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鴛鴦扣 第九章
人來人往的市集里，吆喝聲不斷，街道上高掛著一排排燈籠，大地明亮得有如白晝。
洶涌的人潮將永胤與尚葉擠散了，懊惱的尚葉在迄尋不到永胤的情況下，決定先喂飽自己饑餓的肚子再說。
她相中前頭不遠處的茶館，擠過人群正欣喜的踏上茶館的階梯時，迎面而來的一堵肉牆卻讓她腳步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就在尚葉以為自己沒救時，一雙健壯的手臂攬住了她的柳腰，將她整個人擁入懷里。
那人摟著她一移，傾刻間已身在茶館二樓。
尚葉正想開口向對方道謝，卻在看到他的臉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讓她免于跟地面有了親密接觸的人，竟是她的夫君－－赫爾龍焱！
尚葉圓睜著眼、朱唇微啟，心想他……他怎麼會這里？而且還是一副臉色陰沉的模樣，是在氣她跑出來看煙火嗎？
「對不起！我……」
赫爾龍焱以最快的速度封住尚葉的唇。
尚葉原本想道歉的話，全都融化在赫爾龍族的口中。尚葉深吸一口氣，讓赫爾龍焱的氣息盈滿她的口中，任他的舌失在里頭肆虐。
赫爾龍炎的吻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曾在她的夢里出現，那人有著厚實的胸膛與邪氣十足的嗓音。
「小格格，不錯嘛！你還記得我赫爾龍焱。」赫爾龍焱放開尚葉，滿意的看著被自己吻腫的唇，見尚葉仍在神游太虛與露出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又欺上她的唇。
「你……是你！」恍惚間，夢里的影像與眼前的赫爾龍焱重疊，那個在夢中令她心悸不已的男人、那個她一直看不清臉孔的人，竟是赫爾尤焱！
「我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一些事。」尚葉紅著臉，耳根子開始發熱。
「你想起些什麼？」難道與他有關嗎？
此時煙火迅速升至空中，緊接著在星空綻放出光芒。
尚葉憑欄遠眺著煙花，眼楮閃閃發亮、嘴角不時往上揚，依稀中，她見過更美的煙花，當時在一片驚嘆聲中，她對上一雙勾人心魂的眼，她抬頭看著赫爾龍焱。
「這是我們第二次一起看煙火。」
「你想起來了？你的記憶恢復了？」赫爾龍焱欣喜若狂，將她整個人擁得更緊。
「我只記得一點點，這些片段畫面都在我的夢中出現過。」
「只要你記得我，其他的忘掉都無所謂。」赫爾龍焱霸氣地道。
「這怎麼行！你不可以這麼自私。」
「尚葉，原來你在這兒，難怪我到處找不到你。」永胤不悅的看著赫爾龍焱。
尚葉好不容易忘了一切的不快，變回最初無憂無慮的她，赫爾龍焱是想再傷害她嗎？
「還說呢！我也找不到你呀！你來這里看煙火就對了，這兒的視野很好。」尚葉開心的拉住永胤的手，把他往欄桿處帶。
「將軍也來看煙火？」永胤客氣的拱手，但他那一雙眼可就一點也不含好意。雙方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尚葉過來！」赫爾龍焱拉過尚葉，將她護在懷里，擺出的姿態儼然在宣示她是他的所有物。
「赫爾龍焱，你就不能放過她嗎？」
「你想趁著她失去記憶時，佔她便宜是吧？」他赫爾龍焱的女人，誰也別想染指。
「如果她想起了你的所作所為，她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尚葉已經是我赫爾龍焱的人了，這輩子就只能跟我在一起，我想你阿瑪不會答應讓你娶一個不清白的人進府。」赫爾龍焱按住尚葉的身子，往樓下一跳，踏著別人的肩膀，往將軍府飛去。
「我還沒看夠呢！你快放開我！我不回去！」尚葉捶打著赫爾龍焱的胸膛，想月兌離他的箝制，無奈卻讓赫爾龍焱的鐵臂鎖得更緊。
「要看煙火，往後有的是機會。」
「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完全不顧我的感受？我好不容易能出來透透氣，我不回去那個可怕的地方。」將軍府里的一草一木老是讓她莫名的傷悲，那種痛好駭人，而且總讓她透不過氣來，她不願想起那些事。
「哪里可怕？這不過是藉口，你就那麼愛跟永胤在一塊兒嗎？」看她跟永胤在一起親親我我的樣子，只會讓他更加怒火中燒。
「這跟永胤有什麼關系？他是我的朋友。」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我不許你再跟他在一起，往後你想去哪兒，我都可以陪你去。」每當他看到永胤熱切的模樣，就渾身不自在，只想好好的痛揍他一頓。
「你這人鑾不講理，我不要跟你去任何地方。」
「對！我只是一介草莽武夫，自然跟書香世家的永胤不能比，我就是粗魯野蠻不講理。」赫爾龍焱紅了眼楮。
對！他只是區區一個將軍，哪比得上世子有權力、有威勢。
「放開我！」尚葉對他拳打腳踢，可惜他的胸膛有如銅牆鐵壁，他根本不為所動，連一聲喊痛的聲音都沒喊出來。
「你既然嫁予我，休想我會放手。」
「你好可惡！」尚葉往赫爾龍焱的手臂一咬。
赫爾龍焱任她咬到他的手臂修出血絲，仍然沒有松開她的打算。
尚葉此時不得不佩服赫爾龍焱的超凡耐力，都被她咬到流血了，還能面不改色，不愧是馳騁沙場的大將軍。
「只有在一種情況下，你才能咬我。」赫爾龍焱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顎，將濃濁的氣息全數噴在尚葉的臉頰上。
「什麼情況？」尚葉忘了兩人還在爭執，愣愣的問道。
「歡愛時，我讓你很滿意的時候。」赫爾龍焱曖昧的在她耳畔低語。
尚葉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能紅著臉任他逃逗。
赫爾龍焱怎能對她說出這種露骨的話？
跟在後頭的永胤一听到尚葉的叫喊聲，立刻擋在赫爾龍焱的前頭。
「赫爾龍焱，放開她！」
「你憑什麼要我放開她，你算哪根蔥？」兩人已在將軍府前站定，赫爾龍焱根本不看永胤一眼，環住尚葉的腰身就要入內。
「憑我愛她，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傷害她。」永胤一掌劈了過去。
赫爾龍焱將尚葉護在身後，迎面擋住永胤的那一掌。
永胤自然沒這麼快就罷休，他再次逼近，招招致命。
而赫爾龍焱則是－一化解他的攻勢。
兩人打斗的聲音引起將軍府老小的注意，大家都圍到大門看著這場「尚葉爭奪戰。」
「你有什麼資格愛她？她是我的夫人，我赫爾龍焱的妻子。」
「她已經禁不起再一次的折磨了，既然你不珍惜她，為什麼不讓她遠走高飛？」永胤看著一旁擔憂的尚葉，下定決心今晚就帶走她。
「誰說我不愛她的？只要我還活著，你別想踫她一根手指。」不只這輩子，就達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尚葉都只能屬于他一個人。
「只怕你活不了那麼久。」永胤冷哼！就算今天赫爾龍焱沒受重傷，再過半個月，那場降緬之戰，他看他如何存活下來。
「放馬過來吧！別以為我好欺負。」赫爾龍焱躍向永胤。
「如果我贏了，我就要帶走尚葉。」
「等你贏了再說大話吧！」
赫爾龍焱猿臂一伸、真氣一提，朝永胤掃去殺傷力極強的掌風。
永胤借力使力，將凝聚在掌心的真氣推了回去。
在一旁干著急的尚葉再也忍受不住，她沖向比武的兩人。
「格格，別過去呀！」書兒出聲阻止她，但為時已晚。
「你們住手！」尚葉高聲大喊，不知從何而來的驚人力氣，將赫爾龍焱與永胤震了開來。
尚葉吃驚的瞪著自己的雙手，她……她居然會武功！怎麼都沒人跟她講過？
「我不是讓你們交換的東西，我是個有思想、有感受的人呀！你們怎麼能隨便就要把我讓出去？」
想不到尚葉的內力這麼了得，永胤在心底贊嘆著。」尚葉，跟我走吧！」
「我……。
「尚葉，你不能跟他走．你說過愛我的呀！難道你都忘了嗎？」赫爾龍焱深情的呼喚道。
「我……」她真的這麼講過嗎？為什麼她一點也想不起來？如果她真的那麼深愛著赫爾龍焱，不可能如此輕易就忘了他的呀！
「我知道我曾令你傷心難過，所以你才不願意想起那份愛，我願意用往後的日子來彌補你，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赫爾龍焱深情的吶喊，令尚葉動容，難道他們真的非常相愛過？
「尚葉，他娶你是為了報復，留在他身邊，只會讓他更有機會傷害你，跟我走吧！我們會有一個嶄新的開始，我愛你！」
報復？那些夢中的片段已逐漸整合起來，可是好像還少了些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不！她心底的另一道聲音告訴她不能再想了，因為想起來後，會讓她更加痛苦，心底飽受煎熬的尚葉，頭也在此時痛了起來。「你們別再逼我了，我……我的頭好疼呀！」尚葉抱著頭痛呼道。
「快請張御醫到臨水樓。」赫爾龍焱轉頭對冰玉道。
「是！」冰玉急忙忙的奔出將軍府。
「尚葉！你沒事吧？」兩人關心的詢問尚葉。
「尚葉痛得閉起雙眼，下意識選擇熟悉的氣息靠過去，她靠著永胤的肩頭，可憐兮兮地道︰「好痛哦！」
「我帶你進去。」永胤抱起尚葉的身子，就要往臨水樓而去。
「我不要去臨水樓，不要去！那里好可怕，好可怕。」不停出現在腦海中的片段畫面，一直啃蝕著她的心靈。
「去我住的摘星閣吧！」赫爾龍炎表情僵冷，心寒的跟在永胤後頭。
尚葉她竟然靠向永胤！難道尚葉愛的人真是永胤？他應該放手嗎？
「將軍，我去通知冰玉。」書兒率先跑了進去。
＊＊＊
摘星閣是將軍府內最高的建築物，樓高三層，樓內擺設風雅，正好位于臨水樓的後頭，本來是用來招待賓客的地方，現在是赫爾尤炎的寢居。
「張御醫，尚葉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頭疼呢？」
「格格當時是否想起什麼事呢？」張御醫謹慎的問。
「一些以前發生過的事，突然掠過了腦海。」尚葉照實回答。
「這是好現象呀！那陣疼痛是恢復記憶的癥兆。」張御醫開心道。
「你是說真的嗎？」永胤正好站在張御醫的身旁。
「這是好的開始，只要格格放寬心，相信很快就能記起一切了。」
「那真是太好了，格格！」琴心很為尚葉高興。
「也許記不得是件好事也說不定。」尚葉嘆口氣，如果她的過去真的那麼不愉快，那她寧願不要想起來，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不是挺好的嗎？
「不管你記不記得，我都會留在你身邊，不會離開。」永胤突然握住尚葉的手。
「永胤，謝謝你！我也不希望失去你這個朋友。」
听到尚葉不願想起過去的話，赫爾龍焱的臉猶如罩上寒霜，因為這代表尚葉想將他們的過去遺忘，與永胤重新開始。他緊握著拳頭，用力之大連關節都泛白了，他別過頭，不願再看到這令他傷心的一幕。
＊＊＊
夜晚時分，赫爾龍焱推開摘星閣的門。
突如其來的聲響，連幫尚葉寬衣的書兒也嚇了一跳。
尚葉轉過頭，有些不解的望著他。
赫爾龍焱不是答應把摘星閣讓給她睡嗎？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來摘星閣呢？
「將軍，夜深了，格格正要歇息呢！您若有什麼事，請明早再說吧！」書兒擋在尚葉的前面。
「是呀！格格的頭還在疼呢！」琴心也道。
「滾！」赫爾龍焱如凶神惡煞般的模樣，確實嚇壞了摘星閣內的所有人。
「你們下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尚葉道。
「可是……」將軍的臉色看起來好可怕，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又傷害格格？
「你們如果擔心的話，就到外頭守著吧！」尚葉道。
「是！」三人應了聲，果然在門外守著。
「有什麼事嗎？」尚葉面對著他，平靜地問。
赫爾龍焱一臉陰鷙，「你真的這麼不願想起過去？」
「我……」尚葉眉心輕皺，像做了虧心事的人一樣，不敢看向赫爾龍焱。
「好！既然你喜歡他，那就跟他走吧！」赫爾龍焱神情木然，心底正在滴血。
「你要我跟誰走？」她不是將軍夫人嗎？能跟誰離開？
赫爾龍焱狠下心來，面無表情地道︰「你既然連頭疼的時候，都選擇靠向他那一邊，那就表示他在你心目中比我還重要，我們的婚事本來就是皇上一廂情願的作法，現在你既然有了心愛的人，我自當該成全你。」
「不是這樣的，我已經……」尚葉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赫爾龍焱打斷。
「我明早會把休書送到摘星閣、你就拿著那張紙去找永胤吧！我相信他會很高興。」他笑容僵硬，眸里布滿哀傷。
「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呀！」
「是妻子又如何？你愛的不是我這個做丈夫的呀！」一個念著別的男人的妻子，他強留她在身邊又有什麼用？雖然他很舍不得放手。
尚葉不相信赫爾龍焱會這般無情，她盯若他的眼，企圖喚回他的深情，然而她失望了，赫爾龍焱的眼中什麼也沒有，連絲毫的溫柔也不存在，難道他真要棄她而去了嗎？尚葉逐漸心灰意冷。
「你就這麼無情？」她的聲音細微得有如將死之人。
「你的人雖然在我身邊，可你的心卻離我很遙遠。」
「那你也不能把我推給永胤呀！難道你今晚對我說的話，全是假的嗎？」尚葉眼眶里的淚己然滑落。
他冷笑，「對！我就是騙你的怎樣？你這麼愛永胤，又何必委屈自己留在我身邊？以我的條件，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你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又要傷她的心了嗎？尚葉怔怔的陪著他。
「你說的對，明天我就跟他走，謝謝你。」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她詫異原來這才是赫爾龍焱的真心話。
赫爾龍焱想不到尚葉這麼快就答應，看來她是迫不及待想投入端親王世子的懷抱。他臉色鐵青，強忍著怒氣，「你不用跟我道謝，你若是賴在這兒不走，我又如何能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將軍夫人。」
「那麼我祝你早日找到如花美眷。」她別過頭拭去淚水，冷清的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離愁，尚葉圓睜著眼，看著赫爾龍焱掉頭離去。
尚葉呆坐在床上，看著月光將赫爾尤焱的身影拖得好長、好長。
其實在張御醫替她檢查時，她已經想起一切、想起所有的事，心里也為赫爾龍焱說的那些話感動，那時他的眼神是如此真誠。
赫爾尤焱說過他不會放手的，難道他所說的話全都是謊言？都是騙她的嗎？
也許他們真的無緣吧！她總是一再的原諒他、一再的相信他還是深愛著她，可他卻一次又一次辜負她、一次又一次傷害她，如今又要把她丟給水胤，呵呵呵！現在她總算看破這一切，沒什麼好留戀了。
流不盡的淚水早已將領子給濡濕，她茫然地盯著前方，卻發現再也看不到赫爾龍焱的蹤影。
房外漆黑的夜，怎比得上她心口那一朵灰黑的烏雲呢！
「格格，您跟將軍吵架了嗎？」
「我累了，你們都下去歇息吧！」尚葉背對著冰玉、書兒、琴心，冷冷的說道。
「是。」三人雖然擔心格格與將軍之間又發生什麼事，但听格格的口氣，似乎不礙事。
三更天，尚葉悄悄的從後門溜出去，這一次她絕不再回頭。
＊＊＊
天才剛亮，摘星閣內眾人忙得是人仰馬翻，冰玉、書兒、琴心在尋不著尚葉的情況下，急急忙忙跑到臨水樓去。
而赫爾龍焱竟然無關緊要的吃著茶，完全不把尚葉失蹤當一回事。
「你們別緊張。她肯定是去端親王府了。」想不到尚葉連一晚都捱不了，這麼著急的想投入永胤的懷抱！他將手上的茶一擺，面色陰沈的說道。
「將軍，端親王世子來了。」王總管恭敬的說。
「世子前來，是想向本將軍要休書的吧！」他拿起身旁的木盒子。
「什麼休書？難道你要跟尚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與其要尚葉跟著這個禽獸不如的人，倒不如嫁到更有權勢的端親王府來，他對尚葉的愛，絕對不比任何人少。
「對！沒錯！既然我們這麼合不來而你又如此喜歡她，我就把她讓給你羅！」赫爾龍焱故作漫不經心，其實心被撕扯得很難受。
「將軍，這種豬狗不如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琴心氣到七竅生煙。
「是呀！我們格格自始至終都只深愛著將軍一人。」冰玉真替尚葉抱不平。
「那是以前吧？現在她把我忘了，愛上端親王世子，如果她真的像你們說的那麼愛我，又怎麼會因為失去記憶，就馬上愛上別人呢？」
「將軍，你真的太過分，你會遭天譴的。」琴心口不擇言地說道。
「放肆！小小婢女竟敢這麼頂撞大將軍。」站在赫爾尤焱身旁的王忠隨即斥喝她。
「你就是瞎了眼楮、才會成為這種人的走狗。」琴心一點也不怕猶如凶神惡煞的王忠。
「你這潑婦！」
赫爾龍焱打斷王忠的話。「算了！她也是瞎了眼楮，才會如此袒護她那位水性楊花的主人呀！」赫爾龍焱放聲大笑。
「你……」琴心氣得想再罵些什麼，卻被冰玉阻止。
「琴心，算了！那不是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冰玉連忙阻止她。
「世子，我們格格在端親王府嗎？」書兒走到永胤的面前道。
「沒有呀！六格格不是一直都待在摘星閣嗎？」
「我們家格格沒去找你？」冰王開始緊張起來，如果尚葉沒去找永胤的話，那她會去哪里呢？
「沒有！」
「將軍，一定是你昨天說了什麼話，把格格給逼走了，如果我們家格格有什麼三長兩短，皇上不會放過你的！」琴心只要一想到尚葉一人孤身在外，可能會遭遇到危險，她的臉登時發白起來。
「你到底又說什麼讓尚葉傷心了？」永胤氣急敗壞的咆哮道。
「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們出來的時候，沒看到尚葉留下任何只字片語嗎？」赫爾龍焱在心底也開始喊糟。
「沒有呀！格格的寢宮里，植被疊得整整齊齊的。」
「那她會去哪里呢？」
「以你們三人平常服侍格格的經驗，她有可能會去哪些地方？永胤問道。
「格格是不可能會回紫禁城的，如果格格恢復了記憶，或許會去找五格格也說不定。」琴心道。
「永胤，我們分頭找吧！你去臨親王府打探消息，我去瀟湘院問斯柳眉，我懷疑尚葉已經想起了一切。」如果她已經恢復記憶，為什麼還裝作不認得他？
「好！我暫時不跟你計較，如果我找到尚葉，問清一切的經過，到時候，就是我跟你算帳的時候。」擔心尚葉的永胤轉身離開了將軍府。
「尚葉為什麼要離開？」
赫爾龍焱原以為她是愛上永胤，所以才故意逼走她，成全她和永胤這一對佳偶，但事實似乎不是這樣，現在知道她有可能早已恢復記憶，那他一定要找到她，問清楚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