌上一盞一盞的小燭火更像變魔術一樣的跳動起來,同時間,整個頂樓陽台也流泄出美妙動人的旋律來。

雷迅從跳躍的火光後頭走了出來,華顓如這才看清楚,他竟然煞有情調的把頂樓陽台布直得如此羅曼蒂克。

「你……這……」她還沒進入狀況。

「慶祝我們的相識。」雷迅走到她的面前,執起她的左手說。

「很高興能認識你。」他又說,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吻。

她瞪大眼。

吻……

不會吧?雷迅會吻她?她這輩于都不要洗臉了啦!

「你喜歡嗎?」雷迅輕輕把她的腰拽進懷中,在撞擊到他胸膛的那一剎那,她的心急速的一抽一抽,像是要從身體里蹦出來一樣。

「喜……喜歡,可是……」她原想問的是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但下一刻她的手已經被雷迅整個兒牽在掌心中。

「我們來跳舞。」他的笑容在掩映的月光下顯得更加迷人。

「可是我不會跳。」拜托!她現在腦中只記得國小學過一大群人轉圈圈的土風舞而已。

雷迅她沒有時間多想,隨著音樂悠揚響起,他牽著她的手跟著優美的旋律翩翩起舞。

踩著一個又一個華麗的步子,她覺得自己像極了童話故事中的仙度瑞拉一般,作夢都沒想到能和王子共舞。

「謝謝。」這如夢一般的場景,若非愛情賞金獵人的他,只怕她一輩子也無法親身經歷吧!

她將頭偎著他,他胸前的熱氣像火山一般傳送給她,炙得她渾身燥熱起來。

雖然她不曾學過任何社交舞蹈,甚至對于節拍也一竅不通,但在雷迅溫柔的帶領之下,她似乎也化身為一個舞技嫻熟的舞者.曼妙的展露舞姿。

他們就這樣一曲接著一曲的舞著,渾然不覺時光的流逝,只專注陶醉在兩人共處的世界中。

等到舞興方歇,雷迅牽起她的手走到餐桌旁坐下。

「累嗎?」他體貼的替她拭去額上細碎的汗珠。

搖搖頭,華顓如的臉上泛著因運動後而起的紅暈,和她平時他捉弄而出現的害羞有著截然不同的動人魅態。

「你的腳很痛吧?」她數不清過程中踩到他的腳幾次,覺得有點抱歉。

「還好。」他爽朗的笑了笑,對于這他早有心理準備。

「你……你真的很厲害。」她低著頭不好意思的恭維他。

也不知是否每個愛情賞金人都像他一樣出色,還是只有他特別厲害?

「哦!你說的厲害是指哪一方面?」一听就知道他又想偏了。

他的玩心又起,每每跟她在一起,他就忍不住心中這些最自然的反應。

「我……我……」華顓如當然听得出他言語中戲謔的成分,又開始結巴起來。

「你如果真的試用過第七號聖者的話,保證你會更贊不絕口。」

「你少無聊了好不好?」她捂著發紅的臉頰尷尬的說。

這人怎麼一點都不正經?淨說一些欺負人的話,她不要理他了啦?

「好,我不跟你開玩笑了。」雷迅見她的臉紅到都能烤熟肉片了,于是收手不再鬧她。

「對了,房東為什麼會跑上來?」華顓如趕緊找一個安全的話題聊。

不過一想到這,就讓她又微微氣起這人見人愛的愛情賞金獵人。

「我今天早上特地去拜訪她。我見你很擔心她這個人,干脆就自己先去和她打聲招呼。」

「你還跟她說你是我表哥?」

「因為我想這種男女關系她應該比較能認同。」

何止認同?簡直就是認同極了。她猜房東已經愛上她這個天上掉下來的「表哥」了。

「我是好意,你看,房東人其實很客氣。」雷迅一臉洋洋得意。

那都是因為你啊,笨蛋!華顓如在心中暗自抱怨。

「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對你很特別?」

「特別什麼?」

「算了,你不知道。」她賭氣的把臉別開。

「我怎會不知道?你又在吃醋了!」雷迅笑得賊兮兮,伸手打算要擰她鼻頭。

「我哪有?」她躲了開去,似乎從認識了他以後,她就只有一直辯解的份。

「放心,我不會亂來,我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獵人。」他拍拍胸脯保證︰「我只對委托人忠誠。」

「委托人、委托人,怎麼你的心中就只有這三個字?」

華顓如終于忍不住握拳對他咆吼出來,但她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對不起,你不要理我。」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只要一想到她和他這種不正常的關系,她的心就會陰晴不定。

說實在,她沒有理由生他的氣,他只是替她服務的愛情賞金獵人而已,而他願意提供給她愛情的美夢已經很難得了,她沒有理由苛求他給她真正的愛情。

她好氣自己如此的失態。

「怎麼了?突然火氣這麼大?」雷迅拍拍她臉頰,把她的舉動全看在眼里。

其實他也沒好到哪里去,在他的心底有一股微微落寞的滋味正要蔓延開來。

像她這樣真、這樣容易臉紅的有趣女孩,他可以說是第一次遇到,她也是第一個能左右他心情的人。」

「笑一個。」他喜歡看到她純然無心機的笑容,就像朗朗晴空。

華顓如扯出一個沒比哭好看多少的笑容,算是虛應他一下。

「這樣不行喔!太敷衍了。

「喂~~」這人怎麼這麼「盧」啊!

「別想太多,好嗎?」有些事情連他也說不準,還不如別想。

點點頭,華顓如試著照他的話勸自己放寬心,的確,這樣的日子也許會比較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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