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 第十章
安奈雅感到頭暈目眩,她渾然不知所覺的抬起沉重步伐,像抹游魂般飄蕩于大街上,泛濫的淚水不曾停止過。她沒有勇氣面對殘酷的事實,更沒有勇氣去面對死亡……呵,懦弱無用的安奈雅,你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突然,一對男女的談話聲冷不防的竄入她耳內,她皺眉細听那熟悉的男性嗓音,赫然抬首正巧與迎面而來的男人對上眼,憤怒立即燒灼著她的神經與理智,「是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冷冷的瞥向偎于男人懷中的胭脂俗粉,她再瞪向意氣風發、帥氣成熟的中年男子吼道︰「你害慘了媽、害慘了我、害慘了雨潔,還有心情醉臥于溫柔鄉?」她不屑的怒視她曾經喚他為「爸爸」的男人。
「小奈!」安廉義瞪大雙瞳,不可置信自己竟會在街上巧遇女兒。
「義,她是誰啊?」那胭脂俗粉的女人正吃味的斜睞安奈雅。
安奈雅狠狠摑了安廉義一記耳光,將孝順的禮教全數拋開,對于眼前的這個男人,她覺得不必多談孝。「禮、義、廉、恥中有兩個字在你的名字內,我真該怪爺爺把你的名字取錯,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關!」說罷,她便氣沖沖的憤然轉身欲離去。
「你這不孝女,再說一次!」安廉義的臉色漲成豬肝色。
「我跟你一丁點關系也沒有。」安奈雅上前,咄咄逼人的眸光直直射向毫不知羞愧、反省的父親,「你害慘了我們你知不知道?當我們深陷一片愁雲慘霧中時,借問你在做什麼?應該是過著逍遙快活的神仙日子吧。」她嗤哼,鄙棄全寫在臉上。
安廉義聞言語塞緘默。
「真悲哀我體內流有你的血,那讓我感到惡心。」母親臨死的模樣、雨潔徘徊于鬼門關的情況、她被五百萬壓得不得不出賣自己靈魂的日子,這一切的種種皆是拜他所賜啊!思及此不想再多看這男人一眼,她快速轉身離去。
「小奈。」安廉義叫住她離去的腳步。
安奈雅不情願的回首,停止離去的腳步,心中對他的怨恨堆積成山、成海,無法消彌,「有話快說。」她突然想念起閻倫的溫柔眸子及雨潔……也許她真的不需為這個男人所闖下的禍端承擔痛苦,她不需再懦弱下去,但一想到雨潔的傷勢甚重,她便退怯了,她不敢去听、去想雨潔是生、是死!
「五百萬還清了嗎?」安廉義躊躇的說道。
又是為了錢,這可悲的臭男人,更可恨的是,她與雨潔的體內竟都流著他的血、均是繼承著他的一切。壓抑不下心中的怒火,她轉身走上前,再狠猛的烙了個五爪印于他的臉頰,「這就是給你的回答,繼續吃你的軟飯吧。」嘴角噙著譏誚,她不願再多待下去,無論他叫喚她無數次、怒罵她無數句,她仍是無動于衷的離去,她明白從今而後,他與她便形同兩條永無交集的平行線。
「是嗎?小雅還是選擇了逃避啊。」林雨潔氣虛的坐起身,無奈的凝視著埋首于兩掌間的閻倫,「放心吧,她還是會回來的,一切會煙消雲散、雨過天晴的。」
閻倫抬首,回予林雨潔一記溫柔但苦楚的笑容,搔了搔凌亂的發絲,他無奈的開口道︰「我真弄不懂,為什麼她總是急于擺月兌我?總是不希望我與她有任何關系?我不懂,我真像毒蛇猛獸般令她懼怕嗎?」他像是在自問,但疑惑的眼神卻是看向林雨潔。
林雨潔無奈的苦笑說︰「一切都是五百萬的錯。」接收到他不解及困惑的神情,她輕柔的漾開笑容,「你拿五百萬替小雅解去危機,那晚,若是她沒有遇見你,恐怕她現在早已被那些放高利貸的債主捉去賣春了,那時我想要幫助小雅,但她卻硬是拒絕,還放下狠話,若是我真要插手,她便會與我誓不兩立,所以我不敢插手,正當我忍不住要暗中派人將五百萬送給債主之時,卻接到小雅打來的電話。
「她告訴我,債主給她一個月的寬限時間,而她也來我的舞廳上班,企圖在一個月內賺到五百萬。為什麼她要賺五百萬?因為她不想欠你人情,小雅最痛恨的就是欠人情分,連我這個親姊姊她也不願我幫助她,她總是認為安家虧欠我,她便心生愧疚的想彌補,但真正欠我的人只有那個男人——安廉義而已。」意識到自己說出太多,林雨潔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雙頰,欲出口說明她與安奈雅之間的關系。
但卻被閻倫的一個手勢抑止。「我都知道你與安之間的關系了。」他高深莫測的朝呆愣不解的林雨潔綻開笑容,「原來是她不想再欠我人情,而去當公主也是因為想還我五百萬。」見林雨潔堅定的頷首,他垂首低笑,「從沒踫過像她這樣傻的丫頭。」
「也只有她能讓你這般掛心吧。」林雨潔俏皮的偏頭看向閻倫,忽地,一陣匆忙腳步聲響于寧靜的醫院中,正當她納悶的皺眉時,病房的門便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失蹤整整一天之久的安奈雅。這個傻丫頭……她淚光閃爍的說︰「你終于來了,小雅。」
經過幾番掙扎之後,安奈雅才前去閻倫的家中,結果踫見了閻火,詢問到林雨潔所靜養的醫院後便火速趕來。她香汗淋灕的走向林雨潔,松了口氣的摟住林雨潔顯然瘦了一圈的嬌軀,旋蕩于眼眶中的灼燙熱淚終究潰堤,「幸好你安然無恙……姊……姊……」哽咽中帶著一點忸怩,她埋進林雨潔的頸窩中撒嬌,「姊姊、姊姊,我再也不要離開你。」
「小雅!?」林雨潔一下子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驚奇,受寵若驚的直瞪著安奈雅柔亮黑漆的頭頂,「怎麼?怎麼……」她顫抖的雙手伸至安奈雅的縴腰緊緊環住,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我……踫到了那個男人,與他……切斷了父女關系……」安奈雅抽抽噎噎說道,以手背不停揩去掉落的淚水,「我失去了媽媽,可不想再失去你啦,姊姊……姊姊……」她聲聲的叫喚中,有著她濃厚的依賴及孩子氣,摟住林雨潔的雙臂又更加縮緊兩人之間的距離。
閻倫看著他思念整天的佳人,心疼她抽泣嗚咽的嬌弱模樣,便上前霸道的將她摟入懷中道︰「不要哭了。」看林雨潔偷偷拭去淚水,他愛屋及烏的也將林雨潔摟入懷中,「你們兩姊妹就好好的哭一場,可是千萬別太激動。」
閻倫溫柔體貼的舉動讓安奈雅好不容易停勢的淚水又再度直下,「嗚……」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哭出,將心中的陰沉哭去,盯著林雨潔已平靜的恬美臉龐,她羞澀的縮了縮身子,「我……對不起,好像太激動了……」說著說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又再次滑落。
「沒關系。」閻倫忘情的親吻著安奈雅泛著香甜味道的黑柔發絲,半晌,他又感到懷中的愛人正忙著推拒他,這次他說什麼也不再輕言放手,「安分點,不要亂動。」
安奈雅不悅的扁嘴,看著早已離開他懷中的林雨潔,她悶悶說道︰「為什麼?雨潔也離開你的懷抱啦,放開我。」見到閻倫,就好像見到五百萬一樣讓她喘不過氣,燥熱之氣席卷她粉女敕的雙頰,她捏了捏他的月復肌道︰「放開我,我也要跟雨潔一樣,不要一直抱著我。」
閻倫輕笑之間,已俯首在她耳畔吹送熱氣說︰「你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她咕噥著,為了躲避他那雙熾熱的溫柔瞳眸,便猛往他懷中鑽去,再趁他松懈之時,滑溜的逃離他懷中,朝他做了做鬼臉,便轉身對已躺下休憩的林雨潔說道︰「雨潔,我幫你去整頓一下舞廳,那里被搞得一塌胡涂,不早點清理就不能早點開業。」而她也就不能早點還清五百萬,她在心中補了一句。
林而潔輕笑,心中已打算將舞廳收起而另開一家咖啡廳,但她不會在此時將這項計劃告知安奈雅,只因安奈雅腦中只是盤算著如何賺取五百萬,「也好,整頓整頓,拜托你了。」
安奈雅漾開甜美笑靨道︰「好,我馬上整頓。」然後她就可以開業接客賺錢。
閻倫毫不放松的緊貼于她身後,卻在離去之前突地被林雨潔叫住,「有事嗎?」看向她安祥平和的臉龐,他的心情也因此而爽朗。
「別太急躁,我剛才听到幾個護士說今天中午發布了海上台風警報,而晚上會正式發布陸上台風警報,你懂我的意思吧?」林雨潔調皮的對閻倫眨眨眼,而不知情的安奈雅正興高采烈的盤算著五百萬。
閻倫听了心情更加爽朗,向林雨潔點了下頭,便直直追向已走至醫院大門口的安奈雅,他上前寵溺的揉了揉她柔女敕的臉頰,看著她微蹙眉的神情不禁問︰「怎麼了?」看她好像正在苦惱或困擾什麼事。
「只是覺得風勢變大了,而且好像要下雨的樣子。」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她看向身旁的閻倫,芳心又是一陣悸動,有如小鹿亂撞,卜通、卜通的直跳,別開與他正視的眸子,她惱怒的瞪向前方說︰「你做什麼跟過來啦!」
閻倫攤了攤雙手,咧嘴笑開。
雖氣惱卻奈何不了他,安奈雅便逕自邁開步伐走向大街,正當她招手要攪部計程車時,硬是被閻倫拉走,強硬的被塞入他的跑車內,「你干麼啦?」她抬首撞入車外的他帶笑的溫柔瞳眸,干澀的喉嚨卡著欲月兌口而出的怒言,看著他的唇輕柔得像雪花般飄落于她唇上,一道電流快速流通于她體內,發著顫的雙手也緊緊揪住他的衣袖。
「好親熱喲!」突然,一群騎著一二五型機車的青少年男女呼嘯而過,起哄的叫囂、吹哨著。
安奈雅羞得無地自容,直直埋入他頸窩喘氣,惱怒得說不出任何話,忽而她又嬌羞的推開他,匆匆將車門緊鎖,並不準他再越過界線,嬌嗔的說︰「開車啦,我要去舞廳。」掩住臉上的燙熱,她別開頭不去瞧已然坐入身旁駕駛座的閻倫。
閻倫輕笑出聲,低沉渾厚的柔柔笑聲回蕩整車,他不時瞅著、睇著、睞著身旁佳人怒中帶俏、羞中帶嬌的甜美神情,感到幸福之日在不遠處,又更加的擴大笑聲,惹得安奈雅頻頻對他投射白眼,「安,你這一天一夜跑哪去了?」他不得不出聲問道。
「我在街上晃蕩,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安奈雅輕描淡寫的訴說。
他心疼的倒抽口氣,「你真不懂得珍惜自己,你也該顧慮到我們會擔心你啊,要是你踫上了什麼壞人的話,那後果很不堪設想的,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嚴重性?」
「沒有。」安奈雅毫不遲疑的開口答道。那時的她很慌亂,顧不了這些繁瑣之事,「我的事不用你來管,我們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不用處處管我、處處將我當成是小孩子。」她不厭其煩的重復著她已說過無數次的話語。
閻倫這回沒有痛心的感覺,只因他已經了解夾雜在他與她之間的隔閡,全然是那筆五百萬而引起,「你確定我與你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你確定你不需要我的關心?你確定你自己的行為真的不象小孩子一樣讓人操心嗎?安,這一切你真的確定嗎?」
安奈雅細細沉思,煩躁的別過頭逃避問題,直到到達了目的地,她率先走下車進入舞廳內,看著亂七八糟的擺設,她不免失笑,那天她都沒注意到這麼糟糕,現在一瞧簡直是糟透了。
好吧、好吧,為了五百萬,她只得認命的整頓起混亂的大廳。但經過半小時了,她卻不見閻倫的身影,納悶的環顧空蕩的四周,除了她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她壓下心中那股強烈的失落感及惆悵,埋首繼續將玻璃碎片掃起,再將已變形的桌椅調整回原位,而中央的舞池也被她整頓得干淨清潔。
安奈雅吁了口氣,滿意的看了下自己花了將盡一小時時間所整理出的成果。嗯,這樣子順眼多了,但還有內部待整理,「唉!」她垮下雙肩,癱入沙發中,腦海卻浮現了閻倫的模樣……看來她注定愛他愛到瘋狂,想忘也忘不了溫柔體貼、英杰俊挺的他。
霎時,舞池內撒落了一片淡淡美麗炫目的金光于中央,輕揚的音樂聲悠揚的入耳,她起身看向舞池,瞪大可愛的圓眼,望著佇立于中央的閻倫,他正漾著令人著迷的溫柔笑靨看向她,她翻了翻白眼道︰「你到底要搞什麼玩意兒?」她已經疲累過度了,心中冀望他所打的主意千萬別是要她與他共舞。
閻倫仍是掛著笑容,緩緩走向她,將她攬腰抱起走入舞池中央,低首凝眸著羞紅臉的安奈雅,「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我還是堅持要跟你跳舞。」
「如果要跳舞,抱著我就能跟我共舞嗎?」安奈雅沒好氣的看向他,知道他體貼的心意,便失笑出聲,「放我下來吧,我還可以勉強與你共舞一曲,只要你能讓我靠著你。」抬眸瞧見他驚喜萬分的眸光,她噗哧一笑,心中漾滿濃情蜜意的愛。
CelineDion所演雖的「BECAUSEYOULOVEDME」悠揚的飄于醉人的浪漫氣氛中,相擁的兩人沉醉于共同編織的柔情之網。
安奈雅滿足的輕嘆,將身體重量全數放于閻倫身上,緩緩與女歌手的節奏唱出歌詞——
……
YouweremystrenghtIwasweak
YouweremyvoicewhenIcouldn'tspeak
YouweremyeyeswhenIcouldn'tspeak
Yousawthebesttherewasinme
LiftedmeupwhenIcouldn'treach
Yougavemefaithcauseyoubelieved
I'meverythingIam
Beacuseyoulovedme
……
至死不渝的愛情總是讓人們不斷的歌頌,直到她吟唱到最後一句話歌詞,她抬眸,正好接受到閻倫的含情凝睇,她傻眼了、失措了,急忙推開他的胸懷,慌忙的避開他灼熱的雙眸。不明白他為何會以那種眼神看她,又不開口出聲,她抿嘴退回陰暗的沙發上。
她還不明白嗎?他之所以會播放這首歌的用意,就是要讓她了解他愛她,但她又避開了,沒關系,今晚,只要一到今晚,他會牢牢的捉住她,將她拴在身旁生生世世,閻倫暗忖著。
「閻倫,你閑著沒事做嗎?我忙著整頓舞廳累得半死,而你居然袖手旁觀,太無情了。」安奈雅不自在的打破沉默。
他輕柔的笑開,走上前坐于她身旁說︰「我也很忙啊,我忙著找CD播放耶,多辛苦啊。」見她氣急敗壞的投給他一記白眼,他不甚在意的發噱,「傻丫頭,先休息一下,不要累壞自己了。」
「不行,早點整頓完畢才能早點賺到錢、釣到凱子。」安奈雅低首,腦中盤算著這兩個禮拜所攢的錢……唉,也不過幾十萬,看來五百萬償還之期又得拖延。垮下小臉,她淡瞥他一眼問︰「干麼用那種眼光看我?又要罵我墮落了嗎?」
「不,」閻倫輕嘆,沒想到在她心中,那五百萬的壓力竟是如此龐大,「我只是希望你別再待在這里好嗎?我不希望再見到你服侍其他男人!」他最後一句話的醋勁及嫉妒明顯展現。
「這是不可能的事啦。」她提不起勁的揮了揮手。
「可能,而且你會做到。」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Shit!」又是可惡的台風天,安奈雅與閻倫小鬧脾氣,便氣沖沖的回家,卻赫然听見新聞報導發布陸上台風警報的消息,真是青天霹靂。該死、臭台風、爛台風,雖然這次的台風沒有上回的強勢,但她仍是驚恐駭怕瑟縮在床上,窩于被窩里。
安奈雅在心中想,她一定要搬家,待在這每遇台風必會停電,而且屢試不爽。環顧黑漆漆的四周,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上回的台風夜,因為有閻倫的陪伴,那次的她便安然入眠,但今日與他鬧脾氣,想必他不會再來,而她必定失眠到天亮。
「砰!」
那只是外面的雜物被風吹起來砸到窗戶而已,放心、放心。
「轟!」
放心、放心,只是打雷而已,劈不到她的。
「咚!」
沒關系,不要怕,只是外面的雨滴敲打的聲音。
「叮——咚——」
該死,這回又是怎麼回事?
安奈雅捺不住驚駭惶然的心,將原本唯一露出的雙眼也一並埋入溫暖的被窩中,「不要來捉我、不要來捉我!啊——」感覺到覆于身上的被單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拉扯,一股冷氣由腳底直竄上腦門,讓她直打哆嗉,「不要來捉我,放開我、放開我,不要捉弄我!」她死命的捉住被單,以堅強的意志力跟不知名的東西拔河。
「安,是我。」閻倫放棄想將她由被窩中拉出的念頭,冷不防的笑出聲,看她怯生生的露出一雙可愛圓眸,那晶亮璀璨的光芒好似見到救星般亮麗,「我來了。」
安奈雅一確定來者為閻倫,二話不說便撲進他已展開的臂彎,「嗚……你總算來了啊,我快怕死了啦……」嬌軀拚命往他懷里鑽去,她貪婪的汲取著他的氣味以平撫自己心里的過度惶恐,「我以為你不來了呢……」她嗚咽著,一顆芳心總算得到慰藉。
「我怎麼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瞧你哭成這樣子,呵……」閻倫心疼的吻去她臉龐上的淚水,「你這麼可愛又可憐,我不會忍心丟你一個人的。」親吻著她的發絲、眉心、臉頰,感受到她已不再發顫,他便將她拉離自己的懷抱,「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安奈雅皺起眉來思考須臾,爾後才搖頭道︰「沒有什麼話要對你說啊。」她盯著他偉岸安全的臂彎,她好渴望、好渴望鑽進去……不行!安奈雅甩了甩頭,她不能這麼沒志氣。
「你沒有,我有。」閻倫正色說道,盯著黑暗中隱約可見她發顫身子的嬌弱模樣,他終究忍不下心的拉起被單,緊緊圈住他與她,讓她舒適的偎于他懷中,並且說︰「我愛你。」
「嘎,」安奈雅張口結舌的瞪著黑暗中,熠熠生輝的溫柔雙眸。
他深吸口氣又道︰「所以,你的就是我的,而我的就是你的。」
「為什麼?」她茫茫然的還無法消化一切,這太突然了,教她無法接受,也許打從與他邂逅、結識,便教她無法接受狠狠沖入她心扉、擾亂她生活的閻倫。
「我愛你。」他再次宣布,「所以,你將會是我的,並且你的就是我的,而我的就是你的,那五百萬的債務就此一筆勾銷,不用還我了。」閻倫瞧見懷中的她那副驚愕惶然的模樣,不禁感到無奈,「你這小天使,不要再折磨我了,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終究逃不過你的手掌心。」霸道的狂吻著她嬌女敕櫻唇,他堅決的奪去了她的呼吸。
「什麼、什麼?」安奈雅在心中咒罵,可惡,被他這麼一吻,她便無法思慮。
閻倫輕聲喟嘆,「請你別給我這種回答好嗎?你至少回答我究竟愛不愛我好嗎?」他捺住性子,細心的將問題丟給她。
「我……」她愛他嗎?是啊,她愛他,可是為什麼他會愛上她呢?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等等,你為什麼會知道我要還你五百萬?哦,雨潔背叛我!」安奈雅悶悶的將小臉埋入他的胸懷。
「這不是很好嗎?讓我知道了你的好。」他輕柔的覆上她的唇,無數次的品嘗著她甜蜜芳香的絳唇都不會厭倦,反之,更加愛煞迷戀!他的雙手開始不安分,沉溺于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陣陣女兒香,令他的心醉、人也醉。
「喂……」安奈雅的呼吸因他的而開始不安穩。
「閉嘴,不要打擾我愛你。」他溫柔的斥喝。
外頭風勢再強、雨勢再大、雷聲再響,都打不退纏綿悱惻的情侶。
「小天使,你還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呢。」閻倫不放松的輕啃咬著她女敕白香甜的頸項,「快說,不然將你給吃了。」
安奈雅尖叫咯笑,雪臂摟住上方他的頸項說︰「是你自己說你的就是我的哦,不過……」她靈黠的圓眸轉呀轉的,俏皮的皺了皺巧鼻,「我的還是我的。」她吃吃一笑,心頭的重擔正逐一消失,只因有他的陪伴。
「好吧,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閻倫促狹的說道,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說,快給我一個答案,不然我咬死你。」
「好癢哦!」她翻身嬌笑,俏皮的躲開他的攻勢。
「快說你愛我。」閻倫不容置否的霸道命令著。
安奈雅無奈的嘆氣道︰「是、是、是,我愛你。」
閻倫聞言,心滿意足的揚起一抹極溫柔的笑容,並狂猛的覆上她的唇,以火熱灼燒的情感告知她他內心的激動及愉悅。
「轟!」
「哎呀,雷公好像真的要劈我哩。」安奈雅模糊的發出咕噥。
「放心,劈不到你的。」閻倫則專心的愛著他的小天使,在心中道,雷公,滾邊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