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 第九章
錯了,錯了!
整件事錯得離譜,她怎麼可以讓風皓書一而再、再而三的奪去她的吻?!
這風皓書明明就是她的死對頭,就算他幫了孤兒院不少忙,她也毋需將自己送上門任他佔便宜呀!
更何況夢境是夢境,她實在不該混為一談的。
凌靚非簡直就快要恨死自己了,她實在是太失敗了!
風皓書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們是不可能有火花出現的!
望著衣架上那襲黑色禮服,她打定主意,明天就還給他。
不屬于她的東西,她才不會拿。
她躺在床上,手指撫過風皓書吻過的雙唇,頓時像有道電流滑過般,驚得她連忙把手指拿開。
那份感覺,至今還在體內四處流竄,怎麼也安撫不下來。
她惱怒地將棉被拉至頭頂,希望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而她和風皓書的關系,維持以往就可以了。
???
風皓書駕著車,正當他停下來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凌靚非提著一只袋子走在人行道上。
待綠燈一亮,他便駕車靠了過去。
「嗨!真巧。」風皓書搖下車窗,向她招手。
果然很巧,她正想找他。
「唉!這個東西還你。」凌靚非將手里的袋子往前一遞。
「什麼東西?」風皓書沒有接過。
「那天的禮服。我已經洗干淨了,還你吧!」她可不想欠他人情。
「這件禮服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你不用還我。」風皓書拒絕收回。
「無功不受祿,更何況這樣的禮服我恐怕再也派不上用場,還是還你吧。」凌靚非想把袋子塞進車里。
正當兩人拉扯之際,突然一顆子彈從凌靚非的發際飛射而過。
凌靚非呆愣地站著,嚇得無法反應,風皓書眼明手法,迅速打開了車門,將凌靚非抱進車里,一踩油門,飛奔而去。
頓時槍聲四起,子彈如雨般朝他們而來,像極了電影中的情節。
凌靚非根本嚇得喊不出聲來。
其中一顆子彈打碎了後座的擋風玻璃,幸好兩人毫發無傷。
「怎……怎麼……回事?警匪槍戰嗎?」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凌靚非連話都說不清了。
「差不多了。」風皓書專心地開著車,同時不忘瞟向後視鏡,對方派了五輛車,看樣子是執意要他的命。
又一顆子彈毫無預警地轟進凌靚非的座椅旁,凌靚非雙手掩住口,差點就要大叫出聲。這不是做夢、不是拍片!她長這麼大,頭一次讓人追殺。
更恐怖的是,風皓書像在玩命般,駕著車橫沖直撞,四個輪子像離了地一般,頻頻表演特技動作。
凌靚非心想,就算今日她不是被亂槍打死,恐怕也會死于車禍。
一連串的驚險鏡頭駭得她只能緊緊系好安全帶,然後死命地攀住手把,將寶貴的小命交給上天。
「那些人為什麼要殺我們?」凌靚非揪緊了胸口,臉色發白。
「他們是老齊的人。」這該死的老小子,終于捺不住性子出手了。只不過今天似乎不是對戰的好時機。
「老齊?」好陌生的名字,她不記得曾得罪此人。
「就是金太集團的負責人。」風皓書在逃命之余,不忘盡責地解答她的疑惑。
是她連累了他!
「沒想到因為孤兒院的事,也把你牽扯在內。」凌靚非心懷無比愧疚,沒想到孤兒院竟惹上了這種黑道人物。
「別擔心,我會很快解決他們的。」風皓書回以一笑,完全不受外在情境影響。
凌靚非瞪大了眼,像听不懂風皓書的話。
如何解決?對方可是黑道人物耶!
風皓書不想將事情擴大,傷及無辜,便將車子開往山區,遠離人群。
「你怎麼跑到山里來?如果我們在這里遭到圍堵,可是叫天不應、呼地不靈的。」凌靚非說著,不忘轉頭盯緊後面有無來車。
「放心好了,這里有間小屋是我們平日至溪邊釣魚,累了休息的地方。」風皓書話才說完,車子已來到小屋的門口。
小屋讓大片樹林掩蓋著,一時之間也很難察覺,果然是個躲藏的好地方。
「下車吧!」風皓書招呼凌靚非離開車子,同時不忘將車子偽裝掩藏起來。
轉瞬間,夜幕已然低垂,凌靚非雙手環抱自己,抵御夜里山中的涼氣。
小屋雖小,但也五髒俱全,必需品應有盡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單人床鋪。看來晚上床位的分配恐怕又有得吵了。
風皓書一進屋便忙以行動電話和外界聯絡,如今他們除了等人救援之外,別無他法。
「餓了嗎?」風皓書聯絡了各個堂口後,原本繃緊的心情才稍稍松懈下來。他不想多做解釋,是避免凌靚非擔心。
「有一點。我來煮飯吧!」凌靚非沒忘記自己的本分。
「不,今晚要忍一忍,若是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我們就危險了。」風皓書舒適地靠向椅背,閉目養神。
「那今晚豈不是要模黑度夜?」不生火、不開燈,那她要怎麼過?
「委屈你了。」的確,老齊和他們風家的過節,不關她的事。
「不,其實是我們連累了你。要不是為了孤兒院,你也不會被追殺。」至今凌靚非仍以為是自己替風皓書招來噩運。
听到凌靚非的自責,風皓書的表情有些怪異,他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其實他們會追殺我,不是為了孤兒院。」
「什麼?」凌靚非不明白風皓書的話是什麼意思。
「風家是黑幫世家,老齊原本就和我們有過節,所以他們本來就是沖著我來的。」
「呀!那……這不干孤兒院的事?」
「的確。」
「你們是黑道?」她的語調帶著顫抖。
風皓書直點頭。
「是那種什麼幫、什麼幫的黑道?」凌靚非有些不敢置信,眼楮瞪得大大的。
「不然還有什麼叫作黑道的?不過我們現在是安分守法的好國民。」風皓書自嘲地微笑。
「我一直住在黑幫里?」好可怕,她到底掉進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沒錯。」黑道並沒有虧待她,供她吃、供她住,還支付她薪資。
「那我會這麼倒霉,四處逃竄、遭人追殺,全是拜你所賜?」凌靚非頓時想起自己的委屈。
「也沒這麼淒慘,至今我們的項上人頭不是還完好無缺的掛在脖子上嗎?」風皓書模了模自己的頸項,他一直相信自己會長命百歲。
「你……你你你,都是你害的!害得我心驚膽跳、害得我狼狽不堪、害得我七魄丟了三魂,你給我賠來!」凌靚非一怒之下,往風皓書的身上一撲,兩手便不分力道地往風皓書身上捶去。
凌靚非突如其來的潑辣令風皓書差點招架不住,他為了制止那雙不安分的小手,便用身體去抵擋。
由于他反抗的力道過大,很自然地便將凌靚非的身子壓在下頭,健壯的胸膛抵著她的。
但凌靚非並未意識到兩人姿勢的不妥,仍張牙舞爪的拼命掙扎。
「別動!」
風皓書突然出聲喝止,這時她才發覺兩人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
他的大腿置放在她的雙腿間,他寬闊的胸膛擠壓著她飽滿的胸乳,他下巴上的胡碴磨蹭著她光滑柔女敕的肌膚……